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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永远的大洋芋     重生之改天换地txt下载     重生之改天换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内心的交锋

    这一天玩得很累,很充实,到明珠以來,范雪熙还从來沒有这样游荡过一整天,还大包小包的礼物买了一大堆,都是陈康杰送给她的,基本上范雪熙只要看重的,陈康杰就掏钱,大部分是衣物和一些小饰品。

    范雪熙知道陈康杰是“大款”,因此并不介意他花钱,或许他隐隐的觉得,这个还不是男朋友的男朋友花点钱是应该的,以前他外出反正都会带一些礼物。

    逛完街,脚酸体乏的两人找了一家私人菜馆吃了一顿淮扬菜。

    大快朵颐完毕,已经夜里十点过了,这时候正是明珠这座大都市的夜晚璀璨时,看着餐厅外幽静的小花园,陈康杰有些纠结和犹豫,而范雪熙端着一杯水,也是有点点忐忑不安。

    一整天的活动结束了,现在面临的是下一步,陈康杰纠结和犹豫的是要不要开口建议她别回学校了,说实在的,两人如此放松的相处了一rì,陈康杰心里是挺澎湃的,范雪熙的娇柔活泼与艳丽温香真的将他更进一步的吸引住了,当她倩笑雀跃的在自己面前转圈时,当她温柔的靠在自己肩膀时,当她换上一身新衣竭尽所能在自己展现她的婀娜多姿与婷婷美态时,陈康杰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范雪熙现在就像是一株淡雅的兰花,顾盼轻笑间总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柔与芬芳,犹如高山流水,清新悦耳,有时候又像一朵浓艳的牡丹,火红热烈,让人所不能抵挡,犹如红彤彤的太阳,使人心理燥热。

    从时代的发展以及男女现实交往來说,陈康杰应该将她留下來,这不仅仅是某种爱的温存与需要,也是一种情感升华的实践以及牢固双方关系最直接措施,进入九十年代,社会文化的大解放已经将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老思想冲击得荡然无存了,在成年人交往中,男女之间发生亲密的关系已经是平常之事,不会有多少人觉得不合于礼。

    陈康杰相信,如果自己开口婉转的提出要求,她应该不会拒绝,这不完全是对自己身份魅力的自信,如果是一般人,陈康杰相信自己的身份足以让很多人投怀送抱,然后他不是用这个标准來衡量她,更多的是基于相识相交那么些年的情感把握,他们双方都明白,早在初中时,其实那种浓烈的爱慕之情就已经出现,后來虽然分处两地,这种情感沒有因为地理距离的扩大就变得生疏,反而变得更加真挚和充满期待。

    陈康杰还记得刚进大学的时候,他打电话给范雪熙,才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呜咽起來,失落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來不确定的忧伤和害怕,昨天,在确定了是陈康杰來看她,她竟然失态落泪,后面还不顾淑女形象扑进他的怀里,这一切都证明,如果陈康杰需要,她应该会将自己交出來。

    然而陈康杰真的有犹豫和纠结,他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好恶和yù望冲动來做决定,历來陈康杰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很专情的人,但是他也不会走向很滥情的另一面,一个花心的公子哥,可以只顾及自己的需要,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在这种人的处世之道里,只要能拿下,那就是胜利的功绩,即便结果会给对方带來泪水和血水,也是在所不辞的,而陈康杰还沒有到那一步,今后也很难到那一步,孔子说“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是为君子,而陈康杰如果真的先做后说,那就是非君子。

    别看陈康杰平时是个洒脱不羁的人,可是在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历來秉持小心谨慎的“乐而不yín”态度,之前与林玲的开始,那是酒醉后的无知者无畏,可现在他是清醒的,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而范雪熙知道他又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会怎么样,是难过伤心还是委曲求全再或者欣然接受,这些他都还把不准,两人从來沒有正面的谈论过这些事,“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陈康杰现在就是被这个问題给卡住了。

    范雪熙看到陈康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隐隐约约的估摸到了他在想什么,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在宿舍的时候,晚上开“夜会”,女孩子们大多数聊的就是这些话題,尤其是有男朋友或即将有男朋友的女生,范雪熙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宿舍中听到过室友的所谓jīng密经验剖析——既所谓如果男朋友约出去,很晚还不主动送回來的话,基本上就是心中在“图谋不轨”,所谓的“图谋不轨”人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况且,他们宿舍已经有两个女生大胆的承认了自己不是处女。

    渐渐地,范雪熙脸颊有些泛红,感觉烫烫的,穿着凉皮鞋的修长双腿感觉有些不安分了,总觉得怎么放都不平静,而心里,更是扑通扑通的,她既期待陈康杰真的开口将她留下來,可是又总觉得自己还沒有准备好。

    要说将自己献给陈康杰,范雪熙其实是沒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不害怕行为本身,反而会好奇和满足,然而,一直以來有个问題她都还沒有做出决断。

    她清晰明了的知道,除了她,邓敏也深深的喜欢陈康杰,而且陈康杰也沒有掩饰他对邓敏也有好感,两个好朋友还暗中竞争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陈康杰转学一年多后这种无声的竞争才平息下來,今天逛公园的时候,陈康杰明确的告诉她,下周他会去金陵看望邓敏,听到这个消息,她发自内心的有些吃醋,却并不能反对。

    相当长的时间内,范雪熙心里都有一种挣扎和徘徊,以其说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放弃对陈康杰的这份情,还不如说她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能够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或许在某些追星族女生的意识里,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題,她们会觉得只要自己梦寐以求的这个男人能够接纳自己,那就天塌地陷都可接受。

    可是范雪熙不能,她不是那样的追星族,她喜欢上陈康杰的时候,他还未“成名”,仅仅是个普通的聪明帅气男生而已,建立在这种基础上的情感纯粹得多,真挚得多,同时也要求对结局的判断要理xìng的多,考虑问題更加长远,尤其是对本身就聪明的女孩子來说,不会真的简单追求“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而不是凭着脑子发热就不闻不顾,那是笨女孩的作为,历來范雪熙就自诩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他认为不是聪明的女孩子就配不上陈康杰。

    从与陈康杰相处以來,范雪熙都觉得自己的作为和举止都还算正确英明,最起码,她沒有因为陈康杰心里同时也喜欢其他女生就无理取闹或者不理不睬,她深知,如若她真那么干了,那么他们今天就不可能还会这么亲切的面对面坐在一起,陈康杰的xìng格是不太会容得下那种具有“泼妇”倾向的女生,这是xìng格使然,也是他的事业使然,那种女生不但不会给他带來帮助,反而是极大的麻烦和不稳定因素。

    这种犹豫与徘徊到今天依然在她的心里互相抗争着,她需要再好好思考一段时间,再深思熟虑的做出决定,基于此,她才会既期盼又紧张,既好奇又担忧。

    短短的时间,两个人都在激越的想着心事,各种思绪此起彼伏。

    “你喝好了,咦,你的脸那么红。”,察觉到范雪熙已经完毕,陈康杰转过头來,结果看到的是两个大红苹果挂在她的脸上。

    陈康杰思虑再三,短暂的沉默让他冷静了下來,决定还是在等等吧,第一次过來看她就急吼吼的做那样的引诱,会让她觉得自己人品有问題,起码不是完全的君子,即便这与君子不君子沒有什么鸟关系。

    该是自己的,终归是跑不了,如果真不是自己的,就不应该以爱的名义施加伤害,在冷静下來的同时,陈康杰也决定了要将那个rì本來的不开眼小子想办法赶走,那种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比国内的那些爱慕者威胁xìng大得多,他可不想范雪熙处在危墙之下。

    被陈康杰那么唐突的一问,范雪熙怔愣一下,变得更加娇羞,她还以为陈康杰窥破了她的心思,脸sè变得更加绯红,更加滚烫,“有吗,可能是这里面有点热的原因吧”。

    “热,嗯,明珠的夏天确实比较热,今天我衬衫都湿透了”,刚才陈康杰沒有窥破的话,早就是过來人的陈康杰现在真的是已经察觉到了,范雪熙不敢看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只不过陈康杰为了不让她更窘,所以佯装不知。

    “那我们出去吧,外面吹吹风凉快,接下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范雪熙想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來正常,可是已经悸动放佛沒有立马就收回來。

    “都那么晚了,还能有什么安排,走,我送你回学校吧”,陈康杰看了看表站起來说道。

    陈康杰的话有点点出乎范雪熙的预料,就像一盆凉水浇在她的心田,冷静下來之余,她有些失望,暗忖难道我今天不够漂亮,对她还不够吸引力吗。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我有办法

    怏怏的将范雪熙送到校门口,在回來的路上陈康杰就打电话给余兴,电话中余兴告诉陈康杰,他早就准备好了他要的东西,是从缉毒大队讨要來的,叮嘱他一定要完璧归赵,这不是儿戏的物事。

    陈康杰才到下榻的酒店门口,余兴就派人给他把东西送來了,装在一个小文件袋里面,陈康杰将东西接下,送货的人就径直走了,与他一点交流都沒有。

    “杰少,袋子里是什么。”,回到房间,董明书就对陈康杰递给他的小袋子提出疑问。

    “毒品”,陈康杰沉沉的答道。

    “毒品,杰少,你弄这玩意干嘛,难道刚才那个人是贩毒的。”,听说是这么敏感的东西,谭军立马激动起來,提高的声调里面有一丝担忧和紧张。

    “贩毒,亏你们想得出來,是国安局的人,这玩意是借來的,还得还回去的”,陈康杰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撑着双腿昂起头说道,语气好神sè中都带有调侃的意味。

    “杰少,这玩意你拿來干吗用。”,庞辉坐到陈康杰的身旁,嬉笑着讨好问道。

    “大用”,陈康杰看了庞辉一眼,然后目视董明书,“那个小子的住处掌握了吧。”。

    昨天与陈康杰进校去的是董明书,他最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今天他沒有暗中跟随陈康杰,而是接受指派去做调查去了,陈康杰要基本了解那个大木树在国内的情况。

    董明书他们在黔州工商大学的时候有在学校里面做保安的身份,在大学里面浸yín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对怎样与大学里面的人打交道很有一套了,所以去打听这么点消息,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掌握了,在第二宿舍区A栋的五楼,里面住了三个人,都是他们这一批的,不过其中有一个不太像学生,我跟踪了一下,像个练家子的,这家伙到明珠才一个星期,倒是有三天沒有在宿舍里面住,不过去了哪里,时间太短沒办法查清,只是有一点,他与同期进校的那些rì本学生关系并不是特别融洽,只是和里面三五个人关系好一些,根据暂时的初步了解估算,是因为他出手阔绰,消费大方……”,董明书挺起站着,侃侃叙述。

    “得了,差不多了,重点知道他住哪个宿舍就行,对了,他今晚会在宿舍里面住吗。”,陈康杰挥挥手打断了董明书的冗叙,针对自己关注的部分问道。

    “应该会,他昨晚上受了伤,不便走路,昨晚都是住在宿舍中的,今天白天都是躺在里面看电视节目”,董明书沒有笃定,不过语气已经相当肯定了。

    “那就行了,这样,今晚委托你和谭哥两人干一件事”,陈康杰右手拍拍自己的大腿。

    “杰少,你是想将这些毒品放到他们的宿舍里面,然后陷害他们贩毒。”,庞辉在这种整人上面脑子还是很好使的,溜溜一转,他就猜到了陈康杰的意图,并且还说了出來。

    “知我者,辉哥也”,陈康杰满意的笑看着左手边的庞辉,紧接着就敛去笑容,一巴掌清脆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大哥,可是能不能别说陷害那么难听,我这是为民驱害,原本是正义的一方,怎么被你说得很邪恶似得”。

    陈康杰的“义正言辞”已经庞辉的龇牙咧嘴引得其他三人忍俊不禁,杰少就是这样,不少事往往明明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却总是被他义正言辞解释,然而等他解释完了,自己又总能觉得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反正是他那张嘴什么都能说,死的能说活,黑的能说白。

    “杰少,要做到将毒品放进去不难,可是要做到……铁证如山却有些困难”,谭军强制收起笑容从旁参详道,他本來想说“做到构陷成功有些困难”,可是看到陈康杰的凌烈眼神,他临时xìng的改变了说辞。

    “嗯,难在何处啊。”,陈康杰提起兴趣问道。

    “如果仅仅是把毒品放进去了,那怎么來确保人赃俱获,而且,怎么说明这个毒品就是那个人的,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人顶缸啊,如果顶缸的是rì本国籍,那么极有可能接受的惩罚仅是遣返出境而已,伤不到本”,谭军一连提了两个疑问。

    “人赃俱获嘛,我们可以报jǐng啊,还是找那个派出所的人來查,好处多又便捷”,第一个问題显然陈康杰有考虑,但是第二个问題他就真美考虑到了,沉吟着犹犹豫豫说道,“怎么说明毒品是那个人的,难道找个人证。”。

    “人证可不好找,我相信他们同宿舍的人不可能破天荒的无端端站出來指认他,这几乎不可能,人家凭啥帮咱们”,**一句话否定了陈康杰的自言自语。

    “咦,你们看,可不可以这样,这包东西既然是从缉毒大队弄出來的,那么塑料袋上面应该是沒有指纹的了,我们可以将那个大木树的指纹弄上去啊,那样的话,沒有人证也有物证证实这东西是属于他的了嘛”,董明书沉思少顷,灵思一动说道。

    “嗯,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不错,可是,你怎么将这么东西弄上他的指纹,总不能压他摁上去嘛”,陈康杰才兴奋两句,又一个麻烦冒出來。

    “这个我有办法”,董明书嘴角一笑接道.

    …

    当天晚上,趋近十二点时,已经夜深人静的富旦大学第二宿舍区的A栋留学生公寓來了一个送外卖的,由于楼上住的都是留学生,所以管制比较zì yóu,女生都能随便进去,只要不是那种看起來像社会痞子的人,在楼下基本上都不会被挡驾,何况,这会儿那位看守的保安正抱着一本古龙武侠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呢。

    这个送外卖的穿着一身制服,腰部跨着一个小腰袋,戴着一顶运动帽子,要不是从下往上看,很难看全他的面目,只见他带着白手套的双手一个餐盘,上面放着好几样食物,都是明珠当地有名的清淡特sè菜,餐盘底下的右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塑料袋,袋中放着两个明珠当地厂家生产的真空包装好的面包。

    只见这个服务生沉稳的踽踽拾级而上,当來到五楼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然后右拐,顺着长长的明洁楼道來到了503宿舍门口,服务生定住脚步,左顾右盼一番,见沒有人,左手端住餐盘,腾出右手來在宿舍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从打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是个小套间,正对门的空间就是个小客厅,里面正有一个人躺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盯住面前的电视机,嘴里还“哼哼哈哈”的唱着听不懂的难听歌曲,电视上正有一群女孩子在热歌辣舞。

    “什么事。”,穿着休闲运动裤,剪着短平头的开门者怏怏问道,他贴身的黑sè背心被里面的肌肉鼓起來撑得紧紧的,目光锐利。

    这人问的话送外卖的服务生不是很听得懂,不过还是根据对话的逻辑答道,“我送外卖,你们点的外卖”,说的时候,服务生不断的用提着面包的右手指着自己的餐盘。

    “你搞错地方了,我们沒有叫餐”,开门着厉声戾气说道,很是不耐烦,说完就想关门。

    服务生眼疾手快的伸出右脚抵住门角,也不管人家说的是什么,急着紧张的说道,“你们点的餐,打电话点的,你们的,要付钱”。

    服务生的话惊动了里面那位自娱自乐的看电视者,只见他转过头和开门者做了几句对话,这位开门的壮男就将服务生放了进去。

    服务生走到电视机前,冲那位悠哉看电视的男生笑了笑,这位男生一身睡衣,搭在面前软椅上的右脚裹着白布。

    这位男生朝服务生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他面前的餐盘,服务生将所端着的师傅送到他的面前,一阵扑鼻的香味窜到男生的鼻子里。

    “哟西,哟西,是我们点的,留下”,男生很满意,只是说的是rì语,服务生不太听得懂,不过意思倒是很明显了。

    服务生笑着将餐盘递给那位开完门就一直站在旁边的壮男,壮男双手接过之后,服务生又将面包谄媚的递给面前男生。

    男生沒有拒绝,伸出右手接过。

    那个壮男将餐盘接过去放在左边的小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塞给服务生,然后挥挥手,意思是不用找钱,他可以走了。

    服务生开心的接过钱塞在自己腰间的小口袋里,朝门口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又笑着转过身到那位坐着的男生面前,指着他手里的面包,又指了指门外说:“这不是你们的,是其他人的”。

    那个男生好像沒搞明白他的意思,已经将里面的面包拿出來,装面包的塑料袋被他随手扔到右手边,“你说什么。”。

    服务生显得有点着急,紧紧的将那话又重复了一遍,手势更是很明晰。

    这回那个坐着的男生明白了,可是他并沒有归还,而是若无其事的将面包撕开,得意的大咬一口。

    服务生急得团团转,哭丧着脸,恰时,旁边的壮男又递给他五十块钱,轻蔑的挥挥手。

    见到五十块钱,服务生立刻喜笑颜开,鞠了两躬后才从坐着男生的右手边离开,途中还不经意的将对方仍在地上的塑料袋捡了起來带出去,显得服务十分周到。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陷害成功

    服务生走出宿舍楼之后就疾步消失在夜sè里.不一会他就出现在学校后门的一辆商务车中.

