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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绯红     庶谋txt下载     庶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厢难为

    皇帝的脸几乎与苏清的脸触碰到了一起,慌得苏清赶紧往后一退,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看到苏清的这个神情好像很受用一般,很是欢畅的一笑道:“怎么,不相信朕的话?”

    苏清轻轻的一摇头,低声道:“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不明白。”

    皇帝似是随意的一拍她的肩膀道:“不明白没关系,只要记住朕不会伤害你就好了,将你关起来也是为了保护你,朕先走了,过几天便放你出来。”

    苏清感觉着皇帝放自己肩头的手,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皇帝离开的时候竟然连行礼都忘了。

    她猛的摇了摇的头,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可是下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就算是得罪皇帝,也不能再让皇帝对她有任何别样的想法。

    皇帝出门后对门口的人道:“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这里,她的饭食你们也要亲自经手,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门口的太监齐声道是。

    皇帝回到御书房之后,立即将给他执行秘密任务的李信、王强叫到了跟前。

    “最近尹夙没有将谢氏怎么样吧?”皇帝面无表情,语气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李信向前一步道:“没有,不过尹夙经常去那所院子,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便出来,属下等隐藏的地点只能听到里面隐有说话声,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皇帝点了点头,“想办法将谢氏藏匿的地点透露给皇后的人,不过不要让他们知道是你们的身份!”

    “是!”李信躬身道。

    皇帝吩咐完之后冲王强道:“之前交办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王强面带愧色道:“属下还没有拿到,不过已经初步知道了藏匿的地点。”

    “只将方法记住就好,不必非得拿到东西!”皇帝两眼犀利的瞪了一下王强。

    王强赶紧低下了头,道:“是,陛下,只是属下能力有限,恐怕一时记不住。”

    “那就拓下来!”皇帝提高了一下声音道。

    王强跪地行礼道:“是,陛下,属下遵命!”

    皇帝冲他们挥挥手道:“都下去吧!若将差事办砸了,便提头来见。”

    他们二人躬身后退着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此时同喜走了进来,对皇帝笑道:“陛下,太后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比之前还有精神呢!”

    皇帝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对同喜道:“传朕的旨意,太医院今日出诊的太医一人赏金五十两。”

    同喜一脸堆笑的道:“是,陛下!那苏小姐怎么处置?还关着吗,万一关出病来又是皇上的心事。”

    皇帝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朕关着她也是为了束束她倔强的性子,免得以后她无法无天。”

    同喜往前凑了一步道:“陛下,苏小姐被贵妃打伤了这才没几天,想来伤还没有好利索呢,这要是再关下去,奴才怕您又要担心。”

    “好了,关她两天便会放了她的,你怎么对她这么关心?”皇帝听同喜给苏清求情,脸上忍不住有了些笑容。

    同喜却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跪在地上回道:“陛下,奴才只是觉得苏小姐不但人长得好,还能为陛下宽心。

    记得陛下说过,有了什么烦心事的时候便想对她讲,只要对她讲了,心里便会痛快很多。

    所以奴才便想,若这苏小姐能长长久久的呆在陛下的身边,那陛下也能少些烦忧,多些愉悦,皇上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康健,皇帝身体康健便是我大汉国之福,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呀,这边是奴才的一点小心思。”

    皇帝听了之后仰面呵呵一笑:“鬼滑头,起来吧!难得你有这份心。”

    同喜脸上一笑站起了身。

    作为一名皇帝身边的太监,同喜时时能够猜到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皇帝的身边。

    他不属于内宫争斗的任何一派,他只有一个原则,便是让皇帝高兴。

    他早就发现皇帝对苏清有意思了,不知道皇帝是因为什么原因,虽然时时想起苏清,可是却好像有什么顾虑,今天他大胆的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便是为了帮助皇帝放下心中的包袱,无所顾忌的将苏清放在身边。

    或许皇帝早就希望有一个人对他说一番这样的话了。

    皇帝也是人,有时候需要有人给他找台阶,需要有人替他下决心。

    所以他永远也离不开同喜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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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皇帝哪个嫔妃那里都没有去,而是带着同喜去了慈宁宫。

    此时太后已经完全没有事了,见了皇帝之后,脸上带着几分责怪的道:“怎么,你找不到下毒之人便要关我的人,打算将阿清关到什么时候啊?”

    皇帝一听太后一开口便替苏清说话,不由得笑了,道:“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很讨人喜欢,母后才与她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便开始护着她了,连朕也对她有些好奇了,只是若真的是她下的毒,母后儿臣该怎么处置她呀?”

    太后坐直了身子道:“是谁下的毒你心里没有数吗,竟然还说这样的话,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我看你的初衷还是不错的,这才配合你一次,下不为例,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我便用拐棍子给你一顿!”

    皇帝讪讪的笑道:“什么也瞒不住母后,这次让母后受苦了,儿臣该死,下次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太后翻了个白眼道:“知道就好,现在你的话也说完了,便赶紧走吧,我不待见看到你,还有少打阿清的主意,这个丫头我还要多留几年呢!”

    皇帝听了此言之后一愣,他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能看出自己对苏清有意思,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她,不觉心里对她更敬畏。

    他一躬身给太后行了一礼:“儿子这就走了,母后早点休息吧!”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太后悠悠的问道:“前方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是西北开战一来,太后对此开口相问西北战场的事情。

    皇帝听了此言,微微的一驻足,轻声道:“太子已经收复了临河,正在向永丰进发,相信很快便会传来捷报。”

    太后深叹一口气,道:“太子一向争气,你去吧!”

    皇帝本欲宽慰太后一番,可是终究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便举步出了门。

    皇帝走了之后,黎姑姑来至太后的近前,道:“太后,还是不要太担心了,少主一向是有分寸的,而且我们蒙古人善骑射,只要他退出永丰保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次战争之后,想来少主也便认了,不会再主动进犯汉边了。”

    “我小的时候从来对汉国也没有什么概念,只以为天下最辽阔的便是我们的大草原,可是到了汉国我才知道,就算是有十个当时的扎达兰部,也抵不过一个汉国。

    当时汗王要跟汉国和亲,其他的部落都笑话他没骨气,姐姐也不理解汗王,可是当我踏上了汉国的国土之后,我便知道了汗王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蒙古的各部落只有在汉国的保护下,才能长长久久的在蒙古草原上繁衍生息,如果想跟汉国为敌,那便是自取灭亡。”

    太后娓娓的说着这些,就好像是在给晚辈讲述久远的历史一般。

    她深深的一闭眼,“虽然我从来也没有爱过汉国的皇帝,可是我却一直佩服汉国皇帝的韬略,当今皇帝跟先皇很像,太子是当今皇帝的长子,自然遗传了他父皇的足智多谋。

    我恨姐姐抢走了我的情郎,更恨她将我推到了这个位置,可是也不愿看着她与布日固德的子孙丧生在汉国的大军之下。”

    黎姑姑听了之后,心里一阵抽痛,轻唤道:“太后——”

    太后将眼角的泪轻轻擦去,接着道:“这么多年了,我与皇帝虽然不是亲生母子,可是却胜似亲生母子,为了维系这份感情,这些年我从不过问前朝和后宫之事,其实,我更不愿看到他的江山因为齐颜部的侵扰而增添疮痍之色。”

    黎姑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了,看到太后的眼泪越擦越多,便也跟着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道:“好了,个人有个人的福气,我担心也是白白担心!睡了!”说完便自己将身后靠着的靠背撤掉,躺下安寝了。

    第二天,郭皇后便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她身边的人真的查到了尹夙囚禁谢氏的事情。

    只是她们不但查到了此事,还查到了一件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 疾风骤雨

    皇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昆九,瞪了半他天方道:“你看清楚了?”

    昆九一躬身非常肯定的道:“属下看的一清二楚,那所院子与关押谢氏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我看到他们往里面运了很多的箱子,觉得很奇怪,到了晚间他们换岗的时候,便命人潜进去看了看,竟然是兵器。”

    皇后惊过之后,忍不住一些阵狂笑:“哈哈哈……尹氏,就算是皇帝再宠着你,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笑过之后,对昆九道:“派人看好了,他们有任何的动静立马回来报给哀家。”

    昆九刚想离开,郭皇后又叫住了他,道:“回来,此时不宜耽搁,免得夜长梦多。”她眼睛一转,冷笑了一下道:“你过来!”

    她细细的在昆九的耳边安排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皇帝忽然接到有人来报,城外一所院子发生了与官兵械斗的事,皇帝大为震惊!

    立即派人去查看。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弹劾韩国公及世子的奏本便如雪花一般的落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城外连同关押谢氏的院子被皇帝的亲卫团团围住了,看守谢氏的尹家人,见状欲反抗,却被皇帝的亲卫一一拿下,一个都没有漏网。

    消息传到尹家,尹夙惊得目瞪口呆,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他只是命几个人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谢氏而已,为什么会引来官兵,还将皇帝的亲卫惊动了。

    就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又有人来报:“世子,不好了,我们的材料库被皇帝查封了,而且从里面发现了大量的兵器。”

    尹夙感到头脑一阵恍惚,兵器,怎么会有兵器?他明明只是让人将从兵器所套出的铁料存在了那里,怎么会变成了兵器。

    私藏兵器等同谋反!

    是要抄家灭族的!

    尹夙一下瘫倒在了地上。

    韩国公尹木泽拄着拐杖到了前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尹夙,怒其不争的道:“我说过多少边了,让你约束着自己和你妹妹的言行,你们就是不听!”说道这里他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接着道:“你以为你老子手里捏的是太后的短处吗?不是,那是你老子和整个尹家的身家性命,你们动不动就以此生事,皇帝能容得了我们吗?远的不说,前几天太后中毒,就是你们搞的鬼吧,弄一个侍女出来就像推脱罪责,将别人都当傻瓜了吗?”

    他说完之后,慢慢从怀里取出了一张记着冶炼刀剑技术的羊皮,苦笑道:“这也不能永保我们无事,这个坎能不能过得去,就看尹家的气数了。准备一下,我要见皇帝!”

    只是,他还没有出门,抄家的卫兵就已经到了。

    宫外的疾风骤雨很快也波及到了宫里。

    太后中毒的事很快便查的一清二楚了。

    尹贵妃命自己的哥哥韩国公世子囚禁了太后的宫女苏清的母亲的谢氏,逼迫她给太后下毒,苏清为了保住自己母亲的命不得已答应了她的要求。

    只是苏清不想谋害太后的性命,便用将有毒的安神香换成了能使太后过敏的香料,造成了太后中毒的假象,并借机向皇帝揭发了尹贵妃的罪行。

    刚好有人发现了尹家私藏兵器的事情,并将此事秘密禀告了皇上,皇上顺藤摸瓜,查到了尹家藏匿兵器的地点,顺便救了谢氏。

    此事,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件事与郭皇后有关,可是皇帝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奖赏了皇后和郭家,在众人看来,此事便不言而喻了。

    谢氏被尹夙关着的这段日子,其实也没有受什么苦。

    她与尹夙也算是旧识,尹夙对她一直都倾慕在心,这段日子对她恭敬有礼。

    当皇帝的亲卫将谢氏从这个院子里带出来之后,谢氏反而吓坏了。

    她有多不想见到皇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曾经答应过苏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易放弃自己,可是皇帝若见到她,便一定会问及当年那个孩子的事情。

    她不想皇帝打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也不想连累当初向谢家伸出援手的恩人。

    所以被皇帝的卫兵解救了之后,谢氏便提出要回苏家,可是他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一样,将她从尹家的这个院落带到了另一个院落。

    苏老太太听说谢氏被解救了到是派人来问了,听说官府还要留下她有事询问,便只好回去了。

    不出谢氏的预料,第二天,皇帝便出现在了她的跟前。

    皇帝初见谢氏,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忍不住叹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红颜依旧,我却老了!”

    谢氏冲他叹口气道:“岁月何曾饶过任何一人,你老了,我也不再年轻,更重要的是,我们走入了不同的生活轨迹,再也无法想以前那样有选择的权利,现在每走一步都是上天早就给我们规定好的,不容我们有一丝的偏差。”

    她说着背过身去,不再面对皇帝那张阴郁的脸。

    皇帝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双手在空中停留了好久,想将手放在谢氏的肩头,可是终究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迟疑了一下道:“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谢家!那个孩子还好吗?他在哪?我能见见他吗?”

    谢氏听了此言之后,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旋即拼命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父亲将他送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跟我商量,所以,我不知道,你也别问我!”

    她说完此话之后,使劲儿用手捂着嘴,拼命忍着喉间的哽咽之声。

    皇帝终于忍不住双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可是在他的手接触到谢氏的肩膀的时候,谢氏猛的一转身体,躲开了他的手,冷冷道:“自从你说你不能接受那个孩子那天起,我们便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你那孩子还在活在这个世上,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道这里,谢氏侧头朝向另一边,不再看他,“而且,我已经嫁为人妇,已经不属于你保护了,即便你是皇帝,也没有伤害我的机会,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皇帝听了此话,就好像心里被猛击了一下一般,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你就那么恨我吗?当时我自身难保,若认下这个孩子,不但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福祉,还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啊!”两行眼泪从皇帝的脸上流了下来。

    谢氏却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只是轻声一笑道:“难保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地位,若你没有夺取皇位的野心,怎么会成为众矢之的,又怎么会给那孩子带来危险,他之所以不能向其他孩子那样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幸福的长大,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个皇位,除了皇位,其他事情对你来说都微不足道。”

    谢氏的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角却挂着泪,“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你已经君临天下了,可以说是心想事成了,可有成功的喜悦?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在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觉得此生无憾了?”

    皇帝茫然的摇摇头,“没有成功的喜悦,心里的遗憾比快乐多,有时候我也常常问自己,到底挣这个皇位是对是错?可是既然我用此生最珍贵的东西,换了这个皇位,便只能好好利用它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达成吗?”

    他问完此话之后,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多此一举了,谢氏肯定不会说有事让自己帮忙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谢氏没有一丝迟疑的道:“我的女儿苏清现在在太后的慈宁宫中当值,望皇上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我保全她,不要让她被宫中的暗涌明潮伤到,让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多谢啦!”

    皇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好!”

    他说完此话之后便慢慢的踱出了谢氏的房门。

    出门之后他对守在门口的人道:“通知苏家的人,将谢氏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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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贵妃的案子查清楚之后,皇帝便命人将她关在了辰佑宫中,日日为太后抄写经书,直到离世的那一天。

    其实就是将她关进了冷宫。

    苏清则重新回到了太后的身边。

    不久之后,苏清便得到了苏家的来信,说是谢氏安全回去了。

    苏清的心里便也放下了心。

    只是她对这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依然有些懵懵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一切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可是她总觉得那里不对,只是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一阵心痛。

第一百五十三章 西北战况

    苏清记得在她刚刚被关起来的时候皇帝曾经特意过来看过她,对她说过一句话——“如果朕要说,这样做是为了救你呢?”

    皇帝如此说,那说明她对太后中毒的事情是清楚的,不,苏清脸上苦笑一下,心道:此事就是皇帝策划的!

    他利用了自己与尹贵妃之间的矛盾,利用了尹贵妃与皇后的矛盾,也利用了尹贵妃娇痴的性子,甚至他不惜利用太后的健康,策划了这件事情,为的自然不仅仅是救谢氏,更为了消灭已经养虎为患的尹氏家族。

    尹贵妃不管如何的娇纵,但是她对皇帝是有感情的,为了他的皇位在寺庙隐忍多年,给他养大了齐王容承。

    可是当皇帝不再需要尹家的时候,便毫不留情的丢弃了她这颗弃子。

    苏清叹口气,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不过,没有了尹贵妃的羁绊,苏清可以放心的呆在太后的身边,静静等着凌浩回来。

    这段日子以来,皇帝一直在忙于太后中毒和尹氏家族私藏兵器的事情,竟忘了,前方已经有好久没有传来消息了。

    就在他打算派人前去打探的时候,乌海守备派人传来了消息:“太子十万大军被蒙古军围困在永丰城外的齐林山,太子身边的侍卫凌霄带领数十人突围出来给乌海报信,请求支援!”

