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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凕梦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62话、幸还是不幸

    没有冲啊杀啊等带动气氛的吼声,有的只是无数的黑影如鬼魅般的窜入‘村中’,‘村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在完全毫无防备下便被嘎了脖子,有许多甚至是连谁嘎了他们脖子到地府那儿都指认不出来。

    战斗,,,呃,单方面的碾压很快,不到半个时,无影军已经进入了矿坑底,将一群被关押在下一面长年不得见天曰的人撵了上来。

    “出来,都走快点。”

    一士兵踹了一脚最前方的一个汉子,扬起了手中还隐散着腥气的长剑晃了晃,吓唬意味非常明显。

    不是无影军的人对无辜百姓多恶劣,而是最前面这一群,显眼的和无辜二字没啥关系。

    个个虽说不是华服加身,可也是身板壮壮实实的瞧着就没受过饿,和后方的那些骨瘦如柴双眼麻木的人一比,这些人怎么瞧怎么不像是和后方的人一样在地底下挖矿的人。

    更偏向的是,他们是在地底下的看守。

    可这么猜测吧又有不对,无影军冲入矿坑中时,这些人又的的确确是在挖矿。

    所以只能猜他们有可能是刚被抓来的人,也有可能是看守听到外面有异常装扮的,自就没了好态度。

    胖子被踹了个踉跄,好在旁边的王勇扶了一把,他才没被直接给踹倒。

    可他不敢对朝廷的兵有一丝的反抗,忙拽紧了王勇的袖子,就着踉跄朝前的劲还又加快了脚步,赶紧着继续往前走。

    王勇和胖子等人要说不幸那是真不幸,可要说幸,他们运气也委实是贼拉好,要不是全员被赶下了矿成了矿工大队伍中的一员,今晚的嘎脖子行动中,被嘎人里准有他们。

    无影军做事,不问原由,只听命令。

    祈宝儿下的令是守卫皆除,几个时前王勇等人还是守卫中的一员呢。

    时间回到三个时前。

    在胖子和猴子那带着辛酸和凝重的谈话结束后,一队伍的人继续巡逻。

    在路过一房舍时,正巧着碰到一个起来去嘘嘘的守卫。

    更巧的是,下午正是这个守卫在猴子的面前,生生打死了一个矿民。

    也不晓得是环境铸造了变一态,还是这个守卫本就是个变一态。

    被抓到这里当矿民的人,平素里日子那都是甭想好过,吃不饱住不好就不说了,但凡做活慢一些,甚至是守卫瞅你不顺眼,都会立马探着有带倒刺的鞭子就抽。

    可其它的守卫要抽要发泄,哪怕仅只是单纯的想看人被抽得嗷嗷叫,也不至于将人给活活打死。

    倒不是说这些守卫还保持着良心这玩艺儿,而是上头对每天的出矿量有要求,打死一个就少一个人力,对上头不好交待。

    猴子碰到的这个守卫就不同,他不仅是个守卫,还是守卫中的小队长,据说上头有关系,做事儿全凭心情,没其它人的那些顾虑。

    这人最喜欢的事,就是折磨矿民,最那什么的是,他还是个同,就喜欢像猴子这样胆小、身材又显娇小、白白净净、年岁在十四到十八的少年。

    之所以在猴子负责给矿民送饭食时当着他的面将一无辜矿民给生生打死,就是为了吓唬猴子。

    这招小队长常用,像猴子这类胆小的人,只要以这种方式完全的将其给震慑住之后,今后对他无论如何,他都绝不会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小队长因为上头有人本就在这里能做危做福,更因为其手段残忍在能做危做福的帽子上加了几万顿的重量。

    可以说,在这里,小队长就是一个变相的神,他想做甚就做甚,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从来没人敢反抗,更不会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哪怕只是秃噜了嘴。

    因此,出来嘘嘘的小队长瞅到王勇队伍里一看到他就怯生生躲胖子身后的猴子,立马就种自己被绿的感觉,被他看中,那就是他的人,他的人却躲在别的男一人身后,特么的好大的狗胆。

    这好大狗胆的不是猴子,而是挡着猴子,并且还被猴子拽住了衣袖的胖子。

    小队长那个怒的,裤子一拽上前就要去抓胖子身后的猴子;至于胖子等人,他准备第二天就将他们全赶进矿洞里和那些溅民一块挖石头去。

    不说王勇等人不知道小队长对猴子有那起子恶心的心思了,就是知道,那更得生气。

    一看小队长那副要欺负人的架式,很自然的队伍中身材魁梧的全挡了上去,其中以王勇为最,挡在的最前方,并且还推了小队长一把。

    王勇等人来到这不久,还并不知道小队长上头有人这点,但也不好得罪了比他们早来了不知道多久的小队长。

    所以王勇虽推了小队长一把,可问话时,脸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和气的模样,“三队长这是怎么了?天儿不早了,三队长白日里劳累着,还是快去休息吧。”

    给了对方台阶下,也是警告。

    他们虽然是新来的,不想惹事,可他们也不怕事,虽没功夫,但他们人多。

    然,小队长却不是个能顺着坡下的人,他也无需王勇给他划出坡来。

    二话不说几步上前抬手就给了王勇一拳。

    之后嘛,王勇一方的十几个人单方面碾压的暴捶了小队长一顿。

    再然后,他们就全被连夜‘发配’到矿洞里面来了。

    这个全,包括了王勇他们来这里时同一时期一块过来的其它所有人。

    小队长原是报复王勇他们,进了矿洞里的人,甭管来时多么强壮,精神头又有多好,最迟七曰,他们便会被没白天没黑夜的挖矿工作和如此强度下的劳累却一天只能食两餐的饥饿中,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说他们是骷髅架又多了层皮。

    不过,如果已经被嘎了脖子的小队长知道他的报复不仅没真报复到王勇等人,相反的还救了他们一命,不知会不会自个把脖子缝好蹦起来。

    只是此刻,被小队长‘救’了一命的王勇等人,脸上并无一丝的喜色。

    尤其是出了矿洞后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更是感觉自个的人生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勇哥,咱们会不会死?”

    一点不负胆小的‘盛’名,猴子走路踉跄着挤到王勇身边,眼睛已经迷雾蒙蒙着。

    神奇的是,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柔弱的少年,却是在到处都是石头子儿的路上虽走得极为不顺,但速度却是一点不比旁边的人慢。

第963话、请将军明查

    王勇抬手揉了揉猴子头顶乱得跟一团毛草一样的发,安慰道:“别怕,就算是要死,不还有勇哥走在前面给你们开道?!”

    可这话,让猴子原本压下去的泪又涌了上来,“勇哥,我还不想死。”

    话说他才十五来着,勇哥还说等他十八了就给他寻个媳妇儿呢。

    他这媳妇儿的影都没见到,就这么翘了多不甘心啊。

    胖子无语的看着他,“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想着媳妇儿?”

    原来,猴子不自觉将心里话给嘀咕了出来。

    不只是胖子,他周围的众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一言难尽;就这娘们叽叽的,还媳妇儿?

    哪个瞎了眼的姑娘会看上这么个整日里眼角都挂着泪泡的玩艺儿?

    王勇也被他给噎得脸都黑好几个度,好半天才没好气的来了句:“等咱都到了地底下,我先给你整十个八个女鬼来服侍你好不好?”

    猴子的脸色禸眼可见的退色下去,连连摆着手,“不了不了,勇哥,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要媳妇儿了。”

    请相信我最真诚的眼神,他就在前一秒,已经立志要当鬼中的单身贵族。

    王勇和胖子都没再继续理他这不着调的,两人对视了眼,别开视线后,无言却是默契的观察起周围士兵。

    一会儿后,胖子用气音说:“勇哥,这些不是普通的兵。”

    士兵们并没有隐藏自个的身份,不说是身穿着明显代表着是兵这个身份的衣服,脸也没有一丝的遮挡。

    王勇和胖子等人身在中城一辈子,其它地方的兵衣服啥样他们不知道,但西北三/军的衣服他们还是认识的。

    这些兵身上穿着的兵服,和西北三/军所穿的兵服单是颜色上就完全不同。

    祈家军是墨蓝色,镇南军是墨绿色,庞家军是墨橙。

    眼前的这些士兵,穿着却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玄黑色。

    衣领,手臂,肩膀,以及衣摆裤脚这些地方,用银线袖着海上升明月纹。

    王勇等人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百姓,没有太多的见识,要不是出生至今都在中城长大,他们连西北三/军的兵服都认不清楚,就更甭提眼前这完全陌生的兵服了。

    不过,这不防碍胖子能认出衣服的料子。

    别误会,不是胖子能真的认出衣服料子具体是个什么,而是大致上那料子在啥价位。

    这技能,不是胖子多有见识,而是绝大部分的人都能判断的出来。

    木的办法,这时代做布和染布的技术都有限,一块布料的好与孬,完全不用多余的见识,只要长眼睛的用禸眼一瞅,但凡没瞎,基本上心中就会有数。

    所以胖子的话落,王勇抬手就给了他一下,“你当我瞎?”

    还以为你一模睿智模样的是瞧出来啥呢,就这?

    那些士兵身上穿的,绝对是比锦布还要好的料子,火把光下都能微微泛着光芒呢。

    他是眼珠子没按在眼框里,才会没看出来这些布料是好东西吧。

    这时一个瘦得跟个麻杆一样的小年青从人堆里挤了过来,解救了差点又要挨打的胖子。

    “勇哥,我问到了,这些士兵都是贤王爷手里的无影军。”

    嘶~~~

    不知是哪个极为夸张的抽气声。

    王勇也是一脸惊得不要不要的盯着来人,“你说真的?真的是无影军?”

    只有惊,完全的没有喜。

    为么呢?

    无影军曾经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大好,尤其是在西北这一嘎啦。

    大贤王还在世时,西北这里庞家军所驻的地方,曾经与其中俩并邻的临国发生过不小的摩擦,那时正是庞将军还没完全掌权时。

    百姓们不知道是因为庞家军内部纷乱,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总之就是庞家军没能及时的拦住敌军,让号城一度是民不聊生。

    后来大贤王临危受命,带着无影军前来,不仅赶走了敌军,还平定了庞家军内部的内乱。

    按说这本来是好事儿,西北的百姓应该要感谢无影军。

    可无奈无影军行事太过···呃··随性,无论旁边有无百姓在场,他们是说嘎人就嘎人,且一个个都是凶神恶刹着比敌军瞅着还要吓人。

    感激归感激,可号城的老百姓对他们啊,怕也是真怕。

    这不,一传十/十传百着,无影军可怕且残忍的传言就传得整个西北是人人皆知。

    所以王勇等人这才会一听到对方是无影军,一个个全是一副天即将要塌了的模样。

    完球。

    更完球的是,就在他们这说话间,一个看着明显是将领级别的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大步的走了过来。

    “谁是王勇?”

    本能的,大家都看向了王勇,不过一看过去又都反应了过来,忙全收回了目光假装都不认识这人问的是谁。

    然,已经来不及了。

    尉迟是谁啊,这么明显的明示,他要是还看不出来的话,拿块豆腐就能把他自个给撞洗。

    利目看【瞪】向了王勇。

    王勇也没想躲,推开身边拽住他还拦住他的几人走了出来,“回将军的话,草民正是王勇。”

    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在军中是个什么级别,只觉往大了叫应该总比往小了叫好,哪知竟这么巧的给他叫对了。

    尉迟没在意他称呼上的事儿,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眼中尽是恐惧却强逼着自己站出来的汉子,说实话,心里对他倒是多了两分欣赏,是个有担当的,不是那起子胆小懦弱推自个人出来顶事儿的人。

    也对‘告一密’的人多了几分怀疑。

    “你就是王勇?”尉迟又用内力施了几分压。

    王勇顿觉全身的气血都在上涌,很是有种喘不上气就要濒死的感觉。

    但他还是硬撑得脸红脖子粗的扬起了头,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是。”

    有骨气。

    尉迟收回了气压,不过脸色依旧萧然未变,“有人说你是这里的守卫,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你可认罪?”

