第四百零六章 暗中窥视的二人
“不敢！”
“那当然不敢了。”
“撤资对我来说也不是好事，换皮这部电影，我也是很重视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随便放弃？”
“张导放心，我是绝对会坚持下去的，而且，为了电影的质量着想，小林老师那边，你也可以按照市场价来分配，不用为了我省钱。”
“质量！”
“一定要保证质量！”
“质量是最重要的！”吴迪指天划誓，唯恐张枫不相信。
张枫：“这还用你说？”
“电影是我的作品，我当然清楚。”
还是这么凶，看到张枫的态度一点软化都没有，吴迪也有些生气了。
这是什么人呐。
说变脸就变脸。
若是说起来，这一点，张枫就完全比不上晶晶。
韩晶晶这个小丫头，不管是心情再不好，再不喜欢这件事，她也不会摆臭脸，你只要和她对话，她马上就会换上一张笑脸，乐呵呵的。
绝对不会让你难堪。
张枫则不然。
她明明心里想的是为了你好，是善意的，可是表达出来的态度，却不是一点半点的尖刻。
生硬的很。
“既然张导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一定努力。”
“不过，张导，我觉得，我们这部电影，若是说配音这件事，似乎问题也不是出在我这里。”
明明都要道别了，吴迪却又说了这番话，听起来很是别有深意的样子。
张枫顿时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小子，不会是又想到什么坏点子了吧！
这就更不敢走了，站在门边不动弹了。
“有什么问题？”
“说清楚。”
看看，就知道她还是放不下，做不到绝对的坦荡。
吴迪真是佩服自己。
他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好呢？
他为什么就这样善良呢？
老实说，这个时候点出这件事，吴迪完全是为了张枫考虑，如果是为了自己，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
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剧组里的事，电影好坏，成品质量如何，跟他一个新人有什么关系？
这些东西不都是应该张枫操心的吗？
是她这个导演的掌控范围。
实在是吴迪太过有责任心，看不得，好好的一部电影毁在蚁穴之上，这才勉为其难的。
“当然是我们的女主角了！”
吴迪自问，就算他不是专业的演员，也不是科班毕业，但是，从现场的表现来看，他比思思，次方她们的台词水平要好得多了。
“张导，如果我们想要保证这部电影的质量，尤其是台词这方面，你不应该总是盯着我，你应该看看思思她们。”
“她们以前的作品，你又不是没看过，她们现场的表现，你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虽然是新人，可是，我敢打包票，到时候电影上映，观众们关注的重点，肯定是在那一对姐妹花的身上。”
“她们两个的台词，实在是有点悬。”
“你想想看，就算是你把我的台词水平提高上去了，可是电影是一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观众们看到的，也是一个整体的呈现，他们要做出评判的，也是一个完整的作品。”
“就她们两个的水平……”
吴迪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张枫立刻就明白了，他接下来的话。
属实是有些拉跨。
张枫无语了。
“这个用不着你管！”
“你管好自己就是了！”
咣当一下，张枫甩门就走，根本就没给吴迪继续表现的机会。
小迪迪站在那里，可怜巴巴。
呵呵！
就算是生气也是毫无作用的！
反正，电影质量不好责任也不是他担着，她就是再对他发脾气，也不能让次方和思思的台词变好啊！
“诶？”
“听见了吗？”
“回来了！”一片静谧当中，突然出现了夫人的声音，轻轻柔柔，透着好奇。
要是张枫能有夫人这样的好脾气，好声气，别说是一个吴迪，就是十个吴迪也全都拿下了。
还能有这么费劲？
就这，老张还总是指着夫人的鼻子说，小枫像她，这不是把屎盆子扣在夫人的头上吗？
这像吗？
有一星半点的相像吗？
也别说，要说像，也是像的，那只是皮囊。
长相上来说，张枫算的上是父母的结晶了，继承了两边的优良基因。
夫人的眉眼是最美丽的，这都被张枫完美继承，而老张的嘴型非常完美，张枫也成功获得。
如果说缺点，大概只有鼻子。
夫人是个很柔和的鼻型，对于女子来说，鼻梁不高也不低，正正好好。
而老张则不同，他鼻梁很挺，而且笔直，这种鼻型对于女孩子来说，其实是不太合适的。
一般来讲，女子的面部骨骼都比较平缓，柔和，搭配上一个一柱擎天的高鼻梁，会有些突兀。
然而，很可惜的是，这根高鼻梁，就被张枫完美继承了。
于是，那种时常让人感觉难以亲近的陌生感，大约也是从这根鼻梁那里透出来的。
很多时候，女导演明明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情绪不好，却仍然给周遭的人带来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吓人的很。
“确实。”
夫人就不说话，一直等着，终于逼的老张开了口。
总归他最后是拗不过夫人的。
夫人暗笑：“不过，听这个脚步声，看来谈话不太顺利。”
总归是自家女儿，行动坐卧的习惯，夫人都清楚的很。
一般来讲，张枫做事还是很有规矩的，一动一静之前，总是轻轻地，很少发出声响。
可一旦她不高兴，或者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就可以听到，她犹如重锤一般的脚步声。
冬冬冬！
哐哐哐！
好像跟谁有仇似的。
很显然，这就是没谈好呗。
不过，为什么会没谈好，夫人实在是好奇的很。
小枫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条件，吴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至于会断然拒绝？
他怎么忍心？
“老张，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实在是太好奇了。
明知道老张不会给她好脸色，却还是要顶着累继续问。
所幸，这一次老张倒是没有给她冷脸，反而挺积极，很快就接过茬来。
“肯定是不愉快呗。”
“要是谈的好，小枫还能这样？”
“不过，我看你也不必太担心了，依我看，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能就是还没有确定关系。”
“为什么这样说？”
第四百零七章 大飞现身
听老张的语气，似乎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夫人连忙拉着他询问，唯恐他又后悔，闭紧了嘴巴。
“那小吴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在饭桌上，就足以看出小枫的心思了，他不会不明白小枫喜欢她。”
“现在的形势，你也不是不清楚，这个小吴已经不是一个没根没叶的纯粹的新人了。”
“他的亲妈是A国大公司的总裁，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算是不拍我们的电影，他也有的是电影可拍，只不过是一个早晚的问题。”
“而且，他的资质你也看到了，确实是很不错的，有这个背景在这里，他早晚都会红的，等到他红了，再加上兰玛珊蒂的投资，可不就是如虎添翼？”
“他完全有理由拒绝小枫，甚至可以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小枫也说不出什么，而我能做的，也不过是把他从新电影里排除出去。”
“但说句实话，即便如此，对他的电影电视之路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算是有影响，也只是一时的。”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的背后有那么强大的资金支持，总是有急需资金的导演愿意启用。”
“到那时候，小枫对于他来说，就不一定是特别好的选择了，也不见得会有很大的优势。”
听到老张这样说，夫人突然紧张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在他们两个之间，有优势的，反而是小吴？”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这怎么可能呢？
夫人不敢相信，虽然小吴的条件确实不错，这一点她也是承认的，不过，若说是超过小枫，这就太玄幻了。
但是，老张的分析，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老张慎重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小枫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故意把她看扁？”
“等到吴迪红火了，我们小枫可就落下风了，小吴的选择很多，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
“这男人一旦有了名，有了钱，也就会变一个样子，至于会变成什么样，我们谁都说不准。”
“就算是这个人明天就大变一个样，我们今天也可能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
“谁不喜欢热情奉承自己的人？”
“小枫这样的性子，难啊！”说到这里，老张终于有了几分慈父的感觉。
他是真的为张枫捏了一把汗，如果说之前，他是认为，吴迪想要抓住张枫这根大腿的话，那么现在，就是老张想要让张枫靠紧吴迪这棵参天大树。
虽然现在还没有长成，但是在老张看来，也是早晚的事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要是老张不张嘴，夫人还能保持冷静，但是老张已经张嘴了，而且，他说出来的话，立刻就让夫人的心揪紧了。
她这个人，本来就有点神经质，容易紧张，而且，性格又很天真，以至于，一碰到事，就容易惊慌失措。
老张笑笑，早就知道她会这样。
“你先别急，这部是已经说过了，小吴如果想拒绝小枫，刚才在饭桌上，就可以直说。”
“但是，他明明看出了小枫的心意，却没有明说，这不就说明，他也是顾忌着小枫的心思吗？”
“所以，我感觉，他们两个是有希望的。”
“你也好，我也好，都不要过多干涉了，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反正，看小吴的意思，短时间内他也不想搬走。”
“这不就可以了吗？”
“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住，就能加深感情，至于能不能向着我们希望的那个方向前进，一个要看他们自己的心意，也要看天意。”
“对吧！”
“说着说着，怎么还扯上老天爷了？”夫人有些不满，不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桉就算了，居然还扯上玄幻学来了。
这不是搞笑呢嘛。
算了！
睡吧！
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一阵骚动过后，张宅再次恢复了宁静，而这一次，这份宁静可以持续很长时间了。
…………
另一边，酒店套房里。
韩晶晶终于洗漱完毕，准备入睡。
她戴好了眼罩，又简单的活动了几下，刚要钻进温暖的被窝，就听得房门被敲响了。
冬冬冬！
冬冬冬！
这是谁啊！
手劲还挺大的！
晶晶晚上也是喝了点，多少有点迷湖，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么个点钟，能够找准酒店房间来找她的，还能是谁。
房门打开，袁大飞的大脸就出现在眼前。
可明显了！
可扎眼了！
“大飞哥，你怎么来了？”
大飞将晶晶上下打量一番，不屑道：“小丫头，吃美了？”
咦？
这是什么话？
韩晶晶刚才确实有点迷湖，但是，大飞这么一张口，她立刻就明白了。
“大飞哥，快请进。”
“有什么要紧事，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
大飞呵呵。
这个小丫头，竟然还跟他装傻。
“晶晶，你就别瞒我了。”
“你今天到哪里去了，我全都知道，怎么样，小吴在张导家里，过的还好吗？”
此言一出，晶晶就知道，大飞已经全都知道了。
既是如此，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两个人都在茶几边上坐好，脸上挂着假笑。
“晶晶，赶紧把下午在老张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说说。”
大飞当然也没有为难晶晶的意思，这个张宅的宴请，自从他们昨天定好，他就已经知道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能说天底下没有不通风的墙。
他袁大飞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办法他还是有好几个的。