    皇帝听了此言之后,不由得拍案而起:“怎么会被围困,不是一直都很顺利吗?”

    回报的士兵,粗喘了几口气道:“陛下,永丰本就易守难攻,太子殿下此次率军收服永丰,中了敌军的诱敌深入之计,已进入齐林山便被人断了后路,微臣赶来的时候,乌海的守备已经出兵救援,还不知道胜负,不过乌海的也只有一万人,就算是赶去救援,得胜的几率也不是很大,所以恳请陛下派军救援太子,不然之前的胜利便都会成为泡影了。”

    这些皇帝嫣然不知,只是,现在就算他有兵可派,也没有这么多军粮可供应啊,因南方水灾,已经开放了常平仓,只有北方的几个粮仓里还有粮食,可是乌海被蒙古人占领的时候,里面的粮食已经被洗劫一空,虽然汉国保住了乌海,可是也只是保住了一个空壳子。

    皇帝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细细的问道:“蒙古人包围太子的大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半月之前!”那人回道。

    “半月了,这半月来蒙古军都有什么动静,他们只是围着,还是发动了进攻?”皇帝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凭借蒙古军的战斗力,若将一只军队围困了十几天还没有消灭的话,那说明他们是有别的企图。

    那人一皱眉,道:“好像也没有组织过多么大的进攻,就只是凌将军突围的时候遇到了强大的追击,不过凌将军还是带人成功突围了。”

    皇帝一捏眉心道:“那不是凌霄突围的,而是蒙古人故意将他放出来的。”

    皇帝说到这里,好像明白了蒙古人想要做什么,轻声一笑道:“你下去休息吧!”

    那人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双手抱着额头,低头垂目的看着桌案,沉吟良久,自言自语的道:“汉国何曾被什么人随意要挟了,今日却被蒙古人抓住了机会,是朕的失误。”

    他说完此话之后,对外面的当值的太监道:“来人,命人传崔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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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太子被围困的消息,传到慈宁宫的时候,苏清正在给太后捏背。

    太后听了此消息之后,立马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

    嘴角扯动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换上了忧愁之色,道:“皇上一定会想办法将宇儿救回来的。”

    苏清却没有太后那么小心,一直以来脸上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了。

    不管凌浩在蒙古军中处在什么位置,现在的消息,对她来说都不算是坏消息。

    她自从进宫之后便没有再见到狼帮的人了,听到此消息之后,她打算出宫一趟,与阿朵见一面。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在回避,很害怕知道西北战场的消息,现在她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多了解一下西北战场的事情了。

    “太后,苏清想跟您告个假,出宫一趟!可以吗?”苏清一面给太后按摩,一面小心的问道。

    太后笑了笑道:“是记挂家里的人了吗?”

    苏清似有若无的点点头!

    “那便去吧,早些回来,若需要便带上一个小宫女出去。”太后道。

    苏清高兴的道:“不用了,多谢太后!”

    得到了太后的许诺,苏清跟黎姑姑打了一个招呼,便出了宫门。

    难得出宫一趟,她便先回了苏家,去看望谢氏。

    见到苏清回来,苏老太太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情,闹的她脑筋越发的不灵光了,时常连人也会认错了。

    平日里除了五娘,也很少有人来颐祥园陪她。

    李氏为了节省开支,将家里的不少丫头都打发了,只是苏清不在家,便只将她跟前的粗使丫头打发了,留下了梅红和红莲、红霞,依然在凝香园住着。

    她们见到苏清之后都高兴的喜极而泣。

    谢氏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苏清见她没事,却忍不住眼睛一热,眼泪险些流出来,旋即一笑掩饰过去了:“母亲,近来可好?”

    谢氏点点头道:“很好,你不用记挂!”

    苏清临走的时候给她们留下了一些银子,让他们自己贴补生活。

    离开了苏府之后,苏清没有立即回宫,正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吹响玉笛将阿朵引来,却没有想到她一出苏家的大门,阿朵便一下落在了她的跟前,吓了她一跳!

    “你做什么不出一声,吓了我一跳!”苏清白了她一眼抱怨道。

    阿朵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你为什么要进宫,害的我一直找你都找不到你?”

    苏清一愣,有些不解的道:“你找我干嘛?凌浩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你捎给我?”她说道这里忍不住脸上一笑。

    阿朵看到苏清一提到凌浩之后的样子,心里极不舒服,一瞪眼道:“没,没有,我不过是怕你一不小心被人吃了,等吉达哥哥回来之后没法交代而已。”

    苏清有些失望的道:“原来是这样,”说到这里,她接着问道:“前方有没有什么消息?”

    阿朵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到了饭点了,本姑娘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不吃饭哪有力气说话。”

    苏清叹口气看了她一眼,道:“想吃什么,走吧,前面带路!”

    阿朵停在了园中园的门口,一提自己的裙子便迈了进去。

    苏清知道这里的东西是出奇的贵的,没想到这个阿朵还真是想宰她一顿。

    她跟在阿朵的身后进门之后,里面的伙计便笑盈盈的迎了出来:“二位小姐要吃什么菜?是去单院还是去大厅,若都不喜欢,我们这里有雅间,虽然比院子比起来小一点,不过里面也很是干净整洁。”

    苏清看了看阿朵,在她紧紧系着的手腕上一指,轻声一笑道:“我们这位小姐最是豪爽大气,我们不用进什么雅家,至于院子便更不用了。”

    阿朵听了之后,猛的一回头,脸上挂着的面纱随风一动,阿朵娇小的脸不经意间便露出了大部分,很是娇嫩,看来阿朵若摘了面纱,也是一个美人坯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阿朵跟在她后面的店小二一脸愣怔的看着她的脸,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了:“再看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那店小二何曾见过这么泼辣的少女,吓得一言不发。

    此时,阿朵道:“谁说我可以在大厅了,我要雅间!”

    那店小二赶紧一躬身,带着她们去了一个雅间,只是还没有进去,阿朵看了看雅间门口的字便挥了挥手道:“什么破玩意,真是倒我的胃口,换一间雅间,要名字好听的!”

    苏清看不下,叹道:“我的大小姐,这雅间匾额上的字,你是能拿下来吃啊,还是能拿下来穿啊!不就是几个字而已,搞得你好像是多懂一般。”

    “我就要好听的名字的!哼——”阿朵说完一转身接着往前走,不多时在一间雅间的门口停了下来,“就这间了!”

    店小二脸上带着难色,道:“不好意思,小娘子,这间里面已经有客人了。”

    阿朵挠挠头道:“这个不用你管,你可以滚了,给我们上最好的菜,这位小姐是在宫里当差的,有钱的很!”

    苏清听了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

    阿朵随手一推雅间的门,门应声而开,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苏清的眼帘,令她脸色陡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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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替换了,刚才看文的朋友抱歉了!对不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此处无言

    苏清茫然的往前迈了一步。

    阿朵见了苏清的神情之后没来由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极不舒服,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了,真不该将她带到这里来。

    背身站在窗边的人,听到脚步声猛的回过了身,几月没见,如隔千年一般。

    四目相对,两厢无言。

    阿朵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一脸怒气的坐在了雅间的桌前,开口对店小二吼道:“给我上菜!上最好的菜!”

    凌浩嘴角微微一扯冲阿朵笑了笑:“你先吃饭,吃完了便在此等候。”说完大步走到了苏清的跟前,牵起她的手便朝外走。

    “吉达哥哥,你们去哪里?”阿朵慌忙站起身道。

    凌浩没有回头,只道:“隔壁!”

    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

    店小二见状刚要跟上,被凌浩拦住了,“先照顾这边的客人吧,半个时辰之后再来这边点菜。”

    店小二愣愣的点了点头,回身看了阿朵一眼,笑道:“姑娘,您吃点什么!”

    阿朵正有气没出撒,冲店小二吼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将你们最贵的都给我端上来——”

    店小二吓得往后一倒,点头哈腰的出去了,出了门之后嘟囔道:“刚才明明说的是最好吃的,这最贵的可不一定最好吃,最好吃的也不一定最贵!”一边说着一边颠颠儿的跑下了楼。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进了隔壁的雅间。

    苏清在他关门的空挡稍稍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刚刚被她握着的手腕,心里依然砰砰乱跳。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她牵过,甚至还被他偷吻过,可是那都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今天当着阿朵和店小二的面,他便毫无顾忌的牵着她出门,还是让她心里一阵紧张。

    她正摸着自己的手腕出神,忽然感到自己身上一暖,被一个宽大的臂膀从后面整个裹住了。

    “有没有想我?”凌浩收了收自己的手臂,将怀里的人儿抱紧,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苏清感到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心里犹如漏跳了一拍一般,完全没有听清楚凌浩说的什么话,只是侧头轻声道:“你瘦了,也黑了,可见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凌浩一笑,侧头看了一下苏清一本正经的脸,两人的脸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凌浩感到脸上如被丝绸滑过一般,心里一痒,忍不住在她的脸上印上了一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清慌忙躲闪,却不料一抬脚正好踩在了凌浩的脚上,赶紧转身后退,可是却脚下不稳,一下身体后仰半仰在了桌子上。

    “小心!”凌浩一伸手拖住了她的后背。

    凌浩看着仰在桌子上的苏清,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

    苏清见他看着自己发呆,忍不住脸上一红,轻声道:“快扶我起来啊!”

    凌浩看到苏清温润的樱唇一启一合,就好像是在向他发出邀请一般,让他忍不住身体慢慢向下朝她靠近。

    随着凌浩的脸慢慢靠近,苏清感到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好像下一刻便会跳出来一般。

    就在凌浩的双唇要触碰到苏清的嘴唇时,凌浩伸出另一只手盖住了苏清瞪大的眼睛。

    苏清忍不住想抿一下自己的嘴,却不想碰到了他温滑柔软的唇,她感到自己的大脑瞬间便空白一片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砰——”的推开了。

    苏清慌忙的伸出手想扶着桌子起身,可是跌进了凌浩的怀里。

    凌浩有些抱着苏清的身体没有放,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推门而入的阿朵道:“不是让你在隔壁等着吗?”

    阿朵看着她们毫无顾忌的亲密,眼睛一红道:“拜托你们想亲亲我我能不能走得远一点,干嘛非让我听到,当我是聋子吗?”

    凌浩一皱眉,放开苏清走到墙边,伸手敲了敲墙壁,墙壁发出“咚咚”的声响,原来这雅间是用木板隔开的,别说阿朵身负武功,就算是一般人,这边的声音略微大一点便能听到了。

    苏清一听,阿朵在隔壁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两颊瞬间烫的可以烤熟鸡蛋了。

    凌浩倒是没所谓的道:“既然听到我们在干吗,你一个大姑娘不说走远一点,却还跑过来打扰,”说到这里叹口气对阿朵道:“好了,我们去吃饭!”

    凌浩回身冲苏清一笑,牵过她的手道:“阿朵就如妹妹一般,你不要生她的气。”

    苏清被她这样一说更加不好意思了,就好像她会怪阿朵坏了他们俩人的什么一样,又不是她像那样的。

    她瞪了凌浩一眼,有点嗔怪的道:“是你生她的气吧,我才没有。”说完率先走出了门。

    凌浩忍住笑,抬手在阿朵的头上一拍道:“惹到你嫂嫂了吧,走了,去吃饭!”

    阿朵听了凌浩的话以后,使劲儿咬了咬嘴唇,眼睛一热,她赶紧忍住了,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苏清率先到了隔壁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双颊绯红低头不语。

    凌浩走进来之后便坐在了苏清的身边,看到她如今的摸样,脸上一直忍不住挂着笑。

    阿朵一脸怒气的,坐的离他们远远的,不是的投来鄙夷的目光。

    不多时,店小二将菜端了上来,“虫草瑶柱炖小鸡,客官您先慢用。”

    凌浩看了阿朵一眼,带着疑惑问道:“这是什么?你点的?”

    阿朵用眼睛瞄了凌浩一眼,将头慢慢的低下,还没有回答,只听店小二又一边报着菜名一边颠颠进来了:“小黄花花胶燕窝粥一份!”

    “这又是什么?”凌浩看着桌上的一小碗粥,不解的问。

    店小二笑道:“我们这花胶是精选了半斤以内的小黄花取的,所以这样花胶燕窝粥要二十两银子呢!”

    阿朵听了之后,惊得瞪大眼睛道:“一碗粥要二十两银子,你抢去吧!”

    店小二听了不乐意了,道:“小姐,可是你让我上最贵的菜的,怎么现在又嫌贵呢!”

    阿朵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指了指那盘虫草瑶柱炖小鸡问道:“这个多少钱?”

    “三十两!”店小二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对阿朵道:“小姐,没哟钱就别出来装大方的,不过才五十两银子而已,在我们这里还有人一顿饭吃几百两呢!”

    凌浩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脸上挂着无害的笑,伸手往阿朵的面前推了推,“既然是你点的,你便慢慢享用吧,这顿饭你请。”

    阿朵从小跟着狼帮的人东走西跑的,过得是寻常百姓的日子,那里如此奢侈过,听了此言之后道:“我请,为什么是我请?”

    不及凌浩回答,她先站起来道:“我们退货,不要了,给我们一人来一碗面。”临了又加了句:“清汤面就好!”

    店小二一听不干了,冷笑道:“我们这里做好的菜,还没有再退回去的规矩。”

    阿朵也不是好相与的,听了店小二不阴不阳的话以后,一拍桌子道:“本姑娘就给你们店改改这个规矩,今天若不给我退了,我便将你们园中园砸个稀巴烂!”

    店小二一叉腰,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我们园中园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砸场子的,不过像你这样无知无畏的倒还是第一次见道。”

    凌浩不想将事情闹大,而且他此次回京是秘密行为,别人都不知道,虽然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也难保会碰到从边境回来的人。

    “好了,阿朵,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再要点别的吃了饭,我们也该走了!”凌浩对阿朵说道。

    阿朵也不想给凌浩惹事,她都想坐下了,只听那店小二阴阳怪气的道:“不是五十两,而是八十两,还有一道海参汤,我来的时候已经给你们做上了。”

    阿朵听了此言猛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一拍桌子,冲店小二喊道:“你这是铁了心想讹人了?”

    店小二斜了阿朵一眼,“我们这么大的园中园还差你那几十两银子,我说的只是实话!”

    说到这里,店小二伸手算道:“八十两银子,加上三碗面的一两五钱银子,只要留下八十一两银子就好了。”

    阿朵对凌浩道:“我们走,去别处吃!”

