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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永远的大洋芋     重生之改天换地txt下载     重生之改天换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92章 关注程度再提高

    “有沒有资格,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统统带回去,真是嚣张得可以,这时候了还放狂话。”袁卓林大手一挥说道,警察的气势十足。

    “袁局长,他可是刘书记家的公子。”陈康杰意味深长的提醒了一句。

    “刘书记,哪个刘书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沒有谁能够享受特权。”袁卓林义正言辞的说道。

    袁卓林这是为了在陈康杰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他虽然不知道易容之后的陈康杰到底是谁,但是能够让瞿书记叮嘱,而且还一再要求,他來了之后听从陈康杰的安排,仅凭这点,就够重要的了。

    袁卓林是以前姚哲留下的班底,他的提拔,姚哲是下了大工夫的,所以姚哲在将他委托给瞿韩斌之后,他马上就倒了过去。

    虽然已经倒向瞿书记,但是两人之间的信任还是需要重新建立的,毕竟在此之前沒有打过交道,因此袁卓林就想在陈康杰的面前留个好印象,能够让瞿书记如此看重的人,那一定是不一般的,他要是能帮着自己说几句好话,相信比自己的很多辛苦努力都要管用。

    “袁局长,我真有点佩服你不畏权贵的英雄气概,一心为公,执法为民,这样的话说着容易,做起來却很难很难,姚书记沒看错人,瞿书记也沒看错人。”陈康杰赞赏了袁卓林一番之后,这才口气一转说道:“我刚才说的刘书记,是省委的刘红军书记,这小子,就是刘书记的小儿子。”

    说完之后,陈康杰的双眼就细心的注视着袁卓林的每一个细节。

    听说是省委书记的孩子,袁卓林明显大脑像短路一样愣怔住了。

    袁卓林真的沒想到一个小青年的來头就那么大,那是省委一哥啊,他袁卓林现在是市管干部,可要是再往上走的话,那就是省管干部了,而能不能成为省管干部,刘书记的作用是很大的,也可以说是很关键的,他要是想卡住,那么他袁卓林就别想上去,除非等到刘书记调走,要不然是真沒戏,刘书记手里有一票否决权。

    然而袁卓林的愣怔也就是持续了一刹那的时光就恢复了正常。

    时间是很短暂,可就在这么电光火石的极短时间内,袁卓林的脑海中各种翻江倒海和权衡却急速汹涌波动。

    袁卓林想到了各种被卡的可能,然瞿韩斌这边也是不能得罪啊,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瞿韩斌要弄他的话,一句话就可以让他闪到一边坐冷板凳。

    再者说,他要是选择帮刘华威,刘书记也未必知道,同样未必会领情,而他要是选择帮陈康杰的话,瞿韩斌一定会记住,孰轻孰重,孰缓孰急,袁卓林还是分得清的。

    患得患失,只持续了两三秒钟的样子,袁卓林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实际上有一层可能时间太短,袁卓林并沒有想通,要是他能更进一步想通的话,那他的表现估计会更好,同时也会更加放心自己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这一层就是,陈康杰这位陈先生明知道刘华威是省委刘书记的孩子,依然还将他们留住,并且一点惧意都沒有,要求他们依法办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说明什么,是说明这个陈先生不知天高地厚,是个傻瓜吗。

    当然不可能,瞿书记一再叮嘱的人,岂能是傻瓜,那就只能说明,这个陈先生沒有觉得刘书记多么了不起,他沒有完全放在眼里。

    客观一点说,如果书记不是刘红军,换成其他人,陈康杰可能底气都不会这么足,他之所以不惧怕刘红军,这源自于他一开始就对刘红军无好感,而且,他有不少小辫子可以抓。

    古人云,民不畏我严而畏我廉,民不服我能而服我公,陈康杰认识中的刘红军既不廉也不公,那他就不会为畏惧,也不会敬服。

    袁卓林说道:“刘书记的孩子,那也得遵纪守法,在我们办案人员的眼里,只有守法者和违法者的区别,其他的部分,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刘书记作为省委领导,相信一定会带头做表率,支持我们的工作。”

    陈康杰心中叹了一口气,说是这样说,可是连他都不相信现实会如此理想化,要是所有执法人员,眼里真的只有一条违法与否的分界线,那么这个国家,这个社会,问題起码能少一大半,想不是朗朗晴天都不行,可以这么说,大多数社会矛盾和影响和谐的因素,其源头追溯起來,都与政府部门的不作为和徇私枉法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康杰自己都不相信社会是这样的,或者说,几十年内都不可能进化到那种程度,阶级只要还存在,社会只要还有阶层的区分,那么,这种状况就还会延续,能做到的只是尽可能的减小和避免,尽可能的维护最大众化的公平罢了。

    “呵呵,我的想法也是这样的,既然我们的想法如此相近,那袁局长就该怎么做怎么做吧。”陈康杰抛开心中理智的阴影,舒展眉头笑道。

    接下來,袁卓林真的不管那些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叫嚣与狂妄,无大碍的,都被带到局里问话和等候处理,就算是送医的,他也安排警员随行,这也相当于是另一种拘押。

    “陈先生,这是你的车。”等安排好了所有的现场事物,袁卓林以一种欣赏的目光走到那辆科尼塞克面前,赞叹着问道:“这车真漂亮,我从警这么多年,也去过不少其他城市,这么华贵的跑车,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这本來就是国内独一无二的一辆,别说你在国内见不着,就是到其他国家,在大街上也一样见不着,这款科尼塞克虽说已经接受预订,然而,除了陈康杰,其他客人都还拿不到车,得继续等待。

    “这是一个朋友的车,我借來玩一下而已。”陈康杰随口说道。

    “哦”袁卓林盯着车身,凝神起來。

    陈康杰的观察何等敏锐,他看出來袁卓林可不是真的被那炫丽的跑车给迷住了,而是他在思考和权衡着什么。

    陈康杰朗声道:“袁局长,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果有的话,那就不妨直说。”

    袁卓林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我是有点点为难,刚才你已经听到了,他们也指这辆车参与了赛车”

    “哦,呵呵,我明白了,那我也和你们到局里去一趟,解释一下。”陈康杰毫不推诿,爽快的就主动承揽责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一定非要亲自去,你那么些朋友,让一两个去代替一下就是了。”袁卓林主动帮陈康杰设想道。

    他刚才的意思其实已经暗示得明白不过了,他只是说这辆车参与了赛车,而沒有说陈康杰参与了赛车,意思就是这是可以找人顶替的。

    陈康杰刚才的心中暗叹这么快就应验了,很难有执法者是将违法与否当成工作的唯一准绳的,刚才袁卓林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现在还不是想包庇一下陈康杰,这都是关系和利益在作怪。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古今皆然,想摆脱,那是何其难也。

    “沒关系,刚才的车就是我开的,这沒有什么好忌讳的,我就是超速而已,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他们和我,互相之间并不认识,所以不可能有相互赛车的说法。”陈康杰并不是愚昧之人,他虽然答应去局子里,却不是要把自己陷进去。

    趁现在沒有其他可疑人员,陈康杰给袁卓林先定下了自己责任的调子,这也是陈康杰老早之前就想好了的。

    “那是当然,你的车完好无损,而他们的车都面目全非,从这点看,你们就不可能是一路的,你也只是碰巧,恰逢其会罢了。”袁卓林也是心思灵动之人,陈康杰那么一说,他就全明白了。

    陈康杰上了袁卓林的车,科尼塞克交给蠢蠢欲动的庞辉來开,至于那三辆残破不堪的跑车以及道理设施的损坏,会有其他人员來拖走和处理。

    这种交通事故,按理说应该是到交警部门來处理,然而公安局和交警大队都在一个院子里,又是袁卓林亲自带队,到哪边处理似乎都说得过去。

    等袁卓林安排的工作人员给陈康杰按照预案做好了笔录之后,无巧不巧的正好遇到瞿韩斌书记到高新科技城的公安部门视察工作。

    与平时的视察区别的是,今天瞿韩斌只带了秘书,其他一个陪同人员都沒有,这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瞿书记,真沒想到你会來啊,你真是勤勉的好干部。”陈康杰在袁卓林的办公室门口遇到瞿韩斌后,主动上前微笑着说道。

    “治安工作在我们的工作中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我这初來咋到,到处转转,熟悉一下情况,是理所当然的嘛。”瞿韩斌一点领导架子都沒有,和蔼的说道。

    陪同在一侧的袁卓林看了看陈康杰,又看了看瞿韩斌,他的脑子又活泛的转起弯來。

    他以为瞿韩斌只是重视的叮嘱一下,要他照顾一下陈康杰,然后给那些飙车党小有惩戒就完了,毕竟能开跑车赛车的人都不是普通群众,省委书记的公子不就是其中之一了嘛。

    而现在瞿书记却以视察工作的名义亲自來了,这就不得不让他袁卓林将关注的程度再提升一个档次。

第1793章 好一个李代桃僵

    “公安局地位十分特殊,是应该多关注关注,高新科技城的良好发展势头和局面,公安局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一个地方的社会是否安宁平和,是所有事业顺利前进的必然保障,就我所见,公安工作,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陈康杰说话的时候,即看瞿韩斌,也看袁卓林。

    袁卓林脑子有点发懵,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叫公安工作的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难道我们之前的工作做得很差吗。

    连续几年,我们都是文明单位,不但受到市局的表扬,还受到省厅以及国家部委的表彰和好评,怎么到了这个陈先生的嘴里,就变成进步空间很大了呢。

    袁卓林是关心则乱,他也不仔细想想,“进步”这个词主要是用來表示什么的。

    袁卓林沒听明白,和陈康杰打过几次交道的瞿韩斌倒是听明白了,陈康杰那个话是在为袁卓林歌功颂德,意思是他可以有很大的提拔空间。

    “进步”,这样的词语,主要是用來特指前途的嘛,陈康杰不方便把话说得太过露骨,这才隐晦表露一下,算是帮袁卓林鼓吹鼓吹。

    “我也这么认为,这都要得益于姚书记打下了一个好基础啊,这几天我一直在各个单位和部门到处逛,感觉这里的工作局面和干部的工作态度,还是蛮不错的。”瞿韩斌点头说道。

    瞿韩斌既应承了陈康杰的说项,也谦虚的表明,那些成绩是姚哲的,不过他能这样说,就表示太有信心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做得更好,否则的话,他是不需要再一次提到姚哲的。

    “袁局长,前几天,你们好像抓住了一个交通肇事者,我能去瞧瞧吗。”陈康杰转向袁卓林说道。

    “嗯你是指那次飙车造成司机死亡的那个肇事者。”每隔几天都会有交通肇事的嫌疑人投案或者被抓获,一时间袁卓林沒有想明白陈康杰指的是哪一个,他稍作停顿,联想到陈康杰是因为什么才來到公安局,这才顿悟过來陈康杰要见的人是哪一个,只是他也不是百分百肯定。

    陈康杰道:“对,就是那个,怎么样,方便吗。”

    犯罪嫌疑人的探视,那是有一定之规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望,通常情况下,现在这个阶段,家人和律师都未必可以见,因此陈康杰才用疑问和请示的口吻。

    如果袁卓林不让陈康杰见,那是守规守纪,让他见,那是特事特办,是法律不外乎人情。

    袁卓林偷偷瞟了瞿韩斌一眼,见他不作任何表示,也沒有任何特别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们的办案,那也是要接受社会各界的监督的嘛。”袁卓林脸色一正,挺胸抬头说道:“你稍等,我一会儿就陪你去。”

    “不需麻烦,您啊,还是陪陪瞿书记吧,他可能还要听你的工作汇报呢,你随便安排一个人带我去就行了。”陈康杰婉拒了袁卓林的殷勤。

    “这不太好吧。”袁卓林不是问陈康杰,他这话的意思是请示瞿韩斌。

    因为陈康杰是瞿韩斌特意交代要照顾的人,而且,又是他很尊重的人,于是,他就得表现给瞿韩斌看。

    袁卓林现在卖人情,并不是卖给陈康杰,而主要是卖给瞿韩斌,他都还不知道陈康杰具体是哪根葱哪根蒜呢,这就让他有点买椟还珠的感觉,要是他知道,陈康杰的影响力比瞿韩斌要大得多,他会不会怪自己的眼睛瞎了。

    陈康杰知道袁卓林是问瞿韩斌,于是他也看着瞿韩斌,看他是个什么意见。

    “袁局长,你就派个人带一下路吧,难道还怕他把嫌疑人劫走了不成。”瞿韩斌微有不悦的说道。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可能呢,我只是担心招呼不周罢了,仅此而已,我这就叫一个人带路。”袁卓林立马改变态度点头哈腰说道。

    陈康杰随着袁卓林安排的一个通讯员去了,袁卓林将瞿韩斌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汇报工作。

    说是通讯员,实际上就是秘书,只不过国家有规定,处级干部一下(包括处级干部),不能配备专职秘书,只能有通讯员提供服务。

    我们国家历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连一些乡镇领导都有自己的专职秘书,何况袁卓林这个处级干部呢,只不过,这类秘书名义上是通讯员罢了,其实,其工作性质和工作范围,与专职秘书沒有任何的区别。

    “瞿书记,我们的工作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始终将党委政府的要求当成我们的工作方向与底线,我这就给你汇报一下我们去年的工作成绩以及今天的工作目标。”瞿韩斌坐定之后,袁卓林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就试探着给自己辩解道。

    袁卓林这是针对陈康杰的那句话,那时候瞿韩斌的面色微有不悦,袁卓林就以为瞿韩斌是对他们的工作不满意,急切的想扭转一下印象。

    瞿韩斌沒有急着说话,他先将袁卓林敬上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轻轻放下來后,就淡淡的目光平视,像是在看袁卓林,又像是在欣赏对面墙上的一副字。

    瞿韩斌的冷处理,将袁卓林弄得很不自在,心中犹如挑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这是怎么个意思,是对我不满意,想发飙呢,还是沒有听见我说的话。

    等了半响,袁卓林见瞿韩斌还是沒有要说话表态的意思,他就等不下去了,只能再次说话打破冷场。

    下属和领导在一起,领导可以随心所欲,下属却不行,下属必须要考虑到领导的方方面面,必须得在领到那里留下或者维持住好印象,否则,就会让领导觉得沒有将他放在眼里,看不起你,一旦这种情况发生,那么麻烦就大了,领导只是简单的给你穿一双小鞋,那就够好好喝一壶的。

    “瞿书记你看我是不是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瞿韩斌挥了挥手:“卓林同志,那些汇报你不用说了,你们递上來的工作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对你们单位的工作,我是心中有数的。”

    心中有数,这又是怎么个意思,什么叫心中有数。

    这心中有数,不等于好,也不等于坏,可是,又能随时等于好,随时等于坏。

    实在太让人难以拿捏了,领导随便的一句话,就够下级绞尽半升脑汁。

    “瞿书记,我们的工作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卓有成效的。”袁卓林不甘心,又辩解加试探的说了一句。

    “呵呵,连一个旁观者都能知道的状况,我能不知道吗。”瞿韩斌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道。

    旁观者都知道的状况,谁是旁观者,又是什么状况,平时袁卓林自诩是个聪明人,起码也不傻,然而今天他有点觉得脑子不够用。

    见到袁卓林愣神,瞿韩斌也就不再和他绕弯子了。

    “袁局长,陈先生对你的工作很满意,他是一名旁观者,他都能对你们满意,那我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不过,你呀,要再接再厉哦。”

    适才,瞿韩斌对袁卓林适当冷一下,那是上位者的手段,现在,打破天窗,那也是领导者的手段,前一种办法是敲打,意思是你得认清楚,我现在才是你的领导,后一种,那是拉拢,意思一样的,我现在才是你的领导,你的前途和命运,可在我的手里。

    遇到这样的领导,袁卓林真的是想不糊涂都难。

    “他不是说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吗。”袁卓林直白的问道。

    “你难道不懂什么叫进步吗。”瞿韩斌眼珠子偏了偏说道。

    “啊哦我明白了,呵呵,明白了。”袁卓林是真明白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松的笑得出來。

    “卓林同志,你的前面两任,都已经到别的地方担任政法委书记去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走得比他们远。”瞿韩斌道,这就是拉拢之后的封官许愿了。

    要让一个下属死心塌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你这里见到希望,希望越大,并不是失望越大,而是越忠诚。

    类似的话,姚哲也给袁卓林说过,只不过他还來不及兑现就调走了,现在瞿韩斌也说这样的话,那袁卓林想不紧紧跟着他都不行。

    “我一定努力,一定认真的做好领导交办的任何一项工作。”袁卓林拍着胸脯保证道。

    袁卓林也不是糊涂蛋,他沒有说认真做好你瞿书记交办的工作,而是一个“领导”就概括了,瞿韩斌是领到,姚哲同样也是领导,袁卓林知道姚哲的关系背景也很硬,那条路,他是不会自己给自己堵死了的。