    “怎么样.”.等在车里的谭军问道.

    服务生摘下帽子.打出一个oK的势.矜持的亮了亮里的塑料袋.“比想象的还要容易一些”.

    “你小子.有你的.这里都能想得到”.谭军笑着接过塑料袋打趣道.

    “呵呵.主要是我发现啊.这些留学生有一部分喜欢叫外卖.我就想啊.那家伙也喜欢.而且.十一点过.正好是夜宵的时间.我送过.他一定会要的”.董明书将那一身工作服脱下來.得意洋洋的道.

    “好吧.干得不错.來帮着我兜一下.我将这些毒品倒进”.谭军将董明书给他的塑料袋抖了抖.然后递给董明书.他自己则拿出陈康杰搞來的那一包纯白sè的海洛因.

    两人经过一番合作.三两下就完成了腾笼换料.现在这重新包装过的毒品上面.就已经清晰的留下了大木树的指纹了.而且只有他的指纹.

    “我们先休息一下.他们估计沒有一两个小时还睡不了”.董明书舒舒服服的靠在放低的靠椅上.双交叉枕着头.

    “你的时候三个都在宿舍里.”.谭军将车内的灯关掉.也随身靠了下來.

    “哟.你不我还忘了.只见到两个.有一个沒见到.我cāo.这可怎么办.”.董明书顿时坐了起來.

    谭军沉吟了少顷.淡然道.“现在已经弥补已经來不及了.只有等一会见机行事.希望他们都吃了你送的东西”.

    “那一会还是我吧.你在下面”.董明书有些郁郁.

    “呵呵.总不能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干啊.一会还是我.你在下面.放心.爬那么一点墙壁.难不住我的”.谭军毅然拒绝道.稍作停顿.躺下之后.他又聊了一句.“杰少好像对rì本人印象都不好.似乎只要是rì本人他都想办法对付”.

    “这个……应该和邦仇国恨有关系.他总是觉得小rì本逮着机会还会发动一次侵华战争.我觉得也是.他们到今天都沒有反省.还在教科书上沒有什么三十万人的大屠杀.真他nǎinǎi的睁着眼睛瞎话”.难得听到董明书一次脏话.“我是赞同杰少的做法的.小rì本就是欺软怕硬.必须得把他真正的打疼了.打怕了.他才会软软的服你.抗战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客观來.要是沒有美俄的参战.形势恐怕难料啊.所以rì本会认为他们是被美俄打败.尤其是美国.你看他们.对美国多乖.侍奉美国就像侍奉他爷爷似得.嗨.有时候我在想啊.要是杰少是国家领导人.好家伙.他极可能会发动一场对rì作战.打得那些龟儿子屁滚尿流”.

    “呵呵.哈哈.你可真会想.不过细想起來还真是那么回事.杰少绝对属于正儿八经的强硬派和鹰派.可惜他对参政沒兴趣.那种机会趋近于零了”.大笑过后.谭军慨然道.似乎军人中十之八.九都是趋向强硬的.

    一轮明朗的弯月已经爬到了树梢顶部.夜间一点之后.大都市的明珠也走向了深夜的寂静.富旦大学校园内冷冷清清.幽径上已经一个行人都沒有.所有的宿舍大门都已关闭.古朴与现代交融的教学楼和宿舍楼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盏的路灯还在吐着昏暗的灯光坚守工作.

    在习习夜风的吹拂之下.谭军和董明书如履平地一般翻过学校的三米高围墙.跃进了学校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沒过多久.他们就來到了刚才董明书送过外卖的那栋留学生公寓楼下.

    这栋楼是新修建的八层建筑.成规则的三边形.外面粘贴了红白相间的长条形瓷砖.进入公寓的大门已经被铁将军锁住了.谭军他们想将“赃物”放进的话.只有从外墙爬上.其实他们也可以采用铁丝打开门锁.只是那个门是挤压的卷闸门.打开锁了要推开也会发生嘎吱嘎吱的响声.岂不是打草惊蛇.

    不过还算好.大学校园里面的公寓和宿舍都是不安装防盗窗的.而爬墙对董明书和谭军來又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事先的谋划也是这样的.从外墙进入到阳台.

    谭军目测了一下每一层楼之间的高度已经墙外的设施.然后指了指董明书.

    董明书背对墙壁.半弯腰站到楼下.双交叉连在一起.一身黑衣的谭军退后几步.深呼吸一口.轻盈的大步跑來.到董明书的面前纵身一跃.右脚踩在董明书的双之间.

    董明书使劲一送.谭军的身体就向上直直的窜上.只见他一把抓住二楼延伸出來少许的窗沿.上劲一使.在惯xìng的作用下.瞬间就爬到了二楼.

    从二楼延伸出來有一根塑料的排水管.只见谭军站在窗沿上.伸抓住那根管子.脚上一蹬.瞬间就双双脚都在那根管子上了.

    董明书蹲在下面.仰头上望.谭军顺着管子一阵窸窸窣窣.就像松鼠似得.灵便而轻巧.转眼睛就到了五楼位置.

    为了方便上.他多爬了一米多.这样就能用脚够上五楼的窗沿.对他们这种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jīng英來.这种难度不敢如履平地.也可以得上是信拈來.无声无息的.谭军就已经双脚站在503的床沿上.双抓住了一扇窗户的窗棱.

    扫视了一眼阳台.沒有看到什么遮挡物.谭军轻轻一跃.來到了这一间住了三个rì本留学生的宿舍内部.

    从衣兜里拿出一根小电.轻轻一按.一束光线照shè在黑暗的小厅中.桌子上还放着很多沒有吃完的宵夜.屋子的中间摆放着一把一般只有老年人才会使用的舒适躺椅.上面还加了软垫.

    与小厅连接的有两道门.左右各一道.皆紧紧的关闭着.根据董明书勘察的接过.这种公寓里面总共住四个人.那两道门进就是卧室.沒边有两张床.然而大木树到底是住在左边还是右边.就沒有弄明白了.好像左右都有可能.

    还好这对谭军來不是问題.他从裤兜里面抽住一个细小的铁丝.绕过那张躺椅.先來到左边的房门前.就在他即将拿铁丝当钥匙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了“嘎哒”一声响.接着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

    倏然的变故瞬间给谭军带來了麻烦.然而他已经退无可退.这时候跑.是來不及的.何况房间就那么大.躲无可躲.沒办法.他只能采取硬着头皮采取应急措施.

    门拉开.立马显出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灵机一动之下.谭军抬起电筒朝对方的双眼shè.

    这个起床的人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拉开门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整个表情变得惊恐不安.双目睁得如同牛眼.着实被吓得不轻.出于本能.只见他立刻抬起右.遮挡住这让他眼前为之一暗的“强光”.嘴巴张的大大的.马上就要叫出声來了.

    谭军眼疾快.左推出捂住他即将发出声音的大嘴.拿着电的右一掌劈下.坎在他的颈部.这个如同遇到梦幻的人就软软的倒了下.

    谭军右腿向前一伸.将他倒下的身体就势接住.他将电筒放在嘴里.扫了扫屋内的情况.看到屋内另一张床上还趴着睡了一个人.呼噜打得正响.不过这个人并不是大木树.他的脚上沒有医用绑带.

    暗骂自己倒霉的同时.谭军只能将怀里的这个人抱起來打算将他放回自己的床上.然而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谭军觉得自己的左湿湿的.接着就闻到一股尿sāo味.

    觉得有异的谭军一低头.顺着光线.看到怀中人的大裤衩竟然湿了一大片.

    人家这个人本來就是尿急起來撒尿.怕影响室友才沒开灯.谁知道被谭军鬼魅般的一吓.一下子沒憋住.尿出來了.

    皱着眉赶紧将这个成年还尿床的倒霉蛋放回床上.谭军什么都不管.立马退出了那个充满尿sāo味的房间.

    胡乱将左在自己的裤腿上擦拭了两下.掉尿渍后又深呼吸了几口.这才又转向右边的房门.熟练的将铁丝捅进门锁里.食指和拇指稍稍捻了捻.“咔嗒”一声微弱的脆响.门锁被打开了.

    谭军右抓在门把上.按下推了进.如果刚才那个屋沒有住得有大木树的话.那么必然是在这个房间里了.而且谭军清晰的看到睡在里面只穿小裤衩的男生脚上拴着白sè的绑带.

    选定目标.他迅速拉开床头的课桌抽屉.将随身带來的小塑料包放在了抽屉最靠里的位置.然后再稳稳的推回关上.

    谭军不怕这个人会醒來.因为董明书送來的食物里面顺便加了一些料.别的效果沒有.只会让人酣睡.起码三个小时不会醒.

    办完一切.谭军沿原路返回.下到楼底后.迅速与放哨的董明书消失在朦胧的夜里.

    〖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看戏

    在宾馆里.听起谭军说起他的遭遇.每个人都大笑不止.

    “哈哈.你把人家吓出尿來.人家给你一些沾染.情理之中的嘛.谁也不欠谁.谁也不吃亏.哈哈”.陈康杰这么说的时候.还在前仰后合.

    安下这颗钉子.陈康杰可沒有浪费时间.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引爆.

    次rì早上醒來.陈康杰就打电话去那个他进去过的派出所.既然和这里打过交道.那就一事不烦二主.继续找他们.算是给他们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他这个电话是直接打给那位指导员.电话号码是找余兴要的.

    作为派出所里面的指导员.起主要职责除了抓队伍的政治业务学习.掌握民jǐng思想动态、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和协助查处民jǐng的违法违纪问題之外.他还有一项很重要的职能就是协助所长抓业务.这样面就比较宽泛了.派出所的业务很多.自然主要就是抓治安.所以从这个角度來说.许多派出所指导员的权力比副所长还大.有点政委的意思.

    陈康杰找到的这个指导员正好是个实力派.在这个派出所.他和所长关系最好.也是仅次于所长的二号人物.要不然那天他也不会沒有请示所长就将陈康杰放走.

    在电话中听到陈康杰暗示自己的身份.这位指导员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紧张的站了起來.他还以为人家是为那天的事情找麻烦來了.

    “指导员同志.我的事情沒有传出去吧.”.陈康杰故意拿捏着问道.

    “沒有.沒有.当然沒有.那天国安的同志交代过.我连所长都沒汇报呢”.指导员慨然说道.

    “那就好.呵呵.我是告诉你一声.他们起码会监测你们十年.如果有泄露.你就是第一责任人哦”.陈康杰悠然说道.就像自己真打算做好人一般.

    其实陈康杰哪里晓得他们监测多久.他无非是找个由头而已.扯虎皮当大旗.这样既能威慑一下.还能拉近关系.怎么着他接下來是要求人办事的嘛.不这样融合一下.不好径直提要求.

    “谢谢.谢谢你的提醒和叮嘱.我们永远都不会说的.压根就沒见过你”.指导员倒是很懂事.表态表得很坚决.

    “呵呵.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你我知道我们是认识的嘛.虽说不是正面打交道.也算是有一面之缘.说起來也是挺有缘分的”.陈康杰和缓着亲切说道.

    “是.是.是.挺有缘的”.指导员忙不迭应承着.实际上他心里在想:谁他娘的认识你啊.都不知道你真的姓甚名谁.当然.心里想的是不能说出來的.不用猜他也知道陈康杰有大背景.要不然也不会才调查他的身份国安局的人就找上门來.

    “呵呵.既然是有缘.那么我有一份功劳给你”.陈康杰这会才将话題扯到正路上.

    “功劳.此话怎讲.”.指导员木然疑惑了.

    “听我细细说來.是这样的.我发现了一宗毒品案.你知道的.毒品案在我们国家是大案子.我本來是想将这份功劳给国安的同志.那天來的余队长说他们不方便出面.他们工作职责是不参与刑事案件.所以我想到了你.怎么样.有沒有兴趣.当然了.这种案子也要讲胆量的”.陈康杰不紧不慢的徐徐道來.最后还激将了一下.

    “这个……打击毒品贩卖、运输和收藏都是我们公安机关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是.这种事一般属于缉毒大队和刑jǐng队.我们派出所恐怕应对不了啊.你应该知道.那些毒贩一般都是狂命之徒.不少还是有枪支弹药随身携带的.我担心……我们拿不下.我们所里面就只有几把枪.而且有些还去外地办案去了”.指导员犹犹豫豫的说道.

    说实话.他不是对这样的功劳不感兴趣.只是一想到陈康杰模糊的身份.他就有点打怵.不想多打交道.另一方面他说的也是事实.派出所通常情况下是不直接插手这种大案的.原因就像他说的那样.基层派出所的装备较差.人员素质能力也不是很行.处理大案子.还是会有所力不从心的.

    “哈哈哈”.陈康杰爽朗一笑.“所以我才说是要讲胆量的嘛.指导员同志.福贵险中求胜啊.何况.什么风险都沒有.实话告诉你吧.毒品是在一个学生的手里而已.我作为一个良好公民.知道线索勇于举报.你们不会真的怯懦到这种地步吧.”.

    陈康杰是连诱带压.他就希望这位指导员接下这个案子.这样他自己就很方便脱身.更恶作剧的是.他是希望那天大木树希望对付他的人能够调转枪口去对付他.想起來就会觉得很有趣.

    “在学生手里.”.被陈康杰那么一挤兑.指导员脸sè有些挂不住.可是一想到对付的只是一个学生.他又兴奋起來.

    “是的.千真万确”.陈康杰肯定道.

    “如若这样.那这个案子我接了.你告诉我线索.我这就带人去”.指导员可不笨.他立马也想通了.似乎这个案子他接也要接是不接也要接.

    如果他不接.那是得罪人.对方说不准会找一些由头來针对他.在基层派出所的人.谁沒有一点点猫猫腻腻.例如乱罚款.违规办户口.吃拿卡要.包庇下属等等.人家有国安的人帮忙.随时都能把自己揪出來.那些事可大可小.以其得罪人.还不如大方的接下來.弄不好还真能立上一功.自己这副科级已经四年了.也该是挪一挪的时候了.就像他说的:富贵险中求.

    “痛快.哈哈.我欣赏你这样勇于承担责任的jǐng察.毒品就在富旦大学第二学生宿舍A栋的503室进门左边的房间里.对了.拥有者就是住这个房间的人.记住了”.见对方上路.陈康杰心里就舒畅.最后还暗示了一句.

    挂了电话.指导员有不少的疑惑.怎么又是和那所大学有关.怎么一个学生手里会有毒品.为什么打电话的人能够掌握那么清楚.关键是这个人到底是谁.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指导员满脑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最后他干脆也懒得想了.事情既然都接了.也只能往前走了.他马上叫上还在所里的几个jǐng察匆匆出门.其中就包括审问陈康杰的那两人.

    陈康杰可是连措辞都帮他想好了.如果有人问.那就说是接到了群众匿名举报.根本不知道举报的人是谁.

    已经坐在校门口轿车里的陈康杰挂了电话后将电话还给谭军.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來打给范雪熙.

    陈康杰今天要返回筑城.不过早上他还是能够再陪一陪范雪熙的.吃过中午饭后.他下午再走.

    当范雪熙兴匆匆的跑到校门口.上了陈康杰的车问他今天打算去哪里玩.陈康杰却告诉她先带她去看戏.

    “看戏.什么戏.昆剧还是越剧.”.范雪熙.摸不着头脑.

    “哈哈.东瀛戏.辉哥.开车吧”.陈康杰开怀笑道.然后给驾驶位置的庞辉一个招呼.

    由于是周rì.社会车辆是可以开进校园里面去的.只是不能走正门罢了.只要在入口领取一张小卡片.在校园里的时间停留不超过一个小时就行.

    看到车辆转到了富旦大学的后门.范雪熙就更奇怪了.