    她刚刚站起身,店小二伸手拦住了她冲门外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要吃霸王餐了——”

    阿朵一掌拍在那店小二的肩上,那店小二一下便晕过去倒在了地上。

    苏清见了之后,对凌浩道:“你先离开吧,我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别让人看到你。”

    凌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你跟我一起走。”

    苏清回头望了他一眼,不敢相信的道:“那把阿朵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凌浩一笑,“她武功不错,打架或许不行,可是逃命应该没问题。”

    阿朵回头瞪了凌浩一眼,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了“咚咚咚”杂乱的脚步声。

    凌浩牵着苏清的手快速的出了门,进了隔壁的雅间,打开窗子,看到后面没有人,一揽苏清的腰身抱着她便跳了下去。

    凌浩刚要带苏清离开,听到身后有人道:“朋友,既然来了,没有吃饭怎么便急着离开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结缘相守

    苏清一听这个声音,心顿时放进了肚子里。

    她一抬头,看到楚先生自己正摇着轮椅慢慢朝他们而来。

    当楚先生看到他们之后也愣住了。

    他只是听到有人从二楼跳下,以为是店小二所说的吃霸王餐的人,便想将他们拦住。

    “你?”楚先生满眼都是疑惑。

    苏清放开凌浩慢慢走到了楚先生的跟前,道:“对不起,楚先生,其实我们也不是想来你的店里捣乱的,只是话赶话的便起了冲突,”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楼上看了看。

    此时二楼传来了打砸声,显然阿朵已经和他们对上了。

    可是苏清发现楚先生好像是没有听到苏清的话一般,眼睛一直落在站在不远处的凌浩的身上。

    “楚先生认识他?”苏清带着疑惑问道。

    楚先生带着些许冷意,哑声道:“我从不认识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为了自己,对自己的亲朋好友置之不理。”

    苏清回身看了凌浩一眼,捂嘴一笑道:“楚先生,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凭阿朵的武功肯定能从你这里全身逃走,你信不信?不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都被你抓到现形了,我们便不好再逃走了,所以——”

    楚先生将目光收回,落在了苏清的脸上,“所以怎么样?想让我给你打折?”

    苏清自从知道谢氏与楚先生的关系之后,便一直将出楚先生当做自己的长辈。

    此时听了楚先生的话以后,一撇嘴道:“打一折还接近十两银子呢,吃顿饭用十两银子,还是太贵了,所以,你请我们吧!”

    苏清说完回身对凌浩道:“我们走吧,楚先生不会为难阿朵的!”

    凌浩低头一笑,走到苏清的跟前。

    苏清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楚先生,拉起凌浩便往外走。

    他们出了园中园之后,楚先生深深的闭了一下眼,自言自语道:“希望我看错了。”

    出了园中园之后,凌浩低头在苏清的耳边道:“你耍起赖来,很可爱!”

    苏清听了此言一驻足,脸上一红,脸上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却又不愿承认刚才自己耍赖了,拿眼一瞪凌浩傲娇的道:“谁耍赖了!老板不是同意了吗?”

    她们正说笑着往前走着,忽然凌浩拉着苏清便躲进了旁边的胡同。

    苏清一惊,吓得大气不敢出。

    可是凌浩搂着苏清的手却正好放在她的胸前,她脸上就如搽了胭脂一般。

    她轻轻的抬起手,正打算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从胸前拿开,却被他一下打横抱起,飞身一跃过了院墙,直接到了胡同的另一边。

    凌浩抱着苏清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探头查看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将苏清放下笑道:“差点就被海兰那丫头发现。”

    海兰!她这时候出来干嘛?苏清忍不住在心里纳闷,难道容玉被皇后娘娘放出来了?

    “发什么呆,那丫头走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凌浩的手似是随意的将手放在了苏清的腰间。

    苏清没有发觉,因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凌浩对海兰的称呼上,他们的关系好像挺亲密的,一愣之后,忍不住问道:“你跟海兰很熟吗?”

    凌浩现在正处在自己的窃喜中,听苏清如此问,不自觉点了点头道:“嗯!”

    苏清白了他一眼,心里腹诽道:“切——相熟的女人可真不少!”

    此时,他俩不知道谁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两人相识一笑。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凌浩带着苏清一头钻进了小胡同中,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饭棚,里面只有一个吃饭的人。

    凌浩走进去之后喊道:“孟婆婆,给我来两碗刀削面,一碗放辣椒的,一碗不放辣椒的。”

    “来嘞!”从里面传出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声音刚刚落下,一个五十岁左右模样的慈祥婆婆提着一壶水走了出来,见到凌浩笑道:“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话到此处,她方看到站在凌浩身边的苏清,一愣之后,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用臂肘碰了凌浩一下,低声道:“这是你中意的人儿?”

    苏清只做没有听到,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凌浩冲孟婆婆笑着点点头。

    孟婆婆侧头看了苏清一眼,捂嘴笑道:“公子的眼光定然不赖,肯定是个好的,”说到这里,她抬高了声音喊道:“两碗刀削面,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一边喊着一边进到了里面。

    凌浩坐到了苏清的身边,“这里的刀削面做的很好吃,保证是你今生没有吃过的美味。”

    苏清对吃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只是对这位婆婆的称呼有些兴趣,笑着对凌浩道:“这位婆婆可真会姓,孟婆!那她老伴是不是姓月啊?”

    凌浩一愣,问道:“你以前认识他们?是啊,她老伴就是姓岳,我们都叫他岳老伯!”

    苏清听了此话不由得愣住了,旋即笑道:“好巧,那他们岂不就是月老、孟婆,一个牵红线一个了尘缘。”

    凌浩被她说的也笑了:“若她真的是奈何桥边的孟婆,那我便求他们让我以后生生世世都遇到你,与你结缘相守!”

    苏清被他说的心里一阵悸动。

    就在这时,孟婆婆端着两碗面走了出来,正好听到凌浩的话,笑道:“就算是真的孟婆也很难实现公子的夙愿,一世有缘便不知修了多少世了,岂有世世都相遇的,也正因此,此生此世才弥足珍贵。”

    她说着将刀削面放下便又进去了。

    凌浩听了此话如参禅一般愣住了。

    苏清将有辣椒的一碗拖到自己的跟前,尝了一口道:“嗯!确实很不错。”说完低头吃面。

    此时凌浩才反应过来,将没有辣椒的拖到了自己的跟前,看到苏清吃的满头大汗不由的笑了:“好吃啊吗?”

    苏清边吃边点点头!

    吃过饭之后,凌浩带着苏清慢慢的朝皇宫的方向走。

    眼见便要到宫门口了,苏清忍不住问道:“你还要去西北吗?”

    凌浩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不由得被苏清的话一下触动了,他扶着苏清的肩膀道:“是,还要去西北,不过我答应你,这一次会很快便回来,不会再隔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你了,好吗?”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道:“我身在宫里,所有的一切都身不由己,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会尽我所能等你回来的。”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凌浩一下将她拥进了怀里,一刻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她的话没有错,真怕再回来时,她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

    他必须要安排好一切,不能有一点的疏忽,否则便可能是终身的遗憾。

    “我会尽快回来的,不会让你为难很久。”凌浩没有多说,只是如此在苏清的耳边轻声的嘱咐着。

    眼见宫门再望了,谁也不愿先离开。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苏清不得不进宫了,深吸一口气对凌浩道:“我走了!事情解决了便早些回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前走。

    凌浩却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放,在她的手就要抽出的时候,他猛的抓住将苏清拽回到了自己的跟前,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嘴上落下了深情一吻。

    眼泪顺着苏清的脸颊流到了她的嘴角,凌浩品着此时的苦涩,心里忍不住抽痛,轻轻将她放开,猛的转过了身,一跃身消失在了苏清的面前。

    苏清双手一捂自己的脸颊,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对着凌浩消失的方向轻声一笑,低低的道:“你若安全回来,我便答应随你海角天涯。”

    其实苏清不知道凌浩能不能听到此话,她只是以此来许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她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宫门口走去,身形消失在了宫门中。

    凌浩慢慢从墙的另一边转出,一直卡看着,嘴角一扬,冲她的背影道:“说话算话!”

    苏清走进宫门之后,走出了不远,看到两个小太监并行朝她走来。

    此时正是宫里的晚饭时间,所以甬道上基本没有什么人,所以乍见到两个在外面闲逛的小太监,苏清心里很是纳闷。

    迎面而来的小太监见到苏清也是一愣,旋即将头上的帽子往下一压,若无其事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等到了近前,那两个小太监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帽子,遮住脸从苏清的身边走了过去。

    忽然,苏清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身边一扫而过,她猛的转过身,喊道:“站住!”

    那两个小太监听了她的话以后稍稍的一驻足,旋即相视一看,不约而同的飞奔起来。

    苏清抬脚边追,边追便喊道:“快站住,不然我喊你们的名字了!”

    前面的两个小太监听了此言之后,脚下猛的一驻,没有回头,只是故意粗声粗气的对身后的苏清道:“别再追来,否则别怪我们杀人灭口。”

    苏清慢慢走至她们近前,没好气的道:“你灭一个试试,老实交代,你这是打算干吗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两国议和

    容玉与海兰见被苏清认出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将手放下,露出了自己的脸。

    容玉对苏清道:“阿清,是朋友便别拦着我,我要去西北救皇兄!”

    苏清无奈的叹口气:“那你说说你怎么救你的皇兄啊,十万大军都救不了他,你怎么救,你觉得你比边疆的军队还厉害吗?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连这一路上的山贼土匪都对付不了,到不了永丰便将自己的小命报销了。”

    容玉听了之后一咬嘴唇,便哭了,边哭便道:“阿清,我知道你不喜欢容宇,可是他是我的皇兄啊,是唯一疼我爱我的皇兄,我不能看着他被蒙古人杀死的,我一定要救他,可是父皇却迟迟不派兵救援,你说我该怎么办?”

    海兰上前扶住她,对苏清道:“苏小姐,我们公主其实已经求过皇上了,可是皇上好像没有要派兵的意思,那不就是眼看着太子战死沙场吗?”

    苏清走到容玉的身边,抬手给她擦了一下眼泪,细细的道:“虽然我不喜欢太子,可是也不会愿意看到他战死沙场啊,我一个外人尚且会如此想,皇帝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蒙古人杀死而不去救援呢,皇帝现在没有派兵救援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者派兵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他一定正在想其他的办法呢!”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冷冷一笑:“你没有生在皇家,你不知道皇家的人之间是没有亲情的!什么虎毒不食子在皇家都不适用的,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他们会什么都不顾的。”

    苏清对此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道:“可是你是救不了太子,还会将自己搭进去,快跟我回去吧!”说到这里,她问道:“皇后娘娘已经不生你的气了吗,允许你出来了?”说完拉着她便往回走。

    容玉不想回去干等,可是又被苏清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是救不了容宇的,正好苏清拉着她往回走,她也便没有太抗拒,不过她对苏清的问话没有回答,只道:“回去不要对人讲看到我的事情。”

    苏清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给你的棋谱都看了吗?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容玉的脸上一红道:“看了,谢谢你,”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苏清前几天遇到的事情,她已经听宫女们说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前几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没事真是万幸,幸好父皇这次没有犯糊涂,你在祖母身边呆的还习惯吗?”

    “太后对我很好,你放心便是,现在我在慈宁宫伺候,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来慈宁宫找我。”苏清将容玉与海兰一直送到了锦福宫的门口,见门口的侍卫已经撤了,看来是皇后已经免了容玉的禁足。

    容玉点点头:“好,我不让你进来了,改天我去慈宁宫找你。”

    苏清一点头笑道:“快进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黎姑姑要担心了。”

    苏清回到慈宁宫的时候,看到黎姑姑正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到她之后,脸上紧张的神情一扫而光了,笑着嗔怪道:“怎么会出去这么一整天,太后都问了好几遍了。”

    苏清不好意思的一笑:“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便多说了一会儿话,让太后和黎姑姑担心了,是苏清的不对。”

    “进去看看吧,好像太后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呢!”黎姑姑冲里面一努嘴道。

    苏清冲黎姑姑一笑进了太后的卧房。

    苏清见太后歪在榻上眯着眼睛,便以为她睡着了,正想悄悄的退出来,却听太后慢悠悠的道:“你回来了?出去这么一整天,是去见什么人了吗?”

    她说着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朝苏清望去。

    苏清听了太后的话以后,一抬头正好迎上了她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凛,总感觉好像太后知道什么,行了一礼轻声道:“是,苏清先是回去看望了祖母和姨娘,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个多日未见的朋友,便多耽搁了些时间,没有及时赶回来,让太后担心了,望太后恕罪。”

    “是什么朋友?见了面之后竟然聊这么长时间?”显然太后没打算让苏清就这么糊弄过关。

    苏清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是以前在宫外认识的朋友,”说到这里她便不说了。

    太后听了此言,沉默了良久没有再说话,只道:“好了,下去休息吧,以后没事的时候便多去陪陪容玉公主,虽然她身为公主,有些事可能反而不如你。”

    苏清不知道她不在的这一天慈宁宫中来过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事情,总觉得今天太后有些怪怪的。

    她默默走出了太后的卧房。

    第二天,苏清听闻皇帝终于对太子被围困的事情做出了决定,他没有派兵,而是命崔继南带着几个文官赶赴西北战场去与蒙古军议和去了。

    这个决定让主战派倍受打击。

    先是齐王便接受不了这样的决定,在他看来,对近边的这些小国,只有将他们彻底打服了,汉国的边境才能永葆安宁,越是迁就他们便麻烦越大,所以这次,他主张,就算是倾国之力,也应该将蒙古军队打到底,派军不光是为了救援太子,更是为了灭蒙古军的气焰。

    可惜皇帝没有采纳他的主张,而是选在了保守派议和的主张。

    皇帝的想法也很明确,就是怕在开战的时候,万一遇到像南方这样的水灾,朝廷却一点粮食拿不出来救援,那百姓便要遭殃了。

    齐王自从尹贵妃被皇帝关进了冷宫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在皇帝面前无所不言,他学会了保留,也懂得了在皇家出了权利是永恒不变的,其他一切都是会变的。

    虽然他对皇帝主和的做法不满,可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立即附和了皇帝。

    只是在崔继南出发之后,他的人也出发了。

    在容承看来,容宇这样的无能之辈除了给汉国抹黑,便一无是处了,若汉国落在他的手里早晚是要遭殃的,不如先防患于未然吧!

    凌浩在见过苏清之后,又在京城停留了一天,自然也听说了皇帝的决定。

    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难免激动,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正当他打算离开京城的时候,阿朵急匆匆的来找他了,一脸不情愿的道:“我不要留在这里了,反正你的那个她现在在宫里,也不用我保护,我要跟你一起去战场!”

    凌浩以前不带她去战场是因为太危险,现在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基本稳住了,她既然要去,凌浩便没有十分的拒绝,只道:“战场可是不是你想去就去的,你要是去了,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出去打仗,也不能不听指挥,随便乱跑,只能呆在大营里,这样子你还是想去吗?”

    阿朵听了之后,一瞪眼道:“这哪是打仗,这明摆着是去坐牢嘛!”

    她说完此话,看到凌浩一脸得意的看着她,旋即一笑道:“好,呆在大营就呆在大营,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去战场。”

    凌浩一笑道:“好吧!那你便跟着吧,我们今晚就出发。两天之内要赶回永丰!”

    “两天,是想将人累死吗?”阿朵不敢相信的道。

    凌浩站起身一敲她的头道:“我们得赶在汉国的谈判大臣到达之前赶到安排好一切。放心吧,不会累死人,只会累死马!”

    阿朵不敢再说什么,怕凌浩会因为她的牢骚太多,会不让她再跟着,便只好闭嘴不言了。

    可是到了路上她才知道赶两天的路是什么意思,竟然连睡觉都不让,赶了一天的路之后,她便开始抗议了。

    “停下停下……”她喊了半天,凌浩跟另一个随从才勒住马缰。

    凌浩只一停了一下下,道:“我们已经因为你,走的不算快了,安这个赶路的速度,我们到永丰最起码得三天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你有什么问题便跟巴特尔说吧,我不能再等你了。”说完驱马飞驰而去。

    “喂,少主,等等我!”巴特尔见凌浩自己赶路,便欲追上去,可是再看看阿朵,气急败坏的道:“你干嘛非要跟着,真是的,万一少主一个人赶路出了什么问题,便怪你!”

