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枫丹的预言
“枫丹？”
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突然出现在白启云的耳边，让他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按照银闪之风的规划，下一站旅途应该就是尘世七国中的水之国，又称正义之国的枫丹。
“枫丹怎么了吗？”
说实话，白启云对枫丹知之甚少。
他只知道枫丹的水很多，似乎在那里船只作为交通工具很常见。
从这一点来讲，似乎又跟稻妻有些类似，但风土人情却截然不同。
“枫丹跟其他诸国一样，问题由来已久，只不过被短暂地压制了下去。”
真作为魔神，虽然沉睡了五百年，但对尘世七国的底细还是要比白启云清楚不少。
“而且枫丹的神明可是很不靠谱的。”
想到那个在魔神中也堪称稚气未干的臭小鬼，真不禁冷哼了一声。
当然，这可不是因为她嫉妒对方比她年轻，只是单纯的辈分观念发作了而已。
“哈哈...”
白启云不禁苦笑一声。
好像他遇到的神明都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所以，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勇者，虽然他也不想看到悲剧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可如果连真都已经知晓了枫丹即将发生的危机，那枫丹自己应该更清楚不过才对。
一国之力怎么也比他这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这种情况下，他完全没有出手的理由。
“如果能靠枫丹自己就解决这次的危机，那就好了，但很可惜不能。”
“嗯？”
从真的口吻中，白启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人偶的脸上浮现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这次的危机是从枫丹建国起就存在的东西，而初代水神也没能将其解决，然后就把责任扔给了现在的小姑娘。”
“甩锅啊。”
作为曾经的职场社畜，白启云对此深有体会。
往往上司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时，可能就会把问题甩给下属，然后美其名曰考验。
如果新老水神是这样的一种关系，那他还真是为如今的水神感到悲哀。
不过对方毕竟是神明，也没有什么他可怜悯的地方就是了。
“据说在枫丹流传着这样一个预言，‘所有的枫丹人都会溶解在海水里，水之女神坐在神座上独自哭泣"。”
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了宛如灭世预言一般的话语。
“哈...那是什么童话小说里才有的设定。”
对这个预言，白启云已经无力吐槽。
没想到现实里竟然也会有这种东西。
话说既然能留下预言，那就不能说人话吗，非要搞什么谜语人。
似乎看出了白启云的想法，真缓缓开口道。
“当然，这个预言是前代水神留下来的，其内幕无论是现任水神还是我们其余七神都大概有所了解。”
“既然如此还说什么预言，听的人头昏脑涨。”
“那当然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真也是这么想的，但稍微思索过，她就明白了前代水神的良苦用心。
“因为这个预言所指向的未来，是一件既要让民众知晓，但又不能让他们感到恐慌的事。”
“......”
这么听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预言摆在所有人面前，会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但又不会很出格。
“所以这个预言的本质是什么，既然你这么说了，肯定知道内幕吧。”
白启云不想继续跟真玩什么谜语游戏。
他玩弄着人偶的长发，似乎是想辨认出人偶跟人类的发质到底有什么不同。
女人白了他一眼。
“虽然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但据前任水神所说...现如今的枫丹人都不是人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白启云看着手中断裂的发丝陷入了沉默。
“喂，那是我的头发，你干什么呢！”
俗话说得好，头发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
见状，真当即一脚把白启云从床上踹了下去。
力道有些重。
“啊...”
白启云扶着床沿，眼角微微抽搐，脑海中还萦绕着刚刚真所说的话语。
枫丹人...不是人类？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现如今的枫丹人都不是纯种的人类，而是人类跟某种存在结合的混合体。”
“某种存在？”
“对，某种存在，而且这个存在你一定能猜得到。”
闻言，白启云心中升起一个虚无缥缈，但直觉告诉他很有可能就是事实的猜测。
如果是枫丹的话，那只有那个东西了吧...
他颤抖着，说出了那个答案。
“纯水精灵。”
“答对了，但没有奖励。”
真丝毫不诧异白启云能猜到答案。
毕竟在他身边就跟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纯水精灵。
“那...那游离在大陆上的纯水精灵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启云脑中虽然混乱，但依旧留意到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没错，既然所谓的枫丹人都是与纯水精灵融合的存在，那又怎么会有纯水精灵流落在外。
那岂不是说枫丹消失了一部分人口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纯水精灵的来源，但据我所知，现如今枫丹人的祖先其实是拥有‘想要变成人类"的愿望的一部分纯水精灵融合而成，那么自然会有另外一部分不想变成人类的纯水精灵游离在世界上。”
真对于这些元素生命的起源倒是没有多少好奇心。
倒不如说，她自己其实也是元素生命的一种。
雷电姐妹便是这世间一道精纯无比的雷霆所化，比这些纯水精灵还要更加纯粹几分。
忽然间，真挑起白启云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你觉得元素生命无法跟人类相提并论？”
又是一道送命题。
白启云自然不可能中这种初级的陷阱。
他舔了口女人的手掌，收获了一句‘变态"的夸奖，随后故作正经地说道。
“当然不是，元素生命只要具备一定程度的智能，那就应该将其视作人类看待，当然，如果只是野猪水平的话，那就另说了。”
毕竟就连派蒙的智商都比野猪强上不少。
第一千三百章 无法行动的理由
“但即便如此，你也没说清楚那个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吧，而且既然枫丹人都是纯水精灵，那淹死在海水里不是更奇怪了？”
“我要纠正你，枫丹人只是融合了纯水精灵，并非单纯是纯水精灵，因此他们也就失去了纯水精灵的绝大部分能力。”
如果说枫丹人所有人都能够操控水元素的话，那枫丹岂不是拥有了一支最强的军队。
但很可惜，并不能。
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撩起了睡衣的前胸，有些紧绷的衣物让她呼吸不太顺畅。
见状，白启云眼角一抖。
好家伙，北斗那么宽广的胸襟竟然都装不下这位的胸怀。
说起来，他好像也没觉得真的心胸有这么宽敞来着，难不成是在故意强调自己的身体曲线，还是说这家伙把人偶的某些部位又扩大了一些？
“你好像在想什么有趣的东西。”
“嗯，我觉得你隆胸了。”
没有任何遮掩的，白启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哦？”
真妙目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其上有什么稀释珍宝一般，语气轻描淡写。
“你的意思是...我原本没有这么大？”
“当然。”
“你凭什么假定。”
“我上手过。”
好吧，这招确实对白启云没什么效果。
真瘪了瘪嘴，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
因为她在制造人偶的时候确实动了点小心思，在某些部位上微调了下。
还不是因为她跟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身材都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创造身体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咳...还是回归正题。”
气氛越发尴尬的当下，真只能用正事的严肃性冲淡这股氛围。
“之所以会说那些人淹死在海水里，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似乎跟水之大源有关。”
怎么又跟七之大源扯上了关系。
难不成这些大源都是什么易燃易爆品吗，动不动就要炸窝。
白启云心中暗暗吐槽。
“剩下的事我也不清楚了，但总的来说，既然跟大源有关，你最好去看一看，反正你也不是枫丹人，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也淹不死你。”
“喂，别说的好像人命不值钱一样。”
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枫丹的旅程似乎已迫在眉睫。
不过...
看着真那人畜无害的双眸，白启云心中隐约有所猜测。
这女人肯定还藏了什么东西没告诉他。
毕竟从她现在这些话听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非要让他参与进去的理由。
即便枫丹人确实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危机，那这件事也该由那位水神处理才是。
再不济，水神无法处理，向其余诸神求援，那也轮不到他一个毛头小子出面。
更何况这种灭世危机，他一个魔神级都没到的家伙到底能做到什么呢？
“算了。”
白启云思前想后，轻叹一声。
反正真既然不说，那么无论他怎么问这家伙估计都不会告诉他真相。
只能先去枫丹走一遭。
“嗯，既然你该说的都说了，什么时候走？”
“走？”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真满脸奇怪地说道。
“为什么要走，我来了就没打算离开。”
“哈？！”
闻言，白启云顿时大惊失色。
开什么玩笑！
“你...你打算住在这？！”
“当然啦，要不然我费劲搞出个身体是干什么的，啊，不过因为精神力的问题，可能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不过你想用它玩点什么别的东西我也无所谓的，倒不如说很是欢迎。”
虽然这个女人说了不会长时间维持行动，但即便如此，白启云光是想到真跟凝光碰面的场面就不禁浑身战栗。
会死人的，而且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他。
一想到那种结果，白启云的眼神中便不禁染上一抹悲惨。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比起那个，要不要试试这具身体的其他功能？”
“比如？”
“生殖系统之类的。”
重拳。
受击的人偶顿时窝在了墙角里。
“说什么怪话呢！我再怎么样也没沦落到跟气球生孩子的地步吧！”
“真是冷淡啊。”
刚才还满脸欲哭无泪的真立刻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缩在墙角里的人压根不是她。
“好了，你问了这么多问题，现在也该轮到我问问你了。”
真拍打了两下手臂，擦拭起了本不存在的灰尘。
紫色的双眸中，慵懒与散漫逐渐退去。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每一件事，她都是很认真的。
“你的那个破办法进行到哪一步了？”
“哈？”
“就是说那个靠女人...”
“我知道了、知道了。”
白启云连忙捂住女人的嘴。
虽然他这么做了，但正面被人挑破这一点的时候还是有些羞耻。
“怎么了，自己敢做还不让别人说了？”
真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面对她的指摘，白启云也无法否认。
确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在利用对方。
“哈...只能说完成了一小半吧。”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计划的完成度确实卡住了。
“搞这么多女人才一小半...你这家伙不会是个牲口吧。”
闻言，真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十分做作地向后退去，就像是遇见了脏东西一样。
“喂，别忘了你也是牲口堆里的一只。”
这种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真吐了吐舌头，让白启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刚才他吹气的时候，这具身体可是没有舌头的。
“别那么吃惊，我都说了这是人偶，从身体完成的那个瞬间开始，这具身体便自发地向着人类演化。”
真拖着下巴，白皙的双脚轻轻踩在白启云的腿上，来回搓弄。
像是一只找到了玩具的小猫。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枫丹，等你那个乱七八糟的计划完成的时候？”
“......”
无言，唯有沉默以对。
女人整理神色，略显严肃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她指出来了，白启云直到如今依旧呆在璃月港不肯行动的原因。
白启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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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抓包
房间内逐渐陷入了沉默，唯有二人呼吸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
白启云垂下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须弥的那一战，竟然被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逼入了死路，如果不是那个白毛女出手相助，恐怕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完好地站在这里"....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虽然并未亲至，但真就像是亲眼看见了当初的那一战一样，说的分毫不差。
“.......”