    这罪,就是傻子也不能认呀。

    刚才在内力下还硬撑着的王勇,顿时噗咚一声就给跪了,“将军,草民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将军明查。”

    不只是他,胖子等人也呼啦啦的全跪了下来。

    “将军,我们才来这不到四天呢,可啥事儿都没做过。”

    “就是啊将军,我们也是被骗来的,半道上我们就想跑来着,那些人不让,打伤了勇哥,还说我们要是敢跑,他们就到中城了杀了我们的家人。”

第964话、百余人

    王勇带着的上百来号人中,娶了媳妇儿的可不只王勇一个,可跑了媳妇儿的,只有王勇。

    也不知该说他运气不好的没碰对人,还是该说他运气不好的没碰对人。

    有媳妇儿、有家、有儿有女的,并不在少数;相反着,占了大半数的人;毕竟他们不得不离开吉祥楼的前提,就是已经长大能自个养自个,也意味着能娶媳妇儿了。

    别提什么这些汉子都穷的话,这时代的男子活着不易,可女子活着更难,只要能给个依靠保证不至于饿死她们,就不愁娶不到媳妇儿。

    也正是因为穷,这些男子们有了媳妇有了娃会更加珍惜,虽说这话听着膈应人,然事实就是如此,毕竟能娶到一个不容易,况且这时代的人重血脉重子嗣。

    这不,守卫们以汉子们的媳妇娃子为要挟,可以说是一要挟一个准。

    你一句我一言的啷着,还越啷越大声,吵吵杂杂的基本都听不清大家伙嗷的是啥内容。

    尉迟脸露不耐,一个无影军见状大喝道:“都住嘴。”

    汉子们刚才也是急了才敢吼,吼着吼着就忘了现在的处境,被士兵这么一吼可算是招回了魂,又全恐惧的赶紧低头缩成了一堆。

    尉迟上前来到王勇面前,“他们说你们是刚刚被抓到的这?”

    王勇虽平凡但也不蠢,他知道这是他们这伙人唯一能活的机会,忙回道:“回将军话,将军不信可以问下其它矿民,他们都能做证我们来的时间不长。”

    又想起刚才这位将军所说的‘有人告密’这事儿,“我们以前是混,可从来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将军可以打听一下,我们这些人可否有欺压过矿民们?”

    这点并不难问,对于将他们救出来的士兵们,矿民们还是持着很高信任的,无影军们稍稍一问,不仅是问出了王勇等人的真实情况,还问出了不少旁的东西。

    一士兵将尉迟请到一边说话。

    “将军,这些矿民中,有不少勉强算是那些人的暗子。”

    之所以用勉强这个词,,咋说呢,他们原是与旁的被抓来的矿民们一样,不过在被抓来后,成为了那些人的爪牙。

    代价还很低,有时一个甚至只半个馒头,有时一个糙米饭团或是一个野菜团子。

    士兵和尉迟说这些时语气平平,没带一线歧义,等祈宝儿到时尉迟向她汇报提到此事,同样对做出这种事的矿民并没有什么鄙视。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冷血的不顾人的性命,相反着,他们都知道,那些人,也不过是为了活着而以。

    如果他们也是矿民中的一员,他们也会怨也会恨,可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他们会去怪的不是这些人本身,而是造成这局面的人。

    尉迟将一叠帐册摆到祈宝儿面前,“王爷,这些是矿山这半年的出帐。”

    祈宝儿没有去细看,只翻到了最后看总数。

    当看到上面庞大的数量,她眸光利了利;这时尉迟又递过来一还散着墨香的册子。

    “这是这里的矿脉重新开挖后所死去的矿民人数。”

    和半年出帐差不多厚的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平凡无比甚至还有些逗趣的名字。

    刘长,范剑,杜奇沿,杜子腾···

    “百余人···”祈宝儿的声音轻着似能随风飘散。

    尉迟抿着唇点了点头,又摇头,“这些都是能问出来的名字的人,好些被残害的百姓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私开铁矿,矿民都是他们不知道从哪抓来的人,死了哪有可能还会特意去记录他们的名字这些。

    能打听到这百来人的姓名,还是幸存的矿民中幸有人还记得他们。

    祈宝儿默了什么叹息了声,“去通知中城知府,让他带人来好好安顿那些人。”

    “是。”

    尉迟走后,跟着祈宝儿一块来的二牛走了过来。

    可能是多年在边关时常要征战的原因,见血太多,人的同情心也自然的变少,虽然听着那些矿民挺可怜,可也仅只是有点可怜。

    他更担心的是··

    似是自个在自言自语着嘀咕道:“那么多的铁,这得能造出多少兵一器来哦。”

    祈宝儿意味不明的瞅了他一眼,没想到多年不见,当初那个憨蠢憨蠢的二牛叔也变了。

    二牛被看得有种衣服都已经不在身的感觉,尬得脸皮子直抽抽。

    祈宝儿倒是没为难他,依着他的话头回道:“整个祈家军人手一把,再备些攻城重器,都是足够的。”

    有了回答,二牛立马顺坡下,又凑过来些小声道:“宝姑姑,您是不是找到了他们造的兵一器?”

    当时他和大有被将军给赶了出去,不过俩都没走远,将军在帐屋内说话也没个压声,他们听到将军嗷了一句兵一器啥的。

    这次他有幸跟着宝姑姑出来前,看到大有那头也被将军指了任务,比宝姑姑和他还快离开营地,带着的都是军中壮实魁梧的兵。

    军中士兵并非魁梧就一定是战场好手,但身材魁梧的那种一准力气大。

    大有带着几百个力气大的士兵们离开,再一想到将军吼的那句兵一器,现在又看到朝廷的铁矿被人私开···

    大有表示,他偶尔也是有脑子的。

    祈宝儿抬脚离开,并没有回答他。

    可这时,没有回答已经是回答。

    大有立马咧出个比村口小时候脑子因高热而傻了的二娃子还要蠢的笑容来。

    无影军咔咔的嘎人也不是无脑全嘎,还是有留下了几个瞅着就是这里头头的人。

    这会儿,全被押在‘村子’最为敞亮也是建得最好的砖瓦房里。

    你以为是对他们有啥优待?

    NO,他们此刻恨不得能如其它守卫一们直接被一刀给嘎了。

    这些人是放在这里看守着矿民的守卫,也许是他们的上头这里不会轻易被发现,或是觉得哪怕被抓也没有值得他们保密的地方,因此,都没经典的牙齿藏毒这一套。

    倒是省了无影军的麻烦,不必担忧要审问他们时因一时失察的还没开问人就全翘了。

    尉迟是个审问的个中能手,他是啥到手里都能成审问工具,还是妥妥不做人那种。

    就是,被他所审的人,一般被审出结果来后,也不像个人了。

    不到半天,一份份的供词就摆到了祈宝儿面前。

第965话、窜台

    尉迟过来时,祈宝儿正一点儿没有贤王样儿的和二牛一块蹲在一石头上一人抱着一块大海碗的呼噜面条。

    还别说,虽然是无影军自个弄的大锅面,可味儿是真不错。

    “说。”祈宝儿没要翻供词的意思。

    尉迟也没再供词继续上呈,而是转递给了旁边的王六,边哭诉着与祈宝儿汇报。

    “王爷,咱们这回运气不错,赶巧着端王世子派了人来。”

    “嗯???”哪?

    有士兵很懂事的也给尉迟装了碗面过来,尉迟接过呼噜了口稍稍一嚼就咽了继续说道:

    “那些人每次来都是半夜里悄悄来,再半夜着悄悄走,不说在这的矿民们不知道,就是寻常守卫也不知道他们何时来,又是否来过。”

    “这次他们原是今晚就要离开,赶了巧了,有人在山里打到了只野鹿,他们便决定吃了这吃野鹿后明晚再走。”

    村里最居中的那座房子地底下有暗室,端王世子派来的人中有着有功夫的人在守护着,无影军冲进村子后那些守护着的人便发现了,赶紧着将端王世子派来的人全藏进了暗室里。

    他们也没想到这么个地方竟然还有暗室存在,如果不是有人受不住刑将那些人给招了出来,说不定就被躲过去了。

    王六:“又是端王世子?”

    二牛弱弱的缩了下腿,,这,这是他能听的吗?

    祈宝儿将碗底的汤一口闷,把碗交给王六。

    王六跟着祈宝儿身边现今说来时间也算是不短,旁的不说,这贤王爷平素里的食量他心里还是有数的,顿时也顾不得说其它了,捧起空碗又忙跑过去装面。

    尉迟:“端王世子与西北之事有关这已经是毋庸置疑,不过他是否是主一谋,或也只是个听调潜的,这点还未可知。”

    端王府藏得太深,如果不是因为军饷和军需之事而暴一露,谁也不会想到端王府竟是如此胆大的敢将朝廷的铁矿私自开采。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造一反之罪。

    可也正是因此,尉迟反倒是心里不安,“不过末将觉得,不管端王府是主一谋还是从一犯,他们敢在西北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必是处处都早已有了防范。”

    造一反之罪轻则牵连三族,重则九族皆灭。

    好吧,皇室不讲这个,毕竟要真计较起来连皇上都得受牵连进去。

    可灭个全家这是妥妥的。

    明知罪之大,却依旧还敢做出这种事的人,他的心啊,那绝对是要比天子还要狠。

    尉迟就怕贤王爷在西北这事儿被端王府的人知道,虽说他对贤王爷的实力比较信任,可这种事儿哪有个绝对哦。

    祈宝儿明白他的意思,“放心,本王会注意。”

    尉迟心里依旧挂着,但也没再继续着叨叨这事儿,而是又说起了审问出来的结果。

    被端王世子派来的人中有一位他么的竟然还是个官身,永定城从五品同知。

    此人姓周,此行在明面上是代永定城官府来到西北来采买粮食与棉花。

    其真正的目的,是要借运粮车队藏一匹兵一器带回永定城,再经永定城转入京中。

    可惜的是,这人知道的并不多。

    端王世子这伙人越是接触到机一密的人就越是谨慎,大部分往来都是以单线联系的方式,比如这个周同知,他的上封是京中一家酒楼的掌柜,他上面的人也只认识那个掌柜。

    但周同知往下,整条线一直到矿脉这儿的负责人,他全认识。

    换句话说,周同知在端王世子的这个组一织里,有一定的地位,但地位并不高,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多,价值最大的,就是扯出了他的上峰,那个京中的酒楼掌柜。

    不过在官一场上溜哒的人心眼子都多,周同知在与酒楼掌柜的往来中,借着这样那样的机会倒是猜到不到的事儿。

    “端王世子曾与庞家六小姐定过亲,后因端王世子抓到庞六小姐与女干夫相会,庞家自知有愧主动与端王府退了这门亲事,端王世子这才娶了叶家的姑娘。”

    这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带颜色的瓜,京中曾经有过传言,但也并没引起多大的震动,偶有百姓提那么一嘴也就过去了。

    一来端王府已经没啥出息,二来与端王世子定亲的这个庞家可不是庞家军主将的庞家,而不过是同样早已落败曾是候爵现已只是寻常百姓的庞家。

    就是端王世子退了亲后另娶的叶家姑娘,也不过是叶家旁系中的嫡女。

    这三家加起来,都引不来多少人的注意,老百姓爱吃的瓜,还是得有权有势的那些人的府中事。

    “周同知说,他有次与鸿远酒楼的掌柜吃酒,掌柜的醉了提到一嘴,似乎端王世子与庞家小姐退亲的事情另有隐情。”

    二牛嘴里还含着面条的傻愣愣的看着尉迟,刚刚不是还在说正事吗,怎么好端端又吃起瓜来了?