    阿朵累的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只喘着气道:“谁知道他会这么不要命的赶路的,我就休息一会儿,我们马上去追他。”

    巴特尔见阿朵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不忍的看了她一眼,小声道:“自讨苦着!”说完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了一包东西,跨身下马,将阿朵也从马上抱了下来,将马牵到了路边的树丛中。

    阿朵见状问道:“我们就在路边一坐得了,不会遇到什么坏人的!”

    巴特尔看了她一眼道:“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的好,我的江湖经验比你丰富,你听我的就是了。”

    说着便带着阿朵进了路边的树丛,找了一个可以坐下休息的石头,对阿朵道:“真是自己找罪受,这原本是给少主留的,你吃点吧!反正少主已经先走了,我们也够呛能追上了,你便先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朵在石头上坐了,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去,巴特尔哥哥。”

    巴特尔挨着她坐了,正要说话,伸手捂住了阿朵的嘴,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多时路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巴特尔轻轻的用手拨开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树枝,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骑马飞驰而过,扬起了漫天飞尘。

    带他们走远之后,巴特尔一脸紧张的道:“看这些人杀气腾腾,少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们得快点赶路了。”

    阿朵听了此言之后,心里也顿时紧张起来。

    只是他们走了一路,再也没有什么事。

    一到永丰蒙古大军的军营,巴特尔与阿朵便急急的感到了凌浩的营帐,见他好好的坐在大帐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凌浩见他们赶到了,也只是抬了抬眼,便直接道:“巴特尔,现在将阿朵交给你了,你的任务就是看好了她,不要让她闯祸,好了下去吧!”

    巴特尔一听,立马来气了,可是又不敢对凌浩使性子,出了凌浩的大帐,对阿朵道:“都是因为你,本来我是跟在少主身边的,现在成了看犯人的牢头了,你就不能好好呆在京城吗?”

    阿朵一听此话,也不乐意了,本来一路上她就累坏了,刚一到营地就被人指着鼻子骂,“什么犯人,什么牢头,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吉达哥哥的侍卫而已凭什么这么骂我?

    你不愿意跟着我,我还不愿意让你跟呢,我现在看见你我就心烦,你给我有多远便滚多远。”

    巴特尔一直跟在凌浩的身边,狼帮的人都对他很是尊敬,从来也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话,听了阿朵的话以后同样受不了,气的一言不发,甩手走了。

    他走了之后,阿朵环顾四周,不知道该去哪个帐篷休息,便偷偷进了紧挨着凌浩的隔壁帐篷,她猜想那一定是凌浩的休息的帐篷,她现在没地方去,现在正好去他那里休息一会。

    进了帐篷之后,一看到榻上的虎皮垫子便觉得身上越发累了,到头就睡。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用打火石点上了蜡烛。

    此时她才发现,在榻前摆了一幅女人的画像。

    阿朵看了之后,心里一阵委屈,这画像一看便知道画的是谁。

    她只知道凌浩此时的心里只有苏清,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爱她到这样的地步,竟然将苏清的画像摆在榻前,每夜看着她的画像入睡。

    阿朵伸手想将摆在榻前的画像撕掉,可是她刚刚的一伸手忽然听到隔壁传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你这样费尽心思的将我困在永丰,为的就是与汉国的朝廷议和?”

    阿朵吓得赶紧将蜡烛熄了,静静的黑暗中倾听隔壁的谈话。

    “不错,即便是我有能力横扫中原,也不想费这个心,我只想与朝廷议和,然后两国通商往来,互不侵犯,让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生活环境。”这是凌浩的声音。

    “就只有这些吗?怎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最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此。”

    凌浩没有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又传来了说话声:“可能朝廷的议和大臣马上就要到了,你做好准备吧!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走了——”

    阿朵听隔壁没有了动静,才悄悄的走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朝着蒙古大营的外面走去。

    她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出了大营之后,见那人一路朝着山下的汉军大营走去,心道:“难怪好久没有见到这家伙了,原来他参军来跟蒙古打仗了。”

    想到这里阿朵本来对他的那一点点好感便消失了,正打算回去,转念一想,听他刚才与凌浩的对话,好像是在给蒙古军提供消息,难道他是蒙古军的细作。

    想到这里,阿朵又忍不住转过了身,刚想追过去,忽然看到前面呼啦啦十几个人将他围了起来。

    阿朵惊得险些叫出声,吓得赶紧捂住了嘴,躲到了一棵树到后面。

    她该怎么办?

    此处离蒙古军的大营虽然不算远,可是若她回去叫人,一来一回这人可能便被人剁成肉渣了。

    她想到这里,拿出身上的信号笛便吹响了。

    正在围着他酣战的十几人,自然也听到了,有几个人飞身朝这边奔了过来。

    阿朵此时逃命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迎战。

    她从腰间抽出了长鞭,甩手便挥了出去。

    迎面攻上来的人闪身躲过。

    由于有几个黑衣人奔过来想消灭阿朵,那边的压力便小了很多。

    阿朵冲他喊道:“蒙古军的救援马上就会来了,你快点走吧!”

    他手上不停,朝这边看了一眼,认出了阿朵,心里疑惑,可是不及询问阿朵为什么会在这里,只喊道:“我容宇此生绝不会将女人丢下不管,你撑住,我解决了这边马上就过去救你。”

    他说完出招更狠了,招招都是致命之招。

    不多时围攻的人便只剩下两个人,不过此时已然不能分身去就阿朵。

    阿朵的武功本就不高,若是在江湖上遇到什么山贼之类的还好说,现在遇到的是不要命的杀手,她怎么能对付的了。

    就在容宇的话音落下之后,只听容宇惊呼一声,她手中的长鞭被人扯走了。

    容宇听到阿朵的惊呼声,不顾身后有袭击之人,飞身朝阿朵跃了过去。

    被身后的人一剑刺在了手臂之上。

    阿朵眼见着朝自己飞来的容宇被刺中了,惊得连进宫都忘了,只瞪大眼睛望着他。

    五六把剑朝她同时刺了过去,就在这时,“叮——”空中发出了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凌浩长剑一扫,几个黑衣人静止在了当地,顷刻之间都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见状跃身逃走。

    阿朵跑过去扶起了容宇问道:“你没事吧!”

    容宇轻轻的摇了摇头,阿朵忽然感到自己的手上湿乎乎的,将手放在鼻下一闻,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你受伤了,吉达哥哥,快叫军医给他看看吧!”阿朵对凌浩说道。

    凌浩有些纳闷的道:“你们怎么认识?”

    阿朵一听凌浩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竟然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生气的道:“要你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好歹他也是为我们蒙古人做事的啊!”

    凌浩听了此话忍不住扑哧一笑,此时是晚上,阿朵虽然看不清凌浩的神情,可是她想也能想像的出来,此时凌浩肯定又在笑话人,听他的笑声就知道了。

    她真没想到凌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以前冷冰冰的呢,好歹那时候能分得出轻重缓急。

    阿朵不再理会凌浩,扶着容宇道:“我扶你回营,去看军医。”

    容宇苦笑一下道:“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他长叹一口气,刚才他与人交手的时候,感觉来刺杀他的人应该是来自大内,皇宫是他的家,带给他的却永远都是伤害和血腥,而在这荒郊野外,却有一个人真心为他着急,这也算是他凄惨生活中的一件幸事了。

    他说完之后,将自己的手臂从阿朵的臂弯中抽出,转身朝汉国的军营走去。

    “哎——你别走,你再遇到刺客怎么办?”阿朵说着便追了上去。

    容宇冲阿朵一笑道:“没事,你随你哥哥回去吧,一个姑娘家的在荒山野岭挺危险的。”

    阿朵回头看了凌浩一眼,道:“吉达哥哥的眼里那里还有阿朵,我们走,我送你去汉营!大不了被汉国的太子抓了去当人质,有什么了不起的。”

    容宇苦笑一下!

    凌浩冲阿朵冷冷的道:“回来,不许跟他去汉营。”

    阿朵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可是心里却生气的很,“你不就是想将我当犯人看起来吗,不就是想让我讨厌你别再缠着你吗,好,你现在已经做到了,我现在烦死你了!”说完她飞着朝蒙古军营跑去。

    看着阿朵的身影远去,凌浩一仰头对容宇道:“今天我有救了你一命,你打算那什么交换最好好好想一想。”说完转身离开。

    他以前只知道凌浩是狼帮的人,以为跟他合作的也只是一个江湖的帮派,可是直到他到了西北才知道,原来一直与他合作的狼帮竟然只是蒙古齐颜部潜伏在汉国的一个组织。

    而凌浩的身份也不只是狼帮的少主这样简单。

    不过他知道凌浩志不在汉国,或许他此次发动齐颜部侵扰汉境,只是想取的一个与汉国皇帝的对话权而已。

    按说这样的结果应该让他放心才对,可是他的心里一想到这些便会强烈的不安。

    他一边思虑这些事一边朝着汉国大营而去,忽然一个黑影落在了他的跟前。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背后黑手

    “殿下,你没事吧?”

    容宇一抬头见是自己身边的副将菅贞,提起的心顿时放在了肚子里,他受的伤虽然不是很重,可是眼下若再来几个刺客他还真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

    “你怎么来了?”容宇一见是他,便将心里的警惕放下了,身体整个靠在了他的身上。

    菅贞一愣,左手的手臂刚要抬起,只听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殿下,你受伤了?”

    容宇一抬头见是凌峰,道:“孤没事儿,我们赶紧回大营去!”

    容宇因为失血的原因,感到浑身无力。

    凌峰从菅贞的手中将凌浩接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问道:“菅副将怎么会在这里?”

    菅贞听了之后,笑道:“我刚才出来巡营,看到太子殿下独自出了大营好一会儿了,怕殿下出事便出来迎迎,没想到正好看到殿下。”

    他说到这里赶紧转移了话题,道:“殿下这是遇到蒙古军了吗,怎么好好的受伤了,现在这个时机还是不要出营的好,听闻朝廷的议和大臣已经在路上了,相信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提到议和的事情,容宇叹口气道:“是孤无能,让父皇不得不对蒙古军让步。”

    “殿下,胜败乃兵家常事,本来这永丰城便是易守难攻,而且我们出军前,粮草供应不及时也影响了军威,并不只是殿下的责任。”凌峰见容宇很是自责,便劝慰道。

    不多时,他们便回到了汉国大营容宇的营帐。

    凌峰对菅贞道:“今天是你值夜,你还是去巡营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

    菅贞看了容宇一眼,一拱手走出了容宇的营帐,出门之后,他的双手不由得使劲儿攥了一下,去巡营了。

    凌峰在找军医之前,自己先给容宇检查了一下伤口,检查完了完了之后,他一脸严肃的道:“从殿下的伤口走向来看,应该是被宫中特制的云风剑所伤,这云风剑不是凡物,就便是在宫里也不是每个侍卫都能配备,出了太子府上的侍卫便只有皇上的内卫和——”

    容宇一抬手道:“不必说了,孤已经知道了,这笔账以后回京再说。”

    凌峰一拱手道:“是,属下去将军医找来。”

    在凌峰出去之后,容宇一个人呆在大帐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阿朵的舍身相救,嘴角不由得一笑,这丫头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与玉儿真像。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京城的容玉。

    当日他离京的时候,若不是容玉出面相救,他恐怕现在依然受郭皇后蛊毒的控制。

    不知道容玉怎么样了,会不会因此而被郭皇后惩罚。

    不多时,军医来了,他也便将思路拉回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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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朵负气跟凌浩回去之后,一直都不搭理他。

    凌浩此时没有功夫理会阿朵,一回去便命人去堵截跑掉的那两名刺客去了。

    能够悄无声息的越过蒙古军的包围,袭击容宇的人觉不是一般人。

    若此时容宇死了,那蒙古与汉国便不可能和平结束这场战争,汉国一定会将容宇的死归咎于蒙古军,到时候汉国的主战派肯定会以报太子之仇为由,煽动朝廷内外,举国上下,与蒙古军死战到底。

    就算汉国的皇帝不想继续与蒙古军作战,也会因为受不了内外压力而不得不为之。

    所以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凌浩才想起阿朵。

    可是却不知道阿朵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凌浩才开始着急,命人各处去寻找。

    可是找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阿朵的人影。

    巴特尔见一直找不到阿朵,心里很是自责,在凌浩打算命人去汉营寻找时,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凌浩思量了一番,巴特尔虽然武功不是很高,可是一向做事机灵,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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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来的时候阿朵便一肚子的气,待要与凌浩理论,可是凌浩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将她从大帐推了出来,将她交给下人了,“将阿朵小姐带下去,安排一个帐篷,好生看管,不要让她闹事。”

    阿朵听了之后,心里便更气了,将她当成什么了,什么叫“好生看管,不要让她闹事!”她就那么不招他待见吗,在他眼里就只会闹事,让他不得不找人看着她!

    两个下人将阿朵带到一个帐篷之后,便自觉的到外面去站着了,连一个嘘寒问暖的都没有。

    阿朵自己坐在帐篷里,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现在有点后悔跟着来这里了,在汉国的京都,最起码还对他存有一点幻想,在这里若每天都面对这样的凌浩,她会疯掉的。

    阿朵想到这里便猛的站起身,对自己道:“既然他这么不近人情,大不了不在这里了,去大草原去找海伯去。”

    她阿朵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有了决定便马上付诸行动,说走就走。

    他不仁自己不能不义,想到这里,阿朵找到笔墨写了一封信,内容基本是声讨凌浩的,写完之后,将信放在榻上的垫子下。

    外面看着的人对阿朵来说形同虚设,她拿出随身的匕首,将帐篷轻轻的划开了一道口子,便钻了出去。

    出了自己的帐篷之后,她越想越生气,本来已经快走到大营的门口了,又转了回来,到了凌浩休息的帐篷,将他摆在榻前的那幅画偷偷收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阿朵心里腹诽:让你想她!对着空气想吧!

    她拿了那幅画之后,趁大营守卫换班的时机,跑了出去。

    她出了大营之后,便一路向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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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浩找了她一圈之后没有找到,回到自己的帐篷,发现他画的那幅苏清的画像不见了,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时,有人来报:“少主,在阿朵小姐的榻下发现了一封信。”

    凌浩一抬头道:“呈上来吧!”

    那人将那封信双手呈到凌浩的手中。

    凌浩打开一看,不由得苦笑不得。

    知道她去了草原,他心里便放了心了,指派了两个回草原照顾阿朵。

    第二日,派出去的人将袭击容宇后逃走的一个人抓住了。

    那人进来的时候,被负手绑在,嘴里塞了东西。

    “少主,这人顽固的很,我们刚抓住他的时候,他本想咬舌自尽,幸好属下及时制止了,否则即便是抓住他,也只是一个死尸了。”回来的人对凌浩说道。

    凌浩点点头道:“做的很好,现将他带下去吧!”

    黑衣刺客被待下去之后,凌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犹豫,是将此人交给容宇还是由他审问。

    他的手下也有死士,这种人一般都是精挑细选的无家无业之人,他们从小便被灌输忠于主人的思想,誓死效忠主人是他们生活的唯一主题。

    他们无牵无挂,来去都是一个人,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意志最坚定的,一旦被捕都会选择自裁。

    要想撬开他们的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他要与容宇合作成功。就必须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凌浩想了想,向侍立在自己身边的侍卫一招手,示意他来至跟前,在他的耳边细细的安排了一番。

    那名侍卫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得有些精彩,愣了一下后,有些迟疑的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可是,这能管用吗,万一——”

    凌浩一挥手道:“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保证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将他搞定。”

    那名侍卫磨磨蹭蹭的出了凌浩的大帐。

    一出去便嘟囔道:“这叫审讯吗?这叫艳福不浅才对,说不定人家占了我们姑娘的便宜,还是什么都不说。真是的!”