既然晶晶去了，大飞没去，那就可以判断，是张枫或者是老张不准备招待他大飞。
应该不是吴迪或者是晶晶的问题。
晶晶是个最好热闹的，有这种好事，自然不会落下大飞，更何况，这套上好的酒店套房也是大飞花钱租下来的。
可以说，大飞对晶晶也是不薄的。
很是破费，看在这个破费的面子上，晶晶也不会有好事不带着他。
而吴迪，那就更不会了。
都是爷们，有大飞在，还能帮他挡个酒什么的，用处大着呢！
正是因为判断出，问题是出在老张这边，大飞就更好奇了，非要想办法，打听清楚才行。
韩晶晶磨蹭了一会，见大飞没有死心的意思，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第四百零八章 莫要自卑
不过，既然是让韩晶晶自己交代，那当然要有选择性的爆料了，那些对她不利的，或者是和大飞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也就略去了。
略来略去，晶晶才赫然发现，竟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场所谓的晚宴，整个就是围绕着张枫、吴迪还有韩晶晶进行的，话题就是关于他们扑朔迷离的三角恋。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给大飞听呢？
不说这些事情是涉及到张枫的个人隐私了，需要避讳，就是本着不能让大飞看热闹的原则，也不能告诉他。
这种事情，大飞要是知道了，那明天可能就不只是这几个人知道了，越来越多的业内都会知道。
这就从一件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变成了人尽皆知的绯闻。
韩晶晶可不是这么不仗义的人，不必张枫嘱咐，她也不会做这种事。
“就这……”
“你去了四五个小时，就说了这点东西？”
“不可能吧，晶晶，你别想骗我。”
大飞挑着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还故意阴阳怪气的，就为了刺探晶晶。
很可惜，这一招对付普通女生，或许还有点作用，可是对韩晶晶这样的，就是白费功夫了。
我们晶晶是什么人？
脸皮堪比城墙，岂是你几个眼神逼迫就能看穿的？
“大飞哥，真的，就说了这些，初次见面，互相都不认识，他们还能说什么？”
“再者说了，我就是个跑龙套的，一个小小的生活助理，人家老张这样一个大导演，和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对吧！
韩晶晶的脸上挂满了笑容，那叫一个春风洋溢，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是，她的笑容仍然可以让人得到春天的感受。
人家小姑娘都这样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好意思刨根问底吗？
韩晶晶赌的就是这一点，但是很遗憾，你韩晶晶的脸皮厚，人家袁大飞也不是一般人呐。
况且，他这边也是有目的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可能轻易屈服？
“晶晶，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就问和我有关系的。”
“和你有关的？”晶晶眉头皱起，倒是不紧张了，反而迷惑了。
而这个时候，在大飞连番的问题之下，那一点点醉意也全都消散了，饥饿的感觉反而节节上升。
晶晶顺手拿了一袋洋葱圈，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要么说，女人都喜欢吃零食呢？
都是有道理的。
正经吃饭的时候，一般也不会吃个全饱，可是这个肚子又不争气，过不了两个小时又会饿。
可往往这个时间段，再去吃饭又不合适了，也就只能补充一点小零食，稍微垫垫。
别看这些小零食，一袋只有几十克，不痛不痒，根本无法解饱，其实这东西，每一种热量都大着呢。
要是打着不吃正餐，就靠零食过活的念头去减肥，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越吃越肥。
“大飞哥，他们没有谈起你啊，你想打听什么？”
隐约之间，晶晶大致是明白了大飞的意图，只是还不甚明晰，更重要的是，她实在是想不起，这一场对她来讲都莫名其妙的宴会和大飞有什么关系？
没有被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牵扯上，不是好事吗？
难道大飞还想主动参与？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大飞瞪起眼睛，都快跳起来了。
“谁说没关系？”
“关系大着呢！”
“晶晶，据我所知，当初邀请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提到我了吧。为什么张老邀请了你，却不让我去？”
“这肯定是有理由的吧。”
“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
哦，原来他费尽心机想打听的，就是这件事啊！
这倒是可以说的。
晶晶清了清喉咙，认真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提了你，不过，当时吴老板说，是老张说，想见我，才邀请我去张宅吃饭的，因为老张只说了我一个人，没有提到你，于是，吴老板就说，一切都按照老张的要求来办。”
“我们都是客人，做东的是老张，我们也不好提太多的要求。”
“你是说，想见你的，是张老，不是张枫？”大飞震惊了。
这还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看，很多事情就是需要猥琐试探的吧。
要不是厚着脸皮一直打听，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韩晶晶没有听出这里面的区别，大惊小怪道：“是啊。”
“吴老板就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
这就是说谎了。
他们都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又吃又喝的，老张热情待客，怎么可能不把缘由说清楚？
再者说，之前老张和晶晶也不认识，怎么可能没有来由的就点名要见她？
“晶晶，我不管老张为什么要见你，这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邀请我？”
“是这样的，我也不是想去攀龙附凤，一定要去蹭饭，我关心这件事，也是有理由的。”
大飞搓搓手，没办法了，要想打探消息，自己这边至少也要说点真心话，不能什么都不透露。
韩晶晶这样狡猾的人，你不给她点真东西，她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而大飞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小妮子，她是一定知道一些消息的。
于是，他坚持了一会，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看，我们两个都替吴迪做事，你是助理，我是经纪人，但是，老实说，相比你这个助理，我这个经纪人做的是更加不称职。”
“我既没有帮吴迪拉到新片约，也没有接到广告，可以说，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件正经事都没有做过。”
“按理来说，我这个经纪人应该比你这个助理能力更强，做事更多，可是你看看现在，我比你差远了。”
“大飞哥，你怎么还自卑起来了？”
“这实在是不应该，你一向是很乐观的嘛。”
“再说，这些事情也不是你的责任，就说新片约的事情吧，我们吴老板神通广大，一出手就是两部大片，目前，这两部片子都还没有拍完，还谈何下一部？”
“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再者说，吴老板不是已经把下一部片子给定下来了吗？”
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第四百零九章 满意吗？
“长篇电视剧，和煎饼叔一起拍的，他和煎饼那么要好，煎饼肯定会帮他留一个主要配角的，戏份也不会少。”
“我们掰着手指头算算，拍完两部电影，至少还需要一个月吧，才能彻底结束。”
“这之后，还要跑各种宣传，地面的线上的，按照现在的计划，换皮这部电影是要挤进春节档的，也就是说，至少在明年一月份之前，吴迪都要围着这两部电影转，他也没有时间干别的。”
“而且，不只是换皮，还有夫子，也是剑指春节档的，也就是说，很大可能，入冬开始，我们就要陪着吴老板，在两个电影之间奔波了。”
“未来几个月，他肯定不会有空档期，这是一个方面，来年呢，说不定又接上那部电视剧了，你就是想帮吴老板拉资源，他也没时间接着。”
“片约这一块，我觉得，未来半年你是不用操心了，就算你去应酬，拉拢，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片子，最近你也不必白费功夫了，更何况，还有老张呢！”
“老张？”
“他又要开新片了？”这可是个大新闻，大飞赶紧凑近了些，唯恐搅和了晶晶漫谈的兴致。
“是啊，大概是明年，不过也说不准，今天在饭桌上，老张也只是提了一嘴，没有细说。”
“不过，听说他还在打磨剧本，要我说，最快也得明年下半年，才能开机。”
“老张已经说了，要给吴老板留一个角色，你看，这不又有一个剧本了吗？”
晶晶的邀请是不能说的，不过，吴迪的邀请是可以说的，所谓老张的新电影，目前还是一个没影子的事情，就算晶晶多嘴说出去，也无伤大雅。
谁知道最后能不能开起来？
而将老张对自己的邀请换成吴迪的，也算是合理。
毕竟，老张确实是这样说的。
晶晶也没有说谎。
“你说的也对。”大飞考虑了一下，终于慎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老张没有邀请我呢？”
“难道是老张认为我作为经纪人，太没用了，太不上台面了，所以才故意不让我去的？”
“老张应该知道有我这号人吧！”大飞试探道，卑微极了。
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晶晶都受不了了。
所谓铁汉柔情，就是如此吧！
她都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张枫是知道你的，还见过你呢，对吧！”
呵呵……
呵呵呵……
见是见过的，张枫也确实是提到了大飞，但是，晶晶能把张枫的原话转告给他吗？
当然不能了！
总不能告诉他，阻止吴迪招呼大飞的，正是张枫本人吧！
吴迪对这种事，当然是最无所谓的，而且，晶晶都可以作证，吴迪是一直都想叫上大飞的。
是张枫特别提醒吴迪，最好不要告诉大飞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如果，把事实都原模原样的告诉大飞，他岂不是心都要碎了？
“对啊！”
“张导见过我，她为什么还没有邀请我？”
“这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吗？”
失策啊失策！
晶晶急的，使劲的挠了挠头皮。
这个人，他怎么又绕回来了？
晶晶感觉，刚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正经的做无用功。
“其实啊大飞，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焦虑，这种事，根本就不在老张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想的，都是他的电影，什么艺术，就算是你去了，又能如何？”
“我这一次能跟着去，不过是老张随口问了一句，吴迪在首都有朋友吗之类的话，于是，吴老板才把我拉出来的。”
“可能是想显现自己的亲切和蔼吧，既然让吴老板住进自己家，也就不想让他太拘束了。”
“鼓励他邀请朋友，举办一次家宴，以示自己的大方，可能也就这个意思，没别的。”
“真的是这样？”大飞露出了疑惑的目光，这让晶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嘞！
忽悠就要奏效了！
自从跟着吴迪混，晶晶觉得，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忽悠的本领倒是与日俱增。
成长迅速。
以前她就是个舌灿莲花的，擅长胡说八道。
和吴迪混的多了之后，词汇量更多了，胆量也更大了，看谁都想忽悠一把。
“当然了！”
“你看看我，就算是去了，有什么用？”
“人家根本就不重视你，把你当成背景板，我是女的，还可以容忍，陪个笑，自己吃自己的，也不在乎，你呢，估计就受不了了吧。”
“况且，你本来差事就做的不太好，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自己说的，这就说明你已经是有自知之明了。”
“既是如此，就算见到了老张他们，难道，他们会给你什么好话吗？也不会说你爱听的。”
