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方案：你们的薪资翻一倍；第二个方案：每一个部门再招聘十个应届毕业生，但你们的薪资要减20%。”林娇说话时神色淡淡，不露声色。
她现在非常难受，太阳穴隐隐作疼，脑袋胀痛。
她深知，这是通宵的通病。
顿了顿，她才继续往下说：“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选第一个方案就举手，选第二个方案就举拳。林一倩，你统计数量。”
“是。”
林娇疼得眉头直蹙，不得已还是背靠在办公椅上闭了闭眼睛，而后又缓缓睁开。
“经理，您没事吧？”趁着高管们讨论的间隙，林一倩压低嗓音问。
林娇脸上有些发白，轻声答：“没事，头痛又犯了而已。”
林一倩叹了一口气。
林娇抿紧了唇，看向三三两两蠢蠢欲动的高管，吩咐了一句：“统计数量吧。”
过了不多时，林一倩已经统计完毕，向她汇报，“第一种方案15人，第二种方案5人。”
林娇勾了勾唇，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秀脸略微苍白，“事实证明，忙、不是问题，钱、才是问题。应总说，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既然我给你们足够高的薪资，我希望你们也要给我足够优秀的业绩。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们是懂的。”
头痛欲裂，林娇也懒得继续说废话了，直截了当地结束了会议，“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你们都好好工作，不要让我失望。陈乐，箱包的项目，你不用继续管了。你今明两天把交接手续做好，就可以离职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会议室。
林一倩起身给林娇装了一大杯白开水，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止疼药，“老大，把它吃了吧。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今天去店里视察的工作就暂时搁下吧？”
林娇美目微阖，端起白开水抿了两口，而后把药吞咽入腹，才答：“我睡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你把我叫醒。今天的行程不减。”
林一倩叹了一口气，“老大。你这样熬下去，会把身体弄垮的。”
林娇听着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不觉想起了雨夜时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心中一片宁静，过了半晌才缓缓答：“既然来了云城，我就没想闲着，应总把分公司交到我的手上，我不希望令他失望。”
她想让他看到，她能给他的分公司注入强大的生命力。
她想让他的分公司在云城占有一席之地。
因为是他的公司，所以她做事认认真真，无怨无悔。
陈乐说得对，能为应氏如此毫无怨言地付出一腔热血的人，或许只剩她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可她为应氏分公司做了那么多事，并非为“利”，只为一个字——爱。
她爱他，爱屋及乌，也爱他的公司。
因为爱，她才能整夜通宵，任劳任怨。
——
白色的雪佛兰停靠在某商场的停车场。
林娇缓缓走下车。
已经闭目养神了一个小时，她的头痛已经好多了，只是那双乌黑的眸子底下，带着浅浅的淤青。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样式简单大方的牛仔裤，外套则是低调的黑色运动装，脚上则踩着白色休闲鞋。
活脱脱一副大学生的模样。
林娇往前走了两步，接过林一倩递给她的黑色帽子，“这一次是秘密巡查，不要暴露了身份。”
林一倩也带上了帽子，点头：“是，经理。”
林娇抬眸望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往前走着，“叫我娇娇。”
“嗯。”
进了商场。
林娇这连日来的紧绷的神经弦终于松了松。
应氏的箱包店，看起来还是挺受欢迎的。
昨晚连夜做出来的新销售案，看来还算有些效果。
看着店员忙得不亦乐乎的模样，她终于如释重负。
这一次新推出的箱包品牌，之前由陈乐接手，但因为销售案做得极为糟糕，在推出品牌的一个星期内，亏损了不少。
“娇娇。”林一倩忽然喊她的名字。
林娇愣了愣，随后转头看她，“怎么了？”
林一倩甜甜一笑，“我就是熟悉一下喊法……我怕等一下我顺口就叫了老大……”
“等一下你要是敢喊我老大，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林娇轻描淡写道了一句，抬脚走进了店里。
林一倩哭丧了脸。
老大太狠了！
每一次都用这样的办法来治她！
上个月就是因为不小心做错了一件小事，她家老大就把她的奖金全扣了！
这个月要是再被扣奖金，之前看重的那一双高跟鞋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买得起了。
“美女，要买包包吗？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
一走进店里，林娇就受到了店员的热情邀请。
林娇扬起笑脸，随意指了指眼前的白色小包包，“这一款包包多少钱？”
“这一款是我们的最新款，包包低调大方，现在搞活动，只需要99元。”店员微笑答话。
林娇点点头，又指着另一款包包，“那这一款呢？”
“这一款打半折的话，大概是60元。”
林娇刚想继续往下提问，却被打断了。
店门口突然来了两个女人，一脸怒气，“你们的包包是不是劣质产品？我前天在你们店里买下的包包，才不过两天，包包的肩带就断了！”
“这位小姐，请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说。”店铺的销售经理走上前，服务态度还算不错。
“我不管！你们给我赔钱！这包包的肩带无端端就断了！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材质到底有多差！”那个年轻的女人把包包递到销售经理的面前，气急败坏，“你看！这个肩带这里已经断了！搞什么啊？你们卖得是假货吧？”
“小姐，请您消消气，我们有什么事慢慢聊。”销售经理把包包递给其中一个店员，使了一个眼神，而后满脸笑容地看向那位怒火中烧的年轻女人，“您看，我们再给你一款相同的包包，可以吗？”
那个店员已经把同款的包包递给了销售经理。
年轻女人鼻孔朝天，故意大声嚷嚷：“你以为你赔一个包包就行了吗？我告诉你，你们店里的包包别想卖了！就这样的劣质产品，还敢拿出来卖？你们不是说，假一赔十吗？今天你们不给我十个包包的钱，你们就别想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