    “格根,你嘟囔什么?”看管刺客的一名侍卫正要进来与凌浩回报,刚好在门口看到了嘟囔着出门的格根便问道。

    格根冲他一瞪眼道:“不用回报了,按照我说的去做,找一个草原上最美的姑娘,去给那人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然后陪他说话聊天吃饭。”

    那人听了之后不由得一愣,道:“为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俘虏,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优待他?”

    “少主安排的,少主还说了,要让陪他的少女尽量温柔,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道:“若我们抓来的俘虏都是这样的待遇谁不愿当我们的俘虏。”

    “既然少主安排了,那我们便去照做吧,只是便宜了那小子了。”

    此时,大营的外面传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们不由的都停住了说话,一脸紧张的看着大营门口。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美人温柔

    大营的门匆匆被打开了,一个人直接骑马便到了凌浩的营帐前。

    原来是信使到了。

    凌浩曾经特别交代,信使可以直接骑马到他的门前。

    信使从马背上跨下,直奔凌浩的大帐,跪地行礼道:“少主,汉国的议和大臣到临河了!”

    “一行多少人,是谁为首?”凌浩听了之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来人回道:“议和大臣只有一人,名叫崔继南,他此来只带了几十名随从。”

    凌浩自言自语的道:“崔继南!汉国的皇帝选了崔继南!”说完之后,嘴角一扬对来人道:“下去休息吧!”

    在信使下去之后,凌浩独自沉吟了半晌。

    汉国的皇帝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崔继南来,无非是要表明他对蒙古国的小觑,其实这都是些表面文章,无所谓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崔继南应该是太子坐下的人,让崔继南来谈判,那说明汉国的皇帝对太子还没有放弃。

    这对凌浩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信号了。

    此时凌浩心中的顾虑完全没有了,只能崔继南来与他洽谈议和之事。

    被凌浩派出去到汉国的大营去查找阿朵消息的巴特尔回来了,他当然没有在汉营找到阿朵,不过他却给凌浩带回来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消息。

    容宇的身边有人想取他的性命。

    凌浩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可知道是什么人要取容宇的性命?”

    巴特尔一拱手道:“属下看那人穿的服装应该是一名副将一类的官职,他在巡营的时候,总是不忘去看看容宇的房中有没有人,幸好一直有人在容宇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他有意要谋害容宇?凌浩不解的问。”

    巴特尔听凌浩如此问他,便回道:“我是看他每次看向容宇的眼神都杀气腾腾,就好像随时要去容宇的性命一般。”

    凌浩冷冷一笑道:“说不定就是与前天晚上刺杀容宇的人是一伙的,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人如此深通竟然能神不知怪不觉的通过我蒙古大军的包围,去刺杀容宇,如果有内应便另当别论了。好!你去将照顾我们抓获的那刺客的女子找来,我有话要说。”

    巴特尔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面容姣好的蒙古女孩走进了凌浩的大帐,声音清脆的道:“少主,您找我?”

    “是,你叫什么名字?”凌浩冲她一笑问道。

    那女孩见问笑道:“婢女名叫乌兰!”

    凌浩点点头问道:“那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开口对你说什么?”

    乌兰听了之后,一愣,旋即明白了凌浩说的是谁,笑道:“少主说的是吴双吗?他很好,现在乖乖吃饭了,昨天的时候都不好好吃饭呢,本来奴婢是想饿饿他的,不过看他身上有伤挺可怜的便给他做了烤肉,他都吃了呢!”

    凌浩听了乌兰的话以后,道:“原来他叫吴双,这名字是他自己告诉你的吗?”

    “嗯,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这家伙本来就好像是没有长嘴一般,不过禁不住我的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名字说了,还告诉我,他是我孤儿,从来没有人关心他,让我也不要对他好呢。”听乌兰说话的语气,便知道她是一个性格直爽没有藏私的女孩。

    “那你要怎么做?”凌浩笑着问道。

    乌兰听了凌浩的问话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少主让我好好照顾他,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他,怎么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便不管他了!”

    凌浩听了之后,没有再问其他的话,有时候这种事情是欲速则不达的,他只对乌兰说道:“我这几天很忙,顾不上审讯他,你便先照顾他吧,要好好的开导他,不要让他失去生活的信息,知道吗?”

    乌兰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了,少主!那乌兰便先退下了。”

    乌兰退下之后,凌浩写好了一张纸条,命巴特尔偷偷送到汉国大营容宇的帐里。

    巴特尔潜入汉国大营的时候,容宇正在大帐内查看地图,一只木剑“啪”的一下落在了他的桌案上。

    容宇拿起来之后,一看信中的内容,不由得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要杀他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不过此时不是处置人的时候,他只有隐忍和倍加小心。

    再次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知道是对面的凌浩送过来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堵心,他选择与狼帮的人合作的时候,只知道凌浩也是狼帮中人,绝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狼帮的少主,更没有想到他这个少主,不光是狼帮的少主,还是整个蒙古齐颜部的少主。

    昔日的随身侍卫,如今却与他分庭抗礼,他的心里怎么会舒服。

    更让他生气的是,凌浩潜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竟然都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

    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他只能将这口气咽进肚子里。

    在他得知此事之后不久,凌浩又给他送来了另一个消息——汉国的议和大臣到了,而且告诉他议和大臣是他坐下的崔继南。

    这个消息对容宇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崔继南一直是他的坚定拥护者,此次他来做这个议和大臣,这场仗便打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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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皇帝做出了要与蒙古议和的决定之后,太后便时常的提醒苏清要经常去陪陪容玉。

    本来就算太后不提此事她也会去找机会去找容玉的,不过经太后这样一提醒之后,她总觉得太后好像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过,她与容玉倒是能够经常在一起了。

    这天苏清正在锦福宫教容玉下棋,有人来报,郭皇后到了。

    苏清与容玉都是一愣。

    二人赶紧走到门口去接驾。

    苏清也还罢了,她本就与郭皇后在心里有疙瘩,见了面自然不会是格外的熟络。

    容玉见了郭皇后之后也不像以前那样黏上去了。

    郭皇后见了也只是叹口气,道:“你们在做什么?”

    容玉淡淡的回道:“下棋!”只此两个字,再没有别的赘述,以前容玉见了郭皇后之后都是叨叨起来没有完的,那时候虽然郭皇后有时候也会嫌烦,可是如今容玉的样子却让她忍不住有些寒心。

    郭皇后没有自己的儿子,就只有容玉一个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疼爱的人便是容玉,可是容玉却为了外人跟她闹到了如此地步。

    她自己走到刚才容玉与苏清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笑道:“玉儿的棋艺真的见长了,这样复杂的定式也用活学活用了。”

    容玉的脸上没有因为郭皇后的话而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冷冰冰的道:“被母后禁足的哪段时间,多亏阿清给女儿准备了棋谱消遣,这都是那段时间学的,还很不够呢!”

    郭皇后岂能听不出容玉言语间的怨恨,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哀家知道,你一直在怨哀家禁你的足,不过,不久之后你便会明白了,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容玉没有顾忌苏清在旁,听了郭皇后的话以后直接道:“女儿没有感觉到母后什么事是为了谁好,在这皇宫里出了权力,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重视的吗?”

    郭皇后听了此言,倒也没有动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的没错,在这个所皇宫里没有什么事能比权力重要,只要有了权力便什么都可以拥有,没有权力,即便是已经到手的也会失去。这句话说出来很简单,可是当有了切身的体会,便是切肤之痛。你从下在哀家的呵护下,从来没有让你受什么委屈,所以你根本不会体会到这其中的痛,当你体会的时候,你便能理解哀家所做的一切了!”

    郭皇后说完之后,没有等容玉回答,便对她接着道:“哀家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些的,哀家有些话要对苏清讲,你到外屋去回避一下吧!”

    容玉听了之后,一脸紧张的看了苏清一眼,道:“母后有什么话便对我说吧,所有的事情跟阿清没有任何的关系!”

    郭皇后见了容玉看向她的眼神的时候,感到自己的眼睛好像被刺到了,心里泛起一阵疼痛。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望向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就好像是在防什么邪恶之人一般。

    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气忍了回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哀家不会为难她的,只是有几句话要对她讲,你放心便是。”

    苏清怕容玉因为自己的事情与郭皇后起冲突,便向容玉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目光,示意她,自己不会有事。

    容玉这才一步一回头的出了房门。

    容玉一出门,皇后身边的郭女官便“啪”的一下将门关上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谋算计

    苏清虽然刚才安慰容玉,可是她领教过郭皇后的厉害,听到关门声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颤。

    郭皇后慢慢的在正厅的椅子上坐了,两眼一直盯着苏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接近公主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友情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愣。

    她与容玉结识,是因为容宇。

    她对容宇在没有以前的感情,不过倒无心插柳与容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些话她自然不能与皇后说,便只道:“奴婢从未有意接近公主,与公主的相处中也从未想过要达到什么目的,只是情投意合而已。”

    郭皇后冷冷一笑,道:“哀家也不怕你有什么目的,但是哀家警告你,哀家就只有玉儿这么一个孩子,哀家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伤害玉儿的事情,所以如果你若在玉儿那里有所企图,哀家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哀家让你生不如死!”

    苏清躬身一礼道:“皇后尽管放心,苏清不会做任何对公主不利的事情,这不是苏清对皇后的承诺,而是苏清因为与容玉公主之间的感情而发自内心的想法。”

    郭皇后在经过了一番的威慑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你对公主是真情实感,做事真的替公主着想,哀家自然也会奖赏你。”她说完向自己身边的郭女官一伸手,郭女官将一个红玛瑙的链子放在了她的手里。

    只听郭皇后道:“这个链子是先前哀家的兄长征伐西域的时候带回来的,哀家一直珍藏在身上,如今便送给你了。”

    苏清听了此言一愣,她没有想到这时候郭皇后会赏一件东西给她。

    此时,她一愣,感到接受也不适合,不接受也不适合,只好伸出双手接了。

    当她的手掌触碰到这串红玛瑙链子的时候,苏清感到手中的链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个活物一般,她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攥住了。

    郭皇后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扯动了一下,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是!”苏清轻声的说道。

    郭皇后没有等苏清起身便站起身离开了。

    她刚刚的打开门,容玉便闪身走进了房中,“阿清,你没事吧?”

    郭皇后已走出房门,见状脚下不由得一停。满眼都是伤感,郭女官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才没有再进来,而是长叹一声离开了。

    郭皇后走后,苏清才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她一脸严肃的回身看了容玉一眼,双手依然紧紧的攥着那条链子。

    见到苏清一脸肃穆的神情,容玉忍不住问道:“阿清,母后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苏清摇摇头,眼睛落在手中的红玛瑙链子上。

    她不想破坏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愿损坏郭皇后在容玉心中的形象,只是有些事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她紧紧攥着那条链子,正打算离开,可是已经顺着她的目光,将眼神落在了她的手上。

    容玉捂着嘴忍住嘴里的惊叫之声,半晌才颤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清不敢松手,自从她攥紧了这条链子起,这条链子便在她的手中不停的颤抖,是的,是颤抖,就好像是吓破了胆的人见到了鬼一般,一直在颤抖,就在刚才郭皇后出门之后,那条链子便可是慢慢的往外渗血,此时温热鲜红的血顺着苏清的指缝慢慢的往外流,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苏清看着容玉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你赶紧将门关上,它已经不动了!”

    容玉正两眼发直的盯着苏清手里的东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忽然想起此事肯定与皇后有关,虽然她恨极了皇后做这样的事,可是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亲,便赶紧将门关上了。

    苏清手中的链子已经不动了,可是她依然不敢将手放开,尽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道:“这条链子是刚才皇后赐给我的,可能她也不知道这条链子到了我的手里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条链子一定不是普通的链子。”

    容玉想起了太子出征的那天,有人扔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皇后欲用蛊毒害太子。

    她拿到纸条之后,宁可信其有,急速的感到了太子的跟前,发现皇后正要给太子敬酒,她便从中插了一杠。

    她没有想到皇后竟因此将她关起来不说,还一直在追问自己为什么要去破坏她的事情。

    原本她对皇后毒害太子的事情是半信半疑的,可是经皇后这样一来,她便信了七八分了,她此生对于蛊只是听说过,从来也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那是非常邪恶的东西,却没有想到皇后会用这种东西对付太子容宇。

    就算太子不是她亲生的,可是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对太子都下的去手,就别说是素不相识的苏清了。

    容玉想到这里,眼睛一红对苏清道:“对不起,阿清,是我不好,给你招来这样的祸事。”

    苏清此时并没有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听了容玉的话以后,说道:“我没事啊,你别这样说。”

    她说话的间隙,攥着链子的手便有些松了,她忽然感到那条链子挣扎了一下,便要从她的手中冲出了。

    她吓的双手一躲,链子掉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从链子里窜出了一条血红的如蚯蚓般的虫子,正要钻地逃走,却被巨大的吸力,从地上吸了起来,伴着一阵凄厉的声音被吸进了苏清手中的那枚鬼面戒指中。

    吓得苏清一下坐在了地上,茫然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戒指依然如故,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站在一边的容玉也看的傻了眼了,过了好久,她才结结巴巴的道:“吃了,你的戒指,你的戒指将那条虫子吃了,……”

    苏清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没有一丝的异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般,可是地上玛瑙链子上的鲜血却还依然存在。

    为什么玛瑙链子里会藏着虫子,那到底是什么虫子?

    苏清渐渐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她想起了在崔家时,崔中诚打算让自己吃黑蚕蛊的事情,大约这玛瑙链子里藏的虫子与黑蚕蛊是差不多的东西,都是用来控制人的心智的,只是皇后没有预料到苏清的手中竟然有这样一枚戒指护身。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将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容玉扶到座位上,细细的道:“阿玉,此事关系到皇后的名誉,也关系到我的性命,现在你听我说,好吗?”

    容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阿清,你手上戴的是什么,为什么能将那虫子吃掉,你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苏清叹口气道:“我没有要刻意的接近你,至于这枚戒指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是我母亲的一位友人所赠,是为了让我护身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能告诉你,若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她弯腰将地上沾满鲜血的玛瑙链子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出锦帕将上面的鲜血擦了去,挂在了脖子上,道:“若此事被别人知道了,我自然是性命不保,不过皇后的声誉也便从此毁了,甚至,她皇后的位子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毕竟皇帝不会容许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做大汉国的皇后,就算是皇帝不介意,汉国的百姓也难容她继续当下去。”

    苏清说到这里以后,轻叹一口气,接着道:“不管她对别人如何,她对你却是爱护的!”

    她知道一时之间让很难让容玉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现在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让她不会一冲动便将此事嚷嚷出去。

    若皇后知道她的阴谋已经败露,她肯定不会让苏清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容玉从小便被众星捧月的养大,从未经历过什么打击,最近这段时间她确实经历的太多了。

    苏清慢慢走到她的跟前,伸手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背,轻声道:“对不起,阿玉,不是我不能与你坦诚相见,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枚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没有安全感,你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我向你保证我苏清有生之年绝不会做对你一点不利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接着道:“人活在世上,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还记得我中的离魂之毒吗?至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可是我不能因此怀疑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容玉听了此话之后,慢慢的抬起了头,看了苏清一会儿后,轻声对苏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你先回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苏清一笑,冲她点点头。

    出了锦福宫的大门,苏清深吸一口气,刚才的一切恍然仍在眼前,低头看了看那串玛瑙链子,看来她想平静的在宫里等凌浩回来,是一种奢望了。

    正当她打算回慈宁宫的时候,她看到慈宁宫的小丫头彩霞急匆匆的朝她跑来,到了近前道:“清姐姐,不好了,你的家里递进消息来说,你姨娘出事了。”

第一百六十章 被骗出宫

    苏清一惊,抓着彩霞的肩膀问道:“我姨娘发生了什么事?”