    瞿韩斌矜持道:“很好,很好。”

    瞿韩斌和袁卓林之间在疏通互相之间的关系,陈康杰则在那位通讯员的带领下也见到了那位肇事者。

    只不过,瞿韩斌和袁卓林的关系疏通得很好,皆大欢喜,陈康杰这边就不同了。

    陈康杰一见到那位肇事者,脸就深深的拉了下來。

    好一个李代桃僵,原來,那位肇事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四十來岁的混混摸样。

第1794章 密谋

    事故发生的那天,由于是晚上,陈康杰沒有看清楚那个肇事者的样子,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就是驾驶者绝对不会是四十來岁的混混,绝对是个年轻人无疑。

    他隔着玻璃墙,一看到那个所谓的肇事者,就知道,绝对被李代桃僵了,真正的肇事者绝对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他估计也就是个站出來背黑锅顶缸的小喽啰而已。

    “唐警官,他招认了吗。”陈康杰问站在身边的袁卓林的通讯员。

    袁卓林的这个秘书姓唐,名叫唐云飞,从警官学院毕业两年了,本來他一直都只是普通科员,但是被袁卓林选为秘书之后,级别已经变成副科了。

    “招认了,他承认那天是他开车,车速过快,闯红灯才撞上了那辆富康车。”唐云飞侧身对着陈康杰,答道。

    “那天的那辆法拉利是他的。”陈康杰又问道。

    唐云飞说道:“经过调查,不属于他,而是挂在一个公司的下面。”

    陈康杰道:“那就是说,那车不是他的。”

    “目前为止,可以这么说。”

    陈康杰接着问:“那你们调查过那家公司吗。”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一个问題接一个问題的沒完沒了,唐云飞绝对会不耐烦,然而陈康杰是局长当着瞿书记的面交给他的,要他做好服务,不能怠慢,于是就算陈康杰问再多的问題,唐云飞也只能和和气气的,有问必答。

    “了解过,那是一家房地产公司”陈康杰感觉唐云飞应该还有话沒有说完,可是他却打住不说了。

    陈康杰好奇的多大量了唐云飞两眼,发现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有内情,一定有什么特别的隐情,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神态闪避,陈康杰猜测道。

    “是不是这家房地产公司有背景啊。”陈康杰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道。

    “公开的资料上,并沒有什么显示,只是有传言这家公司和某些省领导有关系。”唐云飞尽可能谨慎小心的组织自己的措辞。

    这种话说出來,那是不得了的,一个弄不好,就会给自己惹下大麻烦,于是唐云飞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对陈康杰來说,已经足够了,他沒有必要去为难一个小警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直接找袁卓林打听清楚。

    陈康杰不再说话,双眸盯着里面带着手铐,一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深情靠在椅子里的那个“嫌疑人”,他眼睛虽然是往里看,可是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其他事情

    “瞿书记,那个陈先生”在袁卓林的办公室,瞿韩斌和袁卓林的关系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于是瞿韩斌就想试探一下陈康杰的身份,或者他与瞿韩斌到底是什么关系。

    试探的时候,袁卓林的双眼始终在注意着瞿韩斌的神态变化,看到瞿韩斌的脸色沉了下來,他就立马打住,可是他的意思已经表露得很清楚了。

    袁卓林其实也晓得,打听这样的人际关系,是有点犯忌讳的,通常不应该有,你只要办好领导交代的事情就行,毕竟大多数时候,知道越多,并不是越好,反而极有可能会危及自身安全。

    可是袁卓林还是问了,他也是不得已,不搞清楚陈康杰的身份,有些事情他会有点不好把握,而且今天带回來的这些人,傻子也知道沒有一个是可以等闲视之的主。

    如果瞿韩斌不亲自來,袁卓林或许还能压住好奇心,现在瞿韩斌竟然借着视察的理由亲自來了,而且还见到了那个陈先生,袁卓林的好奇心就有点压制不住。

    人类总是对自己不了解不知道的事物充满着强烈的好奇心。

    另外,袁卓林也想试探一下自己在瞿韩斌这里到底有多重要的一个地位。

    要是瞿韩斌告诉了他袁卓林,那就说明自己获得了信任,真正的靠近他了,而要是瞿韩斌闭口不言或者顾左右而言他,那就说明自己和瞿韩斌之间还是有一层隔膜存在,在他那里的分量还不是特别的重。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外人并不知道里面已经赋予了这么多层意思。

    “你怎么会想到要问这个。”瞿韩斌面无表情的问道。

    “呵呵,沒什么,瞿书记,我就是好奇而已,他那么年轻,您又如此重视,我就好奇,就是好奇。”袁卓林腆着脸的谄笑道。

    “真的只是好奇。”

    袁卓林道:“当然,瞿书记,我不是好奇还能有什么啊,如果不方便说,那瞿书记就当我胡言乱语,沒有问过。”

    瞿韩斌模糊的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什么。”

    “瞿书记,恕我愚钝,我真猜不到,再说了,您叮嘱的人,我哪里敢随便乱猜啊。”袁卓林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实际上袁卓林这个话有些言不由衷,哪个好奇的人对这个事能不猜测一通啊,当时第一眼看到陈康杰的那辆超豪华跑车,袁卓林脑子里就已经冒出很多个猜测的答案了,只不过那些答案,他都不能肯定,又不能直接问陈康杰,那就只有从瞿韩斌这里找答案了。

    既然瞿韩斌能叮嘱他,那他就应该知道那个陈先生的身份。

    此事瞿韩斌也在犹豫要不要将陈康杰的身份告诉给袁卓林,告诉吧,怕他在陈康杰的面前乱说话或者过于殷勤,从而带來不必要的纠葛,可要是不说,又担心袁卓林会有别的想法。

    他瞿韩斌初來咋到,正是用人之际,而公安部门又是最重要的几个部门之一,要是不能讲靠过來的袁卓林完全收服,以后用起來就不是那么顺手。

    瞿韩斌还想到一层,要是自己不告诉他,那他会不会从姚哲那里侧面打听呢,说到关系,姚哲和陈康杰的关系那是更加紧密的啊,为了姚哲,陈康杰居然请动两位省长给他做工作,让他把节毕市的一把手位置让出來,而袁卓林一直都是姚哲信赖的手下,他十之**会暗示给袁卓林的。

    只是稍作权衡,瞿韩斌就有了决断,以其让袁卓林从姚哲那里得到信息,让他记姚哲的好,还不如自己告诉他,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信任与真诚。

    “他就是那个我们全省最出名的年轻人。”瞿韩斌沒有明说,可是这么一句话已经点得非常清楚了。

    要是袁卓林还听不明白,那他就可以回家卖红薯了。

    “啊。”袁卓林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嘴巴张大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瞿韩斌点了点头。

    袁卓林急忙抹了一把脸,闭上嘴巴咽了一口水。

    “那他的样子他的样子并不像啊。”原來袁卓林并不是吃惊于陈康杰的身份,而是惊叹于陈康杰的摸样。

    “可能避免招摇,他进行了化妆易容了吧,你知道,他是干导演的,美国那边电影里的化妆术很先进。”瞿韩斌随口答道。

    瞿韩斌并不知道陈康杰是做了什么才有了这么巨大的容貌改变,陈康杰沒有说,他也不可能去问,从这点上來说,瞿韩斌的城府就比袁卓林來得高。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瞿韩斌咋见之下,也会和袁卓林一样惊叹的,实在是这种容貌改变有些巧夺天工,不,应该说鬼斧神工,一丁点破绽都瞧不出來。

    “哦,那倒也是,我们的侦查员有时候为了办案子,也会进行化装打扮,只是比起來,他们那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那么接下來工作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难得糊涂,懂吗,他不希望别人认出來,那就满足他,此事不传六耳,谨记。”瞿韩斌提醒加叮嘱道。

    “瞿书记,您放心,您那么信任我,我用我的人格和党性担保,一定坚决落实您的要求,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咱就沒有听说过。”袁卓林挺直胸膛,郑重其事的拍胸保证道。

    “咚咚咚。”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來。”袁卓林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下属,不高兴的冲门口喊了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唐云飞带着陈康杰走了进來。

    “袁局长,陈先生说有事找你。”唐云飞禀告道。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和瞿书记谈点工作,有什么事情都往后退。”袁卓林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唐云飞帮他在外面盯着,别让其他人进來打搅。

    唐云飞恭敬的退出去之后,袁卓林就殷勤备至的将陈康杰请到瞿韩斌的身旁坐下來,而他自己在送上一杯茶之后,屈居下首。

    “陈先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啊,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绝不推迟。”知道了陈康杰的身份,袁卓林表现得更加讨好。

    袁卓林和姚哲走得近,他可不会把陈康杰当做一个普通的艺人看待,且不说陈康杰自身的影响,就是陈康杰背后的那几个大领导,那也是他袁卓林需要努力巴结的对象。

    陈康杰何等样人,他从袁卓林的态度细微变化上就看出來,瞿韩斌估计是告诉了他什么。

第1795章 你真是可怜啊

    告诉了就告诉了,反正接下來的事情,正好需要袁卓林出大力,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他才好做出正确选择,无所顾忌。∷四∷五∷中∷文

    接下來,陈康杰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來,然后三个人就根据陈康杰的提议做了一番密谋。

    袁卓林听说他下面的人抓错了人,而且还是当着瞿书记的面提出來,他着实吃惊不小,说轻一点,这是渎职,说重一点,那就是职务犯罪。

    他以为瞿书记会批评几句,哪晓得,瞿书记面无表情,不但他沒有任何表示,就连陈康杰也显得很平静,之后的事情,那基本上就是陈康杰说什么,他就点头应承什么。

    陈康杰与袁卓林也算是打过交道了,这个人也许会有点圆滑,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李代桃僵,他估计是不会干的,就算干了,也不可能还会允许他陈康杰去见那个人,由此分析,他十之八.九是被人给蒙蔽了。

    既然是被人给蒙蔽了,那就是工作上的小小失误而已,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对他发一通火,反而会让他不快,并且留下心理负担。

    而对瞿韩斌來说,这样的案子,实在当不得什么大事,陈康杰都能泰然处之,他就不可能主动跳出來,何况,这是他们政府的失误,瞿韩斌只能维护政府的权威和面子,就算要批评袁卓林工作不力,那也要私下底进行,不能当着陈康杰的面。

    陈康杰说道:“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为了找出真正的肇事者,耍一耍手段,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袁局长,你们一定要密切配合好。”

    “沒问題,沒问題,我们一定做好这个工作,将功折罪。”袁卓林从椅子上站起來,诚恳的说道。

    “袁局长,这事只能明天进行,另外,我还有个建议,今天带回來的那几个年轻人,可别轻易放了,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扣留四十八小时,我怀疑,那个混混就是冒名顶替这其中的某个人。”陈康杰最后又建议道。

    “他们造成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不仅仅损坏了新修通的高速公路,还导致了道路封闭好几个小时,就凭这点,扣留四十八个小时,一点问題都沒有,陈先生放心,不管谁來,不管他有多大的关系背景,我们都能依法坚持住。”知道了陈康杰的身份,再加上自己有把柄被他抓住,袁卓林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袁卓林故意说“不管有多大的关系背景”,那是针对刘华威來的,毕竟刘华威的关系背景实在太硬,最难抗住的估计就是他背后的人。

    陈康杰和瞿韩斌离开之后,袁卓林刚刚在办公室得以喘口气,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放鞭炮一样急骤的响起來。

    袁卓林接起來,刚听了两句,就明白了,是有人在向她疏通关系,希望他能够将某某孩子给放了。

    袁卓林既然当着瞿韩斌的面给陈康杰做了保证,那就不可能那么快就犯,前面打來的电话是商场上的成功人士,对于这样的人,袁卓林可以不必给面子,三两句话就打发了。

    然而这个电话就像是和他作对一样,简直沒完沒了,刚挂了一个,马上就被人打响,而且,还是说情的电话。

    并且打电话的人的身份不断的处在变化之中,开始的时候,是商界里面的人,后來就变成了市里面的同僚。

    袁卓林刚想办法将一个建设局的局长糊弄过去,电话又响了起來。

    他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沒完沒了,真当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不成。

    袁卓林烦躁的抓着头顶上的头发,想伸手去接电话,可是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他放弃了。

    以其想尽千方百计婉拒,还不如干脆不接电话。

    这些人,都是不能得罪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用得着对方,但是接起电话來虚与委蛇,那又是相当这么人的事情,各种借口他已经找了一大堆了,再找下去,就沒有新鲜借口了。

    袁卓林干脆不再管那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电话机,甚至他把手机也给关掉,拉开办公室的门,给唐云飞交道了几句之后,背着手干脆离开单位,到下面的派出所视察工作去了,实则就是躲避人情攻势。

    这也是袁卓林当机立断,要不然的话,后面从省委打來的电话,能够让他焦头烂额和心惊胆战。

    给陈康杰作保证容易,可是要亲口面对省委里面的大人物,那就相当困难了,尽管电话不是刘书记亲自打过來,可是他也扛不住啊。

    刘书记是沒打电话,但是打电话的人却代表着刘书记,明白的拒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下班之后,袁卓林回家,在自家楼下,看到停着几辆小车,他干脆绕回去,不回家了,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老婆说明一下,在外面开了个宾馆住了一宿。

    咱惹不起,但是咱能躲啊,有些选择,一旦做出了,那就不能轻易更改。

    第二天一早,就有两个省电视台的记者來到高新科技城的公安局采访,而且,他们采访的人,竟然是那个冒充肇事者的混混。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不准拍摄,不准拍摄,我不接受采访,出去,出去。”一见到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冒名顶替的混混就急忙用手挡住脸。

    “你的肇事行为,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电视台是奉命來采访的,这件事,需要给社会一个交代,你既然已经承认了肇事者是你,那你又躲避什么呢。”一旁陪同的警察同志对那个顶替者说道。

    “是啊,你现在能躲,那上了法庭,你还能躲吗,还不是得允许记者采访。”手拿话筒的男记者站在他的面前说道。

    “那我也有权不接受采访。”顶替者转过身去,让自己的脸避开摄像机,右手不停的挥舞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受害者的家属已经将这件事闹大了,市里省里都知道了,怕你的权利是得不到保障的了,有沒有权利不接受采访,这似乎已经不是你能说了算,我们能來到这里面,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題吗。”男记者淡然说道。

    “钱少奇,他们是得到允许了的,你这样回避,根本不是办法,今天对你采访完之后,你就会被送到拘留所去,等待上庭的具体时间,你好好配合,配合好了,在拘留所里面,你的小日子会舒坦点,要是让我们难做,那道了拘留所,估计就轮到你难做了,你是进过号子的人,对里面的情况,你该很清楚。”旁边那位警察似乎很卖两位记者的面子,不但帮着说情,甚至还威胁这位顶替者。

    “他叫钱少奇。”记者问那位警察。

    “是的,有过前科,两次进拘留所,曾经还因为盗窃蹲了三年的牢。”警察答道。

    “奇怪,这样的人,怎么能开得起法拉利那么好的车。”记者疑惑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马路上那些开车的,就只能开自己的车吗,少见多怪。”见记者对自己表示怀疑,钱少奇不顾摄像机了,转过身來大声辩解道。

    “哦,那倒也是,可以是朋友的车,也可以是租來的车。”记者点了点头,顺着钱少奇的话说道。

    “就是嘛。”钱少奇梗着脖子道:“你们别拍了,这有什么好拍的,不就是一次交通事故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省城哪天不发生十几起交通事故啊,难道你们闲着沒事干。”

    “因为这起交通事故不寻常嘛,这对全国的司机朋友來说,极可能将是一件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记者说道。

    “什么里程什么碑啊,我听不懂,意见交通事故,瞧你们整得那么邪乎。”钱少奇不屑的说道。

    男记者轻笑了一声:“里程碑式的意义,就是重大意义,并且是重大意义的开始,也就是从你开始,这种交通事故会变得很不一样。”

    “不一样,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就那样。”钱少奇虽说不接受采访,但是在记者和警察的故意诱导之下,对话变得渐渐正常起來。

    “我问你个问題,你知道你这样的肇事,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男记者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平静的口吻问钱少奇。

    “呵呵,当然知道,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和赔钱呗。”钱少奇玩世不恭的一笑说道:“这个,我在外面就已经听到很多人说起过了。”

    听他的口气,似乎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和金钱赔偿是多么小、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似的,如果换成别人,已经是天大事了,他却毫不在意。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題的解释》,交通肇事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死亡一人或者重伤三人以上,负事故全部或者主要责任的;死亡三人以上,负事故同等责任的;造成公共财产或者他人财产直接损失,负事故全部或者主要责任,无能力赔偿数额在三十万元以上的。

    “哎,你真是可怜啊。”男记者叹了一口气道。

第1796章 危害公共安全驾驶罪

    钱少奇对男记者的话,讶异得摸不着头脑,一脸的迷惑茫然。

    “可怜,什么可怜,这有什么好可怜的啊,我从來不觉得我可怜。”

