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女看着林羽，一声冷笑，“如果这位伟大存在还活着，不死之城还能流落到星界战场上？”
林羽一愣，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恐之色，“你是什么意思？”
“这位伟大存在，就是不死之城的城主吗？！”
这个猜测只换来银发少女的一声嗤笑，“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长生城的城主姬文轩，他只是世界领主。”
“他当然不是那位伟大存在！”
林羽皱眉，“那这位伟大存在到底是谁？”
问题刚一出口，他忽然想起了姬文轩癫狂时说的话。
“是这位伟大存在毁灭了长生城！”
“是他让长生城变成了不死之城！”
话音刚刚落下，世界树忽然绽放出惊人光芒，16种规则同时绽放，光芒甚至刺穿了不规则球体的黑暗。
林羽目光一转，惊骇地看向了世界树。
这个威能，绝对不是混沌境能够拥有的！
银发少女脸色一变，“小心！”
九云神殿绽放光芒。
与此同时，一点灵光显现，落在世界树身上。
下一刻，世界树的身上显现出了一个更加高大，更加巍峨的世界树虚影。
嗡！
世界树身上一股气息轰然爆发，在这股气息的面前，即便是大帝也显得弱小不堪。
林羽连忙捂住双眼，但他的身上却睁开了一只只眼睛。
这是污染！
但是，不规则球体的核心爆发出了一股可怕威压。
世界树的身上攀上了枯萎、腐朽。
世界树身上的虚影微微一闪，没有撕裂空间，但世界树已经从这团烟雾中消失了。
林羽身上27颗眼睛同时看到了这一幕的发生，心神颤动。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那27颗眼睛望向了不规则球体的核心。
林羽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城池，这座城池叫做长生城。
姬文轩坐在城主府中，看着无数的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圣人在这座城中安居乐业。
但是，大破灭来临，所有人都要殒落，就连长生城也要破灭。
就在这个时候，城中的老人飞上了天空。
当老人从空中落下之后，长生城已经安然度过了大破灭。
姬文轩和城中所有子民，向着老人大礼参拜，感激涕零。
但是老人的目光却望着茫茫的星界，他说“未能不死，总是虚妄”。
姬文轩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大破灭之后、万物湮灭的混沌。
在这个时候，星界中的天体都还没诞生！
跟着姬文轩的目光，林羽看到了这片空空荡荡的混沌，他瞪大了眼睛，元神都在颤抖。
然而，画面一转，新的星界又迎来了大破灭。
老人踏步上天，他的脚下浮现出庞大而神妙的法阵。
他抬手按下，法阵瞬间扩张，覆盖了整个长生城。
这一次，他不止是要渡过大破灭，他更是要让长生城所有生灵尽皆永恒！
林羽的目光扫过这座法阵，复杂而神秘的知识在眨眼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昏迷了——被巨量的知识冲击之下，昏迷了！
九云神殿可以保护他的元神不受伤害，但无法阻止他学习知识。
银发少女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
还好，极道规则闪耀光芒，林羽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长叹一声，“没想到我还会有学到昏倒的一天。”
银发少女冷冷地看着他。
虽然她不知道林羽遇到了什么，但她知道林羽这个样子九成九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不要看。”
“看来你之前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
林羽嘴角一抽。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在银发少女记忆中，直视那个黄金雕塑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他可是差点当场惨死。
也就是抢救及时，否则他早就没了！
“我明白了，以后会吸取教训的。”林羽轻叹一声，继续专心于眼前的影像。
当法阵覆盖长生城，老人高居双手，背后浮现出一尊万米高的神灵虚影。
神灵身穿黑袍，浑身尽是白骨。
他跟随老人抬起白骨手臂，仰天高呼，“永恒！”
话音落下，法阵亮起光芒，长生城中的生命在光芒中蜕变。
他们的修为没有变化，但他们的力量，
他们的生命本质却在蜕变。
就像是人族蜕变成了神族，此时此刻，长生城的生命已经不再是原本的生命，而是一种更加强大更加伟大的存在。
林羽盯着长生城中的一个金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逐渐蜕变。
从一个普通的人族金仙，逐渐散发出了独属于伟大存在的永恒气息。
“这有点夸张了吧？”林羽嘴角在不断地抽搐。
这不就等于直接给凡人共享永恒的特性了吗？
与这个相比，铸造神体都只是小儿科！
但是，就在这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在星界的无穷远处显现。
明明距离非常遥远，这股气息却在瞬间攫住了林羽的心。
林羽惊恐地抬头，望向天穹。
但他只看到了一个庞大的黑洞般的存在显现，下一刻老人轻声呢喃，“永恒只是虚妄。”
话音落下，老人从天穹坠下。
林羽死死地盯着老人。
他无法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一位伟大存在在眨眼间殒落？！
“永恒只是虚妄”？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老人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但是，如果没有这个黑洞般的存在，他真的会失败吗？
如果不是这个意思，又会是什么意思呢？
他正在思考的时候，老人的头颅忽然180度转动，双目直直地看向了林羽。
林羽毛骨悚然。
这明明是过去的影像，老人的目光却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林羽立刻催动极道规则，破碎幻境。
但他却看见老人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喜，他还听到了老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机缘，就在这里！”
话音落下，林羽眼前的一切全部消散。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放心了下来。
接下来虽然也有***烦，但至少不用面对伟大存在了——即便只是伟大存在从过去投来的目光，同样危险！
但是，幻境破碎之后，他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九云神殿、银发少女、昏迷的成业圣、昏迷的白狐，什么都没有。
他眼前只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