    彩霞咽了口口水摇摇头道:“不知道,来人没有说清楚,只是说让你赶紧出宫去看看,此事黎姑姑已经知道了,让你快去呢,说是太后跟前有她给你挡着。”

    苏清听了此言那里还敢耽搁,便直接急匆匆的朝宫外跑去。

    出了宫门之后便直奔苏家而去。

    只是她还没有到苏家,便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苏清猛的停住了脚步,刚要回身逃跑,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便将她抓住了。

    苏清被抓到车上之后,才明白自己是被人故意骗出了皇宫了。

    “是你让彩霞将我骗出宫的?卑鄙小人!”苏清两眼盯着自己面前的容承冷冷的说道。

    容承并没有因为苏清的无礼而生气,只是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之后道:“我最近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下,不过你一直都在太后的身边,我无法接近,在宫里直接找你,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便只有用这个办法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你对朝政有什么不懂得,应该直接问皇上,或者去问那些资深的元老大臣,你找我顶什么用?”

    容承将放在眉心的手拿开,看了苏清一眼,一脸无奈的道:“我的问题,他们解答不了,就只有你能解答。”

    苏清想了想,道:“什么问题?你现在说吧!”

    容承将脸别到了另一边,看着车窗外,道:“等到了目的地再说吧!现在我不想说。”

    苏清注意到他今天一直都自称“我”,而没有自称是“本王”,这不像是齐王容承的性格。

    他们的马车赶得很快,不多时便穿过了闹事,到了京城以外。

    “你带我去哪?”苏清忍不住问道。

    “山里!”容承轻描淡写的答道。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看看外面飞速向后的树木,她忍住心中的气道:“快放我回去,否则,我会禀告太后,让太后做主!”

    她此时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竟忘了她与太后只不过是主仆,而齐王与太后却是祖孙。

    她此话出口以后,齐王忍不住一笑:“好,你可以说,我顺便求祖母将你赐给我做侍妾。”

    苏清听了之后,知道齐王或许说的只是玩笑话,瞪了他一眼后道:“无耻!”

    不多时,马车停下了,容承率先跳下了马车,朝着依然站在车上的苏清一伸手,打算扶她下来。

    苏清将头歪在一边道:“不老大驾,我自己能下去。”

    容承听了此话之后,果然将手放下了,还往旁边挪了一步,给苏清让出了下车的空地。

    苏清看了看车下,确定没有脚凳,慢慢蹲下身,让自己坐在车辕上,双腿慢慢的去触地,就在她马上就要着地时,容承轻轻一拍马背,拉车的马一晃,便将苏清晃了下去。

    苏清站立不稳一下蹲坐在了地上,她气的瞪了一眼容承道:“你是故意的?”

    容承一笑:“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很厉害,可以自己下车吗?干嘛摔跤。”

    苏清拼命忍住自己心里的气,道:“现在可以说的事情了吧?”

    容承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径自往前走。

    现在已近黄昏,正是鸟兽归林、日暮四合之时,苏清跟在容承的身后,来至一个静谧的山崖之上。

    容承面朝山涧对面,对身后的苏清道:“我曾经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带你来这里,最终还是决定将你带到这里来。”

    苏清一回身,发现刚才赶车的人和跟来的随从并没有跟来,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便无所顾忌的道:“其实你不用纠结,我根本就不想跟你来这里,关于你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容承回身一笑道:“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因为我知道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讨厌你,可是已经有人跟我说了,所以你说什么都是白费,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意。”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一愣,道:“那人是骗你的,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并不是为了让你讨厌才变的这样,所以你被那人耍了!”

    容承听了此话以后“噗嗤”一笑,旋即换上了一脸严肃的神情道:“知道这话是谁跟我说的吗?”

    苏清摇摇头没有说话。

    容承脸色一沉道:“我的母妃,在父皇关禁了辰佑宫之后,我曾经偷偷跑去见过母妃,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只让我一定要将你留在身边,为我所用,她说若这个世上有人能助我成就帝业,那个人便一定是你!我想她既然这样说便一定是有原因的。”

    苏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容承,她没有想到尹贵妃竟然会跟齐王说这样的话。

    忽然,容承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抱着她的腰身一跃而下!

    吓得苏清不由得闭眼大声尖叫!

    伴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只听容承在苏清的耳边道:“睁开眼睛吧!胆小鬼。”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猛的睁开眼睛,发现他们正沿着一根很粗的树藤往下滑,不多时,双双落在了峭壁突出的一块大石之上。

    苏清感到自己刚刚的落到实地,便听到耳边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击打声。

    她猛的回转身,看到在她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入口,里面灯火通明。

    容承冲苏清一笑:“父皇以为将外公一家消灭了之后皇兄便可坐稳江山了,但是他忘了还有我,皇兄不是一个可以坐拥江山的人,不是说他人不好,而是他太好了,容易感情用事,所以让他继承汉国的江山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苏清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容承,这是那个玩世不恭、左拥右抱的齐王吗?

    “来吧,既然来了,便进去看看吧!”齐王伸手去牵苏清的手,苏清本欲闪身躲过,可是却依然被齐王抓住了手。

    苏清夺手不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要离开这里。”

    容承抓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得意的一笑:“现在想回去,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也不在乎再多看一点了。”说完轻轻在苏清的脸上吹了一口气,接着道:“当你坐上我的马车的时候,你便与我上了同一条船了,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船翻人亡。走!”

    他说完搂着苏清便往前走。

    进了洞口之后,苏清发现这里面竟然大的惊人,有人在运钢铁,有人在锻造,气氛异常忙碌。

    “这里每天能出上百把上好的刀枪,不出一年便可装备几万军队,而且这里已经建好两年了,你说容宇当了皇帝之后,他的皇位能坐稳吗?”容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挑衅与醋意。

    苏清已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根本就没有听到容承说的什么。

    “我敢说我有能力保护这个国家的一切,他容宇能吗?”容承见苏清完全沉浸在对此处的震惊中,不由得有些得意的说道。

    苏清回了一下神,冷冷的道:“靠穷兵黩武治理国家是下下之举!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圣人所为。”

    容承一愣之后,不由得一笑:“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倒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提法,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母妃没有看错你。”

    苏清用肯定的语气道:“即便是你的母妃没有看错,我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你不觉得,你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吗?今天过后,我会时时去找你的,慢慢会让太后将你赐给我,纵然她对我这个孙子不是很看重相信也不会吝惜一个婢女的。”

    苏清瞪了他一眼道:“齐王殿下就不怕我跟随在你的身边会害你吗,人心莫测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容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手上一紧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他轻声道:“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做事的。”

    苏清对着他放大的脸,眼神有些惊慌的看向别处,吓得她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他。

    “看完了,随我去卧房吧!”齐王不顾苏清的惊讶,拖着她越过工人们的工作的场地,到了一个静谧的所在。

    那里燃着红烛,光线有些朦胧,大约就是容承在这里的休息之所了。

    “我要回去,你若以后还想跟我合作便马上送我回去。”苏清这次是真的慌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容承低头在苏清的耳边软言细语道:“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呢,想回去,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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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没想三章一起发的,无奈小沐被关进了小黑屋,一直出不来,只好码完一起发了!抱歉!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甘心赴死

    苏清一听容承的话以后,死命将手从他的手中夺出,飞奔着往外跑。

    容承见状,并没有去拦着她,只是慢慢的踱步跟在她的身后。

    苏清跑到洞口的外面,再往前便是悬崖峭壁,她刹住了脚,看了看山涧下的迷雾,回头咬牙对容承道:“你带我回去,不然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她与凌浩虽然没有婚约,甚至连一个见证的长辈都没有,可是他们却彼此倾心,现在凌浩不在身边,她决不能让别的男人有可趁之机,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拒绝跟他到这里来的!都怪自己一时大意,竟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不过,容承对苏清的行为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只是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你先答应送我回去,不然你在往前走一步我便朝后走一步,看是你走的快还是我走的快,三步之后,我便到崖边了,只要你觉得可以不用跟我合作,你便过来。”苏清不是在给容承开玩笑,她是真的打算说到做到。

    容承仰天呵呵一笑道:“好,你跳吧!我不拦着你!”说完索性大步朝前走来。

    苏清疾步后退了两步,回身一看不由的吓了一身冷汗,在她的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只要她身体往后一倾,便粉身碎骨。

    容承来至她的跟前,一笑:“看来容宇在你的心里,还是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啊。想为他守身如玉?”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道:“想想也就算了。”

    苏清心里忍不住冷冷一笑,原来他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容承,抬脚往后一倒,身体猛的往下坠去。

    容承见状,惊得来不及反映,身体向下一倾一下跃下,伸手便去抓苏清。

    苏清在清醒的前一刻只记得,容承在上,她在下,容承紧紧抓着她的手,与她面对面一起朝着山谷的底部坠去,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要他们坠下去,几乎不用做第二猜想,一定是会粉身碎骨!

    为什么容承要随她一起赴死?

    容承更加没有想到苏清会真的跳下去他只是想借此杀一杀她的锐气,让她对自己服软,可是她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激烈的方式与他对抗。

    当时他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里觉得自己不能让她死,若他死了,他做的一切便不再有意义。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做这这些事,他渴望有一个人能与他风雨同行。

    这个人可以不是大家闺秀,可以不用温婉贤淑,但是在他迷茫的时候,能一语将他点醒,在他踟蹰的时候,能让他坚定的继续向前。

    他可以不是她的最爱,他有信心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

    在那个雨天,当他听了苏清关于南方水患的见解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这个人了。

    虽然她出身不高,不是大家闺秀,可是从她透露出的坚定眼神可以看出,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容承自接触道苏清的那一天起便在想一切办法将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他不期望很容易能够收服苏清,到那时绝没有想到她会用自己的命来抗争这件事。

    他抓着苏清的手,借力山边的倒挂的树藤,几个跃身回到了那个山洞。

    为了让自己在他面前不太狼狈,他在上来之前点了苏清的昏睡穴。

    看着躺在他的榻上的苏清,容承第一次有些妒忌容宇了。

    长这么大,除了他的母妃,还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他赴死。

    他一直都不相信世上有爱情这东西,就好比他的父皇,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若人人都爱的话,那他的父皇可以不用理朝政了,男人就是做大事的,感情不过是调剂生活的调味品,可有可无。

    所以他从来都视女人为玩物,高兴了便与她们戏耍一番,若不耐烦了,便可丢在一边,所以他从来都没有看重视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

    可是今天他却亲眼目睹了苏清为另一个人宁愿舍去自己的生命,且毫不犹豫!

    这件事颠覆了他以前对爱情的看法,也颠覆了他心里一直以来的信念。

    为什么这样的女人,让容宇先遇到。

    这让容承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今天留下苏清,确实存了别样的想法,可是此时他却一点那样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默默走出了自己的卧房,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洞口,席地而坐,呆呆的看着山涧对面,一直坐到朝霞射进了这里,映红了对面的树木。

    他慢慢站起身,惊叹的看着对面闪着霞光的树木,他来过这里好多次,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这里的风景竟如此令人震撼。

    他回身进了山洞,到了卧房,看到苏清依然沉睡,轻轻的将她抱入怀中,将她抱到洞口,才轻轻的将她唤醒。

    苏清一蹙眉,慢慢睁开了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又忍不住将眼睛闭上了道:“我没死,是你救了我?”

    “我对你有了救命之恩,你要时刻记得此事哦!”容承得意的笑道。

    苏清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复猛的睁开眼,看到自己窝在容承的怀里,赶紧挣扎着下到了地上。

    容宇一指对面,轻声道:“你看对面!”

    苏清茫然回顾,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泛着红光的叶浪,伴着微风不断轻轻波动,犹如刚刚冰消的湖面一般令人心神荡漾。

    她忍不住惊叹道:“好美!”

    容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满脸浅笑的苏清,他怕一不小心将眼前的美景惊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回过头,叹口气道:“现在可以将我送回去了吧!”

    令苏清意外的是,容承一点都没有犹豫,道:“好,我们回去!”

    苏清听了容承的话以后,不由的抬头看了看几乎笔直的峭壁,沿着藤蔓向下还比较容易,可是容承要带一个人上去,苏清还真有点怀疑他的能力。

    此时只见容承朝山洞里面走去。

    苏清一见急忙道:“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

    容承回身一笑:“若只有那一个入口,我的刀剑造好了之后要怎么运出去啊!从那里下来只是为了威吓你而已!”

    容承没有容宇的倾世之姿,不过退去那份不羁,满脸给给人一种清朗的感觉。

    苏清听了他的话以后,白了他一眼,跟着他进了山洞。

    过了他的卧房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的时候,容承对苏清道:“转过身去。”

    苏清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话,乖乖的转过了身。

    只听身后“轰隆”一声作响,苏清再转身时,眼前一片明朗。

    “走吧!”容承对苏清道。

    苏清慢慢走出了山洞,四下打量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便是容承昨天停车的地方,那辆马车依然停在原处。

    她在回身看了看她刚刚出来的那个山洞,依然不见了,身后的是浑然一体的山石。

    她不由得冲容承竖了一下大拇指,由衷的道:“你手下的工匠果然是厉害。”

    容承轻声一笑:“终于有一件事让你肯定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上了马车之后,一直守在这里的一个人才慢慢从一旁的树丛中走了出来,一脸气愤的瞪了他们一眼,跃步跟了上去。

    进了城之后,容承对苏清道:“你不去苏家看看嘛?”

    苏清听了此言道:“去,自然要去,不用送到我苏家门口,我在这里下车就好。”

    她下车后,自己去了苏府。

    出宫一趟,若她不去苏府一趟被人知道了又是一个事,没想到容承还能想到这样的事。

    正好她也想回去看看谢姨娘了。

    到了苏府的门口,发现往常在门口守门的门房不见了。

    她握着门环轻轻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头从里面探出了头,一见是苏清赶紧将门打开了道:“原来是三小姐回来了,快进来吧!”

    “段老伯,怎么是你开门,门房那里去了?”苏清有些不解的问道。

    段老伯轻咳一声道:“如今家里艰难,老太太说养不起这么多的闲人,都打发了,老奴只求一口饭吃,便留了下来。”

    苏清叹口气进了门,现在苏家不比上一世荣极一时,可是她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快意。

    进了门之后,整个苏家都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热闹景象。

    她走到凝香园,一进门,梅红便迎了出来,一脸着急的道:“小娘子怎么才回来,奴婢还以为您昨天就能回来呢,幸好姨娘没事,若是有什么事,那奴婢可就没脸再见您了。”

    苏清一愣,急忙道:“姨娘真的出事了,你们真的去宫里找过我?”

    梅红听了此言有些莫名的道:“这种事谁会撒谎,姨娘可不真的出事了,我们昨天也确实去宫里给您送信了,只是没有想到您今天才回来。”

    苏清来不及细想此事,急忙进了谢氏的房间。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面是背非

    苏清见到谢氏正斜歪在榻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守在谢氏身边的红莲见道苏清回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小娘子,您回来了,都是奴婢不好,因为奴婢的疏忽才会让让姨娘食物过敏的。”

    “食物过敏?怎么会食物过敏?”苏清一皱眉,一脸不解的道。

    苏家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事情,让苏清不得不怀疑这次谢氏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意外。

    当时只有红莲在身边,而且凝香园的饭食都是她做的,所以此时自然是有她站出来解释此事。

    “小娘子,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吃过中饭之后,姨娘说吃的有些多了,想出去转转,下下饭食儿在午休,奴婢便去收拾碗筷了,只是许久不见姨娘回来,奴婢心里不放心,便出了凝香园去寻找姨娘,不想找了半天,发现姨娘倒在梅林里昏迷不醒。”

    红莲说到这里,忍不住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苏清接着道:“奴婢赶紧喊人将姨娘抬到了凝香园,请了大夫,大夫说姨娘是食物过敏所致,幸好发现的早,不然还会有生命危险呢。”

    苏清听了红莲的话以后,问道:“昨天中午姨娘吃了什么东西?”