“不说话也是没用的哦，想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踏上旅途，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但你也应该意识到了才对，这个想法的原动力，恐怕不是应对危机的正面想法，反而是‘逃避"。”
真的指尖顶在了男人的胸口之上。
紫色的双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而如今你那个计划也遇到了瓶颈，短时间内也不会有进展，如果是之前的你，肯定会暂时放下这一切继续踏上旅途吧，但如今的你却踌躇不前，换言之...你在害怕。”
白启云无言以对。
真的话确实切中了他心底所隐藏着的部分。
“确实如此。”
面对真的指摘，白启云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虽然很羞耻，但事实就是事实。
他一直停留在此，又不肯行动的理由，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懦弱。
但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
“可如果就这么去枫丹，谁知道会不会又遇上跟博士一样的疯子，下一次可就未必会有魔神愿意帮忙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先到达魔神级才行。”
“小子，你不会以为魔神级是街边的石头吧，随便捡捡就能有，即便是你想要突破魔神级，也得费不少精力才有可能。”
看着白启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差点被气笑了。
“你之前搞出那么大阵仗不也没成？现在那该死的计划能给你带来多少实力上的提升？”
“......大约七成。”
“啧。”
虽然很不爽，但真不得不承认，那鬼一样的东西能给如今的白启云提升这么多，还真是个好东西。
要知道眼下的白启云可是距离魔神级就差临门一脚的存在，让这种人提升七成实力，而这还不过是计划中只完成了一小半的程度。
如果计划按照全额完成，说不定真的能一口气把这家伙提升到魔神。
“要不然我帮你把剩下的缺口补齐吧。”
真突然改变了想法。
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能行得通的话，那不如索性放开一些。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
闻言，白启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这是随便凑活的事吗？”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用利益之类的捆绑，多找几个候补人员。
但能被利益捆绑的，最理想的情况下也不过是多几个‘夜兰"式的人选。
现在的夜兰跟他有点像言情小说里的‘先婚后爱"，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还会因为某些举动或言辞而陷入尴尬的气氛。
说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别忘了，这还是夜兰的家族跟他有所渊源，而且夜兰本身人品不坏的情况下。
如果真的因为填充候补人员而招来了一个害群之马，那后果可严重的多。
“嘿...你要求还挺高。”
真扶着下巴，眼神微妙。
如果说能够操纵元素力的女人都可以的话，那以她的能力，将白启云剩下的缺口补齐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既然本人不愿意，那就算了。
她还不愿意给别人一起分享男人呢。
“给你享福的机会不要，哼哼，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得了吧，到时候是不是好事还另说呢。”
让自己不认识的女人进家门，对白启云来说实在是有点接受不来。
“算了，不管你怎么想，枫丹之行你也避不开，而且...你那个同行的女伴应该也快忍不住了吧。”
“......”
不经意间，真道出了真相。
“她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装在气球人偶中的魔神如此说道。
没错，真正让白启云不得不行动的，还是荧的关系。
荧在提瓦特大陆上展开旅途，是为了寻找哥哥的消息，只不过在最开始的旅途中跟他有所牵扯，所以二人才结伴而行。
如今在璃月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倒是没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荧的神情也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如果他再不出发的话，或许对方会选择独自离开也说不定。
多想无用。
真似乎厌倦了在这边操控身体的感觉，跟白启云扯了一些没用的后，直接选择了断连。
望着眼前这具穿着睡衣的完美人偶，白启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塞进衣柜里？
别吧，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怕不是还以为是什么命案现场呢。
没办法，白启云只能让这家伙在床上躺着，最起码看上去是金屋藏娇，而不是杀人藏尸。
“先别让凝光看见...”
“什么东西不让我看见？”
白启云偷偷摸摸地合上门，突然间，背后传来了一道让他后背冒汗的声音。
“凝...凝光？你怎么在这？你白天不是该上班的吗？”
他扭过身子，脸上泛着一抹讪笑。
眼前的白发女子眉头一皱，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明白这家伙绝对有事在瞒着她。
呵，反了他了。
在这家里还有她不能知道的东西？
“今天工作比较少，我回来休息一会。”
凝光凤眸微眯，头顶红色的流苏微微飘荡，在白皙的额头上显得越发的鲜红，跟她的红唇相得益彰。
但白启云却觉得，如果回答不好，那抹鲜红很有可能昭示着他那夜晚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啊...那还是赶紧休息吧，下午肯定还有很多工作。”
说着，白启云就牵着凝光的手将她带向别的房间。
可谁知凝光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眼角微挑。
“我今天就想在你这屋休息，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只是不太方便。”
“不方便？没事，如果是北斗的话直接让她滚出去就行。”
“......”
北斗啊，你在这个家里地位到底有多低。
凝光胸有成竹地站在门口，等待着白启云的回复。
她才不信这屋子里是她认识的那几个女人呢。
夜夜笙歌，这男人有什么可瞒着她的。
换言之，能瞒着她的东西，肯定不仅这些而已。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启程之时已至
最终，白启云还是没能拦住凝光。
开玩笑，在这听雨阁里谁能拦得住她。
在白启云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凝光如若无人地走进了屋子里。
“嗯？”
四下搜寻，凝光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她不禁回头看向如同跟屁虫一般亦步亦趋的男人。
“你藏什么了？”
“啊？”
白启云下意识向着床上看去，却发现刚才还躺在那里的人偶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这...长腿跑了？
但眼下不解决凝光的疑心，肯定会被追问的。
白启云挠着头。
“没什么，就是刚刚自己搞了点东西。”
“搞了点东西...”
闻言，凝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颊闪过一抹绯色，啐了他一口。
“死变态。”
“？”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脑补了什么东西，但能糊弄过去就是好事。
“哈...”
白启云打了个哈哈，将凝光送出了房间。
二人离开后，一个小人偷偷地从被褥中钻了出来。
那模样，不是真又是何人。
哼，她才不会被别人发现呢。
下午，白启云送走了凝光。
毕竟是七星，忙得很。
白启云在听雨阁里找了半天真的人偶，一无所获。
就像是长了翅膀飞了一样，谁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过好在她没有出现在听雨阁里，否则莫娜她们见了，怕不是当天晚上就传到了凝光的耳里。
“那个...请问莫娜小姐在这里吗？”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在白启云在楼下放风的时候，一个眼熟的家伙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绮良良？莫娜也有快递？”
所以为什么之前给他送快递的时候不一起送了。
招牌的猫尾在少女的身后来回摇摆。
绮良良赔笑一声，将手中的包裹递给眼前的男人。
“啊...这是莫娜小姐的快递，请签收。”
看样子是包裹太多，上次没有完全确认清楚。
“哈。”
白启云接过包裹，直接在上面签了字。
“那个...狛荷屋需要本人才能...”
“我是她男朋友，她现在正在工作，代签应该没问题吧。”
“啊？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闻言，绮良良连忙摆手，生怕因为自己的服务态度而落下一个差评。
见到她如履薄冰的样子，白启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对社畜的怜悯。
现在的服务行业，无论是哪一行都不好干啊。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白启云例行公事般地打开了包裹，确认起了里面的内容。
别说他偷看别人的隐私，实在是狛荷屋的规矩要求他这么做。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把莫娜叫下来亲自确认？
拜托，现在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就莫娜一个干活的，把她叫下来岂不是得自己顶上去。
虽然在人前谎称是莫娜的男朋友，但白启云还是习惯了狠狠地压榨娇小的女员工，就像是其他女员工压榨他那样。
“嗯...嗯？”
梅开二度。
刚刚打开盒子的手瞬间将其闭合。
白启云额头上流下丝丝冷汗。
“那个...我想确认下，莫娜她买的是什么东西？”
“单子上写的是保健品。”
“......”
保健品？
白启云思前想后，盒子里那东西也跟这三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啊...哈哈，确实是保健品。”
看着男人脸上越发尴尬的笑容，绮良良也不知道对方在包裹里看见了什么。
不过对她来说，只要把快递送到并且拿了好评就好。
“多谢惠顾，下次还请选择狛荷屋，记得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哦...喵！”
猫又快递员的身影逐渐远去。
白启云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学来的口癖，但搭配上她头顶的猫耳确实很萌。
他试着学了下对方的口癖，双手在头顶装成猫耳的样子。
“喵？”
“......老板，你在干什么？”
“呜额。”
不知何时，莫娜突然出现在了白启云的身后。
看着捧着个包裹在原地卖萌的男人，莫娜的眼角微微抽搐。
不会吧，她以后的男人该不会是个变态？
不过现在就蛮变态的就是了。
“你的包裹。”
面对莫娜，白启云确实心中被羞耻占据了一瞬。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现在好像该羞耻的可不是他。
“包裹？”
“你从稻妻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白启云知道这家伙有从外界买东西的习惯，她自己那屋子里堆得到处都是。
只不过他没想过莫娜竟然还会买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稻妻...啊！”
莫娜白皙的俏脸瞬间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
她撑着眼睛，磕磕巴巴地问道。
“那...那个...小老板，里面的东西...”
“看过了，因为要签字。”
白启云没有给少女留下半点幻想的空间。
一击下去，瞬间就让莫娜宕机在了原地。
“阿巴阿巴...”
白启云拍了拍莫娜的肩膀，转身向屋内走去。
莫娜后知后觉，朝着他追了过去。
“小老板，听我解释！”
莫娜好一阵苦口婆心，最后还是没能说服白启云这东西是研究用具。
开玩笑，他曾经让莫娜给他做了个杯子。
而这回包裹里的东西正好是跟杯子配套的另一件，那东西能是用来研究的？
谁信呢。
不过嘛...
“小老板你信我啊！那东西我完全没用过，你看我还是***...”