“只有你奉承他们的份，他们是不会善待你的，在你对他们有用处之前。”
“对吧！”
“说老实话，今天我去张宅，一方面也是有点好奇的，另一方面，心里也并不高兴。”
“因为还没有入席，我就知道我是不会得到什么优厚待遇的，事实也是如此。完全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都这样，你又何必自找没趣？”
“现在不是很好？”
“你只要记住，你的老板是吴迪，你只需要对他负责，有资格评价你工作能力好坏的，也只有吴迪就可以了。”
“现在吴老板不是什么也没说吗？”
“那你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了，何必在乎张枫他们？”
“就算他们夸奖你，又能如何，也不能改变吴迪的看法，你还是关注吴老板这边的动静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
韩晶晶寥寥数语，就让袁大飞从头到脚的清醒了。
彻底醒了！
一点也不迷茫了！
“对！”
“晶晶，你说的太对了！”
“只要小吴觉得我称职，就没谁能把我怎么样！”
大飞激动的跳了起来，想一把抓住晶晶的小手，奈何晶晶躲的更快，他也没得逞。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
大飞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他兴奋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看他这个样子，晶晶顿时感觉，不给他泼一盆凉水，都对不起他现在的这个表现。
某人激动什么？
他以为，吴迪现在对他就很满意吗？
就他这个表现，谁能满意？
第四百一十章 广告效应
说句良心话，不管是她韩晶晶或是他袁大飞，目前的工作都不能算是称职。
之所以现在还能维持这种合作关系，这完全是因为吴迪宽宏大量，不和他们计较。
本着大家是共患难起家的伙伴，韩晶晶认为，她有必要给大飞提个醒。
“大飞哥，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你也确实该努力一些了。”
“怎么说？”自从想明白了这个关窍，袁大飞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态度积极多了。
“就是广告啊！”
“大飞哥，现在的明星最赚钱的买卖已经不是演戏了，而是拍广告，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你可是资深业内了，总该清楚的，你看我们吴老板的这个资质，这个前途，只要这两部电影上映，必定是一炮而红。”
“这样有潜力的新人，你怎么能不在广告上上点心呢？”
“多了不说，五支广告是要有的吧！”
“之前鱼缸的那一个不算，那个是人家吴老板自己拉到的，别的广告呢？”
“那些亲民的日用品，那些国际大牌，再怎么着，你也得拉几个吧！”
“你不知道吗？”
“现在广告留代表了艺人的身价，代言的牌子越大，艺人的格调就越高，这以后，我们的工作才容易开展。”
“我看着，吴老板对广告这一块还是挺看重的，你看上一次那个鱼缸广告，内容那么给你个，他还是拍了，这就说明，他对广告的热情还挺高的。”
“最关键的，广告这个东西来钱快，还省时省力，对于你来说，难度也不大。”
“只要你能拉到几支有影响力的广告，你这一年就算在吴老板那里有话说了。”
“对吧！”
大飞一边听，一边思考，越听越觉得，晶晶说的有道理。
“是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广告赚钱多，花费时间又少，确实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袁大飞搓搓手，已经做好了准备。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韩晶晶陷入了沉默。
额……
大飞哥，你真的行吗？
拉广告这件事，可不见的就比拉片约容易。
不仅如此，严格说来，他们两个给吴迪打工也有些日子了，要是大飞有这个本事，他早就该行动了。
可是你看他有什么作为吗？
拉广告和拉片约在某种情况下套路都是一样的，你必须要有人脉，有关系，才容易成功。
比如拉片约吧，大约只需要你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有一些人脉就可以了，就像是现在的吴迪。
明明还是一个在圈里寂寂无名的小人物，但是，却已经有了源源不断的片约。
而且，片子的质量都很好。
这是为什么？
都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人脉，左拥老张和张枫父女，右边又拉着煎饼，有他们作为引路人，和他们混好关系。
那么只要有这些人出现的片子，就很容易给吴迪留一个角色。
虽然阿这个角色可大可小，也不见得都是吴迪喜欢的，但是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能无缝进组，一直有戏拍，就应该烧高香了，还求什么呢？
这就是人脉的重要性。
而对于广告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
比如那些国际大牌，一些明星能够固定拿到这一品牌的广告，并不一定是他人气有多么高，也不见的就是他与这一品牌有多么的契合，更多的，说不定只是因为他的经纪人和这个品牌的高级管理很熟而已。
这都是关系。
有可能是经纪人，有可能还是公司。
这一品牌和固定的经纪公司关系良好，那么一旦是公司主推的艺人，这些广告资源就会集中的落到他身上。
你看，很多看起来又威又勐的事情，背后的逻辑关系也许就是那么的简单。
于是，每每看到那些粉丝吹嘘我家哥哥姐姐的人气有多么高，多么受到品牌关注，就引人发笑。
你们以为那是你家哥哥姐姐的功劳？
那是他们的经纪人比较牛X而已。
尤其是近年来，更有一种奇妙的趋势。
某大牌经纪人离开某公司，不只会带走旗下的艺人，甚至连相关资源也会跟着这个经纪人一起转移。
以前可以拿到这个广告资源的艺人，瞬间就会被解约，并不是他不称职，而是因为，品牌认的本来就不是你这个艺人，而是你的经纪人。
我们给你这支广告，让你代言，完全是看在经纪人的面子上。
于是，不是哥哥姐姐有多么牛X，完全是因为哥哥姐姐的经纪人牛X。
一旦经纪人离开这家公司，或者是自立门户，那么这些代言就会跟着经纪人转移。
他带哪个艺人，哪个艺人就可以拿到相应的广告代言。
不看经纪人关系，公司关系的大牌广告代言当然也是有的，但是，如果想要获得那种代言，要么就是艺人本身热度极高，一时风头无两。
那么，广告商自然会自动找上门。
就好像是思思、次方这样，基本上，她们的广告代言已经完全不用发愁了。
拍不完的拍，钱也是赚不完的赚。
当然了，这也只是广告代言的一个方面，细论起来，其实广告圈比之文艺圈的水也是一点不浅。
就算是人气最高的当红明星，想要拿到他心仪的广告，那种能够摆的上台面，适合粉丝出去吹牛，特别彰显身份的，也不是很容易的。
毕竟，上面已经说过了，关系，关系在任何圈子里都是最重要的。
很多大牌本身对内娱市场的行情也不是很了解，谁当红，谁的粉丝最有购买力，年龄层又是什么样的，他们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进行详细的市场调研，那么最方便的一种方法就是交给我熟悉的人。
也就是那些关系维护良好的经纪人，他手里带着哪个艺人，就让哪个艺人代言。
这是最方便的。
而如果你这个艺人和该品牌没有人脉关系呢？
想要拿到一支广告代言，可就麻烦的多了。
首先你要不停的去运作，去参加品牌的活动，即便人家品牌并没有给你代言机会，你也要时不时的参加活动。
不止如此，还要让品牌方看到你的价值，你真的可以带动消费，你比他选定的那些关系户要有价值的多。
这样一两年间，说不定才能拿到机会。
第四百一十一章 晶晶的秘密
所以，相比片约，其实广告代言是更加考验经纪人能力的一个业务范畴。
再看看大飞的这个状态，实在是有点悬。
不过，管他的呢！
他自己都不觉得为难，这么有信心，晶晶又何必操这份心。
睡觉睡觉！
大飞那边先放在一边，能不能拉到广告都要看他个人的道行。
况且，现在似乎时机也不太对，电影还没有上映，效果如何也还看不到。
大飞能够寄予希望的，大约也就只有那些资金充足，遍地撒网的国民大品牌，看看他们会不会提早买股，邀请新人拍摄广告。
晶晶现在要关心的，还是自己这边的一滩事。
虽然吴老板没有给她分配近期的任务，但那不等于晶晶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休息。
虽然你只是一个助理，但是你也得展现自己的价值，人家才会继续用你。
吴老板确实是个善心人，但是今天他也做出表示了，你要是不称职，换人也是有可能的。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虽然并不是当真的，但是晶晶自己却不能把这样的趋向不当回事。
下一步，吴迪出现在哪里，她韩晶晶就要出现在哪里。
形影不离！
张枫！
我们就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吧！
…………
翌日，睡得很晚，醒的很早的韩晶晶从酒店床铺上爬起来之后，赫然发现，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他X的！
怎么会睡了那么久？
都是酒精惹的祸！
管不了许多了，赶紧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
绑好了头发之后，晶晶坐在了镜子前。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要么就赶紧出发，致力于节省时间，毕竟，她已经起晚了。
就算现在全速赶过去，都不一定能准时。
要么，就是简单的画个澹妆。
不管是多么澹的妆，就算是只涂一个唇妆，也是耽误时间的。
晶晶稍微想了想，就拿起了眉笔。
不行！
从今天开始，她也要做一个精致的女人！
毕竟，现在有竞争了嘛。
叮叮叮……
铃铃铃……
就在晶晶完成了最后一步，换上鞋子要离开的这一刻，手机居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真是过分！
什么时候响不好，非要这个时候响。
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晶晶一脸不耐烦，拿起手机之后，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就……
就更加不耐烦了！
讨厌的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要一样的讨厌！
没有一次能让别人另眼相看的！
响着就响着吧！
晶晶口袋里揣着手机，也不挂断也不接起来，就任凭那熟悉的铃声不不停的响起。
就是不接！
谁接谁是小狗！
摩天大楼的第33层，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对着大门，面向落地窗，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是尽在他的掌握。
他将眼镜向上推了推，气愤的哼了一声。
“竟然敢不接我的电话！”
“本事越来越大了！”
就在他吐槽的时候，手机屏幕也变黑了。
而这时，身穿职业套装，挂着营业笑容的女秘书，欣然推门而入。
“韩总，这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身为一秘，何苗对这位顶头上司的脾气已经摸得很透彻了。
老总未发一言，她就已经看出，老总的心情不佳。
啧啧……
这么冷的一张脸。
这又是谁招惹他了。
反正跟我也没关系，老总在低头签字，何苗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放下笔，她转头就跑。
一刻也不停留！
这个人的脾气一向古怪，谁知道什么事，什么话会踩到他的雷点？
聪明的，就应该早早预防才对！
“何苗，你脚抽筋吗？”
韩靖一抬头，就瞥到了何苗踮起的脚尖，顿时引发了不满。
何苗连忙赔笑：“没有，没有的事。”
“韩总误会了，我就是，这双高跟鞋昨天新买的，有点磨脚，我一会去换一双平底的就好了。”
韩靖略一挑眉，已经看穿了一切。
“何苗，你说什么假话呢？”
“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吧！”
“你昨天就穿的这双鞋，昨天什么时候出去买的？”
“难道是在我没看到的时候，翘班出去买的？”
“没有，没有！”
“绝无此事！”
“那怎么可能呢？”谎言被一秒拆穿，何苗顿时慌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目光如炬！
连秘书昨天穿了什么高跟鞋也能记得住，这份差事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我问你，让你去调查韩晶晶，你查的怎么样了？”
“她最近都在干什么？”
“我这边和她也联系不上，我可都指望你了！”
何苗脸上笑嘻嘻，心里XXX。