    “就是家常的茄子、青椒,哦,还有一碗白米饭,别的便没有了,我们吃了都没有什么事呢!”红莲道。

    “宋嬷嬷,母亲以前可曾对这些东西过敏过?”苏清侧身对站在床边的宋嬷嬷道。

    宋嬷嬷摇摇头道:“以前小姐从来都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呢,不过昨天的大夫也说了,每个人在不同的事情,也会因为体质的变化,而会对以前本来不过敏的东西过敏的。”

    这个说发也解释的通,不过苏清总觉得这件是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慢慢的坐在了谢氏的身边,给她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道:“母亲,你昨天出去之后,怎么会晕倒呢?”

    谢氏冲苏清笑了笑,摇了摇头,机械的道:“不——知——道!”

    苏清一皱眉,又问道:“母亲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谢氏依然是刚才的表情,“没——有!”

    多了一会儿,谢氏对苏清生硬的道:“你走吧!”

    苏清看了看宋嬷嬷,又看了看红莲,道:“姨娘醒过来之后便这幅样子吗?”

    宋嬷嬷也有些纳闷的道:“小姐自醒过来之后,话是比以前少了。”

    苏清对红莲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姨娘的,现在带我去看看。”

    “是!”红莲点头应是。

    苏清跟在红莲的身后,到了谢氏晕倒的梅林。

    她蹲下身细细的看了一下地面,又被扫过的痕迹,这里的脚印已经被人扫的看不住来了。

    可见是有人在刻意的破坏现场,想隐瞒什么。

    苏清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正当她想离开的时候,一抬眼她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梅枝上隐隐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几步,将梅枝上挂着的东西收进了手心,回身对红莲道:“这里好像没什么异常,我们回去吧!”

    她们走出梅林的时候,苏清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西边的回廊去了,由于隔得比较远,她没有看清楚是谁。

    谢氏除了话有些少,神情有些懒懒的,其他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

    苏清对服侍在她身边的红莲等人道:“我看姨娘也没什么大碍了,我便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们便再去通知我。”

    她说完之后,对谢氏道:“母亲,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知道吗?”

    谢氏笑了笑愣愣的道:“不知道!”

    苏清脸上的笑容一滞,对她们道:“我走了!”

    出了凝香园之后,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了一趟碧淑园。

    她进了碧淑园便直接去了薛姨娘的住处,一进门薛姨娘便迎了出来,笑道:“我们三小姐怎么有空回来看看了,快请进!”

    苏清见薛姨娘的床上堆满了布料棉花等物,这是在为今年冬天准备冬衣吧!

    不过看上去不只是她们自己的,好像老太太、五娘的都在里面。

    薛姨娘见苏清盯着床上看,便干笑了几声道:“三小姐有皇帝的恩赐可能你们凝香园觉不出什么,我们苏家可是真的是捉襟见肘了,所有能打发的丫头都打发了,只余下了几个老成的伺候老太太,家里的针线活自然就有我和周姨娘分担了。”

    苏清自行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扫了一眼薛姨娘头上的头饰,道:“父亲就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做事吗?”

    薛姨娘苦笑一下道:“老爷已经养尊处优惯了,那里还会出去做事,何况他也已经上了年纪了,能做什么事?好在,以前老太太为了供奉祖宗方便,在城外建了家庙,那里有些田产没有充公,也能维持苏家勉强度日,想跟以前一眼是不能了。”

    苏清点点头道:“不过看着姨娘的气色倒是挺好的,感觉比以前还要红润些呢!”

    薛氏听了此言之后,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是个没心事儿的!吃饱了便没有愁心事儿,自然是越发红光满面了。”

    “怎么没见周姨娘?七妹的身体好些了吗?”苏清似是无意的问道。

    薛姨娘叹口气道:“七娘又病了,周姨娘也是个操心的命,好容易有这么一个姐,却总是七灾八难的。”

    苏清听了之后,眼睛一转,道:“是吗?七妹又病了,我难得回来一趟,便去看看七妹,我以后有机会回来再来看姨娘。”

    薛氏见苏清要走,便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没给你奉茶,真是怠慢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闻到茶叶的味道了。

    苏清赶紧道:“没事的,自家人何必这么些虚礼。”

    她说着便出了薛姨娘的房门,朝周姨娘的西跨院走去。

    她边走便揣度,按照常理,薛姨娘与周姨娘住在同一个院子了,自己要去看望与她同院的周姨娘,难道她不应该带路同行吗?可是薛姨娘却只送到了她的房门口便回去了。

    难道薛姨娘与周姨娘最近闹了什么矛盾,可是依着薛氏的脾气,若她与周氏有什么矛盾是断然不会在旁人的面前替周氏说一句好话的,可是刚才,她分明对周姨娘是在替周氏开脱啊!

    苏清一边思索,一边进了西跨院。

    她刚刚的进门,周氏便从里面迎了出来,一脸堆笑的对苏清道:“什么风把三小姐吹了来了?”

    “姨娘好!”苏清笑道。

    周姨娘赶着上前给苏清行了礼,又站在当地对苏清道:“听闻昨天谢姨娘好像是食物过敏很严重,都晕过去了,幸好救过来了,不然岂不是将人心疼死。”

    苏清低头一笑:“多谢姨娘记挂着,现在谢姨娘已经没事了,也开口说话了,”说到这里,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姨娘的神情,倒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接着说道:“姨娘你也要多注意啊,若是一不小心向谢姨娘似的,那七妹可怎么办?”

    周姨娘听了苏清的话以后一愣,这话好似是在提醒,其实纵然是她不算什么灵力的,也听出了苏清话里的挑衅之意,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笑道:“瞧三小姐说的,其实人人都会发生过敏这样的事,纵然是有,也不会正巧像谢姨娘那样重要,这您就放心好了,我又没有与人有什么仇,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苏清往周氏的头上看了看,发现她倒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便笑道:“难道谢姨娘便与人有仇吗?好了,我也不过是好心提醒姨娘一声,姨娘千万别多心。七妹好些了吧,我进去看看她。”

    周姨娘恍然若失的一拍手道:“瞧我这脑子,光顾着与三小姐说话了,竟忘了让您进屋坐坐。”

    苏清一笑,见周姨娘虽然嘴里说着让她进屋,脚下却一丝没动,便也不管什么顾忌,自己径直朝她的房间走去。

    周氏只好快步跟上了。

    一进周氏的房门,一股强烈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姨娘的屋里刚刚熬过药吗?”苏清问道。

    周姨娘跟原本跟在苏清的身后,此时越过她,到了她的跟前道:“三小姐有所不知,七娘的身体总是病病殃殃的,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呢,我这屋里自然也就一年四季都是一股药味。”

    她说着便将自己卧房的门打开了,一脸愁绪的道:“你七妹在里面躺着呢,三娘子看一眼便回去吧,别过了病气。”

    苏清举步进了周姨娘的房门,来至七娘的床前。

    七娘一脸的黄瘦,看着便是病的不轻,见苏清进来,原本斜靠在床上的身体,微微的直了直,苦笑道:“难为姐姐还记挂着我。”

    苏清伸手将七娘的身体按住了,“妹妹快别动,躺着吧!”

    七娘的身体不知怎么陡然一抖,她猛的抬头看了苏清一眼,旋即便换上了笑脸。

    不过苏清将她这细微的变化捕捉到了,刚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明明是惊恐。

第一百六十三章 护身神兽

    苏清有些纳闷为什么七娘会对她如此害怕,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对七娘不利的事情。

    “七妹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去请个大夫?”苏清脸上一笑问道。

    七娘嘴角扯出一个笑,对苏清道:“没事,我这身子总是这样,我自己也习惯了,就是请了大夫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要也吃了不少了,从来也没有正经见好过。不像三姐,身体底子好,有个小病小灾的便扛过去了。”

    苏清不由的一笑,若说七娘有病,可是她说了这么大段话,却一点气虚气短的迹象都没有,就连一丝的喘息都没有,这倒让她有些奇怪了。

    一般像她这种长久体弱的人,无非就是气虚血虚再或者是阴虚阳虚,要不就是先天不足,所以才久病不好。

    可是看七娘的样子,除了脸色不好,到没有什么别的地方看出来有病。

    不过,脸色这东西便太容易作假了。

    苏清一笑没动声色,似是随意的伸手握了一下七娘的手,正要说话,七娘却慌忙将自己的手抽回去藏在了薄被之下。

    苏清一愣,旋即脸上带了些尴尬的神情,干笑道:“妹妹休息吧,姐姐先回去了。”

    七娘抽回自己的手以后,也知道自己的反映太过反常了,慌忙直起身道歉道:“姐姐,别多心,我不是有意要躲你,只是我身体有病,”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怕将病气过给你,本来我们家便接二连三的不肃静,若姐姐再病了,便越发不可开交了。”

    苏清松了一口气,释然一笑道:“你顾虑的很对,我没有多心,你且养病吧,我先走了!”她将自己的目光从七娘的身上移开,对周姨娘道:“只有多多辛劳姨娘些了,我不在家,有心照顾也不能经常回来。”

    周姨娘笑了笑:“三小姐真是太客气了,照顾七小姐是我应该做的。”

    出了苏家之后,苏清见天色还早,便信步到了亦茗棋社中。

    她摸了摸挂在颈上的红玛瑙珠链,凌浩不在,她能求助的人不多,她想此事或许楚先生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她手上的戒指是楚先生所赠。

    当时楚先生将这枚戒指送给她的时候只告诉她可以守魂延寿,却没有告诉她其他的事情。

    按照昨天的情景看,这枚戒指就如一个守护她生命的神兽一般,一旦发现有东西想侵害她,便会做出反应。

    那这枚戒指对楚先生而言定然非常重要,可是楚先生却将它赠给了自己,若仅仅因为她是谢芸的女儿,那他与谢芸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迎着苏清的依然是阿星!

    这次阿星见到苏清之后好像格外的高兴:“苏小姐,您来的正好,楚先生病了,你快进去看看他吧!”

    苏清一愣,楚先生病了阿星见到自己这么高兴干嘛,她又不是大夫!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便跟着阿星朝着楚先生的房间走去。

    她走进楚先生的房间之后,看到楚先生倒在床上,气息很不平稳,显然是病了。

    他带着面具,苏清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但看他现在的状况也可以断定,他一定病的不轻。

    “楚先生!”苏清走到床边轻声的唤道。

    楚先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下握住了苏清的手,略带艰难的道:“你怎么来了?”

    苏清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顺势坐在了床边,道:“先生怎么了,怎么会忽然病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楚先生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轻声一笑道:“天不亡我,竟让你这时候来了。”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苏清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不多时,楚先生睁开了眼睛,目光比刚才澄明了不少,放开了苏清的手,冲苏清笑道:“谢谢你及时赶来!”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她依然开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楚先生一回神道:“哦,没什么,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清伸手摸了一下挂在颈上的玛瑙珠链,回身对阿星道:“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对先生说。”

    阿星白了苏清一眼,有些不情愿的下去了。

    阿星出去之后,苏清将昨天在锦福宫遇到的情况跟楚先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下,临了道:“先生的这枚戒指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厉害?”

    楚先生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苦笑一下,道:“你不必害怕,我送你的这枚戒指就如你身上原来的那枚指环一样,都是会衷心护主的,现在你是它的主人,它便会效忠于你,当他发现有什么东西想要伤害你的时候,便会出手替你解决了。”

    苏清听楚先生提到了她手上的指环,心里不由得一惊,她以为这枚海纳便只有她自己知道,却没想到原来楚先生竟然也知道。

    “楚先生知道我手上戴的指环?”苏清试探着问道。

    楚先生呵呵一笑道:“不要害怕,我是不会跟其他人说起此事的,你放心!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将这两枚戒指戴在一个手上,将它们分开吧!”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赶紧将鬼面的戒指从左手上摘了下来,戴在了右手上。

    “不过,你虽然有戒指护身,可是还是要自己多注意,尽量远离危险,不要让你的戒指负担太重才好,否则对你也是有害的。”楚先生对苏清笑道。

    “是因为我手上的这个指环,所以才能令楚先生身上的疾病消失吗?”苏清记得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当病的厉害的时候,只要她一近身,他的病便会自动消失,以前的时候她虽然也猜测是因为小须弥的原因,不过不是很肯定,现在经楚先生一说,她知道以前容宇一犯病便命人去找自己,八成就是因为她手上戴着小须弥的原因了。

    不知道容宇接近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清一想到这里,心里便非常的不舒服。

    楚先生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呵呵一笑道:“你姑且这样想吧!”他说完此话之后,稍稍的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接着道:“听说你现在在宫里当值,在宫里过得很好吗?”

    苏清见问,低头一笑:“还行,也没有什么好不好,就只是在里面混日子而已。”

    “默默无闻最好,别太引人注意了,能有办法来还是不要呆在那里面的好,汉家的后宫比龙潭虎穴也好不到那里去,能在里面生活下去的,不是原本就七窍玲珑,那便是被脱胎换骨了。”楚先生言语间对皇宫非常的敌意。

    苏清点头一笑,她对皇宫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自然也希望能尽快的出来,不过有时候往往命运不由人,她也没有办法。

    她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过半了,太后正在午休,她便没有去打扰。

    只是她刚刚的回去不就,便有齐王容承身边的小宫女来找她。

    苏清听闻此言之后,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齐王又有什么事情找她。

    那名小宫女见了她之后,故作神秘的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小声道:“我们殿下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往姑娘好好保守你们共同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苏清听了此话以后,先是有些纳闷,容承怎么在进宫之前自己不嘱咐此事,现在进到宫里,却命一个小宫女,来莫名其妙的传这样一句话,后来转念一想,他这是故意要将她拉下水。

    想到这里,苏清心里不由得气闷,旋即脸上促狭的一笑道:“回去告诉你们齐王殿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让他以后行事多想想皇家的颜面,出门在外不要丢了皇家的脸才好,他做的那些龌龊事,虽然被我看到了,可是为了皇上的脸面,我会为他保密的。”

    那名小宫女听了之后,惊得瞪着两眼不知道怎么回话,心道:我的天啊,这还叫会保密,您还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可是她只是个传话的小宫女,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她也只能回道:“好,姐姐的话我会告诉齐王殿下的!”

    苏清点点头道:“好,你还是趁现在都在午休,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快点回去复命吧,尽量别让人知道你来找过我了,不然你们齐王的脸面还要不要啊!”

    那名小宫女不知道苏清这是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敢这样说齐王,看来自己主子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把柄在这姐姐的手里,她如此想着便赶紧离了慈宁宫回去了。

    回到了齐王所住的景阳宫之后,那名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将苏清的话转告给了齐王。

    齐王听了以后,被噎的一愣一愣的,不待那小宫女说完,便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好了……别说了,下去下去!”

    小宫女听了之后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容承泄气的一笑:“臭丫头,竟然这样说本王,看我怎么对付你。”说的是狠话,脸上的笑却绽放的更开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从辩驳

    苏清很快就知道了,她的回击让齐王比以前对她更加感兴趣了。

    因为自那天之后,齐王便对太后晨昏定省一日不拉,鬼才相信他是因为孝顺祖母才天天一早一晚的来相陪。

    不过齐王每次见了苏清都将她视为空气,这一点让苏清感到他还不是那么的讨厌。

    这天容承又来了,苏清在院子里与他走了一个对过,矮身一礼:“奴婢见过齐王殿下!”