    宝姑姑的手下,竟然也和他们这些乡下糙汉子一样耶,话/说着说着他么就窜台了。

    然,后面的事实告诉他,其实还是有不一样的,至少这个尉迟将军他不一样。

    尉迟呼噜完面又去拿了两馒头过来啃着,继续和同样啃着馒头的祈宝儿一块吃瓜。

    “庞家小姐在与端王世子退婚之久不到半年便对外宣告病逝,然真正的,庞家小姐却是被端王世子养在京外的庄子里,并且这些年还为端王世子生下了两子一女。”

    “而世子夫人,不仅与端王世子成亲多年未曾有孕,身子骨还越来越差,听说就这半年的事儿。”

    这种瓜子,按说尉迟这样的无影军主将应是不会知道的。

    能引来他们注意的,正是因为世子夫人的病。

    就算再落败,可好歹端王府也是皇亲国亲戚,世子夫人病重请个御医这还是没问题的。

    在先帝还在时,端王府的世子夫人就常因身子骨出问题而请御医,因其一直都未曾有孕,端王妃也曾悄悄向御医打听过助孕的方法。

    所以世子夫人在太医院,是记有御医案在的。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世子夫人是中了一种至人不孕且越吃身子骨会越弱的慢性毒。

    尉迟不知御医案中明明已经记明了世子夫人是中了毒,可何御医却没给世子夫人解毒?

    不过他也没那好奇心要去解这个惑。

    他是因为有次任务牵扯到这种慢性毒,无影军有时权限很大,主要是掌握着他们的人权利都大,有批准,他们就能挚令随意的查看太医院中的御医案,这才得知了端王府的一些污糟事。

    嗯??!!!

    二牛面都吃不进去了,这瓜已经让他有点撑。

第966话、册子

    “所以,这毒是端王世子下的?”

    二牛这问题问得有点二,不过尉迟还是很给面子的回道:“端王府虽无实权,可世子的姬妾并不在少数,虽然都无儿无女,但世子夫人的位置也着实是招人眼,未必是世子所为。”

    后宅阴一私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

    估计太医们不给世子夫人解毒,也是怕沾染上什么不该碰的。

    “哦,哦。”二牛继续埋头啃馒头,看着像是对这话题没了兴趣。

    二牛没听明白尉迟的意思,祈宝儿却是听明白了。

    她眼神示意了下尉迟,端王世子后院妻妾成群,可后院却是无子无女,偏就一个早年被以不洁之名退了亲的外室为他生下了两子一女。

    再一想世子夫人所中的毒···

    吃瓜已经很是有经验的他们,很难不去怀疑这里面的道道。

    “你去传书京中,让人盯住端王世子的那个外室和她的仨孩子。”

    默了默,祈宝儿又吩咐道:“必要时,可将人拿下。”

    尉迟一爷们特意在主子面前说这八卦,目的也是如此,立刻领命离开。

    倒是在旁单纯的二牛有些懵,他一副贼兮兮的心虚模样着小声问道:“宝姑姑,这是不是不大好啊?”

    不都说祸不及妻儿嘛,在他心中一向是风光霁月的宝姑姑,刚才是下令把人妻儿给抓起来吧??

    面对着二牛叔这多年都未变的质朴目光,说真的,这问题祈宝儿还真有些麻爪。

    好在去拿了饭后水果过来的王六真好听到这句话,解救了祈宝儿。

    不知王六和二牛说了什么,等祈宝儿再见到他时,眼中已经没了困惑。

    莫知府收到消息后来的速度很快,可毕竟山中难行地方又偏又远,还是到了次日的傍晚才到达。

    同来的,竟是还有刘员外。

    “下官参见王爷。”

    莫知府在看到贤王令时才知道原来那位小白脸大主事竟然是当今的贤王爷千岁,一路赶来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没有消停的,就怕他当时的态度不敬会恼了贤王。

    他连自个棺材是啥样式的想好了。

    等这会儿真见到贤王,他心反而是静了,反正大不小就是个死。

    刘员外也跟着上前见礼,“草民拜见贤王爷。”

    他这心里也忐忑着,朝廷会对刘家如何贤王当初可没准话,他比莫知府还要不安。

    昨儿中城发生了几件天大的事儿,现今整个中城是人人自危,街道上都已经没了人影。

    一大早,西北三/军就那么突然出现的包围了中城,这是如何做到的刘员外实为不敢想。

    中城四通八达,各方无论是因何原因都是四处布有‘眼线’;就说他们刘家,为了运粮时路途上的安全,也为了商业往来中不被算计,在周围的城与镇中哪哪都有刘家的人。

    就拿刘员外知晓华城出现许多新面孔,且新面孔都留在了华城来说,没谁会在对祈家军有了恶意后将大军布在华城敢光明正大着来,必是隐之又隐,可刘员外依旧还是知道了,足见其在华城的‘眼线’有多厉害。

    华城如此,其它的地方自也差不到哪。

    然,三/军包围了中城,刘员外却是一点风声没有收到。

    不说知晓三/军动静了,这一路过来总不能所有人都是隐身吧?

    只有一个答案,便是三/军在行动前,已经将所要走的道路清了一遍,并且行动中碰到的人,此刻应该都被‘请’在某个地方,打了中城一个措手不及。

    祈宝儿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不过她也不在意他们会想什么,叫起后与莫知府相商对矿民的安排。

    麒麟国的矿民可不是个好身份,与犯了事儿的役民同等,只有因犯了事被发落到矿地来服役的犯人,才称之为矿民。

    他们现在之所以大家都称呼被救出来的那些人为矿民,并不是扁视他们,而是这些人能证明自个身份的户籍都不在侧,他们被抓来时户籍那些早已被毁去。

    麒麟国对于无户籍之人统称为流民,那是最低等的百姓,也是啥啥都不可能有的百姓。

    可对救下来的这些矿民,却是不能随意的说发放户籍给他们就发放,谁晓得里面是否有真的流民存在?又谁晓得他们所说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们自个儿?

    好在莫知府不愧为一地知府,赶来的路上他不只想明了该怎么处理,还已经都安排了下去。

    祈宝儿不好插手地方的事儿,莫知府都已经几近于完美的处理,她就更不会去多事。

    来到中城,刘府内的兵一器已经被西北三/军搬了个一干二净,至于那些兵一器西北三/军会怎么分,祈宝儿同样不会去干预。

    她爹不是个瓜脑壳,只有他占别人随便的份,顾将军和庞将军想占他的随便不大可能。

    祈宝儿来到官府的大牢,元将军早已候在了大牢门口。

    “王爷。”

    “审过没有?”

    元将军面露窘色,局促了几息才说道:“那元司长甚是怪异,谁去审问都会被他给迷惑,便是末将,也是无功而返。”

    贤王爷让留在中城,在约定的时间抓拿下中城司库衙内所有的人。

    贤王爷还特意交待,中城司库衙的其它人可以随意审问,那个元司长先放着,等她回来再说。

    是元将军自个不信邪,他心里多少有些觉得被元司长所迷惑住的人跟自个本身的心性有关,自制力差的,信念不坚定的,应是这类人比较容易受到迷惑。

    而他,元将军知道自个对皇上的忠心对朝廷的忠心,他决不可能是那种随意能被迷惑住的人。

    然,现实却是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

    明明他在进刑房前还是非常厌恶那个竟然还和他同姓的元司长,可面对着那人后,没会儿竟是只觉得他是被冤枉的,几度差点没忍住要放他走。

    他这都勉强算是顶得住的,衙役们与他的副将进去审问,竟都是不会儿就上前要为元司长解绑。

    元将军知道这便是贤王爷说过的元司长的神通,因而不敢再试,没再叫人审问元司长,只等候贤王爷到来。

    祈宝儿没怪他不听说,反而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你被唬住很正常,兵部能当上主事的都不是一般人,他们也没全逃过。”

    元将军:“……”

    一点没有被安慰到。

第967话、三郞出事

    “元司长,不,不对,本王应该称你为君泽浩。”

    祈宝儿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让元司长的脸变了色,可也仅只是有个微妙的变色,不明看压根看不出来。

    瞅着依旧还挂着笑容,似乎祈宝儿刚才所说的话和他压根无关一样。

    “端王这一生共有六子七女,这是世人所知;然,世人不知晓的是,端王另外还有三个私一生一子,两个私一生一女。”

    元司长脸上的笑微僵。

    “元路远,原名君泽浩,是端王一外室所生,你生母柳氏乃工部柳侍郎的庶妹。

    柳氏生下你后不久便病逝,端王将你送于元家抚养。”

    元,,应该称其为君泽浩,君泽浩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模样,阴沉着脸颇显阴郁的看着祈宝儿。

    “贤王爷查得可真够细的。”竟是连她的生母也都查了出来。

    说来可笑,他的生父已不记得他生母的姓氏,贤王爷这个外人竟只短短时间便知他的生母性柳。

    君泽浩的眸色深了深,禸眼可见着他的瞳孔缩了缩。

    祈宝儿一脸淡笑着站着。

    片刻后君泽浩又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果然贤王爷不惧我的神功。”

    神功??

    咦~

    祈宝儿实在是难以接受这里的人将一些特殊的能力称之为神通,君泽浩这种自称神功,就更是。

    颇有种身在邪教的即视感。

    没理他这毫无意义的话,祈宝儿问道:“多余的本王也懒得问,本王只问你,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有着鬼眼的她自然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谁,可她自个知道没用,君泽浩自个招供了才算是实证。

    君泽浩奇怪的相当配合,笑了声说道:“贤王爷即是已经知道我的生父是谁,又怎么会猜不到我是为谁做事?”

    “你说的是端王?”

    “端王在十几年中养有私一兵近二十万,二十万的人要吃要喝还要穿,端王府也就拿着那么点月俸过活,又哪养得起?!”

    “端王这一生纳妾无数,在外养的外室也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商户之女,或是家中有不少钱财的人。”

    “端王聪明,端王妃家世并不高,不引人忌惮,也管不了端王和他的后院。”

    旁听的几人虽然都保持着面色不变,但眼中全是鄙夷;端王这人,城府是有,可也太恶/心了。

    “端王靠着妾室和外室吃到了甜头,他的世子也有样学样。可仅靠着那些,依旧还是不够养活二十万大军。”

    君泽浩苦笑,“正好我成了中城司库衙的司长,端王这便想起了我这个儿子。”

    君泽浩没说他为什么要帮端王,也许是父子亲情,也许是其它原因,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贤王爷也不必多费心思的审问罪臣了,罪臣为端王所做的桩桩件件都有记录在册,册子就藏在罪臣在司库衙房舍里床底的地砖下面。”

    祈宝儿给了元将军一个眼神,元将军得令的前去取君泽浩所说的册子。

    约半个时后元将军满头是汗的匆匆回来,果真取来了一本足有指厚的册子。

    “王爷,还有这。”元将军又呈过来另一本小些薄些的册子。

    祈宝儿将两本册子都接过,厚的一本没立刻翻看,而是先翻开了薄的一份。

    只几眼她便冷了脸。

    西北并不太平,远离着西北的京城,此时同样也不太平。

    不知何时起,京中到处传言着贤王爷滥一用一职一权为其父谋一私,将兵部原是下发给西北三/军的军饷军需全以各种理由给克扣下来发给了祈家军。

    还有传言更是夸张到镇西军与庞家军已经饿死又冻死了多少多少士兵,就差传出个暴一尸荒野来了。

    贤王爷不仅没有澄清,甚至已经有小半月都没在京中露过面,堂堂一部尚书竟是不上朝也不当职。

    紧接着,朝中御史开始纷纷弹劾贤王爷。

    皇宫,御书房。

    福公公迈着小碎步匆匆而入,“皇上,封御史晕倒了。”

    话听着似乎很是着急,可要是细一听,不难听出福公公语中的幸灾乐祸。

    ——都已经说了贤王病重卧床休息,竟还是这等子的没完没了,晕了算什么,按着他说,着实是该死。

    君宸渊从奏折中抬起头来,问的却是:“贤王可有消息传来?”