    男记者正容说道:“所以嘛,你才可怜啊,连自己有什么可怜都不知道,哦,应该说可悲才对,可悲比较贴切一些。”

    “你们这些记者就知道危言耸听,我怎么又变可悲了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钱少奇更迷惑了,别看他话说得大气,心里却产生了一丝丝惊惧的涟漪。

    一个人对未知的事物,除了好奇之外,还有些惊惧,就例如鬼神和世界末日。

    “好吧,那就祝愿你以后也好好的,只是恐怕我的愿望不太会实现,既然你什么都承认了,也心安理得,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今天你的态度,也可以让我们回台里面交差了。”男记者说完就收起话筒,顺便示意摄像师将摄像机给收起來。

    “切,神神鬼鬼的,就是沒安好心。”看到两位记者的采访结束,钱少奇嗤之以鼻的嘟哝了一句。

    男记者听到了,却当做沒听见,抬步往外走,但是那位摄像机嘲笑的瞥了钱少奇一眼后,跟了上去。

    在他们快要出门的时候,摄影师抱怨的说了一句:“真是搞不懂,台里干嘛要安排我们來采访一个将死之人,真是够晦气的。”

    “别抱怨了,我们也算是见证了历史,这家伙极可能是第一个因为危害公共安全驾驶罪被判死刑的肇事司机,走吧,回去好好洗个澡,把晦气去一下,免得邪门。”男记者说完这句,两个人就拐进了楼道里。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呢,喂,回來,你们讲什么。”两个记者的对话声音不算大,但是却勉强让钱少奇能够听见,那样的对话让钱少奇心里打颤,心虚的他挣扎着要从被铐住的椅子上的站起來,最里面冲着门外大喊道。

    “人家讲什么关你什么事,老实呆着,刚才人家采访你,你还不情愿,现在走了,你又叫唤,什么道理。”陪着的警察瞪了钱少奇一眼训斥道。

    钱少奇才不管警察的训斥,继续伸长脖子冲着敞开的大门喊道:“记者,回來啊,你们说什么历史,什么死刑啊,听到沒有,回來”

    钱少奇再傻,也知道那两个记者谈论的那个晦气的人就是他,他不明所以,这才声嘶力竭的要将他们唤回來问个清楚明白。

    这事关自己的生存与命运,不管多么豁达的人,在事关自己的生命问題面前,都不太可能做到从容淡定,更何况,钱少奇还谈不上是一个看破尘世的豁达之士,甚至可以说,他这样的人,比那些普通人更加怕死。

    经常听到江湖上说某某某不要命,实际上,那都是假的,最多就是那个人心狠点,胆大点而已,否则,他既然不要命,那干嘛还好好活着呢。

    钱少奇这种混迹于江湖底层的所谓社会人士,胆子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要是他真的够狠,胆子够大,也不会混得那么差,早就已经发财了,还用得着偷盗进监狱吗。

    江湖上说,能抢的绝不偷,能偷的绝不要,换言之,钱少奇顶多就是比要饭的稍显有身份点罢了,反过來要是说生活,他或许还不如要饭的呢。

    “嗯,你叫我们。”钱少奇还以为两位记者不搭理他走远了,在他正要鼓起气,发动更大声的叫唤时,那位男记者退回來,在门口朝里面伸出半个脑袋。

    “是,是,是,是我叫你们。”钱少奇激动的连声说道。

    “何事啊,你不是不配合我们的采访吗,我们的任务简单完成了啊,回去剪辑一下,勉强可以用的。”男记者嘴角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狡黠一笑,随即恢复正容问道。

    “你们刚才出门的时候,谈的什么啊,什么见证历史,什么死刑啊,给我说说,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钱少奇点头哈腰的追问道,刚才的淡定和玩世不恭,一丁点都沒有了。

    男记者盯住钱少奇看了两眼,然后转向那位警察:“警察同志,难道你们沒有告诉他实情。”

    警察同志显得有些尴尬和局促:“不是我们不告诉,而是还沒有进入那个程序嘛审判环节,是法院负责,我们这边只需要搞清楚事实根据就行。”

    “这倒也是,你们可以说,也可以不说。”男记者点了点头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钱少奇翻着白眼,对男记者和警察急躁的左看右看追问道。

    “你听不懂沒什么,反正你都好好的,而且,你也承认了肇事的是你,逃逸的是你,这就已经够了,我们也不想节外生枝。”男记者说道。

    “不是我好好的,我承认肇事的是我可是这和什么危害什么安全,哎呀,我说不清楚,总之我和死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越是不说,越是轻描淡写,钱少奇越是感到紧张。

    他感觉到,这些人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还是将最关键的信息给隐瞒了。

    当所有人都知道某件事,而你恰恰不知道的话,那么就会被所有人看做是傻瓜,白痴。

    钱少奇再是混混,他也不想当那种被蒙在鼓里的白痴,何况,这个秘密还极有可能与他的生命有关系,他就更要想方设法搞清楚了。

    “你问这些干嘛,你只需要承认你的罪行就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最好别知道。”眼见那个记者想说话,警察抢先了一步,对钱少奇吼道。

    随即警察拿出自己身上的对讲机:“來两个兄弟,将嫌疑人押到拘留所去。”

    很快,就來了两个警察,他们走进去就要将钱少奇“搀扶”走。

    “放开,放开我,我不走,还沒搞清楚,我不走。”钱少奇左摇右摆的,死命不让那两个警察扭住自己。

    “你有完沒完,你还想搞清楚什么,现在是我们要搞清楚你的问題,而不是你要搞清楚什么问題,好好配合,否则沒你的好果子吃。”刚才那位警察脸黑下來说道。

    “反正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搞清楚,记者同志,记者同志,你们是來采访我的,不能干看着啊。”进过局子的钱少奇知道,这时候和警察硬顶是沒有用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两位记者的身上。

    钱少奇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抗拒,按照他进來之前的想法,那是很光棍的有什么问題都往身上扛的啊,或许就是两位记者的对话,将他的笃定和坚持给扰乱了,内心变得既不平静,而且,似乎自己是进入了一个恐惧的阴谋之中。

    “警察同志,等等,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将真实的后果情况告诉他,他虽然罪有应得,但是,他还是有知情权的,并且,现在法院來沒有宣判,那他就暂时只是犯罪嫌疑人。”男记者或许是可怜钱少奇,帮他说道。

    两位要押解的警察在记者帮着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一松,钱少奇就成绩挣脱,并且理直气壮的叫嚣道:“对呀,我是有人权啊,我有人权。”

    实际上,钱少奇压根不知道人权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样的内涵,他只知道,经常从电视里面看到米国人总是批评我们沒有人权,于是脱口而出就引用了。

    “屁。”那个警察一巴掌抽在钱少奇的脑袋瓜上,“你丫有个屁的人权啊,你飙车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有人权,你闯红灯把人撞死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有人权,你逃逸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有人权,哦,现在知道将人权了,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别人越不告诉他,钱少奇就越是心痒痒,越是心里面沒有底。

    “警察同志,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是犯罪了,他是应该罪有应得,他是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却并不表示,他就不应该享有知情权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告诉他又何妨呢。”男记者也许有些同情“可怜”的钱少奇,和颜悦色的帮着他说道。

    “对呀,我有知情权,告诉我又何妨。”钱少奇像个小丑似的,梗着脖子说道。

    钱少奇的话,将在场的其他人都差点逗笑了。

    “好,好,你想知道是吧,那行,我告诉你,反正你已经招认了,到时候法院根据你招认的情况宣判就可以了。”那位警察点了点头,像是被逼得沒有办法了一样说道。

    “你刚才说,你的罪行也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在以前是的,但是现在不是了。”警察稍作由于,缓缓说道。

    “不是了,怎么不是了,來之前他们给我说是的啊,那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钱少奇有点愣住了。

    “我不管别人是怎么给你说的,为了增加对交通违法犯罪的惩罚力度,降低交通事故的死亡率,最高法对过去的惩罚力度做了最新解释,如果你是正常行驶造成他人死亡,那的确只是三年以下,甚至赔偿金够了,受害者家属又原谅你的话,刑事责任都可以取消,然而你是违法赛车,致人死亡之后又逃逸,因此就增加了一个罪名,叫做危害公共安全驾驶罪,一旦用了这个罪名,就有可能面临死刑的惩罚,检察院那边打算以这个罪名对你进行公诉。”警察摊了摊手说道。

第1797章 原来是场戏

    “危害公共安全驾驶罪,你唬我啊,我怎么沒听说过这样的罪名。⊙四⊙五⊙中⊙文”钱少奇有点脑子发懵。

    “你沒听过很正常,之前我也沒有听说过,这是才出现的最新条文。”那个警察耸了耸肩说道。

    钱少奇双眼迷离的转向那位帮他说话的男记者,他虽然一句话沒说,可是双眸中充满了询问,意思是:这是真的吗,真的出了那么一条重罪,这条罪名难道真可能判死刑。

    那位男记者显然读懂了钱少奇的神情,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份今天报纸,递给钱少奇。

    钱少奇虽然沒有读过什么书,可是一份报纸还是将就可以看懂的。

    他不用翻动,就在他接过來能一眼看到的报纸正面,就瞧见了一条新闻,意思就是最高法对刑法做出了全新解释,将危险驾驶罪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结合起來,形成了危害公共安全驾驶罪,根据这最新的解释,在道路上有组织的飙车,车速超过70,就可以定性在危险驾驶罪,如果造成交通事故死了人,并且还逃逸,那就可以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进行结合,最终形成危害公共安全驾驶罪。

    这条罪名一旦形成,最轻的处罚也将会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恶劣的话,甚至可以是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报纸上也解释,为什么会增加这么一条罪名,就是因为随着机动车的增多,再加上过去的处罚较轻,每年因为交通事故造成的死亡人数逐年成大幅上升趋势,今年已经达到了万人之多。

    为了遏制这种让人痛心的事故发生,绝对从法律层面加大惩处力度,只有出重拳,形成遏制效应,才能让重大交通事故易发多发的势头得到缓解,其根本目的,就是要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为社会的长治久安以及经济的快速发展保驾护航。

    如此等等。

    钱少奇看报纸看得很仔细,十几分钟,他才将报纸递还给男记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最低也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啊,怎么会这样,我之前不知道啊。”钱少奇变得有些痴痴呆呆,傻傻的自言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你们这种那别人的生命当儿戏的人多了起來,现在好了,国家出重拳了,你不应该觉得冤枉,人家那个死了的人比你更冤。”警察同志一点不觉得钱少奇值得同情,对他进一步打击道。

    “沒办法,你真好撞在枪口上,我们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听说你有可能会成为以身试法的第一个受到这条法律严惩的获刑者,这才來对你进行简单采访。”男记者阴郁的说道。

    “老兄,很快你就会很红了,要是你真的因为这条罪名被起诉判死刑,那么全国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会对你进行报道的,那时候,你就家喻户晓了,想不出名都难啊。”摄像师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出名,我不要啊。”钱少奇双手捂住脸,痛苦的吼道。

    也是,这样的出名谁要啊,那是以生命的代价获得的,而且还是遗臭万年,不是名垂千古。

    谁喜欢谁拿去,反正钱少奇是表现出不喜欢了。

    他不仅仅不喜欢,现在是真正的产生了恐惧,一个人只有在快要死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还可以更长。

    “你要不要都由不得你了,你这样的人啊,罪有应得,现在有你的脑袋祭一下,其他人才会害怕,才不敢随便拿别人的生命当儿戏的开车。”对钱少奇的痛苦,警察不但不觉得同情,反而厌恶的说道。

    “政府,我坦白,我坦白。”钱少奇站直了身子,抹了一把被吓出來的眼泪,想做出某个艰难决定一般毅然说道。

    那名警察回应道:“坦白,你不是已经坦白了吗,可惜你这样的坦白不是主动自首,而是在被抓之后才做出的被动坦白,好了,现在你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该认罪的你也认罪了,跟他们走吧。”

    生怕那两个警察要抓他,钱少奇更加激烈的扭动身子:“我不是坦白那个,我是坦白我给人顶罪了,真正的罪犯可不是我,我是冤枉的,那人真不是我撞死的啊。”

    钱少奇这个话一出口,其他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律欣慰的微笑,尤其是那名男记者,严重更是有一丝精光闪过,一瞬不见。

    “哦,肇事者不是你,你是给人顶罪的。”那名警察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是啊,是啊,开车的人不是我,那么好的车,我根本就沒有摸过,人不是我撞死的。”钱少奇忙不迭点头说道。

    “可是你前几天一直都不是这么说的啊,现在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警察表示怀疑,不太相信钱少奇的话。

    这个时候对一个犯人的惩罚和判决,重口供,不重证据,很多情况下,犯人只要承认了犯罪事实,司法机关就可以以此來判决,这就是为什么会常常发生刑讯逼供的情况发生,这就是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冤假错案,因为很多所谓的犯人都是屈打成招,更何况钱少奇是主动承认,沒有人在他的身上动过一指头。

    “我那是收了别人的钱,替他來顶罪的,之前我只知道顶多坐三年牢,甚至一年半载就可以出去,哪里会晓得可能面临死刑那么严重,要是知道,那再多的钱,我也不干,我还沒活够呢。”钱少奇竹筒倒豆子,爽快的说道。

    “真的是这样。”男记者问道。

    “真的啊,都人命关天了,我哪里还敢贪钱说谎啊,我有几条命啊。”钱少奇迫不及待恳切的说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趁着你还沒有被提起公诉,赶紧将你知道的情况向公安机关好好坦承,要不然,一旦进入审判程序了,你就后悔來不及了。”男记者关心的帮他直了一条明路,“你现在替别人顶罪,最多也就是妨碍公务和包庇罪,态度好的话,也就是个拘留了事,如若不然,你就可能从牢里面出不來了。”

    “我一定,我一定坦白,不敢再有谎话,政府问我什么,我一定老老实实回答什么。”钱少奇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好,本來有点邪恶的眼眸,现在也好像被净化过了一般。

    “这不好吧,一个案子,我们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哪里容得随便翻案啊,真当我们闲着沒事做啊,我觉得还是就按照他之前承认的转给检察院,那样大家都轻松,万一他又是胡说八道,那我们岂不是又被耍一次。”那警察好像不太愿意给钱少奇一个机会。

    “不会了,不会了,我决定不敢再胡说八道,我发誓”钱少奇将右手举了起來,可惜双手被手铐铐住,他的手举不高,但是并不影响他真心实意的发誓:“要是我再讲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我后悔了,那个人真不是我撞死的。”

    “记者同志,你们最是公正了,帮我说说吧,我确实是帮人顶罪的啊。”担心自己的哀求效果不够,钱少奇又将希望投放在两个记者的身上。

    “真是匪夷所思啊,这年头帮人顶罪的人都有,警察同志,他虽然可恶,嬉耍了我们的公安民警,玷污了法律的尊严,可如果开车撞死人的真不是他的话,那就冤枉人了,本着对历史负责,对生命负责的态度,我建议你们好好再审一审,免得弄错了的啊,以后不好收拾。”男记者真的帮钱少奇劝谏警察。

    “嗯这个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有记者帮着求情,那我们就再相信你一次,这次可别再顶罪了,等着,我给上级汇报一下,重新审查这个案子。”警察说道。

    接下來,毫无疑问,关于那件交通肇事逃逸的案子立马就重新进行问话,钱少奇也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一股脑的全往外倒。

    “陈先生,你的表演真不错,三两句话就将那小子给唬住了。”出了那个房间,那名警察对男记者说道。

    “唐警官,你才是真的逼真啊,惟妙惟肖,要不是你加重语气的那几句话,可能那家伙还要难缠一下。”陈先生笑着说道。

    沒错,那个男记者就是陈康杰扮演的,那个警察就是袁卓林的秘书唐云飞扮演。

    危害公共安全驾驶罪,现在本來是沒有的,可是考虑到钱少奇的文化水平不高,陈康杰于是导演了这场戏。

    这种人,要是硬逼的话,他也许不会说实话,还不如吓唬吓唬他來得实在。

    为了逼真,陈康杰不但亲自扮演记者,弄來了摄像机,甚至为此,他还让双爱传媒专门制作出了那么一份能以假乱真的报纸。

    这一切都沒有白白付出,果然将钱少奇的真面目给揭开。

    “呵呵,您就别夸我了,我那不是都按照你的要求來的嘛,你要是去当导演的话,估计会是个成功的导演,功劳都是你的,我也就是按部就班一下而已。”唐云飞谦虚的说道,顺便拍一拍陈康杰的马屁。

第1778章 我的意见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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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兄,你这个吹捧还真的是吹到点子上了。

    陈康杰何其能做一个不错的导演,他目前可是国内最名声卓著的导演,而且还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年轻大导演,他这样的人,在国内,那是绝无仅有的。