“行了行了，这东西可没法看。”
白启云生怕这家伙把袍子脱了给他展示军火。
真要是那么做了，他这个黑心老板以后还怎么当，他还指望着莫娜好好给他干活呢。
突然升级成老板娘，这活可就没人干了。
而且这女人有时候看上去挺聪明，但有时候却又傻乎乎的。
就在白启云跟莫娜还在纠结于包裹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学术用品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荧跟派蒙的声音。
“大白，你在吗，我有事跟你说。”
来了。
闻言，白启云轻轻吞咽了下口水。
之前真跟他说过的话语闪过他的脑海。
‘她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白启云不再去管一旁欲哭无泪的占星术士，起身拉开了门。
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
“荧。”
“大白，到了启程的时候了。”
金色的少女如此说道。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回归
荧的到来没有出乎白启云的意料。
她说的事也正是前往枫丹的旅途，白启云并未拒绝，但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嫣朵拉那家伙还在稻妻呢，去枫丹没有它可不行。”
这个理由成功将几人的出发时间又往后推延了些许时日。
不过这段时间白启云等人也没有闲着，开始为之后的旅途做起了准备。
“闲云前辈，我们要定做点东西。”
没曾想到，鸳鸯苑开张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白启云。
他找到了还未完全恢复体形的仙人，提出了一些‘小小的"要求。
比如说要订制一个可以承载四人移动的交通工具，以及可以随时随地扎营的帐篷，还有足以抵抗大多数天灾的防护手段...
“小子你先等等。”
面对如此繁杂的要求，即便是仙人也不禁有些头疼。
闲云捂着额头，太阳穴旁的青筋微微颤抖。
“这些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要？”
“额...半个月后？”
“那不可能。”
这个时间限制，即便是留云借风真君这个机关术大师也完全做不到。
闲云提着手指，拒绝了男人那不合常理的诉求。
“那怎么办？”
闻言，白启云一愣。
这几点可都是在他深思熟虑后才总结出来的。
在他们的旅途上，赶路时候的舒适度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剩余的那些对于危险的抵抗力什么的对几人来说完全不必考虑。
一个大号近神者加两个资深队长级，处理路上的小毛贼还是轻轻松松。
但也正因此，白启云实在是不想在马车上继续成天睡那个硬硬的床板，以及在路上耗费无意义的时间。
“不行，半个月的时间这三项里面随便一项都很难解决，你的要求得降低，而且得舍弃两个。”
身为技术人员的闲云深知时间紧迫。
她摇了摇头，将方案改的尽可能现实一些。
闻言，白启云面上显露出纠结之色。
“那就...尽量加快移动速度吧，其他的可以先不要。”
他实在是不想赶路花个十天半月，这种消耗时间的行为让他难以忍受。
但即便如此，想要加速移动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最起码让闲云在半月的时间内做出一个超级交通工具，她自认为做不到。
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
“用别的方式加速移动不就好了，比如说符篆之类的。”
闲云试着提出建议。
确实，在璃月的许多方士家庭中，的确有这种加速移动的符篆，甚至白启云也有使用过。
但充其量只能快上两到三成左右，甚至还要考虑交通工具折损的情况。
尤其是马匹，那东西可金贵着呢。
每次折腾过马车后，银闪之风的经费就得支出好大一笔用来赔偿跟报销马匹的伤痛。
“当然，那些小辈的东西自然会副作用极大，本仙...咳，我自然有更好的办法。”
或许是第一单生意的缘故，让闲云对‘老板"这个身份的意识短暂地压过了仙人。
“半个月后你过来取就好。”
扔下这样一句话，闲云便钻进了后室的工房里，开始为白启云打造专属的移动增幅器具。
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听雨阁中，白启云几人确认起了之后的行程。
想要从璃月前往枫丹，有两条路可选。
其一是借道须弥，从沙漠处接壤的海上前往枫丹。
其二是从璃月境内的沉玉谷出发，也是从海上前往枫丹。
虽然后者是在璃月境内，但其实稍微比对一番就能发现，这两条路的行程基本上半斤八两。
没有那一条路明显更近。
“那还是从沉玉谷走吧。”
看着眼前的地图，荧没有过多犹豫便决定了众人未来的行程。
虽然出境对几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在璃月境内行走总比跨国容易一些。
而且沉玉谷的地理环境也比沙漠的气候强得多。
她可不想再吃一嘴沙子了。
“可是要从沉玉谷走的话...额。”
望着地图上那遥远的距离，九条裟罗的眼角微微抽动。
众人需要先到达绝云间，后从奥藏山北部出发，穿过药蝶谷，随后在沉玉谷区域内穿行，来到沉玉谷内的人类聚集地‘遗珑埠"，之后从那里的港口出发，前往枫丹与璃月接壤的水上港口‘柔灯港"入境枫丹。
“嗯...光是这么看着就很麻烦啊。”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去枫丹呢。”
白启云跟派蒙在一旁交头接耳。
这一路光是换交通工具就要换好几次。
不过有个好消息，那就是枫丹跟遗珑埠在水路上的距离并不算远。
坐船的话估计三天左右就能到达枫丹境内。
众人纷纷开始了前往枫丹的准备，直到嫣朵拉乘船跟着胡桃一起从稻妻归来。
小家伙一如既往的提不起什么兴致。
“马上就要踏上故国的领土，没什么感想吗？”
“没有。”
比以往的回答都要来的简练。
面对白启云的问题，嫣朵拉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欠奉。
“喂，我好歹也算是回家了，能不能给我点画面。”
一旁的胡桃看见白启云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顿时有些急了。
“啊？胡大堂主有什么事吗？”
白启云扭过头来，看着出海归来的少女，眼神中满是随便。
“切，本堂主好歹也是璃月港知名的美少女，你能不能摆正点态度。”
“美少女我见多了，我家里就有不少，你又不是没见过。”
像是打发走派蒙一般，白启云摆起了手，不打算继续跟胡桃在这里扯皮。
这家伙古灵精怪的，一旦扯起来没个半小时都走不开。
他家里那边还等着他出发呢。
见到白云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胡桃顿时小脸气的涨红。
“你...我要跟刻晴告状！”
“嗯？你跟刻晴告什么状。”
闻言，白启云心中一阵奇怪。
但更奇怪的确实对面的胡桃。
她歪着头问道。
“刻晴不是你女朋友吗？”
“哈？”
此话一出，白启云顿时捂住了胡桃的嘴，话可不能乱说。
这小嘴真是要人命哦。
“我什么时候是这家伙的女朋友了？”
额...好像晚了。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沉玉谷（求订阅）
紫发双马尾少女从二人的身旁款款走出，脸色淡然。
看样子刚才胡桃的胡言乱语并未让这位玉衡星产生多少情绪上的波动。
“啊...阿晴姐！”
见到刻晴的瞬间，胡桃顿时给了她一个熊抱。
看样子出海一趟，这家伙确实有些憋坏了。
毕竟身处他乡，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聊天的人都没有。
白启云这个没良心的还自己跑出去快活了，不管她的死活。
这让人来疯的胡桃的精力完全无处发泄。
“啊...”
被抱住的刻晴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这么热情。
即便二人平日里算是熟识，但也没亲近到这种地步。
刻晴给白启云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把这疯丫头拉开。
“我还有事，你们两个慢慢聊。”
但谁知白启云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直接小跑离开了港口，让刻晴看的一阵傻眼。
“这家伙...”
刻晴咬牙切齿。
等她之后腾出时间来的。
甩掉了刻晴跟胡桃，白启云回到了听雨阁，带着众人一起前往了隔壁。
“闲云前辈，之前说好的东西怎么样了？”
鸳鸯苑内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气，只有白启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派蒙望着大厅里奇奇怪怪的机关们，满眼都是好奇，如果不是荧在边上按着她，估计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四处乱摸了。
不多时，顶着黑眼圈的闲云从后室里走出。
她手里提着一个直径大概有半米大的球体，随手扔了过来。
“你要的东西。”
“嘿——呦。”
球体入手不算太沉。
白启云掂量着手上的球形机关，甚至还觉得有点轻。
“这东西怎么用？”
“打开旁边的按钮，然后设定交通工具类型，剩下的交给它自己处理。”
为了赶在截止日期前做出这东西，闲云足足熬了三天没有睡觉。
饶是以仙人的身体也有点撑不住了。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现在的她满脑子只有睡觉。
“这东西能加速赶路？”
从白启云那里听到了订做机关的几人纷纷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没办法，白启云只能端着机关走到屋外众人租来的马车前，按照闲云的指示操作。
机关上贴心地预置了几种不同的交通工具模式，不过因为是定制款，所以闲云也没有做的功能太多。
毕竟时间紧迫，先挑重要的来。
“‘马车"‘船只"‘马匹"‘驮兽"‘热气球"‘板车"...怎么还有‘列车"？”
前面几个也就算了，列车这种东西闲云也听说过？
见状，白启云眼中满是讶色。
去过未来世界的他知道，未来的世界中，因为云海的影响，连接诸多城邦的是一种名为轨道列车的交通工具。
据他所知，这种工具在现在的枫丹也只是雏形而已，没想到闲云竟然连这个也考虑了进去。
该说真不愧是机关仙人吗。
只不过这次枫丹之行应该没有机会用到这个功能就是了。
“嗡~”
一阵震动过后，球形机关突然长出四只细长的钢铁手臂，牢牢地抓住了马车棚顶。
顷刻间，浓郁的风元素力将整个马车都包裹在内，形成了宛如结界一般的存在。
在这道结界中，白启云甚至能隐约地察觉到一丝仙力的流动。
啧啧啧，闲云前辈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是因为他跟申鹤的关系还是单纯的因为是开张的第一笔生意？
不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闲云确实耗费了不小的心力。
“等之后多报答报答她老人家好了。”
众人在啧啧称奇中纷纷登上了马车。
“滴——”
车厢门刚刚闭合，棚顶上倒挂着的球型机关便发出了一道悦耳的声音。
“确认空间已关闭，请问是否启动自动驾驶模式。”
“诶？竟然还能声控？！”
见状，派蒙还没等其余几人开口，直接拖着身体溜到了棚顶上，丝毫不怕撞到自己的脑袋。
“启动。”
仙人设计出的机关就该如此才对。
白启云默默地回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机关将派蒙的声音排除在了使用者之外，无论派蒙怎么叫嚷机关都没有给出半点反应。
马车在机关的加持下速度足足增长了一倍。
没多少时日，众人便已越过了绝云间，前往了沉玉谷。
“所谓的沉玉谷，其名来源据说有两种。”
这个时候，白启云望着窗外越发变换的景色，不由得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
虽然说正常应该是派蒙来出任的，但小家伙似乎动身前没有做功课，只能将这一职责交给了他。
“一者是因为在这片区域中，有一座山谷里埋藏着巨大的玉珏，因此得名，而另一种说法是在这里居住的民众们，从远古时代开始就采用将玉石沉入河底来祈福的方式来进行祈愿，因此得名沉玉谷，但无论是哪种，距今都已有不短的时日，具体的说法已不可考。”