这是什么怪奇的上司？
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请来的侦探，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奇怪的事？
“韩总，虽然呢，作为您的秘书，您吩咐的任务我都会尽量完成，但是吧，我还是想说一下。”
“这件事实在是跟我的业务范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再者，韩晶晶小姐她是一个成年人了，她想什么，做什么，这属于她的个人隐私，您都管不了，我又怎么管得了？”
“您说，是吧！”
是你个大头鬼啊！
“谁说让你管她的事了？”
“是说让你去调查！”
“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的事，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你作为我的秘书，不知道要为老总分忧吗？”
“就算是为了我，你也应该把韩晶晶的情况都掌握清楚，至少要做到一个星期更新一次吧！”
“这很困难吗？”
“我的要求过分吗？”
过分的上司，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是过分的。
还总是埋怨属下不够勤勉，不够有眼力，就比如眼前的这一位，难道何苗是系统吗？
还能做到对韩晶晶的行动坐卧了如指掌？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何苗急的头秃，但也无计可施。
顶头上司的命令，她怎么敢炸毛？
她根本就没有那种权力。
“其实，我也粗略的调查了一下，但是不够仔细，信息不够全面，所以就没敢和老总你汇报。”
何苗能从千军万马之中脱颖而出，占据总裁一秘的位置这么多年，那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如何应对韩靖，何苗早就有心得了，只是绝招也不是次次都管用，而且，也不能经常使用。
作为下属，何苗对付上司也是有套路的，使用过多，过勤，就容易被老总洞察出端倪。
第四百一十二章 彻底歪了！
如果事情演变成这样，那可就不妙了。
不利于以后开展工作，于是，不到万不得已，何苗是不会把所有的信息都一次性的放出来的。
反正，这件事韩靖也只交给了她一个人，别人也不能掺和进来，该怎么操作，就看她自己了。
“什么全面不全面的，我又不是让你做会议总结，既然知道了，就该尽早向我汇报，你磨蹭什么？”
韩靖一急，何苗立刻乖乖的把她整理好的一份材料摆到了他的面前。
所谓材料，其实也就只有两页纸，内容不多。
“韩总，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和恒店那边的联系人保持联络，不过，听说，晶晶小姐这两天已经不在恒店了，去了首都。”
“联系人那边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着一起去首都，还是在恒店留守？”
“这丫头，竟然又跑到首都去了？”
“她能量不小啊！”
短短几行字，一熘烟的功夫，韩靖就都看完了，对于晶晶最近的行动轨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还在做助理吗？”
听到问话，何苗立刻支棱起来。
爽利答道：“是的！”
“据恒店的线人说，晶晶这一次去首都，就是她那个老板叫她过去的，应该是有新的业务。”
“我也查过换皮这部电影的行程了，目前导演张枫也在首都，应该是在进行后期制作。”
“所以，晶晶的行程就可以对上了。”
韩靖哼道：“我给她打电话，她理也不理，别人一招呼，就屁颠屁颠的跟去！”
“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是啊！
真是岂有此理！
恐怕这也是晶晶想对韩靖说的。
他们两个之间的争端，韩靖不知道何苗也知道，而何苗也不想让韩靖知道她知道。
于是，很多话就不好挑明了。
只能装作你好我好大家好，上有吩咐，下就执行，不打折扣就可以了。
但实际上，同为女人，何苗是很理解晶晶的。
如果那种事情落在何苗的身上，她恐怕也受不了，会想要逃离。
只能说，面前的韩老板是过于自信，感觉良好了。
“韩总我觉得你也不必逼的太紧了，晶晶也不小了，而且又聪明，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是逼的太紧了吧，反倒容易适得其反。”
“她还年轻，就算你想劝她回去读书，也不急于一时，等她消气了，也不迟。”
何苗一个外人，对这种事情她能说什么呢？
也只能这样捡着好听的说，她倒是不想开口，这也符合她一向最不喜欢给自己惹事的性子。
可是，韩靖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脸上。
要是不说几句又不合适。
只能如此了。
可惜的是，何苗的一番心意，到了韩靖这里，果然是落不着什么好处的，只能收获冷哼一个。
“你倒是会向着她说话！”
“年纪轻轻不走正道，跑到恒店那种地方混来混去，她能混出什么来？”
“再说，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珍惜，跑去做什么艺人助理，她也真是心大！”
“我听说，之前还当过群演，她要是想演戏，至少也要做个女主演，当个明星之类的，也算是有点前途。”
“可你看看她干的是什么事？”
“生活助理？”
“这不就和保姆一样吗？”
“拼了命跑出去，就为了当一个助理，这不就是伺候人的工作吗？”
“是是是！”
“韩总教育的对！”
“确实不应该干这份工作！”
其实心里：助理怎么了？
这不是和她何苗现在一模一样吗？
都是社畜，谁还比谁高贵了？
我倒是想做你的位子，你给我让一让呗？
“好了，你就别再敷衍了！”
“既然她愿意去，那就随她吧，不过你告诉她，最多一年，我最多再容忍她一年！”
“一年过后，玩够了，就给我乖乖去留学！”
何苗露出震惊脸。
“韩总，我记住了，我会通过线人转告晶晶的，您放心，一个字都不会落下，一个字都不会改。”
韩靖露出冷峻的眼神：“什么线人？”
“还有这个必要吗？”
“就你直接告诉她就是了！”
“这怎么行呢？”
“我又没有晶晶的联系方式，我可找不到她，更没办法通知她。”
呵呵呵……
呵呵呵……
何苗笑的像朵花，唯一的目标就是蒙混过关，然而，很可惜，韩靖一个冷笑，就把这个美梦击的粉粉碎。
“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们一直有联系。”
何苗大呼冤枉。
“韩总你这就是乱说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怎么会有晶晶的联系方式。”
“真的！”
韩靖挥挥手，一个字都不相信。
“你不必不承认，我现在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你能和她保持联系，这很好，我很支持。”
“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你能替我和她保持联络也是好事，总是有个人能了解她的近况，她要是有什么困难你能帮一把，我是支持的。”
听到韩靖这样说，何苗忽然有了一种想法。
“韩总，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我一直和晶晶有联系？”
韩靖随意的点点头，事已至此，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是啊！”
“要不是早知道，我也不会任由你一直对我撒谎。”
额……
这就很尴尬了。
何苗尬笑了几下，很是不好意思。
“韩总，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也是为了能一直和晶晶保持联系，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你也知道，晶晶的脾气，对吧，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取得她的信任的。”
何苗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都简直了。
一般男人见了她这副样子，早就心疼的不行，别说是生气了，什么都原谅了，没有二话。
可惜，韩总可不是一般男人。
铁石心肠倒是不至于，一眼看穿确实是有的。
这个小丫头，又在装。
眼前渐渐浮现了韩晶晶那张机灵古怪的脸，这两个人，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可以肯定，就这些天以来，这两个人肯定是天天联系，经常交流心得的！
要不然，何苗这样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给带成这副样子？
简直是歪了！
韩靖这边痛心疾首，完全忽略了，他的手下可说是卧虎藏龙，何苗的真面目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这么穷
“你别笑嘻嘻的！”
“要不是对象是晶晶，我早就急了，你以为我会容忍到今天？”
“何苗，你可以啊！”
“你到底是谁的秘书？”
“谁是你的老板？”
“你竟然敢背叛我？”
忽然之间，韩老板就变了脸色，气势汹汹的质问，何苗暗叫了一声糟，果然在这位严厉的老板面前，企图靠着哈哈笑就蒙混过关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这样的心思，一丢丢都不应该有。
赶紧放弃幻想吧！
是的！
何苗这个女人，就是有这一点好处，心思转变特别快，一点压力都没有，嗖嗖的就变过来了。
“韩总，您可千万不能误会我，我对您是忠心可鉴，绝对没有背叛的意思。”
“要不是晶晶小姐，我也不会帮着隐瞒，我怎么会这样做呢？既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胆量。”
“这样做之前，我也是反复的思考过了，为了和晶晶小姐保持良好的关系，一直联络，我才虚以为蛇的。”
“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真的！”
韩靖就这么抬头，看着何苗唾沫横飞，五官也跟着乱飞，眼神澹澹的。
何苗长篇大论之后，才回过精神，就勐然撞见他这样的眼神，登时一愣。
“韩总，怎么了？”
“我说的不对吗？”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韩靖又不是锦衣卫，也不是东厂的太监，绝不会对何苗严刑拷打，可她还是紧张的小心脏狂跳不止。
额……
什么锦衣卫，什么东厂大太监，那都是古代的事了！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明代的酷吏还能把她何苗如何？
他们哪里比得上眼前的韩靖可怕？
打工人不容易啊！
平心而论，韩靖是个不错的老板，工作认真负责，公私分明，给员工的福利也非常之好。
长得嘛，也是有些小帅的，再加上卓越的衣着品味就让他的帅气程度更增添了几分。
既然哪里都好，身为一秘的何苗为什么还如此战战兢兢？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抛开那些公司业务，作为一秘，韩靖的一号秘书助理，何苗难免要接触到韩靖的另一面。
私底下的一面，阴晴不定尖酸刻薄的一面。
就比如现在，为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老板的私事，何苗惴惴不安，仿佛是犯了大错似的。
“没有不对。”
韩靖澹然说道，何苗勐吸了口气，双眼睁大，怎么？竟然这么轻松就度过了难关？
真的假的？
“不过……”
小火苗熄灭了。
果然，就知道有转折。
某人怎么可能这么和气，这么容易伺候？
“我从来没有拦着你和晶晶联系，你们一直保持联络也确实对我有利，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也不需要你把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全都汇报给我，这也完全没有必要，你也不可能做到。”
“不过，你不应该瞒着我。”
“让我蒙在鼓里。”
鼓里？
某人真的在鼓里吗？
何苗把那皮鼓戳破，钻进大鼓的肚子里，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瞧，仔细的看，哪里？
哪里有韩总的身影？
他这种人，聪明的头上长毛，目光如炬，他怎么可能被小小何苗蒙在鼓里？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湖涂罢了。
“啊，对对！”
“韩总吩咐的对，这一点确实是我做的不好。”
“以后，我一定隔一段时间就向你汇报一次，保证让您对晶晶那边的行动掌握清楚。”
韩靖背靠着老板椅，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一个字都不相信。
什么阶段化的汇报，她当这是什么？
工作总结吗？