    “怎么到我们学校里面來了.”.

    “因为戏台和主角都在里面啊.呵呵”.陈康杰悠悠笑道.

    “搞不懂你搞的什么鬼”.

    庞辉将车停到第二宿舍区的A栋楼下侧面.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宿舍门前的一切状况.而他们的车是用的是**玻璃.外面并看不到里面.

    “耐心等待.一会你就明白了”.陈康杰胸有成竹的笑着说.

    过了十几分钟.马上就有两辆jǐng车呼啸而來.引得路边的学生纷纷侧目.这种反常往往预示着有大事发生.

    jǐng车停在了宿舍正门口.八道车门打开.从每辆车上都下來了四个身穿制服的赳赳jǐng察.为了保险起见.指导员还是多叫了几个人.在这些人当中.除了那位指导员.还有两个人带了枪.

    指导员抬头看了看迎着晨光闪闪发亮的宿舍楼.深呼吸一口.带着自己的这些手下拔腿风风火火的扑了进去.看守宿舍的保安见到这阵仗.拦都沒有阻拦.自己先闪到了一旁.

    过往的学生一个个好奇的聚过來.很快围城了一个大圈.将这个宿舍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大家交头接耳.都在询问和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沒有人回答得出.有胆子大的.干脆跑到门口抬头向上往.可是楼上一阵大吼.接着就听到吧啷吧啷的一阵乱响.吓得连忙缩头往后跑.

    接近二十分钟后.这些jǐng察才从楼上匆匆而下.两个走在前面驱赶靠近门口的学生.紧接着后面四个jǐng察双双押解着两个狼狈得只穿短裤的男生走出來.这两个男生都被手铐反铐住.头被jǐng察用力按住.窝囊至极.其中一个脚上看起來还有伤.像个瘸子一样.每走一步都弹一下.并且龇牙咧嘴大喊大叫.再后面就是两个提枪的jǐng察.其中一个就是那位指导员.只见他带血丝的嘴啐了一口.冲着学生们不客气的喊道:“散开.快闪开.别挡着jǐng察办案”.

    〖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众人不爽

    看着大木树的狼狈不堪陈康杰只是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这等颐指猖狂惯了的人就是要给他一些教训使他别以为接着自己的外国身份以及金钱就能在中华国横行无忌他的那种自豪感和傲气陈康杰一定要将它从树梢打落到树根的泥土里

    经过这件事大木树已经颜面无存难堪非常想必就算是不驱赶他也沒有面目在中华国存在了哪里來回哪里才是他的正途

    范雪熙则满是愕然惊讶得瞠目结舌他实在想不明白如何转眼之间那个自诩不凡的rì本人就从天之骄子变成了缧绁之徒而且光天化rì之下无一片衣布遮体成为供众人观瞻的小丑人物

    人群闪开两个受缚之人被毫不客气的推上jǐng车一阵清越的jǐng笛响起两辆jǐng车在人们惊魂未定之下扬尘而去

    那位指导员真的是豁出去了來之前他沒想到要抓的竟然是个留学生更沒想到会是那天去过派出所的人更让他沒想到的是对方不但强硬叫板并且有个人居然还揍了他一拳这就让他怒不可遏火冒三丈

    那个家伙力道不小一拳差点沒把他座牙打落嘴皮都破了指导员是不知道如果不是董明书昨晚给他们送了餐影响了人家的力量发挥的话这一拳他起码两颗座牙是不保的最后靠着人多势众以及拔枪的震慑作用这把这两个鬼子给制服依照常理他们应该给嫌疑人一点起码的尊重不会将他们裸身带出可是气愤之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说气愤大木树才是真的愤懑莫名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是怎么反过來的前天他还去派出所要求jǐng察严惩那个引得自己脚底弄伤的人这才堪堪过去两天那天还在对自己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jǐng察居然反过來要抓自己并且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隐藏毒品

    这么荒唐的指控他岂能不怒结果寡不敌众只能屈辱的就缚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那些臭jǐng察还真的在他的抽屉里面搜出了一包毒品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事情那包东西是什么时候跑进自己抽屉里面去的这些想不通的问題都让大木树脑子里一直恍惚得“嗡嗡嗡”直响

    还有这个家里派给他自称是高手的家伙平时吹嘘一个打五个沒有问題可是结果呢他只看到人家两个人就把他拿下了撞倒椅子被摁在地板上像条死狗一般动都不能动弹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这些无礼的家伙一丁点不考虑他是“伤残人士”毫无怜悯之心对他的疼痛不管不顾就将他拽出门并且还允许那么多人对他实行“参观”大木树真的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屈辱和羞愤

    后面大木树会面临什么结局陈康杰就不关心了带着范雪熙去看了一场电影吃了一顿午饭就离开明珠了

    范雪熙好半天神志才清醒过來一路上都在追问陈康杰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会知道有jǐng察來抓人

    无奈之下陈康杰只能幽幽说道“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那天舞会的时候我就听到那家伙有对你图谋不轨的意思这种人早点滚蛋早点好这我才能放心”

    范雪熙在心里甜蜜时又笑骂陈康杰太过霸道而对陈康杰能够懂得rì语他到沒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上高中时他就知道陈康杰在学rì语的了这种小秘密不单单是他而是和陈康杰关系走得近的同学朋友都知道

    “你的外语学习能力真是让人惊讶和折服我好想好想看看你的脑子里是什么成分以前你告诉我你在学rì文我才选专业的时候选了这个专业结果我天天学还是沒有你的那种成效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可别吓我你吓我我会恐惧麻木的别哪天你偷偷从我后面给我脑袋來一斧头那我就真呜呼哀哉了会比窦娥还冤”陈康杰开着玩笑应付道

    这次到明珠看望范雪熙将两人的关系向前推进了一大步虽然沒有发生越轨之事但是起码过去两三年的疏远被完全弥合了而且形成了一种新型的暧昧关系例如和范雪熙单独玩的这两天里两人会牵手会手挽手甚至有时候陈康杰会将手搭在范雪熙的肩头这一切都是过往沒有连续出现的事情

    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总是会让人心中飘飘然总是会带给人一种亢奋的激动和小小的紧张陈康杰觉得新鲜而范雪熙则是心中的波澜起伏难平这两天是她知事以來最开心最舒坦最惬意的两天真真正正间接的体验了一把那种处在恋爱甜蜜中的感受说是间接的是因为两人都有爱情的意向和爱慕的情感甚至时不时产生双方已经是亲密恋人的错觉然而实际上行为上和言语上都还沒有越过雷池这种关系让人觉得说不清道不明

    陈康杰在校门口的树荫下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范雪熙鼻子一酸顿时有种失落感弥漫在心头眼角瞬间就溢满了温润的泪珠

    陈康杰回到学校几天之后从余兴那里得知那个大木树已经被遣返回国了jǐng察机关只能说他藏毒贩毒和吸毒的证据都沒有之所以认定他藏毒还是从那个包装袋上面的指纹还确定的因为上面只有大木树一个人的指纹

    陈康杰与余兴还有联系原由是他打电话让余兴自己想办法去拿回他的毒品陈康杰答应过会将那些毒品还给他可是沒有说会亲手交给他这话当场就把余兴噎得不轻哭笑不得

    余兴告诉他大木树之所以很快就决定只给予遣返处罚是因为他在被抓的当天rì本驻明珠领事馆的人就出面了要不然大木树会吃一小段时间的牢饭在外交压力之下jǐng方只能迅速低调处理至于那位指导员功过相抵白忙活一场他搜查到毒品这是功劳一件可是他被外方投诉控诉说他不尊重人权竟然不给衣物穿就将嫌疑人带到人众之前影响国家形象就这样这位教导员郁郁寡欢了好长一段时间

    以此同时黔州jǐng方在省内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文明执法、依法执法”的大检查大整顿活动时间持续一个月政法委和省厅要求各地执法机关尤其是公安系统要大力整顿当前在执法领域中存在的问題各地都要沉下心來找问題然后抓落实和整改一定要确保执法队伍的廉洁xìng和纪律xìng这算是对陈俊东被抓曝光后的一个回应态度

    对于这种运动式的突击行动陈康杰很是清楚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要说效果嘛也不是一点点沒有不过千万别抱有厚望在国内的社会管理中可能是受到传统“人治”文化和政权体系的影响大家在遇到问題时最先想到的不是在制度上和法律上想解决的办法而都无一例外的选择运动推进的方式就因为如此几乎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能在媒体上看到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口号反正这些口号听起來都很好能够给老百姓带來一两天的舒坦等到运动过去百姓发现自己的生活沒有多大变化时新的领域新的运动又已推陈出新的扑面而來

    然而这件事也让陈康杰对我们的体制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那就是一旦进去了还真是很难出來体制内正儿八经的有铁饭碗万江派出所所长被免职两个jǐng察被处分可是他们依然还是jǐng察并沒有被开除出公务员队伍姚少强受到的处罚甚至比他们还重因为诬告和教唆被逮捕当然了最划不來的当属姚耀武

    虽然大家沒有多说但是当事情发生后jīng明的人就知道他必会受到牵连如若不然他的儿子不会那么点事就被抓起來那简直就是一个暗号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传出消息说他即将调任省政协担任常委这个省政协常委按照规定是沒有固定级别的往往是由上一个职务的级别來决定不过大多数从官场退居二线到政协担任常委的都是副厅级说起來级别不算低然职权就真正的沒有多大了和养老已经沒有什么区别

    姚耀武很是不甘心他十分明白到政协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仕途生涯就此结束了可是即便不甘心他却找不到恨的人能怪谁呢都是他宝贝儿子带來的而这又与他们夫妻的教育有关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要不然《大学》里怎么会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齐家是放在第一和第二位的不能自我修身以及齐家就很难为政治国更别说平天下了

    这些事陈康杰从中是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现在他却变得不太过于去干涉过程和结果他很欣赏孔子的学生子游说的那句话:“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梳矣”就是说对上头劝谏过多就会遭到侮辱对朋友规劝过于烦琐就会被疏远即便现在社会有太多他看不惯的东西但是rì趋成熟的陈康杰也当明白指手画脚过多真的会讨人厌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一碗水端平

    陈康杰回到学校主要就做两件事,其一,就是参加各科的学期考试,其二就是准备暑期的外访。

    大学的考试不像中学,不会专门拿出集中的两三天來考试,而是由各科的主讲老师具体负责安排实施,他们往往是利用学期的最后一堂课來做这件事。

    学期的结尾时段,整个校园里弥漫着最浓烈的学习氛围,为了拿到学分以及考出最好的成绩,平时散漫的人这时候也会发起最猛烈的冲刺,rì常的课堂笔记会被翻出來反复揣摩,某些课程的老师为了便人便己,还会勾勒出考试的重点,那会成为同学们的主攻目标。

    总之,这一两个星期,学校的社团活动大为减少,不少社团甚至提前半个多月就将一个学期的活动全部截止了,图书馆人满为患,各个自习室如果去晚了,根本占不到位置,学校为了满足大家的积极学习热情,几乎将所有的教室都亮灯开放,平常热闹的水池边,松林中以及广场上此时都冷清了下來,那些难舍难分的情侣们,这个时段也变得文明礼貌得多,除了一起吃吃饭,然后牵着手去教室或者图书馆,其他的举动都全部停止了,就算是在食堂,都还能看到一些同学手里拿着书本,真有一种忘事苦读的感觉。

    陈康杰虽然不太欣赏这种临时抱佛脚的突击学习运动,但是想想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回忆起重生前后的学风差别,还真的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重生之前,虽然学期考试依然是很重要的,同学们学期结束的时候也会小紧张小突击一把,但那种热乎劲相对來说毕竟弱了不少,那时候,不少同学宁可考试作弊以及采取其他手段,也不会认认真真的花心思在准备上,现在对比起來,无论如何学习风气有了突飞猛进的改观,这其中师生素质结构的改变起到了基础xìng的作用,学校的奖学金制度以及被列为重点大学都使得学生的素质提高了一大截,尤其是那些拿奖学金读书的同学,基本上都是兢兢业业的,高考进來时原本都是各省市的尖子,这批人对于改进同学们的学风作风起到了很好的引领风尚。

    当然,学校引进和培养了不少高层次的教师队伍也是功不可沒的,术语说“名师出高徒”,如果任课老师的理论水平和教学水平本身就比较高,那么必然也会促使学生努力jīng进,珍惜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有一些任课的教授自己也是很有xìng格的人,平时上课他们很认真,对学生要求也相当的严格,可是到考试的时候,反而放松下來。

    加上选修课,陈康杰需要参加的二十四门考试中,居然有六门课不需要用试卷考试,例如哲学课,老师只要学生们写一篇哲学思考的文章交上去即可,心理学课则是让学生做一分钟的表演,反应老师所指定的心理现象,就连专业课的国际商贸英语,老师也极为例外的沒有采取笔试,而是让学生们用英语做一段商贸方面的演讲,就陈康杰的个人看法而言,他觉得这种考试方式比起简单的笔试更能考验学生们的功底和水平,最起码这个时候学的英文需要实用,那么这就要求学生的发音沒有问題,更需要学生大胆的站出來,摒弃每个人内心中的内向和恐惧部分,在对外的交往场合中,这个也许比本身掌握多高的英语知识更加重要,起码敢于表现出來的部分就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了。

    考试的任务虽然挺重,但是陈康杰却是最悠哉的一个,当大家还在纠结与高等函数的时候,他却在一旁翻看非洲的介绍材料,那些考试除了两篇需要写的文章要他认真应付一下外,其他的都不见他有复习的动静。

    谭健对此第一个就表示纳闷,“我他妈有复习不完的资料,你怎么就那么悠哉,叫你上自习,你却说你要睡觉”。

    陈康杰悠悠一笑,轻松的告诉他,“你是平时不努力,结尾忙翻天,不累吗,知识要点我平时已经掌握了,干嘛还和你去拼命。”。

    “靠,平时也沒见你比我努力啊”。

    “哈哈,那是你看不到,上课时我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你却埋头记笔记,要么就是打瞌睡”。

    “难道我记笔记还错了,你吊儿郎当笔记都不记还对了,这还有天理吗。”,谭健大为不忿。

    而陈康杰则哈哈一笑,半认真的调侃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罔,是昏而无得,殆,是危而不安,学必要思,学了又能思,则所学的方才透彻;思了又能学,则所思的方才着实,二者偏废,则各有其弊矣”。

    陈康杰一通对这两句“子曰”的解释,将谭健弄得懵懵懂懂,这两句经典的古语,几乎上过中学的人都能朗朗上口,但是理解其jīng华并能实施者,却极少,陈康杰虽然依靠强大的记忆力占得了学习的先机,但是他也得清晰的告诉自己的好朋友,他是活学活用,虽说好记xìng不如烂笔头,但是一味的死记硬背,那全然也是不行的。

    沉吟半响,谭健才缓过味來,悻悻然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我们的考试不允许我们有过头的思考,我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陈康杰还真无语了,诚然如同谭健所说,我们从上小学开始,考试就成了我们的第一要务,老师几乎不会关心你产生了多少联想与思考,家长、老师、学生都直在乎的是多少分,那是衡量学生是否用功的唯一标准,不得不说,这是我们教育体制的悲哀,难怪我们一直很难获得代表国际学术最高荣誉的“诺贝尔奖”,很多评论家说我们拿不到奖是由于西方的偏见,然则真的全部如此吗,真沒多少人去思考我们的教育体系为何培养不出大师,在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已经有一些有识之士意识到了这个问題,大力呼吁提高素质教育,教育主管部门也表示会循序渐进的采取措施,然而陈康杰清楚,那些所谓的措施,一点点效果都起不到。

    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复杂问題。

    近來那三位大爷都外出学习,晚上宿舍里面只留下陈康杰一个人,这个安静的空隙就是他和刘德意还有欧阳震华探讨工作的时间。

    刘德意近來很忙,接下來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又要和陈康杰一同外出了,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安排,别看这次外出与娱乐沒有多少关系,按理说刘德意也不会有多少事情,可是他给陈康杰建议,可以利用这个当口弄出一些意义來,除了要拍摄MV之外,最好是能搞一些慈善活动,例如看望一些孩子,看望一些福利院,做一些捐赠等等,这样能够大大增添陈康杰的良好名声。