翻阅过记载的白启云对沉玉谷的发展史也感到好奇。
据说当年这里繁衍出文明时还并不处于岩王帝君的管理之下，而是信仰另外一位魔神。
魔神战争后，那位魔神消失，这里的子民就顺势归属了璃月。
大体上与盐之魔神的事迹没什么区别。
但据小道消息所说，沉玉谷的祖先们并非世代居住于此，而是从层岩巨渊搬迁到此地。
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启云回想起了在层岩巨渊之下见到过的那根寒天之钉。
那东西对周围的地脉几乎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沉玉谷的祖先们在层岩巨渊的以矿脉为生的话，那迁徙也就不让人感到奇怪了。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荧掀起帘子，看着远处那沉寂的山谷，眼眸一挑。
他们此时在奥藏山脉之中，想要前往药蝶谷需要途径一段水路。
“这个简单。”
白启云对着头顶的机关吩咐道。
“变换形态，以船只的方式前进。”
“诶？！还能做到这种事吗！”
在派蒙震惊的目光中，只见包裹着马车的风元素结界又向外扩展了一圈，彻彻底底地将车辆改装成了一个硕大的球体。
下一秒，球体从高空重重落下。
“轰！”
结界砸在地面上的河流中，掀起了一阵袭人的水浪。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拦路虎
马车重重地落在了水面上，白启云忍不住探头向外看去。
“喂，这不就是一条小溪吗。”
看着那只能覆盖到自己脚踝的水深，白启云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
真亏马车砸到这上面还能安然无恙啊。
这结界的强度要远比他想象中高得多，数十米高的距离横空坠下，坐在其中的众人也不过感受到一阵些微的震荡而已。
“真不愧是仙家机关。”
外面的马匹似乎受到了惊吓，毕竟它长这么大也没自由落体过。
不过好在机关输送的仙力让它逐渐地安定了下来。
潺潺的流水抚平了众人焦躁的心情。
林间的日光如同洒在地上的碎金，伴随着被风吹动的树梢，在地上斑驳徘徊。
“这就是沉玉谷吗。”
望着眼前的美景，派蒙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虽然刚出奥藏山脉，但眼前的景色却突然一变。
从高耸的仙山变幻成了小桥流水，如此强烈的对比让众人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来到了另外的一处地界。
“嗯，据说沉玉谷以茶闻名于璃月，我们在璃月港喝的茶很多都来自于这里。”
“明明叫沉玉谷，最出名的竟然是茶叶？！”
派蒙不懂其中的细节。
听上去确实有些好笑，但文化这种东西在漫长的岁月里源远流长。
或许在某个时间节点上，沉玉谷最出名的是其生产的玉石，但眼下却是茶叶。
“不过说到玉石...这里应该有的，就像那边的那个。”
白启云指着堆在溪流中央成堆的石块。
那些石块晶莹剔透，比起遍布提瓦特大陆的水晶矿还要澄澈几分，在溪流的冲刷下显得越发的青翠。
“那东西叫清水玉，是沉玉谷的一种特产，只会自发地堆积在有流水经过的地方，于此得名‘清水"。”
虽然白启云并未直接接触过，但想来清水玉本身应该具备极其不错的水元素亲和力，是一种不错的炼金素材。
“而且因为材质通透且产量不算稀少，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清水玉都是璃月港打造首饰的原材料中的热门之选。”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穷人居多，像这种性价比高的矿石材料受到追捧也是理所应当的。
“嗯？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望着越发宽阔的小溪，天狗小姐主动出声提醒道。
按照地图上的路，众人不该如此行进的才对。
“阿勒？”
眼前逐渐变得清晰的山崖，让白启云也觉得似乎走错了道路。
“不是吧，这自动驾驶也能开错路的吗？”
见状，虽然白启云心中有万分不解，但还是手动接管了驾驶机关将马车停了下来。
数十秒后，众人的车架停在了一处高耸的山崖面前。
前方已经没有了道路，只有一条顺流直下的瀑布从山崖上轰然坠下。
这无论怎么看都是走错路了。
“怎么办，回头吗？”
荧打量着四周，并没有继续前进的道路，现在只能走回头路了。
虽然众人手中拿着地图，但在这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很难精确定位自己所在的位置。
“没必要回头。”
但对于荧那中肯的建议，白启云却给予了不同的回应。
只见他捏住机关的机械臂，在上面操作了一番。
下一秒，众人身下的马车骤然升空。
强烈的超重感让几人顿时惊呼出了声。
“诶诶诶诶！”
短短数秒间，原本拦在众人面前的山崖便悄然不见。
再回过神来时，却已见到马车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原本的山崖顶端。
“这...这还能飞的吗？！”
“短暂的腾跃而已，不算飞翔。”
白启云按住贴上来的派蒙，让她不要大惊小怪。
虽然说闲云没有完成他当初的那一堆要求，但也算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数个功能。
飞翔功能就别想了，那东西耗费的材料跟精力绝不是在半个月内就能搞定的，除非众人打算直接乘坐热气球出发，然后中途换乘别的交通工具。
但即便是飞翔的削弱版腾跃，也已经足够众人跨越一些往常只能绕路的复杂地形。
“腾跃的高度极限大概在五十米左右，再高就得我们想办法了。”
白启云抚摸着变回常态的机关，将笼罩在马车上的结界解除。
经过刚刚的惊吓，马匹也开始适应了眼下的状况，开始在大地上狂奔起来。
“不过还真是少见啊，机关导航竟然会出问题什么的。”
荧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风景，不禁感慨道。
虽然偏离了正道，但能见到之前看不见的东西也算别有一番风趣。
闻言，白启云也随声附和。
“是啊，确实少见。”
从璃月港出发到达绝云间，这一路上马车全都是托付给机关自动驾驶。
无论是调配速度还是路线导航，仙家机关都没有出现半点错误。
难不成是因为出了绝云间后，仙人们就不知道路了？
就在白启云心下做着恶意的揣测时，马车突然降低了前进的速度。
“嗯？是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吗？”
见状，派蒙也不惊讶。
每天到了设定好的用餐时间时，马车都会自动停下。
众人一路上也司空见惯了。
但这次不同。
荧抄起手，直接给了派蒙后脑勺一巴掌。
“才上午十点，刚吃完早饭就想着吃午饭了？”
小家伙在璃月港的这些日子体重见涨，荧正愁着该怎么给她减减肥呢。
省的到时候超重连飞都飞不起来。
不同于插科打诨的二人，白启云此时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他停下马车，独自一人走下车。
见状，一直看着男人的九条裟罗也立刻尾随过去。
“发生了什么吗？”
“嗯，前面有东西。”
白启云默默地将元素感知领域开启到最大。
在路途的前方，一只好似老虎的野兽正挡在那里。
其身体高大，通体蔚蓝，约两三米高。
毫无疑问，这是一头危险的猛兽。
但让白启云露出凝重之色的存在自然不会是仅仅一头野兽。
从远处那头蓝颜猛虎的身上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这家伙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近神级存在。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约定
虽然可能超出近神领域的门槛有限，但这头猛兽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从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如同闲云那般的气息。
没错，那是名为仙力的存在。
这家伙...该不会跟绝云间的那几头鹿鹤一样，是仙人吧。
白启云默默地走到对方的身前。
双方保持着默契，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
趁着这个机会，白启云打量起眼前这只仙兽。
对方整体上跟老虎的体型近似，但要比老虎大上许多，面部轮廓在相似的同时又有些微的不同，不同于野兽之王的霸道与肃杀，这只不知名的仙兽看上去面部线条竟然有几分的柔和。
对方的脸侧左右各点缀着一根长长的黄色胡须，如同闪电般的形状向着身体的两侧延伸而去
仙兽的背部覆盖着深蓝色的毛发，腹部则是长着白色的软毛，其背部的毛发高高隆起，好似天边的两道云朵坠落在了它的背上，仙气盎然。
在白启云打量着对方的同时，仙兽也在打量着他。
它眨着天蓝***咪般的巨大瞳孔，浅浅地向前伸出了爪子。
见状，一旁不知所云的九条裟罗立刻戒备了起来。
少顷，它主动打破沉默。
“这位...人类。”
似乎是不知该怎么称呼为好，白启云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的纠结。
但比起那个，婉转优雅而优雅的声音让在场的二人心中纷纷升起了一抹惊讶。
毫无疑问，这头仙兽，它应该是一只雌性。
“您怎么称呼。”
对于仙人，白启云尽可能地保持尊重。
毕竟在他尚且弱小之时，还受着众仙对璃月庇佑的恩泽。
当然，前提是这位仙人不那么丢人。
反正他现在对闲云已经提不起什么尊重仙师的兴致了。
“您可以称呼我为灵渊。”
没有过多犹豫，海一般的仙兽对着眼前的人类吐露了自己的真名。
“在下白启云，不知灵渊阁下找我有何事。”
在见到灵渊出现在这条道路上的瞬间，白启云就大概弄清了马车自动导航能力为何会失效。
那不是失效，而是被其他仙人的仙力影响了，自动将其引导到了这条路上。
估计就是这位灵渊寻他有事。
“白先生，虽然唐突，但在下确实有一事需要您出手相助。”
灵渊的声音软了几分。
从一开始，对方就把白启云摆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明明自己就贵为仙人，却还用‘您"来称呼白启云一介人类。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那就是...他的身份被眼前的灵渊所知晓了。
闻言，白启云心中已有所猜测，但却并未挑明。
他微微颔首。
“但讲无妨，力所能及的事在下能帮便帮。”
“多谢白先生出手相助。”
灵渊闻言连忙大谢，整个身子都向下伏了几分。
这应该就相当于人类世界里的弯腰吧。
白启云给了一旁的九条裟罗一个眼神，让她回去先安抚撤离的那俩。
省的她们等着急了出来闹事。
待到天狗小姐的身影消失在白启云的视野内后，眼前的灵渊才缓缓开口。
“其实，这件事跟最近沉玉谷的异变有所关联。”
“异变？”
白启云心下一阵诧异。
他初来乍到，确实没听说过沉玉谷最近有发生什么事。
“嗯，据那些人类所说，沉玉谷最近产出的茶叶质量下降了不少。”
“那这可是大事。”
白启云知道仙人们对人类社会的运转不是很了解，并不理解这件事对沉玉谷来说究竟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可以说如果沉玉谷解决不了茶叶质量的问题，那这里所能供养的人口少说得下降七成左右。
茶叶带来的营收可是这里的百姓赖以为生的东西。
“是的，遗珑埠里面的人类最近看上去很是着急。”
闻言，灵渊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您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不，只能说有所牵扯。”
这不过只是前情提要而已。
灵渊继续开口道。
“这起异变的源头在于沉玉谷的灵脉虚弱，需要重新填充力量才能恢复往日的活力，而不巧，在下的一位...友人，便打算如此做。”
“也是仙人？”
“正是。”
闻言，白启云心中不由得啧啧称奇。
他知道璃月有众仙，但没想到在沉玉谷竟然也能碰到两位。
蓦地，他回想起了当年仙人攻打璃月港的那一幕。
那时似乎并未见到灵渊及其友人的存在，也幸亏如此，否则当时的璃月港能否承受住那次的灾乱可就不好说了。
“想要解决异象，就需要输入大规模的仙力，但不巧的是，在下的这位友人实力曾遭受过折损，这次如果全力输入，很容易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灵渊态度恳切，或许它很少与人类交流，但从言语间便能窥探到其对友人的关心。
但...