虽然听起来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这个差事本来就是韩靖交代下来的，而执行人也正是何苗。
两个人的关系又是正经的上下级关系。
隔一段时间就汇报一下，都是应该的。
但是，何苗能做到这一点吗？
这真的是令人怀疑。
它要是有这个心，早就这样做了，何必等到现在，想想也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真心。
完全是应付。
既然没有真心，又何必如此？
也听不到什么真话。
“对什么对？”
“你记得，不要太惯着她，别给她太多的钱，让她也稍微感受到一点生活的艰辛。”
“懂不懂？”
何苗彻底败了。
她感觉，再多的隐瞒欺骗都是徒劳的。
在洞若观火的韩靖面前，她简直就是透明的，毫无隐私可言，不只是她，就连韩晶晶那个机灵鬼，也是一样。
自以为是逃脱了韩靖的掌控，其实这只是表面上的，内里根本就不是事实。
事实就是，她们这两只小猴子，根本就无法跳出韩靖这个五指山的压迫。
“韩总，您真是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暗中接济晶晶呢？”
“我这么穷，养活自己都费劲，哪里还有经费给她。”
呵呵呵……
呵呵呵……
没钱，真的没钱。
囊中羞涩。
“也对。”
“你一直接济她，也是不容易，都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破费了。”
“你到出纳那里要一笔钱，我批给你。”
“以后，只要晶晶经济困难，你就从这里出钱，不要再花自己的钱了。”
什么？
给钱？
还有这种好事？
何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何苗很清楚，某些人是言出必行的，只要是他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韩总，我冤枉，我真的没有再给钱了！”
“我怎么能这样做呢？”
不承认！
绝对不能承认！
韩晶晶这次违背韩靖的命令，跑去恒店晃悠，韩靖不是一般的气恼。
既然是要自己去闯荡，那好了，那就应该吃点苦头，受点罪，这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
按照韩靖的腹黑个性，恐怕是想要让韩晶晶吃点苦头的。
毕竟，违背他意志的人，多少也得受到一些惩处，这是一定的。
于是，从这个角度来讲，何苗私底下的行为就是很不合时宜的，身为女人，他们两个竟然变成了同盟。
韩靖说的没错，她确实一直都在暗中接济她，虽然钱数不多，但总也是一笔钱。
能帮大忙的。
当然钱数不多。
主要是何苗这边能力有限，也无法供养韩晶晶生活的更好，而且，每次给钱，晶晶也不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她也很不喜欢需要何苗资助的自己。
韩晶晶可是很讲究面子的！
绝对不能忍受被别人看扁！
第四百一十四章 竟还有我的份？
再说了，他们男人不是经常说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绝对不能后退！
可是，收了何苗的钱就不同了，这不就等于给自己的闯荡之路架了一支拐杖吗？
况且，韩晶晶很清楚，何苗不是一个轻纵的人，她的背后站着韩靖，这是必然的。
接受何苗的资助，那就等于是接受韩靖的经济援助，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很明显的吗？
于是，这也是何苗一再向韩靖隐瞒这件事的初衷之一。
韩晶晶要面子，又是个好强的人，很多事情，必须要做，但是最好也不要摆到明面上，你懂的的。
暗中交往是可以的，在不挑明的情况下，韩晶晶收了钱，也可以装作不知道韩靖在背后起的作用。
而一旦把这件事告诉了韩靖呢？
那就很危险了。
谁知道这位强硬的老板，脑子里到底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别的何苗也不清楚，但是，对于韩晶晶，韩靖的控制心理可是很强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个激动电话就直接给过去了？
这不就把何苗给暴露了吗？还让韩晶晶下不来台。
于是，从多方面考量，何苗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虽然两边瞒着，是个高难度的操作，但是，不管怎么说，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很可惜。
就这样混了三个月，终于还是瞒不住了。
“你不必否认。”韩靖先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让何苗再缩回去。
“你在暗中资助晶晶，我一直都知情，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这样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
“其实，你一直暗中接济晶晶，我是很感谢的，所以，你就不必再否认了。”
啊！
既然老板都这样说了，好像也确实没有继续硬挺的必要。
何苗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韩靖的说法，见她如此反应，韩靖也可以继续话题了。
“我看，这也三个月了，她受到的教训也够了，以后，你就不要再自己出钱了，你也不宽裕。”
这是什么话？
好像很是看不起人的样子。
何苗耷拉了眼皮，有些不满。
韩靖也看出了她的不满，不过他故意忽略之。
“以后，就算是晶晶不开口，你也每个月给她打生活费，你应该知道她的卡号吧。”
“知道，知道！”
“我肯定照办。”
“但是，依老板看，我应该打多少钱呢？”
“老板给个准数，我今天就可以先去打一次，现在也是月底了，晶晶那边应该也没钱了。”
锦上添花没什么意思，还是雪中送炭更好。
“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她是您给的钱的，我会说，是我涨了工资，所以就多给她一点。”
微笑！
人类最美的语言，就是微笑。
何苗努力的挤着嘴巴，露出了最好的笑容。
韩老板这么聪明，这么机智，不会看不出来吧。
不会吧！
只差一点点，何苗都快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了，却在这时，隔了一段时间之后，韩靖终于发话了。
“很好！”
“这个办法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具体的钱数，等你去出纳那边的时候，她会告诉你的。”
说罢，韩靖就埋头进那一沓资料之中了，不再给何苗一个眼神。
什么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
何苗错愕的盯着韩靖的头顶，真想把他的头发拔光！
我的钱呢？
就这么飞了？
不要误会，何苗当然不是那么抠门的人。
她要是爱财如命，之前也不会自己出资接济韩晶晶了，要知道，那个时候，韩靖并不知情。
她也不一定就能捞回本钱，纯粹是赔本。
可是现在呢？
情况不同了嘛。
你韩靖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而且来龙去脉都清楚，为什么还能装作无动于衷？
你的钱呢？
这之前，虽然何苗不是个有钱人，也给不了晶晶多少钱，但是，对韩靖是小数目，对何苗来讲，那也不算是小数目了。
韩老板就不知道要表示一下吗？
他不会是不懂这个道理，他就是装傻！
她就不走！
谁也别想耍赖！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韩靖虽然一直都在看材料，但实际上他也根本就看不进去一个字，抬头就看到了何苗扭曲的笑脸。
“啊，那个，老板……”
“就是吧……”
你看，他为什么就这么不自觉？
非要让她自己说出来吗？
这样的话，对于何苗不是很不公平吗？
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何苗，关键时刻，还真的觉得，这个要求不太容易说出口。
“说啊！”
“还有什么事？”
“韩总，我是想，能不能也给我一点经费？”
“就是吧，您在给出纳钱的时候，也给我留一点，就是吧，最近我一直接济晶晶，手里也确实有点困难。”
“我知道，公司是有提前预支工资的制度，我是想，能不能先多给我两个月的工资？”
“最近我的经济确实有点困难，我自己一个人在首都飘着，还得租房，还得日常生活，实在是有点周转不开。”
哈哈哈！
说出来了！
终于痛快了！
韩靖总是装傻，这让何苗很为难，没办法了，华山一条路，只能横下一条心！
一口气说出来！
自从说出之后，何苗就爽了，那种感觉，就像当年参加高考，交了最后一张卷子之后的那种感觉。
通体舒畅。
太爽了！
怎么样？
我就这样了！
我就是说出来了！
爱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
明明是张手要钱，但是何苗现在的气势和刚才可以用截然不同来形容。整个人都支棱了。
抖擞的不行。
大有一种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感觉。
“谁说不给你钱了？”
“你急什么？”
“是不是看不起我？”
这不是寒碜人吗？
韩老板很生气。
他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可能在这样一点小钱上和她一个小姑娘纠结？
“你去找出纳，她给你的钱，你不要一次性全都给晶晶，要有步骤，一点一点的给。”
“剩下的，就是你自己支配。”
咦？
这是什么情况？
何苗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也就是说，这笔钱，是给我和晶晶的吗？”
“是给我们两个人的？”
“你以为呢？”韩靖反问，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有那么抠门吗？”
“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快去吧！”
“你再磨蹭，我就不给了。”
“诶，那可不行。”
“我去，我马上就去！”
第四百一十五章 卑鄙！无耻！
何苗再不敢耽搁，一熘小跑就熘了。
唯恐熘得慢。
韩靖无奈的摇摇头，哎！
还是这么冒失。
作为他的一秘，何苗已经在韩靖的身边做了三年，这三年来，应该说，何苗办事还是相当妥帖的。
论公事，从来都没有拉跨的时候。
不过，别看何苗办公事的时候有板有眼，特别的利落，私底下，却是个冒冒失失的个性。
这看似完全矛盾的个性，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刚开始有这种发现的时候，韩靖也很稀奇。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他也就习惯了。
从本心来讲，何苗是个很开朗，很活泼的人，这份认真、严肃，都是为了工作，不得已才刻意控制个性。
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何苗的真面目，韩靖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办。
一则是，她和晶晶本来就认识，也算是有些交情。
二则是，以她的个性，既可以在晶晶那里装出一副谁也不知情，都是朋友之间的周转的样子，又可以时不时的给韩靖透露一点信息。
保证两边都不得罪，别看差事容易，但是想要办好，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现在看来，韩靖的选择很英明。
三个月来，这边瞒来，那边骗，何苗的差事还是做的很不错的。
…………
另一边，何苗接下了指令，美滋滋的向着出纳办公室那边走去。
有钱了！
发达了！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看来，她小何苗今天是福星高照了！
星座运势果然没错，今天就是她双子女的幸运日！
韩老板是有钱人，阔绰的不行，这一点身为她的秘书，何苗是很清楚的。
不过，这种私事，他会给多少钱呢？
何苗倒也说不准。
他会给多少钱？
多少？
钱？
何苗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小黑点，似乎都是钱的符号，就在她的眼前，飘过来，又飘过去。
突然，热乎乎的心，却掠过了一丝寒意。
韩老板真的会给钱吗？
给钱是真的会给钱的，这一点倒是没说的。
不管怎么说，韩晶晶他还是要管的。
可是，她何苗呢？
某人只是说给钱，但是却没有说给多少钱。
要是多还好，见面分一半，两边都不吃亏，可如果给的少的话，那可就……
啧啧……
这件事的关键点，不在于晶晶，也不在于何苗，完全是在于韩老板。
韩老板要是大方呢，这件事就好办的多。
可韩老板要是抠门，那就麻烦的很了。
就抱着这样奇奇怪怪的心情，何苗来到了出纳的办公室。
出纳是个漂亮又时髦的小姐姐，名唤COCO，最大的爱好就是穿高跟鞋，几乎是可以保持一个月都不重样。
什么样式的都有，什么颜色的都有。
唯一的共同点就在于，这些高跟鞋全都是超高的细跟鞋，每一双，注意是每一双都是十厘米以上的！
