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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承平全文阅读

作者:作家LqMU8h     北宋承平txt下载     北宋承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老徐当过兵吧

    “老徐,你当过兵吧?”周仁祐突然问道

    “回公子,我确实是当过兵。”老徐沉默片刻,点头说道。

    “你是在哪里当兵的?”

    “西北。”

    “哦,是西北的禁军还是厢兵?”周仁祐问道。

    “回公子,是西北的禁军。”老徐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在那里当兵了?虽说现先的人有一些看不起当兵的,但是据我所知朝廷对于你们禁军的待遇还是不错的,你如果待在军队里面的话也不至于流落到流民的下场。”周仁祐有些疑惑的问道。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不是不想待在那,毕竟谁也不想当流民,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发饷了,而且就算是发了饷银,也是被上层军官层层克扣,最后到我手里的不足五成,我儿子死了,现在只有我自己养活我的孙女,但是他们已经拖欠了好几个月的粮饷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带着我这个苦命的孙女加入到了流民之中,多亏遇到了公子,要不然我和我孙女都得被饿死。”老徐越说越伤心,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一旁的徐文君的小脑袋。

    “老徐,那禁军里面怎么样?”周仁祐沉吟片刻问道。

    “不行,禁军里面已经是烂透了,已经彻彻底底的从头烂到尾。”老徐摇摇头说道。

    “啊?”周仁祐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老徐竟然对于禁军有着这样子的评价,但是老徐的话也由不得他不信,毕竟老徐是在禁军里面待过的人,他对于禁军肯定有着更加透彻的了解,他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

    “拖欠粮饷只是一件比较平常的事情而已,除了拖欠粮饷,还有吃空饷的现象,就拿我当时所在的队伍来说,一都里面至少有着三分之一的空饷。”

    照这么看来,吃空饷也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按照老徐的话,周仁祐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整个西北的禁军至少有着两到三成的空饷甚至还要更多,整个西北禁军至少有着十余万人的编制,按照这个规模来说,童贯掌控整个西北禁军每年贪墨的钱财至少百万贯之多,百万贯的钱一个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真不知道贪污这么多要干什么。

    “而且禁军的军械库里面的大多数的军械也是破旧不堪,年久失修。仓库里面的盔甲都是锈迹斑斑的,弓弦一拉就断,军队里面的良马几乎都被倒腾着卖了出去。而且要他们还在暗地里偷偷的向西夏和辽国走私军备,军官对待士兵就像是对待奴隶一般,打骂几乎就是家常便饭……”老徐对周仁祐大倒苦水,几乎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个遍。

    周仁祐越听越心惊,这些事情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虽然在老徐说话之前周仁祐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但是老徐的话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这种的军队,如何能够依靠他来保护国家,怪不得童贯率领的十几万大军会被萧干的五千兵马打的屁滚尿流。他没有想到整个大宋的军队已经是糜烂到了这种地步,这种糜烂只能依靠表面的光鲜亮丽来掩饰,一旦外表被揭开,宋朝最软弱,最糜烂的地方将展现在北方的蛮族的眼中,到那个时候迎接它的只能是杀戮和屈辱。

    西夏的禁军由于和西夏常年作战,可以说是整个宋朝战斗力最高的军队了,如果它都成了这样,那其他的军队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对了,公子,你问这些是干什么吗?”老徐有些疑惑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以前听说西北禁军常年和西夏征战,是整个大宋战斗力最高的军队,现在看来,也就这样而已。

    “公子,你这就说错了,西北的禁军虽然是糜烂,但是如果和大宋境内的其余军队相比,可以说是能够完全碾压他们的存在。就拿在这汴京的中央禁军来说,西北的禁军几个回合的冲刺就可以冲散他们。”老徐说道。