    “回皇上话,贤王爷今儿还未有信传来。”

    ——昨儿个晚上皇上您不才刚收到贤王的来信嘛,贤王去西北可不是去玩的,哪有空一天一封信哦。

    君宸渊脸上略闪过丝不自在,“那些御史还在外面跪着?”

    “是。”

    ——就占着贤王爷不在京中想欺负祈家的人,且等着吧,一旦贤王爷回来,看这些个御史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在麒麟国御史也不能随意的弹劾其它官员,如果弹劾的内容为真还好,若是虚假的,那么这个弹劾人的御史就得受处罚,严重的甚至有可能把小命给丢喽。

    京中是着不少贤王爷以一权一谋一私的传言,可传言不过是传言,会影响贤王的民心,但于御史来说,没有实证他们可不敢因传言就来弹劾贤王。

    然就在昨天,三郞竟是和封御史的儿子封德殷凎了一架,且封德殷伤得贼重,皇上派了御医去看过,断了两根肋骨,还伤到了脑袋,能不能醒都是未知数。

    封御史家中虽有一妻三妾,可他就这么个儿子,还是四十出头才生的算是老来子,平素里疼得跟个眼珠子一样。

    这还得了!!

    封御史当即亲自到京兆府去状告了三郞杀一人一害一命,然后招集了一堆的御史来弹劾贤王爷治家不严。

    福公公心里还在嘀咕:皇上都已经将三公子给收监了,也说好了一切依语气说话,还跑来死谏,晕倒了着实活该。

    君宸渊揉了揉了太阳穴:“安大人可有查出什么?”

    “回皇上话,安大人早已查明,是封德殷先恶语中伤贤王爷,三公子听到后自是生气,两人争执着便打了起来,当时拉架的公子们不少,极为混乱,只听得封德殷突然惨叫了声就晕倒了,那时三公子已经离着封德殷有几米远。”

    按着一众公子们的证词来看,封德殷受的伤和三郞有关系但造成他现今这结局的人显然不是三郞。

    可问题是,这些证词封御史他都不信呀。

第968话、皇帝和福公公一块吃瓜

    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封御史这人吧,皇上还真不好对他怎样。

    封御史不畏强权忠于朝廷,遇不平事,你就是一品大员他都照参不误。

    可以说,要不是先帝保着他,君宸渊也多少护着,封御史早特么的被朝中众臣给拆巴拆巴扔喽。

    可他对自个这‘四面楚歌’的局面从来不惧,依旧是该参的参,该弹劾的弹劾。

    他这人,除了封德殷这个唯一的子息外,可以说真真是毫无私心,也无所畏惧。

    真正的清贵。

    这就整得皇上很是麻爪。

    “封御史真晕了?”君宸渊抬眸看着福公公,眼中的意味···

    福公公反应了过来,‘嗷’一声也顾不得大不敬了,转身就跑。

    没会儿又冲了回来,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皇上,他果然是在装晕。”

    ——堂堂一国御史,竟也能做出此行欺上惑下之事。

    ——不要脸。

    现在已经快到十一月,京城已步入了冬天,虽说冬天的朝服内里都有加厚,但那点厚度在这深夜里四处透风的御书房外,不说是跪了,就多站会儿都得伤个寒。

    披件大氅来面见帝王,没个非一般地位的哪个敢?

    丫的摆谱是不是,不提大不敬,要碍了皇上的眼可咋整?!

    所以福公公刚才才没有怀疑封御史是装晕,封御史本就是文官,宝贝疙瘩般的儿子还在昏迷中,他外被冻内受了刺一激的结一合着造成晕倒,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福公公从来没怀疑过封御史这人会做假。

    哪被打了眼,板板正正的封御史,竟是真敢胆大的在御书房外装晕着威胁帝王。

    ——真真是小刀嘎PY,开了眼了。

    君宸渊一言难尽的看了他眼,这是从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

    “将封御史送去偏殿休息,请太医来为封御史看诊,若封御史醒了还要继续去跪着,你一人备给他们备两床厚袖子,脚下掂一床身上披一床,再去取朕份例内的暖炭来给他们点上。”

    福公公:“……”

    ——皇上这些招,也太缺德了。

    ——不过他好喜欢,心里好一爽。

    旁边烧着暖炭,身上裹着裤子,脚底下还掂着裤子,今儿这般天气里封御史等人就是跪个一晚上身子骨都甭想出问题。

    朝臣相威胁皇上,无非就是以自身来威胁。

    所谓死谏,来死谏的朝臣要真出了问题,这个朝臣如果在民间名声还很好的话,很快便会传出于帝王不利的传言来。

    什么信女干弃忠啦,什么逼死忠臣啦,甚至可能什么暴君之类的都会有人传。

    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除非是真暴君没脑子的,否则帝王都不会不在意自个在百姓心目中的声望与威信,以及名声。

    要不自古以来也不会有功高震主这么一说,不就是大臣在民间的声威要高于帝王,这才让帝王紧张了嘛。

    皇上还多的句‘暖炭从朕的份例里扣。’。

    话说皇上用的东西哪有个份例的说法哦,皇上可是天子,天下都是皇上的,他用什么谁也给他定数?

    可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皇上那扣这话的分量。

    即显出皇上对朝臣的爱重,又变相的让封御史这些人得个‘抢皇上暖炭’的罪过。

    可以说是相当的阴一险了。

    扯远了,回来。

    福公公得令着乐巅巅的冲出去亲自去安排。

    他一大内总管,这种小事按说并不需要他亲眼去盯着,可他这不是想看看封御史他们在听了皇上命令后的反应嘛。

    一定解气。

    果然,不到一刻钟福公公又巅巅儿的回到御书房,全身上下连脚底板都散发着‘高兴’俩字。

    他一内侍自是不敢和皇上一块吃瓜,所以强忍着边为皇上磨墨,边自个心里嘀咕。

    ——哎哟,可真是笑死我了,方御史看到被子时脸那个绿的,看到他夫人与人通女干时,脸色都比那好看。

    君宸渊:方御史竟是还抓过其夫人的女干?

    ——这人真是没良心,还好意思找贤王爷的麻烦,他也不想想,当时要不是有贤王爷在,方家的脸可早就丢尽了。

    君宸渊:此事竟还与宝儿有关?

    方御史与造一反的前左相不是同一个方,其是个寒门子弟。

    不过方御史这人运气好,得中榜眼后被尉家姑娘看中,娶了位世家出身的嫡出小姐。

    ——方夫人当年那也是京中的才女一名,方御史不过是刚刚得中榜眼的穷小子,也不想想,京中的贵子们哪个不如他?

    君宸渊完全看不出在跟着吃瓜的批着奏折:话糙理不糙。

    的的确确要想入朝为官,甭管是世家还是寒门出身都得通过也只能是通过科举这一途,除非有天子特别开恩。

    可这世间哪个公平可言哦,就单这科举二字··

    世家子弟是自小不仅有名师所教,还名书名画时不时品鉴着,生活上更是完全不必有一丝的操心,衣食住行皆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

    而寒门学子呢,一个寒字就道尽了他们的辛酸与想要求学搏功名的困苦,连平素里的用笔用纸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

    这般一比,的确是有寒门出身的人冲突千难万难的得中,但与世家子弟以及有钱的商户家中的子嗣来说,那不过是小到微不足道的数字。

    京中候府出身的嫡出姑娘,便是眼光再低,京中随便挑一个得中的贵子出来,也比当时的方御史要强,人可是有家族相帮,考的不如方御史不重要,前程一准要比方御史好。

    说长相,方御史也就那样;说能力,方御史要不是有个好岳家,哪能在四十刚过就坐到御史的位置上?!

    君宸渊难得的起了好奇之心,到底当年方夫人是为何要嫁给方御史?

    好在福公公就算是不知皇上能听到他心里的嘀咕也没吊胃口。

    ——还不是因为方夫人和她的表哥武临候有/一/腿,两人当年早已经在私下里互定终生,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

    ——杨三老夫人却是相中了当年的江家五姑娘,那时武临候夫人的父亲虽只是个五品小吏,可她的大伯却是兵部尚书,武临候可是一直想着进兵部呢。

    福公公心里叨叨的这些事,全都是二十几年前于天家来说并不会去在意的事,有些福公公都还是从他的干爹祈公公那儿听来的。

    君宸渊自是完全都不知道,不自觉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第969话、吃瓜继续

    ——可是苦了方夫人,腹中都已经有了武临候的骨肉,原以为会母凭子贵的嫁入武临候府,哪知杨家竟是要以妾礼聘之。

    ——方夫人虽说不是承恩候之女,可她也是承恩候的嫡亲侄女,那时承恩候府更正是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又岂能让他们府上的嫡出姑娘入他府为妾?

    在麒麟国‘承恩’这样的封号可不是随便能封的,那是有一定地位的宫妃的娘家人才能得到的封号。

    一般都是皇贵妃的娘家,再差也得是四妃之一。

    且‘承恩’这个封号可从来没有沿袭这么一说,无论后面跟着的是公、伯、候,在皇上成为了先帝,或是沿袭到下一辈时,这个封号就得换一个。

    就拿福公公心里叨叨的那位承恩候来说,那是先帝在位时期唯一封了‘承恩’这俩字的一个,现今应该称之为‘宣德候’。

    宣德候是尉家旁系,但也不是太旁,往上两代,与嫡系可是嫡亲的兄弟,关系上自是要比旁的亲厚些。

    要不当年宫里出生于尉家的德妃娘娘,就算尉家嫡系中没有适龄的,也不是非要出自于宣德候这一脉。

    ——在后宅那种地方,方夫人怀有身孕又哪能瞒住多久?

    ——干爹说,杀人诛心的,方夫人这头被承恩候得知有了身孕,那头武临候正好成亲。

    ——当时要不是有尉阁老拦着,承恩候刀都拔出来了。

    至于拔出来是准备砍了侄女还是武临候那个渣,这就不得而知了。

    ——哪怕只是为了当时宫里的德妃娘娘,这事儿承恩候他们也不会允许有一点点风声传出去。

    ——这不正好着,科举放榜。

    ——那次的状元郞可是郑相,郑家人他们哪敢算计,何况郑相早已娶妻。

    ——榜眼也是世家出身,寻来寻去,也就只出身于寒门的探花郞最是合适。

    ——方御史无论是为了前程还是畏惧尉家,就算哪天发现了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福公公啧啧了两声,——看来有根儿啊,也未必是好事哦。

    君宸渊听得是满头黑线。

    他实在是怀疑父皇将他时常都感觉其脑子有问题的福公公留给他的真正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他在繁琐的国一事中逗个闷子?

    叨叨了半天没叨叨到关键,方御史抓女干怎么就和宝儿有关了?

    福公公也正好想到这。

    ——这不,方御史都当场抓到武临候和他夫人躺一块了,竟然连个休妻都不敢说。

    然后,没了。

    福公公脑子一个大拐弯的念叨起了晚上的夜宵来。

    ——也不晓得小春子等人会给我准备什么,昨儿那莲子羹就不错。

    想到昨晚软腻甜香的莲子羹,福公公小心的抬眼瞄了眼君宸渊,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

    ——自皇上登基以来,就没一个晚上是能早睡的,可心疼死奴婢了。

    ——尤其是最近贤王爷不在京中,皇上更是时常一忙就忙到下半宿去,奴婢瞧着皇上就是眼刚闭眼就得起来去上朝。

    ——先帝命奴婢要照顾好皇上,可现在这样,奴婢将来哪还有脸去见先帝哦。

    把福公公那个愁的,本就圆圆的胖脸皱得跟个禸包子一样。

    福公公的这些原是当归到大不敬的叨叨,君宸渊倒是没听着不舒坦,说句那什么的话,父皇都没像福公公这样关心过他。

    这也许就是福公公能以先帝御前大总管的身份还能再服侍在君宸渊身边的原因,他有一颗无论是对先帝还是对他都赤诚无比的心。

    “宵夜便莲子羹吧。”君宸渊放下笔。

    顿了下,边整理衣服边又吩咐道:“让人给祈良满也送一碗过去。”

    至于方御史抓女干和宝儿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让麟卫去查吧。

    “是。”

    君宸渊与福公公都以为会过得不舒坦、受了委屈的三郞,此刻却是不要太逍遥。

    京兆伊安大人可是自认是贤王爷一边儿的人,现在贤王爷的三哥关在他的衙内,他又岂能真让人受了委屈去?