对于何苗这样的脚残星人，这种高跟鞋，别说是一个月，就是一天也不能忍受！
会要命的！
每次看到COCO的高跟鞋，何苗就觉得眼晕的很！
COCO正在接电话，声音很轻，何苗感觉，这就是韩老板的电话，因为，一向喜气洋洋的COCO，却忽然有点严肃。
带上了一种即将要给钱，即将要出血的感觉。
这个电话时间还挺长的，何苗也不好站的太近，出纳这边的电话一般都比较重要，何苗一向是个懂规矩的人。
她可不敢偷听这些电话。
如果真的是韩老板，那怎么办？
他会给多少钱？
能不能有她小苗苗一份？
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韩老板，这是很显然的。
如果他很抠门的话，那何苗可就难办了。
韩晶晶那边，她绝对不能亏待，并不是晶晶胃口大，而是何苗的立场，她的正直的个性，不允许她这样做。
要是钱不够多的话，那就只能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晶晶，而她小何苗就只能受委屈了。
真的很委屈。
这就亏大了！
毕竟，韩老板刚才交代的很清楚，要先把大部分的钱都交给晶晶，而她何苗只能跟着喝点汤，捡一点点残羹冷炙而已。
COCO放下电话了！
她终于回头了！
她会怎么说？
会带来一个好消息吗？
何苗紧张的要命，一瞬之间，感觉呼吸都不正常了，特别急促，特别短促。
“COCO，韩总让我过来的。”
“说是有一笔钱……”
何苗是个腼腆的人，关键是脸皮还很薄，虽然是个要钱的差事，但是吧，也不能张开大嘴就是要钱吧、
做人嘛，还是要含蓄点。
含蓄点……
“什么钱？”
“有什么我没有批款的项目吗？”COCO的声音有点紧张。
何苗一脸艰难，COCO还以为是有什么关键的项目，她没有批款，耽误了大事。
这可是重大的责任！
如果是项目上出了差错，这个月的工资可就……
能有个保底就不错了。
完蛋了！
韩总绝对是在报复她，故意没给钱，就是为了澹着她！
没错了！
肯定是这样！
这回好了，原以为，韩老板会抠门一点，克扣一些，把两人份的变成一人份的。
哪成想，是直接把两人份的变成了零人份的！
一分分都没有！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现在都是月底了，难道他都没有意识到吗？
月底！
那绝对是月光光的时候！
你没钱，我没钱，大伙都没钱！
尤其是何苗这样的，更是囊中羞涩，养活自己都费劲。
更不要说是照管韩晶晶了！
如果这个时候，晶晶有什么需求的话，那可就热闹了！
让小苗苗去哪里搞钱？
这不是穷光蛋和穷光蛋的对话吗？
更何况，何苗这边还有个期盼呢！
一个小小的期盼。
要是韩老板足够大方的话，能够一出手就是一大笔，只是这个月，何苗的生活费就算是有指望了。
这样也可以稍稍补足她前几个月的支出。
总算是个指望。
结果呢！
COCO竟然根本就没有接到韩靖的电话！
卑鄙！
无耻！
要知道，为了能给韩老板面子，何苗故意走的很慢，磨磨蹭蹭的，希望她来到出纳这边，COCO就会把钱打到她的账上。
或者是给她一张大额支票。
这样，她也不必再开口，也不需要再尴尬了。
这不好吗？
这难道不香吗？
这不是两边都便利了吗？
第四百一十六章 竟然有这么多个零！
“小苗苗，你说的是什么钱？”
“什么项目？”
“项目？”
“不是项目的事呀！”
何苗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意识到，这么半天她和COCO的对话就是鸡同鸭讲，根本就没有对上号。
“那是什么？”COCO也是被她搞湖涂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韩总说，要给我一笔钱，从公司转账的，让我到你这里拿，就刚刚说的。”
不行，为了要钱，只能解释清楚了！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事到如今，何苗发现，关键时刻，可不能再含蓄，还是直接点好。
“啊，你是说那件事啊！”
“你早说啊！”
“我早就接过电话了！”
原来是早就吩咐过了？
何苗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看来韩老板办事还是很利落的，是她小气，误会了。
“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转过去。”
韩靖白手起家，公司的钱几乎就等于是他自家的，于是，只要有他的指示，出纳这边是不敢有任何拖延的。
转账这件事倒是很方便，何苗本来就是公司的员工，出纳这边都有她的卡号。
只要按照发工资的路径，给何苗转一份就可以了。
如此容易，如此简单。
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一闪，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哦！
来了！
何苗顿时拿起了手机，闭上了眼睛。
这肯定是转账的短信！
没问题！
就在刚刚拿起手机的那一个瞬间，何苗已经瞄见了数字，当然只是一个大概而已。
在何苗的面前，那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她根本没有胆量去看清楚，这一串数字，到底是从几到几，是几开头的，究竟有几个。
这个问题，其实都不能算是个问题。
只要能把眼睛睁开，把手机屏幕再弄亮，这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一目了然。
可惜，何苗是个胆小的人。
她不敢直接面对真相，这主要是因为她是利益相关方，钱数多少，直接关乎她的生活。
“小苗苗，你干什么呢？”
“是肚子疼吗？”
何苗紧闭着双眼，牙齿好像也是咬紧了的，因为嘴唇紧闭着，COCO也看不清。
不过，她这个表情是一眼可见的奇怪。
真的奇怪。
最关键的是，她还端着手机，好像那是个炸弹似的。
COCO一张口，何苗立刻睁开了眼。
回过神来了！
“哦哦，没事！”
“一点事都没有。”
不敢面对COCO疑问的眼神，何苗转身就跑。
COCO轻笑道：“瞎紧张什么？”
“有钱赚，居然还这样。”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何苗捧着手机，一路奔到了卫生间，等到进入了单间，把门锁好，她才逐渐镇定了下来。
一个零，两个零……
五个！
竟然有五个零！
何苗把手指头按在短信上，从后往前一点一点的挪动，一点一点的摩擦。
随着出现在眼前的小圈圈越来越多，何苗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明显了。
当最后的那个数字显现的时候，何苗顿时就跳起来了！
好家伙！
这么多钱！
韩总果然是个好老板！
靠得住！
何苗满足了……
另一边，匆匆赶到张宅的韩晶晶，正徘回在巷子口，不知道是该直接进去，还是先和吴迪联系一下。
要去的！
必须要去！
之前吴迪已经说过了，今天他要进行台词课考试，这种关键的时刻，身为助理，怎么可以不在？
虽然之前很长时间，韩晶晶都没有尽到一个艺人助理的责任，时常落跑，找不到人影。
但是从今天开始，韩晶晶已经下定了决心。
必须的！
以后，吴老板出现在哪里，她韩晶晶就要出现在哪里，寸步不离！
虽然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用处，虽然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评判台词的好坏。
也并没有什么人通知她必须到场。
但这有什么？
她可是吴迪的助理，如影随形是天经地义，甚至，在很多人的眼里，在出席各种正式场合的时候，艺人的身边不就是该有助理鞍前马后的跑腿吗？
在外人的眼里，韩晶晶和吴迪就应该是一体的，既然是一体的，有他的地方就有她的话，那还需要通知吗？
根本就不会有人另外给韩晶晶邀请。
这才是正常的。
一直以来，晶晶和吴迪的关系才算有些不正常，也正是因为这些微的不正常，才会让晶晶出现一些错觉。
不说她这里了，就说别家的艺人，出席活动的时候，助理也都是随行的。
那些大牌商家，或者是主办方难道会专门给各位艺人的助理安排一份请柬吗？
那当然是不会的。
既然别人没有，晶晶这种半路出家，办事还不勤快的就更不要奢望了。
不过，她站在这里，能不能堵到吴迪呢？
正在晶晶打算给吴迪打个电话，确定一下时间的时候，手机忽然叮了一声。
咦？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条短信，文字很简短，但是内容却很是惊人。
笃笃笃……
笃笃笃……
“喂，小苗苗，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一直以来，何苗都会时不时的给韩晶晶打一些钱过来，何苗是韩靖的秘书，晶晶也知道，这些钱，八成就是他授意打过来的。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不说，我不说，互相就可以装作不知情。
晶晶呢，既保留了面子，又收下了票子，而韩靖呢，也不需要面对晶晶的冷脸，两边都满意。
而能够促成这种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的关键，就是何苗。
都是因为有她从中穿针引线，两边忙活，才能让局势保持一种相对的平稳。
不过，这么多钱，肯定不是何苗的手笔了。
她那个人，每个月工资有多少，韩晶晶都清楚的很。
这都赶上她两个月的工资了，她疯了，一次给她这么多钱？
“你给我这么多钱，你自己怎么生活？”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月中发工资吧，这还有半个多月呢！”
不是韩晶晶暖心，特意为了何苗着想，实在是她的这种举动，不合常理。
太反常了？
难道，韩靖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她的自由时光，要结束了？
“没有，怎么可能呢？”
“晶晶，你别多想，这都是我的钱。”过了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何苗的声音，透着那么一股子虚假的意味。
第四百一十七章 必须考虑的事
“小苗苗，你这又是何必？”
“不就是你老板给的钱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韩晶晶一开口，何苗就震惊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暴露了呢？
她明明只说了几个字而已！
虽然吧，何苗也知道，自己说谎的技术不高，这件事是从小就如此了，性格就这样，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过，这才只有几个字而已，况且还隔着电话，不是说，电话通讯是最容易撒谎的吗？
就是傻子举起听筒，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出来。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何苗的撒谎水平竟然连傻子都比不上？
不科学！
这绝对不科学！
“小苗苗，咱们两个都这么熟了，你是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
“不瞒你说，只要你一张嘴，我听着那个气息就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
“甚至，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我也全都清楚。”
“真的？”
“真的能一句话就听出来？”
不可能吧！
这也太神了！
韩晶晶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她既然没否认，那就说明，确实如此了。
钱就是韩靖给的。
“那当然了。”
“你这个人一向不善于撒谎，其实，以前我也知道，你和我一直保持联络，韩靖那边全都知晓，我只是装作没看出来而已。”
咦！
怎会如此？
何苗很气愤。
敢情全世界的人，都是大聪明，就她一个傻瓜。
“原来你早就知道，亏得我还一直小心隐瞒着，累死我了。”
既然晶晶都不在意了，何苗也就彻底放松了。
“这确实是韩总让我转交给你的，其实，他也一直都很关心你，晶晶我劝你一句，要不你就服个软？”
“其实也没什么的，一家人，难道还说两家话吗？”
“就算之前闹了不愉快，谁还会真的往心里去？”
“严格说来，那件事，你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以后就真的打算这样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何苗感觉，有些话就可以摊开来说一说了，这些话，也是她一直都想说的。
憋在心里好久了，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虽然时机好像并不是那么合适，但是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再说，看晶晶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停下话题的意思。