    刘德意提出这个建议,陈康杰并不反对,而且全数交给他去安排,就这样,刘德意有了一把真正做助理的感觉,既然是要在外面做好事,陈康杰就交代刘德意,南亚的“巴铁”重点安排一下,对这个曾经倾囊相助的兄弟之邦,陈康杰一只在心里铭记着,所以希望借此出行,到这个虽然还很落后却极有情义的国家看看,自己也给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只是刘德意在做安排的时候,陈康杰告诉他,低于壹佰万美元的支出可以找LONG基金,高出这个金额就不必要了,可以找欧阳震华,陈康杰之所以有这样的叮嘱,是他有一种预期,那就是到巴铁他也许会“涌泉相报”,而如果通过拉希尔执掌的LONG基金來做的话,说不好一下子就能将那个基金会掏空,那个基金会是要做细水长流的,而沒有专门行动款项。

    陈康杰沒有预料到的是,这次出门竟然惹出了大麻烦,不但狼狈不堪,还差点连小命都送了。

    转眼之间,又一个周末來到,根据计划,他要前往金陵去看望邓敏。

    只不过这一次出行是有期待,沒有惊喜,邓敏早就从范雪熙那里提前得到消息,老早就做好了准备,等陈康杰去的时候,他不但严正以待的在寝室等他,还把所有学习上该做的事情都提前做完了。

    与见范雪熙一样,这两位小学就认识的老相识痛痛快快的玩了两天,游遍了金陵的著名景点,例如明长城,中山,还有素有“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之称的秦淮河等等,与范雪熙相同,两人也花了半天的时间逛街,买了不少礼物。

    或许是有前车之鉴,两人在开心甜蜜中也并未发生越轨行为,实际上,两人就算有那心思,也很难发生,范雪熙那丫头一天打好几个电话來,名义上是沒什么事,白天找陈康杰胡乱聊两句,晚上打给邓敏聊两句,其实呢,那丫头就是一种公然的明目张胆监督,在这种几乎严密的盯梢之下,两个人就算有点火热的苗子也被那丫头给浇灭了,真是让人郁闷不已和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也好,一碗水端平,谁都沒有压力,要不然,事情就会有麻烦,在两个女人之间纠缠,那可是比踩高跷难度还高。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暑期开始

    1998年7月10rì星期五,这天学校的所有考试全部结束,也意味着这一学年的校园学习生活结束了。

    傍晚的时候,陈康杰与同寝室的三个兄弟以及谭健总共五个人做了一个小型聚会,算是对大家将分开的这两个月暑假弄一个道别。

    吃晚饭已经晚上九点了,陈康杰和谭健沒有再回宿舍,他坐晚上十点的火车回老家,陈康杰自己则要先飞回鹏城。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种传统的孝道礼仪前半部分已经和今天的社会发展情况不相适应,当今社会,似乎更适合“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想发展,要想有出息,年轻人就不能老是窝在一个地方,但是那句古老的话从整体老看,其实两千多年过去了也并不落后,还越來越有实际意义。

    不少人都在说目前我们的伦理道德在一步步沦丧,虽言之夸大,但也属实情,尤其是在年轻人中,大家更崇尚郑智化的《年轻时代》,讨厌父母的啰啰嗦嗦,所以不少人出门不但不愿意让父母知晓,还出现了较多的离家出走现象,就陈康杰而言,他自己觉得自己还是秉持着“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的传统,有时候做善意欺骗,也是不想让父母过多担心罢了,总的來说,他还是会得到父母允许之后才会真的出远门,而且也会安排好联系方式,宋朝朱熹对这句经典名言的解释为:“远游,则去亲远而为rì久,定省旷而音问疏,不惟己之思亲不置,亦恐亲之念我不忘也,游必有方,如己告云之东,即不敢更适西,yù亲必知己之所在而无忧,召己则必至而无失也”,陈康杰非常欣赏这种解释:告诉父母去哪里,留下联系方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思亲之情,更重要的是为了解决亲人对自己的思念和担忧之情,有什么事能够找得到。

    得知陈康杰回到家里只呆两天,母亲马芳琴老大不高兴,如果说为了读书而离开几个月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能坦然接受的话,那么好不容易放暑假以为回到家中能够多住多亲近一下,哪晓得他又要出门,她老人家当然不乐意,尤其是听说去的还是那电视上说的非洲荒蛮之地,她更加忧心。

    陈康杰自己磨破嘴皮子,母亲还是沒有松口气,就算陈康杰始终陪着笑脸,她老人家还是沒有什么好脸sè,“那种地方,天天打仗,今天这个死,明天那个死,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你闲着沒事跑去那里干嘛,还是吃饱了撑的,多让人揪心啊你”。

    眼看一时之间过不了关,陈康杰只能暂且搁置不提,将外出的时间做押后改动。

    实际上这是陈康杰策略上选择有问題,他才回到家就提这样的要求,不管是去哪里母亲都不会高兴,那无异于在她老人家最高兴的脸上泼一瓢冷水,等缓和了两天之后,他叫上父亲一同帮忙,果然就得到松动了,不过要他再等几天,等大姐将她的两个女儿送來再走。

    几年前,家庭条件已经很好,而又只有许燕一个孩子,所以大姐和大姐夫又要了一个,还是个女孩儿,长得相当粉嘟可爱,名字还是大姐夫找家中最有才气的陈康杰给取的,就叫许姝,不过这个字不少人会读错成“妹”,时间久了,家里人喜欢将这小家伙叫成许二妹,现在二妹也上小学了,放暑假要和姐姐來看外婆,正好能够帮助陈康杰转移母亲的疼爱注意力。

    回到家,陈康杰最头疼的还不是对付母亲,而是她那个难缠的六姐,陈璟刚刚高考完,她报考的第一志愿就是陈康杰目前所在的学校,然而,缺少陈康杰的比较激励,使得动力缺失的她却沒有什么信心。

    “我不管,如果我的分数达不到,你得帮我想办法”,陈康杰被她像审犯人一样拘押在自己的房间里。

    “老姐,我又不是教育部长,这个事你找我沒用的嘛”,陈康杰实在是头疼。

    陈璟坐在陈康杰的对面,翘着二郎腿,一双小眼睛犀利的盯着他,“我知道你不是教育部长,但是你能够找你们学校,给个特招名额难道不行吗,他们能不卖你这点面子。”。

    “这事我真干不了,为了这点事去求人,你让我脸往哪里放啊。”,陈康杰咬牙拒绝。

    其实陈康杰避之还來不及,怎么还会自己给自己弄一个“菩萨”在身边,别看陈康杰表现出來的是一副苦瓜脸,实际上心里乐滋滋的,他清楚,要是自己这个老姐真的和自己进了同一间学校,那自己的清静好rì子就到头了。

    说起來,要是陈康杰沒有选择进这所大学,那么依照陈璟平常的学习成绩,考进去是问題不太大的,她所读的本來就是鹏城重点的第一中学,这所学校,只要成绩维持中等偏上,那么重点线基本上都能过,陈璟在学校里面正好就是这个层级,全年级三百多人,每次考试他都能在前八十名,这个考试的分数放在两年前,是可以进黔州工商大学的。

    不过随着陈康杰的进去,那所大学今年的竞争空前的激烈,家庭条件普通的学生是想拿到里面的全额奖学金,省下自己大学里面的所有学费,就算那些不冲着奖学金去的人,也希望能够和陈康杰成为校友,盼望着能有与他不期而遇的机会,在这两个因素的重叠之下,今年要是沒有能够进首都大学和水木大学的实力,根本不敢说自己一定会和陈康杰成校友。

    根据陈璟自己所说,他们班上的同学,一半以上都以这所大学作为第一志愿,填报的比例比之去年提高了六倍,面对如此众多的高强敌手,她自然而然沒有了信心。

    “你还是不是我弟弟,为老姐办这么点事,你还估计面子。”,陈璟嗖的从沙发上站起來,对陈康杰手指并且怒目而视。

    “呵呵,依照你的意思,老弟我这面子不值钱啊。”,陈康杰可不敢跟着发飙,始终保持着赔笑的良好态度。

    “就是值钱才找你,你就说你帮不帮吧。”,陈璟气得跺了两下地板。

    “其实呢,我和我们校长根本不熟,我真不方便出面,干脆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真去做的话,兴许能行”,陈康杰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挪动自己的位置。

    “什么主意。”。

    “呵呵,你找老爸啊,他要是愿意给你打个电话的话,一定可以”,说完陈康杰转身一溜烟跑了。

    身后只听到陈璟尖锐的发飙声,“混蛋,我敢的话还用得着找你,你这家伙别让我逮到,要不然让你好看”。

    陈康杰这个主意简直就是馊主意,刚直不阿的陈启刚根本不会去干这样的事,陈璟更不敢提这样的要求,否则,他得到的只会是一顿臭骂。

    为了避开自己这位惹不起的老姐,他打电话委托大姐赶紧将她的两个宝贝女儿送來,而且千叮呤万嘱咐的拜托她要立刻就送,结果,当天晚上陈玉琼就将两个孩子送來了,陈康杰也马上就开溜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全世界,他可以天不怕地不怕,还真就最怕自己这位六姐,而且他还决定,这次出门,一定得等到新学期开学了再回來,那时候所有的录取工作已经结束,并且已经张榜公布,结果断无可改,那时候木已成炊,陈璟再生气也拿他沒有办法。

    从家中逃出來,陈康杰径直由鹏城过海关口岸进入香港。

    此次陈康杰的暑期出访,安排的第一站就是千岛之国,陈康杰把这里看成是一个极具战略意义的地区,之前安排那么多投资过去,其目的可真不是雪中送炭,当然了,他的深远意义,别人还不太可能看得到,就连欧阳震华都搞不明白。

    “杰少,那边的投资我都搞定得差不多了,你其实沒有必要再去啊”,出门之前,陈康杰与欧阳震华做了一次沟通,欧阳震华就对陈康杰的动向有些看不懂。

    “呵呵,新zhèng fǔ是不是对你很欢迎。”,陈康杰沒有正面回应欧阳震华,而是笑着以反问作答。

    “真的像你预测的那样,对于现在手里有钱的人,他们都欢迎,经过连续两年的折腾,这个国家目前正的很是凋敝,经济一落千丈,不但老百姓缺钱,zhèng fǔ也缺钱得紧,上礼拜我去,新总统和不少高官都接待了我”,陈康杰一转移话題,欧阳震华就兴奋起來。

    “有点救世主的感觉是不是,呵呵”,陈康杰调侃道,“我给你讲,未來较长一段时间,你都可以经常去那边,尽量与他们搞好关系,不管是当政者还是反对派,只要能拉好关系,什么都可以做”。

    “杰少,这到底目的为何啊,做生意,维持一个良好的交往合作关系就可以了啊,难道,你怀疑他们还会发动辱华事件。”,陈康杰的要求让欧阳震华这位商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听陈康杰的语气,这完全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业经济行为。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鲲鹏九万里

    “相当长一个时间,应该不会再有那种不愿意看到的悲剧发生,但是……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极具战略意义”,陈康杰站起來看着远处深邃的美丽大海深沉的说道。

    “杰少,有句话或许我不该说,但是我又有点憋不住”,欧阳震华站起漫步到陈康杰的身边。

    “说吧,我们两个谁跟谁啊,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做很多事情还得依靠你呢”,陈康杰转过头來淡淡的看着欧阳震华,抹了一把被海风吹凌乱了的头发。

    “杰少,可别说什么依靠不依靠的话,我自己深知,我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因为你,只是……”,对陈康杰的礼遇欧阳震华一时有些激动,暂缓沉吟少许,在陈康杰的咄咄目光下这才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太明白此地的战略意义在哪里,即便是有,那战略意义……应该是zhèng fǔ考虑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有些事情是不是做得超出了个人的范畴,本该zhèng fǔ管的事情我们去管,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其实我猜到了你是想说这些”,陈康杰缓了缓气,抬头瞟了一夜挂满星辰的夜空,垂下头來喟然一叹,“要说出格,其实我们做的事情早就已经出格了,或许你有这样的疑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不是,就是从买下圣诞岛后你对千岛之国非常上心才开始的”,欧阳震华坦率的答道。

    “呵呵”,陈康杰轻声笑了笑,“你说得很对,我们做的不少事情本不该我们去管,那的的确确应该是zhèng fǔ的事情,只是不得不说一点,当下我们的zhèng fǔ还沒有能力也沒有那种思维去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并非是要逞能,只不过作为中华儿女的一员,我们有那么一点点责任为国家做点事情,诚然,我们是做得不少了,尤其是在国内的部分,但是,如果我预先看到了未來我们在海外遇到的阻力可能,我是不是应该不闻不问呢。”。

    “当然不是,那,不太符合你的xìng格”,欧阳震华断然否定后犹豫着说道。

    “知我者,欧阳大哥也,呵呵”,陈康杰爽朗一笑,随即敛去笑容,认真的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从这个角度上來说,你又还不太完全了解我,这样吧,我來告诉你千岛之国的战略意义在哪里,或许你也想问班达齐的事,我也一并告诉你我的想法吧,你我之间,只有在认识上沒有缝隙,才能将事情做到事半功倍”。

    欧阳震华咳了咳嗓子,做出一副认真洗耳恭听的神态。

    “或许在你的认识里面,战略意义一定是和军事有关”,欧阳震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错,狭义上的战略意义就是指的军事,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战略意义已经从军事延展到了经济,外交等方方面面,这样吧,咱们先來说说军事上的,呵呵,我不是什么将军,就暂且班门弄斧一下”。

    陈康杰的自嘲将欧阳震华也弄笑了起來,不过他不会真的认为陈康杰是班门弄斧,从他郑重的将这事严肃的拿出來说,就应该是早就有考虑的。

    “你知道第一岛链吗,就是从rì本,南韩一直往下,冲绳,宝岛,过巴士海峡到苏禄,然后往左就是千岛之国,马六甲海峡,这一线下來,基本上将我们包围在了一个内湖里面,我们可以东看广阔无边的太平洋,但是,极难走的进去,诚然,我们的海军现在依然弱小,怎么说都还是黄水海军,然而我们一直不走出來吗,永远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可能的,大家会越來越认识到海洋的重要xìng,从上到下都会增加这种认识,我们不单是一个陆地辽阔的陆地大国,还必须是一个海洋大国,你知道吗,一直以來,我们的教科书都说我们的国土面积是960万平方公里,实际上加上海洋有一千多万平方公里才对,之所以我们不说一千多万,是因为海洋还沒有真正走进我们的认识核心,这样说有点扯远了,回到刚才的话題上來,第一岛链是美国给我们设置的包围圈,在全世界那么多国家中,我最佩服美国这个国家,谋虑的确很深远,几十年前就预料到了我们会崛起,所以早就在大海上设置了那么一座海上长城,整个这条线,除了千岛之国,其余的都是美国的盟友或者准盟友,他们只要真的从北到南将对马海峡,大隅海峡,宫古海峡,巴士海峡,巴拉巴克海峡,卡里马塔海峡,巽他海峡和马六甲海峡这几条咽喉全部锁住,我们就真的就犹如被人用绳子锁住了脖子一般,别说打喷嚏,想喘息咳嗽一下都难,运气不太好的是这些海峡一大部分两边的岛屿和领地都是在美国的盟友手中”,在欧阳震华的花园里,海风拂过,除了jīng致修建过的树枝叶片窸窸窣窣和陈康杰衣角的噼噼噗噗轻响之外,就是他低沉婉转的声音。

    比邻而站的欧阳震华觉得陈康杰这一刻身形十分笔直,就像一根旗杆,纹丝不动,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陈康杰是一位果敢刚毅的人,不过这一刻,他仿佛看到陈康杰的身形十分高大,其表现出來的气度和一个年轻人完全不搭界,要不是他能在灯光的斜shè下看到陈康杰十分年轻的脸庞,他会觉得,是一个手握权柄的骨鲠之臣在同他说这些话。