    钱少奇一旦开了口,那就一发不可收拾,经过他的供述,他是收了别人二十万块钱來顶罪的。

    游手好闲的钱少奇,平时有一个嗜好,那就是赌钱,这都是早早踏入江湖之后沾染的恶习,那次他偷盗被抓,就是为了筹集赌资,才有的恶果。

    前段时间他输了很多钱,也欠了一屁股的债,本來就缺乏正常的收入來源,他要是不能赢钱的话,那欠账就不可能还得起,恰恰今年开始,他就倒霉运,十赌九输,前债未还,后债又起。

    到后來,不仅沒有人再愿意借钱给他,而且,债主们还眼里催债,有人放出话來,他要是再不还钱,就要废了他的胳膊。

    而这个时候,恰好一个哥们告诉他,有人在重金寻找人做事,已经穷途末路的钱少奇,顿时一机灵,感觉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已经到了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的地步了,甚至,他都已经谋划好了,不偷李四家就想办法绑架王五家的独生子。

    在与上线接触之后,他才知道,人家只是要找一个人顶一个小罪,而且开价很诱人。

    二十万啊,这些钱要是到了手里,不仅仅自己的赌债能够还清,并且,还能有所剩余。

    想到家中的两个孩子,自从老婆跟人跑了之后,就一直过得颠沛流离,落魄不堪,别的孩子,新学期开学了有新衣服新书包,他们不仅沒有这些,很多时候是学费都拿不出來,放学路上,人家的孩子,不是买零食就是买文具,而自己的孩子,只能埋头快速回家帮忙爷爷奶奶做事情。

    想到这些,钱少奇就很难过,很羞愧,感到很对不起他们。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钱少奇这个父亲,很很不合格的,可是这并不表示他就不爱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平时被嗜赌拖累住了而已。

    甚至有时候钱少奇会自我安慰,自己去赌,目的就是想赢回更多钱,让孩子们过上体面、幸福的生活,只不过时运一直不济,输多赢少。

    现在有一个赚二十万的机会放在面前,钱少奇十分心动。

    有了这笔钱,债清了,剩下的三万多块,可以让两个孩子过一段时间的舒坦日子。

    钱少奇进來之前的一天晚上还骄傲的臆想,这可是他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劳动给孩子们赚那么一大笔钱,孩子们以后一旦知道了他为此的付出,一定会感动的打呼他就是一位好爸爸,而不是那个好吃懒做,只会给家里增添负担的累赘。

    那个上线为了让钱少奇心安的心甘情愿,不仅仅一再用金钱诱惑他,而且,还一再给他灌输进去待几个月就能出來的低成本,甚至,人家还将法律翻出來摆在他的面前,顶多就是三年而已,只要他的态度够好,根本就不用三年,受害者家属,只要不过分追究,三五个月都是十分正常的。

    本來钱少奇就已经心动了的,再知道后果那么轻微,他就毫不犹豫答应下來。

    牢房他钱少奇又不是沒有进去过,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缺胳膊少腿來说,那简直就是小儿科的代价,何况这次的付出,还能在孩子们那里树立起正面的意义,钱少奇就更加的义不容辞。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进局子里之后,就态度很好,将所有罪责都揽于身上,警察说他什么,他都承认,弄得办案民警都大呼轻松,以为要费力费神,结果那么快就办好了,要不是等程序,钱少奇已经可以进入审判环节了。

    然而,当钱少奇意识到自己的英勇和大无畏,所付出的不仅仅是几个月的牢狱之苦,而是极有可能失去生命或者永远都不能从见天日时,他恐惧了,他害怕了。

    再多的钱也买不來自己的小命,相比起这些,那些债主就显得要好应付的多了,只要一条胳膊,就能换來无债一身轻。

    就算是按照警察的说法,就算之轻判十年,那代价也太过于巨大。

    几个月,可以当成度假一般轻松过去,但是十年就是漫长的煎熬了,等自己十年出來,不说物是人非,就是自己的孩子,还能不能把自己认出來,都成了几乎肯定的未知数。

    这个代价,钱少奇不愿意接受,他也承受不起,这才在陈康杰和唐云飞的双簧之下,惧怕而反水。

    这里面还有一点,如果那个话是警察告诉钱少奇,他不会相信,一定会硬扛下來。

    然而那个话是由两个“客观公正”的记者引出來,而且报纸上都已经登载了,容不得钱少奇不信,他沒有怎么思量,就答应将幕后人物供出來。

    实际上,就以钱少奇现在的文化水平和智商,他再怎么思量,也很难识破这其中的阴谋水分。

    他哪里会知道,一个法律条文的修改,岂止会那么容易,沒有一个漫长的过程,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最高法出台的相关解释,那也要有一个舆论的讨论和酝酿的过程,不可能毫无征兆的倏然之间从地底下冒出來。

    当大家都以为接下來的运作应该会很顺利,会水到渠成的时候,事态被卡壳了。

    经常让钱少奇供出那个幕后人物是谁的时候,钱少奇却说不出來,他见过这个人,只能描述出他很年轻,很有钱,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更不知道他的背景。

    袁卓林都做好去逮捕那么真正罪魁祸首的准备了,现在却不能不暂停住。

    单凭钱少奇的这种简单描述,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那个人,就算能找到,那也要经过千辛万苦的缜密调查才行。

    “李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看來不那么轻易了解,估计得拖下去了。”这件事是陈康杰关注并且亲自参与的,因此袁卓林第一时间就给了陈康杰通报。

    “看來,敌人还是很狡猾的,不过我相信,猎物再狡猾,那也逃不过猎人的追捕。”陈康杰只是稍一愣怔,就变得平静起來。

    只不过,隔着电话线的袁卓林,还是能感觉到陈康杰的郁闷情绪。

    有人配合了,你们都还找不出那个最阔祸首,抓不住那个幕后黑手,这说明你们警察也太沒用了。

    陈康杰的确如此想,只是他不能如此说,不但不能说,还得给袁卓林打气,这体现了陈康杰的成熟,如果换成一个公子哥,恐怕已经对袁卓林不满的咆哮或者挖苦讥讽了。

    “李先生,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能够将那个家伙找出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袁卓林表明态度道:“我们已经成立了转班,限时一个月内,将这件案子弄得清清楚楚。”

    “嗯,我当然相信同志们的能力和决心”说到这里,陈康杰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半响沒有说话。

    “谢谢李先生的理解和支持,有了最新进展,我再向你通报。”表明完态度,袁卓林以为陈康杰沒有话要说了,就想挂电话。

    结果他的电话还沒有挂下去,陈康杰就将他叫住。

    “袁局长,昨天抓來的那几个飙车党还沒有放掉吧。”陈康杰突然问道。

    袁卓林愣了一下:“沒有啊,不是要留他们最少四十八小时吗,时间还沒有到呢,而且,他们性质恶劣,不调查处理完结,也不会轻易放回去,只是,说情施压的人,实在太多,我昨晚上都是在外面度过的,不敢回家啊。”

    “袁局长不愧是经得起考验的好领导,能开得起这种好车的人,那都不是等闲人家,有人说情,有人施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你能顶住压力,可见你很值得信任。”陈康杰这话一点不像个年轻人,倒像是袁卓林的领导一般。

    然而袁卓林却并不觉得突兀,似乎一切理所当然,真是奇怪。

    “我有这么一个想法,钱少奇见过的那个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这几个飙车党中的其中一人呢。”

    袁卓林讶道:“哎呀,我怎么沒有想到这种可能性呢,那个家伙是飙车撞人死亡,这几个人又是飙车党,还真是出现同一人的可能性。”

    “所以,你只要让钱少奇认一认他们几个,就能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了。”陈康杰给出了个主意道。

    “这还真是好办法,对,对,我这就马上去安排只是”说到这里,袁卓林想到了什么,变得犹豫起來。

    “只是什么。”陈康杰察觉到了袁卓林的异样。

    “只是这里面有刘书记的孩子,这要是”

    “你是想说,万一是那个刘华威,不知道怎么办是吧。”陈康杰很快也想到了袁卓林的忌讳之处。

    “李先生真是慧眼如炬,这确实是我担忧的,昨天,省委办公厅已经有人打电话找过我了。”

    “我的意见很简单,这沒有什么好避讳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今天,沒有谁可以凌驾与法律之上。”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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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9章 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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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卓林的担忧,一个小时之后就成了现实。

    在经过一番相认之后,钱少奇将手指向了刘华威,就是他,就是他买通钱少奇來干这么一件顶罪的犯法事情。

    一开始刘华威沒有想到要找人來顶替自己,主要是,他时候得知那个人死了,并且警方又在地毯式找他,为了将这件事摆平,就干了这么一件事情。

    警方只要全力想找一个人,基本上还是找得到的。

    说起來,这个点子并不是刘华威的主意,他还沒有这样的手段和城府,这个主意,是他的哥哥刘华伟帮他出的,钱也是刘华伟拿出來的。

    刘家两兄弟感情很好,刘华威出了问題,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找父亲刘红军,反而是找刘华伟,而刘华伟也不会低级到将这些麻烦告诉刘红军的地步,十次当中,刘华伟都能帮他摆平,而且摆平的方式十分简单。

    刘华伟用不着打刘红军的旗号,他找刘红军的那些下属办事,都是自己开口,而对方只要知道他是刘家公子,基本上就不会有人不给面子,那些人将事情给办了,而且还不会去找刘红军核实。

    俗话虽然说,给人办了好事而又不告诉对方,犹如锦衣夜行,但是那些帮忙办事了的人,几乎真就沒有人去找刘红军邀功,在他们看來,将面子卖给刘华伟,那就等于是卖给刘红军,是一样的,只要刘华伟能帮助多美言几次,自己的追求一样可以得到落实。

    要是迫不及待去告诉刘书记,我给你加办了什么样什么样的好事,这样的行为十分愚蠢,也许不但不能让刘红军舒坦,反而有可能被他记恨住。

    怎么,给我办了一点事就了不起了,就要找回报了,这样的人,怎么可以重用。

    并且,在得罪刘红军的时候,也将刘华伟给得罪惨了,这种打小报告的人物,那是让人说不耻的,这种人,怎么看都是小人一个,根本不能交往,大家都喜欢那种成熟的,有点城府的,同时又心照不宣的人。

    就拿这次,省委办公厅有人打电话到公安局去施压,这个打电话的人就不是刘红军属意的,而是刘华伟的安排。

    省委秘书长廖明贵得以上位,多多少少也与刘华伟的作用有关。

    当时,在安排刘家的住房和装修上,廖明贵与刘华伟有接触,而且,接触上之后,关系就进展很大,廖明贵自诩通过刘华伟找到了靠山,而刘华伟也有了一个可用之人,他父亲能得到一员大将。

    可以设想,廖明贵帮刘华伟半点事情,怎么可能会去告诉刘红军,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廖明贵傻到脑袋被门给夹了。

    那次找到钱少奇后,刘华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见他的,反正车不是他开的,就算被认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结果,好奇心重的刘华威竟然鬼使神差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去了。

    刘华威就想见见,到底是哪个傻瓜愿意为了一点钱愿意顶替承受这样的责罚。

    从一定意义上來说,那傻瓜就是自己的替身,自认为是帅哥的刘华威就很想知道自己的替身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帅,别弄得太丑了,影响自己的形象。

    见到弟弟居然跟了來,刘华威是又气又好笑,然而來都來了,把他赶走估计也是不行的。

    要见,那就见见吧,应该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等见到钱少奇那副怂样后,刘华威就大感吃亏,钱少奇明显将他帅气光辉的形象拉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并且年纪还比他大了近二十岁。

    那时候刘华威就要反对,最后还是刘华伟坚持,才选定了钱少奇,刘华伟的设想是,这种人其实并不好找,而这种蹲过牢房,又急需钱的,那是再恰当不过。

    至于说年龄,这不但不是劣势,反而是优势,也只有这种有着十多年江湖阅历的人,才不容易被警方套话,心理素质才会可靠。

    然而,钱少奇的表现却让他们两兄弟大失所望,不仅仅沒有帮上忙,反而反过來变成了指认刘华威的帮凶。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悠闲坐在拘留室里面的刘华威看到进來的两个警察提着手铐,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时候将我放出去,我告诉你们,现在放我出去,我不追究,否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为了增加自己的底气,刘华威将自己重复过好几遍的嚣张话再次重复。

    刘华威的预感不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不好,而是从带进來,问完话不将他放出去,他就有不良的预感了。

    他知道,自己出事,一定会有人告诉给他哥哥,最起码,送到医院去的三个人,是能够联系外界的,而一项疼爱他的哥哥,不可能置之不理。

    恰恰就是他深知他哥哥的为人,这才感觉不好,他哥哥出面找人通关系施压,而自己却依然还被关押着,这放佛已经很能说明问題的。

    另外,刘华威想到那辆超级拉风的跑车以及陈康杰那张时而坚毅时而挂着淡淡微笑的脸,刘华威他就更加沒底。

    那个小子到底是谁,上次在省委家属院外面摆了我一道,这次更是将我送进了公安局,能看那样的车,又能进省委家属院,身份一定不简单,然而沒听说哪个省委领导有这样嚣张又有钱的后代啊。

    刘华威老早就想打听陈康杰的底细,只是陈康杰隐藏的较深,他让李岳打听过,一无所获,再加上刘红军叮嘱了他,要他别惹陈康杰,他就渐渐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现在,谜一样的陈康杰又一次强烈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印入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并且,这个人给他的压力那是越來越大。

    “刘先生,现在你和一宗交通肇事致人死亡的按键有关,现在正式对你进行刑事拘留。”领头的一个高大警察拿出一张纸在刘华威的面前晃动了一下之后,就收了起來。

    “胡说八道,乱鸡.巴扯谈,我根本不可能会干那样的事情,我警告你们,可别想冤枉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听说警察提到那件案子,做贼心虚的刘华威就像被人踩中尾巴一般急急的要跳起來。

    “我们还真不知道你是谁,我们是奉命來对你进行刑事拘留的,至于你说我们冤枉你,那部分不归我们管,你有疑问,倒是可以向法官提出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高大警察继续说道。

    “我擦,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要告你们,你们等着,到时候可别反过來哭着求我。”平时嚣张惯了,面对这样的局面,刘华威还是气势不减。

    刘华威也不想想,他让人滥用职权的事情还少吗,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滥用职权,而且,他应该心知肚明,人家说的,那是真的,因为他真的飙车将人家的车给撞翻了,司机还死了。

    两位拿着手铐的警察面面相觑,这家伙怕不是被吓疯了吧,我们哭着求你,你丫坐什么春秋大梦呢,等你到牢里面哭爹喊娘折磨一番后,能完整无缺的走出來再说吧。

    这种张口就放狂话的人,这种警察见多了,大多数都是徒有其表的吹牛大王,要不了多久,就会在事实的面前蔫巴下去。

    “你很会说笑话嘛,我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底气和这么强烈的优越感,我们求过天,求过地,还真就沒有求过犯人,你的愿望,恐怕是永远实现不了的了。”

    “好,很好,你记住你今天讲过的话,别后悔。”刘华威被羞辱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哈哈。”两个警察被刘华威逗笑起來,其中那个瘦矮一些的说道:“我们只后悔沒有找点把你抓住。”

    “别跟他废话了,将他拷上,押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另一个警察不耐烦的说道。

    “别碰我,别碰我,拿开你的手爪子,我要打电话,我要找人”在两个警察给刘华威上手铐的时候,他进行了疯狂的不配合:“得罪我,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滚开”

    只是刘华威哪里是两个警察的对手,三两下他的手就被扭住,一副银灰色的大手镯就将他给犒劳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搞定之后,一个警察从后面将刘华威死狗一样提起來,另一个拍了拍手,似乎是想将手上的晦气物给赶走。

    “你们这样对我,你们会后悔的,知道我是谁吗。”刘华威又蹦又跳,有些歇斯底里。

    “老子沒有兴趣知道你是谁,就你这样,难道你是省长大人不成,切。”警察对刘华威的叫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很快,刘华威就从这间拘留室换到了另外一间设施更加晚辈的拘留室,到处都是比大拇指还粗大的钢条,就连坐着的椅子也是特制的,他双手都被铐住,动弹不得,头顶上的黄色大灯不要电费一样敞亮着,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沒一会,铁笼子外面就有三个警察带了一个人进來,一见到这个人,刘华威就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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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0章 真作假时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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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出卖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碎,老子一定饶你不了你。”愤怒的刘华威想挣脱,扑过來撕咬那个被带进來的人。

    只不过被牢牢铐住的他,别说离开那个铁笼子,就是他坐着的那把椅子他都离开不了。

    大家都想到了,沒错,被带进來的人就是钱少奇。

    钱少奇别看是混社会的,刘华威的怒目圆睁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惧怕,他不是怕刘华威现在真的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而是惧怕刘华威事后报复他。

    人家能花二十万块钱请他顶罪,那就不是寻常人,自然也能花同样的钱找他麻烦,根据从江湖上听來的传言,钱少奇知道,二十万花下去,不说他的小命玩完,起码他的两只手是保不住了的。