    容承没有停留,似是没有看到她一般,苏清也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无视,便提着篮子打算去给太后采花,自从知道太后喜欢喝花茶以后,苏清便从黎姑姑那里接过这个差事,不再让黎姑姑去采花了。

    只是她还没有走到门口便看到几个宫女提着篮子鱼贯而入,每人的篮子里满满的都是刚刚采的鲜花,各式各样!

    这些花足够太后挑着样的喝一年的了。

    苏清回头看了看走进太后卧房的容承,知道这一定是他搞得鬼。

    她只好放下篮子去找别的事情做,可是每到一处,不是已经做好了,便是人手够了,不需要她帮忙。

    苏清被搞得成了慈宁宫多余的人了。

    虽然她倒是真的轻松了,可是黎姑姑却对她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

    就连太后对她的态度也不似以前那样了,虽然还没有人向她当面提出来,不过慈宁宫的人好像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她跟齐王有事情!

    不然齐王干嘛让自己的宫女日日来将她苏清的差事都做了,让她每日可以在房里歇着!

    现在只有鬼才相信,她跟齐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而且她也无从辩驳,因为人家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甚至遇到她都装作不认识。

    可是宫里却渐渐传开了,齐王看上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为此茶不思饭不想,可是他又不想给皇上和太后添麻烦,便一直都憋在心里,都快生病了。

    此话传出来之后,容承果然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慈宁宫来。

    苏清的眼睛清净了,可是耳朵却不清净了,不时的便有人在的耳边吹风——

    “看不出来,可真是好手段,竟然不声不响的将齐王给迷住了,听闻齐王为了她都得了相思病了,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措呢!”

    ……

    “谁说不是,我们怎么就没有这个能耐,不过这种一色示人的人,就不知道能长久到那里去!”

    ……

    “果然是捡着高枝落啊,现在太子吃了败仗便又勾搭上了齐王,也不想想,皇家的门也是那么好进的吗,早晚不知道怎么死!”

    ……

    苏清可以装作听不到这些话,可是别人却不会。

    黎姑姑终于忍不住打算要找苏清好好谈谈了。

    “阿清,虽然你与少主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他是怎么对你的,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现在少主不在你的跟前,你怎么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呢!”

    苏清其实也很想跟黎姑姑谈一谈,这些天黎姑姑对她不冷不热,她想解释的时候,黎姑姑也会以各种借口走开,好像不屑与她说话。

    此时黎姑姑主动到了她的房间与她谈及此事,正好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她。

    “黎姑姑,正如你所说我与他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她刚刚的说到这里,门外有人道:“苏姐姐,我是景阳宫中的锦言,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黎姑姑听了此话立马站起了身,对苏清道:“以前的时候我还以为少主慧眼识金,现在看来,他是看错人了!”

    “黎姑姑——”苏清急忙站起身解释,可是黎姑姑已经开门出去了。

    她一开门,景阳宫中的锦言立马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的道:“苏姐姐,我们殿下病的厉害,昏迷中一直叫你的名字,太医都束手无措,请你过去看看他好吗?”

    苏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太医,不会看病,而且我是慈宁宫中的侍女,跟景阳宫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没有义务去陪你们主子玩!”说完便将门“砰——”的关上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容承这家伙搞得如此焦头烂额。

    过了不多久,又有人来敲门了,她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上了头。

    “苏姐姐真的要看着齐王殿下因为你而丢了性命吗?”外面又想起了锦言的声音。

    锦言敲了十几下门之后,听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道:“苏姐姐,为了殿下,我只好去求太后了!”

    苏清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她想了想依然还是没有去开门。

    她自己主动去看容承是一回事,奉太后之命去看他又是另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宫女彩霞的声音:“苏姐姐,太后传你过去一趟。”

    苏清听了只好开门去见太后。

    意料之中的结果,太后不会为了她一个宫女而拒绝容承,太后命她即可去景阳宫。

    苏清走出太后的寝宫的时候,看到了黎姑姑黑的要滴出墨汁的脸色,她叹口气跟着锦言出了慈宁宫。

    出了慈宁宫的大门之后,锦言小心翼翼的对苏清道:“苏姐姐若你以后跟了殿下,请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去求太后的。”

    苏清没有说话,只是径自往前走。

    刚刚走出了慈宁宫不远,看到容玉朝她走了。

    苏清一捏自己的眉心,容玉也一定听说了此事。

    果然容玉走到了她的近前之后,对锦言道:“你先给我走远一点!”

    吓得锦言赶紧快步朝前走了十几丈,远远的等着苏清。

    容玉冲苏清冷冷一笑道:“你看不上容宇,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多么的重感情轻富贵的人,现在看来,你不是轻富贵,只是容宇不是适合你的菜而已,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跟容承搅在一起。”

    苏清一扶额道:“阿玉,你与我相处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你也看到你的皇兄是怎么对我的了,比齐王的假情假意,他的用情要深的多吧!我不接受容宇,怎么会再与容承有什么瓜葛,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齐王在故意戏耍我吗?

    你平心而论,齐王论气度、论长相、论身份、论地位、论对我用情的深浅,哪一点能比的过太子,我若要是真的看重皇家的荣华富贵,为什么弃太子而选齐王,我傻了吗?”

    说完这些以后,苏清接着道:“你放心,我是绝不会与他在一起的,”说到这里她放轻了声音,道:“你有心里的执着,我也有我的坚守!”

    容玉听了此话以后,愣了一下,努嘴道:“姑且相信你了!不过,你现在这是去做什么?”

    苏清无奈的将刚才的事情跟容玉说了一遍,容玉气呼呼的道:“他还真是死皮懒脸,好,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是死是活!”

    有容玉的陪伴让苏清的心里轻松不少。

    不过到了景阳宫之后,苏清不由得愣住了,因为皇帝与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惊动了他们,看来容承的病应该不是假的。

    有皇帝跟皇后在跟前,她要对容承说什么话,也便不能这么随便了。

    给皇帝与皇后行了大礼之后,皇帝淡淡的道:“去看看齐王吧,希望你能将他唤醒。”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不由的一惊,容承已经病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她走到了容承的床榻前,看到他的脸色发红,嘴唇干裂看来生病不是假的。

    太医见苏清来了,轻声在容承的耳边道:“殿下您心中所想的人已经到了,快睁开眼看一看吧!”

    可是太医在他的耳边说了好几遍,容承却依然昏迷不醒。

    “苏姑娘,从齐王的症状来看,他这是得了相思病无疑,只要你守在他的身边他的病情应该会好转才是!”守在容承身边的太医有些不解的道。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心里忍不住冷笑:相思病!开玩笑,他容承才认识她几天便会得相思病。

    她对太医道:“麻烦诸位大人回避一下,我有把握将齐王唤醒!”

    太医听了此话之后大喜,道:“好好好!这里便交给你了。”说完便鱼贯而出。

    苏清回身将门关上了,她一转身看到容承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坐在床上看着她。

    苏清心里恨得想上前揍他一顿,冷笑道:“你觉得有意思吗?”

    容承笑道:“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呢,两全其美,就让父皇对本王放心,又可以顺便戏弄你一下,”说到这里他捂着肚子“咯咯”一笑,道:“你说这件事过后,父皇会不会去求太后直接将你赐给我。”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咬牙道:“这件事你想都别想,若皇上真的这样做,我会以死抗争的!”

    容承做出一副惊吓的样子,旋即仰头一笑:“我会怕你以死抗争吗?”他说完此话之后冲外面喊道:“来人!”

    苏清慌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干嘛?”

    “你猜!”容承冲她戏谑的一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装个试试

    外面的人听到容承的声音都不由得精神一震。

    皇帝先反映了过来,对侍立在身边的宫女道:“快点,你们难道没有听到齐王在叫人吗?”

    本来在齐王的门外侍立的宫女和等着的太医都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

    容承在门被打开的一瞬,身体斜歪在了床上,换上了一副带死不活神情。

    苏清看了之后,真想上去抽他一饱顿。

    “殿下您觉得怎么样了?”一名太医上前问道。

    容承有气无力的道:“本王没事,快将太后身边的侍女送回去,怎么能让太后身边的侍女侍奉本王呢,那本王岂不是大不孝了,快,快将这位姐姐送走!”

    此时跟着苏清一起来的容玉也跟在太医的后面走了进来,见了容承的模样也不禁觉得他不像是装病,不禁看了苏清一眼,小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病的这样连太医都熟手无策,你来了他就起死回生了,你比灵丹妙药还管用呢!”

    苏清听了容玉的语气就知道她有开始怀疑自己了,苦着脸道:“他这都是装出来骗人的,你不要相信他。”

    容玉听了之后,眼睛一瞪,故作惊讶的道:“哈!装病能装的这样绘声绘色的,那真是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了,你给本公主装一个试试。”

    容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便越来越高,原本是轻声细语,到最后整个房间的人都能听到了。

    容承听了此话以后,一脸委屈的看着苏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苏清见了他那副模样便无语了,现在她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虽然容玉一直与容承的感情比较疏离,可是此时见了他这样一副模样,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上前对他道:“二皇兄,你觉得好些了吗?父皇和母后都来看你了!”

    容承听了容玉的话以后,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道:“竟然惊动了父皇和母后,容承真是该死!”说着一掀被子便要下床,旁边侍立的宫女赶紧上前扶着,容承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好容易站稳了,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外面去给皇帝和皇后行礼。

    皇后原本对容承是不怎么待见的,不过碍于皇帝在场,她赶紧上前扶住了他道:“你的身体不是一项都挺好的吗?怎么弄到了这幅田地?”

    皇帝看了心里也不忍的道:“你身体不好便好好歇着吧,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原本因为尹贵妃与尹家的事情,皇帝对齐王存了警惕之心,出了这样一件事之后,反而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了,可见容承所料不错,一个沉迷于儿女情长的齐王,比一个心怀天下的齐王更让皇上放心。

    虽然皇帝如此说,不过容承依然还是行了大礼之后才站起了身:“多谢父皇母后的垂爱!儿臣会好好保重身体的,说着便又要晕了。”

    皇后赶紧命人将他送到了里面的卧房。

    回身对皇上道:“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帝没有抬眼,只道:“你说!”

    “不如就让太后身边的那丫头先在景阳宫伺候几天,若慈宁宫中缺人手便先将臣妾的侍女拨过去几个用着,现在还有什么比先养好齐王的身体重要的,臣妾想太后一定也希望齐王早些康复,您说呢?”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是后宫之主,这事便按你说的办吧。”他说完之后便站起身径自出了容承的寝宫。

    郭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清一眼,见她的颈上带着那串红色的玛瑙珠链,嘴角似有若无的一扬,道:“苏清!”

    苏清赶紧提裙举步上前,跪在皇后的跟前道:“是,奴婢在!”

    “这几天你便在景阳宫伺候吧!太后那边哀家自会给你去说明,等齐王的病情好转了,你再回慈宁宫。”皇后居高临下的道。

    苏清迟疑了一下,道:“奴婢遵命!”

    皇后听了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侧头对站在一边的容玉道:“玉儿,今天已经看到你二皇兄了,便先回去,若不放心,明天再来看他,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清发现皇后在与容玉说话的时候十分的小心,生怕那句话会影响到她在容玉心中的形象一般。

    不过容玉好像并不领情,听了皇后的话以后道:“您都安排好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他好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说完连苏清都没有撩一眼便径自出门了。

    皇后见状摇了摇头,嘱咐了太医和景阳宫的侍女几句也随即出了景阳宫。

    苏清如泄气的气球一般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

    此时一个太医走到苏清的跟前道:“姑娘,麻烦你去照顾一下齐王殿下,别人照顾他与他的病情没有什么帮助啊!”

    苏清听了之后有种想砸人的感觉。

    可是皇后刚才当众宣布让她留下来就是为了照顾容承的,现在她即便是想偷懒也难了。

    不情愿的站起身,一步挪三寸的到了容承的跟前,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容承依然是那副带死不活的样子,无力的抬眼看了苏清一眼道:“没事,本王听母后说让你留下来照顾本王,本王只是想确认一下,本王是不是在做梦!”

    苏清无耐的一扶额,刚要说话,站在一边的太医道:“殿下,您觉得好些了吗?”

    容承点点头道:“本王感到头脑似乎清明了不少。”

    太医听了之后,赶紧道:“那就是有康复的迹象了,微臣去给您配要去。”说着便带着同来的几个太医去了偏殿。

    侍立一旁的宫女也矮身一礼道:“奴婢去给殿下熬药去!”说完冲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宫女赶紧道:“奴婢去帮忙。”

    不多时功夫,一屋子人便走的一个不剩了。

    苏清直接就无言,这时候,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有眼色啊!

    容承憋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挑衅的看着她道:“怎么样?现在对我的足智多谋是不是有些心服口服了?”

    苏清一脸的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足智多谋,有费这脑筋整我的,你怎么不想想怎么实现你的宏图伟业?”

    “让皇帝对我放心,难道不就是为实现我的宏图伟业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吗?”容承说着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苏清听了不由得一回神,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她这样的被人利用,而且还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心里还是极不舒服,冷冷的对容承道:“那你便利用我,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帮你的,如果你要强行将我留在你身边我便死给你看,你也知道我说到做到。”

    容承做了一个惊吓的表情道:“不要老是那死吓唬人好不好,我的胆子很小的!再说了,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只准容宇利用你,便不准我利用一下下,重色轻友的女人。”

    “谁是色,谁是友,不要将自己看的太高了,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朋友。”苏清毫不留情的道。

    容承一副不屑与女人纠缠的神情道:“好了好了,我不与你计较,躺了好几天,身上都腻歪死了,你去命人给我打洗澡水,”

    苏清瞪了他一眼,容承不待她说话,用手一指她道:“本王要洗澡!”

    苏清怒目转身出门,嘟囔道:“本王,本王,本你个大头鬼,到了干活的时候就拿出身份压人,卑鄙小人!”

    她在景阳宫中一切都不熟悉,好在她一出门便有其他的宫女迎了上来问她有什么需要。

    苏清便将容承要洗澡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名宫女一脸上一红,道:“我知道了,姐姐只管歇着吧,这些事,我们来做便可,一会儿便将洗澡水送到殿下的房间去。”

    苏清听了淡淡的道了句:“多谢!”

    那名宫女下去之后,她独自在景阳宫的院子里静静的转悠。

    说归说闹归闹,静下心里,苏清也知道这件事其实与她而已是很棘手的。

    或许容承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她不想介入他们兄弟之间的帝位之争当中,更不想让容承对自己产生别样的感情,她只希望凌浩能快点结束西北的事情,回到她的身边。

    她要想个办法尽快结束这一切才行。

    她慢慢踱步向前,不自觉便到了景阳宫的小厨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你瞧瞧人家,刚进宫多长时间啊,便被齐王看上了,我们在景阳宫都多少年了,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陪洗澡呢!”

    “你别说风凉话了,难道你就没有伺候殿下洗过澡,上个月,是谁伺候殿下洗澡弄满地都是水,差点就把景阳宫给淹了,你说你这澡是怎么洗的,你说,你说,你说呀——”

    “说什么说,就是,就是洗澡呗!”

    “切——”小厨房里响了一阵起哄声,“骗鬼呢!”

    “那天我,我被殿下整惨了,算了不说了,反正就是被整,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们说着便抬着水出来了,一出门看到苏清正站在门口,不由得都自动闭上了嘴。

    “苏姐姐好!”几个小宫女抬着水从苏清的身边匆匆的走了过去。

    苏清回身看了她们一眼,大步进了厨房,相借洗澡来整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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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谋介绍:
前世穿越至此,拥有超前智慧和自带空间,
本以为步步为营,为自己赢得一生的绚烂辉煌,
可是却不想被人猛的从云端推落,
才知道一切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再次重生至人生的转折点,
她要为自己谋一世平淡的幸福,
不再畅想火树银花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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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穿越、有重生、有空间、有阴谋、有算计、有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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