白启云思忖片刻，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可沉玉谷的灵脉虚弱是事实吧，从人类角度思考，既然有仙人愿意帮忙解决，那么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没错，让仙人丧生确实不是百姓的本意。
但如果没有这份产业支撑，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别忘了，这里可是璃月最着名的养老圣地，里面住着的多是老年人。
这样的人群如果失去了周围环境的支撑，其后果可想而知。
想必那位仙人也是察觉到了这样的后果，才会不顾自身安危揽下重任的吧。
“我知道，但作为友人我不能视而不见，还请白先生救救她。”
说罢，灵渊当即趴下了身子。
那模样让白启云想起了隔壁的大黄狗趴在地上的模样。
从现在的对方身上，他完全看不到半点的仙风道骨。
将这幅姿态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会认为其是仙人。
见状，白启云沉默了片刻。
以他的立场，似乎并没有这么做的权利。
但身为友人的关心，那也绝不是什么错误的东西。
“在完全确认该如何恢复这片土地的灵脉前，我会帮助你。”
最终，他也只能许下这样的约定。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愿力的影响
“虽然是那么说了...”
白启云回到马车上，将刚刚发生的事告知给众人，但一行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眼下这就是一个两难的境地，不是牺牲百姓就是牺牲仙人。
虽然说这样的抉择在历史上曾出现过无数次，但真正发生在白启云眼前时，还是让他一时间难以做出判断。
“也不必那么着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听完了事件全貌的荧突然开口。
她眨着金色的眼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
闻言，其余的几人同时望向荧。
“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必须要那位仙人付出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才能扭转灵脉的虚弱，但如果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呢，或者说这个前提的存在未必就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回避掉呢？”
没错，打从一开始荧就没有把灵渊所说的一切都当成全部的事实。
或许对灵渊来说，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存在。
但对于已经踏遍了半个大陆的银闪之风来说，几人见识过这世上光怪陆离的别样存在，或许其中就有能打破这个前提的东西。
“而且那个灵渊既然能主动找上大白，想来也是注意到了你的特殊之处。”
“......”
这一点白启云也心知肚明。
或者说，正是因为对方从他的身上见到了解决问题的可能，才会主动现身。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下不该寻求其他仙人的帮助吗？
沉玉谷灵脉虚弱的问题又不会在短期内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以灵渊的脚力，花点时间去绝云间璃月港找人帮忙应该不难的吧。
还是说灵渊跟那些仙人其实并不熟识？
总之，这件事本身还有许多疑点没有弄清，贸然地下结论并非什么好事。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窗外绿茫茫的景色，九条裟罗向其余几人询问接下来的行程。
众人现在还身处在沉玉谷的郊外，如果想要帮助灵渊，那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前往遗珑埠。
这荒郊野岭的，想要搞清楚什么都很费劲。
“先找灵渊吧，那家伙刚才说让我们去宝玦口找它。”
白启云掏出沉玉谷的地图摊在众人面前。
从灵渊的口中得知，众人的位置刚出药蝶谷，大约在其左上方的位置。
而从这里到达宝玦口的最快路途...
“那不就是水路吗。”
眼尖的派蒙顿时发现了通往宝玦口的捷径。
不如说，宝玦口这个位置本身就坐落在山谷中的河道之上。
无论哪里想要前往宝玦口，水路都是最快的途径。
所以眼下的问题是...
“我们的马车下水能坚持多久？”
从这里到宝玦口，距离可不近。
白启云闻言思索片刻。
“大约能坚持三天左右。”
开启机关结界之后，机关会从持有者身上抽取一部分力量，用以维持运行。
但这并不是说只要源源不断地向其中注入力量就能永远地运行下去。
万事万物都有一个限制，机关如果长时间运行后会积攒劳损。
如果不想让珍贵的仙家机关变成一次性用品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按照规则办事吧。
“那看起来得抓紧时间了。”
熟悉的风系结界再次包裹住了马车的周边。
白启云操纵着这枚超大号的光球缓缓驶入河中。
两边的山峦依次排开，将天空束缚在了一条直线上。
派蒙伸出头向着窗外看去，却只能望见高耸的山峦。
那山崖宛如刀劈斧削，陡峻的很。
但更让人惊叹的是，沿着水路一直向前，直到那望不见的远方，却能看见一团隐隐约约的黑影伫立在河流的彼端。
那东西不似山峦，约莫是个圆形模样，上面还残了个缺口。
但从白启云嘴里听说过沉玉谷姓氏来由的派蒙却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就是沉在河谷内的宝玉吗，可真是大！”
从这里远远望去，那宝玉已经到了山崖的半山腰，大约有个百米左右。
“这么大的宝玉是怎么做出来的？难不成是将一座玉石山雕刻成了首饰？”
这种东西已经无法称之为收藏品了，而是一种地理上的奇观。
而且据白启云所知，这种规模大小的宝玉在沉玉谷里还有一块。
两块宝玉坐落在宝玦口的两端，如同门扉一般遥望着从下方通过的船只。
“怎么可能。”
闻言，白启云不禁嘲笑了一番派蒙的想法。
首先就没有那么大号的玉矿石，更别说做到这种地步需要多少能工巧匠。
他扬起头，眺望远处的巨型玉环。
“估计是仙家术法的影响，可以凭空放大或者缩小物质。”
仙术的霸道之处就在这里。
能够操控物质的缩放，这种能力即便在白启云目前所见识过的诸多能力中也算是极为逆天的存在。
“‘沉玉"的传统在沉玉谷由来已久，据说是从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祈愿仪式，企图从上天得到回应。”
上古时期，那是在更在魔神战争之前的时代。
彼时的众神尚未行走于大地，因为层岩巨渊遭到寒天之钉封锁而搬迁到沉玉谷的居民们，依旧没有放弃与上天的沟通交流。
这沉玉的仪式便是那时的人们选择的方式。
“后来呢？光是把石头扔进水里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吧。”
派蒙不觉得这些玉石有什么特殊之处，扔进河里除了让水位上升之外基本上也没别的什么效果。
“嗯....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
一开始，白启云也秉持着与派蒙相同的想法。
但从灵渊那里，他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不知是何原因，沉玉的仪式似乎真的为沉玉谷带来了风调雨顺，所以之后这里的茶叶才会名扬提瓦特大陆。”
白启云沉吟片刻，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或许很复杂。
在稻妻的时候，他见识到了‘愿力"的存在。
只要人数够多，那么人们的愿望其实也是能够带来力量的。
换言之，‘沉玉"本身没有意义，但这一行为背后被人们所寄托的情感与愿望，或许才是改变脚下这块土地灵脉的最大原因。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灵渊化形
宝玦口在两块巨型玉环的中间地带，越过了最初的玉环，抵达第二枚玉环之前，众人便在山崖的一处洞口处撞见了那只蓝色的仙兽。
“那就是灵渊？”
荧和派蒙还是第一次见到灵渊，对方那优雅中不失英武的身姿让二者一时有些失神。
与灵渊相比，绝云间的几位仙人的本体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朴素。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居住环境的影响。
白启云没有带上其他人，只身前往了灵渊的所在地。
“灵渊阁下。”
“您来了，白先生。”
一人一兽伫立在河道旁，四目相对。
白启云不知道为什么灵渊不愿意显出人形。
毕竟他所见识过的仙人都具备相应的化形能力，那么灵渊应该也不例外。
难不成灵渊化形后长的非常丑，所以才不愿意显露容貌？
白启云打量了几眼灵渊的身形，觉得这个猜测不是很靠谱。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会面。”
他看向四周，除了茫茫的水域之外再也别无他物。
灵渊并未着急回答白启云的问题，反而自说自话了起来。
“嗯...继续上次的话题，沉玉这一仪式已经在沉玉谷持续多年，但其本身并没有太多效果，可依旧能使得沉玉谷风调雨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大概是‘愿力"一样的东西在作祟吧，我去过稻妻，那里也有利用愿力的手段。”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千手百眼神像，那东西虽然是利用了神之眼，但能够统御上百枚神之眼的技术，本身就需要对愿力这一存在有着深刻的认知。
闻言，灵渊轻轻垂下硕大的头颅。
“您说的没错，正是如同愿力一般的力量，在远古时代，人们的愿望本身就汇聚着极其强大的力量，甚至比现如今的人类更加的浓烈。”
它抬起前爪，对着水面上的一处点去。
下一秒，仿佛某处空间结界被彻底撕破。
水面上涌现出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巨大漩涡。
白启云将感知领域延伸了过去，却发现那处漩涡似乎通往另一个空间。
“而想要修复沉玉谷的灵脉，就必须效仿当年的人类，重复将承载愿力的玉石坠入河底，而那块承载着人们愿力的宝玉，就在那道漩涡之中。”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白启云决定相信灵渊的话。
他转过头看向身侧的蓝色大猫。
“所以我们先一步取走宝玉，你的那位友人就没有办法重复仪式了？”
“没错，正是如此。”
没有愿力的加持，即便灌注入灵脉再多的力量也不过是无根浮萍。
唯有将愿力塑造成限制的容器，才能将力量重新注入灵脉。
闻言，白启云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一个瞬身钻入了漩涡之中。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白启云发现周边的风景已经变换了模样。
他现在正身处宛若洞窟的空间之中。
一块高达数米的宝玉正陈列在他的面前。
毫无疑问，这就是灵渊口中的那块承载了愿力的宝玉。
白启云默默地打量着面前的宝玉，但却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仿佛这块宝玉就是普通的玉石。
所谓的愿力难不成是这么隐蔽的一个东西吗？
“就是这个。”
灵渊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只见一道蓝光闪过，灵渊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这东西怎么带出去，扛出去吗？”
白启云试着将其装入自己的命之座空间，发现完全装不下。
灵渊并未言语，直接将爪子搭在了宝玉的外壳上。
如同溪流般清澈的仙力从灵渊的体内奔涌而出，缠绕在了宝玉之上。
短短几个呼吸间，宝玉便缩小了身形，变成了大概只有三四十厘米左右的大小。
白启云将其握在手中。
宝玉质地细腻，虽然被封存在洞窟中不知多少岁月，但入手依旧温暖。
也不知道究竟是材质的原因，还是附着在其上愿力的原因。
就在白启云将其拿起之时，洞窟里突然响起一道温润的女声。
“你是谁！”
见状，白启云看向一旁的灵渊，却见到其点了点头。
这应该就是它口中的那位友人。
“受人之托罢了。”
白启云也懒得跟对方解释，直接纵身一跃离开了洞窟，回到了宝玦口的河岸上。
待到灵渊的身形重现出现，白启云这才开口问道。
“对方似乎发现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直接找过去还是我们先周旋周旋？”
闻言，灵渊陷入了一阵沉默。
白启云知道它应该还在纠结，便主动给出建议。
“我觉得还是见一见你的友人为好，毕竟无论怎么做，这件事都跟对方有关，避是避不开的。”
灵渊依旧在自我精神斗争，不知多久后它轻叹一声。
“好吧，不过在那之前...”