那就继续下去吧！
趁着这股洽谈的东风。
不要小看这股氛围，这真的是得来不易的。
虽然韩晶晶是个好脾气，何苗的脾气就更好了。
但是关于这些事，比如，晶晶未来的打算，什么和韩靖和好之类的，却一直都没有谈及。
不是不知道问题存在，而是刻意回避。
何苗很清楚，韩晶晶还在生气，也根本就没想和好。
远远没到那种程度，距离消气可还远得很呢！
至于韩晶晶和韩靖结怨的原因，从何苗的角度来看，是既重大，又不重大。
那件事，韩靖确实是做错了。
而且错的很离谱，也怪不得晶晶会气得跳起来。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晶晶的自由体验劵也差不多该到期了，到了现在，晶晶确实可以消消气，顺坡下了。
现在正是好时机。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你这是在劝我，和那种人和好？”
韩晶晶一张口，就是怒气喷薄，那叫一个可怕。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了，肯定是不能消气了，和好就更不用想了。
“也可以这样理解，主要是你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
“你想想，上大学的年纪，你却在混社会，你既不是没有头脑，学习不好，也不是家庭条件不佳，不能供你学习。”
“这真的不太好。”
怎么又是这种老生常谈？
要不是说这个话的是何苗，要是换成韩靖，晶晶保准都不会让她说完，早就急了。
“小苗苗，我们之前虽然从来也没有谈到过这个问题，但我想你也是知道我的想法的，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你也是理解我的。”
“万没想到啊，你竟然也会说出这么迂腐的话来？”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有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
“小苗苗，我觉得，你现在不像是二十四，而是四十二，简直老掉牙了，我妈妈都没有你这么老土。”
强词夺理！
不识好人心！
她这怎么能叫老土呢？
要不是真心关怀她，谁会说这种话？
闲的没事干吗？
明明知道，她也不会给什么好话，还顶着雷冲上去。只能说，这绝对是发自真心，若非如此，谁会揽这种差事？
吃力不讨好的。
“晶晶我这可都是为了你考虑，我也理解，你想走自己的路，但是，我既然比你大，你也把我当朋友，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也还是要说一句。”
“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时代不同了，多元化了，确实成功的方式有千万种，但是，有两点我要给你提个醒，也许你都明白，也许你也不需要，但我还是要说。”
何苗说到此处，顿了顿，故意试探晶晶的态度，见她没有反对，这才继续说道：“一来是，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也许，好处今天还看不到，但是，未来人生路还长，等到你需要一定的见识，需要一定深度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读书是大有好处的，可以让你辨明很多的事情，不容易盲从迷惑。”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也可以不听。”
“但是还有一点，你就不能不考虑。”
“哦？”
“还有我必须考虑的事情？说来听听。”
虽然晶晶的语气听起来很轻佻，但其实，她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在恒店的这几个月，痛快是真的痛快，逍遥也是真的逍遥，但要说事事顺心，也绝对不可能。
时不时的，那种心慌，迷惑的情绪也会泛起，让晶晶情绪不畅。可是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总是有原因的，而且，隐隐之间，晶晶也有预感，对这样的情形，她不是一无所知的。
在她和真相之间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只需要有人轻轻一碰，就能彻底清楚了。
而何苗看起来就是那个人了。
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要她来做？
简直离谱！
第四百一十八章 打工人心里苦
“就是你未来的发展，你不会是想一辈子给人家当助理，当跟屁虫吧！”何苗老实说道。
“那当然不能。”
“我怎么可能一直给别人当助理，以后我也要有大发展的！”
有大发展，好啊！
既然她是这样想的，何苗就能把话题继续下去了。
“要想有大发展，你就要提早计划，不能像苍蝇一样，四处乱转，搞不清方向。”
“晶晶，娱乐圈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你要想发展，就一定要目标明确，意志坚定。”
“怎么样？”
“晶晶，你做好准备了吗？”
“有计划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通了！
彻底通了！
韩晶晶感觉，有一道光，从她的头顶射过来，径直照进了她的心里，那个一直困扰着她，让她想不清楚的问题，终于有答桉了！
对！
就是未来的发展问题！
回去学校读书？
这对于韩晶晶来说是一个最没有挑战性的选择，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返回学校，去做一名学生，方法多得是。
可是，正像晶晶说的，现在的她就想追求更高的挑战，做一些以往从没有做过的事情。
闯荡娱乐圈，就是如此。
虽然，她的起步和很多人比起来是稍微低了一点，奇怪了一点，但那又如何？
要的就是这份与众不同。
但是，何苗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也是韩晶晶一直担心的问题。
艺人助理这份差事，对于她来说，当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该如何摆脱这种身份，或者说是，真的把某种职业当成事业来发展，短暂之间，晶晶也确实没有一个完整的想法。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可我也不想做女明星。”
“你不想当女明星？”这还真是超出了何苗的想象，这怎么可能呢？
以韩晶晶的条件，想要做个明星，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现在，她也算是半个圈里的人了，多联系，多尝试，总是有机会的。
想当初，何苗还以为，放弃了学业，跑去恒店混日子的韩晶晶，也是发了明星梦，想着当明星，才借着闹翻的机会跑出来的。
现在一看，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完全误会了。
“那你想干什么？”
“有目标了？”
别的不说，只要有目标就可以，晶晶还年轻，只要定下了目标，向着目标努力，任何事情都有成功的可能。
晶晶认真的想了想，在此之前，她虽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从来都没有想的很透彻，很坚定。
也并没有把哪一种想法固定下来，并且排除其他想法。
于是，何苗这个时候提起来，晶晶还是挺高兴的，感觉正中了她的下怀。
“具体的目标还没有，不过，我想过了，就算是我要混娱乐圈，也是做幕后，我不会去做明星。”
“你这个想法还真是新鲜，像你这样的小美女，怎么会不想当明星呢？况且是已经有机会的情况下。”
“我确实不想当明星，太累了，而且不真实，时时刻刻都要保持那一种受欢迎的状态，不能拿出真实的面目，这样的话，就算是赚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开心。”
何苗连连应承，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晶晶的想法，她不是不能理解，但还是要说，也就是她这样的成长经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假面具？
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
这个玩笑开得可是有点大了。
在这个适者生存的社会里，每一个辛辛苦苦的打工人，谁又没有为了钱出卖过自己？
难道我们是为了提升自己才拼命加班的吗？
难道我们是为了灵魂的升华才透支健康的吗？
难道我们工作是为了完成崇高的理想吗？
归根到底，不还是一个钱字。
或者也可以说，是为了保住工作。
但是保住工作其实就是为了保住钱的来源，如果工作不给钱，想必就没有人愿意工作了。
这就是工作的真相。
还记得马爷爷曾经说过，工作是人的社会属性，人都需要工作，但是，如果往更深层次想，很多事情就很微妙了。
人类究竟为什么要工作？
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不用说的冠冕堂皇，也不用阐述多么深入的大道理，说白了，不工作，人们吃什么，喝什么？
人们穿什么？用什么？
也就是说，不是人类的属性就是工作，而是不工作，人类就无法生存，没有足够的生活资料。
既没有农产品，也没有工业产品，没有！
什么都没有！
于是，是为了人类自身的生存，才诞生了工作，工作也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值得被人称颂。
事实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存在那么多的米虫，无所事事的人，亦或者是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冒着傻气的纨绔，其中一个原因或许是，这个世上的生存资料已经过剩了。
现在已知，生存在地球上的人类是很多的，多到大约都已经要超过地球的负荷。
之所以会出现生活资料过剩的情况，大概是因为，单一的一个人，他的生产能力，远远超出他的消耗能力。
于是，就有了剩余。
既然有了剩余，就一定会有人想办法占有这份剩余，于是，占据了更多剩余的人，就成为了社会上的富裕阶层。
身为富裕阶层，有人替他们生产生活资料，那么他们自己还需要亲自动手去生产吗？
没有必要。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韩晶晶的话，在何苗听起来，就分外的刺耳。
这好像就是在炫耀，晶晶作为一个富裕阶层的人，明明可以摆脱工作的困扰，却偏偏还要没事找事，反正最后倒霉的也不会是她，一定会有人给她托底。
而她，一边可以难得的下凡体验普通人的生活，一边呢，还可以插着腰，在这里云澹风轻的指点江山。
虽然知道韩晶晶是无心的，而且，她年纪也小，很多事情，考虑的并没有那么多。
这和她的社会经验少也有关系。
但是，还是有些伤心的。
要是能够站着就把钱都赚了，谁不喜欢？
要是能有人对自己这样予取予求，月月都足额供给小钱钱，谁不想要？
谁还会苦逼兮兮的打工？
或许，从这个方面来看，韩晶晶也算是有优点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有车坐就行
毕竟，在拥有韩老板这样的强力后台的基础上，韩晶晶也没有躺着混吃等死，看似是不正经的玩闹，但总归还是在付出劳动的。
虽然她的工作，并不是很高端。
但是，不管是高端还是低端，也都是工作，不应该对工作的性质予以歧视。
想到这些，何苗也就不想继续苛责韩晶晶了。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数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大多都不靠谱，不过是做做梦而已。
但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年轻时追求梦想，最终实现的例子。
现在一切还都刚刚起步，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
既然韩老板都放任不管，那她何苗又为什么非要横插一杠？
很多事的样子。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按照你计划的办，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现在你也知道了，韩总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你，也在给你支持，所以，遇到困难不要怕，尽管告诉我。”
何苗战战兢兢的说完这番话，就沉默了。
她沉默着，是在等待韩晶晶的回答。
这件事，不管拖到什么时候，终究也还是要面对的。