    况且,事儿已经查明了与祈良满无关,是那姓封的没事儿找事儿着非要进宫去要向皇上喊冤,累得他也不能立刻结案,只能将祈良满继续关押着。

    但凡是还有疑点,安如海都不好做得太过,徇一私一枉一法这罪他也担不起。

    安如海在下职后先去换了身常服,然后亲自拎着小酒小菜,窜进牢里和三郞推杯换盏着已经喝了快两个时了。

    他早就想与贤王爷亲近些,当然,不是指那种亲近,而是能在贤王爷面前多露露脸,让贤王爷亲自开口说他是她罩着的人,这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可贤王爷却是从来没有传召过他。

    他要老往贤王府跑的话,那一个不好就是适得其反,反招来贤王爷的厌恶。

    而且没得传召总往贤王府跑,也着实难看,于安家反而不利。他是个成一熟的大人了,这种会带累家族的事儿可不能做。

    话虽如此,可老等着传召它也不是个事儿呀。

    等到贤王爷忘了他安如海这个人,还罩个锤子哦。

    可把安如海给急的,要不是贤王府传出声音说是贤王爷病重,他怎么的也会厚着脸皮寻个由头去拜见贤王。

    所以在得知封御史将祈良满给告了后,安如海很是可/耻的良心有着那么微丢丢痛的,心里偷偷的窃喜了好一会儿。

    他自是不会做那等子包/庇的事儿,但他与祈良满有接触过,甚至比之与贤王接触的还多,相信他不会是封御史的诉状上所说的那种人,更不会真的不知轻重的将封德殷给打了个半死。

    安如海大着舌头一手搭在三郞肩上,“良满小弟,你今儿,,,不对,现在该说昨儿,你昨儿那事,一瞧就是被人给算计了。

    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三郞瞧着喝了也不少,没像安如海一样的大舌头,可脸色通红着眼神都已经迷离。

    安如海的话说完后,他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像是刚反应过来的‘啊’了声。

    “没啊,我晓得不能给我妹整麻烦,在京里脾气都压着呢。”

    他在祈家军/中/军衔可已经是管千人的正五品千户,和他爹刚受封时的品级是一样样呢。

    他爹那个偏心眼到嘎子窝的,怕给闺女招麻烦,当年他一妹离开前留了治军的规矩给他爹;他妹说是让他爹参考,可他爹完全是照搬。

第970话、周华仲(一)

    他一妹一的治军令中,‘军中升迁不得以私一情一论’就排在前头。

    想要升/官,在祈家军里,甭管你姓啥又和谁熟,这些都没用,一切全得往军/功上看。

    换句话说,三郞的这个千户,凭的可不是他有个将军老爹,而是他自个一路厮/杀上来的。

    像他这样的人,别看年纪还不大,可其身上的气势与煞气,若真是全放出来,就京中的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子贵女们,敢靠近的估计一个巴掌的数都凑不足。

    他都这么低调了,又咋可能得罪人呢?

    安如海觉得三郞还是太单纯,“你再仔细想想,京里的哥儿姐儿们心眼子都小得很,你想想有没有人和你吵过架或是抢买过东西之类的。”

    三郞用他那已经发昏的脑子想了想,摇头,然后又点头:“我主动跟人吵的,那没有;不过安大人说的抢买东西,还真有过一次。”

    接着,三郞和安如海说了那次的遭遇。

    那都已经是在三个月前的事儿了,康王妃寿辰,给贤王府也下了帖子。

    他一妹府上这种小事儿都是他奶在管,他奶呢,又不是很精通,学是学了不少,可有时连她自个都依旧不住自个能拿着准那个度。

    正巧他去看望爷奶,便被他奶给拉了义工。

    听到这,安如海都表示理解;康王妃寿辰的贺寿礼的确难办,就是他们安家,当时他媳妇也是琢磨了许久。

    康王府虽已落败,可人依旧还是皇亲;就冲这点来说,上门贺寿的人送啥贵重的礼都不为过,也不会遭来什么忌讳。

    但现在这位康王妃颇有那么些的名不正言不顺,她是康王自个承认的王妃,却并不是皇家承认的康王妃。

    所以这礼,它又不能重喽。

    安夫人一早已这些已手熟于心的人都感觉麻爪,就更别提三郞个这糙心汉子了。

    好在三郞有个未来的贤内助,李月英同志帮打听到,康王妃这人就喜俗物,且喜俗物还喜欢得浅显易懂,她就喜欢黄金白银这些直白的东西。

    寿礼自不好送黄金和银子上门,那不是送礼,那是显摆的打人家的脸。

    可年纪再长也是妇人,妇人就离不得首饰。

    三郞在银月楼那足足花了一千两,定了全套的黄金头面。

    安如海坐得都帮正了不少,他知道关键的来了。

    “我去取头面那天,正巧着有几个贵子贵女也在银月楼里准备送给康王妃的寿礼。”

    “小二拿出我定的那套头面时,阳昭候府的四姑娘就说她想买那套头面,我自然是不愿的,那姑娘跟被欺负了一样的哭哭啼啼的,还说了不少有的没的。

    淳安候府的那个傻缺世子立马急吼吼的冲出来要找我麻烦。”

    三郞自得扬头,眼神骄傲的看着安如海,“我是那能被个软脚虾给打到的人吗?几脚我就把他给揍趴下了。”

    安如海:“……”

    我特么的是不是该夸你一声你好棒棒?

    为啥一个个都想被封爵,还不就是因为地位会与别人有一个质的差别?

    这别人里,包括了朝中的重臣。

    甭管这人的真实情况如何,皇上封了爵就是承认了这人的能力,哪怕当朝大臣都不敢对无任何实权的人明着动手,为的,不就是怕担上个欺上之错。

    淳安候世子人品再菜脑子再撮,那也是得了恩准已经被封为世子的人,你祈良满一个小小千户,哪来的胆当众把人给打趴?!

    淳安候府不立马去找祈良满的麻烦,安如海猜应该是顾忌着现今正得圣心的贤王爷。

    事实也着实如安如海所猜,原本淳安候世子被抬回府后,淳安候便急吼吼着要为子报仇。

    他淳安候府的世子被人当众给打成这副鬼样子,这可不仅仅是儿子被打,更多的是他整个淳安候府的脸面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淳安候府虽已不如前,可也容不得人如此的埋汰他们。

    然,在听到打他儿子的人是贤王的嫡亲三哥后,淳安候立刻就萎了。

    淳安候自个本就不是那多有志气的人,一向是相当的识实务,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心里一直有着谱。

    不如他淳安候府的,可欺;强于淳安候府的,该退则退。

    再一查,好家伙,是自个的傻缺儿子被人当了冤大头,该。

    他是不仅觉得该,还添了一把火,下令将淳安候世子又给揍了一顿,还禁了三个月的足。

    原本淳安候世子身上有伤不假,可还不至于到让人抬着回来的地步,他不过就是想卖卖惨,让父母给他出气。

    这下子被淳安候给下令抽了二十鞭子,真真是彻底起不来床了,压根不用淳安候给禁足,他单是养伤就养了两个多月。

    有着淳安候在那压着,至少着明面上,淳安候府的人没一个敢来找三郞的麻烦,就更甭提向贤王府要一个说法。

    可明着不找并不意味着心里就能甘心,比如被揍被下了面子的淳安候世子,再比如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的淳安候夫人叶氏。

    一听叶这姓就能多少联想到叶氏和昭阳候府有关系,事实也是如此。

    叶氏正是昭阳候的妹妹,虽只是个庶女,但一直被教养在嫡母的身边,出嫁时规格都只比嫡女轻上几分。

    三郞不仅是打了她的儿子,还当众侮一辱她的侄女【叶四姑娘是这么告诉她的,说是三郞想要调一戏于她,表哥出来阻拦,却是被三郞给抓住反揍了一顿】。

    安如海没猜到这些,但他对后宅妇人间的那些事儿比三郞这个毛头小子要清楚。

    “老弟我跟你说,你昨儿个这事,估计淳安候府里有人插了手。”

    三郞对他这话不是很认同,他甚至很是疑惑,“虽然打架时姓周的那小子也在,当时他一直往我身边凑,我也以为他是记恨的想要报复我。

    可现在想想,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着一直拽着我讨说法,封德殷重伤时搞不得我就在他的旁边。”

    三郞其实也就是看着醉,他一军中混出来的汉子,西北那地儿冬天可冷得很,酒可是御寒的好东西,他的酒量啊,早练出来了。

    就是瞅着安如海已经醉了,他这不怕对方尴尬的配合着跟着一块醉嘛。

    “说到怪,其实不只周华仲怪,封德殷当时反应细想想也有些没道理。”

第971话、周华仲(二)

    三郞的这话,让安如海的脑子像被雷一劈一样,瞬间酒就醒了个大半。

    “怪?哪怪?”

    三郞先是细细回忆了下,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后,他才说道:“封德殷是个文弱书生,可他在那说我妹坏话被我喝问时,他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感觉,反而列像是早有准备。”

    只是他当时太过生气没有注意到。

    这点极为不正常,整日里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人,又怎么能面对着他这战场厮杀下来的人毫不保留的怒火而无惧?

    “我知道封御史为人正直果敢,也知道封家世代都是忠良;虽说封家好竹出了封德殷这根歹笋,可谁让他胎投得好,我不看别人的面子也得顾着封御史的面子。”

    这话,把安如海整不会了,“等等,不是你先动的手?”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供词里可都说是祈良满先给了封德殷一拳。

    三郞窘了窘,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着实是我先动的手,当时封德殷当着我的面竟还敢侮一辱我妹妹,我一时没忍住··”

    封德殷竟敢说他妹现今的地位都是用身子陪皇上陪来的,这他要是不揍封德殷,那还配当宝儿的亲哥吗?!

    安如海倒也没问封德殷说了什么,听着三郞的话他就知道三郞并不是那等子真正冲动的人,想来能逼着三郞明明心有顾忌却还是没能忍住的众目之下给了封德殷一拳,那封德殷定是犯了三郞的忌。

    况且,所有的供词都没提到三郞在打封德殷前封德殷有继续辱骂贤王爷;当时在场的哥儿姐儿们可不少,封家还不足以让这些人都默契的全偏向他们。

    也就是说,封德殷激得三郞动手的话,应该只有封德殷自己和三郞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封德殷现在晕着,便是醒了也必不会承认;而三郞这边,却只有他一人之言。

    所以安如海才一声不吭一句不问,不是不想帮三郞,而是完全没必要用这点来帮。

    那些话要真拿出来说,于三郞未必有利,但却是极有可能会污了贤王爷的名声。

    何必呢?!

    三郞吃了几口菜后继续道:“我不好伤他太重,只是想给他点教训,他却是一直拽着我;当时我和他扭在一块也没多想,只以为这人打不过便使耍赖这招。”

    “后来周华仲突然的挤进我们中间,把我给硬拉走了。”

    “周华仲一直啷啷着要我给他道歉,说他好歹是堂堂的候府世子,得皇上亲封;我竟是在银月楼那当众让他没脸,那不仅是污了淳安候府,也是对皇上不敬。

    说是没赔个一千两银子这事儿过不去,他要到大理寺去告我。”

    三郞那时正在气头上呢,要有银子,他早甩他一千两让他滚蛋。

    可无奈他一不是大哥,更不是他一妹,别说是一千两了,谁能从他身上找出个五十两银子来都算他输。

    贫穷让他冷静了下来,面对着‘讨债’的周华仲他也不好将人推开再冲过去和封德殷打。

    不是那句‘对皇上大不敬’对他有威胁力,他就是忠于朝廷忠于皇上,见不得有人在这点上污一蔑他。

    也是因被周华仲这么一掺合,又都不是小孩子了,若是再揪打到一起,那已经不是不像话而是太刻意。

    安如海摸着下巴一脸的深思,“你说,会不会周华仲那小子真的是想帮你?”