仙兽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阵阵蔚蓝色的光芒，将灵渊的身躯完全包裹，变成一枚光球。
随后，仙力不断地向外涌出，如同丝线一般缠绕在光球的表面。
光球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发出了如同呼吸一般的律动。
渐渐地，光球开始缩小，化作一个人类的形状。
“咔——彭！”
光芒覆盖在人类表面，形成了外壳一样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光之外壳开始崩裂，露出了其中的内容。
“彭！”
蛛网状的裂纹遍布全身。
下个瞬间，外壳轰然破碎。
一个留着水蓝色长发的女人凭空出现在了白启云的眼前。
肤若凝脂，盛容娇丽，气质空灵。
丰润的红唇点缀在白皙的面庞上，如同一轮旭日初升的朝阳。
双眸似水吗，好似包容了一座荡漾清波的深潭。
简单来说...美，实在是太美了。
即便白启云见过芳资三千，其中所能与面前女子相媲美的存在也寥寥无几。
这就是仙人...不，真正的仙女吗。
可是留云借风真君也是仙人，怎么化形后不似这般清纯动人。
难不成是因为年纪大了？
“额...”
似乎灵渊还不是很能接受外人的审视。
她微微眯起眼眸，身上水光涌动，化作一抹长裙将***在外的身姿尽数覆盖。
对，没错，刚才的灵渊其实没穿衣服。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冲突的决意（求订阅）
“咳。”
不知道是不是灵渊跟人类打交道太少的缘故，她竟然对自己之前的***出镜没有半点羞涩。
直到她换好了衣服看到眼前的白启云尴尬的模样才反应过来。
“啊，好像刚才...”
“不不不，刚才什么也没有。”
白启云连忙摆手否认。
开玩笑，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母老虎，招惹她那不是纯粹想不开吗。
好在仙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
灵渊眉间微动，看向远处的河面。
不知何时，一尾金色的鲤鱼出现在了河面上，正朝着二人游了过来。
只不过跟寻常鲤鱼不同，这条鱼竟然游弋在空气中，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望着那条鲤鱼逐渐靠近的身影，灵渊竟然主动迎了上去。
少顷，一人一鱼在河道旁四目相对。
“浮锦。”
“灵渊。”
二者互相道出了彼此的姓名。
那条金色的鲤鱼应该就是灵渊的友人，沉玉谷的另一位仙人，浮锦。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量。
白启云打量着浮在半空中的鲤鱼，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多少仙力。
以这样的姿态去解决沉玉谷的问题，想来肯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也怪不得灵渊会担心它。
沉默许久，鲤鱼终于开口。
依旧是温润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样做。”
“......”
或许是有外人在场的缘故，灵渊并未直接回应，反而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见状，白启云默默地走到了角落里，将谈话的空间留给二者。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种行为不过是象征性地动一动而已。
像这样没有半点遮挡的空旷地带，别说十几米，就是上百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灵渊重新看向眼前的友人，如水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浮锦，你落得如今这般模样，还要继续强撑着自己出手？”
“灵渊，我说过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鲤鱼瞪着眼前的美人，眼中满是气愤。
“况且如果不是你的举动，如今的沉玉谷灵脉也不会变的如此虚弱。”
此话一出，白启云眉头一挑，但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河边，一言不发地望着湖面。
闻言，灵渊蛾眉拧成了一团，但并未出声否认浮锦的话语。
看来沉玉谷的异样确实有她造成的原因。
“就是因为这条灵脉才把你搞得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是吗。”
少顷，灵渊抬起眸子，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
但对于友人的劝诫，浮锦有自己的想法。
“我是仙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仙人又怎么了，药君的下场你又不是没看见，现在的它只能呆在人类的身边，借助人类的力量活下去，你又能比它强多少？！”
“灵渊，你搞错了，我并非在意自我的存在形式，参与了当年那场大战的你应该最为清楚，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民众，你也不会挺身而出，在踏上战场之前，你有为自己的安危考虑过吗？”
渐渐地，二者之间的渊源开始在白启云的面前铺开。
两位仙人的密辛，本应不被外人所知晓。
机缘巧合之下，他这个外人才有机会得知一二。
“够了，我才不管那些家伙，沉玉谷这么多年来能维持如此高浓度的灵脉，还不是因为你在维持。”
灵渊眉头紧蹙，大声怒吼着，仿佛要把心中的怨气尽数排出。
但在对面的鲤鱼却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
金色的鲤鱼摇曳着鱼尾。
“但这件事能否改变并不取决于你。”
浮锦转过头来，看向一旁一直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白启云。
她操控着身子靠了过去，用她最为温柔的语气开口道。
“这位先生，或许你有所不知，沉玉谷内的灵脉正是因为灵渊才产生了异变，只要清除这份异变，沉玉谷的灵脉又会恢复到往日的茂盛。”
白启云并未急着回答浮锦。
他看向一旁轻抿红唇的灵渊。
女人姣好的面容纠结成了一团，似乎在为友人那愚蠢的行径而生气。
但事实确实如浮锦所说那般，能决定事情走向的，并非是她。
因为白启云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当下的灵渊，只要他想，可以直接在这里一巴掌拍死这只蓝色大猫。
也正因如此，灵渊才会在白启云等人刚进入沉玉谷的地界时将众人拦下，并请求对方帮忙。
因为实在是打不过啊，只能求和了。
“嗯...”
白启云稍稍思索。
“还是...算了吧。”
“诶？”
金色的鲤鱼发出了跟她体型不相匹配的可爱声音。
她似乎没有想过白启云竟然会拒绝她的请求。
要知道她可是为了修复虚弱的灵脉，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类。
同为人类的白启云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她啊。
“可能您误会了，我其实是想要——”
“不必了，浮锦阁下，我从灵渊那里听过你的想法了，我知道你是在为这片土地的百姓好。”
白启云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我跟灵渊仙子有言在先，要帮助她完成自己的目标，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闻言，浮锦心底升起一抹诧异。
金色的鲤鱼在空中绕了个圈。
望着眼前的两位仙人，白启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嗯...虽然没有瞧不起阁下的意思，不过以阁下目前的力量...想要影响这沉玉谷内的灵脉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错，就以眼前这条小鲤鱼的实力，恐怕只能在河面上翻几个水溅跃。
这东西恐怕比一般的史莱姆也没强到哪里去。
即便有一抹仙力萦绕在其上，但几乎被风轻轻一吹就要散去，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副身躯能够撼动这片大地的灵脉。
上一次他所见到的能够撼动地脉的强大存在，那是名为若陀龙王的远古之龙。
跟那种堪比顶峰魔神的龙王相比，无论是浮锦也好、灵渊也罢，完全就像是两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而现在这条鲤鱼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改变身下的这条灵脉，白启云确实有些不太相信。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想吃鱼了
“我...”
一时间，面对白启云的质疑，浮锦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跟灵渊一样，在白启云的面前，她其实也是个能被随手拍死的角色，甚至连点抵抗力都没有的那种。
“而且以你的说法，影响灵脉的是灵渊，只要她撤去自己的力量，灵脉就能恢复，其实压根用不到你做什么。”
白启云从二者的交谈中大致搞清楚了状况。
沉玉谷的灵脉一直以来由浮锦维持，但也因此耗尽了自己绝大部分的力量，而灵渊想让浮锦从这个状况中脱离出来，所以耍了手段影响了灵脉的运转。
换言之，所谓的灵脉虚弱压根就不是这次矛盾爆发的中心点。
浮锦跟灵渊两者的关系才是矛盾的起源。
“也就是说，只要把这家伙从维持灵脉的状态中拽出来，然后稳定住灵脉...这样就好了吧。”
“诶？”
一旁的灵渊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讶。
这个人类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捣鬼，竟然还愿意帮她...
白启云自然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禁心中默默道。
就当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补偿了。
“您的意思是...”
灵渊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又低了几分，生怕惹得眼前这位爷不高兴。
“我的意思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要解决灵脉的问题，在这个基础上帮你解决友人的问题，现在看来这两个似乎并不冲突。”
美人的注视让白启云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胸膛。
这或许就是雄性生物镌刻在本能里的悲哀吧，在美丽的雌性面前都喜欢逞能。
无论是野兽亦或者是人类，都是如此。
“哈...”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峰回路转，灵渊将自己悬起来的心渐渐放下。
她再次望向一旁的金色鲤鱼。
此时的二者之间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白启云上前，一把抓住空中的鱼尾。
“咿呀！”
被突然握住尾巴，浮锦突然惊叫一声。
“嗯？怎么了？这鱼应该不是你的真身吧。”
把玩着手中的鲤鱼，白启云言辞十分确定。
这东西没有自己的形体，是纯粹的溢散仙力凝聚成的产物。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出自浮锦的身体，所以凝聚时的模样也采用了浮锦本体的样子。
换言之，浮锦的本体是一条金色的鲤鱼。
“请...请不要玩弄我的身体，这具身体跟我的意识相连...”
