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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如水     傻王狂宠神医妃txt下载     傻王狂宠神医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九章:仇还是要报的

    寸樱中招了,果然老实在前面带路,楼心月跟在后头,找了个机会把寸樱也撂倒了。至于即墨小乖乖,应该在床上睡得正香吧。

    楼心月从曲寒哪里弄了些银子,装在贴身的兜里,趁着夜色离开。反正她是想通了,这个世界里属于花无秋的一切东西她都没兴趣,尽管这些男人的确是很迷人,然而她觉得顶着花无秋的皮囊这么生活下去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感情和金钱不一样,何况偷来的钱花着都不安心,白捡来的感情又能坚持多久?

    反正她是不想再被花无秋的身负所累,也不会再凭借花无秋的身体去获得什么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楼心月已经计划好了,先偷偷潜回青玄国,把花无秋为青芙生了孩子的事情告诉青芙,至于他青芙愿不愿意去救就跟他楼心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不过青芙毕竟是一国之君,完全有能力把咏儿救出来然后父子团聚。至于接下来的时间,楼心月想好好为自己活一回。

    自从进了花无秋的倒霉身体,她是违背心意或者被别人操纵得怕了,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得学学人家别个穿越的人,做点想做的事情,问心无愧地活着。

    只不过嘛,都是刚刚才离开青玄国不久的人,又原路返回去,着实有病。也没心思管那么多了,最后再做一次花无秋的傀儡吧!

    楼心月行在夜色之中,身周是寥落的星光与淡薄的霜花。花无秋的记忆觉醒之后她感到自己身体,准确说是这具已经被她用得熟稔的属于花无秋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些莫名的强大能量。虽然迎着霜剑仍然会感觉得到冷,心中却安定而坚强。

    第一次对自己作出的决定信心满满,丝毫不因带来的影响而动摇,这种感觉让楼心月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或许这就是花无秋血液里流动的来源于女尊国女人的血性。

    当深夜寸樱和曲寒醒来之时,楼心月已经远在孙府之外的官道上,马蹄声在风中急急响起,尘烟与霜花洒了一路。

    曲寒知道这一次她又是故意不辞而别。就像许多天前,带着他的心魂,掳走了他的思念与睡意。他早就听闻女尊国的女人多是薄情之辈。她分明差点成为了他一个人的美好,可自己偏偏要去寻找什么过往的记忆……那些所谓的过往如今成了他的累赘,坠着她从他失忆后精心为她建造的只属于她和他两个人的天堂远离。

    对于寸樱而言,这样的离别一样使人沮丧,几年的错过,几年的寻找,就这么换来一个模糊不清暧昧不明的结局。她究竟是否爱他,她为何要离开,这在他心里至今是一个迷。只是他总爱藏在心里,从不去问她,还总以为时间会证明一切……如今,时间证明了,答案是问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

    “你怎么了?”曲寒白了楼心月一眼,又回过头去摆弄他的鱼竿。

    楼心月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微眯着眼睛扫向跟即墨分完瓜子然后坐在一起慢慢嗑的寸樱。楼心月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可寸樱到底是闯荡过多少年江湖的人,脸皮不是一般二般的厚,居然挑衅地迎着楼心月邪笑。

    楼心月气恼,但拿他无法,便只好猛地跺脚,包好瓜子砸了过去。寸樱接过瓜子,打开继续吃了起来。楼心月彻底无语了,转身走到曲寒身边坐下。

    “夫君,你跟谁学的钓鱼,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楼心月凑到曲寒身边,柔情似水地问。

    “头一回听你这么叫我,怎么,他们两个又惹你生气了吗?”曲寒看也不看她,两眼盯着泛起圈圈涟漪的湖面,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情绪。

    被戳穿了心思,楼心月觉得十分无趣,侧眼看见寸樱得意的笑容,顿时觉得火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楼心月一把将曲寒推倒在地,接着转身走开。

    “诶,你推我干嘛?”曲寒望着楼心月的背影喊冤,“别走远了!”

    楼心月心说一点不配合我,好意思问我推你干嘛?切,恐怕你们几个是故意合起伙来整我吧!眼不见为净,还是去别处走一走为好。

    楼心月在湖边悠悠漫步,看着湖边钓鱼的形形色色的人。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在唱歌,唱的还是一首她好像挺熟悉的歌。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这首歌是《星月神话》,演唱者金莎。想当初楼心月的假期也是泡在对《神话》的追剧里,这首歌她也喜欢,每次到酒吧ktv非唱不可。如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听到这样的歌,简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而且应景极了。楼心月甚至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

    “好听。”寸樱的声音在耳边冷不丁一响,楼心月吓得心跳加速,气恼地捏起拳头往他胸口砸,不过寸樱抓住了她的拳头。

    “你跟过来做什么?讨厌鬼!”楼心月狠狠瞪了寸樱一眼,挣出手走开,转身的瞬间看见即墨在后头慢悠悠地走来。这两个跟踪狂魔!楼心月加快步伐走上前去,寻找刚才那歌声的源头。

    走了大概几十米远,又听那人唱起:“一杯浊酒看落日斜阳射云端,半杯酸楚听春风秋月柳絮红,斜阳照寂寞,谁知是将你盼

    ,盼不到你早已发白鬓两端

    ……一页被风吹起又几分愁肠,何以解去烦忧唯有是杜康,又看见凤仪亭的你在月下,奈何思绪太乱,看不清你随梦影飘散……”

    “《御龙品青梅》?我去,果真,碰上同道中人了!泥煤的,不认识认识简直不能忍!”楼心月看着泊在湖心的小船,那上面一个玄衣男子正在抚琴,身旁坐着个黄衣女子则在放声歌唱。等女子唱完了,楼心月两手笼在口边,大声喊道:“嗨,姑娘!《御龙品青梅》,你是从未来来的人吗?”

第二百章:再搞事就弄他们

    跟在后头的寸樱即墨一见楼心月这表现惊动了许多钓鱼者,赶紧停步,做出“我们不认识这疯子”的假象。

    女子听见楼心月的喊话,楞了一霎,接着也朝楼心月喊:“你怎么知道!我是从未来来的人呀!”

    楼心月大喜,又回应她:“我们太有缘了!我叫楼心月,你呢!”

    女子回答她:“我叫刘诗音!”

    女子乘坐的小船渐渐靠岸,楼心月看清那女子是一个萌萌的妹子,长得有点像周冬雨。她身边的男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两个人很般配。女子欢喜地跳上岸来,跑到楼心月身边朝她伸出右手,“楼姑娘,以后我们就互相照应了!”

    楼心月也极欣喜地伸手握住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同一个时空的人,真是太幸运了。”太过激动,言语无法表达楼心月的兴奋,她干脆给了刘诗音一个大大的拥抱。“以后咱俩就做姐妹算了!”

    “好啊,太好了。”

    刘诗音拖着楼心月走到一边的亭子里,开始给楼心月讲她是怎么穿过来的。

    刘诗音是安徽,人三年前一个月圆之夜,放河灯祈求高考顺利的时候不小心被某些用电极麻鱼的傻缺给麻到,一头栽进水里就再也没起来。一睁开眼,已经变成了青辰国某小镇上作坊里的小女工,正被东家少爷指着一堆炒糊的瓜子训话。后来么就跟这少爷演了一出古代版霸道总裁爱上我,不过至今还没成亲,因为去年她东家夫人病逝了,此男子必须守孝三年。

    楼心月算是知道了,那什么鬼的茶香瓜子,就是刘诗音童鞋的杰作。更让她惊掉下巴的是,刘诗音穿过来之前自己家就是卖炒货的,所以炒点瓜子根本就不是个事……要不要穿得这么假,还整出毕业包分配的梗来了?

    想到这里,楼心月觉得老天实在是不公平,明明都是穿越,老天分给她的专业完全跟自己所学不对口啊!哪怕让她去青楼卖艺不卖身,也比在花无秋身上被耍成猴强得多。楼心月开始跟刘诗音吐槽起来。

    “你比我可好多了。知道女尊吧?”见刘诗音点头,楼心月苦笑着继续,同时指向湖边那两个假装不认识她的男人:“我特么前世造孽太多,摊上这些个冤家……”

    刘诗音看见寸樱即墨,眼睛倏地亮起来,羡慕地看着楼心月,眼睛冒爱心:“天哪你老公好帅!”接着她不正经地眯起眼睛,“不过,看起来他们两个基情满满哦!你不觉得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他们为了对付我统一战线也是想的通的。可惜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身体原来的主人死了,死活要缠着我,真没办法!”

    刘诗音说了一句话,让楼心月忽然觉得满心都明亮起来。“两个美男这么缠着你,这叫甜蜜的负担,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学会享受啊!”

    原话是这么说的:生活就像强尖,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然而,特么的他们俩也没那啥她啊……呸,低俗!楼心月一巴掌打在自己脸颊上。接着她转移话题,跟刘诗音讨论起在这个地方的种种不习惯来。

    两个人的感触基本上一致,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好过之前的太多,只是苦于无聊。毕竟习惯了各种各样可以让人偷懒的电器,在这里凡事亲力亲为还真挺操劳。

    又扯到明星之类的话题上,两人愈发靠近了。喜欢的歌星是许嵩,喜欢的演员是胡歌,微博都关注过***,看电影必备爆米花和可乐,对长腿欧巴无抵抗力,从不整形但迷恋化妆……

    能聊的话题都聊了,时候不早,楼心月和刘诗音回过神来,那几个男同胞正成排坐在不远处等着。曲寒拎着个鱼篓,悠悠绕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三个男人。

    “楼姑娘,你住在哪里?要不然今晚就跟我们回去吧,明天我还想跟你聊天呢。”

    “我和夫君我客栈暂歇,到你那里会不方便的,你还是跟你们家少爷回吧!”