    虽说不大说得通,被当众揍了还去帮揍他的人,这不是欠嘛。

    可依着三郞所说,巧合且刻意得除了这可能他着实是猜不出其它。

    与安如海有同样想法的,是周华仲身边的近身侍从阿秋。

    “世子,您昨儿个不是真的要找祈三公子的麻烦,而是想去帮他的吧?”

    他家世子是傻了点、也缺心眼、还眼瞎,可在京中和他交一好的世子/公子们却是不少。

    可能大家也都觉得他家世子比正常人的脑子里少长了些东西,所以经常有人当着他们世子的面就勾一勾一搭一搭,讲些你懂我懂、觉得他们世子肯定不懂的话。

    封德殷要借祈三公子来对付贤王这事儿,他们世子就是这么‘被迫’得知的。

    阿秋原以为他家世子会借机报复祈三公子,他家世子最好面子,被祈三公子当着朋友们的面给两拳就揍趴下这事儿吧,在阿秋看来,不是他家世子能忍得住的。

    可昨儿的那一出··

    阿秋全程都跟在周华仲的身边,自是将周华仲的一切行为都看在眼里。

    硬拽着非要让人赔一千两,还在明知封公子要算计祈三公子时将祈三公子给拽开;他只要没瞎脑子没进水,都能晓得世子这是在帮祈三公子。

    周华仲执扇给了阿秋一下,“你家世子我这是在帮自己。”

    他要不是推脱不得的也在场,才不会去管那个莽夫。

    阿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可真是全身哪哪都软,也就只剩个嘴最硬。

    “昨儿叶四姑娘是不是又住在府上?”

    阿秋:“是,叶四姑娘说是学了道新菜。”

    周华仲瘪了瘪嘴,嘀咕了句:“也难怪我爹老往姨娘们那里跑。”

    这话阿秋可不敢接。

    “混小子,你又去哪?”

    正从宫里回来,刚进府门的淳安候,一瞧到周华仲连马车都没停稳就跳了下来。

    看到马车就要往回走,此刻已经是背对着他的周华仲全身都是一僵,跟个缺了油的机器一样就差咔嘁咔嘁响的转过身来。

    “爹。”

    淳安候原本并不大的双眼愣是给他瞪成了杏仁眼,鼻子呼哧呼哧的真冒热气,“我不是你爹,你才是我爹。”

    哎哟,这话说的,您敢叫我也不敢应呀。

    周华仲忙一脸讨好的上前给他顺气,“爹,这是谁给您气受了?您说,儿子一准把他打得连他一娘都认不出来。”

    “你,除了你能给老子气受外,还有谁有你的本事?”

    哎哟爹啊,您怎么这么不按套路来呢,这话他咋接?

    周华仲讪笑着,“爹,我这最近不挺老实的嘛。”

    他这不想出去玩还没走成嘛。

    淳安候没好气抬手直戳着周华仲的额头,一下一下可是一点没留情,直把周华仲的脑袋给戳成了不倒翁。

    “你老实?你老实个屁的老实?竟给老子整事,也不想想,就你老子这一没实权二没靠山的候爷,又能给你担多少事儿?”

    “说,昨儿你都凎了什么?”

第972话、他就是不信他爹

    这话可真把周华仲给问懵了,“天地良心啊爹,昨儿您儿子我可真是什么事儿没凎。”

    至于帮了那莽夫这事儿,一个晕着,一个在京兆府的牢里待着。

    不是他不信他爹,好吧,他就是不信他爹。

    如他爹自个说的,淳安候府一没实权二没靠山的,就是在京兆府里的那个莽夫说了什么,他爹也不可能会得到消息。

    果然淳安候并不是从其它地方得来的消息,甚至他骂的压根就和三郞没任何关系,“你昨儿个是不是得罪封家公子了?还把人给气晕了?”

    周华仲:“……”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气谁了他?

    他昨儿可是一没和封德殷说过话,二没碰过封德殷。

    “爹,您这都哪听来的,您觉得您儿子是那等子有本事的人吗?”

    淳安候一想也是,就他儿子那谁都不敢得罪的怂样儿,咋可能把封御史的儿子给气晕?

    说不通呀?

    那皇上为甚骂他?

    周华仲凑近他爹,“爹,您今儿一早这是去哪了?”

    他们家有个非常优良的传统,男子出门要是没玩个晕天黑地,压根不会着家。

    他又抬头瞅了瞅天,没看错呀,这还不到九时呢。

    淳安候依旧还是一脸狐疑的盯着周华仲。

    一大早天还未亮,一白面小公公就来到淳安候府传皇上口谕宣他进宫;并且来时比较隐秘,基本没惊动到府上的其它,走时也同样。

    淳安候活到这么大连进宫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平素里也就是国宴时他才能携家眷一块进宫。

    他这个无实权甚至连个闲职都没的真闲候,就是进宫参宴,那坐的也都是比较靠后的位置,离龙椅那远着呢,别说是能和皇上说上话了,可以说,在今天之前,他是连皇上的真正模样都没有看清过。

    所以皇上的突然单独传招,让淳安候一时煞是激动;是不是淳安候府得了皇上看中了?或是皇上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本事?

    可他好歹没真疯喽,这激动也就那么一会会儿,转而就是惊惧,与皇上想重用淳安候府相比,他觉得还是他们淳安候府的某人做了什么令皇上震怒的事儿这可能性要更大些。

    但无论是激动还是惊恐,都让淳安候忘了离开前要交待府上几句【主要也是没进宫的经验,脑子里压根就没这些谋思】。

    “皇上不知为何特意将为父叫到宫中训斥了一顿,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为父治家不严。”

    “出了中和殿后,为父向福公公打听,福公公提点了为父一句:淳安候回去可以问问令世子。”

    淳安候目光审视加审视的紧盯着周华仲,“福公公的话差不离就是皇上的意思,你还敢说为父被皇上训斥的事儿和你没关系?”

    而昨天出事的,可就只封御史府上的公子一个,皇上不是这事儿还能为了什么?

    周华仲:“……,爹··”

    “你别叫我爹,我哪配哦,等咱们淳安候府的几十人都跟着你一块流放后,你在路上且有的时间慢慢叫着。”

    “……爹,倒也没那么严重。”

    淳安候瞪他,不过这回语气却是少有的语重心长,“仲儿,爹知道你不是你表现出来的这样,是爹无用,让你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却无/能一展抱负。”

    “可是仲儿,咱们淳安候府再经不得磋磨了,我,你,身上系的可都不仅仅只是自个的命。”

    周华仲脸上的嬉皮笑脸随着淳安候的话逐渐消失,最终定格于一脸的冷沉与失意,他说:“父亲,儿子知道。”

    淳安候看着也是于心不忍,可是···

    有句话说得好,谁家没个操心亲戚;在这一人可连累九族的时代,曾经族人所犯的那些错,皇上能允着他们周家还保有爵位已经是给了天恩。

    但也到此为止了,他们周家这脉至少在五代内都甭想在朝中能有建树,不是有没有能力,而是不能。

    周华仲苦笑了下,小声道:“父亲,昨儿的事,儿子的确是犯了忌讳。”

    淳安候猜到了,倒也不感觉有什么意外,只是认真的听着。

    “儿子听到康王世子和封德殷相商,康王世子说祈三公子性子冲动,只要在他面前说贤王爷的坏话,必是能激起他的怒火。

    让封德殷最好激得祈三公子对他动手,康王世子给了封德殷一颗药丸,说是吃了那药/人就会昏迷个十天半月的,再厉害的大夫也只能查出他是受了重伤。”

    淳安候眉心紧皱着,康王世子?!!

    “儿子原是不想管的,爹也知道,祈良满在银月楼当众下了儿子的面子,这能教训一下他又牵扯不出儿子的事儿,儿子自是乐意在旁看戏。”

    淳安候连连点头,对这话表示的十分的认可。

    周华仲:“……”

    倒,也不必如此。

    “结果没过两天儿子去春香楼吃酒,,,”

    淳安候双眉跳了跳,为了不打断蠢儿子的思路,他这才没立刻发火。

    周华仲却是没发现他的亲亲父亲听到‘春香楼’仨字已经决定等下揍他一顿,还在继续道:“巧合的和端王世子所在的厢房正好隔壁。”

    “那儿隔音并不怎样,端王世子似乎喝得有点多,儿子听到他和不知道谁在说话,说封德殷是个傻子,不过傻归傻,好歹那条命还有点用处。”

    周华仲当时立马就联想到了端王世子以为他没看到的给封德殷的药丸,他想,如果那药丸真如端王世子所说的只是让封德殷昏睡个半月看起来像重伤,那和‘命’字扯不上关系吧?

    除非,端王世子是在骗封德殷。

    周华仲能想到的,淳安候自然也能想到;而且,淳安候的思绪要比周华仲清明,人家吃的盐也比周华仲多。

    他抬手就给了蠢儿子一脑瓜嘣,怕惊到旁人的不好大声训他,只压着声低吼道:“你怎么不早告诉爹这事儿?”

    “这天下哪有昏睡个半月还看起来是重伤的药?再说了,就算有这样的药,又哪能瞒得过御医的眼?”

    能进宫当太医的,就已经是天下在医术界顶尖的人物,更何况是为帝王与后宫贵贵主子们看诊的御医?!

    真以为民间处处有神医啊?

    那不过都是话本子拿来哄人而以。

    “再说了,要真端王世子那有能如此神通的医者在,贤王府还有位灼棋神医呢,人那可是连绝症都能治得好。”

    “事关到贤王爷的嫡亲三哥,你说贤王府会不把灼棋神医给派到封府去?”

第973话、

    要真是有那药是那什么什么的作用,灼棋神医一出马岂不就漏底喽?!

    况且,他还听说贤王爷自个的医术就不错,不比灼棋神医要关。

    别提什么这时面上只是祈家和封家的事儿这话,无论是贤王爷还是封御史那都不是傻子,查出背后这事儿的背后有人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旦被他们任何一方查出此事背后的指使人是端王世子,整个端王府所要面对就是这两家的一同报复。

    除非···

    不过,这些和他们周家无关。

    真正有关的是···

    淳安候抬手又给了周华仲一个大比兜,“你脖子上那安的是个窝瓜是不是?里面特么的还是空心的。”

    “你知道此事时为何不告知为父?你真以为你的所做所为能瞒过所有人?”