不同于与人接触甚少的灵渊，浮锦在受到重创前一直与沉玉谷的人类比邻而居，即便是现在无法凝聚人形的她，在每年一度的祈福中，也可以短暂地幻化出形体，游走在沉玉谷的山林间。
相比于友人，浮锦很明显具备人类的伦理观。
她可做不出被人看光后还毫无知觉的事。
但也正因如此，捉弄起来才更有意思。
闻言，白启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是吗？不知道这条鱼下锅会是什么口感...”
“噫！”
光是说说而已，浮锦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发出惊恐的叫声。
虽然说这不过像是分身一样的东西，但毕竟她的本体也是条鱼。
白启云运用厨师的眼光端详着眼前的金色鲤鱼，手指在鱼肚上来回盘剥。
“嗯，这鱼还不错，比较肥美，用来红烧的话想来肉质会很鲜活。”
“别说那种恐怖的事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浮锦从白启云的身上感受到了十分专业的气息。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摆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不要啊，不要啊！”
刚刚还打算为了天下百姓牺牲自己的仙人，此时竟然破天荒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明明怎么死都是死，但死在锅里对于浮锦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她可不想每年璃月纪念仙人的时候，别人纪念的不是墓碑就是灵牌，而她却是一口大锅。
那样的话，她浮锦的大名估计会在璃月流传千古也说不定。
‘第一位死在锅里的仙人"，这个称号可不怎么好听。
“呵呵，到了我手上，你自己可就说了不算了。”
白启云冷笑一声，捏着手中的鲤鱼微微发力。
鲤鱼下意识张开了嘴。
望着那深邃的鱼口，白启云心中升起一个怪异的想法。
“听说鱼的口可以用来...”
“嗯？”
还沉浸在油锅恐惧中的浮锦没有听清楚白启云在说些什么，不过即便她听清了也听不懂。
“咳，没什么，你的本体在哪，让我看看。”
白启云松开鲤鱼，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在松开的瞬间，浮锦直接游到了灵渊的背后。
虽然刚才二人还在吵架，但此时能给她安全感的地方只有灵渊的背后。
“喂，浮锦...”
可浮锦害怕，不代表灵渊就不怕啊。
灵渊此时虽然是人形，但暴露在眼前这个男人眼中那饱含侵略性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剥光了一般，一切都无所遁形。
事实上，她还真没想错。
白启云正在思考灵渊的本体究竟是个什么物种。
如果真的跟老虎沾亲带故的话，那想来璃月菜中的一些禁忌菜谱反倒是能派上用场。
没错，白家菜里是有烹调老虎的技法与食谱的。
虽然因为近些年来老虎在野外的数量下降，而被璃月官方禁止捕杀。
但在多年前野外猛虎泛滥的时代，老虎肉本身就是极其寻常的一种肉类。
不过在老虎的身上，老虎肉可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灵渊抱住双胸，瑟瑟发抖。
此时的她觉得可能回到那些女孩所在的船上去可能会更安全一些。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眼前这个男人总不至于上演大吃活人的剧本吧。
不过好在白启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他也只是在脑内稍微想想而已。
“我又不是什么强抢民女的罪犯，不必这么提防我吧。”
白启云向前一步，灵渊顺势向后退了一步。
....
不是，你退后一步是认真的吗。
“喂，我可是过来帮你忙的，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可就走了，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
马车上还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他呢。
闻言，灵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行为，只能强撑着笑脸迎了过来。
“抱...抱歉。”
“没必要勉强自己笑出来，比哭还难看。”
“......”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浮锦
短暂地达成了共识，白启云跟着灵渊与浮锦前往了浮锦所在的洞府。
一路上，浮锦跟白启云说明了沉玉谷如今的现状，以及后续要做的事情。
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沉玉谷的灵脉确实被灵渊所影响了。
但想要将其撤回，不是灵渊简简单单地收回力量那么容易。
想要重新修补灵脉，必须按照原本的仪式重新来一遍。
将宝玉投入南方的迷雾深潭，解开雾气结界的封锁，在结界中的仙山顶端有着操控灵脉的神机，只有操控神机才能对灵脉进行重新的修补。
“原来如此，但在那之前想要举行仪式的话，你应该需要耗费不少力量吧。”
白启云打量着眼前这尾鲤鱼，瘦小的身躯内所蕴含的力量实在是不多。
闻言，浮锦将身子向灵渊的方向挪了挪，声音有些拘谨。
“其实这具身体是溢散仙力的化身，我的本体姑且还是有点力量的...虽然不多。”
浮锦一边说话一边拧着身子，仿佛白启云的存在就像是一只刺猬，扎的她生疼。
“所以你的本体残存的力量足够支撑举行仪式吗？”
“不够。”
没有犹豫。
浮锦对自己眼下的情况最为了解。
没有人们的祈愿，她甚至都无法化形。
她的存在形式就是这么的虚无缥缈，也难怪灵渊不惜破坏灵脉也要把她从这个存在形式里救出来。
“所以在举行仪式之前，还请您帮我收集一番沉玉谷内游离的仙力，好恢复我的力量。”
浮锦声音虚弱地道出了自己的请求。
闻言，白启云心中不禁浮起一抹诧异。
“仙力？就是这些金色的鲤鱼？”
“啊...嗯，还有一些蓝色的。”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恢复你的力量，那为什么灵渊不做。”
被白启云的目光瞧着，灵渊俏丽的脸庞不由得一紧。
“我....我不知道。”
好吧，这个理由确实很万能。
见到自己的发言反而让友人为难，浮锦连忙解释道。
“不怪灵渊，其实这些四散的仙力只会在沉玉谷的人们祈福的时候显现，一般情况下是无法被人收集的。”
而恰巧，眼下因为沉玉谷的水土出现了问题，导致茶叶质量下降，人们又开始向着山川仙人祈福。
因此，浮锦才能操控这些四散的仙力化作分身，过来跟白启云等人碰面。
“可即便你这么说了，短时间内想把这些东西搜索干净...”
闻言，灵渊面上闪过一抹难色。
如果浮锦所说不假，那么这些金色的鲤鱼在沉玉谷内肯定数量繁杂，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收集完全。
可谁知白启云却胸有成竹。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好。”
找东西？这个时候就该纯水精灵登场了。
白启云一个闪身回到马车中，吓了几女一跳。
就在天狗小姐想要问问事情处理的如何时，白启云拽起在背包里沉睡的嫣朵拉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如此冒失的行径顿时引起了几人的不满。
“真是的，那个家伙又把我们扔下了！”
派蒙气愤地在空中跺着脚。
这还没到枫丹呢，要是进了枫丹，天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又把她们几个扔下不管。
荧没有着急发作，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九条裟罗。
天狗小姐暗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裟罗，你怎么看？”
“我闻到了女人的味道。”
不愧是天狗，鼻子就是灵...虽然荧想这么说来着，但天狗毕竟不是狗。
“等回来后好好问问大白吧。”
话虽如此，但荧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去质问白启云。
毕竟跟他有肉体关系的是身边这位天领奉行的前大将。
她只能算是一位关系密切的友人而已。
车厢内，众女的商讨并未引起白启云的注意。
他拎着嫣朵拉，让小家伙制造出了几百只纯水生物，奔赴山林间寻找金色鲤鱼的痕迹。
趁着这个时间，白启云跟着浮锦来到了她本体所在的洞府。
仙人所居住的洞天，未必有多么华丽，但肯定宽敞。
刚走入洞府，面前的景色便焕然一新。
连片的云朵铺在地上，宛如白色的海洋。
鞋底踩在上面，竟然不是软绵绵的触感，而像是踩在了石板之上。
白启云默默地跟着金色的鲤鱼一路向前。
少顷，在一处壁画前，白启云见到了浮锦的真身。
那是一个好似从画里走出的女子。
一身古典的璃月礼服套在身间，从上到下由金黄色逐渐过渡成皎洁的白色，两只袖口微微泛青。
女人留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盘成双马尾垂在身后，脑后还插着一根如同鱼尾般的发簪，将头发扎在一起。
仔细看去，女人的耳垂上还坠着玉石般质地的耳坠，其大小不似一般的珠宝，反而有些像是扳指。
在那张秀丽的面庞上，青色的眼眸来回转动。
额头上点缀着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像是第三只眼。
“那个...欢迎来到我的洞府。”
似乎很少会接待客人，浮锦看上去有些拘谨。
白启云带着灵渊寻了一处能落脚的地方坐下。
环顾四周，这地方竟然除了壁画之外就只有一汪水潭，连一点生活用品都没有。
这下好了，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传闻总算是被人证实了。
白启云扭头看向一旁的灵渊。
“你在家里也是这么简朴？”
“嗯？”
“不，没事。”
看着蓝发美人那一脸茫然，白启云大致能猜到这位估计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主。
怕不是洞府里比这都干净。
白启云默默地看向一旁的水潭，发现里面有一尾鲤鱼正悠哉悠哉地游弋着自己的身姿。
见到白启云的目光看向水潭，浮锦顿时惊呼一声。
“那个...白先生！我们还是说说之后的事吧。”
慌张写满了她的脸。
好吧，看样子水池里的那个才是她的本体，眼前这个漂亮的跟画一般的美人应该是她凝聚出来的化形体。
闻言，白启云沉吟片刻。
“嗯...真的不打算换个地方住？”
“我才不想去锅里面住！”
虽然白启云没说，但浮锦却处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不怀好意。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鱼与猫
“真的不试试吗？锅里洗澡很方便的，而且还可以泡温泉。”
“谁会在锅里泡温泉啊！而且多泡一会都熟了吧！”
浮锦才不会上白启云得当，当即鼓起小脸来扭过头去，不想再跟这个觊觎她身子的人说话。
当然了，觊觎鱼的身子也是身子。
鱼仙人此时不像是一位游荡在尘世之外多年的仙人，反而像是生气的邻家少女。
搭配上她那娇俏年轻的面容，还真的容易让人误认。
见到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一旁的灵渊只能尽力缓解。
但不巧的是，她其实也不怎么擅长言辞。
甚至相比于浮锦，她跟人类打交道的时间更少。
灵渊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眼下该做些什么。
毕竟白启云是来帮忙的，虽然有些无礼，但还是不能就这么任由气氛冷下去。
披着蓝色长发的女子冥思苦想，最终下定了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
“那就用我的身体来支付吧！”
此话一出，白启云跟浮锦同时回头。
“啊？”
“哈？”
灵渊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决绝地拉着白启云的手，重复着自己的决意。
“如果一定要用身体支付的话，就用我的好了。”
白启云还沉浸在这家伙魄力十足的发言中，没有缓过神来。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但对方那满是认真的眼神，让白启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为了不让错误继续蔓延下去，他直截了当地选择了道歉。
“不...其实我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如果让你误会的话真是对不起啊。”
“是啊，灵渊，这家伙一看就是在开玩笑来着。”
就连浮锦也凑了过来，将满脸严肃的灵渊领回了自己的身边。
“诶？”
反倒是刚刚作出决意的灵渊满头雾水。
之前这两个人不还呛呛着吗，怎么现在又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是她理解问题的方式出错了吗？
“啊哈哈...”