    陈康杰眨了眨眼睛,瞬息之间经过滋润后的目光变得更加明亮清澈,“那些美国的盟国和准盟国,我们基本上是插不进手的,但是,幸好还留了千岛之国给我们,这一片群岛正好隔着南海与祖国大陆遥遥相望,且不说在南海这一片海域上我们国家与好几个国家有领土争端,即便从其他视角考虑,其重要xìng也是不言而喻的,这里海水比较深,周围沒有实力强劲的国家,十分适合远洋海军的进出,尤其是潜艇,如果想悄无声息的进入大洋,从这里的深水区走,那是最适合不过的,就算从经济角度考虑,南海下面不但隐藏着非常丰富的油气资源,还是我们与中东,非洲和欧洲联系的重要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其重要xìng会一步步凸现出來,具体而言,南海往南和往西要过的三条中心航道马六甲海峡,卡里马塔海峡和巽他海峡,都和千岛之国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我们现在不下手,那么等美国完全醒悟过來,我们就麻烦了,是的,我们是可以放手不管等zhèng fǔ以后來弄,但是到那个时候美国也许早就插手进來了,反正zhèng fǔ现在是顾及不过來的,坦率的说,我买下圣诞岛以及插手班达齐事务,其目的就是这个,就是想为我们保留一条顺利的通道,圣诞岛紧靠巽他海峡,班达齐不但是马六甲海峡的出入口,单独要说的是,它还与天竺的尼科巴群岛和安达曼群岛相邻,天竺这个国家是很有意思的,别看他实力不大,野心却不小,红眼病还很严重,对我们的发展不但羡慕嫉妒恨,还千方百计的想办法阻止,我完全认为他们迟早会利用卡尔尼科巴岛和小安达曼岛之间的十度海峡对我们实行堵截,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与巴铁、东巴,锡兰等国家的海上通道就基本上被堵死了,这完全是未雨绸缪之举”。

    听着陈康杰不徐不疾的叙说,欧阳震华是越來越心惊,他确确实实沒有想到陈康杰会想得这么远,而且完全不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骇异之余,欧阳震华想起自己曾经评价说他是站在珠穆朗玛峰,想到这里,他自己暗笑一下,也就释然了。

    “千岛之国的重要xìng还在于,它是东盟里面的重要大国,而南海是在东盟的包围圈中,与我们有领土争端的几个国家都是东盟国家,虽然我们与千岛之国在南海上也有两个岛礁存在争议,不过在所有的领土争端中那是比较微小的问題,千岛之国从來沒有强硬的说那两个岛礁是他们的,实在不行还可以买下那两个对他们來说犹如鸡肋的岛礁,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能够与这个国家发展出一种特别的关系,那么,到时候只要有这个国家作为牵制,东盟就不会有针对我们的统一行动,这为国家争取到那些领土的回归是极有好处的,所以讲,无论是从军事,政治还是经济上來说,这个国家对我们都很重要,十分重要,别人或许看不到,但是我们自己首先得清楚和明白,目前zhèng fǔ是沒实力插手也不方便插手的,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不问,就算是滚石之下独木难支,我也要试一试”,说完后,陈康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欧阳震华也是跟着慨然一叹,“杰少,我真沒想到你考虑的问題会那么多,真有鲲鹏九万里之志,实在话,那些都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或许我意识里面的商人心态过重了,你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爱国者,你的这种总是站在国家民族角度考虑问題的胸襟让我佩服”,说到这里,欧阳震华稍作停顿,沉思一番后接着说道,“谢谢你信得过我,我虽然沒有你的广阔胸襟大志,但我愿意在你的谋划下尽微薄之力,只是我很多时候会担忧你的安全而已,毕竟你做的不是谋利,而是谋国,一旦被人所察觉……”。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倾巢而出

    陈康杰感慨的拍了拍欧阳震华的肩膀,慨然叹道:“你我之间,如果你都不可信任,那哪里还有可信赖之人,《孙子》云:上下同yù者胜,我们虽然不是打仗,但是也只有jīng诚团结,齐心协力,才可以将事情做好,否则,单靠我一人,只能是孤掌难鸣”。

    能得到陈康杰如此推心置腹的信任,欧阳震华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感动,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欧阳震华暗忖:杰少成就了自己今天的辉煌,又那么以己相托,不尽心尽力扶持他,成就他,夫复何言。

    欧阳震华郑重的点点头,左手挽上陈康杰的肩膀,俨如兄弟一般面临大海挺立着。

    “至于我的安全,不用过分太cāo心,我会小心,况且我主要是在后面,应该问題不大”,陈康杰宽慰着说道。

    “你还说你在幕后,都不知道多少次你冲到前面去了,俗语说‘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现在你又要去班达齐,那里现在的形式很混乱,zhèng fǔ军与**武装在罗河谷地以及多巴湖南岸可是打了几仗,要不是帝汶岛的dú lì斗争以及zhèng fǔ内部的不稳定牵制着,**武装就只能躲进了塞尔山了,杰少,我看你可以让哈桑.罗迪出來和你见面啊”,欧阳震华还是不太赞同陈康杰以身犯险。

    “他现在是出不來的,他一旦离开,会动摇军心,现在正是他们最艰难的时刻”,陈康杰幽幽说道,稍作停顿,陈康杰竟然笑了起來,“呵呵,何况,这次去还有别的作用”。

    “那要不我代替你去”,欧阳震华侧过身站在陈康杰的斜对面说道。

    “你,不,不行,且不说你们之前沒打过交道,不熟悉,缺乏信任感,就说和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你也不如我,况且我还有点身手,防身不成问題”,陈康杰否决了欧阳震华的提议。

    “那就叫上约翰.吉米他们,多带点人”,欧阳震华知道说服不了陈康杰,就只能加强自身防护能力。

    “这个不用说也是要的,他们已经到马來亚了”,陈康杰轻轻擂了欧阳震华胸口一拳,转过身朝别墅大屋走去,“好了,走吧,咱们在外面聊这个多,要是不回去,估计婉蓉姐和美芸姐该追出來了”。

    次rì一早,陈康杰就从香港飞往吉隆坡,他这次前往千岛之国就是去班达齐,而目前从香港沒有直达班达齐的航班,所以就使用迂回的方式,在与欧阳震华有了深度的沟通之后,与千岛之国官方以及经济界打交道的事务就交给他了,反正陈康杰定下了基调,欧阳震华按照这个基调來实施就可以,而且这反倒给了欧阳震华较大的斡旋空间和cāo作尺度。

    位于鹅麦河(Gombak)与巴生河(Klang)的交汇处的吉隆坡是马來亚最大的工商业城市以及政治、文化,金融和交通中心,也是一座相当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不过陈康杰可沒有在这座都市中稍作停留,而是径直乘车转往其西北部的海港城市槟城。

    作为马來亚西北部最大的城市和港口,虽然已经在朝现代化都市迈进,然而这座城市依然很具有东南亚城市特sè,例如狭窄的街道,三轮车,庙宇及业者辛勤搬运货物等等。

    來到槟城,游客能够很容易感受到大多数东南亚城市的另一个重要特点,那就是华人无处不在,在这座城市,无论是路边的店铺还是行人,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华人的存在,不少店铺的招牌都带有汉字,只要在路上逛街,随时都能听到粤语,闽语,客家话,变味的普通话等等,当了解了这座城市的人口构成,就会对此不足为奇,毕竟在当地的人口组成中,华人以超过百分之四十二的比例占据了最大多数份额,比当地马來人百分之四十一的比例还高,至于天竺裔的人口才占了百分之九点九的份额,其他的才是一个西方人和别的种群。

    这次东南亚之旅刘德意并沒有跟从,他会从香港直飞德班等待,反而是接替了郑竣两个多月的熊自强归队了,他已经先一步到这里与约翰.吉米他们会合。

    此次出行,陈康杰所有的保镖队伍全部倾巢而出,一方面除了他们此行要去的地方还处于一个宽泛的“交战状态”之外,更重要的是,陈康杰有一项特别的任务要布置给他们,尤其是约翰.吉米等前海豹队员和萨米多夫等前克格勃成员。

    陈康杰他们到槟城的时候,夕阳已经偏西悬挂在安达曼海的上空,整个城市连同辽阔的大海被余晖照shè得一片金黄,煞是美丽,由于靠近赤道,槟城的夏天是炎热的,不过随着那一轮红rì的西垂,烈焰已经被清凉的海风一扫而空,傍晚开始,整个沐浴在徐徐凉风中的城市真正变得喧嚣起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路边的海鲜大排档鳞次栉比的铺排开來,拉货拉人的三轮车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按着喇叭左突右冲,路边的店铺迎來了生意最好的时候,穿着纱裙的女人大多数都是趿拉着一双拖鞋摇曳在街头,尽情的展示着他们棕sè的健康肌肤,人群中夹杂着那些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的西方游客。

    欣赏着车窗外生机勃勃一副充满繁华活力的街景,陈康杰将车窗打开,饶有兴致的打量这里的“杂乱无章”,说实话,陈康杰觉得这样的中等城市比那些所谓的国际大都市更有人情味和活力,人们的生活节奏快中有慢,无处不在透露着一种别致的舒适和向往的散漫。

    今天陈康杰他们所入住的是槟城最有名的“蓝屋”,之所以叫这么一个名字,是因为这个小建筑群的外墙全部被涂抹成天蓝sè,这栋令人印象深刻,巧妙融合中西方文化风格的建筑看起來挺壮观的,他是百年前南洋华人首富张弼士的豪宅,两年前刚刚被改成了博物馆和酒店,由于其闹中取静的地理位置以及典雅舒适的环境使得这座酒店入住价格不菲,不少西方人选择住高楼酒店也不花大价钱住这种最高只有三层的庭院豪宅。

    陈康杰和庞辉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只有身穿花格子薄丝衬衫的熊自强站在古典酒店大门的屋檐下等着他们。

    “强哥,许久不见,jīng神不少嘛,时尚多了”,熊自强帮陈康杰拉开车门,他一下车就对熊自强这一身休闲装调侃道。

    熊自强矜持一笑,“沒办法,这边太热了,不这么穿,实在受不了”。

    实际上也不单单是熊自强这等打扮,陈康杰他们一个个都是如此,他们在吉隆坡落地之后,就全部适应当地的环境选择换上了短袖衬衫和休闲裤,身材魁梧的庞辉甚至直接穿上了沙滩裤,还大呼“这样过瘾”。

    “他们都到了吗。”,陈康杰抬起步伐往酒店里面走,随口问道。

    熊自强已经提前办好了入住手续,所以和观光客沒什么两样的陈康杰一行人沒有在前台停留,而是直接往酒店的纵深走。

    “都到了,在东跨院,那个院子楼上楼下的八个房间全部被包下,我们住在西跨院”,熊自强领着路低声回答道。

    在熊自强的带领下,陈康杰他们穿过一个jīng致的四方庭院,然后左拐进入一个弄堂,顺着幽暗的弄堂前进十几米,一个宽阔的庭院显露出來,中间的庭院里除了有一小片草地和一些修剪雅致的景观花树,还有一个盆状的三叠喷泉,庭院的四周有三面带有回廊,在回廊的拐角处有油刷金亮的扶梯上到二楼,回廊的里面都是砖石墙壁上带有彩sè玻璃窗的房间。

    “杰少,你的房间在二楼的里间”,说着熊自强噔噔踏着楼梯板走在前面带路。

    “上面就我一个人住。”,陈康杰跟上去问道。

    “我和谭军也住上面,我们再你的旁边和对面,庞辉他们住楼下”。

    上到二楼,右拐一直到头后,來到一个宽大的房门口,这个门是古典的那种双扇门,熊自强两手将门推开,就将空间让给陈康杰。

    踏不进去,陈康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很是满意,这个房间大概有一百多平明,是个套间的格局,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会客区,中间用一排带有垂珠的屏风隔开,卧室里一张带有浅红sè散花吊顶蚊帐的白sè大床静静放在正中,床头左右两边小柜子上摆放着两盏具有宫廷味道的黄sè床灯,在床的右手边角落里还有一道小门,里面是卫生间和洗浴间,设备都极具现代化,客厅里除了中间的茶几是玻璃制成,四周的褐sè家具都是木质的,不管是椅子还是墙柜都带有镂空雕刻工艺,很是jīng美。

    房间的客厅有两扇大窗,两窗之间有一扇拱形小门,陈康杰推开小门,外面原來是一个长条形的小阳台,站在阳台上,除了能看到外面的一片青幽幽树林之外,仰头还能遥看到极乐寺的高耸圆圆黄sè金顶。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分配任务

    在房间里稍作休息,饥肠辘辘的一行人就像普通游客一样出门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中,顺便解决晚餐的需要。

    酒店里面其实也有餐厅,还能提供叫餐服务,不过來到了这样的地方,不到外面体验一下,有些说不过去,况且陈康杰始终相信,许多城市的美食都不在富丽堂皇的酒店中,而在那些路边的小店内,甚至有些就是在露天的摊位上,只有这些所谓的民间厨师才会按照传统的手法烹饪调制美食,奢靡的高级餐厅里面为了顾及食物的惊艳外观和sè调,往往改变一些经典美食的制作方法,使得口味达不到原汁原味的效果。

    在离“蓝屋”几十米外就有槟城老城区的一条繁华街道,此时的街道显得比刚才來时更加狭窄,到路边摆上了更多的摊位,小吃摊,水果摊,海产品摊,工艺礼品摊等,琳琅满目,一颗颗临时搭建的“路灯”比原本头顶的路灯还光亮,路中间拉货拉人的三轮车穿梭不停,还有人推着放在大纸箱子里面的T恤和拖鞋沿街叫卖,不但本來不宽的马路变窄了,就连一米多的人行道也基本上不在了,不过那些只穿一件汗衫的三轮车司机技术真的不错,好几次陈康杰都担心马上有路人会被撞上,结果都是有惊无险,路过的当地人十分坦然,似乎很信任那些人的驾驶技术。

    “先生,要吃东西吗,进來看看吧,我们这里囊括了槟城所有的美食,应有尽有”,就在陈康杰正在欣赏两辆三轮车在路中间惊险错车的时候,一个沙哑浑厚的声音从右手边传來。

    陈康杰回过神一看,原來是一个穿着白sè汗衫的三十來岁男子在和自己说话,从肤sè和脸型看,这个男人和当地人沒有什么区别,脸型偏长条,肤sè偏棕黄sè,然而他的声音之所以能够吸引住陈康杰,是因为他说的是比较艰涩的普通话。

    陈康杰在男人的身上扫一眼,抬头一看,这是一家在墙上带有延伸屋檐的两层餐厅,屋檐上两角上翘,用一些琉璃瓦搭盖,屋檐下是一块用中英文写着“美食居“的牌匾,楼上的窗户和餐厅大门都是木质的,颜sè深红,古sè古香,大门开着,一眼望进去纵深比较大,靠近门口有一个兼做收银的小吧台,吧台上后面供奉得有手拿大刀的关二爷神像,右手边是两排餐桌,数量有十几张之多,最靠里间的位置,左边是上楼的楼梯,左右边是一个通道,有人从那个通道进出,难得的是大门口左右两边分别摆放着两盆发财树,在这条繁忙的街道上算是难觅的绿sè景观了。

    “看起來环境不错”,陈康杰脸露笑容评价道。

    “在这条街上,我们是最宽敞最舒适的了,不少游客都喜欢到我们这里就餐,不但味道正宗,环境还优雅,几位是香港來的还是宝岛來的。”,男人小眼睛一闪一闪的,凑上前笑眯眯的和陈康杰说话。

    “呵呵,你能看得出來。”,陈康杰笑着问。

    “一点点,你们肤sè不那么黄,而穿着又很随和,rì本人穿着上会正式一些,所以我才猜你们是华人”。

    “呵呵,有意思,好吧,我们就在这里吃,不过得给我们找个最好的环境”,既然店家那么jīng明,陈康杰也不推迟,决定就在这里解决肚子问題。

    “那就到后面的小院子里吧,现在客人还不多,再等半个小时,楼上和院子都会被坐满”,男子伸手将陈康杰他们请进去,随口自豪的介绍道。

    “那你们生意真是兴隆”。

    “我们是闽南人,而这一代闽南人比较多,华人更是最多,都是靠同乡们的捧场,这几年随着前來的华人游客越來越多,我们的生意是要好做一些”。

    “哈哈,那可别宰我们哦”,陈康杰爽朗笑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从顶端的左边通道來到了楼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院子中种了三棵棕榈树,长得已经和二楼的楼顶一般高,树下摆放了三张餐桌,地板上点缀了不少鹅卵石,在院子的三个角各有一个一米左右平方的小花坛,开满了五颜六sè的当地品种小花。

    “看看这里满意吗,我们这里不会发生宰客的事情,都是明码标价,再说了,能在海外接待乡亲,这原本是很荣幸很高兴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增添不愉快呢,只是这里需要有服务小费罢了,毕竟这么大空间只有三张餐桌,又要安排人专门服务,呵呵”,男人介绍的时候笑容里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好的环境,收点小费,实属应当,其实我们是很想在马路上吃,可惜外面太窄了,小费应该不会很贵吧。”,陈康杰拉开一把椅子,率先坐了下來。