    “住客栈还要花钱,你傻了吧!跟我回去包吃包住包舒服!”

    “不太方便,还是不去麻烦你了。”

    两人争了起来,接着一直沉默的少爷孙依檀开口了:“诗音孤苦无依多年,今日遇到姑娘难得高兴一回,还请姑娘赏孙某一个面子,到我府上一同用晚膳吧!”孙依檀又扫了一眼曲寒等人,“这几位是姑娘的朋友,也一道去,如何?”

    楼心月看着曲寒,曲寒会意地答道:“娘子难得遇见个投缘的朋友,去一趟倒也无妨,只是我们三人不可不顾她,也要劳烦阁下了。”

    “哪里的话,我和楼姑娘都是姐妹了!走吧姐夫们!”刘诗音拉着楼心月就走,丝毫不在意被她一句“姐夫”气得蛋疼的曲寒,还有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孙依檀。

    孙依檀的家虽说不是什么富得流油的巨贾那样满室辉煌,但也不平庸,只能说是该花钱的地方都花了吧。只要是一般大户人家有的,他这里都有。

    楼心月坐在前庭尚且在想,她也想像人家刘诗音一样,有点小钱,有个小鲜肉为伴则可。奈何花无秋这多桃花,是甩也甩不掉啊!

    “春娟秋婳,看茶!”刘诗音招呼丫鬟倒茶,随即又跟楼心月说要去厨房打点,问她想吃什么,楼心月只说随便吃些。

    “诸位请喝茶,尝尝府里的上品铁观音。”孙依檀招呼道。

    楼心月笑笑,端起茶盏来,浅浅嘬了一口,其实么跟康师傅那啥龙井茶没差,但假装懂行地飙演技,“好茶,真是好茶。”

    曲寒寸樱眼里不约而同闪过几丝狡黠。楼心月一记眼刀扔过去,随即放下茶盏。就在一瞬间,楼心月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就要炸了,太多事情一拥而上。

    “赢一把大的?你想怎么赢,赢了有什么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要是能说服我,那我就帮你。”

    时隔半月,苏锦绣竟然又露出那副唯利是图的小人模样,只不过程婴这样看着她,却再也没有当初那般厌恶的感觉,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得这么势利?

第二百零一章:对不住了

    寸樱终于走出了那一座座荒凉的山,到了稍微热闹点的地方,当他看见小镇上空飘渺的炊烟时,感觉像到了梦里似的。这么些天他也是受了莫大的劳累,终于能好好享受一把了。在小镇上花了大把银两,衣裳鞋袜彻底换了一遍,好酒好肉统统吃了一遍,泡泡温泉,又到兵器铺子把花无秋那把碎云剑上的绣除了——总之就是彻底地让自己放松了一回。

    三日之后再次启程,买了一幅青玄国地图,骑上马直接上官道,紧赶着朝青玄国国都青城去。寸樱早已想好,即便是偷偷摸摸混进皇宫见她一面也好,如能留在她身边伺候就更不虚此行了。

    从西城门进入青城后,寸樱感到空气里似乎充满了快活,尽管天空飘着的雨将他的头发打湿,也丝毫不影响他此刻快活的心情。从进入到千影阁之后,这样轻松的日子并不多,寸樱瞬间便明白了许多。

    人生在世,难免有诸多困惑愁苦,倘若放不下,只会越积越深,坦然放下了却又是一番新境界。他要是早些年能看透,也不会伤情如此,更不会拐了这样多的弯子才敢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就是此刻,他还未老,她仍在世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寸樱骑着马悠悠地踱步在少有行人的街道上,看着道旁萧肃零落的枯枝黄叶,忽然,他对上一双深黑的眸子……那个坐在茶摊的小桌旁,反手携着青瓷茶碗喝茶的男子正盯着他看。男人的脸略黄,高挽起发髻,墨色的衣衫垂到地面,小桌旁的白雨伞上开着墨色的兰花,雨水从棚子的边角落下,打在伞面上发出“嗒”的一声。男人放下茶碗,露出一张寸樱再熟悉不过的脸。

    “即墨?他不是被关在天牢……难道是叶云卿派他来杀我?”寸樱收回与即墨相对的眼光,跃下马背,径自走到即墨对面坐下。店家热情地捧来一碗热茶,寸樱口正渴,便端起来啜了一口。

    “别来无恙?”即墨望着寸樱,淡淡地问。寸樱的来意,即墨心中已经猜到几分。若非叶云卿派来杀他,便是同他一样,来找花无秋。

    寸樱咽下茶水,漫不经心地回应即墨:“刚逃出来。你呢,叶云卿给了你什么好处,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杀我?”即墨看着比从前苍老了许多,想来这些年他也受了不少罪,否则依他的性子也不会答应替千影阁做事了。

    即墨一听寸樱这么说,便料定寸樱来青城的目的跟自己相同,庆幸地勾起嘴角,“叶云卿是什么人,她也配差遣本将军。我是来找她的,看来,你也一样。”即墨扫了一眼寸樱,发现他身上竟然有花无秋两件随身之物——几年前不见的碎云剑,还有血心。“东西怎么在你身上?”

    寸樱知道即墨所指的“东西”就是血心和碎云剑,然而他并不想跟即墨多说,就云淡风轻地答:“公主几年前已经将它们赠予我,怎么,你有何意见?”

    即墨素来知道花无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他冷酷倔强,但却一身高超剑术,花无秋对他极为看重……可,赠他碎云剑也就罢了,怎么连血心都送给他?即墨犹记得当初寸樱强闯永春殿留下的狼藉之景,花无秋虽未曾跟自己多说,但即墨也知道那一日他二人已然决裂,花无秋何不夺回血心?即墨满眼浮出疑惑,俊眉微蹙。

    “我不跟你废话,既然都是来找公主,就各找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即墨拿起自己的伞,走出了棚子。

    寸樱不应声,兀自喝着碗里剩下的茶,也不管即墨往何处去。即墨是花无秋的正牌夫郎,从前在无忧国他的确低即墨一等,如今在青玄国,即墨不过是跟他一样的无名之辈,能不能见到花无秋还得另说,吃不吃醋就先搁在一边吧。

    暮色苍茫,雨雾薄凉,天际的颜色渐渐随着时间推移加深,夜晚来临。

    楼心月发现屋里愈发暗了,又觉得有些寒冷,扯了一条薄被就往身上批,顺便点亮桌上的灯盏。

    过了不久,有人打开门上的锁,拿着饭菜进来。楼心月见那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便藏于将身后的凳子放了下去——本来想趁他不注意拍他一顿的。这少年应该就是琴央吧?楼心月试探着问:“琴央,今晚生意如何,我这里有多少客人啊?”

    琴央放好饭菜,将筷子往桌上一摁,淡然地抬眼望着楼心月:“你只管吃饱就是了,夜里有的是活给你干。”说完,他转身走出门去,又把门关了。

    呵呵!早知道直接把他拍死才好呢!楼心月悔恨地咬咬牙——这个琴央太可恶了。不过么,她跟食物可没仇。楼心月连午饭都没吃饱,在这屋里关了一天,挖空心思地想着逃跑的办法,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吃点饭不行。

    她当然知道饭菜里可能会掺合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啊!不吃饱了哪有力气跟坏人搏斗!没办法,倒碗水出来把菜涮一涮再吃,虽然味道不好,好歹能解饿。

    楼心月以为吃饱了等着那个惜百花带着王八蛋来送死就行了,没想到这破地方规矩还挺多,又把她拖去洗刷刷了一遍,紧接着送回原来的屋子里。

    屋子里多了一股怪异的香味,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生存法则,楼心月一脚踩在香炉里把烟给灭了。接下来进入战斗模式!楼心月从柜子里搜了许多衣服出来套在身上,以防被色狼揩油和拖延他们的作案时间。最后,她坐在桌旁“假模假式”地研究起那什么图来——为什么要加引号就不必笔者说明了,你们懂的。

    入夜以后不久,惜百花来了,打开门看见楼心月穿得像个粽子似的,瞬间黑了脸,怪罪地吼道:“你怎么穿成这样,怎么能见人!”又招呼身边两个男的,“你们上去,把她身上多余的衣裳都扒了!”

    哦哟哟!楼心月没想到他们还会整这一出,吓得往后退,抓起一个凳子威胁道:“别过来!谁过来我砸谁!”

第二百零二章:急于求成

    然而,在妓院干事的人虽然没有什么侠肝义胆吧,以多欺少胜之不武这种事他们很擅长。几个男的朝着楼心月一拥而上,抢的抢凳子,扒的扒衣服,特么有些人扒到接近里层的时候居然光明正大地砸她身上乱莫乱捏!楼心月崩溃地大喊“滚开,别碰我”,然而不该摸的地方他们都摸了!