浮锦尬笑着再次拉开了灵渊跟白启云之间的距离，心里吐槽着自己的友人。
这家伙真是脑子不灵光啊，竟然还说了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好在刚才那个男人没脑子一热接话，否则这傻家伙当场就交代了。
浮锦在心中碎碎念。
眼下的她跟灵渊即便绑在一起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对方真要是起了什么歹念她可没办法阻止对方。
这个时候还是少乱说话为好。
“咳，事情有进展了。”
少顷，白启云突然轻咳一声。
在他的感知中，纯水生物们虽然闹腾的很热烈，但任务完成的不错。
短短半个小时，就将沉玉谷的各处都扫了一遍。
金色蓝色的鲤鱼都抓了不少。
这些鱼混在一起，散发出了浓郁的仙力气息。
也不知道能帮浮锦恢复到何种程度。
“这么快？！”
闻言，浮锦心下一惊。
她还以为怎么也得花上个几天才能收集完。
要知道即便她自己出手，凭借本体跟仙力之间的联系沟通那些分身，最快也得一个星期。
说话期间，纯水生物们正将收集到的鲤鱼运往浮锦的洞府。
又是半小时后，成堆的鲤鱼便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只不过这个装着鱼的容器有点....
“怎么还是锅！”
看着被塞进大号铁锅里的分身们，浮锦顿时欲哭无泪。
逃来逃去，还是没逃过下锅的命运。
白启云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最起码没有加水。”
“那不是死的更痛苦？！”
“但是更香了，比起水煮我其实更喜欢油煎和烧烤。”
“给我一边去。”
浮锦将白启云一把推开。
这男人真是坏心眼，一直在她耳边说讨厌的话。
而且...距离有点近了。
浮锦觉得耳朵被吹得发痒，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拉开了跟白启云之间的距离。
她一挥手，锅里的鱼顿时消失一空，化作精纯无比的仙力涌入了她的体内。
顷刻间，之前还虚弱无比的浮锦身影凝实了许多，身上的力量波动也逐渐开始变得剧烈。
“嗡~”
浓郁的仙力气息凝聚成浓雾，笼罩在浮锦的周身。
白启云的视线被雾气遮挡，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浮锦的气息正在无限地逼近近神者的领域。
这家伙，搞了几条鱼就能恢复实力？
白启云觉得那些鱼完全没有这个能力，这其中肯定有浮锦自己的秘密。
“呼。”
少顷，浮锦一口气吹开笼罩自己的云雾，露出了真身。
白启云留意到，水潭里的那尾鲤鱼消失不见了。
“是真身吗。”
打量着眼前的美人，浮锦的面容并未有什么变化，但身体却明显凝实了不少。
白启云伸出手，拽了下浮锦绑在衣服上的带子。
没拽动。
“嗯？那个...白先生？”
见状，浮锦轻呼一声。
现在的璃月人这么开放的吗，见面就给对方宽衣解带。
难道是她跟不上潮流了？
“咳，别在意，没什么。”
白启云心知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尴尬。
跟浮锦说话，他总有一种逗弄小朋友的感觉。
浮锦虽然跟人类打过交道，但在世俗上还是太嫩了。
这一点无论是浮锦还是闲云都是如此，也就只有一直在璃月工作的甘雨能强上一些。
可一旦涉及到自己，那位甘雨小姐也常常会犯糊涂。
只能说仙人可能都是如此。
“恢复的怎么样。”
一旁的灵渊完全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眼里，或许对她来说，这不过是跟兽群里互相舔舐毛发一样的举动而已。
没什么可在意的。
“嗯...虽然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也有了七成。”
“七成...”
同为魔神战争时代存留下来的仙人，灵渊自然知晓浮锦全盛时期的姿态。
全盛期的七成已经足够她在这个和平年代踏遍整个提瓦特大陆。
前提是，她不再纠结于她那个该死的计划。
“接下来就靠您了。”
念及此处，灵渊看向身后一直打量着浮锦的白启云，言辞恳切地拜托道。
“请您帮帮她。”
数次的拜托自然将这份心情传递给了白启云。
他微微颔首。
“尽我所能。”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仪式
白启云打量着眼前的浮锦。
以她目前的状态，完全可以在外界自由行动，不必再拘束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
“执行祈福仪式需要消耗一定的力量，随后更改灵脉也需要消耗力量，但更重要的是，想要长久维持灵脉的稳定，需要一个核心。”
灵渊先一步道出了浮锦眼下面临的难题。
此话一出，浮锦脸色一滞。
秀丽的面庞上闪过一抹尴尬。
虽然说她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被人这么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眼神飘忽，不敢跟灵渊对视。
“嗯，我大概明白了。”
白启云看向一旁的灵渊，开口问道。
“既然需要仙力驱动，那你不能帮帮忙吗？”
“这个我也有试过，但很遗憾的是，因为当年承载愿力的宝玉，其中愿力的指向对象是药君跟浮锦，所以我的力量很难起到作用，之后更后面的维系灵脉，那必须得由浮锦的力量亲自执行才可以。”
这么多年了，灵渊怎么可能一点尝试都没做过。
正是因为诸多办法她都有试过，但结果都让人大失所望，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你的力量不起作用...那不能转化成浮锦的力量吗？”
“这个...我们目前还做不到这种事。”
闻言，灵渊竟然有几分心虚。
难不成这种事在外面很常见，是她这个仙人落后了？
如果可以将二人的力量都利用起来的话，那浮锦眼下的困状也能解决一大部分。
只需要解决最后的谁来作为核心稳定灵脉的问题便可。
“这个嘛...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哦？什么办法？”
听到白启云有解决的办法，灵渊当即凑了上去。
其实沉玉谷的问题跟渊下宫的神社有些类似。
同时需要一个核心稳定周遭的环境，而且还需要一定的力量去维持。
那么，解决的办法自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可以分出一具分身在这里替代浮锦镇压灵脉。”
白启云还是觉得这个办法最有效。
闻言，灵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虽然白启云的自我奉献精神很让她感动，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那个...我之前说过了，因为愿力的缘故，只有身为祈福对象的浮锦才能...”
“是啊，所以还需要一点别的手段。”
白启云将自己的办法说给二人。
其实很简单，就是签订两者为自己的眷属，然后让二者同时为他的分身提供力量，然后在他的分身体内融合成以浮锦的仙力作为主导者的力量，进而镇压整片灵脉。
相当于他的身体就是一个转换器，可以将二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本应是最为妥当的处理方式，可谁知在听到‘眷属"二字之时，灵渊跟浮锦竟然同时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那...那个，白先生，我没听错吧，你说要签订眷属的契约，那也就意味着...”
“啊，我确实拥有一部分魔神的特质，不过你不必担心，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当然，仅限于现在。
未来他会变成什么鸟样子，白启云自己也不知道。
“这...”
但即便如此，灵渊与浮锦还是面露难色。
“其实白先生有所不知。”
少顷，为了不让白启云误会，浮锦只得将二人的过去缓缓道出。
“其实在魔神战争期间，我与灵渊都曾服从过一位魔神，但那时的回忆...并不怎么好。”
她说的已经足够委婉了。
闻言，白启云心下一阵了然。
恐怕那份回忆并非是不美好，而是十分惨痛吧。
据他所知，在那个年代跟随战败者魔神的经历必然不会有多么好受。
魈就是最直接的例子。
甚至许多跟随魔神战争胜者的眷属，在那之后过得也都不怎么样。
这算什么，战争后遗症吗。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们做些什么，但为了力量的交换，你们确实要付出一些东西，我不会强求，办法就摆在这，愿不愿意你们自己商量。”
说罢，白启云将自己力量交换的方式说与二人听。
灵渊一脸迷茫，浮锦则是听的满脸羞红。
“这...这这这！太不纯洁了！”
鲤鱼仙人叫着跑到了一旁，蹲在水池面前。
她现在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说相比于身死道消，或者永世被困在此处而言，对方提出的那个条件简直算是好的不能再好。
但这种事怎么可能随便答应别人呢。
“她怎么了？”
灵渊不解浮锦的反应为何这么大。
湛蓝色的双眸看向身侧的男人，似乎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不过就是正常的交配行为罢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这...可能你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虽然灵渊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让白启云松了口气，但她那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还是让白启云不禁吐槽了几句。
“这有什么的，所以说你们人类常常在没有意义的地方纠结，如果只是这种要求的话，她姑且不论，我的话完全没问题。”
“额...听你这么说，难不成你的经验很丰富？”
“不，我又不需要生育，自然也没有交配的欲望，更别说所谓的经验了。”
迎着白启云问询的目光，灵渊轻轻摇了摇头。
她那张足以让男人们前仆后继的面庞没有半点波动。
湛蓝色的双眸宛如深潭，完全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或者说，她内心里真的就没有把这个当成一回事。
但白启云觉得，她还是重视一些比较好。
少顷，蹲在水池旁的浮锦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绷着一张俏脸回到二人身旁，战战兢兢地问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啊...应该是没有了。”
这可不是白启云故意诓她们两个，如果真的有更方便简洁的办法，他也不必忙活来忙活去。
而且在这个计划里，他的一具身体可是要永远封印在洞府内的。
真要是论起来，他才是牺牲最大的那个。
当然，他也是收获最大的那个就是了。
“咳，不必着急，你自己决定就好。”
白启云也不是什么逼良为娼的恶人，这种事也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