    他一早被皇上招进宫去警告,不就说明了皇上已经知晓了他这蠢儿子背后所做的那些事儿;并且皇上并不相信他蠢儿子是真心在帮祈家三郞。

    话说换做是他,他也不信。

    就凭他这蠢儿子在外的名声,说他想要算计祈家三郞还让人感觉更可信些。

    周华仲其实听到父亲说被皇上传进宫训斥他就已经明白自己这回是冲动了,呃,也不是说冲动,而是把事儿想得太过简单,没顾虑周全,甚至是错漏百出。

    但那时,他已经别无选择。

    “爹,儿子当时没有多想。儿子虽被祈良满给打了脸,可要让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害死儿子也做不到。”

    “再说了,天下都传贤王爷神通广大,乃天下第一强者。”

    “可至今谁也不敢保证说知道贤王爷到底会多少神通,发挥出全力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爹,儿子平素/着实不着调,但儿子也并非真的没脑子。端王世子这么做,无非就是要用封德殷的命让封御史,,,”

    “不仅是封御史,封御史在御史中地位非常,他的儿子若真被祈良满所害,再有着现在外头对贤王爷的那些不利传言,到时那些御史定然都会一块儿的去弹劾贤王爷,甚至会逼迫着皇上处死祈良满这个‘凶一手’。”

    “武将的大刀文官的笔,那些御史要真全力的对付起贤王爷来,不用儿子说,爹您也猜得到最终会如何。”

    “若真到了这个时候,贤王爷不可能只干看着;无论她是选择救了祈良满后离开京城,还是索性的与皇上决裂,也就是与咱们麒麟国为敌;这天下,都将会万劫不复。”

    看着儿子那张几乎他从未见过的凝重的脸,淳安候久久无法言语。

    他想反驳,可无奈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蠢儿子所说的这些,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恰恰相反,仲儿的猜测才是最有可能的。

    “爹,儿子并非不想告诉您,可这事儿事关重大,儿子原是不想将您和府上的其它人牵扯进来。”

    周华仲苦笑道:“爹,儿子即是做了这事儿,就没准备活着;儿子只是希望祈家能看在儿子好歹帮了祈良满的份上,端王府要真对付咱们时,祈家能帮一把。”

    以着贤王爷的为人,想来知道真相后,多少应该会保一保周家人的命。

    到时,不知情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就会更大。

    淳安候红了眼,死命的狠捶了周华仲好几下,“你这是要你老子的命是不是?

    啊?

    你说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会生下你这么个蠢东西?”

    周华仲被捶得很痛,被骂得也很懵。

    “贤王那是什么人啊?麒麟国第一,先帝信重,皇上信重;我说一句她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咱们麒麟国的定海神针不为过吧?”

    周华仲懵懵的摇头,就冲前左相造一反那一事来看,这么说可一点不为过。

    “你自个也瞧出来端王世子和封公子对付祈家三公子真正的目的是冲着贤王爷去的,还猜到了他们如果事成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怎么就没想想端王世子最真正的目的呢?”

    “嗯??”这还用想?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端王府这是明显着盯上/了皇上的位子呢。

    蠢儿子的这副傻样把淳安候是气得差点没当场吐血,“端王世子已经开始行动,只说明他们早做了时间不短的准备,且现在是已经准备充足。

    你想想,这种时候,却突然冲出来一个破坏他们计划的人,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的家人不知情就放过我们?”

    周华仲还是被淳安候保护得太好,心性上太过单纯,还保持着那种一人做事一人挡的心态,还觉得自己尽忠的同时守护住了家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

    忠孝难两全,他尽了忠,但却至家人于险境。

    至于说提前告诉父亲,相商个完全的计策这点,周华仲很是不给面儿的问道:“爹,如果我得知端王世子要害祈良满时就告诉你,你会同意我救他吗?”

    “我···”淳安候怔住了,我后面那个‘会’字在儿子那清澈的目光下,着实是没那个脸说出来。

    他早没了蠢儿子的那股子劲儿,心中的顾虑太多太多,事事总以保全二字为先。

    换句话说,忠于国与忠于家,他更偏的是后者;且,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比儿子要胆小怕事。

    淳安候别开了眼不敢看周华仲,平素里不是被他打,就是在要被他打的路上的儿子,这会儿竟是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再说了爹,儿子倒也想将此事呈报给皇上,或是再不济告知贤王爷也是上策;可儿子也得能见到他们啊!”

    他倒是也想要个两全。

    可一来皇宫不是他们这些无实权的候府中人能随意进的。

    二来贤王府因贤王病重早已闭门谢客,他有去试探过,但无奈他与祈良满的事儿满京城皆知,贤王府门口的侍卫都以为他是去找贤王爷麻烦的。

    他在京中‘朋友’不少,可真正能交心能互相信任的,可悲的一个没有。

    周华仲颇有些无力的支着双膝坐到回廊的廊椅上,垂着头,一滴水珠无声的落下滴在地面。

    这世间不管有没有人是真的不怕死,反正周华仲自个是怕的。

    他昨天在去扯祈良满前还纠结了许久。

    其实那时他脑中已经没有什么值不值这样的问题,只有活和死两个选择。

    他甚至已经都不太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冲上前将祈良满拉离封德殷。

第974话、祈宝儿归

    淳安候想抬手去安慰下儿子,可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声的落下。

    摆了。

    如果这是淳安候府的劫数,受着便是。

    京兆府大牢内。

    三郞猛一个弹跳起来,“他真这么说?”

    一黑影立在前方,低沉着声音平静道:“是,淳安候世子的确是亲口说了刚才那些话。昨夜还有杀手想潜入了淳安候府,只是还没靠近就被皇上的麟卫抓拿。”

    三郞怔住,这···

    与隔了一个牢门的安如海对视了眼,这桥段眼熟呀,昨夜特么的不是也有杀手潜入了大牢要暗杀他?!

    说真的,三郞自个当时都有一丢丢的懵,在京中这么一个随意丢块砖都有可能砸到个四品官的地方,就他这样的人,哪值当费那劲的还要出动杀手?

    不只他,连查案审案早已是日常的安如海也都没琢磨明白。

    直到这会儿听到手下传来周华仲的分析,安如海这才有种‘原来脑洞有的时候太过丰富便只能害人害已’感觉。

    撇了眼三郞小声哗哗道:“就算昨晚你真的死了,我猜贤王爷也只会去找恁死你的人,和皇上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皇上害的你。”

    一个一个的,把贤王爷都当什么人了都。

    说句不吉利的话,依着他对贤王的了解,祈家任何一个出事,贤王都只会去找真正的凶手,而不是旁的无关紧要的人。

    这会儿三郞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压根没去在意他的嘀咕,而是念叨起了周华仲这人。

    “我还以为他真是个混子呢,原本···”

    安如海眸色一亮,哎哟,这事儿问他呀!!

    其实事儿要认真说起来,和现在的淳安候府这一脉是没太大关系的,当初犯了事儿的是周氏的嫡系,而淳安候府不过是周氏的旁系。

    不过,他们有个共同的太祖,是先帝早期的阁老之一。

    事情发生在周阁老还在世时,那时先帝继位还不到十年,周阁老在朝中的势力颇大,宫中的周氏,也因着周阁老的权势而一入宫就是贵妃之位。

    而周家的灾,就灾在这位周贵妃身上。

    先帝当年只是给了周贵妃明面上的荣耀,封为贵妃,还动不动的赏赐,总之就是瞅着很是得宠。

    但其实皇上从未招过周贵妃侍寝,所谓的宠,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东西。

    然后嘛,也不知周贵妃是飘了还是疯了,竟是在自个的宫里养了一个假太一监真情一郞。

    而更那什么的是,这个假太一监还是周贵妃的嫡亲兄长想法子给她弄进宫去的。

    中间的过程,安如海身为臣子,哪怕已经是先帝也不是他可以随意议论的,只含糊的用一句‘在宫中,哪能有真能瞒得住皇上的事儿’代过。

    后来周阁老被圈禁,周家满门被流放,九族皆罢黜贬为庶民,就是因为这假太一监的事儿暴一露喽。

    从处罚上看,先帝已经是顾念周阁老对朝廷的贡献而对周家网开了一面。

    然,周家这些人的结果却是一个比一个凄惨。

    周阁老的子孙代表们在被流放的路上,竟是运气背的碰到穷到连流犯都抢的土匪,无一幸免;

    消息传到京中,周阁老听后当场吐血而亡。

    周家其它几族的人都受到了牵连,官身是全没了,不少还牵连着也下了大狱,被咔擦的被咔擦,被流放的被流放。

    而现在的这位淳安候,因周家有先先帝对周家世袭罔替的封赏在,先帝便选了周阁老庶弟的庶子的庶子来继承。

    可以说是在相当的打周家的脸。

    也足显先帝对周家的愤怒。

    安如海啧啧了两声,“你想想,淳安候这个爵位有着这么个过往,他们哪里敢冒头?”

    换做谁,都会巴不得皇家不注意他们吧。

    三郞认同点头,“那倒是,也难怪周华仲在外总是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提到周华仲,安如海又想起了另一事,“你还记得在银月楼周华仲为了她和你打架的那个姑娘不?”

    嗯??

    谁?

    “就是昭阳候府的叶四姑娘。”

    三郞还是懵圈的看着他,这和他有啥子关系?

    我可是已经定了亲的人。

    安如海:“……”

    “昨晚我听了你说到银月楼的事后,命人稍稍去查了一下,没曾想还真查出点东西来。”

    他亲自去开了牢房门,呃,牢房压根是连锁都没挂,随意一拉就能打开。

    然后坐到外面的桌旁,示意三郞也坐。

    三郞也没和他客气,反正关他的这块地儿并没有关其它的犯人,在场除了他和安如海外,也就一个刚才来汇报消息的安如海的暗卫在。

    “这位叶四姑娘可是个能人,与京中不少的贵子据传关系都挺近。”

    说到这,他微凑近三郞些压着声道:“端王府的三公子曾经公然说过想纳她为妾,康王世子为了她和端王府的三公子打过架,刑部尚书府上的大公子为了她把尚书夫人气得病倒。”

    三郞双眼瞪圆,一脸的惊恐,这也太流弊了!!

    吃瓜嘛,有配合才会越吃越来劲。

    安如海给三郞一个‘厉害’吧的眼神,“就那倒霉的封德殷,和那叶四姑娘连庚帖都已经换过了。”

    这回三郞是真惊到了,“他们已经定亲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回答三郞的,却不是对面的安如海,而是外头传来一道娇娇软软的女音。

    “因为叶四姑娘已经怀了康王世子的孩子,可无奈康王世子早已有了嫡妻,嫡妻还为其生下了一子一女,更是有康王爷和康王妃严令康王世子不得休妻,而叶四姑娘又不愿为妾。

    于是叶四姑娘便设了个套,让封德殷那个傻子以为叶四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听到这声音,三郞和安如海都是一喜,俩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立马迎了出去。

    只见一道披着黑色大氅的矮‘胖’身影悠闲得一点不像是走在大牢里,反而更像是在溜街一样着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

    “宝儿。”

    三郞呼的就窜到来人面前,这一刻他啥也不顾了,眼中就只有眼前的小姑娘存在。

    “参见王爷。”

    安如海倒是也想窜溜过去,不过没忘本份的先行行礼。

    祈宝儿视线轻飘飘的唰唰扫过三郞,确定他身上无伤后,顿时三郞就一点不值钱的被她抛到一边。

    视线越过他,人也绕过他,亲自上前扶起安如海,“安大人请起。”

第975话、娶妻娶贤纳妾纳俏

    她这人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甭管安如海对三郞的照顾是出于什么目的,在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安如海在关键时刻保了三郞这是事实。

    “安大人对三哥的恩,本王记下了,将来只要安大人不是做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对不起皇上的事,本王应你三件事。”

    她这一手加这一承诺,把安如海吓得直接麻了爪,“王,王爷,不值当,真的不值当。”

    但,也没提不用那三件事这话。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经常都会碰到你明明啥也没干就已经得罪了人的事发生;有贤王爷的个承诺在,未必说将来一定会用上,可于安家来说,这就相当于是安家人多了三条命啊。

    安如海是傻了才会把这种承诺给推了。

    三郞在一旁数次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脸自责的默默又朝后退了几步。

    他对不起他妹。

    可安如海救了他,这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昨晚进牢内要杀他的足有十好几个,是安如海在关键时候,带了暗卫及时的冲进牢中来救了他。

    祈宝儿来到两人刚才的位置坐下,“都过来坐,和我说说具体的情况。”

    她的确是回来的路上已经飞鸽传书命十二去查清事情原委,可事后查出来的,也就只是个大概;具体的细节,还是要当事人来告知。

    三郞和安如海俩一并坐下,谈到正事,俩也不再多余想些有的没的。

    三人坐下议事。

    谁知半个时后,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却消无声自息的摸了过来。

    “你说谁来了?”怎么可能?