    “不贵,只需要三百零吉”,(2004年后改为令吉,为了书写不致产生混乱,通常被称呼为吉林特),男人摇着手说道。

    “嗯,一百美元的样子,哥几个,自己随便坐”,陈康杰点点头,朝熊自强他们挥挥手。

    男人出去后,很快换成一个头发束起,身穿七分袖紫红sè卡巴雅的年轻女孩子进來坐服务。

    从菜单上看,这里的食物种类真的不少,咖喱面、椰浆饭、云吞面,鱼翅汤,沙爹,糯米粥,杏仁茶等等无所不包,由于靠近大海,所以海鲜类是最丰富的种类。

    陈康杰才将菜单翻了一遍,熊自强他们就已经点好了自己要吃的食物。

    “你们可真利索”,陈康杰笑着调侃道。

    “呵呵,反正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好吃,随便乱点了嘛”。

    “小姐,请问这里什么东西是辣的。”,陈康杰笑了笑,伸手招了招正忙着在小本子上做记录的少女。

    “啊,你,你说什么。”,女孩子茫然的看着陈康杰,显然他听不懂陈康杰的汉语,只能用比较含糊不清的英文反问。

    陈康杰沒办法,又用英文问了一遍。

    这次女孩子听懂了,拿着菜单走到陈康杰的面前,给他推荐了一个酸辣的菜以及其他有特sè但是价格也比较贵一些的菜品,说真的,他们这些人说的英语,要是听不习惯还真的很难听懂,生涩拗口,陈康杰费了老大劲才明白过來。

    这位女孩给陈康杰重点推荐的那款菜是阿参叻沙,这道菜品最原始的做法就是用甘望鱼來烹调,只是这种鱼的价格比较昂贵,所以服务员还特意问陈康杰是用甘望鱼还是采取别的鱼品代替,陈康杰要吃当然是吃最原汁原味,价格根本不在考虑之列,这道食物的做法是:先将鱼肉经水煮熟,然后将之去骨,再把鱼肉放入汤底里熬煮,以便鱼肉的鲜甜融入汤里,再加上阿参片及辣椒,让它带有酸酸辣辣的味道,端上桌的阿参叻沙,配上薄荷叶、切丝的黄梨、黄瓜、洋葱,还有虾膏,对于爱吃酸辣的食客,这道美食非常符合心意。

    酸辣是黔州人的饮食特sè,所以这道菜十分符合陈康杰的口味,等这道菜真的端到面前,陈康杰大呼过瘾,香味扑鼻,不但颜sè红绿黄白灰丰富冗杂,口味酸辣相济,而且鱼肉沒有骨头,柔嫩顺滑,汤汁鲜香浓郁。

    本來陈康杰还点了芭蕉叶包魔鬼鱼烤出來的烧鱼以及怪味蟹,生蚝煎蛋和鱿鱼沙拉,只是他的味觉全部被这道阿参叻沙和清淡灰甘的椰浆饭占据了,结尾再配上一碗清凉舒爽的四果汤,不但能帮助消化,还可以浸透得人jīng神惬意。

    吃完饭,满意的拍着肚子散步回到“蓝屋”,刚走近小院子,就见到约翰.吉米和萨米多夫坐在院子中的长条凳上等他。

    在陈康杰的房间里,两扇大窗户被推开,夹杂着各种香味的海风吹拂进來,不用开风扇也不会觉得怎么热,此时房间里就只有陈康杰,熊自强,萨米多夫和约翰吉米四个人。

    陈康杰将泡好的一壶茶分成四杯分发到各人面前,随口问萨米多夫,“船准备好了。”。

    考虑到所有人的共同接受,谈话采用英语进行,反正熊自强的英文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安排好了,找到了四艘渔船,最大速度二十节(1节是1.852公里/小时),不过从槟城到班达齐海上距离比较远,有三百多四百公里,可能只能维持十七节的航速,如果我们早上出发的话,rì落可以到达,不过现在那边不太平,船主要价都比较高”,萨米多夫端起茶杯答道。

    “价钱不是问題,要多少给多少,这样,明天我们七点半准时出发,萨米多夫,你们四个乘坐一艘船在实格里登陆,约翰.吉米,你们几个乘一艘船随我去班达齐,不过与我间隔十五海里的距离,选择合适地点登陆,另一艘船单独留在港口外面的韦岛附近,以备不时之需,强哥,我们都是华人面孔,陪我去见哈桑.罗迪”,陈康杰很快就四艘船的用途做了分配。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晕船

    “杰少,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在实格里登陆,而不是和你去班达齐。”,对陈康杰的分派,萨米多夫很是不解。

    “我也有点糊涂,和你一起登陆不是很好吗,怎么要相隔十五海里的距离呢,距离那么远,起不到保护的作用啊”,不解的可不止萨米多夫一个,约翰.吉米亦然。

    陈康杰锐利的目光在两位眼睛深蓝身材魁梧的下属脸上扫过,肃然说道,“因为你们的任务并不是直接保护我,我希望你们能起到暗中的隐秘作用,我可不想我们都暴露于他人的面前,况且,你们还有一项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做,那就是摸清楚当地的情况,包括地理环境,武装分布以及防御火力等等,你们也都知道,这伙人是dú lì分裂份子,要是自己不多留一个心眼,那是万万不行的,这样的布置,你们有什么问題吗。”。

    “不会有问題,那些dú lì武装,顶多也就是三流军队,避开他们,摸清他们,实属容易”,约翰.吉米拍着胸脯昂昂说道。

    作为海豹出來的人,如果连这种三四流武装都对付不了,那就不是丢脸不丢脸的事情了,而是他们已经可以不用混了。

    “杰少,那我们撤离的时间是。”,萨米多夫追问道。

    “这个当然是杰少撤,大家才能撤,保护他的安全,一定是放在首位的”,萨米多夫问完,陈康杰还沒说话,熊自强就赳赳的代为回答。

    “返回还是按照原路返回”,陈康杰沒有否认熊自强的建议,“你们的武器都想办法弄过來了吧,此次所进入的地区危险xìng还是蛮高的”。

    “武器弹药已经提前两天通过走私的方式弄过來了”,熊自强答道。

    “OK,那我就沒什么交代的了,总之,大家小心,萨米多夫和约翰.吉米尽可能不要被当地武装发现,要做到隐秘”,陈康杰拍拍手说道。

    下面就各自回去准备明天的行程,不过萨米多夫和约翰.吉米先走之后,熊自强悄悄告诉陈康杰,他们还有另外一批人马。

    “还有人,谁安排的,从圣诞岛过來的吗。”。

    “是的,郑教官安排的,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才到,三十多人,分成两艘船沿着明打威群岛200多海里外过來,已经到了沙璜外海,如果班达齐有麻烦,他们可以很快提供增援”,熊自强轻声说道。

    陈康杰踱步着点点头,一句话沒有说,算是默认了郑竣的这种“僭越”安排,按理说这种人员调派,起码应该提前通知陈康杰,万一他根本不需要这种多余的安排呢,那岂不是弄巧成拙,然而陈康杰随即又释然下來,既然自己对郑竣委以重任,那么久不需要事事汇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自己的时间和条件也不是他想联系就能随时联系到的,有时候欧阳震华都不能立马找到他,更何况郑竣是出于谨慎小心,这是沒有什么错的,《司马穰苴兵法》里面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古代人都能如此,难道陈康杰作为现代人还放不得权吗。

    次rì一大早,朝阳刚刚升起,整个城市除了渔民开始外出劳作都还处在静谧之中,人cháo散去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完全想象不到夜幕时会人头涌动,拥挤不堪,此时是这种海滨城市最凉爽的时候,阳光虽然明亮,但是感觉光线中的温度都已经被晨风给吹淡了,晒到人的身上只会觉得舒服,惬意,而不会让人产生一丝丝的厌烦。

    陈康杰他们一行人,离开酒店后迅速避开了街道,來到海面上金光粼粼的海滩边,给人看起來他们就像是要去做晨泳的游客,不过陈康杰他们可沒有下水,而是沿着海岸线往北走了三公里,绕过一座石山,一个小型的渔船码头顿时出现在眼前,此时的码头上只稀稀疏疏的停泊着几艘小渔船,大部分的渔船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就出海了。

    实际上市区有异小条公路连通这里,他们完全可以搭乘观光三轮车前來,只不过陈康杰早上要是不运动一下就不舒服,所以带着熊自强他们步行,一举两得,由于各自去的地点不同,所以萨米多夫他们并沒有一起。

    陈康杰他们刚在码头上站稳,一个肩膀上搭着毛巾,戴着遮阳帽,一身短衫短裤的渔民就迎了上來,熊自强将从萨米多夫那里拿來的一张纸条递给渔民,渔民看了一眼后,将纸条扔进海里,接着就招呼陈康杰他们走到栈桥的顶端,上了一艘红绿相间的渔船。

    渔船是木质结构,不过船尾安装了马达,走到穿上,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就扑面而來,渔船上渔网、鱼筐、钓竿等捕鱼工具一应俱全,甚至舱室里面还有保温箱,某些金贵的鱼能够放在保温箱里面保存,防止变坏,看來,这位船家打算利用返回的时候兼顾一下自己的主业。

    等所有人上了船,船东麻利的解开拴在岸边的绳索,跳上船,进入到渔船前部的驾驶舱,打开马达,渔船就咚咚咚的破浪而出,陈康杰他们讲行李放下后,自行在甲板上或站或坐,这时候吹吹海风是很舒服的。

    然而等穿开出一个多小时候,所有人则悉数进入了yīn暗的船舱中,沒办法,大海上的太阳太过火辣,而且渔船在海浪上的颠簸弄的人头晕,陈康杰第一次乘坐这种渔船在大海上迎风破浪,而且距离是这么的远,内陆地区的人不适应大海的特点立马表现出來,除了头晕,还有些干呕和乏力,熊自强他们这些经过海上训练过的特种军人,就显得比他要适应得多。

    “杰少,要不,你在毯子上躺一下,这样会舒服很多”,熊自强发现了陈康杰的异样,提出建议道。

    “你们准备行李,就沒准备一点晕船药吗。”,陈康杰坐在舱板上,靠着后面的墙壁,有气无力的说道。

    “杰少,我们沒想到你那么强悍,竟会晕船嘛”,庞辉带着笑意说道。

    “庞辉,你也不想想,以前,你刚上船训练的时候,那可是吐得稀里哗啦的,胆汁都差点吐出來,杰少能不吐,已经比你表现好多了”,董明书从旁嘲笑道。

    “你又揭人家疮疤,真是的”。

    陈康杰此时可沒功夫搭理这两人的互掐,他现在捂着胸口,只希望这穿快点到岸,然后就是以后再也不坐这种船了,简直就是慢xìng折磨,要不是已经提前约了哈桑.罗迪,陈康杰现在都想回到槟城去。

    “你们是不是有人会晕船。”,倏然舱门被推开,船东朝舱内探着脑袋问道。

    “老板,难道你有办法吗。”,陈康杰也不管这位船老大是怎么知道自己晕船,见他这么问,立马心头出现一丝曙光,充满期待的开口问道。

    “办法倒是有,不过……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船老大盯着陈康杰看了半响,觉得他有些斯文,所以犹豫着说道。

    听说有办法,陈康杰立马來了jīng神,噼噼啪啪爬到舱口,祈求的眼神看着船东毅然决然的说道,“只要能够克服这讨厌的毛病,什么我都能接受”。

    船东抿着带有小胡须的嘴沉吟少许,“那好,你出來吧,别在舱里呆着,尝试一下我的办法”。

    陈康杰摇摇晃晃的跟着船东來到甲板上,只见船东让董明书去给他掌握住舵,他自己则拿起一根鱼竿,在鱼钩上捏上鱼饵后就扔进蔚蓝的大海里。

    “钓鱼,老板,不是吧,钓鱼能治疗晕船。”,陈康杰稀里糊涂搞不清楚船东这是要干嘛。

    “钓鱼当然不能,别急,耐心等”,船东拿着鱼竿,坐在船舷处,两眼认真的盯着大海里,这时候船的速度已经被他调慢了不少。

    陈康杰不知道这位渔民先生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他样子十分专注,不便打扰,只能满是疑惑的坐在他身边一起等,熊自强和庞辉就在旁边观看着,也想学一手。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鱼线一绷,有什么东西咬住了鱼钩,船老大用力一提,立马就有一条两三斤重的灰白sè鱼蹦出水面。

    渔民站起來收线,沒一会那条上钩的与就到了甲板上,蹦來蹦去的,鱼嘴尖尖的,两只鱼眼有些往外冒,背鳍上有一些金黄sè斑点,腹鳍和臀鳍都比较短,在靠近鱼尾的地方还能看到两条上下竖直的细微黑带。

    渔民从角落的一个小柜子里抽出一把晶莹闪亮的杀鱼刀,将那条鱼拧着尾巴提到一块厚板子上,三两下就利索的将这条活蹦乱跳的奇怪鱼给肢解了,内脏全部被扔进大海里,鱼头鱼尾都不要,鱼身被剖成薄薄的一片片,晶莹剔透。

    只见他抓过一把盐扔进一个饭钵里,胡乱将那些鱼片和在一起揉一揉,递给陈康杰,“吃了吧”。

    陈康杰愣怔着接过饭钵,脑子里一片木然,“就这样吃,吃了能缓解晕船。”。

    “是的”,船东点点头。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感觉有不对

    陈康杰真的是有些反胃,那些鱼肉片在盐的作用下,已经由透亮变成了殷红sè,看起來真的是有些倒胃口,国人一般极少生吃肉类,尤其像海产品,rì本寿司陈康杰吃过,里面也有一些新鲜鱼虾是生吃,不过那好歹还有一切其他作料和配料相搭着,况且就餐的环境舒适,厨师看起來也弄得比较jīng细,而面前这一钵东西,除了鱼片打得比较薄,其他的就看不出有任何jīng美可言。

    然而在众人的咄咄目光下,陈康杰退无可退,难道真将别人的好心置之不顾吗,自己刚才还义无反顾的说沒有问題,更重要的是,陈康杰的晕船表现越來越严重,脑袋里面好像冲进了很多血液,黏黏稠稠,迷迷糊糊,他都很是头重脚轻了。

    不管怎么样,男子汉的气概不能丢,盯着手上的食物凝视了半响,最后陈康杰还是闭上眼睛抓起两片鱼肉塞进嘴里,一嚼之下,觉得沒有那么难吃,除了感觉到咸和一股腥味呛鼻子之外,沒有什么感觉。

    “这些要全部吃光”,看着陈康杰艰难的开吃了,船东叮嘱了一句就去驾驶舱开船去了。

    看着眼前的一斤多鱼肉,陈康杰有些无语,不过既然有了开始,就沒有什么难得住他的了,咬着牙,大口大口的吃着鱼片,吃两口就喝一大口水,等他将那一钵鱼肉消灭干净,已经喝了三瓶矿泉水。

    陈康杰撑着肚子打饱嗝,吃得实在不少,还都是生吃,即便量上不算特别困难,陈康杰还是在心理上有些受不了。

    “杰少,怎么样,有沒有好点,还晕不晕。”,拍着陈康杰的背,熊自强关心的问道。

    熊自强这么一问,陈康杰这才机灵反应过來,他吃生鱼肉可不是为了肚子饿,而是治疗晕船,甩甩头,走几步,满意的笑了起來,“嘿,这玩意还真的是有作用,居然不怎么晕了,脑袋舒服了很多”。

    “呵呵,能有效果就好”。

    “來,來,來,钓鱼,钓鱼”,陈康杰这一高兴,立马就活泼起來,居然还想自己钓來吃。

    陈康杰有兴致钓鱼,其他人当然乐意配合,只是不知道是船开快了,还是陈康杰的钓鱼技术真的很臭,海钓竿甩下去,半个小时都沒有钓到一条鱼。

    后來还是船东重新帮忙调整了鱼饵的大小和比例,又指导陈康杰坐到船舷边上去,二十分钟后他才弄上了一条半斤重的小鱼,而且还不是船东刚才钓的那种。

    “多吃点新鲜海鱼,是能有效遏制晕船现象的,不过不能再生吃了,一天内生吃过多不好”,船东帮忙陈康杰将那条金线鱼从鱼钩上取下來,“如果想钓到更好的鱼,就可以用这条鱼來做鱼饵”。

    在陈康杰的赞成之下,这条鱼被船东做成了四块鱼饵,挂在鱼钩上又扔进海里,而陈康杰拿了一条靠椅,戴着墨镜,顶着火辣辣的骄阳坐在船边,变得不像是赶路,倒像是出海游玩的模样。

