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裴岑都计划好了，和纪新芳吃的这顿饭，必然要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结果没想到柏旭乐电话挂断得那么急促。
“怎么了？我先点了一些。如果你口味没变应该还会喜欢，你自己再看想吃什么。”纪新芳把菜单递给她，又低头按手机，嘴上断断续续地给她讲述自己的行程：“基金会那边有些情况，我得先回去一趟。估计回国得等到南桂的展览结束，刚好我带着藏品回去，今年夏天应该会留在南法度假。诶我朋友那个别墅不错，你如果有年假可以来找我玩，那别墅里有罗丹的作品。”
听着是非常有诱惑力，但是裴岑想着今年的安排，摇着头拒绝了他的邀请：“夏天结束之前项目有些多，而且刚好他戏杀青也就在夏末。应该走不开的，你多给我拍些照片视频让我过过眼瘾就行。”
服务生推开包间的纸门，半跪着把餐品送进来。裴岑随手夹着菜吃，手机屏幕亮在柏旭乐的对话框页面。纪新芳自己敲完手机收起来，看着她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吵架了？”
“来吃你这顿饭，拒了他今天半夜来宁州出差的夜宵。”看见纪新芳给自己倒酒，裴岑赶紧把筷子停下来：“我哪儿敢让你倒酒啊纪老师，别了别了我今天不想喝。”
“不喝，早说。那我喝了，”纪新芳准备把裴岑的酒杯拿过来，被她制止住。
“你一个要赶飞机的人，也别喝了，长途还喝也不怕吐。”裴岑索性摇铃，喊服务生送两杯茶上来：“要狭山茶，再单独给一杯冰块谢谢。”
纪新芳面露难色的嫌弃她：“喝这种茶你还带冰块，小姑娘家家也不知道照顾身体。”
“拉倒吧多大了，做人还是随心所欲一些的好，我可不是你那个kiki小朋友。”裴岑发了个卖萌的表情给柏旭乐，随后锁屏把手机丢在一边开始正儿八经吃饭。
“小裴，你这个恋爱挺。”纪新芳迟疑片刻，像是花时间找寻一个合理的词语去描述她，不显得那么冒犯：“很特别。”
裴岑的确是饿了，她也没和纪新芳客气，散寿司专门挑着自己喜欢的鱼生吃，听到他的疑惑也没停筷子：“怎么了，你前几天还尊重祝福我呢。”
“这可能是我自身对于两性的一些，误解。”纪新芳喝着汤慢条斯理地说：“正常恋爱里，如果男性的年龄比较低，女方应该会很累。而且他的职业好像，逐渐朝着你所不愿意接触的部分，在发展。”
最近的刘琪诗自身难保，尹婧乐又刚开学忙着课业，梁征仪回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纪新芳的出现刚好。裴岑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始喝，边喝边开始吐苦水：“可能这就是感情吧，明明我能找到他一万个不合适我的地方，但是我舍不得。脑子里经常就是，有个小人对我说试一试试一试。”
“的确，不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纪新芳看了眼手表：“你喝吧，照你吃饱的速度，和宁州机场线晚上的堵车情况。我应该能把你送回家。”
得到肯定，裴岑索性换了个大些的空杯开始倒酒，若有似无地两人都像是回到大二那时候。纪新芳亦师亦兄的样子，半宽慰半劝解地和裴岑聊着她的感情。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裴岑的酒量变得弱了很多。他哭笑不得地买完单，扶着裴岑往地下车库走：“好在我今天开着车来，你喝醉了我看哪个司机想载酒鬼。”
“纪老师…纪老师你真的是，人民的好老师。”裴岑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被纪新芳搀扶到副驾座，乖乖地自己把安全带扣好。刚坐上驾驶座，裴岑的手机响地肆无忌惮，纪新芳看到备注名，咳嗽了一声问裴岑醒了没。
得到她含糊得一声别烦以后，纪新芳四平八稳地按下接通：“你好是我，小裴喝多了。我正准备是的，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