    妈个蛋,虽说花无秋也是个睡过几个男人的女尊国公主,这种事可能对于女尊国的女人来说挺刺激,可她不啊!这些该死的狼!楼心月抓住一个人的手狠狠咬下去,接着听见男人惨叫着甩手,声音很响,其余人都退了下去,楼心月被那男人在胸前重重推了一把,撞在身后的柜子上。楼心月把从男人手上咬下的脏肉吐出来,恶心而心有余悸地瞪着那个满手鲜血的男人。

    “啪”的一声,惜百花狠狠打了男人一巴掌,怒喝:“没用的东西,你摸摸她也就罢了,居然敢动手打她,伤了姑娘你赔得起吗!滚!”惜百花说完,走到楼心月面前伸手要扶她,楼心月慌忙躲开。

    “你倒是挺凶,可惜啊,皇上是不会再要你了,你要是想通了就乖乖待在我这做头牌,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情。”

    楼心月一个劲吐着嘴里的血,揉揉撞痛的腰,“你到底想怎么样?”楼心月脑子里闪着那晚的记忆,又觉得脑袋疼,伸手使劲揉着。“你让我去见皇上,皇上他不会对我这么狠心的,他只是一时糊涂……”

    惜百花听着楼心月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脸的不屑:“这种话骗你自己有用,我可不信。皇上命我今夜给你挑几个客人,要你好生伺候,你还是乖乖跟我到大堂去吧。给她换身衣服,手脚捆好,蒙上嘴,装在箱子里给我抬出去。”

    惜百花转身离开,两个丫鬟和两个男人便关上门朝楼心月扑过来。他们扯开她的衣服,贪婪淫邪的眼光盯着她的身体,她甚至感到他们恶心的身顶着自己。这耻辱的感觉使楼心月满脸涨红,她拼命挣扎,可他们把她抓得实在太紧,她想喊,可一张嘴就被塞了一团布进去……

    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同样的悲剧竟然发生在她又一次的生命里!楼心月的眼泪流个不止,她妄图记住这两个男人可恨的猥琐嘴脸,可眼前却是模糊一片!她痛苦,悲伤,无助,却没有人来救她——最可怕的是,让她陷入绝境的人,是她爱的男人。

    等换好衣服,他们又用布条将楼心月的手脚捆着,整个人塞进一个巨大的箱子,关上箱子,抬着她离开。楼心月晕晕乎乎地靠在箱子内壁上,呆滞地望着眼前的黑暗。

    她原谅了他许多次。他杀风吾,抓苻烨,用曲寒作要挟,害她流产——她都原谅他了,因为她觉得他是因为太爱她才这么做。

    这一次,不会了。她再也不会原谅他。

    楼心月觉得自己好像在犯罪,心跳快得不得了,但见守在一边的宫女没什么反应,便忍不住想放肆一把,用力抱紧了曲寒。“曲寒,我对不起你。”

    话一出口,楼心月感到眼眶一阵温热,但她努力将泪水憋了回去。楼心月觉得这就够了,不必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她推开曲寒,说:“你不恨我就好。找个比我好的女人,忘了我跟你之间的一切吧。”

    曲寒听着楼心月的话,呆愣在原地,他看不见楼心月的眼睛,只能隐约感到她语气中的愧疚和无奈。他何尝不是一样。青芙和他,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和他完全没有可比性,即便争起来,他也完全没有赢的可能。曲寒不愿放弃这个女人,可又懦弱地不敢去抢,他没有半点成功的把握。现在她叫他忘记她,意味着这一切的结束,可他心里无法接受。他爱上一个人多么不易,忘记一个人却很简单。如果要他忘记一个他好不容易才爱上的人,他真的做不到。他怎么会傻到给自己下药忘记一切的地步?

    等曲寒回过神来,楼心月已经走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心头纵是有千言万语要向她说,此时也只能沉默离开。

    曲寒走后,躲在柱子背后的楼心月才走出来。她扫了一眼两个宫女,朝她们说:“今早的事情,本宫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否则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她学着电视剧里的人说,可怎么也讲不出人家那狠劲,将就将就得了。

    好在宫女还算买账,齐声回应她:“奴婢谨记娘娘的话。”

    虽然不舍得把曲寒这块肥肉让给他人,可楼心月也不敢违逆青芙的意思。即便冒着以后因为无法生育而失宠被冷落继而老死宫中的凶险,楼心月也认了。她是个大度的自虐狂,愿意承受这些,将来承受不住再做打算也无所谓,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楼心月苦笑了一下,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配了个bgm,阿炳的《二泉映月》。真应景。

    宫女挺够意思的,青芙回来时并没有对楼心月发飙,楼心月吃饱了就把玩着青芙给她的手串,盘算着要给这两个宫女点好处。

    楼心月想,她什么都没有啊,在青芙的地盘上贿赂青芙的人,总得找个理由抠点货出来。便斜眼望着专心批阅奏折的某人,假装淑女地挪到青芙身边坐着。说实话,楼心月自己脑补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动作根本不迷人不可爱,更像是一个移动木乃伊……青芙应该不会介意吧?楼心月扭着手指,盯着青芙。

    青芙早就察觉到楼心月的反常,知道她这亲昵的举动必定是有所图,便冷淡地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皇上,这样的手串还有吗,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或者,给我两颗玉珠子也不错。”楼心月发现青芙的脸色不对,降下声音说:“呃,如果还是不行,你把上次给我的银票还我也好。”

第二百零三章:找点活干

    “你看,我都是要做皇后的人了,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是不是挺说不过去的?”楼心月龇牙咧嘴地笑笑,但扯得肉疼,并且,青芙根本看不见她笑。

    “嗯,然后呢?”青芙在奏折上写了几笔,转过脸望着楼心月,淡淡地问她。

    楼心月被青芙的眼神看得现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将手串从腕子上撸下来递给青芙:“我知道这个串子肯定不便宜,可是又不能用。若是遇见看得顺眼的宫女什么的,想给她们点好处,总不能把这珠子拆下来给她们吧?你看,用这串子换我的银票成不成?”

    青芙看了一眼楼心月手上的手串,又盯着楼心月看。良久,青芙骚气地用右手撑着脸,饶有兴趣地问她:“我倒是好奇,你看哪个宫女这么顺眼?”

    楼心月咽了咽口水,默默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宫女,“就是她们两个啊……每日伺候我,陪着她,我想给她们打赏点什么。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青芙闻言,直起身来,又翻起那堆奏折,仍旧是淡漠着说:“她们有足够的月俸,你想贿赂她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今晨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你自己心中有数就是。”

    楼心月眼睛一瞪,无语地望了一眼那两个宫女,她们面无表情地站着。呵呵,当时答应得这么好,背地里早就把她卖了啊!从青芙的角度来说她们挺忠心的,从楼心月的角度来说——泥煤,两面三刀口是心非言而无信的小婊砸!楼心月觉得有些郁闷,把手串扔给青芙,自己起身挪到一边坐着。

    青芙看了楼心月一眼,笑道:“我没找林寒的麻烦,你反而来找我的麻烦是吗?”

    楼心月的火气立马熄了,狗腿地跑到青芙身边,“皇上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已经跟他彻底了断了,不会再有关系!”

    青芙抬眼瞥了瞥楼心月,道:“我都知道,不怪你。只要他治好你的脸,我就放他活着离开青城。”

    “真的?”楼心月眼睛一亮,却又黯然垂下脑袋,“如果你要骗我,还是说实话好了。我欠他很多,真的不希望他死,如果你执意要杀他,我也没办法阻止。”

    青芙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徐徐抬头看向楼心月,“你这么不相信我?”随即又笑笑,搁下笔,自言自语:“也是,我是有些过分了……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我……还不是被你骗怕了吗……”楼心月感到心里虚得慌,背后直发凉。想起那一晚的一切,不由得往后一倒,顺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你不能杀他,如果你杀了他……我也会死。”楼心月说着,鼻子忽然一酸,她转过身走出门,忍着哭声站在风里流泪。

    楼心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哭。大概是想到那些血腥画面,想到风吾和曲寒,所以忍不住难过起来。她觉得她是爱青芙的,只不过无法理解他爱她的方式。她不希望看见青芙为了她伤害爱她的男人,也不想为了他们和青芙闹矛盾,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已经替花无秋受了够多的伤,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地忍受下去,即便青芙口口声声说已经不把她当成花无秋。

    即使她真的是花无秋又怎样?难道因为是花无秋就必须要让青芙任意摆布,必须要对青芙一心一意,任由青芙为了他所谓的爱就去伤害爱她的人?不,绝对不是!她是人,花无秋也是人,即便在这种皇帝可以不拿人当人的年代,她有权选择她想要的男人,她想做的事情。楼心月觉得脑子都要爆炸了,痛得让她忍不住捏着拳头砸自己的头。为什么她重生成花无秋,为什么?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抛开这些顾虑?

    楼心月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哭着挣扎,却被困入怀抱。她不断地摇头,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痛,头好痛……”

    楼心月脑海里闪过些混乱的画面。

    “吃了这药,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你。你真的要吗?”一个熟悉的人影,用熟悉的声音说着。他是曲寒。

    “倘若真如传闻中一样,可以忘却前尘脱胎换骨,我要。”花无秋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这里从来没有白给人的东西。你若是真想要,就陪我一夜。”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烛辉中一夜春色。初晓,她带着“忘我”离开了山谷。临行前他说:“我在这等你,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她疾步走开,他站着一棵开满花的油桐树下,微笑道:“即便是沉沦,我也愿共你沉沦。”

    画面闪烁,忽然停到山崖前,一个男人剑指着花无秋的咽喉,逼着她靠近悬崖。

    “是十一王爷告诉我你在此处,公主,休要怪闻川不念旧情,叶大人对我有恩,为了报恩我必须杀你!”