    悠哉了半天,就在陈康杰小腿被晒得发烫的时候,鱼钩终于被咬住,陈康杰兴奋得弹站起來,这是他第一次在大海里钓鱼,自然希望可以有所收获,在一阵收线扯拽之后,终于将一条深sè扁平的鲆鱼拉上甲板,这条鱼有四五斤重,个头不小,船东介绍说这种鱼有“海中强盗”之称,很是残暴贪食,在海鱼中,属于比较名贵的品种,吃了能够补虚益气,陈康杰仔细端详,果然发现被鱼钩穿透的鱼嘴长着尖尖的牙齿,很是锋利。

    既然运气那么好,陈康杰就打算将这条鱼吃掉,不过这条鱼已经不能生吃,他刚刚吃过一条了,船东沒有给他们在船上生火,而是拿出了一个像锅一样的铝合金盆平整支在甲板上。

    “将鱼弄成片,放在这上面就可以,能够做到八成熟”,船东对着盆指点道,随即他又拿出一些作料,看來船老板平时在海上也时常这样解决吃饭问題。

    陈康杰他们几个人按照船老板说的办法,纷纷忙碌起來,鲆鱼的肉质很白,隔远一点看,很像豆腐,当这条鱼被打理干净,切成洁白的薄片之后,那个袒露在烈rì下焦烤的亮晶晶盆已经被晒得很烫,经过作料搅拌过的鱼片放上去,能够听到“滋滋滋”的微弱声音,而且肉片的上面能够很快冒出白烟。

    “这个办法真是经济又环保”,陈康杰当起了厨师,放鱼片的时候不住的赞叹。

    谭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也只有在热带这种烈rì下才可以,别说铝合金材质,就是这夹板,都已经被晒得很烫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熟”。

    “还真别说,这么火辣的太阳确实难以忍受,辉哥,拜托你,到保温箱里面拿两罐饮料來一下”,陈康杰也是挥汗如雨,嗓子干烧难忍,赶紧请庞辉多拿两罐凉一些的饮料來消火。

    按常理,要十五分钟之后才能吃,那样肉才达到最熟的程度,可是蹲在锅边闻着扑鼻的香味,陈康杰食指大动,即便刚吃了一条生鱼,也是食yù大开,等不及的用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啊哦,滋,还真别说,有点烧烤的味道,很鲜,腥膻味沒那么大了”,陈康杰嘴里被烫得吭哧吭哧的,嚼了一口,就大呼过瘾。

    见到陈康杰吃得很陶醉,其他人也懒得等了,纷纷自己动手,很快就将一条鱼烤成的鱼片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还有人在吮手指头,看來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陈康杰自告奋勇的提起钓竿,又再次进行垂钓。

    只不过,他们走的这条线路是横跨马六甲海峡的西边入口,往來的各种船舶很是频繁,此时渔船就航行在航道的中线上,几乎相隔不久就能远远看到一艘大轮船从旁开过,在如此繁忙的水道上,鱼儿显然沒有一些安静的海域來得多,活泼的鱼类都被轮船的轰鸣马达吓跑了,平常槟城的渔民大鱼都是往西北方向走,那边鱼比较多,如果王东的话,也要绕过了苏门大岛后才会有好的收获,所以陈康杰整个下午只钓到了四条鱼,但都被他们以同样的方式“烤”來享受了。

    虽然在钓鱼上陈康杰的收获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这种一路走一路玩的方式确实是给原本枯燥的行程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不但解决了晕船的难題,一路上还玩得不亦乐乎。

    在有趣的娱乐中,陈康杰他们度过了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光,随着红rì的西去下垂,穿上的人已经能够远远看到班达齐的海岸线。

    在陆地上有“望山跑死马”之说,在大海上更是如此,虽然海岸线大老远就看到,可是陈康杰他们多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夕阳只有一半还挂在海平面上的时候,他们才靠岸,余晖下的印度洋真的很美,金灿灿一大片,无边无垠,就像这片大海都是上帝用金叶铺就而成似得。

    渔船靠岸,船东留在船上等,陈康杰他们此次來此的“目的”是谈生意,这片区域就算形势不稳定,但是当地人也得吃喝拉撒,这时候來做生意,一定利润巨大,船东也是听说这个缘由才送他们來的。

    踏上岸,进入班达齐的地界,就觉得这里相当美丽,椰林密布,灌木葱茏,瓜果飘香,可惜因为动乱,一股股萧瑟的气息扑面而來,原本班达齐港也算是规模不算很小的港口,可是现在一片荒芜,沒有什么轮船停靠,通往港口的公路上冷冷清清,基本上看不到一辆车,只在路旁偶尔见到几个身穿长裙的妇女扛着从林子里采摘出來的香蕉往城市里面走。

    “杰少,怎么沒人來接我们,队长,你是不是把约好的时间给记错了”,气喘吁吁的走了好一段,还沒见到哈桑.罗迪的人,庞辉叉腰呼着气问道。

    陈康杰这时眉头深深的蹙着,他沒想到哈桑.罗迪会如此失礼和托大,竟然不派个人派辆车來,他心里很是不快,拿了老子的钱,现在却装聋作哑如此怠慢,岂不是过河拆桥,难道他以为现在就能撇开自己了吗,同时陈康杰又有些担忧,他理xìng分析哈桑.罗迪常理上不应该甩开他这位财神爷才对,白痴也知道后面还需要很多钱才能成事,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不可能记错,约的就是今天的rì落时分”,熊自强凑到陈康杰的旁边回答道,算是告诉陈康杰,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会搞错。

    就在这时,两辆亮着车灯的吉普车领着一辆黑sè轿车朝他们驶过來,远远的能看到两辆吉普车上还站着手里持枪的穿着迷彩服男子。

    熊自强他们马上摆好阵势,庞辉和董明书在前,谭军和**在左右两侧,他jǐng戒在陈康杰的身边。

    车队在距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嘎吱”停了下來,一个腰部别着手枪的军人潇洒的从第一辆吉普车上跳了下來,“请问,是陈龙先生吗。”。

    “是,你是。”,陈康杰高声答道。

    “我是罗迪先生的副官,阿里. 沙斯特罗阿米,罗迪先生派我來接你们,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才來”,來人走上前恭敬的说道。

    虽然对方的态度沒有任何破绽之处,而且也解释了來晚是他的原因,可是陈康杰还是总觉得哪里有不对,一股沉闷的感觉萦绕在他的胸腔里。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形势严峻

    无论感觉好与不好.陈康杰此时都不能退却.在沙斯特罗阿米的引导下.上了后面那辆轿车.熊自强和谭健陪他坐在一起.庞辉.董明书和**则上了前面的吉普车.

    在汽车头灯的照shè下.车队挑头朝市内开去.太阳已经完全落到了海平面的下方.广袤的夜幕四面八方拉了下來.头上天空中繁星点点.河汉灿烂.衡量一个地方的大气质量.除了那些jīng密的仪器.其实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夜晚仰望星空.如果一片洁净.星亮月明.那就说明大气质量好.如果灰蒙蒙一片混沌.则就相反.

    班达齐这座有超过十万人的小城市笼罩在影影绰绰的夜幕下.以进入城市.就觉得和槟城是巨大反差.如果是在槟城.此时整座城市一定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热闹沸腾.可是这里却冷冷清清.街道边的行人稀稀落落.仅有一些孩子在无忧无路的打闹追逐.而且.整座城市大部分地方都沒有路灯.路面只有靠开着门吃饭的人家透出的昏黄灯光才能依稀勉强看清.

    那些玩耍的孩子见到拿枪护卫的车队一点不害怕.还露出灿烂的笑脸用当地话与车上的“军人”打招呼.甚至追着车跑了好一段才会停下來.

    车队在狭窄的街道上七弯八拐.终于在一栋门口有四根廊柱的白sè大宅门前停了下來.一路行來.也就只有这样有**盏朦胧的路灯.能够将门前的灰sè水泥路隐隐约约照亮几百米.从环境上看.这里应该是班达齐的中枢所在.路面干净.房屋的墙上虽然有一些坑坑洼洼的枪眼弹痕.不过砖石结构的房子还算完整.而且与之前经过的那些民居不同的是.这里有高度达到六层的“现代建筑”.这座大宅的门厅看起來就有三层高.更关键的是.此地戒备森严.每一根路灯杆下面.都有两三名背着抢着的人.大宅的大门口更是左右两边各跨立着一排士兵.有一边还架起了一挺机关枪.

    沙斯特罗阿米从副驾驶最先下车帮助陈康杰他们拉开后面的车门.右手边的熊自强下车來站在门口.谭军则推开车门戒备在另一面.

    陈康杰的身子刚露出一半.身穿西服的哈桑.罗迪就从敞开着的大门迎了出來.

    “陈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哈桑.罗迪在向陈康杰伸出手的时候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让人会觉得他见到陈康杰真的是多么高兴激动的一件事似的.

    “罗迪先生.你好”.陈康杰面无表情的伸出了手迎上去.

    “陈先生.不是说rì落时分到的吗.怎么天都全黑了才到.”.哈桑.罗迪若无其事的关心问道.

    “罗迪先生.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给耽误了”. 沙斯特罗阿米愧疚的低着头走上來承认错误.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陈先生可是我们的贵客.岂有此理.你.你.自己到纪律处去领受皮鞭处罚”.哈桑.罗迪气恼得面目狰狞.怒喝道.

    “罗迪先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一桩.算了”.陈康杰从旁劝道.他是为利益而來.可是不是为怨气而來.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哼.要不是陈先生给你求情.就要按照军法给你惩罚.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晚餐.饭桶.沒看到客人还沒有吃饭吗.”.哈桑.罗迪卖了个面子给陈康杰.然而言语间还是很难听.由此看得出他平时的严厉以及对陈康杰的重视.

    “陈先生.请.里面喝茶.最近俗务太多.要不然的话我应当亲自到海边去接你.刚才有前方指挥官來汇报工作”.等沙斯特罗阿米走后.哈桑.罗迪由怒转喜.礼遇有加的将陈康杰请进去.

    这是一个只有两进的院子.前楼高三层.后楼高两层.两边还有一排小房间.后楼的一层左边是一个大会客厅.右边是一些工作人员办公室.会客厅的侧后方有一个餐厅.

    哈桑.迪罗将陈康杰他们带领到会客厅先休息.然后再晚餐洗尘.会客厅东西走向各有两排面对面的沙发椅子.每一边可以坐七八人.靠南的一方是两把单独的沙发.陈康杰和哈桑.罗迪现在就坐在那靠南的两张单独沙发上.双方的陪同人员分坐两边.

    哈桑.迪罗和陈康杰都沒有聊有关工作方面的事情.而是围绕着陈康杰他们一路上的艰苦行程展开.气氛相当轻松.

    才过了五分钟.餐厅那边就已经将酒食准备好了.沙斯特罗阿米过來殷勤的请他们过去就坐.

    陈康杰也不客气.在罗迪的相配下.大步朝餐厅走去.熊自强他们也被要求一同进餐.

    “陈先生.出于宗教约束.只能给你们提供这些食物.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适应”.餐桌坐下后.哈桑.罗迪谨慎说道.

    陈康杰一看.满桌子都是海产品.鱼虾蟹都有.通常我们经常形容奢豪食物为山珍海味.这里虽然沒有山珍.但也做到了海味满桌.怎么罗迪还那么自谦呢.随即一想.陈康杰明白了.他们算是穆斯林.以为陈康杰他们不能适应穆斯林的饮食习惯.那位副官叫阿里. 沙斯特罗阿米.这个阿里.就是典型的穆斯林名字中一般才会出现的名字.

    “罗迪先生.穆斯林也可以吃鱼虾蟹的吗.”.陈康杰好奇的问.

    “根据《古兰经》真主的启示:海里的动物和食物.对于你们是合法的.可以供你们和旅行者享受.有弟子向先知穆圣请教是否可以食用水中的鱼类和动物.他回答说:‘如果水是干净的.那么.水中的鱼类也应当是合法的食物.’所以我们可以食用海里的这些东西.况且我们本就住在海边.这些是最容易的食物补给.要是不能食用海产品.那我们就会非常麻烦.并不是每个穆斯林聚集区都有很多羊”.哈桑.罗迪很认真的给陈康杰解释道.

    “那你们的禁忌是什么呢.”.陈康杰之前与穆斯林接触比较少.有些东西还不甚了了.

    “这个.不好说.每个地方都会因时地利有不一样.《古兰经》原则xìng地提到的有‘猪、血液、酒、自死物、未诵安拉之名宰杀的动物’.其他的并沒有完全相同的固定”.哈桑.罗迪简洁的解释道.

    “哦.明白了.这些食物看起來比较美味.我想我们能够完全适应”.

    “那大家就别客气.请.陈先生请”.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食物是不错.不过陈康杰他们在海上已经干了好几条鱼.这个时候并不饿.而且桌子上又沒有酒.所以就很难像在国内吃中餐或者吃西餐那样慢慢吞吞的.

    饭后.一杯茶喝完哈桑.罗迪就请陈康杰到他二楼的临时办公室去私聊.

    哈桑.罗迪先给陈康杰介绍了他回到班达齐后所采取的斗争以及取得的进展.同时也阐明了他们遇到的问題.

    在得到陈康杰的支持之前.班达齐dú lì军只能在了塞尔山区活动.范围虽然可以从实格里到打巴端.延绵上百公里.但是他们只能东躲xī zàng.而且还得面对山里独特的苏门大虎.情势很艰难.不过在得到陈康杰的支持之后.源源不断有物资从实格里和打巴端偷运进入.他们不但环境大为改观.还能偷偷的从阿伦、扎郎.米拉雾.布朗柯洁伦等地秘密招募人员.

    就在千岛之国遭受金融危机乱起來之前.他们在了塞尔山区及其周边地区势力已经发展得很是壮大.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实力.他们才能够在两个月前发动的进攻当中一举拿下班达齐和整个了塞尔山以西地区.甚至于还流窜到多巴湖和罗河沼泽破坏zhèng fǔ军西进的交通线.打了两场阻击战.不过毕竟zhèng fǔ军的实力要比他们强大很多.他们还是被不情愿的压缩到了蓝沙与打巴端的以西地区.依靠了塞尔山的地理优势建立防御阵地.

    “要不是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政局不稳.我们恐怕已经被从城镇中赶出去了.目前.我们面临两个大问題.一个就是物资紧缺.我现在才发现战争的消耗真的挺大.粮食.弹药.我们都缺乏.驻守当地的官员和zhèng fǔ军在被我们赶出去的时候.将很多物资都顺带携走了.其次.就是国际承认.我们一直得不到国际社会的承认.就因为我们得不到承认.以前往來于班达齐的那些货轮现在都不來了.更重要的是.得不到国际承认就不能给zhōng yāngzhèng fǔ施加压力.现在我们局面十分严峻”.哈桑.罗迪说到最后.布满血丝的眼里充满了担忧与惆怅.他很享受现在发号施令的感觉.可不想在此被赶走过那种流亡生活.

    哈桑.罗迪说完后.陈康杰沉默了半响都沒有发言.他在衡量罗迪所说的内容的真假程度以及思考可能的应对策略.

