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没有人。
傅沉显然酒品很好，即使喝醉了也不吵不闹，只是眼里朦朦胧胧，像是有化不开的雾气。
“你先在床上躺一会儿，等酒醒了再去洗澡。”
林溪把傅沉拉到床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男人在床上躺下。
傅沉闭着眼睛，这张脸在灯光下依旧俊美如神祇，此刻却如跌落神坛般，带着些许堕落的气息。
身上纯黑色的衬衫质感高级，原本每一寸都熨烫平整，现在却因为刚才这一路搀扶拉扯，变得有些皱皱巴巴。
塞进裤腰的衣摆也不知何时被扯了出来，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例，修长双腿包裹在深灰色的西裤里，凌乱又随意。
看上去那么禁欲，又该死的性感。
看着眼前的男人，林溪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身体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她深吸口气，抬手去解傅沉衬衫的第二粒纽扣，想让他的领口更松一些，这样睡起来会舒服点。
可或许是太紧张了，她的手有些抖。解个纽扣半天也解不开，搞得她越来越着急，汗都快出来了。
就在这时，傅沉忽然沉沉睁开眼睛，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程予安？”
好家伙，就这一会儿傅沉都换了三个称呼了，从安安到宝宝又到程予安。
林溪以为傅沉是酒醒了，连忙解释自己的行为。
“呃，那什么，我不是要占你便宜，我是想帮你把衬衫松……”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傅沉忽然往前一拉，直接将她拉到了怀里。
跌坐在他的大腿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一个反身便压了下来。
“傅，傅沉……”
忽然被压在身下，两个人身体亲密无间，林溪不由得睁大眼睛。
——距离好近。
近到她甚至能看清傅沉脸上细微的绒毛，能听见他胸膛传来的心跳。
能清晰感受到他落在她唇边的呼吸，还有……别的地方。
林溪满脑子就是四个大字，酒后乱X。
“傅沉——”
林溪只觉得脑袋发晕，像是也喝醉了酒一样，深吸口气叫了一声。
“……不是，”傅沉的眸光沉沉的，明显还是不清醒的状态，“我不是傅沉。”
“…你不是傅沉？”
林溪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还没来及说话，就见傅沉起身。
用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直直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俯下身，直接将唇覆了过来。
嘴唇被堵住那一刻，林溪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吻了她。
深入地舔舐，攻城略地般夺走她的呼吸，全然不似平时的淡漠清冷。
探入她宽松的薄款羊毛衫，大手在微凉的肌肤上游走，撩起一片炙热。
在这种让人浑身战栗的刺激下，林溪晕晕乎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就在男人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猛然拉住傅沉的手。
“傅沉，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深吸口气问道。
男人动作一顿，眸光在灯光下更显得朦胧，声音喑哑地叫她：“…你是程予安。”
还好，并不是认错人。
林溪又问：“那你呢，你是谁？”
“……我？”闻言，男人的神色有些茫然，“……我是傅沉。”
“不对……我现在是傅沉，以前是霍衍……霍衍已经死了，所以我是傅沉。”
男人像是自己都陷入混乱，绕口令一样地喃喃自语。
闻言，林溪仿佛突然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身体一僵。
“……你说，你以前是霍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