    之前就听说,五万块钱就可以找人废掉他人的脚筋。

    钱少奇低下头,不敢直面刘华威。

    “你个狗日的,老子花钱给你,是让你替死,不是让你反水的,以个老狗,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我不会让你好活的”愤怒的刘华威继续忍无可忍的咆哮道。

    “你别怕他,他这是逞口舌之能而已,只要他罪名成立,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说说,你要顶罪的是不是他,看清楚。”一个警察指着被猴子一般关押在铁笼子里的刘华威问钱少奇。

    “我我再看清楚一点”瞥了刘华威一眼之后,钱少奇变得有些犹豫起來。

    竹篮倒豆子的时候,钱少奇沒有想那么多,可是现在当面对质了,钱少奇就沒有那么轻松,尤其是刘华威对他进行恐怖威胁的情况下,对于后果,钱少奇就不得不有新的衡量和取舍。

    而且,这事说起來是钱少奇对不起刘华威,那人钱财应该替人消灾,可是他不但沒有起到消灾的作用,还直接给付钱的老板带來灾难,钱少奇有些愧疚。

    江湖上的人都讲求“义气”二字,虽说这两个字不值钱,能做到的人也沒有几个,但是大家还是常常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來标榜自己,对于损害这两个字的人,那都是被人所唾弃和不耻的。

    钱少奇不觉得自己是英雄,可他还得继续在江湖上生活下去啊,要让让人知道他干出这样的事情,那他以后还怎么混,他估计就真的贱到沒朋友了。

    对于那种随时可能反过來对自己捅刀子的人,谁人不提防,谁人不厌恶。

    “我可告诉你,该说的,你昨天都已经讲得很清楚,我们不但有文字资料,还有视频证据,你最好别玩花样,到时候罪上加罪,我怕你扛不起哦,今天带你來对质,那是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契机,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你可能就万劫不复了。”为了让钱少奇对质的时候站在刘华威的对立面,警察恐吓道。

    “我”刘华威又偷偷瞧了刘华威一眼,支支吾吾的,依然心中沒底,犹豫不决。

    “小子,识相的,你就兑现诺言,要不然,你绝对会后悔來到这个世界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那是省委书记,你觉得,你推给了我,就能对我造成压力吗。”情急之下,刘华威不但继续威胁钱少奇,还将刘红军的名号给抬出來。

    刘华威相信,钱少奇这个猥琐的家伙,一定淡定全省老一的名号,绝对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不管钱少奇之前说了什么,刘华威都不希望他在对质的情况下说出实情,最好是能收回去,推翻前面的供词,否则,他刘华威就会大大不利,同时,那些要对付他老爸的政敌,也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就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着这样一件违法案件,刘华威才那么不愿意到局里來,他就担心进來之后会节外生枝。

    刘华威也不想想,这能怪谁,要不是他在出事之后不知道收敛,还敢组队又飙车,今天的情况就极有可能被避免。

    刘华威也是心有侥幸心理,他举得钱少奇被抓去承认了罪责,哥哥又告诉他警察的德行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认罪了,他们就不会多此一举再去深入调查。

    眼看着风声平静下去了,在别人的怂恿下,刘华威警惕性沒有了,又胆大的组织了这次赛车。

    只是他们运气真的不好,上次遇到了陈康杰,这次也毫无避免的遇到了陈康杰,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

    “省委书记,这”钱少奇震惊得嘴巴张得大大啊,一副极为不可思议的神态。

    “呵呵”三个警察队伍中的唐云飞不屑的轻声笑道。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唐云飞笑的本來是钱少奇,刘华威却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和侮辱。

    唐云飞看都不看刘华威,只将脑袋偏向钱少奇。

    “是啊,你笑什么。”钱少奇感觉到唐云飞的目光中有一股压迫和嘲笑的意味,也好奇的问道。

    唐云飞道:“我笑你啊。”

    钱少奇迷糊的问道:“我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你有眼无珠,当然好笑,同志们,难道你们不觉得好笑吗。”唐云飞看着钱少奇笑道,随即又问他旁边的两个同事。

    那两个同事原本有点呆滞的神情舒缓开去,同样跟着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显得有点点勉强。

    在这三个警察中,只有唐云飞知道刘华威的的确确是省委书记刘红军的儿子,这是袁卓林要安排他去做事,特意叮嘱给他的。

    刚听到这个答案,唐云飞十分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袁局长那么大胆,竟然把省委书记的儿子都给抓了,这还不算,近两天各种说情和施压的人层出不穷,而袁局长却也顶住了这样的压力。

    平时袁局长虽说在工作上可圈可点,但是就唐云飞对他的认识和感知,袁局长还沒有达到这种为了维护公平与正义而六亲不认的程度。

    记得有一次,某个市领导的侄子打了人,原本是要拘留十五天的,但是那个领导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只关押了一天,罚款五百块钱就给放了。

    然而唐云飞在惊讶过后,就只能将这个答案埋藏心底,对袁局长安排的工作,他也只能接受和执行好。

    他只是一个小兵,一个无名小卒,不管上面的领到多大,都离他太远,简单的说,他目前的前程甚至其他的一切都掌握在袁卓林的手里面,袁卓林想提拔他很容易,想贬斥他,让他毫无立锥之地,也一样容易。

    摆在唐云飞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抱紧袁卓林的大腿,他从当了袁卓林的秘书那天起,就很难改弦易张,身上已经深深留下了袁卓林的烙印。

    那两个警察并不知道刘华威的真实身份,所以甫一听说他老爹是省委的刘书记,两个都怔住了,有点发呆。

    他们虽然不太明白唐云飞具体笑什么,可是袁局长的秘书都笑了,他们难道能不笑吗,那不但显得不给面子,也还显得自己愚笨嘛,连有什么可笑都不知道,还不傻吗。

    “我有眼无珠,我怎么有眼无珠了。”钱少奇依旧是一头雾水。

    “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唐云飞好整以暇的说道:“想必你也应该知道省委书记是我们省内最大的官吧。”

    “是,我听很多人都这么说,说书记是真正的一把手,权利大无边。”钱少奇配合的点点头说道。

    钱少奇完全被唐云飞牵着鼻子走了,他的思考能力转移到了唐云飞怎么引导的轨道上。

    “你还多少有点点见识,不愧是久在社会上混的人,佩服,佩服。”唐云飞一改兵贼不两立的态度,对钱少奇赞美起來。

    这样的赞美,钱少奇很享受,尤其是说出这种话的还是他一向都害怕的警察,他更有一股满足感,蔫掉的脑袋又昂了起來,摇杆比平时什么时候都要直,就像她知道的这不是一个常识,而是哥德巴赫猜想一般。

    “你那么有见识的人,见到过或者听到过省委书记的儿子因为交通事故被抓紧局子里的事情吗。”唐云飞继续诱导式的问道。

    钱少奇本能了摇了摇头,表示沒有听说过,更加不可能见过。

    “那就是了,你现在还相信他是省委书记的儿子吗,别说我们,就是我们局长,敢把省委书记的公子爷抓來关在这里吗,而且还是这样的恶劣环境,换成你是我们,你去抓省委书记的公子,是拷回來还是请回來,怕你请回來还得给他上杯茶吧。”唐云飞一连串的诱导问題,让钱少奇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是啊,别说省委书记的儿子,就是市委书记的儿子,他们也不敢这样抓啊,又不是杀人放火,别说这些大领导,以前家里的一个县领导亲戚犯了事,县公安局都不敢去抓,政治眼,何况神一般存在的省委书记呢。

    “嗯,我也觉得他不像,不管他像不像,那天花钱找我顶罪的人就是他,我认定的。”认定了刘华威是西贝货后,钱少奇就不再犹豫了。

    另外一旁瞪着眼看热闹的刘华威还打算看他们耍什么花样呢,钱少奇就把他给当面供出來了。

    那两个警察这时也明白了,确实如此,想不到自己也有眼无珠,省委书记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坐在这里面,局长沒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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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1章 学会抓主要矛盾

    “你tmd,你胡说什么,你诽谤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记住你了”刘华威被气得对钱少奇破口大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如果他说的是谎言,真的是冤枉你,那你又何必如此激动,你说你记住他了,现在的现实是,他先记住你了,你还是省省吧,有力气,应该用在想想怎么面对受害者家属和神圣的法律吧。”唐云飞一声吼出來,阻挡刘华威继续嚣张摆威风。

    “你”刘华威全身抖的伸出双手指着唐云飞,他的双手被铐住,干什么都得两只手一起进行。

    “我什么,是不是也记住我了。”唐云飞外表刚毅,实则内心还是有些心虚的问道。

    唐云飞真不希望自己被刘华威记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像一只蜂子嗡嗡嗡盘旋在脑壳顶上,随时都有可能会俯冲下來蛰上一口,更加让人沒底的是,这不是一只可爱的小蜜蜂,而是携带剧毒的大马蜂,让你根本不知道被蛰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具体危害。

    “好,很好呵呵呵”刘华威气急反笑:“你们看來已经达成一伙了要狼狈为奸,那老子就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你们到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样來,呵呵我就不相信,就凭你们几个能泛起什么大浪來。”

    刘华威对自己的背景和哥哥的能力那是相当的熟悉和自信,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他们家就沒有办不成的事情,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这两者相结合,在国内,那可算是不可阻挡的飓风。

    刘华威的自信本沒有错,只是,自负到一定程度就变成自大,他的目光狭隘了,他也不想想,他能通过权钱结合,无往而不利,那其他人怎么就不行。

    如果不是遇到陈康杰牵涉进來,刘华威想怎么摆威风都沒有问題,唐云飞不敢惹,袁卓林和瞿韩斌一样的不敢惹。

    刘华威倒霉的就在于遇到了陈康杰,他不缺钱不缺权,而陈康杰一样的不缺,根据这种游戏的丛林法则,刘华威就只能等着被陈康杰吃。

    如果要从源头上说的话,应该是刘红军不应该來黔州,他要是不來,那和陈康杰就不会有多大的交集,刘红军不來,刘华威就不太可能來,那他们就能相安无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历史的洪洪大势阻挡不了,刘红军终究还是來了,并且他的执政理念,与陈康杰的思考实在太过于格格不入。

    如果陈康杰不是重生而來,那么刘红军推动工作的手段可能也谈不上什么不对,甚至还有可能被很多急功近利的人看成是深谋远略之举,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还有可能对他的治理能力大加赞赏。

    毕竟他的那些策略一推行,经济数据就蹭蹭蹭的往上涨,财政账面上也会很好看。

    在这个时代,很多相关领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扛着那些所谓的短期政绩往上爬升,这主要是因为我们的社会还沒有形成一个良好的,长远的评价机制。

    有人曾经形容,我们的社会大多数人都得了近视眼,这一定程度上市有些道理的,毕竟那种远见卓识,都不太可能一下子能够看到,相当多的要等到若干年后,历史才会在历史尘埃中将其翻出來进行褒奖一番,政治家会坚持自己所认为正确的,这是远见卓识,而政客就不会坚持了,他们需要立竿见影的好处。

    最典型的就是环境保护,很多领导只注重经济展成果,与人民和子孙后代息息相关的环境保护则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他们只要一心一意展经济,数据好了,十之**都会得到相关提拔和重用,尽管这种数据是用老百姓切身能感觉到的环境恶化为代价。

    换言之,天不蓝了,水不清了,山不绿了,官员是不太会被问责的,反而是数据下滑或者不能明显增长的话,就会沒好日子过。

    总之,沒有人把保护青山绿水看做是政绩,起码暂时是沒有被大家说认同,恰恰重生而來的陈康杰老早就认同了。

    要是陈康杰是高级领导干部的话,他估计会喊出:“保护青山绿水也是政绩”的口号,这种保护,一定程度上比某些所谓的经济展还要重要。

    说着说着又给扯远了,还是书归正传吧。

    刘华威如果沒有被刑事拘留,那么一切矛盾和博弈都还算是隐性的,沒有暴露在阳光下面。

    然而刘华威被双手戴上手铐,被钱少奇当面指认之后,矛盾和博弈就脱离了下面的层面。

    换言之,结果会往哪个方面展,不是刘华威以及那疼她的哥哥刘华伟能决定和影响的,同样也不是办案民警以及袁卓林他们能够决定和影响的。

    这种矛盾冲突,势必因为刘红军的身份以及陈康杰的关注而往上走。

    在刘华威被刑事拘留的当天下午,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刘红军才第一次知晓这件事,怒不可遏的他,在办公室里面将自己比较钟爱的一方砚台都给砸烂了。

    刘红军怒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让他省心,他也怒刘华伟和廖明贵将他蒙在鼓里。

    “廖秘书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红军将廖明贵一个电话招到办公室,指着桌面上那张警方开给家属的通知单气鼓鼓的问道。

    廖明贵很忐忑,进这个办公室之前,他就知道书记因何叫他,只是他來不及谋出一个号的对策就只能來面对领导的怒火。

    “刘书记,我也不知道他们筑城市里是怎么办的事为这事,我还让人打了电话过去”已成为省部级大员的廖明贵看着刘红军那张铁青的脸,沒來由的心中沒底。

    “哼,你不让人打电话还好,人家只是叫去问问,配合警方工作,你的电话过去后,现在变成拘留了。”刘红军一巴掌拍在那张纸上,似乎是想将那张纸给一巴掌拍碎。

    不会功夫的刘红军显然沒有那样的功力,那张纸还是那张纸,沒有烂,只不过办公桌到差点烂了,幸好为省委领导选用的办公桌都是材料上乘。

    刘红军这是怪罪廖明贵的意思了,你办事不利,不但沒将人给捞出來,放过來还把他推进更大的火堆。

    这事只要一传开,那对刘红军无疑是有较大影响的,一个省委书记的子女被拘留,还是肇事逃逸的刑事拘留,这想不引人关注都不行,为了应对政敌的攻击,老谋深算的刘红军需要一个挡箭牌,廖明贵恰恰可以充当这样的角色。

    “刘书记,我也沒有想到他们那么胆大包天,更沒有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廖明贵委屈的说道。

    “这沒想到,那沒想到,那你们还想到了什么,他犯了法,就应该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进行处理,我是绝对不会偏私情的,只是,是不是应该让我知晓呢,事情办不成,还瞒着我,我还能不能进入你们眼里了。”刘红军说道。

    廖明贵真的是心生不满了。

    你在这里问我干什么,你应该回家问你的儿子才对啊,搞什么,难道我帮你家办事还办错了,你难道就不好好想一想,人家是不卖我的面子还是真的不卖你的面子。

    拘留的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你吼什么吼,养不教,父之过,你自己不好好教育你的儿子,反倒教训起我來了,就算是要拿我当挡箭牌,那也不用这样明显,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只不过廖明贵的不满也只能在心里意淫一下下,不可表露出來,否则假挡箭牌就可能会变成真的挡箭牌。

    “对不起,刘书记,这事是我处理不当,我不应该背着你”廖明贵不但不能把不满表露出來,甚至还主动承担和道歉。

    “老廖,你也是几十年的机关干部了,处理问題不能这么毛毛躁躁。”刘红军大手挥了挥,语气变得亲切和善起來:“你可能是想帮我分担工作和压力,这是好的,可是,有时候也是好心办坏事啊,你看,现在被动了不是。”

    “是,是,是,是我行事不周,书记能给我指出來,对我以后的工作是很有帮助的,我一定吸取这次事件的教训。”廖明贵很恭谦,一点点违拗的意思都沒有,简直和一个温顺的小媳妇沒有区别。

    秘书长在主官的面前,还真就只能扮演小媳妇的角色,只有把这个角色扮演好了,日子才好过,否则,面对的就只能是煎熬。

    “我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刘红军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廖明贵问询道。

    “做事情,要学会抓住主要矛盾,这是主席一职提倡的,也是我们辩证法里面的一个重要内容,你在处理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都得想一想,主要矛盾是什么,不搞清楚这个问題,能取得成功吗,那无异于盲人摸象嘛。”刘红军以一种训诫的口吻告诫道。

    这话说得是有点绕,可廖明贵还是听明白了,简单來说就是一句话,得搞清楚谁具有决定权。

    拿这件事來说,就是要搞清楚是谁在搞刘华威的事,如果找不到这个人,那怎么施压也是毫无用处的嘛。

第1802章 后院不稳

    作为从政几十年的政客,这就是刘红军的独特之处,遇到问題,尤其是遇到麻烦,马上想到的就是,谁在整我,他所说的主要矛盾,实际上核心就这四个字。【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政治家是以国家的长治久安以及民生的改善为己任,政客的目的只在于斗争打到对手,获得更大的权利和利益。

    古语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刘红军的政治道路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充当了他的垫脚石。

    从知道儿子被拘留的那一刻,刘红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整他,而不是从自身上找原因,将其当成单纯的普通案件,如若不然,谁敢不打招呼就将他儿子关了起來,再加上省委的人打电话去都沒有效果,就更加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和想法。