    衙役也是一脸的恍惚着,“大人,小吏也怀疑小吏是瞎了,可小吏真的看清了那是皇上。”

    对头,咱们那位天子陛下,竟是跑到了大牢这污一秽的地方来。

    安如海几乎是本能的目光看向祈宝儿,他有种抱上了巨型大腿的感觉。

    贤王爷这前脚刚回京到京兆府大牢来,后脚皇上就追过来了!!!

    这不是信重那什么叫信重?

    很是怪异的,君宸渊身边的人大部分都看得出君宸渊对祈宝儿的心思;可外面的人,却是没几个会将他们俩的关系往那方面去想。

    可能是皇上至今后院都空着的原因,也可能是这俩的年岁着实相差得有点大。

    祈宝儿起来,整了下衣服迈步出去。

    三郞倒是想跟上,不过他现在还是疑犯,只能用着狗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神目送着妹妹离开。

    妹都没怎么理他,指定是生气了。

    安如海这会儿也顾不上/他了,赶忙着也抬步跟上。

    君臣相见,却并没有循规蹈矩的请安问礼那一套。

    祈宝儿疑惑上前:“皇上怎么这会儿会来大牢这种地方?”

    君宸渊目光贪一婪又克制着看着已经半个来月没见到的小姑娘,只是说出来的声音却依旧镇定而平静。

    “宫中烦闷,朕出来走走,路过京兆府时听到你在这,便进来看看。”

    祈宝儿:“……”

    你说这话我信不信?

    刚从牢里追出来的安如海:“……”

    有问题!!

    正好人还没追到门口,他赶紧着拽住一旁的暗卫,两人一块跟个偷儿一样的缓步后腿。

    ——难怪皇上一直不立后不纳妃,原来皇上是在等贤王爷啊!

    ——皇上应该没注意到我吧?

    ——要是被皇上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皇上这么大的秘密,皇上会不会让我成为这世上最安全的人?

    君宸渊眸光淡漠的从大牢门口滑过,又转回到小人儿的身上,对着她脸上那一脸的无语他是一点没感觉尴尬,脸皮也是练出来了。

    “贤王爷这是刚回京?”问这话时,他心里有过那么一丝闷痛。

    回到京中不是先来看他,却是先跑到大牢里来看她的三哥;不就一个哈瓜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蠢兮兮的,竟是能被这么简单的计谋所算计,还要小人儿特意从西北赶回来救他。

    祈宝儿最是能感知别人的情绪,虽然摸不清原因,但这会儿她明显的感知到君宸渊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甚至是带着怒气的。

    这是大姨夫来了?

    这丫没往自个身上想,官员离京外出办差,回京后可从来没强制要求说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汇报的;

    除非是那种关乎国一家安危的大事儿,否则,各任天子都会出于仁义的对官员先回府稍稍休整【面见天子,总要整理下仪容吧,否则岂不又是个大不敬】这点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所以祈宝儿并不觉得自个回到京城先跑京兆府大牢里来有啥问题。

    但好歹身为臣子,且他们俩还不仅是君臣关系,说是好友那也是足够的;皇上生气了,她不闻不问的似乎有些不大好。

    瞅皇帝这会儿身上穿便装,祈宝儿便提议道:“听说聚福居来了几味名茶,不知皇上···”

    君宸渊都没等她说完,就已经转身朝外走,同时丢下一句话:“朕正打算去聚福居,走吧。”

    祈宝儿:“……”龟毛。

    心里没带好话着念念叨叨着跟上。

    只是两人没走一会儿便被前方的一群人给阻了去路。

    倒不是帝王出行被人知道。

    君宸渊穿着便服,收起了一身的气势,身边只带了福公公和辰一几人,瞅过去也就是个寻常的贵公子而以。

    祈宝儿同样也只是再寻常不过顶多只是有点小贵的便装,身边还只跟着王六和秋雨俩。

    京中街道上像他们这样出行的贵子贵女们那是海了去了,压根就引不来百姓多少的注意。

    也就是这俩长相一个过于俊郎一个美得不像是个真人,可这也并不会成为他们被阻的原因。

    因为,在京城中长个俊的公子和长得美的姑娘都并不是啥稀罕物。

    一般俊一般美的,可以说随手一抓就是。

    这儿有个说法,叫娶妻娶贤,纳妾纳俏。

    白话就是:娶正妻一要家世相当,二要品行端庄,三要会管家又不善妒,等等等等,总之就是娶妻得娶一个合格的主母,长相反而是最次要的;而纳妾,那自然要纳男子的心头好,首要条件离不得就是个好看二字。

    想想,这些漂亮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基因摆在那呢,又有几个是不俊不美的?!

    说了一般俊一般美的,再说说那种特别好看的。

    能生出长相特别出众的孩子,其父母最起码着至少有一个必也是长相惊人。

    有着前面的【一般】在,京中的美‘丑’其实有个很明显的地位划分,嫡系长相一般都只一般,而庶出的基本都长得相当不错。

    因此,对于那种长相特别俊美的哥儿姐儿,在百姓心中早已有了个近于固化的观念,他们的出身与‘嫡’字无关。

第976话、猜猜是谁

    若有特殊,那前提也得是百姓认得这人。

    比如祈宝儿这个贤王早就被传出其貌美,可一来她极少上街溜哒,二来以前上街脸上都做了翻功夫,百姓压根就不认识她。

    自古庶出只半子/女,他们的存在,运气好的用于联姻,运气差些的被以好听些的名义送人,最惨的则是被当成了兴家的工具。

    而长得特别俊美的这类庶出,便基本都归在最惨的那类里。

    当然,以上这些藏于暗处的事实百姓们并不知情,他们只知道,越是长相俊美的哥儿姐儿,他们的身边就越有人保护【被监一视或是被控制着】。

    而此刻的一国帝王,与掌着天下兵马的当朝贤王,就被不认识他们的京中百姓们给归到了这第三类里。

    两人的容貌都是惊为天人【祈宝儿没做任何遮掩】,可也正因如此,大家都只敢远远的悄眯眯着偷瞄几眼,没一个人敢上前靠近,就更不用说有人拦路了。

    况且,在京城这个地方啊,就是个乞儿那脑子都精着。

    都晓得京城这地界是随意丢块砖就能砸到俩四品官,那种什么仗着家世或是脑子不清楚的看到个俊男美女就上前调一戏的画面,也就是话本里写写而以。

    挡住他们脚步的,是个喜丧相冲事件。

    一支送亲队伍和一个送葬队伍很是不巧的正正面怼上,双方已经吵得不可开胶到了互相拉扯着就要动手的阶段。

    辰三溜哒着窜过去凑近一堆看热闹的汉子中,没会儿又哧溜着回来。

    君宸渊和祈宝儿两人对此事并无兴趣,已经拐进一条小巷中准备穿过巷走另一条道。

    辰三追过来后没忍住的跟边上的辰二开始分享刚吃到的瓜,“二啊,那迎亲的队伍和送葬的队伍咱全都认识。”

    原本没兴趣的辰二在听到‘认识’二字多少分了几分眼神给他。

    辰三这下来了劲,“那轿子里的就是叶府的四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样被简单的被抬去端王府为三公子的妾室。”

    嗯???

    辰六不知啥时凑了过来,“端王府那位不是很在乎叶四姑娘?我听说他为了叶四姑娘和康王世子都打过架。”

    端王府的三公子那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货,可康王世子却是大大的不同,人修道,拜的是上清观的道长为师。

    这俩在爵位上就已经一个天一个地,康王世子的一个道修身份更是将端王府的三公子给踹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可就是哪哪身份都天差地别的俩,端王府的三公子竟然为了个女子去打康王世子。

    要说这不是真爱,那什么才叫真爱?

    可刚才那出嫁的规模可和在乎二字毫无关系,准确的说,是毫不相干。

    前面俩吹唢呐的,后面一抬孤零零的小轿,轿旁仅跟了一个丫环和一个小厮。

    话说在京城这儿能看到这般寒酸的送亲队伍其实挺难,就是将姑娘一顶轿子送去做妾,好歹也有嫁妆吧?

    辰三没理辰六这问题,因为他也答不上来,“拦住叶四姑娘的丧葬队伍,你们猜猜是谁?”

    辰二与辰六对视了眼,俩不约而同的朝着辰三举起拳头,“快说。”

    他们猜个屁哦猜。

    叶四姑娘在京中也可/算是个能人了,爱慕她的男子不少,与她关系走得近的男子也不少;相对着,恨她的人同样不少,主要都是女子。

    辰卫们大部分都是帝王盯着各府的眼睛,依着他们的所见所闻,可没一个敢去轻视女子。

    辰三从辰二和辰六的眼神中看出他们准是猜测是女子所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德性的嘿嘿笑道:“是封家,棺材里的那个封德殷。”

    祈宝儿脚步一顿,目光狐疑的看向君宸渊,“皇上,封德殷死了?”

    君宸渊自不会瞒她,“你在西北的所为逼得端王已经无路可进,只能想法子再次潜伏;可无奈他们没猜到你会亲自前往西北,并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西北他们的势力给一锅端了。”

    这男人眼中尽是自豪,“可他们在得到西北的消息时,京中针对你的行动已经展开。”

    得知贤王爷已经去了西北,并且雷霆手段的将他们的在西北的势力一一拔除,端王急了。

    能潜伏这么久而连先帝和皇上都没察觉其有异心的端王府,城府自是不必说;但另一点也可以说明,端王府的人,至少端王这个主事人在性子上多少是有些优柔寡断和怕死。

    这时他想到的并不是拼了,而是想法子继续躲起来。

    也可以说他已经有些慌不择路。

    贤王爷亲自去了西北,还拔出了端王府在西北的势力,这些就足以让端王府完蛋了;京中怎么的,其实已经不是太重要。

    可端王并不这么认为,他觉他还能躲,西北的事情他自个全程没接过手,都是端王世子出的面,他完全可以说他不知情。

    反而是京中封德殷和三郞这事儿,很有可能将端王府牵出来;因为端王世子拿给封德殷的药,有经过端王的手。

    端王原本的计划,是让封德殷服了毒后后去找三郞的麻烦,与三郞争执时正好封德殷毒发,三郞打死封御史嫡子这罪名便是在众目之下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可能真应了‘失道者寡助’这话,单是封德殷服毒这点上,就已经没按着端王的预计在走。

    封德殷并没有像他父亲的那种分分钟就给你玩个死谏、还是玩真的那种大无畏精神,他怕死。

    所以,端王世子给他的药他压根没吃,自个悄迷的换了颗迷药和鸡血丹来吃。

    鸡血丹,就是一个裹着鸡血的囊包,咬破便能‘吐血’。

    至于为什么御医和灼棋查过后都按着真正的毒药药性来说,很简单嘛,他们都知道真相,不过是一块在演戏。

    以上,也是祈宝儿所知道的事情真相。

    “昨夜端王派出了两拨杀手,一拨去了淳安候府,拨去了京兆府大牢。

    没想到的是,与这两拨杀手同时行动的,还有在封府照顾着封德殷的叶氏。”

    君宸渊口中的这个叶氏,除了叶四姑娘外也没旁人了。

    不过人一未嫁的姑娘被他用‘叶氏’这么个已娶女子才会用到的称呼,可见这人对叶四姑娘那左右逢源的行为有多厌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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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介绍:
几代全男丁的祈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娃,女娃娃身份还貌似特别牛,祈老头大手一扬,全家都必须给我铆劲儿宠。
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把祈宝儿养得奶胖奶胖的。
小宝儿捏了捏自己胖呼呼的小脸,再看一屋子人全面黄肌瘦,突然觉得碗里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想她鬼眼能识魂,小胖爪能打魂,貌似身世还有那么点玄幻,又怎么能让一屋子疼她宠她的过得这么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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