    “是他?呵呵……我还以为,这一次我能回到他身边,没想到竟然是他害我……你不必动手了,我自己了断吧。”她吞下忘我,狂笑道:“青芙,我就是死也不要记得你。”言罢,她纵身跳下悬崖。

    画面又跳到一间熟悉的屋子里,那是青芙的王府。烛火摇曳中,青芙抱着花无秋坐在床上。

    “蓉儿,我等不及娶你进门了,我现在就要你。”他拥她入怀,放肆地吻上她的唇,一只手不规矩地剥开她的衣衫。云雨过后,青芙满眼柔情似水,看着一脸羞怯的她。“蓉儿,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负你,绝不负你……”

    楼心月想起了很多事情,花无秋的回忆,充斥在她脑海里,甚至快要把她自己的记忆都淹没。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死去的人看着自己死后的事情回忆过往似的。楼心月感到自己快要跟这个叫花无秋的女人融为一体了。

    有这么一个女人,深爱爱着一个男人,可她却间接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最重要的是,她为他生了孩子,而他根本就不知道。

第二百零四章:干这种生意

    “我……还不是被你骗怕了吗……”楼心月感到心里虚得慌,背后直发凉。想起那一晚的一切,不由得往后一倒,顺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你不能杀他,如果你杀了他……我也会死。”楼心月说着,鼻子忽然一酸,她转过身走出门,忍着哭声站在风里流泪。

    楼心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哭。大概是想到那些血腥画面,想到风吾和曲寒,所以忍不住难过起来。她觉得她是爱青芙的,只不过无法理解他爱她的方式。她不希望看见青芙为了她伤害爱她的男人,也不想为了他们和青芙闹矛盾,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已经替花无秋受了够多的伤,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地忍受下去,即便青芙口口声声说已经不把她当成花无秋。

    即使她真的是花无秋又怎样?难道因为是花无秋就必须要让青芙任意摆布,必须要对青芙一心一意,任由青芙为了他所谓的爱就去伤害爱她的人?不,绝对不是!她是人,花无秋也是人,即便在这种皇帝可以不拿人当人的年代,她有权选择她想要的男人,她想做的事情。楼心月觉得脑子都要爆炸了,痛得让她忍不住捏着拳头砸自己的头。为什么她重生成花无秋,为什么?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抛开这些顾虑?

    楼心月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哭着挣扎,却被困入怀抱。她不断地摇头,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痛,头好痛……”

    楼心月脑海里闪过些混乱的画面。

    “吃了这药,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你。你真的要吗?”一个熟悉的人影,用熟悉的声音说着。他是曲寒。

    “倘若真如传闻中一样,可以忘却前尘脱胎换骨,我要。”花无秋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这里从来没有白给人的东西。你若是真想要,就陪我一夜。”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烛辉中一夜春色。初晓,她带着“忘我”离开了山谷。临行前他说:“我在这等你,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她疾步走开,他站着一棵开满花的油桐树下,微笑道:“即便是沉沦,我也愿共你沉沦。”

    画面闪烁,忽然停到山崖前,一个男人剑指着花无秋的咽喉,逼着她靠近悬崖。

    “是十一王爷告诉我你在此处,公主,休要怪闻川不念旧情,叶大人对我有恩,为了报恩我必须杀你!”

    “是他?呵呵……我还以为,这一次我能回到他身边,没想到竟然是他害我……你不必动手了,我自己了断吧。”她吞下忘我,狂笑道:“青芙,我就是死也不要记得你。”言罢,她纵身跳下悬崖。

    画面又跳到一间熟悉的屋子里,那是青芙的王府。烛火摇曳中,青芙抱着花无秋坐在床上。

    “蓉儿,我等不及娶你进门了,我现在就要你。”他拥她入怀,放肆地吻上她的唇,一只手不规矩地剥开她的衣衫。云雨过后,青芙满眼柔情似水,看着一脸羞怯的她。“蓉儿,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负你,绝不负你……”

    楼心月想起了很多事情,花无秋的回忆,充斥在她脑海里,甚至快要把她自己的记忆都淹没。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死去的人看着自己死后的事情回忆过往似的。楼心月感到自己快要跟这个叫花无秋的女人融为一体了。

    有这么一个女人,深爱爱着一个男人,可她却间接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最重要的是,她为他生了孩子,而他根本就不知道。

    楼心月听完青芙的话,看着曲寒的背影哭得更凶了,最后转身跑进屋内,扑到床上便不肯起来,蒙着头暗自啜泣。青芙跟到她身边,又说:“这次我不会骗你,你不愿留在我身边,我也不强求。”

    楼心月仍旧不说话,青芙掀开被子将她拽了出来,淡漠地说:“你哭什么,舍不得他就跟他走啊!不要等到我改变主意的时候又到我面前苦苦哀求,我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心软。如果你爱他,就跟他走,但务必看好蓉儿的身体,我不准你让她出任何的差错。”

    楼心月望着青芙悲切的眼光,愣住了。他这是承认了,从未把她当成楼心月,而是把她当作另一个花无秋。尽管她心里清楚,但听他这么说还是会惊讶。他从前所谓的爱,不过是以为她楼心月只是花无秋为了接近他而伪装出来的另一个角色。虽然她不拒绝做花无秋生命的延续者,但也没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楼心月将被青芙紧紧抓着的手抽了回来,擦了一把流泪的眼睛,跳下床就要离开。但刚走出几步,她停下脚回过头看了看痴立床边的青芙,他的模样好凄楚。她不想抛下他,可也不想再做替身。反正她也不能生育了,留下来什么都给不了他,没准他伤心一段时间就好了呢?

    楼心月想给他最后说几句话,但翻遍脑海也没什么好拿出来说的,便转身跑开。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伴着轻轻的风,楼心月的再次被青芙捉住。两秒钟不到,又被拽回他怀里。

    楼心月抬头望着他,不明所以。青芙忽然伸手抚着她的侧脸,低声道:“你竟然要抛下我跟他离开……楼心月,你和花无秋一样,拿我的爱当作筹码。你们恃宠而骄,把我的心随便扔,很好玩是吗?”

    楼心月把放在即墨襟前的手移到他背后,心说我也是醉了这都能有反应?楼心月抬头看着即墨,见他脸色有些惨淡,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子揪着马鬃。再这么贴着他一会儿,估计都要给他憋出病来。

    这一天运气也真够好的,原以为又会被青芙想点什么别的招收拾一番,竟然毫发无损地从百花楼出来了?只是楼心月心中仍然担忧青芙后腰上挨的那一刀,虽然她没用多大力,但那把匕首实在是很锋利……

    楼心月这一刀刺得着实太深,伤了青芙很重。青芙也是无奈了。

第二百零五章:又不乖了

    楼心月笑笑,把茶喝掉,放下茶杯却又不知该做什么,干脆又抓着茶杯摩挲。她刻意避开即墨那温柔如水的目光,斜眼看着窗外飘落的黄叶。她实在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漩涡一般,多看一眼都可能会被卷入其中。

    即墨看着身边的人,心中泛起的涟漪一阵接一阵,却不知如何平静。他在狱中一次次梦见过与她重逢的场景,沉默相拥,抱头痛哭,或者热烈拥吻……眼前这是何种情形?他眼观鼻鼻观心地想想,不由得眉头紧锁,“妻主难道是嫌弃我如今人老珠黄了?”

    楼心月看见窗外在不远处下马的人,不由得眼前一亮,见他要进客栈,就赶紧转身朝门口看。这一看,楼心月的下巴差点没砸在桌上。回忆里一张精致冷峻的面孔浮现出来,带着淡淡的神秘香气。“寸樱?”楼心月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即墨见到寸樱,丝毫不觉得惊讶,只是坐着不动。寸樱走到楼心月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淡淡地叫了一声“公主”。

    楼心月愣了愣,也坐下,接着问寸樱:“自风辰国一别,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你还好吧?……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寸樱盯着楼心月,眼睛一眨不眨,应道:“听说青玄国君威胁风辰国交出凤梧和公主,所以猜测公主在此。至于今日……我是跟踪即墨来的。”

    寸樱其实也想过去皇宫跑一趟,但想到先到青城的即墨尚且未得手,便打算来一把坐享其成,没想到这一跟还真没跟错,花无秋真被这家伙找到了。本想找机会把花无秋偷走来着,可他忽然觉得即墨在狱中关了几年挺不容易的,还是不要太缺德为好,于是光明正大地跟了过来。

    楼心月望着即墨,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悠悠坐下,问即墨:“那墨儿,呃,即墨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花无讳命我说服青辰国与无忧国联盟,事后告知我妻主在此,我进不去皇宫,只好四处打听,正好听说百花楼有宫里出来的姑娘……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真的找到了妻主。”

    楼心月觉得即墨自从看见寸樱进门那一刻起就变了个人似的,眼里的光亮虽然柔和,却不像之前那般纯粹,语气间也明显多了些生分。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楼心月瞄了一眼寸樱,又看看即墨,不作为地窝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玩那只茶杯。毕竟是花无秋的家事,有如胡乱插手,不如顺其自然,且让他们自己到精神世界里撕去吧!