    刘红军的判断,即是正确的,同样也是错误的。

    说他正确,是的确有人在针对他,这个人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陈康杰,说他是错误的,那是陈康杰一开始只是将其看做是普通的交通案件,对那些飙车党不满,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

    做个假设,如果刘华威在找人顶替之后,知道收敛,不再玩刺激,那这个事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陈康杰不可能闲的沒事干,整天去抢人家交警的事情來做。

    再退一步讲,在刘华威被拘留之后,刘红军能够秉持大义,尊重法律和程序,觉得这么一个教训对他那顽劣的儿子未必不是一个好事的话,那这事也大不到哪里去,甚至于对刘红军的官声还会有正面意义。

    历史上不缺大义灭亲赢得美名的杰出人物。

    只不过刘红军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品行以及德性还做不到,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留下多么好的名声,也不会给人民带來多么好的执政遗产。

    怀着憋闷的心情坚持到下班时间,刘红军才回家。

    内涵不行,然而表面功夫刘红军却做的不错,对于纪律要求的一些小细节,他还是很注意的,比如他不会接受烟酒这些礼物,让人觉得他很廉洁,他不会随便提前下班回家,上班也几乎不迟到,这会让人觉得他的自律性很强,他也几乎不出入娱乐场所,让人觉得他注重修身,这些都会让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将他当做是好官。【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一进家门,儿子刘华伟和妻子王美茹就迎上了,他们的脸上都不免带着焦虑之色,刘华伟的眼里甚至还有那种做错事的惶恐感觉。

    “咦红军,华威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吗。”王美茹在刘红军的身后沒有现刘华威的身影,眉头皱了起來,奇怪的问道。

    “他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來,他也在省委上班吗。”刘红军沉着脸反问了一句。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他要在省委上班,我还用得着问你吗,合着你就不关心你儿子的死活啊,你要知道,你儿子现在是被你的手下给关起來了,你不觉得丢人吗。”王美茹看刘红军的那副态度,顿时就起火來。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來的一块肉,不管这个孩子多混蛋,在母亲的心里,那都是宝贝疙瘩。

    “丢人,我有什么好丢人的,他犯了事,接受惩罚,天经地义,谁又能说我什么。”刘红军背着手走到沙边一屁股坐下來。

    王美茹追着刘红军的屁股:“什么叫犯了事,那不就是开个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大马路就是拿來开车的,这有什么不对。”

    在王美茹那里,只要刘华威能够出來,那一切都是浮云,至于法律,正义,公平啊这些,在她看來,那是给其他人准备的,他们有特权越这种存在。

    刘红军气得想抽烟,可是他沒有随身带烟的习惯,在身上摸了摸,也沒有摸出一支烟來。

    刘华伟急忙将自己身上的烟拿出來递了一只过去。

    刘红军瞥了儿子一眼,还是接过了他的那支烟,不过,对于他要主动给点烟,刘红军是拒绝了的,而是一把把刘华伟手里的打火机拿了过來。

    点燃了香烟,吸了两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透过烟雾,刘红军将目光锁定在刘华伟的身上。

    以前刘华伟从來沒有在家里面见到过父亲这种严厉的眼神,他知道,父亲这是对他有怪罪之意了。

    以前刘红军一直觉得这个大儿子是很懂事的,有时候也会做出格的事情,当基本上都在可控范围之内,行事也比较内敛沉稳,所以有什么事情,也经常会和他商量。

    然而刘华威的这件事,让他有点生气,如果说家里面王美茹惯刘华威的话,那么刘华伟就是溺爱了,可以这么讲,刘华威会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与他们两个有着脱不了的密切关系。

    王美茹惯小儿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母亲嘛,可以理解。

    刘华伟是觉得自己有钱了,家里面又只有两兄弟,那当然是弟弟要什么就给什么,偶尔他也会叮嘱弟弟两句,做人要收敛,行事要低调。

    然而这样的叮嘱对于刘华威來说,无异于给耳朵挠挠痒罢了,他反正不怕麻烦,有事情哥哥自会出面。

    从刘华伟愿意给弟弟买好车,还亲自出面找人帮他顶罪这点,就可以看出,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处处维护弟弟的。

    兄弟情深,这不管在帝王之家还是普通寻常百姓家里,都是大力提倡的优良沒得,可是这种深情,一旦失去了底线,就会变成纵容犯罪的促进剂。

    “爸爸,我错了。”几秒钟后,刘华伟站在刘红军的面前,低头说道。

    “你错了,你哪里错了。”刘红军弹了弹烟灰,翘着腿倒进沙里,木然的问道。

    “我不该那样溺爱弟弟。”刘华伟想了想,沉声说道。

    “华伟,你不用给他承认什么错误,你哪里有错,我就沒听说过,哥哥疼爱弟弟还错了的,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难道要兄弟相残,祸起萧墙,才是对的吗。”王美茹抢到刘华伟的身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刘红军道:“你儿子被抓了,堂堂一省大员,不想办法把儿子给接出來,却跑回家里耍威风,你算哪门子的书记,又算哪门子的父亲。”

    刘华伟也觉得母亲的话有点过头,轻轻的伸手扯了扯她,低声道:“妈妈,别说了,爸爸也有爸爸的难处。”

    刘红军将烟头掐灭,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冲着王美茹吼道:“要不是你一直都惯着,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整天就是打麻将,买东西,什么时候干过正事,我在教我的儿子怎么做事怎么做人,你咋咋呼呼什么,你以为我是一省书记就是天了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吼什么吼,你叫什么叫,我不打麻将我逛街买东西,那你叫我干什么,整天守着这空屋子吗。”王美茹也是火爆脾气,马上就给予了反击:“他们是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小情人,对我们不待见了,如果是,你就明说,沒见过那个当书记当得你这么窝囊的。”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疯了你,什么小情人,什么不待见。”刘红军气得脸色铁青。

    “哼,你别以为你做得隐蔽就沒人知道,以前你在西山的时候,就和那个西山大酒店的女经理眉來眼去,不清不楚,呵呵,现在好了,你又近水楼台了,我听说那个女经理调过來了,我还见过一面呢。”王美茹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

    刘华伟一脸诧异的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有点颠覆了以往对家里人的认识。

    这也难怪,刘华伟不可能平时去在乎父亲刘红军是不是有小三小四那样的私密生活,这不是他不关心,而是他缺乏那样的本能。

    可是王美茹就不一样了,他能感觉到私人生活上刘红军对她的冷淡。

    女人是敏感动物,对于男人的一丝风吹草动,她们都能敏锐的捕捉到。

    王美茹深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美好生活,大部分都來自于刘红军,深知那些人打麻将故意输给她,他都一清二楚,人家那是看重她刘书记夫人的身份。

    对于已经拥有的,王美茹当然就不希望有人來分享。

    原本,王美茹还想,可能是刘红军工作量大了,年纪也不轻了,对他趋于冷淡,属于正常现象。

    然而在一个牌局中,王美茹听人提起一句,说看到那个大酒店经理将刘书记送进房间休息,半个多小时才出來,这就让王美茹上心了起來。

    办什么时候需要半个多小时,就算是出于礼貌送领导,加上客套,两三分钟也就差不多了啊,半个多小时,那可是能做很多事情的啊。

    上心了之后,王美茹就注意收集和打听这方面的消息,她才渐渐得知,刘书记每次到西山大酒店开完会,都要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而每次都是那位女经理将他送进去,每次时间也都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第1803章 年轻人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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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语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刘红军的政治道路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充当了他的垫脚石。

    从知道儿子被拘留的那一刻,刘红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整他,而不是从自身上找原因,将其当成单纯的普通案件,如若不然,谁敢不打招呼就将他儿子关了起來,再加上省委的人打电话去都沒有效果,就更加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和想法。

    刘红军的判断,即是正确的,同样也是错误的。

    说他正确,是的确有人在针对他,这个人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陈康杰,说他是错误的,那是陈康杰一开始只是将其看做是普通的交通案件,对那些飙车党不满,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

    做个假设,如果刘华威在找人顶替之后,知道收敛,不再玩刺激,那这个事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陈康杰不可能闲的沒事干,整天去抢人家交警的事情來做。

    再退一步讲,在刘华威被拘留之后,刘红军能够秉持大义,尊重法律和程序,觉得这么一个教训对他那顽劣的儿子未必不是一个好事的话,那这事也大不到哪里去,甚至于对刘红军的官声还会有正面意义。

    历史上不缺大义灭亲赢得美名的杰出人物。

    只不过刘红军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品行以及德性还做不到,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留下多么好的名声,也不会给人民带來多么好的执政遗产。

    怀着憋闷的心情坚持到下班时间,刘红军才回家。

    内涵不行,然而表面功夫刘红军却做的不错,对于纪律要求的一些小细节,他还是很注意的,比如他不会接受烟酒这些礼物,让人觉得他很廉洁,他不会随便提前下班回家,上班也几乎不迟到,这会让人觉得他的自律性很强,他也几乎不出入娱乐场所,让人觉得他注重修身,这些都会让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将他当做是好官。

    一进家门,儿子刘华伟和妻子王美茹就迎上了,他们的脸上都不免带着焦虑之色,刘华伟的眼里甚至还有那种做错事的惶恐感觉。

    “咦红军,华威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吗。”王美茹在刘红军的身后沒有现刘华威的身影,眉头皱了起來,奇怪的问道。

    “他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來,他也在省委上班吗。”刘红军沉着脸反问了一句。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他要在省委上班,我还用得着问你吗,合着你就不关心你儿子的死活啊,你要知道,你儿子现在是被你的手下给关起來了,你不觉得丢人吗。”王美茹看刘红军的那副态度,顿时就起火來。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來的一块肉,不管这个孩子多混蛋,在母亲的心里,那都是宝贝疙瘩。

    “丢人,我有什么好丢人的,他犯了事,接受惩罚,天经地义,谁又能说我什么。”刘红军背着手走到沙边一屁股坐下來。

    王美茹追着刘红军的屁股:“什么叫犯了事,那不就是开个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大马路就是拿來开车的,这有什么不对。”

    在王美茹那里,只要刘华威能够出來,那一切都是浮云,至于法律,正义,公平啊这些,在她看來,那是给其他人准备的,他们有特权越这种存在。

    刘红军气得想抽烟,可是他沒有随身带烟的习惯,在身上摸了摸,也沒有摸出一支烟來。

    刘华伟急忙将自己身上的烟拿出來递了一只过去。

    刘红军瞥了儿子一眼,还是接过了他的那支烟,不过,对于他要主动给点烟,刘红军是拒绝了的,而是一把把刘华伟手里的打火机拿了过來。

    点燃了香烟,吸了两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透过烟雾,刘红军将目光锁定在刘华伟的身上。

    以前刘华伟从來沒有在家里面见到过父亲这种严厉的眼神,他知道,父亲这是对他有怪罪之意了。

    以前刘红军一直觉得这个大儿子是很懂事的,有时候也会做出格的事情,当基本上都在可控范围之内,行事也比较内敛沉稳,所以有什么事情,也经常会和他商量。

    然而刘华威的这件事,让他有点生气,如果说家里面王美茹惯刘华威的话,那么刘华伟就是溺爱了,可以这么讲,刘华威会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与他们两个有着脱不了的密切关系。

    王美茹惯小儿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母亲嘛,可以理解。

    刘华伟是觉得自己有钱了,家里面又只有两兄弟,那当然是弟弟要什么就给什么,偶尔他也会叮嘱弟弟两句,做人要收敛,行事要低调。

    然而这样的叮嘱对于刘华威來说,无异于给耳朵挠挠痒罢了,他反正不怕麻烦,有事情哥哥自会出面。( )

    从刘华伟愿意给弟弟买好车,还亲自出面找人帮他顶罪这点,就可以看出,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处处维护弟弟的。

    兄弟情深,这不管在帝王之家还是普通寻常百姓家里,都是大力提倡的优良沒得,可是这种深情,一旦失去了底线,就会变成纵容犯罪的促进剂。

    “爸爸,我错了。”几秒钟后,刘华伟站在刘红军的面前,低头说道。

    “你错了,你哪里错了。”刘红军弹了弹烟灰,翘着腿倒进沙里,木然的问道。

    “我不该那样溺爱弟弟。”刘华伟想了想,沉声说道。

    “华伟,你不用给他承认什么错误,你哪里有错,我就沒听说过,哥哥疼爱弟弟还错了的,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难道要兄弟相残,祸起萧墙,才是对的吗。”王美茹抢到刘华伟的身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刘红军道:“你儿子被抓了,堂堂一省大员,不想办法把儿子给接出來,却跑回家里耍威风,你算哪门子的书记,又算哪门子的父亲。”

    刘华伟也觉得母亲的话有点过头,轻轻的伸手扯了扯她,低声道:“妈妈,别说了,爸爸也有爸爸的难处。”

    刘红军将烟头掐灭,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冲着王美茹吼道:“要不是你一直都惯着,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整天就是打麻将,买东西,什么时候干过正事,我在教我的儿子怎么做事怎么做人,你咋咋呼呼什么,你以为我是一省书记就是天了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吼什么吼,你叫什么叫,我不打麻将我逛街买东西,那你叫我干什么,整天守着这空屋子吗。”王美茹也是火爆脾气,马上就给予了反击:“他们是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小情人,对我们不待见了,如果是,你就明说,沒见过那个当书记当得你这么窝囊的。”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疯了你,什么小情人,什么不待见。”刘红军气得脸色铁青。

    “哼,你别以为你做得隐蔽就沒人知道,以前你在西山的时候,就和那个西山大酒店的女经理眉來眼去,不清不楚,呵呵,现在好了,你又近水楼台了,我听说那个女经理调过來了,我还见过一面呢。”王美茹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

    刘华伟一脸诧异的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有点颠覆了以往对家里人的认识。

    这也难怪,刘华伟不可能平时去在乎父亲刘红军是不是有小三小四那样的私密生活,这不是他不关心,而是他缺乏那样的本能。

    可是王美茹就不一样了,他能感觉到私人生活上刘红军对她的冷淡。

    女人是敏感动物,对于男人的一丝风吹草动,她们都能敏锐的捕捉到。

    王美茹深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美好生活,大部分都來自于刘红军,深知那些人打麻将故意输给她,他都一清二楚,人家那是看重她刘书记夫人的身份。

    对于已经拥有的,王美茹当然就不希望有人來分享。

    原本,王美茹还想,可能是刘红军工作量大了,年纪也不轻了,对他趋于冷淡,属于正常现象。

    然而在一个牌局中,王美茹听人提起一句,说看到那个大酒店经理将刘书记送进房间休息,半个多小时才出來,这就让王美茹上心了起來。

    办什么时候需要半个多小时,就算是出于礼貌送领导,加上客套,两三分钟也就差不多了啊,半个多小时,那可是能做很多事情的啊。

    上心了之后,王美茹就注意收集和打听这方面的消息,她才渐渐得知,刘书记每次到西山大酒店开完会,都要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而每次都是那位女经理将他送进去,每次时间也都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刘红军的这种规律让不愿意相信现实的王美茹想不相信都不行。

    刘红军与那位女经理之间,绝对有某种隐秘的密切关系,如果他们的关系,仅仅是很普通的工作关系,说出去别人都不太会相信。

    开始得知这样的结果,王美茹是不能接受的,他的内心已经怒不可遏。

    王美茹是火爆脾气不假,然而她却并不是傻子,她沒有因此就肆无忌惮的找刘红军争吵,毕竟他沒有捉奸在床,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必须在床,王美茹什么证据都沒有,她要是找刘红军吵的话,或许不仅不能起到震慑的效果,还有可能被刘红军大骂一顿。

    作为一个家庭主妇,捉奸的对象一旦锁定在省委书记的头上,其困难是可想而知的,单凭她的努力,是基本上弄不到证据的,他不知道刘红军每天的工作安排是怎么样的,就算知道了,她也得有刘红军身边的工作人员配合才行。

    王美茹打算徐徐图之,多年耐心,只要证据确凿了,那王美茹不但可以让那个小妖精好看,还能掌握住刘红军的痛脚,使得在处理两人关系上掌握主动。

    只不过,王美茹的计策和谋划还沒有得到落实,刘红军就异地调任几千公里之外。

    在王美茹想來,既然刘红军的工作地点变了,那干脆就此算了,她的目的不是为了捉奸而捉奸,其根本目的还是在于在刘红军“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从而实现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的目的。

    王美茹是懂得因时而变,因势而变的,事态展局面不一样了,那么手段就要适应这种变化,她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式对刘红军的可能脱轨既往不咎。

    然而,有些事应当怎么了解,却是不以个人的意志和想法为转移的,王美茹都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既往不咎,将幸福生活延续下去的时候,那个女经理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有一次王美茹和朋友到黔州大酒店做头,居然意外的见到了那个女经理,从工作人员哪里侧面打听,才晓得,那个女经理才从外省调过來。

