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农村，蔚蓝处云卷云舒，知了没命地叫个不停，远远地能听到几声鸡鸣狗吠。
一大一小两副摇椅在村中心的柚子树下悠悠地晃荡。
说不出的惬意悠闲。
这颗柚子树的树冠郁郁葱葱，把光遮的严严实实，确实是夏天难得的阴凉。
一看这祖孙两人就是懂得享受的人儿。
午后阳光强烈，六岁的张阳最喜欢和爷爷一起躺在柚子树下乘凉，大大的蒲扇每次都能把柚子树特有的清香送入鼻腔。
这味道是他最喜爱的安神香。
这时候张阳好像梦到什么似的，两个小手扑棱扑棱，好像突然溺水的小猴子似的，这还没等着这小猴子上岸呢，就因为动作太大给摔到地上去了。
张爷估摸着动静，蒲扇下的脸露出笑容：“张小阳，已经是六岁的男子汉了，摔倒了可得自己爬起来啊。”
张阳稚嫩的小脸故作老气横秋回了句知道了，就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略显笨拙地回自己的摇椅上。
就是隔着蒲扇，张爷也能猜到张小阳故作老成的搞笑模样。
别说，现在的小孩儿还真就喜欢把自己当大人，你要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估计他还得跟你急。
张阳躺了一会儿小脸皱得紧紧的，似乎是遇到了人生六年来的第一个人生瓶颈，他纠结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和张爷说：“爷爷，我以后可以不用小调羹吃饭吗？我已经长大了。”
张爷了然：“难怪你从幼儿园回来就开始撅起个嘴，我还以为咱老张家的独苗咋回事儿呢？没想到就这个啊，”
他大手一挥豪气道：“下次让你妈给你换个大调羹！长大了用小调羹的确不方便。”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张阳小脸都绿了：“幼儿园里的其他小盆友都已经可以用筷子吃饭了，而我还在用调羹？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啊！”
还老脸呢。张爷憋住笑，现在的小屁孩儿从小就这样好面子，从幼儿园就开始有攀比心理了。
“那爷爷我下午就教你用筷子，保证让你在幼儿园里倍有面子。”
张阳立马喜笑颜开，过了一会儿他又好像想到了啥，小脸有点严肃：“爷爷，我刚刚做梦了。”
“啥梦？”
“我梦到有一群人冲我转圈圈之后，一大群人追我，被抓到后，就有一个人拿这么长的一把刀，”六岁的张阳坐了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下头到膝盖的长度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
“他捅了一下我这里，又拼命掐着我的脖子。”想到那个梦，他小脸又有些煞白。
张爷摸摸他的头：“没得事，都是做梦，不是真的。”
“好多人围着我喊‘聚灵、聚灵’的，我好害怕。”小孩儿会说话的小脸布满了心有余悸。
听到‘聚灵’这个字眼，张爷的瞳孔明显紧缩。
难道......
张爷忍不住去往坏的方面想。
但很快紧皱着的眉头放下了，接着他取笑道：“瞧你这出息。”
张爷作为庄稼汉，却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他乌黑浓密的头发、古铜的皮肤、健壮的臂膀，看着就年轻得多，而且他为人实诚、有远见、懂得也比其他人多，在村里颇有地位。
村里的人都把张爷当成村里的主心骨，就连张小阳也不例外。
张爷眼见的孙儿小嘴慢慢撅起，立马扯开话题：“乖孙孙儿，做完这个梦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张小阳一听果然被转移注意，稍作思考后他就嬉皮笑脸冲张爷做鬼脸：“爷爷，你怎么瓜兮兮的！你见过哪个做梦能有啥特...别的感...觉？”
说完后他又忽然左顾右盼惊奇地大叫：“爷爷！你听到有人说话没有？”
这个反应，张爷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摇摇头后又暗笑，果然是咱老张家的娃，咋咋呼呼的和他爹一个样。
张爷似乎忘记了，当年自家爷爷也是这样暗笑自己的。
“爷爷听不到，那是有人从你的小脑瓜里说话，只有你一个人能听见。”
张阳捂住脑袋一脸惊恐：“那人怎么跑到我脑瓜里面，会不会像孙悟空那样在我脑瓜里面捣乱啊！”
像孙悟空一样捣乱...
张爷被孙儿这天真无邪的话给逗笑了，连道：“放心吧，不会的，他保护你的。”
“保护我？”张阳眨眨眼睛，没有过多纠结，过会儿后又开始咋咋呼呼地拉着爷爷的裤衩子。
“爷爷，我脑子里面多了好多东西哇！”
“他说完成选项就可以在商店里面买东西和抽奖的。”
“里面有好多没有见过的东西耶！”
张爷见孙儿正在适应脑海中的系统，便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看着，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并没有很意外。
——说实话还是有点意外的，小屁孩做个梦就觉醒了，搁着还搞特殊待遇呢！
看着孙儿如获得新玩具一般兴奋的小脸，他就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一样。
只不过他觉醒系统没有这么早，在他们这一脉觉醒普遍都是十四五岁才开始的，到了张阳这里似乎太早了点？
难道这娃子是他老张家百年难得的倒霉孩子？
张爷跟着自家爷爷的时候听说过自己家族中的许多事情。
其中就有过早觉醒系统的先例，但这些先例都无一例外都早夭了啊，夭的可惨了！
作为过来人，他肯定是知道这倒霉系统是有多坑的！
没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不过转念一想，有利有弊，早点觉醒也有好处。
他和张阳他爸都是因为觉醒太晚，所以前期缺少系统的巩固导致自身修行基础不够，为以后的修行留下了不少暗病弊端。
不对啊！
这么早觉醒，这瓜娃子能受的住系统的折腾吗？！
这么一想，张爷多年来古波不惊的小心脏开始慌了。
张小阳在自己的识海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古怪系统并没有让他觉得害怕。
相反，里面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不少，只让他觉得新奇和有趣。
“爷爷，这个系统说的选项A，选项B是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