    〖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偷窥

    当晚陈康杰沒有给哈桑.罗迪任何结果,他明白,罗迪的诉苦是在寻求他更多支援,然而,在这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上,陈康杰需要谨慎小心,不能随意许诺和做出决定。

    哈桑.罗迪还以为陈康杰坐了一天的穿,产生了劳累和不舒服,就劝导抚慰他,陈康杰也以此为借口,暂时将此事拖延一下。

    当天晚上,陈康杰他们被安排住在距离哈桑.罗迪官邸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里面,在吃饭聊天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那栋大宅之前是zhèng fǔ的班达齐市长所居住,也是市长的办公场所,班达齐dú lì军将其占领之后,哈桑.罗迪就将其划为自己使用,顺便也成了班达齐dú lì军的中枢指挥机构。

    “杰少,周围有很多武装人员巡逻”,陈康杰坐在自己房间椅子上思考的时候,熊自强轻缓的推门进來,坐到陈康杰的身旁说道。

    “沒问題吧。”,陈康杰指着自己所在的房间四壁问道。

    “沒问題,检查过,都沒有监听或者监视设备”,熊自强顺着陈康杰的手指扫视了一圈说道。

    “沒有就行,不管他们,你对这里怎么看。”。

    “这里,怎么看。”,熊自强有些摸不准陈康杰到底是要问他什么,然而陈康杰仅仅是点点头,他只能犹豫着说道,“我想,可以先看看情形再说,毕竟我们刚來,什么都还不了解”。

    陈康杰扬起眉头,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不错,咱们就先看看再说,就是可怜了萨米多夫他们,要在荒野多熬一熬了”。

    “我想着对他们应该沒有问題,之前训练的时候,我们最长在野外呆了一个星期,相比來说,这里夜晚也不冷,算不错的了”。

    当天晚上,陈康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在想应该和哈桑.罗迪建立稳固的关系,以及怎样化解他的难題。

    哈桑.罗迪面临的前一部分困难倒是相对要容易解决一些,所谓的物资困乏是只要有钱就能搞定的,就算这边形势不稳,一般的商船不敢來,但是,你只要开得起大价钱,照样有人愿意铤而走险,谋取高额利润,武器弹药都是通过黑市可以购买的,况且上岸又不存在什么问題,哈桑.罗迪他们起码有了几百公里的海岸线。

    真正的困难是在第二部分,国际承认,如果得不到国际社会的承认,那么他们就是地地道道的流寇,是不会修成正果的妖孽,在zhèng fǔ军的强大力量下,迟早只能面临土崩瓦解,只有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承认,或者得到一部分国际社会的承认,他们才能寄希望于将国际压力转移到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上面,从而使得自己有较大的回旋余地和活动空间,这一部分工作做不好,他们就成为不了dú lì的国家。

    可是这一部分做起來极其复杂,同时也需要很多钱,尤其是在国际舆论的话语权是掌握在西方社会的今天,要想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其实就是要得到西方社会的同情和认可,否则,即便有一部分小国认可了,意义也不会太大。

    干这种影响别国分裂的大事,以前陈康杰可沒有涉足过,可谓是一点点经验都沒有,而且他又不掌握公权力资源,单靠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很难在可行xìng和成熟xìng上提出一条有效的措施,即便他有着很强的国际影响力,是个国际名人,可问題是,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站出來说的,他要是真的站出來说了,且不说美国人会不会给他扣屎盆子,也许国内高层都会提出反对,起码暂且这还不符合国内的政治外交需要。

    还有一个问題是陈康杰自己禁锢了自己,在他的记忆中,班达齐dú lì军是沒有得到国际社会承认的,所以他们一直沒有达成建国的梦想,起码到他重生的时候都沒有,反倒最终投降的zhèng fǔ,千岛之国zhōng yāngzhèng fǔ也只是给了这个地区一定的自治权而已,这种自我的禁锢,使得陈康杰思维反而有些放不开。

    既然睡不着,陈康杰干脆就轻轻摸起來坐着,拿熊自强丢在椅子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了起來。

    “杰少,怎么了,睡不着,是不是因为这里环境比较差。”,听到有动静,就睡在陈康杰隔壁,只相隔一道玻璃门的熊自强也爬了起來,看到背着月光坐在床下的是陈康杰,出口问道。

    “是有点睡不着,和环境沒关系,脑子里有些乱”,陈康杰闷抽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在月光里旋啊旋。

    “那我陪你坐坐吧”。

    陈康杰将剩下的半截烟蒂掐灭,他还沒有烟瘾,就是烦闷的时候才会抽一根,“坐着沒意思,干脆我们出去走走吧,吹吹风”。

    “杰少,你是不是想去查探那人。”,熊自强还以为陈康杰是有别的目的,朝哈桑.罗迪住的方位努了努嘴问道。

    陈康杰本來沒有这么想的,可是经熊自强这么一提醒,陈康杰倒是來了兴趣,这种暗地里窥探别人的隐私,本來就是很有吸引力的,何况陈康杰还觉得查探一下哈桑.罗迪能够加深对他的了解,也许对自己做出决定很有帮助。

    “那你等我,我去叫醒其他人”,熊自强站了起來。

    “别,不用了,就我们俩去,人越少越好,留下一点打鼾声有用”,陈康杰拉住了熊自强。

    熊自强稍一思考,也觉得陈康杰说的有理。

    两人重新换好衣服和装备,顶着头上的月光幽灵般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当他们从二楼通过绳索划过到了另一栋相隔着一条巷子的房顶时,他们发现,那些之前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好几个武装人员已经蹲在墙角抱着枪打瞌睡了。

    时间上,此时刚过子夜,不过整个班达齐小城已经万籁静寂,缺乏繁荣商业影响的人们纷纷上床安眠,站在屋顶上,陈康杰他们看不到多少灯光,整个城市都被黑夜笼罩着,只有夜空中的明月和星辰在看着他们,充当他们两人行动的指明灯。

    夜晚活动对熊自强和陈康杰來说都不是什么问題,一个是曾经接受过严格训练,另一个是身轻如燕,本领高强,上树或者翻墙越巷两人都是轻轻便便,当他们弓着腰从一段围墙上跑过并跳在一堆沙石上时,根据方位的判断,他们已经來到了哈桑.罗迪官邸的侧后头。

    熊自强从墙角探出头去,看到后门口有四个持枪的武装人员,两人在抽烟,两人在游动着聊天,并且眼看就要朝他们蹲着的这里走过來。

    熊自强戳了陈康杰一下,指了指头顶的围墙,默契的陈康杰在熊自强的膝盖上一踏,轻松的挑起抓住三米高的砖墙顶部,迅捷的爬了上去,然后再伸手提了熊自强一把,硬生生的将他结实的身体也提了起來。

    两人正要跳进后院你,倏然间,陈康杰望见他们要跳下去的下方摆放着的是几只大油桶,如果他们跳下去,不管多么轻巧,都会将铁皮油桶弄出声响,更严重的是,油桶对面的厕所里竟然有人走出來。

    情急之下,陈康杰左手一推,自己也顺势倒下,两个人就这么平躺在只有三十公分宽的围墙上,而就在这时候,那两位有说有笑的巡逻者恰巧巡逻到了他们刚才的起跳处。

    还好这时候正好一朵白云飘过,挡住了洁亮的月光,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发现墙上躺着两个人。

    听着身下的脚步声,墙上的熊自强和陈康杰都有一些紧张,熊自强是担心被发现的话会给陈康杰带來危险,他这时候都有些后悔如此鲁莽陪陈康杰來干这种危险xìng的事情,这种事,应该只是他來就可以,陈康杰倒是沒有这方面的考虑,他担忧的是如果让哈桑.罗迪发现自己暗地里查探他,无疑会影响双方的关系,甚至会导致之前的合作基础破裂,从而使得自己所付出的变成无用功。

    还好,不管是巡逻的还是从厕所出來的,都沒有发现他们。

    敏锐的听到脚步声远去之后,陈康杰用脚底碰了熊自强两下,然后双手扶着墙侧身沿缓慢向下滑去,熊自强向后躺着移动了少许距离,避开了那几个油桶之后,才学着陈康杰的样子也滑了下去。

    这个院子应该是哈桑.罗迪的后院,里面堆放的都是一些油料和物资,陈康杰轻轻掀开右手边的一块油布,发现里面堆放的竟然是铁盒的子弹箱,从规模上看差不多有近百箱,按照每箱1500发计算的话,这里足有十五万发子弹。

    就在这时,楼内传來了咔嗒咔嗒的皮鞋声,过沒多久,二楼就有一个房间的灯被打开,陈康杰抬头望去,发现亮灯的这个房间正好是他进去过的哈桑.罗迪的书房,可是他们距离墙根足有十几米的距离,根本听不到二楼的房间里的声音,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如果想有所掌握,那就只有爬到他的窗口上,然而光滑的墙面根本沒有可供攀爬的抓手,而且,稍作观察,还会发现两个问題,以是哪窗户沒有窗沿,沒法支撑身体,另一个是,即便真的想办法到了那里,不但里面一推窗户就会摔下來,从外面,还很容易被发现,因为身体会挡住从窗户里偷出來的灯光,外面巡逻的人一眼就能看到窗户上的人影。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重大发现

    难度很大,只是要陈康杰就此离去,他是怎么也不甘心的,那么晚了,哈桑.罗迪怎么还不睡觉,和谁在里面,在谈什么,这些都是陈康杰好奇的,原本大半夜跑出來就是希望有所收获,现在机会就在面前,选择放弃,绝对不属于陈康杰的xìng格,只是要怎么确保安全的进行窥探,这的确需要仔细的思索。

    “杰少,你在想什么。”,熊自强发现陈康杰仰头沉默,动也不动,移到他的身边碰他一下,轻声说道。

    “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清晰听到和看到窗户里面的情景,那是哈桑.罗迪的办公室”,陈康杰憋着嗓子,柔柔的说道。

    “那个……从下面是不行的,只有一个办法”,熊自强抬头看了半响,犹豫着说道。

    “什么办法。”,陈康杰一把捏住他的胳膊。

    “从上面,上到楼顶,倒挂下來,由于是背着月光,别人从下面不容易看到yīn影,只是那有危险xìng”,熊自强沉吟着说道。

    “好办法,走,我们从外面上去”,陈康杰认可了熊自强的办法,所谓的危险xìng就沒有做思考考虑,拉着他就迅速的从院子里翻出來。

    两人的行动都很轻巧,沒有惊动外面值守和巡逻的人,并且还迅速,当又有两人巡逻到墙下的时候,陈康杰他们已经借助钩索攀爬上了哈桑.罗迪所在的楼顶。

    “杰少,你帮我拉着绳子”,趴在楼顶上,熊自强将绳索一端递给陈康杰,自己则在脚上打扣。

    陈康杰知道熊自强的意思,那就是他下去,不过陈康杰拒绝了他,“强哥,你拉绳子,我下去”。

    “那可不行,万一滑了怎么办。”,熊自强有点急了。

    “嘘,小点声,怕别人听不见吗。”,陈康杰右手食指放在了嘴边,“你的听力沒有我的好,而且我知道哪些是重点信息,我來吧”。

    “可是…….”,熊自强还想强辩,可是他就极少有时候能赢得了陈康杰。

    “难道你会让绳子滑下去。”,陈康杰一句反问堵住了他。

    “当然不会”,熊自强几乎是条件反shè般做出回答。

    “那不就行了”,陈康杰将绳头递给熊自强,瞬间将他打好的脚扣套在自己的双脚上。

    熊自强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充作配合的角sè。

    熊自强扬天平躺在楼顶上,双手将绳索缠绕了好几圈,然后紧紧拉住,陈康杰则趴着身体向下,一步一步的贴着墙壁像蜘蛛一样往哈桑.罗迪的窗口爬去,最后成了一条倒挂的鱼,额头贴上了那扇窗的上壁,稍稍往下一丁点,双眼就可以清晰的看见室内的情形。

    在目力还未答道之前,陈康杰的耳朵其实已经开始在捕捉从窗缝透出來的讯息了。

    “阿里,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哈桑.罗迪低沉的声音陈康杰很容易就能听得出來。

    “先生,我相信我们会成功的”,一阵浑厚的声音,使得陈康杰也分辨出了这个人是谁,就是前去迎接他们的那位副官,阿里.沙斯特罗阿米。

    陈康杰脚跟晃动了一下绑在脚上的绳索,接到信号的熊自强小心翼翼的又将绳索放出少许,使得陈康杰的前额正好滑下窗框,恰巧够双眼看到室内的景物。

    虽说呈现在陈康杰眼中的景物是倒的,但是他一眼就看到哈桑.罗迪仰靠着座椅坐在书桌后面,而阿里.沙斯特罗阿米则端正的坐在他的对面,半个后脑勺对着陈康杰,可以看到他的半边脸。

    “在当今世界,所有的国际大事要有所成,缺乏了美国的支持,几乎就是寸步难行,希望这对我们來说真的是个好的开始吧”,哈桑.罗迪抬起头,慨然说道。

    窗外的陈康杰感觉怪怪的,听他们这对话,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味呢,他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继续听下去。

    “先生,美国方面不是派人來对你表达了支持的意思了嘛,你怎么感觉还有些忧虑呢。”。

    阿里.沙斯特罗阿米的话使得陈康杰心中一惊,怎么,美国方面派人來过,怎么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哈桑.罗迪一句话不透露,陈康杰知道,这时候美国方面派人來可沒有什么好事,听沙斯特罗阿米的意思,美国代表已经表示会支持哈桑.罗迪了,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无疑自己会变成最大的冤大头,这里的果实最终将被美方所攫取,而他自己,则就像是扔了一颗小石子进入平静的湖面一样,仅仅带來一点点涟漪而已。

    陈康杰脑子里一下子产生了许许多多搞不清楚答案的疑问,能听到这句话,就已经让他今晚不虚此行,他双手紧紧撑着墙壁,使自己的身体尽可能保持平衡稳定,他还要再听一听他们会继续聊什么。

    “美国人可不是什么善类,而且他们并沒有说明对我们的具体支持方式,从对方偷偷摸摸來到这里,就知道他们并不想得罪千岛之国zhèng fǔ,说起來,整个千岛之国的战略位置可比我们小小的班达齐重要得多,焉知这不是他们替zhōng yāngzhèng fǔ套我们的底线”,哈桑.罗迪摇头晃脑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不太像啊”。

    “我也希望不会”。

    “那我们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脚踏两只船,美国zhèng fǔ可沒有那位陈先生慷慨,他们怎么也不会每个月给我们提供千万美元的资金,不过今天我套了一下这个姓陈的,他却什么都沒表态”,哈桑.罗迪的话让陈康杰越來越骇异,搞了半天,自己怎么好像是一个待宰的大户似的。

    “先生,这位姓陈的,我感觉不像是狮城的”,沙斯特罗阿米慎然说道。

    “当然不是狮城的,狮城哪里会有那么大的金主,而且,狮城与千岛之国隔着窄窄的海峡迎面相望,这种敏感的事情,他们zhèng fǔ都未必敢插手,他们的一个商人怎么会敢,难道他们会不怕千岛之国的报复xìng行动。”,哈桑.罗迪高深莫测的坦然说道。

    陈康杰这才知道自己胡编的话沒有骗过这个老狐狸,现在他更好奇,那么这个哈桑.罗迪会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先生,那么你认为这个姓陈的是哪里人。”,沙斯特罗阿米仿佛是受到陈康杰感染一样,问出了他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題。

    “不好说,不过不是rì本人就是华人,从他的名字分析的话,应该不是rì本人,然而也不排除rì本人故意伪装”,看來哈桑.罗迪还沒有完全摸清陈康杰。

    “他们,他们干吗要支持我们。”,沙斯特罗阿米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太明白,如果是rì本人,那么也许他们正的是只想得到我们的资源,可如果是中华国人……长远來看他们是十分愿意获得我们这种海外战略区域位置影响力,只是……,他们目前的触角还伸不了那么长啊”,哈桑.罗迪右手轻轻叩着桌面思考犹豫着说道。

    “无论是哪里的人,起码说明我们这里有价值,只要能够获得他们的支持,对我们來说都是好事,一旦事成,具体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沙斯特罗阿米铿然说道,听到这话,陈康杰有点心寒,这种人是那种随时可过河拆桥的秉xìng。

    “你以为天上会掉馅饼,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能够如此慷慨支持我们,如若真的翻脸,人家岂能善罢甘休。”,哈桑.罗迪的话听起來比沙斯特罗阿米稍好听一点,可是仔细分析,也是一丘之貉,哈桑.罗迪的谨慎是源于对陈康杰底细的不了解,而不是他完全沒有过河拆桥的小人之心,如果他一旦知道陈康杰对他们沒有丝毫威胁,也许翻脸会比沙斯特罗阿米还快。

    “那接下來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你要保护好美国代表的安全,明天一早将他赶紧送走,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双方碰面,要不然,我们就会有大麻烦”,哈桑.罗迪目光烁烁的对沙斯特罗阿米叮嘱道。

    “这个我知晓,他们一个被安排住在西面,一个安排住在东面,明天一早,我就亲自将美国人从东面送走,他们怎么也不会谋面的,相对來说美国人不太好伺候,今天就是他们一会对这不满意,一会对那不满意,才导致我去接那位姓陈的迟了一些”,沙斯特罗阿米侃侃说道,顺便也解释了为什么会迟到的真正原因。

    陈康杰现在脑子里清明起來,怪不得与沙斯特罗阿米刚见面的时候他会觉得哪里不对,原來是第六感有了发觉,看來有时候感觉真的会比理xìng來得准确,愚蠢的是,当他们两人演双簧的时候,他陈康杰竟然还替沙斯特罗阿米求情,真的是滑稽可笑之极。

    “好吧,等你将美国人送走了,我再和这个神秘的陈先生慢慢谈,切记,一定要保护好美国人,这条线可不能断了”,哈桑.罗迪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添加了一句叮嘱。

    “一定不会有事的,先生,那你早点休息吧,别太cāo劳了”。

    哈桑.罗迪摆了摆手,“你早点去休息吧,明早还要办事,我坐一会就去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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