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掩藏不住的。
季宵对她的在意连席峥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做过那么多次任务、深谙人性与男女感情的林溪。
而且还有9122在脑海中播报，说季宵对她的倾慕值已经达到了80。
再多一点点，就是爱的程度了。
说起来，经过这次被主神和001洗脑，又作为一个新人进入小世界历练，让林溪的内心变得比之前柔软了太多。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切都以完成任务为目的。目标达成就好，她根本不会在意那些小世界里的角色会有怎样的情绪。
但现在不一样了。
哪怕得知所有小世界的角色都是为取悦高阶生物而存在，只要世界崩塌，这些人都会不复存在。
但至少世界运转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是真切存在、有血有肉，会爱会恨会痛苦会难过。
只要是值得在意的人，她也会在意他们的安好与情绪。
“季宵，你很优秀很善良，我把你当成很信任的朋友。但，仅仅是朋友。”
林溪抬眼道，“我没法控制让你不要对我产生好感，也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没办法给你你所期待的回应。”
闻言，少年肩膀微微一颤，过了半晌才对上少女的目光，缓缓开口：“是席峥？”
“是。”林溪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季宵一阵苦笑，垂下眼来。
“我很后悔。如果那天我和你一起去森林找那只四级丧尸，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就可能会是我？”
季宵一直没能忘记那天的事。
那一夜丧尸围厂、暴雨倾盆，独自去森林寻找四级丧尸的桑淮在森林里第一次遇见席峥，被他救了。
如果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是他救了她，是他们两个整夜相互依偎待在一起，是不是现在结局会有不同？
“不会。”
出乎季宵意料的，桑淮的语气依旧笃定。
“和遇见早晚无关，和一起经历过什么无关，”林溪道，“我和他注定相爱，无论处于什么时空，处在什么背景之下。”
季宵一时没明白林溪的意思。
站在两人视线盲区的男人，闻言也动作一顿。
她和他注定相爱，无论处于什么时空，处在什么背景之下？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这样熟悉。
席峥只觉得，突然有很多陌生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他的头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手里的食物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向来高大强悍的男人踉跄着退后两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那些记忆里，有一些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所有画面都是有一对相拥的男女，但每次切换，男女的身份样貌都不同。男人他都不认识，女人他也不认识。
还有一些记忆，是发生在他现在所在的世界。
暗无天日的地下实验室、冷冰冰的水泥地面、被沉重脚铐与链条锁住的少年。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泛着寒光的注射器，站在一个巨大的囚笼之前。
囚笼里面有无数腐烂恐怖的行尸走肉，朝少年争先恐后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