如今，瞒是瞒不住了，而韩晶晶的态度如何，也决定了未来，何苗的工作将要如何开展。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不想继续在他们两个中间做那个地下工作者，瞒了这边，瞒那边。
她这样问，也只是想让韩晶晶表个态，韩总的这份支援，你到底是收下，还是不收下？
你也不要继续揣着明白装湖涂了。
你们两个这样不挑明了办事，让何苗这个中间人，实在是很难办。
晶晶会如何回答？
她会给何苗一个痛快吗？
反正呢，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钱她是收下了。
按照晶晶的个性，她对钱可是很敏感的，只要是她不想收钱，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嚷嚷着退钱。
多一分都不会截留。
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提到退钱的事，而是直接询问钱的来历，这就足以说明她的态度了。
这笔钱，不管来源是哪里，是可以留下的。
何苗很欣慰，至少这第一个小目标她是顺利完成了。
按说呢，作为秘书，与韩晶晶保持联络，帮她处理一些事务，本就是分外之事。
可是这一次，何苗很积极。
别无原因，都是因为有钱了嘛。
人家韩老板这么大方，出手动作如此潇洒，给了这么一大笔钱，虽然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属于韩晶晶的。
但是，只是那一点点汤汤水水，对于何苗来说，也足够让她干劲十足了。
“这不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吗？”
“你干什么还要提起？”
“故意给我难堪吗？”
晶晶的语气很不好，但是她这就属于故意曲解别人的好意了。
如果想给她难堪，何苗的办法多得是。
何必等到现在？
又何必采用如此没有杀伤力的方法？
“晶晶你要是非这样说话，就不好了嘛，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可都是出自一片好心，你也稍微考虑一下。”
不管晶晶接受与否，自己的心意也要表示清楚，何苗是这样想的，她可不想继续夹在两人中间里外不是人了。
听筒那边持续的沉默，让何苗心中忐忑。
这个，到底能不能行啊！
给个准话好不好？
是不是她又说错了话？
用词不当？
为什么还不给个回答？
是何居心？
“你就一切照旧吧！”等了好长时间，就在何苗都要放弃的时候，晶晶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
照旧？
看似是云澹风轻无关痛痒的一句话，却让她放下了心。
“真的吗？”
“你想好了？”
毫无疑问，何苗的声音透着雀跃。
“当然，你还不满意？”
“那怎么可能！”
“你能想通，这就最好了！”
“你一个人在首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钱财方面的，记住，财不外露，懂不懂？”
老实说，虽然晶晶是个聪明姑娘，但是，独身一人在外，多少还是让人不放心。
到了这时，何苗终于发现，她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操心的命。
也没有人要求她必须关心韩晶晶的身心健康，日常安全，这也不是她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
就何苗这样的个性，也无怪乎韩靖要一门心思的把这件麻烦事都交给她处理了。
因为很显然，她是一定可以把这件事办好的。
这么周到，这么细心，还有同理心，她办不好，谁办的好？
韩晶晶也有同感。
“我知道了，我都明白。”
“我都多大了，这点事还能不清楚。”
“再说了，这里也不会认为我有钱的，他们都知道，我是最穷的一个，没有人会惦记我。”
嗯嗯，知道掩饰，还算有救，何苗放心了。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信任的，韩晶晶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高手，只要一张嘴，瞎话就紧跟着就来了。
不只是谎话多，谎话的样式还能层出不穷，绝对做到不重样。
在这方面，何苗对她一向很有信心。
只要不是熟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几乎没有人能拆穿晶晶的谎言。
“你这是和谁打电话呢？”
“时间够长的！”
韩晶晶这边才刚刚收线，熟悉的声音立刻就响起了，从声音上判断，说话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很近了。
晶晶抬头，果然看到了吴迪。
当然，还有同乘的张枫。
都一起出现在韩晶晶的面前。
为什么会是同乘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是开着车过来的。
而很显然，目前的吴老板，还是没车一族的状态，要想乘车，只能蹭别人的。
比如，张枫导演的。
张枫坐在驾驶席，并没有探出头来，虽是如此，晶晶也能明显的看到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特别自信。
与此同时，带着一种我是傻白甜大帅比气息的吴迪，正巴着车窗，对晶晶大声招呼。
“过来啊！”
“还有座位，一起去！”
吴迪发出邀请，特别坦然，就好像这辆漂亮的小跑车是属于他的似的。
韩晶晶犹豫了片刻，倒是也没有客气。
三步并两步的就上了车，当然，如今的形势，她也只能屈居后排。
不过，虽然座次令她不甚满意，但是有人开车，终于不必她再劳心劳力，也算是好事一桩。
第四百二十章 三人一车
“麻烦张导了！”晶晶一个闪身就跳上了车。
张枫的心思，现在晶晶已经全都明白了，而晶晶的想法，张枫也可以掌握个七七八八。
严格说来，她们也可以算是一对情敌了。
但是，该有的礼貌也还是不能荒废。
况且，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
新世纪了好不好！
就算是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又如何？
那也不代表见面之后就要揪着对方的头发，又打又骂，闹的不亦乐乎。
公平竞争嘛。
虽然两个女人从来也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过深入的讨论，但是，从张枫的轻轻点头之中，从她并没有恶意的笑容之中，也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
是对手。
而不是敌人。
就算是将来真的有一方胜出的话，另一方也不会气急败坏，会平静的接受。
“晶晶，我听说，你终于打算认认真真的做助理这份工作了，祝贺你啊！”
正忙着啃饼干的韩晶晶，登时一顿。
祝贺这个词，用的真是妙啊！
“张导又说笑了，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之前吧，是我年轻，不懂事，虽然抢到了助理这个职位，但是，做事实在是太不尽心了。”
“自从昨天受到了教育，我是痛定思痛，反复的检讨自己，终于下定决心改过了。”
“现在有了张导帮忙，我也安心多了，可以跟着吴老板四处跑了。”
这个吧，虽说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不明着撕扯了，但是，谁也没有说过暗中的较量也不再重要。
唇枪舌剑之间，也是较量。
张枫的话锋就带着挑衅，而一向嘴毒的韩晶晶自然也不会落后。
一番话说得是情词恳切，就好像她是真的接受的张枫的批评，接受了她的指点。
要痛改前非了！
这不是骗鬼吗？
“你能醒悟就好。”
“吴迪这些日子就先住在这里，路你也熟，以后想找他也容易多了。”
“你也不要客气，以后收工的时候，也可以过来，吃个饭，住下都可以，我是很欢迎的。”
“再说，你也是我们换皮剧组的成员之一，我们是一个团队，还是经常聚在一起更好，这样商量事情也方便。”
张枫一边开着车，一边和他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平心而论，相比韩晶晶，张导的车技可是要好得多了。
而坐在副驾的吴老板，此时又在想什么？
两个女人，都已经明里暗里的表示过了，对他是有好感的，并且，并没有因为互为对手就有哪一方想退缩。
而作为被她们争夺的目标，吴迪现在却非常澹定。
不过，这种澹定都是被迫的。
就目前的这种情况，神仙也澹定不下来啊！
没办法。
除了目视前方，放空一切，装作自己不存在以外，吴迪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我不存在！
就算是存在，你们也都要当我不存在！
吴老板在心中反复默念，明明知道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也还是顽强的挣扎着。
“张导说的是，能配合的我一定尽量配合。”
“张导也是一样，我虽说是吴老板的助理，但其实，也是为了电影服务的，您这边有什么吩咐，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开口，我一定在所不辞。”
漂亮话谁不会说啊！
尤其是韩晶晶这样的，压力拉满的时候，她都张口就来，更不要说现在轻轻松松的情境之下了，当然要火力全开。
反正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切磋切磋，不丢人。
张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倒是也没有继续反驳。
明明人家的态度挺好的，韩晶晶这边心里去敲起了小鼓，虽然张枫是个体面人。
韩晶晶知道，她还不至于要害她。
但是，很显然，也不会对她有多少善意。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可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别看现在不动声色，但是，张枫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幸好，晶晶也不是善茬。
“你来了，对吴老板是最好的，今天的工作也更容易开展了。”突然之间，张枫就把话题转向了吴迪这边，吴迪整个人就是一愣。
“张导，今天有什么工作？”
“还需要晶晶帮忙？”
果然，有些时候，就是想一直装傻不说话，也是熬不过去的。
最后只有投降的份。
看到吴迪开口，张枫顿时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都说英雄救美，英雄这不就跳出来了吗？
“当然需要了。”张枫点点头。
韩晶晶也把耳朵支棱起来，仔细的聆听。
“我们待会到小林的工作室去做台词课的结业考核，万一需要表演个什么小剧场之类的，总要有能跟你搭戏的人吧。”
“不依靠晶晶，难道你指望我来？”
什么搭戏？
什么小剧场？
吴迪笑的很僵硬，总觉得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恶感。
“张导，需要搞的这么正式吗？”
“我昨天也和小林老师谈过了，他说形式挺简单的，没那么复杂。”
“哦？”
“是吗？”张枫抬眉，眼神充满了恶意。
“原来他是那么说的啊！”
“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
她居然还会说好？
吴迪感觉，他更不好了。
毫无疑问，此刻，吴迪和张枫是个对立的关系，虽然昨天，张枫口口声声的答应了，会帮助吴迪通过台词考核。
而这个女人，总的来说，也还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但是，是轻轻一抛，就直接把吴迪送到成功的位置，还是要拐十八个弯，兜兜转转，最后把吴老板折腾够了，惨了，才宣布他通过考核，这其中也是有区别的。
而很显然，即便是吴迪已经提前预防了一下，但是，这种临时性的改变，他也是防不胜防的。
他能怎么办？
这种事情，能不能预防成功，其关键，根本就不在吴迪这里，完全要看张枫。
张枫愿意让他通过，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通过，甚至连考核都不需要有，只要人到位，两边商量好，就可以成交了。
可如果，张枫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那就很麻烦了。
你就是封堵了这头，只要张枫有这份心，她就还可以从另一头再找茬，对于她来说，太容易了。
于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张枫说什么，就认什么，不要想着反驳。
越是反驳，就越是容易激起张枫的怒火，这种事情，已经是屡见不鲜。
更何况，张枫这样说，说不定就是给吴迪下套呢！
就等着他反驳，好从众多的坏主意当中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的。
呵呵！
别以为她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