    三人再未多话,直到对面的桌上来了一高一矮两个陌生男人,楼心月才戳了戳即墨,小声问他:“他们是自己人吗,跟了我们一路呢!”

    即墨瞥了一眼那两个男人,摇了摇头,随即抬眼瞅着对面的寸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挑哪个?”

    寸樱闻言也瞥了一眼那边,移回眼光来,冷淡地答到:“自然是那个高的。数三下走。”

    默数了三下,楼心月看见寸樱即墨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到了那两个男人的位子上。寸樱的剑没等完全拔出来就被较高那个男人一跃而起的同时夺了过去,还险些在寸樱手臂上划了一道。寸樱另一手拔出一把短剑刺向他,奈何那人凌空向后翻了一转,落在背后的另一张桌子上。而即墨则跟那个较瘦的男人过了几招,将其反剪双手控制住了,寸樱见高个的轻功了得,不再打他的主意,干脆把短剑压在矮个的脖子上。高个又几步跃下,落在地上,“两位兄台这是何意,行走江湖讲究个规矩,动手之前总得把话说明白吧?”

    “从元山寺跟到这里,你们难道不是对我家妻主有所图?”即墨看向一旁被这阵势吓呆的店小二,“酒菜照样送来,怕什么。”店小二把菜放下便远远绕着跑了。

    楼心月觉得这个高个的声音很像曲寒,便盯着他看。没想到他居然从手边的桌上倒了一杯水,洒在掌心,另一手沾着水在眼部及额头还有脸颊处擦了擦,撕下胡须……奇迹发生了,他居然变成了曲寒!

    “曲寒?”楼心月激动得站不住了,赶紧朝即墨寸樱打手势,让他们放开那个矮个。她走过去细细一看,刚才真没注意到,这货居然是林玲?好吧,曲寒的技术真心不错。

    “我看了街头的布告,有人让我到元山寺接你……他们……”曲寒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寸樱和傲娇的即墨,微皱眉头:“他们是你在无忧国的夫郎?”

    曲寒早就听说在女尊之邦无忧国,一个女子配有多个夫郎,他起初不大相信,今天可算见到活得了。别看眼前这两个男人长得挺像回事,眉梢眼角透出的却是犹如女子的阴柔气息……

    楼心月被曲寒这一问,整个人愣住了,随即做贼似的瞄了寸樱即墨两眼,支支吾吾:“呃……应该,算是吧……”

    寸樱闻言,用剑柄戳了戳即墨,“瞧见没,她不认你。”即墨恼火地瞪了寸樱一眼,接着冲到楼心月身边,面朝曲寒郑重其事地道:“我是妻主的正牌夫郎,谁也别想从我这夺走妻主!”说着,他把楼心月拽到身旁。

    楼心月尴尬死了,不好意思地看着曲寒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身体的主人从前的夫郎吧。曲寒饶有兴趣地看着楼心月,眉毛一挑,问:“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还有,我排老几?”

    我勒个去!楼心月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面对即墨那一头雾水的样子,她赶紧拿开他的手,挪到一边。“这……哎呀,先吃饱了再说!”

    呵呵,这么难的问题也就曲寒问得出来,可恶的理科男……楼心月转身走回座位上,拿起筷子死命戳那块不知名的菜。

    曲寒排老几?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毕竟即墨是新来的,要考虑他的感受;寸樱是冷酷的,要小心自己性命;曲寒是可爱的,她不忍放弃——谁她都不忍心伤害啊!

第二百零六章:缺钱找我

    “少奶奶,大少爷在屋里会客,您若是有事明天再来,或者小的一会禀告给大少爷。”

    苏锦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却偷偷打量这两个守在门外的人,他们脚上的靴子是本地不常见的面料,站姿也出卖了他们习武的事实。

    “我只是想问少爷两句话,既然他没时间,我就不打扰了。”

    苏锦绣说罢转身就走,却听见门开了。她转过身去,看见程婴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她看见屋里有个青衣男子,单看侧脸便觉俊逸非凡,她回过神便撞上程婴冷峻的目光。

    “娘子有何事?”

    “我想问你,关于刚才的太医,他……”

    程婴听她说到此处,突然打断她的话,“进来再说。”

    苏锦绣有些迟疑,“这,你这里有客人,是不是不太方便?”

    “进来无妨。”

    程婴索性伸手揽住苏锦绣将她带到了屋里,又顺手把门关上。

    屋里的青衣男子见苏锦绣进门,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弟妹。”

    苏锦绣看着青衣男子,发现他面容很是清瘦,手上没块厚肉,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就连嘴唇也有些白,就好像程婴先前装痨病那样子,可苏锦绣就算是借着幽暗的烛光,仔细一看也能发觉他的身体状况很差。

    这家伙难道是真的得了痨病?可是他气质出尘,看上去就是个清贵的富家子,怎么会沾染上这种病,他和程婴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苏锦绣收回目光暗自思索一番,回过神却看见程婴脸色有些难看,大眼睛瞪着她似乎是生气了。

    “娘子,这位是沐公子,我的一位朋友。”

    “苏锦绣,见过沐公子。”

    苏锦绣趁着跟青衣男子打招呼的时候又打量了他一遍,发现这人脚上的靴子看似普通,却是用金线绣成的纹饰,他手上戴着个翡翠扳指,也是价值不菲,腰间的腰带也不是常见的样式,这种人往人群中一站,连用鹤立鸡群来形容恐怕都是一种贬低和玷污,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和霸气,尽管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还有那么点亲和,也让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娘子方才要问什么?”

    程婴的问话将苏锦绣的思绪从思索中拉回现实,苏锦绣这才转身问程婴,“我方才忘了问你,那个赵太医是怎么一回事?”

    程婴不假思索地回答她道:“如你所知,他就是赵太医,往昔曾经在宫里当差,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了。”

    苏锦绣还是有疑惑,“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他原本是大夫人找来的人,却会帮你做事?”

    程婴看了一眼青衣男子,青衣男子对他微微一点头,他才对苏锦绣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今天的事多亏了太子帮忙,大夫人找来的赵太医原本是替太子治病的太医,是太子让赵太医帮我们解围的。”

    太子?!

    苏锦绣顿时愣住,这个青衣男子,是太子?

    “相公,这位沐公子,是姓沐,名泰紫?”她向程婴确认。

    程婴和沐晨风被苏锦绣神奇的脑回路惊得一时语塞,程婴随即尴尬地叹了一口气,索性把事情一口气和盘托出。

    “这位沐公子就是当今圣上的长子,你还不快行大礼?”

    沐晨风却摆手拒绝,“这种场合就不必多礼了。”

    苏锦绣转过对沐晨风福了一福,“原来是太子殿下,恕我有眼不识泰山。”

    沐晨风淡淡一笑,“免礼,本宫与程婴是朋友,私下里还要称他一声程弟,你是他的妻子也同他一样把本宫当朋友便是。”

    苏锦绣点头应是,可心里还是觉得这一切简直像幻觉,明明刚才还在搞宅斗,怎么莫名其妙地钻出来一个太子,按理说程婴只是一个乡绅家的儿子,怎么着他也不可能跟皇亲国戚沾上关系,怎么会跟太子这样的人做了朋友?

    “相公,你跟太子,怎么会成了朋友,我却从来不知?”

    沐晨风跟程婴的关系非是一般,他也不怕苏锦绣多知道些什么,便对她说道:“其实我跟太子,自小就相识了。”

    “准确说是从程弟记事起,我们就已经彼此认识了,所以关系一直亲如手足。”沐晨风补充道。

    苏锦绣狐疑地望着程婴,她发现自己的想象力竟然如此贫乏,完全没有办法自己想象出他们两个相识的原因和一直保持联系的必要。

    程婴直接说道:“我是父亲的养子,这一点你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但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已经亡故的裴将军留在世间的遗孤,当年我生父裴将军不幸遇害,我生母等人也被小人诬陷,后来无辜惨死,整个裴家只剩下我一个人,是太师将我送到此处给父亲收养。”

    将军遗孤?苏锦绣看着程婴那两道剑眉,着实是震惊了,但也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觉得程婴有种疏离的感觉是什么原因。武将之后,就算长得再好看,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不怒自威的气质。

    小时候看太多武侠片的苏锦绣,突然对程婴刮目相看起来。

    “原来如此,那你的身世还真是可怜……”

    把程婴的身世这一页揭开之后,关于太子的那部分苏锦绣便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了,虽然她的确动了八卦的心思想要多问一点,但事关东宫机密,她这么个平民百姓还是不便多嘴,保命要紧。

    苏锦绣没再问下去,沐晨风却突然咳嗽起来,尽管听得出他尽力在隐忍,可还是很刺耳。

    “殿下,你怎么样?”程婴关切地问。

    “无碍。”沐晨风摆摆手,却对程婴说道:“程弟,皇后那边近来动作频繁,恐怕安宁不了多久了,你若再不恢复裴将军后人的身份,本宫的实力很难与之抗衡……”

    这些以往只在剧本里看过的字句忽然成了眼前的现实,苏锦绣整个人是懵的,太子竟然当着她的面就说这些,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泄漏机密?不了,她还想活久一点。

    “且慢!”苏锦绣直接打断了沐晨风的话,随后对他们两人说道:“太子殿下,相公,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告退了……”

第二百零七章:主要是想练手

    “弟妹慢走。”

    得了沐晨风的批准,苏锦绣转身就麻利地出了门。

    她站在院里吸着夜来香的气味,忽然觉得这屋外的空气简直太好闻了。

    这个程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作为程家大少爷那么腹黑就已经够让她受不住的,这下可好,一夜之间又多了个将军遗孤的身份不说,连太子这样的人物都能够牵连进来——从宅斗到权谋,这一路走过来她经历的一切简直就是穿越女主的必经之路,难道她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不应该的,程婴说过会放她走,何况,相比她这么一个庶出的,苏锦荣作为苏家嫡女才更配他将军之子的地位,也更能在朝堂上帮他,她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

    罢了,已经答应要帮程婴再演一段时间怀孕的戏,她只当不知道这些就是,等到把大夫人她们ko掉,她的戏也就能杀青了。

    苏锦绣回到屋里,七巧连翘她们准备了热水让她沐浴,可她却是毫无心情,只叫她们把水加上盐烧得滚烫再晾着。

    七巧连翘都不明白苏锦绣此举有什么意义,但还乖乖照做了。

    西厢那边,程婴和沐晨风还在商议事情,苏锦绣开着窗户,时不时地往外瞧,不久后看见太子走出来,她赶忙让七巧连翘到面前来。

    “你们快找条巾子把鼻子嘴巴遮住,拿刚才煮的水和帕子跟我走。”

    七巧连翘一脸莫名,这又遮脸又提盐水的,是要做什么?