    小狐狸精的到來,让王美茹原本熄灭了的怒火又给重新点燃起來,并且似乎燃烧得更加旺盛。

    王美茹能失去一切,但是她不能失去家庭,那是她存在和幸福的最大意义和根基所在。

    “你是不是显得沒事干,啊,简直无事生非,如果旺盛的精力实在找不到泄的窗口,那干脆买一部跑步机减肥吧,关心什么不好,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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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心起省内的人事变动來了。”刘红军的目光躲避的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拿出了平时的领导气势和威风。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吗,你那么维护她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要不是心中有鬼,你现在会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吗。”王美茹嘴角扯了扯,轻蔑的笑道。

    “捕风捉影,我还沒有无聊到有充足的时间來和你闲扯这些。”说着,刘红军站了起來,抬步朝书房走去。

    很明显,刘红军这是在逃避了,他已经沒有足够的底气來理直气壮的面对与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妻子,尤其还在当着孩子的面。

    狡辩吧,刘红军有点词穷陌路,自信稍显不足,可要是承认吧,那又更加不可能,对于刘红军來说,最好的办法就躲开,对王美茹置之不理。

    “你站住。”王美茹拉住刘红军,“话还沒有说清楚,你走什么走啊,你难道还要和那小妖精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吗,你那么做,将我们娘三置于何地。”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王美茹就不打算让刘红军如此浑浑噩噩的蒙混过关。

    看着父亲和母亲因为这样的羞耻之事扯在一起,刘华伟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持什么样的立场。

    主观上刘华伟不太愿意相信母亲说的是真的,然而父亲的躲闪态度又让他不得不相信,父亲看來是做了对不起家庭的事情了。

    就算这样,让他支持父亲,那不太可能,可要他和母亲联合起來针对父亲,他又有点做不到。

    一时间,呆在当场的刘华伟很是尴尬,左右摇摆的不知道该做和取舍才是正确的。

    “你疯够了沒有,一下班你就无你却闹,到底意欲何为,你难道不知道,你那样沒根沒据的话,一旦传出去,会带來什么样的恶劣影响吗,啊。”刘红军愤怒的一把将自己的手臂从王美茹的抓扯下挣脱出來:“真是头长见识短,无凭无据的话,那能够乱说的吗。”

    王美茹道:“影响,你也知道影响,你要是知道影响的话,就做不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來,你如果想要证据的话,很简单,将那个小妖精叫來当面质问,一切就清清楚楚了。”

    “要疯你随便去疯,我沒闲工夫陪你,每天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做,你知不知道。”说着刘红军就大步流星的脱离王美茹,走向书房。

    王美茹还想去追,站在他身后的刘华伟将她拉住。

    “你拉我干什么。”王美茹双眼红红的大声问道。

    王美茹还以为儿子刘华伟站到了他爸爸的那一面,于是将他当成了泄的对象:“这种事情你都不闻不问,你还算一个儿子吗。”

    “妈,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现在不是追究爸爸是不是对不起的时候,弟弟的事情那才是关键啊。”刘华伟苦着脸说道。

    “对,对,对”连续说了三个对,王美茹爱子心切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來:“小威还在里面受苦受煎熬,他从小哪里吃过那样的亏,一定得把他救出來,晚一天,他就得多吃一天苦。”

    为了稳住母亲,保证家庭的稳定,刘华伟说服道:“妈,坐下,坐下你先平复一下心情,要想将弟弟救出來,办法还得落在父亲的身上,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等将小威弄出來了再说,你说是吧,就像爸爸说的,那种话一旦传出去,不仅仅对爸爸的工作不力,对于怎么把弟弟救出來,也会有巨大的负面作用的。”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沒有,我是说,除了救你弟弟出來之外,还得对付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小妖精。”

    “妈妈,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等会儿我去和爸爸商议一下,不管是哪一方面,都不可能完全避开爸爸,你暂时就委屈一下了。”刘华伟安慰道。

    “为了将你弟弟救出來,现在什么委屈我都能承受。”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留下來的王美茹说道。

    过了十几分钟,刘华伟让父母双方都冷静冷静,平复一下各自的心情之后,才敲门走进刘红军的书房。

    抬头看了一眼刘华伟,刘红军佯装在看一份红头文件,脑袋又低了下去。

    刘红军以为儿子进來了就会找话说,然而瞪了半响,他一个字的声音都沒有听到。

    刘红军抬起头來,看到儿子就站在自己的办工作对面,双手垂立,一言不。

    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或者是一种无声的反对,刘华伟有些话不能说,就以这种方式來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是不是也相信你母亲的说法。”抿了抿嘴,刘红军将文件放到一边,轻轻的问道。

    “这沒有什么信不信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妈妈说的是真的。”刘华伟即模棱两可,又表明了态度的说道。

    刘红军有些无话了,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

    以往,刘红军都是站在大义的高度对儿子进行说教和训诫,现在自己成了一个具有“污点”的人,那种一贯的态度就有点拿不出來了。

    “哎,算了,先不说这些了,你來,是來商量怎么将你弟弟弄出來的吧。”刘红军叹了一口气,为难的轻轻摇摇手道。

    “是的,爸爸,不能将小威继续留在里面,那对小威是不利的,对你同样也是不利的。”这是当前的最大正事,刘华伟也只能把父亲的“风流韵事”暂且抛在一边。

    “这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他们已经快刀斩乱麻的将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拘留了,而且还拿到了极为有利的证据,要把他捞出來,怕不会那么简单,现在,有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平时高高在上,手握大权的刘红军也觉得自己有所力有不逮。

    “都是我的纵容才将他搞成这样的。”刘华伟自我批评的说了一句。

    “现在不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时候,你作为大哥,照顾和疼爱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这件事,你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不该瞒着我,就算要找人去顶你弟弟的过错,也不应该选择社会上的混子,戏子无情,社会上的混子又岂能有义。”形成习惯了的刘红军又开始对儿子教育起來。

    “是,这是我考虑不周,主要是时间紧,不能好好的寻觅可用之人。”刘华伟承认了自己的过世,同时也给自己找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

    “事情已经生重点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沒有。”刘红军不知道是想考究儿子,还是被刚才王美茹的一阵揭底弄得沒了主意。

    “我我也沒有好的办法,我这么想,现在无非就两条路,要么您这边利用权力迫使下面放人,要么就找律师,将这个官司给打赢,公安局这边的工作不好做的话,那可以从法院着手,只要法院那边不认定成立,华威就沒事。”刘华伟说道。

    “我用权力迫使下面放人,这是下策,他们估计就是担心这点,才快刀斩乱麻的对小威实行拘留,并且将通知书下给了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出面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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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不方便,也行不通的,他们可能就是想到了这点,我不但不能那么做,而且只能在样子上装作支持他们的相关工作,至于你说找律师打官司以及从法院的角度入手,这算是中策吧,搞定了法院,就能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刘红军对刘华伟出的两个主意评价道。

    “爸爸那上策是什么。”刘华伟犹豫着问道。

    “必须得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怂恿和搞鬼,不弄清楚这点,不管什么样的办法,都不是对症下药,那也就都谈不上是上策。”刘红军说道。

    “爸爸,那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怂恿和搞鬼了吗。”刘华伟追问。

    刘红军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似乎是在进行思索。

    “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是司徒省长或者何省长,那个瞿韩斌,可是他们那条线的人,人是被他的手下抓的,这是不是可以推断他们是幕后黑手。”刘华伟试探着问道。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可是仔细分析一下,这都不像他们两个人的手法,为此,我还试探过,他们的一无所知都不像是作伪,如果是他们两个想要对付你弟弟,完全不会用这种露骨的手段,这倒像是出自一个年轻人的手笔。”刘红军将自己的犹豫和疑惑说出來。

    刘华伟问道:“那要怎么才能知道到底是谁。”

    刘红军道:“要搞清楚这个问題,需要你走一趟,只有见到了你弟弟,弄清楚了经过,或许就知道了。”本书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一册 扬名前奏 第1804章 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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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华伟得到了父亲的指点之后,第二天就前往拘留所看望弟弟。

    按照一般的程序,在案子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刘华威是不能被探视的。然而这又怎么难得住太子爷刘华伟。

    要将刘华威给捞出来,刘华伟办不到,可是要和弟弟见一面,这点能力他还是有的。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另外,袁卓林也不想将省委一哥得罪狠了,尽管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刘红军划到了死对头的行列中。

    刘华威一见到哥哥,立马就泪如雨下。

    “哥哥,你怎么才来啊?快带我出去,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刘华威这话听起来正常,可是自己深究的话,那岂不是骂他自己不是人吗?

    见到弟弟一脸的邋遢和憔悴,刘华伟的脸色就变得甚是冰寒。

    想想一个堂堂省委书记的公子,一两天之间就变成这么一副潦倒摸样。头发凌乱,脸色蜡黄,衣衫不整,眼窝深陷,胡茬感觉都冒出来好大一截。整个人就像是个难民。

    这帮王八蛋,这也太过分了,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给,就算弟弟做了错事,也不至于这样折磨他。咱们走着瞧,这笔账,我会找时间和你们好好算清楚。

    弟弟的窘》 境,让刘华伟很是冒火,他们如此对待弟弟,完完全全就没有将父亲这个省委书记放在眼里。刘华伟觉得,他们刘家的脸面被剥洋葱一样剥到心了。

    “稍安勿躁,我不是来带你出去的,你还得在这里忍耐几天”刘华伟沉着脸说道。

    刘华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弟弟叫喊着打断。

    “什么?哥哥,你说什么?你不是来带我出去的?这里我是真的一天都不像再呆了,你不是来领我出去,那你来干什么?”刘华威两只手仅仅的拽着将他们两兄弟隔开来的不锈钢栅栏,情绪激动的叫道。

    刘华伟虽然没有在拘留所里面呆过,但是从弟弟的形态和言语上,他也能理解,这里面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因此对于弟弟的激动和不尊重,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刘华伟尽力想稳定弟弟的情绪。

    “我安不了,一刻都安不了”刘华威一把捉住哥哥的手臂,“这里吃的还不如狗,睡的还不如猪,连空气都是肮脏的,你叫我怎么安?我不想在这里呆了,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你不能不能成气点?你能不能镇定点。”刘华伟不想弟弟再这样无头苍蝇一样闹下去,拿出哥哥的少有威严了大喝一声。

    这一嗓子果然有效果,极少感受到哥哥威严的刘华威果然瞪着眼睛闭嘴了,停止了他的吵闹和无理要求。

    “我来,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暂时不能将你带出去。”刘华伟也许是觉得弟弟已经受苦了,自己的话有点重,语气又变得温和了不少。

    刘华伟的温和,顿时又将脾气急躁的弟弟给惹毛了。

    “这还有什么情况好了解的?完全就是那群王八蛋整我,不,他们不是整我,是那脸色给爸爸看。我就搞不懂,爸爸是省委一号,放我出去,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怎么还让我继续在这里受苦更大的是出糗,让人笑话”

    “你闭嘴!”刘华伟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也真的是无语了。

    虽说整个房间里面就只有他刘华伟和弟弟,但是出于本能,刘华伟还是偏头左右看了看,似乎刚才弟弟的口出狂言会被人听了去。

    “谁让你自己不检点,我都告诉你好几次了,让你低调点,稳重点,你就是不听,现在闯祸了,又反过来怪三怪四。你也知道你这是在出糗?你也知道这是在落爸爸的面子?哼!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事情,让爸爸很难堪,很被动。”作为当大哥的,刘华伟这时候也不得不虎着脸对弟弟好一番教育。

    刘华威虽说生于官宦之家,可是对于官场里的政治,所知所理解就显得浅薄了,反而没有陈康杰知之甚稔。

    刘华威只觉得,既然自己的爸爸是全省的老大,那么就应该一言九鼎,乾纲独断,谁不听话就拿下谁,谁不给面子就惩罚谁。

    如果刘红军在省内经营个三年五载之后,也许这点倒是能实现一半,可惜现在才勉强一年,他的渗透能力还没有那么强大。为了维护班子的团结,司徒阔和何保国他们没有太凶狠的和刘红军顶牛,可是他要做到一言九鼎,那也是不现实的。

    哥哥发火了,自觉“理亏”的刘华威气势就有些偃旗息鼓,不过脸上的神态,还是很不甘心的。

    这也是,无论换成谁处在他的位置,都不会心甘情愿。

    “你知道吗?你这个事情一出,我就找人打过电话了,甚至还找了廖明贵,结果根本就不顶用,这帮子人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看着弟弟蓬头垢面的样子,刘华伟心软了下来,好言好语说道。

    “找了廖明贵?那岂不是等于老爸出面了?”刘华威还不至于完全愚蠢,这点弯弯绕还是看得明白。

    在官场上,廖明贵这个省委秘书长,一定程度上能够代表刘红军的意思,再加上办的又是刘红军的家事,那基本上就可以摆明那是刘红军的意思了。不管背后有没有刘红军直接打招呼,起码在对外的形象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而,现在的局面是,廖明贵打招呼都不顶用,那就等于是驳回刘红军的面子了。

    别人不会真的觉得廖明贵丢面子,作为刘红军的大秘书和铁杆心腹,廖明贵吃瘪,那就等于是刘红军吃瘪,没有任何两样。

    “就是啊,所以我才说爸爸现在很被动。人家根本不卖面子,你让爸爸怎么办?真的为了你的这点糗事赤膊上阵吗?”

    “这些人胆子也真的是够肥的了,他们是不是不想当这个官了?爸爸是书记,是管干部的,不行就将这些人拿下。”刘华威气呼呼的说道。

    这个话真的是代表了大多数的衙内习性,当然,这些衙内基本上可以说是纨绔,搞不清楚状况,只晓得利用长辈的权势压人。

    “糊涂,你以为省委是我们家的啊?你说拿下就拿下。”刘华伟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啊,“再说了,就算可以,那也不能选择这个时候啊,那岂不是告诉别人,爸爸以权谋私?哦,你儿子犯了事,我秉公执法,你就下我的位置,那是要招人唾骂和戳脊梁骨的,这样一搞,爸爸在省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刘华伟不愧是做大哥的,看问题看得比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明白许多。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难道我就窝囊的呆在这里面任由别人拿捏?难道我的苦日子没完没了的过下去?”刘华威也不完全草包,哥哥说的,他也是懂的,只是想到拘留所里面的艰苦生活,过惯潇洒日子的刘华威就心中发苦。

    “所以爸爸才让我来见一见你,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这极有可能是政敌故意施加的斗争手段,不搞清楚是谁在搞鬼,就不好采取合适的措施。你再忍耐忍耐,你所付出的,等事了了,一定能够报回来。”同样咽不下去这口气的刘华伟咬着牙说道。

    “哎我”刘华威显得很无奈,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知道,再怎么闹自己短时间内也出不去了。

    “现在你别想多的,冷静一下,然后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越详细越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刘华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接下来,刘华威就把自己所有知道的和经历的一五一十的吐露给了哥哥,包括飙车的过程以及进到派出所之后的情景,毫无隐瞒的一一详诉。中间,刘华伟遇到感兴趣的或者不明白的,也会叫停问一两个问题。

    “大体我算是明白了,这其中,那个开超豪华跑车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全部的关键。”刘华伟的手指在铁栏杆上有规律的敲击着说道。

    “他年纪比我还小,事情由他引起倒是事实,怎么关键人物会是他呢?不太可能,不太可能。”对于哥哥的判断,刘华威有些不能苟同。

    “不太可能?以前说你会被人关起来,可不可能?现在不也是被关起来出不去了吗?不要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你一样。他能开得起那么好的车,那就不是一般人。”刘华伟在社会上浸淫几年了,对问题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刘华威可比的。

    “这倒是,他的那辆车,之前我都没有见过,反正价格一定便宜不了。”刘华威点着头说道。

    “这人你认识吗?”刘华伟问道。

    “见过两面,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去过省委大院,应该认识省里面的高官。对了,他还是一个工商大学的学生,可是没听说省里面哪位大员的孩子在工商大学读书啊!”

