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你要是再乱动，我可饶不了你。”
看着在床边拽着自己的衣角，再度黏上来的女人，应阳感到有些头痛。
平日里，她乖巧可爱又规规矩矩的，但是一喝多了，整个人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胆子也变大了许多。
今夜，只要他每离开一步，她就会自动黏上来。
他去给她做解酒汤，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了厨房。
他去给她湿毛巾，毛巾还没洗干净，她就已经跑进了浴室。
现在，他好不容易哄着她睡下，想要起身去洗个澡，她又抱住了他的后背，整个人恨不得跟他合为一体。
“别走。”她轻声乞求着。
那乌黑又水灵灵的眼睛，令他没来由地心软，“我不走，我就是想洗个澡，今晚陪着你，行吗？”
林娇微蹙眉，“真的不会走吗？”
“真的。”他低头看着她，将她放倒在床上，郑重地答话。
林娇捏着他的衣角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了，微咬着下唇，“你不要走。”
他的剑眉略拧，低头亲了亲她的黑发，嗓音沉沉地宣誓，“我保证，我今晚哪都不去。”
“别骗我。”
因为喝多了，林娇白皙的脸还有些红，一双眼睛就像是深山野谷里太阳底下的一片湖水，澄澈又透明。
应阳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更快了，狭眸微眯。
林娇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也直直地灼热地看着他。
半晌，他才缓缓起了身，随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休闲服，背对着她，“我先去洗澡了。”
——
从浴室走出来时，应阳愣了愣。
林娇半靠在床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因为刚刚被她撩得心动不已，他进浴室洗澡时，竟然忘记带上上衣，所以此刻是赤着上身的。
看着她那样灼热炽烈的目光，他的心不由地一荡。
此刻，眼前喝醉的林娇，比任何时候都要挑战他的耐性。
她毫不掩饰的目光，就好像是在毫无意识地勾引着他似的，令他觉得自己的正直方刚都要被她消磨尽了。
此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她。
可是，理智却快速地阻止了他的一切行动。
现在，不是得到她的最好时机，也不是最恰当的时间。
他能做的，只有忍耐。
走到了床边，他看着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扔，丢到了她的头上，“还没看够吗？”
那样的目光，他实在非常不习惯，怕自己一时间忍耐不住，所以不敢继续再细看。
林娇傻愣愣地把毛巾扯了下来，似不解地略皱眉头，“你不喜欢被我看吗？”
“喜欢。”他垂眸看着她，眸色很暗，“但我受不了你这样看着我。”
话落，他熄灭了壁灯。
屋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林娇一时没适应，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衫。
他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腰肢，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那力气大得让林娇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想要推搡他。
可手刚抬起放到他的肩膀上，就听到了他低沉略哑的嗓音，“林娇，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林娇忽然一愣，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不要走。”
他仍旧维持着搂抱她的姿势，埋头在她的肩窝身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跑去喝酒？”
女人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柔软的上衣，似有些犹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话：“你是不是喜欢……”
她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了。
应阳等了好一会儿，也等不到她接下来的话，遂接着问：“喜欢什么？”
林娇沉默地伏在他的肩头上，轻轻嗅着他身上的香味，无声地拱了拱，像一只犹豫不决的小鼹鼠。
“我喜欢什么？嗯？”他又问了一遍，将她重新放在床上，顺便给她盖上薄被。
她今夜所表现出的脆弱，令他有些担忧。
他能够感受到，她今晚比任何时候都要依赖他。
就好像，就好像在害怕失去某一样东西似的。
林娇揪住他的上衣一角，揉了又揉，很久才轻声询问：“你是不是喜欢余温……”
应阳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在黑夜中，她的眼睛亮如夜色中的星星。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指腹在那松软的红唇上流连忘返地按压着，揉按着，有些爱不释手。
林娇看着他隐在光亮后的身影，莫名有些心窒，轻声又问：“你真的喜欢余温，是吗？”
应阳按压她唇部的力量变得大了一些，“从头到尾，我都权当她是我的妹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感情。”
林娇抱住了他的手臂，“真的吗？”
他的手渐渐往下，伸手握住了她修长的脖颈，“林娇，我对你的心意，你到现在为止，还看不到吗？”
他的手指很凉，而林娇因为酒喝多了，全身都有些热。
那凉凉温润的感觉遍布脖颈时，不由地一颤，全身都有些抖。
黑夜中，他的细长的眼睛就像是跋涉于暗夜中的头狼的双眸，锐利又敏捷，“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因为网上的那一条头条新闻，你就怀疑我对余温有男女之情了？”
林娇微微咬唇，“那你呢？你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为什么……为什么完全没有跟我解释？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已经宽容大度到可以容忍你跟余温大白天在车里玩接吻游戏了吗？”
她忽然变得口齿伶俐，他竟一时有些噎住了。
默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那张接吻的照片，是借位拍照。我跟余温，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和敏锐干练，能够一眼看出来那是借位。我以为，即使问我不解释，你也知道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林娇听着这话，心里的话脱口而出：“这全都不过是你自以为而已。我一直都很介意……”
他抚着她锁骨的手蓦地一顿，低下头，在黑夜之中紧紧地盯住她，就像在盯猎物一般，“因为我和余温的事情，所以你跑去喝酒了吗？”
林娇不答话。
“你现在已经醒酒了，是吗？”他的嗓音变得甘冽了一些。
她的脑袋转得那么快，并且能口齿伶俐，完全不像喝多之人。
他又接着道：“林娇，我是真的以为，你足够信任我。所以我觉得，我跟余温的事情，你一定会清楚的。我以为即使我不说，你也会明白我的作为。但现在看来，你并不那么信任我。”
林娇抿了抿唇，侧身，躲开了他的目光，轻声道：“我不是寡欲之人，也不是宽容大量的人。要我完全不介意你跟余温的事情，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