    可看苏锦绣已经等不及出了门,她俩也只好跟着去。

    “少奶奶,少爷他已经歇下了……”

    苏锦绣不顾小童的阻拦,非要进程婴的房间不可,“客人刚走他怎么可能已经歇下了,你让开,我有要事找他!”

    程婴正要开门,就见苏锦绣已经推门进来了,脸上还拿布巾遮着。

    “你这是要来劫财还是劫色?”程婴打量着苏锦绣,有些无语。

    苏锦绣只顾着指挥七巧连翘,“你们两个快把屋子里每个角落都好好清洗一遍,千万不要留下一点死角。”

    程婴正要阻拦,却又见苏锦绣指着刚才沐晨风坐过的地方,跟丫鬟强调:“尤其是这附近,一定要好好擦擦!”

    见她做出这般举动,程婴心里一阵不适,皱着眉将苏锦绣拉住,“沐公子是我的朋友,他虽然自小体弱,但为人正直,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苏锦绣回头看见他一脸的不悦,愣了一瞬才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对沐公子有什么意见吧?”

    程婴狐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沐公子的病有多严重吗,是肺结核啊!要是沾染上了是没药可医的,病菌像是虫子一样,会把人的肺吃光,等到咳血不止人也就完了。我虽然没办法救他,但不能眼看着你被传染,你下次见他最好是保持距离。”

    门外还未走远的沐晨风听着苏锦绣对程婴说的话,眸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对随从说道:“回去再好好查查这个苏锦绣。”

    程婴被苏锦绣说的话弄得是莫名其妙,“什么肺结核?”

    看他一脸茫然的样,苏锦绣才反应过来古代是没有什么肺结核这种说法的,等七巧和连翘打扫好屋子离开,她才对程婴解释:“就是你装的痨病,只不过你装了这么久没有被拆穿,只是因为那些人无知而已,这种病在大周朝是没人能治好的。”

    听了她的解释,程婴却还是有所怀疑,“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会知道这不能治,再说沐兄得了这样的病症,为什么他自己却从未向我说起?”

    苏锦绣对此也十分不解,“太子毕竟是东宫之主,正如他自己方才说的,皇后处心积虑地想斗败他,他身子本就弱,难得有肯扶持他的部下,要是再把自己得病的事说出来,岂不是自找麻烦自乱阵脚吗?”

    她说的确有道理,但程婴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我原以为太子是拿我当兄弟的,怎么他病得如此严重却不对我说,早知道他情况这么糟糕,我也不会……”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苏锦绣看着程婴悒郁的神情,有点好奇他刚才和太子都谈了些什么。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良将遗后,莫非太子是想让他恢复将军之子的身份,却协助他?

    朝堂之事,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不易,苏锦绣想着自己总之是帮不上程婴的忙,也就不跟他多说了。

    “房间打扫干净了,你让小童打开窗再通通风好些,我先回去了。”

    苏锦绣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程婴又拉回他身前。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程婴微一点头,郑重其事地对苏锦绣阐述道:“殿下和我一样自小便没了生母,皇后当初无子便收养了他,可没想到后来皇后又有了七皇子,就动了让七皇子取而代之的心思,太子虽然体弱却是个仁明储君,七皇子年纪小又不谙政事,是必会成为皇后的傀儡,太子为了不让皇权被用心不良之人夺走,一心想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苏锦绣闻言整个人几乎呆住,程婴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她心里有些惶恐。

    而他却还淡然地说着,“今日殿下来找我,正是由于情势紧急想让我尽早恢复身份,帮助他在朝中立足,可是我觉得现在答应他还为时过早,我想着应该先对付了大夫人二夫人这两个居心不良的恶妇再走——”

    他看着苏锦绣的眸子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到时,一起吧。”

    “啊?”苏锦绣不大明白他这是想表达什么,“你恢复身份帮助太子,没我什么事吧,什么叫一起啊?”

    朝庭之中两党相争,站错了队往往会死得很惨的,苏锦绣心想,太子的病那样重,恐怕是撑不过去了,程婴这个傻瓜却还要往火坑里跳?她劝也劝过了,架不住程婴和太子兄弟情深,只有不去凑他们的热闹罢了。

    程婴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却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他才说:“你不是要离开程家吗,我也正好要回京城,到时一起也有个照应。”

第二百零八章:练手也不行

    “我只是叫她不要跟你在一起,有什么错?我们两个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她?”

    肖杰忽然笑了,眼里的不屑刺痛了苏克梅的自尊。“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你只是玩玩而已?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你没资格管,你最好不要胡闹,否则你连工作都别想保留。”

    苏克梅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肖杰。此刻他的样子就和她那死去的父亲一样无情。她知道跟这样的男人祈求是没有用的,所以不想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十六年前,苏克梅七岁。她的母亲产后抑郁症发作,拿着菜刀砍死了她的四个姐妹,最小的妹妹只有三十五天。她因为比较机灵而跑掉,所以保住了命,可她从此以后不敢再跟母亲一起,连睡觉也只敢躲在狗窝里,每每梦见当时惨状就哭着醒来。她知道她母亲杀她的原因是她父亲,他一心想要个弟弟传宗接代。

    十五年前,苏克梅八岁。她的母亲难产而死,肚里的妹妹也没能活下来。后来她父亲终日醉酒,不务正业,甚至酒后对她施暴,好在那个该死的恶人撞到头倒下,接着心梗发作当场死亡。苏克梅进了孤儿院,终于过上了人该过的日子。

    苏克梅只恨自己是个女的,从来都没变过,可是她也不敢为此去死。比她小的妹妹们都死了,如果她也死掉,对得起谁?苏克梅从小就想着,要好好活,活得比男人强。她要让人看看,女人没什么不好,女人没有男人一样能活得精彩……可惜她在看见肖杰的时候,情心作祟,她忘了她最初的想法。

    苏克梅麻木地走着,走回自己的位置,呆呆地坐下。她看着她那些可笑的便签,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抱头大笑。她早就不会哭了,从小父亲用烧红的勾子指着她,厉声警告:“再哭老子烫死你个货!”然后她只好把哭声吞下肚,像青蛙一样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淌出来。

    这十五年哪一天好过呢?除了比从前累一些,好像没什么变化了。人活着图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等死?亲人已经死光了,爱人也走了,朋友更是信不过!苏克梅脑子里忽然有个想法,这日子谁他妈爱过谁过,她受不了了。

    苏克梅突然把水果刀扎在肖杰的下上,肖杰痛得大叫。他没力气再去攻击苏克梅,只是像狗一样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一面挣扎后退。“梅,不要,不要……”

    苏克梅无视了他的眼神,继续一刀一刀扎他,扎得他的鲜血直流,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我们一个都别活了,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吧,我的父母都喜欢男孩。”

    苏克梅一边用力扎他,一边说:“喜欢男孩,喜欢男孩,让你喜欢男孩……”

    她母亲砍杀她妹妹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昏暗的房间里,中间一片玫瑰花围成的空地,地上躺着一男一女。那女人侧躺着,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握着一只断掉的手。她穿的红色旗袍是崭新的,发髻上插着从窗外折来的玫瑰,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她的美得令人窒息。她拉着的男人的脸朝向她,脖子像是已经断掉,脸色惨淡可怖,嘴唇上却画了个完美的弧度。屋顶的暗格里垂下一根辨不清颜色的绳子,再往下,一具清瘦的身子吊在那里,胸部和下体被破坏,头皮被剥光了,一双眼睛没了眼皮的遮掩,放肆地瞪着躺在地上那一对人。

    纪念还是祭奠

    沙美君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定好的闹钟响了,她将目光移向床头柜上的相框。相框里是她和丈夫乔伟七年前结婚当天的照片,穿婚纱的她看起来比如今年轻一些,脸上的笑容诠释了当时的幸福。闹钟声音很大,可沙美君没有去关,只是木然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面。