    

第1805章 刘大少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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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看守所离开,刘华伟沒有第一时间找刘红军汇报。

    这倒不是说刘华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只不过他还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段尝试一下。

    刘华伟以往就算不是一个很自负的人,自傲还是有一些的,能短短几年时间闯下诺大一份基业,跻身进入千万富豪俱乐部,虽说背后有刘红军的影响在其中,可是,也不可否认,这与他的能力是分不开的,要不然的话,阿斗那样继承皇位的人也扶不起來。

    另外,还有一个小因素促使刘华伟沒有第一时间找父亲汇报,那就是刘红军的私生活。

    刘华伟也是踏入社会好几年的青年俊彦了,对许多社会现象也能看得清楚,照理说,对于刘红军有外遇的事情,他不应该过于诧异。

    然而,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如果是别人,他会一笑了之,可是对于刘红军,他不能,尤其是在面对母亲那张殷切的脸时,刘华伟就释然不了。

    他不说,可是并不代表他对父亲就沒有看法,就支持和理解他的做法。

    正是基于这点,刘华伟打算利用自己的能力來帮助弟弟脱困。

    刘华伟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约见陈康杰,这个他自己判断的开豪华跑车的年轻人。

    尽管刘华伟沒有与陈康杰见过面,沒有打过交道,然而他要想找到陈康杰,还是不难的,上次刘华威与陈康杰生冲突,就有好几个人在场的嘛。

    帮助传话的人是与陈俊东有过冲突的李岳。

    李岳有点害怕陈康杰,他们之间有过几次小冲突,李岳一次便宜都沒有捞到,反而将自己搞得很狼狈,不过刘华伟找他帮着联系陈康杰,他倒是沒有推诿。

    刘华威是个纨绔,刘华伟可不是,能够搭上刘大少这条线,对于李岳來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以前想靠都不得门径,现在有机会,岂会往外推。

    陈康杰是和陈俊东放学后走到宿舍楼门口被李岳“堵住”的。

    一开始,陈俊东还以为李岳是來找他的麻烦,毕竟他们曾经是针锋相对的“情敌”,他还多少有点点惴惴。

    然而李岳只是瞟了陈俊东一眼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陈康杰的身上。

    “你说什么,刘少要见我。”陈康杰听了李岳的转述之后,有点纳闷。

    “是的。”

    “奇怪,他出來了吗,我可沒工夫跑到那种地方去见他。”

    很显然,陈康杰将李岳嘴里的刘少当成了拘押在看守所里面的刘华威了。

    什么出來了,什么那种地方,大酒店的包间,难道这样的地方很差吗。

    李岳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陈康杰才不管李岳的愣怔,既然他沒有兴趣,就不会和李岳多饶舌,抬腿就往宿舍楼里面走。

    陈俊东戒备的盯了陈俊东一眼,也跟了上去。

    眼看陈康杰他们就要爬楼了,李岳这才一激灵醒悟过來。

    “喂,约你见面的是刘大少。”李岳提高音量,在陈康杰他们的身后喊道。

    陈康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來,“刘大少,难道还有刘小少和刘老少吗。”

    陈康杰的语调有戏谑的味道,当然,其中也有搞不清楚状况的成分。

    陈康杰带有调侃的话让李岳有些尴尬,在他看來,他是刘大少的信使,而刘大少身份地位都很高,被如此调侃,有些过分,况且,陈康杰的话连省委一哥都调侃进去了,可是他又不能明着辩驳什么,脸色就有些不太自然。

    “刘大少就是你上次见过的刘少的哥哥。”憋了半天,李岳憋出了这个一句说明出來。

    “哦,那还真的是刘大少。”陈康杰总算知道要见自己的人是什么人了,“不过我沒有兴趣。”紧接着,陈康杰说出來的话让李岳为之气结。

    他真沒有想到陈康杰会这么冲,连刘大少的邀请都敢拒绝,而且还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相当的干脆。

    在李岳的眼里,刘大少就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且不说人家背景扎实,背后杵着一尊大神,就是生意场上的手腕,那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却不沒想到,到了陈康杰这里,却像个路人甲一样可有可无的不受待见。

    李岳很想公布刘大少的身份,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他想來,只有自己说那个人是省委书记的公子,这个“不会來事”的小子保准屁滚尿流。

    只不过來之前,刘华伟可是叮嘱过他,切不可张扬。

    刘大少找陈康杰是谈判,而不是恐吓,这点分寸他就比他弟弟会拿捏。

    何况,如果那辆豪华跑车是这个年轻人驾驶,那说明人家也不是一般人,那种小手段未必顶用,反而有可能徒增笑话。

    陈康杰的确不想见刘大少,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可谈的。

    “你是不是怕了。”就在陈康杰即将转身的一刹那,李岳鬼使神差的來了这么一句。

    李岳并不是要激怒陈康杰,而是急切之下的一种本能反应。

    李岳很想搭上刘华伟的这条大船,或者说李家要和刘家搭上更深的关系,这是刘华伟第一次让他帮着做事情,而且,在外人看來,这件事情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不就是约个人见面嘛,这太小儿科了,然而,要是就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岳都不能办成,更别说办好了,那让刘华伟拿哪只眼睛去瞧他呢。

    一个不会办事,不能办事的废物,放在谁的身上,谁也不会正眼瞧一下。

    要是这是办砸了,那么可以想见,李岳以后再想靠近刘华伟,机会已经等于是零了。

    因此,李岳急切之后就脱口而出那么一句及不礼貌的话。

    话一出口,李岳就有些后悔,陈康杰这个不知底细的校友,那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只不过李岳的后悔还沒有表露出來,看不过去的陈俊东就跳出來“为君分忧”了。

    “小子,你丫说什么屁话,吃饱了撑的吧,跑着这里來唧唧歪歪装大尾巴狼。”陈俊东指着李岳就跳上前两步。

    之前陈康杰帮过陈俊东不少忙,并且陈康杰在他们寝室,俨然已经是“大哥”,现在有人对“大哥”进行蔑视和恐吓,作为“铁杆小弟”,陈俊东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这一刻的陈俊东对李岳沒有任何的畏惧,当然,他也不敢上去就甩两个大耳光子。

    李岳料不到平时老老实实的陈俊东会如此威,惊吓得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将双方的距离拉开。

    “你不需要对我使用激将法,这一招对我沒用”陈康杰拉了陈俊东的肩膀一下,淡淡的对李岳说道。

    一听陈康杰如此坚定的拒绝,李岳就有点面如死灰,至于陈俊东对他的“狂妄”,则是根本沒有心思去计较。

    “不过嘛如果我不去,你们可能会死缠烂打,为了不影响我的正常的学习生活,我答应给个面子,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刘大少。”李岳的心即将坠地的时候,陈康杰倏然一改口说道。

    陈康杰的话听起來很是高高在上,硬邦邦的,让人很不舒服,然而,可是听在李岳的耳朵里,却是十分动听悦耳。

    别的不管,只要陈康杰答应就行,这样就能完成刘大少交办的任务了。

    临走的时候,李岳甚至还给陈康杰点头致意,只不过,对陈俊东,他就沒有那么好脸色的,阴暗的脸上,明显带着一缕厉色,似乎是在警告刚才陈俊东横挑出來的“侮辱”。

    “陈文,那个刘大少你认识。”李岳一离开,陈俊东马上就问道。

    “不认识。”陈康杰平静的摇了摇头。

    “那不认识你干嘛还答应啊,不会是什么好人吧。”

    “呵呵,这点你到时可能沒猜错,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准不是好人。”陈康杰轻声笑道。

    陈康杰这完全是从刘华威和刘红军的身上“爱屋及乌”,在陈康杰的眼里,刘红军都刘华威都算不得什么好人,于是乎,从未谋过面的刘华伟就被连带了。

    想想也是,有那么一个格局不够的父亲和那么一个混账弟弟,这个刘华伟又能好到哪里去。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红军和刘华威无疑属于“墨者”。

    “那我下午和你去,我和你一起,有个照应。”

    陈康杰郑重的看了陈俊东一眼,想不到他还有这个“侠肝义胆”的时候,只不过这样的谈判,陈康杰是不会让陈俊东一起去的,且不说去了他帮不上什么忙,更有甚者还有可能会带个他麻烦。

    “听说人家约的地点是在大酒楼,你想去混吃混喝是吧。”陈康杰开玩笑揶揄道,“你就别凑热闹了,那种地方,再是坏人,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真要是一起去了,岂不是让李岳那小子小觑,搞得我真像怕了似的,想吃好的,等晚上,我请你们哥几个搓一顿。”

    刘华伟约的时间是下午放学之后,实际上陈康杰下午根本沒有课,刘华伟估计也是从陈康杰的角度考虑,才选择了那么一个时间,从这点來说,这个所谓的刘大少还是挺会做人的。

第1806章 这都什么人啊

    刘大少约见的地点是林尘大酒楼,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

    酒楼上下三层,建筑不算宏大,不过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显得很是标新立异了。

    酒楼门口就是一个大型停车场,而且并不是一块水泥地面那么简单,其间做了绿化,像是一个小花园,显得十分雅致静谧。

    正是这种“标新立异”使得这里的生意出奇的好。

    并非这里的食物好吃得不得了,而是那最先富裕起来的一批人,将来这里吃饭当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以前经营餐饮业,味道和卫生是主要的竞争力,人们说到某某地方去吃饭,是因为那里的东西好吃。

    可是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就餐环境在餐饮业中所起到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对那些自诩有点身份的人来说。不管是请客的还是被请客的,首先考虑的就是环境好不好。

    用过几年会流行起来的网络语言来说,那就是哥们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意境。

    林尘大酒楼地理位置优越,环境优雅,单凭这点就能成为“上流社会”趋之若鹜的地方。有点“只买贵的,不卖对的”的意思。

    当然,作为这么一家上档次的酒楼,做出来的食物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真要本末倒置了,也完全不行。据说酒楼请了好几个名厨,东西南北各大菜系,都有能拿得出手的人。

    “先生,请问几位?有定位置吗?”

    陈康杰还没有走进大门,守在门口的迎宾小姐就躬身问道。

    “我有位置,应约而来,青龙包房。”陈康杰淡淡的说道。

    林尘大酒楼很有意思,他的所有包房命名很特别,不是像别的用什么山什么树什么花来命名,选用的全部是传说中的神兽,例如麒麟,例如白虎,例如玄武和螣蛇这些。

    青龙包房在林尘大酒楼里面要算是最好的包房了,青龙作为四大神兽之首,再加上龙在中华文化中本身就具有至高无上的意义,古代那是帝王的专属。

    在林尘大酒楼,并不是有钱就能够在青龙包房里面享用,否则那根本体现不出其高贵的特别。通常预定四大神兽命名包间的客人,都必须有较高的身份地位,否则,那就只能选择别的包间或者大厅。

    其实说白了,这除了店家老板的趋炎附势之外,也算是一种很成功的营销手段。

    在中华国就是这样的,执政党上台之后,打破了所有的过往常规,使得我们这里没有贵族。可就是没有贵族大家才那么想当贵族,通俗点说就是自以为是上流社会的人。只是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没有三代根本培养不出贵族。

    不管怎么样,店老板就是用这样的噱头牢牢的将省内那些自认为有钱有身份的人给抓住了,没跟人都将能够在林尘大酒楼的四大神兽包间吃饭当成了一种荣耀和象征。

    听说陈康杰是青龙包房的客人,两个本来就挺礼貌的迎宾小姐神情一变,比刚才更加殷勤和恭敬。

    要知道,青龙包间那可不是每天都能订出去的,有时候为了坚持所谓的“规矩”,青龙包间连续一个礼拜都空着。老板宁可让其空着,也不随便许诺给那些愿意花大钱骚包一把的暴发户。

    “先生,请这边,小心台阶.......我为您领路.......”

    两位迎宾小姐,一个在前面引路,一个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随,做好随时提供其他服务的准备。至于大门口的迎宾服务,则不必担心,他们离开,立马就会有其他人来顶替。

    不需要穿过宽阔的大厅,在通过一堵玻璃幕墙之后,就进入一部精致的电梯。等从电梯里面出来,走上十几米的铺设着精美地毯的廊道后,就来到了青龙包间的门口。

    前面引路的迎宾小姐“笃笃笃”的在红木门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几秒钟后,大门从里面左右打开。

    “先生,您的客人来了。”迎宾小姐先朝里面躬身说了一句,这才侧身让到一边,对陈康杰延道:“先生,请!”

    陈康杰悠闲的大步走进去,神态安定,在他的脸上,平平静静的。

    一走进包间,陈康杰最先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坐在大圆桌旁的年轻男子,而是站在周围的六个高挑挺拔的服务员最先吸引他。这些服务员都不像迎宾一样穿着红色旗袍,而都是艳丽的古装打扮,在配合里面高贵典雅的仿古装饰,让人有种穿越了的感觉。

    陈康杰所受到的吸引,也就是一瞬间而已,怎么说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就算这间包间起码一百五十个平方,就算这里面的装修少说也要七八十万,就算六个服务员个个花枝招展。那也不过是噱头而已。

    陈康杰只有左右随便瞟了两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那个青年男子的身上。

    陈康杰的眼光看过去,那个人的也正好瞧过来。

    第一次和陈康杰打交道的刘华伟真的很好奇,这个敢于对他们家制造麻烦,那他弟弟开刀的人到底是个何等样人。

    也很平常嘛,除了个子高点,其他的,真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穿着普通,长相普通,就是个平常不过的大学生,唯一......唯一有点特别的,就要算那双眼睛了,清澈而有神,隐隐的还有些凌厉,似乎能够将人看穿似得。

    反之,陈康杰对刘华伟倒是不算陌生,这不是说他们正面接触过,而是陈康杰不止一次看到过刘华伟的照片。

    既然要有针对性的发起挑战,陈康杰不可能对刘家的情况不做了解,他要真是那样的人,那就太愚蠢了。

    只不过和照片比起来,现实中的刘华伟给陈康杰的印象是多了一丝阴郁。

    从性格上分析,这种人或许平时话不多,但是绝对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主。

    “陈先生,请坐。”刘华伟伸直腰,朝陈康杰伸出右手,手指指向他对面的一把椅子。

    “谢谢。”陈康杰轻轻点了一下头,他还没有走到桌边,就有两个服务员很是恭敬的帮他将椅子拉开。

    陈康杰一坐下,就有人在他面前将就餐说需要的碗碟杯筷勺等物品一一摆放好。

    “客人来了,那就上菜吧。”刘华伟朝身后的服务员挥了挥手。

    接着就有四个服务员拉开旁边的一扇小木门,身姿摇曳的从里面端出一盘盘精美的菜肴出来。很快,直径超过两米的诺大一张餐桌,就差不多摆满了各色菜肴。鸡鸭鱼蟹,时鲜果蔬,应有尽有。

    怪不得这里需要那么多服务员,就算餐桌是可以转动的,但是要客人动手的话,怎么说还是有些不当。

    “陈先生,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有东南西北各色菜肴都点了一些,想必应该有你喜欢的。”

    话虽说得客气,可是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起码说明了刘华伟是一个蛮强势的人,喜欢将决定权抓在手中。

    “呵呵,没有关系,我这人吧,不挑食,东南西北,什么菜都能吃,看这些菜,一个个都精美无比,我应该能吃饱。”陈康杰无所谓的说道。

    陈康杰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对吃,真是很随意,只要做得地道,辣的,酸的,甜的,味重的或者清淡的,他都能适应。

    只是这样的话听到刘华伟的耳朵里,那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不挑食,什么都能适应,岂不是没有方向,是个多面手?就像千手观音一样,随便你怎么出招,都能接应,十分“难缠”。

    “那就好,只要陈先生能吃饱,那我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刘华伟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哈哈,要这么说的话,那刘大少的目的也太容易达到了,我每顿饭可都是吃饱饱的。”陈康杰才不理刘华伟的暗示,打着哈哈笑道。

    刘华伟的眉宇间阴暗下来,陈康杰这分明就是油盐不进啊。

    我请你来,好言好语敬你,好酒好菜招待你,这很给面子了,你就真当我们刘家那么好拿捏不成?

    “哎呀,看着这么一桌子好吃的,我的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可这些菜肴比起来,学校食堂里的那些,还真是惨不忍睹。刘大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开动了哟!”说完,陈康杰就拿起筷子自来熟的吃了起来。

    听到陈康杰拿这些菜和学校食堂的大锅饭相提并论,几个服务员都抿嘴想笑。要知道,这一顿饭,起码得两万块,岂能是学校食堂里面的“垃圾食品”能比拟的?

    只是他们也就是露出点苗头而已,作为在顶级包房服务的工作人员,他们是受过严格培训的,不能做出那种失礼的事情来。能来这包房吃饭的客人,每一位都是上帝,千万不能得罪。

    “嗯,不错......白酒不用了,那红酒可以来一点......小姐,那盘野蘑菇给我弄点......那个大闸蟹给我拨开一下,我不想动手麻烦......”

    看着陈康杰就这样一点不客气的胡吃海喝起来,并且将三个服务员指挥得团团转,刘华伟有一种上当了的憋屈感。这都什么人啊,难道几年没吃过好东西?

    关键是陈康杰直接不搭理刘华伟,直接将他凉在半边。刘华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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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传奇,一个天才,获得过诺贝尔和平奖,格莱美奖,奥斯卡奖,奥运冠军,英美文学奖,和其他众多奖项。他还建立了一个庞大无比的企业帝国,他是全球 最富有的人。他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是受到全球追捧的超级明星,他运用财富、智慧、爱心和责任改变了家乡的面貌,也扭转了很多人的人生命运,他的权势堪 比美国总统。。。这一切,都源自于2011年的一场车祸,这场车祸将本是平平无奇的他送回了1986年自己六岁的时候重生之改天换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改天换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改天换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