    现在是日,不,闹钟已经响过了,就是日了。昨天是沙美君和乔伟结婚七周年,沙美君特地把难得的休息日调到这一天,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准备好乔伟爱吃的食物和红酒,等着他下班一起共进晚餐。然后她接到乔伟的电话,说要加班到很晚。令她难过的不是乔伟忘记了这一天,而是他说完就挂了电话,丝毫没有想要多跟她说几句的意思。

    也许她想多了,乔伟只是因为没有孩子才这么冷淡,以后会好的。沙美君想着她拿到化验单的情景,欢喜得躲在被子里扬起嘴角。她和乔伟之间的最后一道墙,就在这瞬间轰然倒塌,他们的心再次相聚,是会越来越幸福的。她把化验单放在茶几上,她想他在喝水的时候会发现的,然后欣喜若狂,抱着她在充满玫瑰花香的房子里转圈。想到这些她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似的,又回到大学时代,初遇乔伟时的浪漫情节。

    他们是h大的一对金童玉女,从未见面就已经被旁人指为一对。在一次校庆被选为主持人之后,一次次的排练当中互相了解,命定一样的巧遇让她对这个男生有了最好的幻想,最终他们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没有表白和惊喜,就到了今天。沙美君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段感情维持了十年呢。

    可惜他没有在昨天最后一刻出现在她面前。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昨晚他没来,他仍然是她的丈夫,她也永远是他的妻子,没人能改变。

    七年之痒的理由

    一只猫在窗外的草坪上叫,声音尖尖的像是怒吼又像哀嚎,等沙美君睁开眼睛它又跑了,像收了谁的好处故意来吵她一样。沙美君厌烦地踢开被子,趿着拖鞋走出了卧室,灯也不开就走向客厅。她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旁边,抬头望着屋顶。

    好像把什么东西忘在了那里?沙美君看了一会,转身打开灯,又去了储物室拿来一把梯子。她站在梯子上用手轻松地打开了一个暗格,取出一个黑色的,好似骨灰盒一样的盒子。下了梯子,她坐在沙发上打开那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盘录像带,又把它放进了放映机。

第二百零九章:换个去处

    苏克梅第一次见到那个叫肖杰的男人,瞬间就被他独特的气质吸引住了。那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干净优雅而且俊美挺拔,白得发光的衬衫,平整而合身的牛仔,都是她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元素。苏克梅那时忘了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她只是想,如果要嫁人那一定要嫁这样的,就他这样的。

    她只是个小白领,长得也还不错,却永远不敢看柜台里昂贵的化妆品和香水。她很聪明,所以从遥远的农村来到了这座被称为魔都的城市——可她一般只把这聪明用于学习和工作,还有如何把少得可怜的工资规划得恰到好处,不至于没到月末就得饿肚子。她的这份聪明和漂亮,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引的肖杰,直到肖杰莫名出现在她楼下她也不知道。

    “肖总?”苏克梅下意识把刚刚买的便宜货藏在身后,虽然也知道这么做并不会令肖杰更看得起她。

    “你很勤奋啊,这么晚才回家?”他的口吻比开会时温和一些。“再晚一点我恐怕就要报警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晚下班,你的部门经理叫什么?”

    苏克梅木讷地看着他,“我是自愿加班,反正回家只是浪费时间。那个,没什么的话,我能不能先回家?”扯出个笑容来,她面对着肖杰开始往楼道口挪。

    “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他把一个精致的礼包递给她,颇遗憾地补充一句:“本来想请你一起吃饭,没想到你这么晚……怎么,是想让我把最新款的裙子拿给家里的阿姨穿吗?”

    苏克梅没说话,只是摇摇头,面对满脸疑惑的肖杰,她抵制住心里的兴奋,冷淡地说:“谢谢肖总,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只是我进孤儿院的日子。礼物我不能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见他还想说什么,又说:“太晚了,我必须回去休息,你也快点离开吧。再会!”转身跑上楼。

    这是她和他的第一次独处,如此匆忙。她是如此不识抬举,令她自己也讨厌得不得了。她也讨厌肖杰这样的举动,使她想起她最不想记得的一些事。可这些没法改变,她对肖杰的独特的感觉。

    苏克梅是个工作狂,哪一天都是。这天她仍然很拼命地在工作,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必须是老板最后想裁掉那个人,否则她就无法继续在这座冰冷的城里生存下去。

    她的工作台上贴着几张便签,那上面都是她自己想的话。就像“不努力你就会死”,“工作是你唯一的出路”,“不要妄想依靠任何人”这类型的。她的这些便签总能使她在任何想要放弃的时候立马振作起来。

    肖杰悠悠经过离苏克梅十米开外的办公室门口,顺便看了她一眼。他对这个从名字到行为都十分古怪的拼命三娘很感兴趣。能拒绝他的礼物的女人并不多,她还是头一个。肖杰这么想着,又退了回来。他悄悄走到苏克梅的身后,看着她收发邮件,处理文件,喝水,这一系列的动作。他的视力很好,因此也看见了那些极端而励志的便签。

    “不努力你就会死?天啊,这样的话我在高考之前也没怎么听过。她还真是有意思。”

    肖杰不由自主地靠近她。他看见她的手臂下边压着一份报纸,醒目的标题,写的大概是女性又将面临职业歧视。他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耳侧,这使苏克梅下意识躲避的时候差点被撞了脑袋。“对不起,吓到你了?”

    苏克梅看着肖杰,摇摇头,然后继续工作。虽然她表面很镇静似的,肖杰看到她摸了好几下才找到鼠标。肖杰得意地扬起嘴角——这女人也不过如此,跟那些浪货一样会为他的魅力而动心。

    肖杰没猜错,苏克梅动心了,只不过比他猜到的还要早一些。没有女人能抵抗男人的甜言蜜语和浪漫惊喜。肖杰开始了每天一支花一封信的攻略——当然,那信是他花钱请助手写的,花也是助手买的。两个月之后,一个月圆之夜,肖杰在苏克梅住的老旧小区里摆了999朵深红色的玫瑰花,围成心形,还放了一圈心形蜡烛以及美丽的烟花。当苏克梅走到楼下,烟花开始绽放,彩灯开始放光,惑人的光亮照出来那些玫瑰的轮廓,已经足够让她兴奋得头晕眼花。该死的浪漫音乐也响了起来,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肖杰捧着一只锦盒走到她面前,请她做他的女友。这一切让苏克梅感动得流泪,她乖乖伸着脖子让肖杰为她戴上那价值她半年生活费的项链,决定把自己的爱情从此托付给面前这个男人。

    热恋该做的事他们都做了,尽管苏克梅并不喜欢,可她看见肖杰的笑容就觉得幸福无比。有时也会梦见她不愿见的往事,可梦醒之后看见身边的人就使她感到无比宽慰,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是值得的!苏克梅搂着肖杰的脖子,看着漫无边际的夜色,常常会想象他们一起老去的样子。

    可惜还没到他们老去那天,肖杰就开始了对她的厌倦。苏克梅不知道,肖杰是个以追求女人为乐的男人。他如今有了新的目标,新来的小张。

    肖杰在办公室里对小张嘘寒问暖时,苏克梅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话如此耳熟,就像她在公司门口偶遇肖杰时肖杰对她说过的一样。苏克梅觉得很痛苦,这说明肖杰跟她彻底完了,他甚至连分手都不跟她提——他大概是知道的,她怕失去这份工作所以不会跟他闹。可他不知道的是,比起这份工作,苏克梅现在更怕失去的是他。除了这个,没什么是她怕的。

    苏克梅把小张堵在路口狠狠教训了一顿,小张表示不会跟肖杰在一起,并且拿着苏克梅给的钱去了别的公司。这么做的后果是,肖杰把她叫到办公室狠狠打了一耳光。

    “你敢欺负小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肖杰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第二百一十章:暗渡陈仓

    “我想,楚楚对你这样……是这个原因吧。”

    沙优琳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有些困惑,“这怎么可能?虽然她平时对我冷淡些,可……你不是说了她是我妹妹啊,她怎么会伤害我……枫哥你肯定多虑了。”

    “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沙优琳无奈,“你不也叫我琳儿了,哼!”

    “呃……娘子,记得该叫夫君。”

    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就当我多虑了,总之,回去之后要小心,如果你有事的话,我……”

    沙优琳却说:“如果我有事,你大可以和楚楚在一起啊……如果她真是为了你而伤害我,那不也说明她爱你嘛。”

    一听这话,枫的脸色便阴沉下来。“不许瞎说!我爱的人是你……就算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也会等你,一直等到你转世为人……”

    “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说兰月会对我不利,可她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

    “琳儿你不相信我?”

    沙优琳慌慌上前抱住枫,将头靠在他怀中,轻声道:“我信你,永远都信你……从你把我带回来那天开始,我就一直信你。小心楚楚,提防兰月。你放心,我会的。”口里是这么说着,然而沙优琳始终不敢完全相信,可楚楚方才幽怨的眼神的确有些古怪,还有那个寄养在沙府不足一年,却已经让她深深喜爱的凌鹤义女凌兰月……

    “师父,你刚才要做什么……不要你管,你不是盼着沙优琳死?我是在帮你!”

    不一样的语气,不一样的表情,却在同一个人身上表现出来。沙楚楚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的灵魂,而那另一个……紫灵颖为何要这么做呢?只有她最清楚,那个夺走她儿子的女人!苦于枫和沙优琳形影不离,找不到机会下手,她利用之前让沙楚楚服下的引进入她体内,以便接近沙优琳——这才造成了如今两魂一体的局面。

    “好好配合我,总有一天我们会杀死沙优琳,到时候你想要的那个人不就可以属于你了吗?为师可不会骗你……楚楚知道,一定配合师尊。”

    “娘,你看,兰月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是啊……可是你外公已经派人送信来,今晚就接她回去。”

    冷月玫刚说完,就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薛瑾。想是来接凌兰月回去的。

    “薛叔叔,你是来接兰月的?”

    薛瑾听沙优琳这么叫他,先是不自然地望着沙优琳,接着才说:“是,主公派我来接这孩子回去……我得赶时间,现在,把她交给我吧。”

    沙优琳点点头,沁兰接过凌兰月送到了薛瑾手里。

    “那……各位保重。”

    薛瑾很是不解,冷铭寒怎么会突然对这孩子生了兴趣,自那日将凌兰月托付在此,凌鹤便无了音讯。冷月玫在一旁也察觉到了薛瑾的不自然。

    “她这么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我倒有些舍不得了。”沙优琳说完即刻干呕起来,眉头微皱。这么一来,冷月玫倒是有些惊喜,眉间透出一丝丝欢喜。“优琳,告诉娘这样多久了?”

    “也不久,两个月而已,兴许是风寒,娘你不要担心。”

    冷月玫“扑哧”就笑出来,“优琳想是有喜了……这可是个大喜事。”冷月玫笑着走了出去。

    “有喜?呵呵,不知道他知道了好不好高兴得晕过去……”

    “听沁兰说……沙优琳有喜了。”紫灵颖挑逗着说,沙楚楚内心不禁无明火骤燃。“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明明对枫一点感觉没有……”

    “你怎么了?忘了她夺走了多少属于你的?你爹的死,还有……你忘了你的承诺,不记得说过什么了吗?”

    “我一定要杀死沙优琳,要夺走她的一切——我从没忘记过,可我始终觉得……”

    “觉得什么?你难道要把我们的约定当作儿戏?”

    “不,不是……楚楚说过,要忠于师尊,所以楚楚不会忘记对沙优琳的恨。”

    紫灵颖终于又露出那抹邪惑的笑容。

    “你.娘夺了我的夫君,如今你又夺我儿子,紫灵颖是不会放过你的。”

    沙楚楚突然想起烈凛——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深邃眼神,忘不掉那句——“那是爱,你不懂,你也永远不会懂”。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薄情的女子?”

    “不,在我心里……我要说的话,都让枫哥说给大小姐听了——你知道,我心里的话不是说出来你就能明白,你用心去感受,总有一天会明白。”

    那么冰凉,是伤心了?还是,不值一提的廉价眼泪?自从之后,她没见烈凛的身影徘徊在她房前,再听不到那些让她尽情流泪的话,只剩下这样一个徘徊在紫灵颖和烈凛之间的思绪。想着,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兴许是因为这躯体还算识主,紫灵颖仍在沉睡。似实又似梦,再次见到那个在庭院里苦练功夫的身影……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说……虽然不能像枫哥那样去追寻爱人生生世世,但至少——我想这一世好好对你——你知道,我的话是真的。”

    “凛,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知道……是你?”她睁开眼,正好见到烈凛,这原来不是梦境。

    “楚楚,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我得回去休息了……”她从烈凛怀里挣扎出来,直直往回走,头也没回。

    (//)

第二百一十一章:随她去吧

    “等等!我只想跟你道别,过了今晚,我就要赶往月阴山……以后的日子,多保重。”

    她驻足静听,待回头时,烈凛已经走远,左右而行的脚步,彼此之间的牵绊化了烟云。

    “你也要保重……”想这么说,却终没有说出口。

    “听到了?他要参加群英聚……那么,枫也会去。”沙楚楚面无表情地说。

    “楚楚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明天,我们也去,至于沙优琳……我们晚去一天也没关系。”听见这话,沙楚楚心里不由得一颤。“还有这个沙府……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冷氏一门欠我的,终于可以连本带利夺回来。”

    “师尊,你……”

    “该死的总得死,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娘。”

    这么说来,烈焰山庄的命运,又将在沙府重演?最毒怨灵心。

    “真想不到,我就要当爹了,呵呵……”

    “瞧你那傻样,还有好久呢。你非去月阴山不可?”沙优琳在枫怀里撒娇似的撅嘴。

    “我也想就这么陪在你和孩子身边……可是,如果我不去,凛弟一个人会面临死亡的危险……娘子大人,你不想我当一个见死不救的懦夫吧?”枫一改方才喜而忘形,面色凝重起来。

    “你不在我身边,我怕……万一楚楚伤害我们怎么办……”

    “笨,要是没有把握让你安全,我怎么敢离开?放心,有我呢,不要害怕。”

    夫妻二人满脸的幸福颜色,依偎在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这一刻是那么漫长。谁会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下一个悲剧。

    “主公,请用茶。”薛瑾恭恭敬敬送上一盏茶来。冷铭寒捧在手中,甚是随意地闻一闻,索性放在桌上不理会,薛瑾很是疑惑。

    “凌鹤的女儿,你接来了?”

    “是,主公。”

    “怎么你今日举动有些异常,是对本座有意见?”

    “不,不是,属下近日风寒……所以有些不适。”其实他想说的是,冷铭寒平日里最爱喝这种上品龙井,今日却好像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哦……原来如此。”冷铭寒双眼盯着薛瑾浑身发颤,他伸手出来,拍拍薛瑾的肩,“本座近日正好研制出来一种药,专治风寒……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冷铭寒奸笑。薛瑾只觉得浑身一酥,便跌在地上。

    “看来了解冷铭寒的人不止我一个,为了让我做这唯一一个,只好委屈你,我会早点儿让你和你的女儿和你团聚。”说罢,他仰天大笑,望着那一滩映在雪地上的晶蓝,眼中充斥着贪欲。“星宿派的功夫可真神奇。如今吸魂大法和各种毒法集于我身,还怕了他江俊生不成?天下第一非我莫属!”

    “月儿,为父明日将赶赴月阴山血战一场,待为父回来,我们父女就可共掌大权,江湖算什么?你想要什么,为父都可给你。”

    静卧在摇篮中的凌兰月竟对着凌鹤笑起来。

    “我凌鹤这一生,除了美玉,什么女人我都不曾正眼看过……如今得不到她,却捡了个女儿,你说这算不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呵呵……月儿笑得漂亮极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忍心扔下你啊!”

    凌兰月一样不作其他表情,只望着凌鹤咯咯的笑,这么突然地一笑,倒让他心头狠狠地暖了一回。

    “多好的女儿,我凌鹤真教你得不顾一切了……”

    说来也怪,这凌兰月和凌鹤竟有几分相像——也许真有这样的巧合吧,缘分总喜欢徘徊在意外和注定之间,说不清的牵连。

    “夫君,你当真要去月阴山?”

    “是。师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星宿派发扬光大,这一年的苦练等的就是这一天……美玉,如果我……”

    江俊生话没说完就被秦美玉打断,“胡说,夫君不会有事,爹一生精力都用在这一招一式上,加上夫君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就算做不了天下第一,也可全身而退。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

    两人都心知肚明,群英聚的残酷规则——秦涣提过不止一次,非生即死,由不得人来选。

    “我答应夫君,永远在这里等夫君回来。你会回来,会的,对吗?”秦美玉眼中充满了一种不知是喜是忧是怒还是惧的感情。

    “我答应你,一定,一定会回来。”江俊生将秦美玉揽入怀中,秦美玉流个不停的泪都快把他的衣襟湿透。“别这么难过,我会回来。再这么哭,等我回来时你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我会认不出你的……”

    “在家等我,我会回来的!”

    秦美玉站在门外,目送江俊生远去,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告诉她——有一个人在让她等,一定要等,直到他回来。

    “美玉,此行危险重重,我不知还能否回来……我会杀了凌鹤为师父报仇……”

    只有离开秦美玉,他才敢说这些,他不想让最爱的人有太多担心。

    临行之前,沙府门前站满了人。

    烈凛凝视着面若冰霜的沙楚楚,眼角眉梢充满了不舍。沙楚楚回头的瞬间,目光正好撞上烈凛的眼神,看得出来,她还是有极力隐藏下仍流露出来的留恋。沙楚楚先是一颤,又逃了过去。

    “枫……夫君,我……”沙优琳话未出口,却先呜咽了,躲在枫怀中流泪。“娘子,别难过了,和孩子在家等我……”

    (//)

终于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对不起,所有支持过我的人,尤其是墨墨和清逸哥哥还有我的网友们,我由于身体不适等原因无法继续再写这本书了,如果有有缘看到这里的朋友,愿意继续支持我的话请进粉丝裙,今后康复了会再拿起笔的,万分抱歉,每一次承诺不太监都没能做到,但是我真是身不由己,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求理解,希望所有的好人都能开心健康。故事在我心里从未停止,我的楚楚是柔弱又坚强的,我此时的妥协,也是我的反抗,总有一天,王者归来,再续前篇。

    等我好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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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狂宠神医妃介绍:
凌楚楚见过最黑暗的世界,几乎体会过世间所有痛苦,她不相信爱恨,只在乎得失。
物竞天择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回到陌生的古代世界,她仍然奉为圭臬。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底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直到他闯进她命里,像一道光照亮她隐藏于内心深处的善良。
原来最初的心愿,是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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