    周仁祐点了点头,这句话他还是赞同的。

    傍晚周仁祐正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在烛光下看着书。

    话说这电灯真不是蜡烛可以相比的,这蜡烛不光亮光小,而且还冒烟,刚看了一会周仁祐的眼睛就被熏得生疼。

    虽是如此,这蜡烛也不是平常的百姓可以享受的,现在的农民和平常的百姓在天黑之后唯一的活动就是睡觉。

    “要是有电灯就好了。”周仁祐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但是这只是奢望而已,从现在到电灯被发明出来还有几百年的时间呢。

    “咯吱。”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谁啊?”周仁祐问道。

    “公子,是我。”门口传来了一个细小的声音。

    “原来是文君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啊。”周仁祐说道。

    “公子,我是来给伺候您洗脚的。”徐文君说道。

    顺着周仁祐的视线看去,只见徐文君抱着一个装满水的大盆走了过来,和这个盆相比,徐文君的身形显得是那样的瘦弱,让人生怕摔倒在地上。

    “好了,你放在这里吧,一会我自己洗就好了。”周仁祐说道。

    “公子,就让我给您洗脚吧!”徐文君有些着急的说道,言语之中还带着一些哭腔。

    “好好好。文君,你帮我洗吧。”周仁祐赶忙答应了下来。

    周仁祐把脚伸进了水里,水温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徐文君的小手伸到水中。

    她的手瘦骨嶙峋的,可以清晰地看到手上面的骨节,在洗脚的时候,周仁祐竟然还能感觉到有种硌脚的感觉,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徐文君还只是七八岁的年纪,和前些日子周仁祐遇到的那两个少女之中小的相比小不了几岁,但是处境确实相差地别。

    那两个少女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而徐文君则是刚刚摆脱被饿死的命运。

    想到那个少女,周仁祐的洗头顿时一片火热,但是突然这片火热就被浇灭了。因为从那之后周仁祐不止一次的去过那片庄园,但是那个少女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周仁祐再也没有遇到过她。

    “文君,怎么了?”周仁祐看到站在一旁的徐文君问道。

    “公子,您真的要带我去吃肉吗?”徐文君问道。

    “哈哈,小丫头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呢。”周仁祐笑着说道。

    “文君,你想吃什么肉?”周仁祐问道。

    “公子,我想吃羊肉,我和爷爷在西北的时候军队里面当官的吃过羊肉,听说可香了。”徐文君说道,说到这里徐文君狠狠地咽了口水。在宋朝羊肉是一种奢侈的食材,这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可以享受的。

    “好,就吃羊肉,等过几天你把身子养好了,我就带你去吃羊肉。”周仁祐笑着揉了揉徐文君的小脑袋。

第二十一章 梁师成

    “周公子,梁相公要见你,快速速随我前去!”张就找到周仁祐开门见山的说道。

    “大人,你是说梁相公?”周仁祐一哆嗦,他没想到这个权倾朝野的梁师成竟然要见自己一面。

    “当然了!梁相公对于你的孝敬极为满意,所以百忙之中想想要见上你一面!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好机会啊!周公子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次机会!”张就神秘的笑道。

    “张大人,事来匆忙,在下没来得及细心准备,这些是在下给梁相公的一些心意,还请张大人代为转交给梁相公!”周任由赶忙找来纸张临时写了一张礼单。

    “一万贯!”好大的手笔。张就翻开纸张一看也是被吓了一跳,只见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平时五百贯的价格就可以在梁师成这里买到一州通判的官职,现在周仁祐一出手就是一万贯,这些钱都可以买一个不知道比通判大多少的官职了。

    平白的拿出来一万贯,即使周仁祐现在腰缠万贯,这也是一个是一个十分肉疼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论梁师成现在是什么奸臣,但是终归到底他还是这个大宋皇帝之下的第二人,拿钱和他打好关系还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只要自己把握好程度,在后面不被牵连就好了。

    “张大人,这是在下给你的。”周仁祐再次写下一张礼单。

    “两千贯!”虽说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自己在没遇到周仁祐之前,自己全身上下的身价也不过如此了。

    “周公子,这怎么好意思呢!”张就说道。嘴上虽是如此,但是他的手还是不住地把礼单往自己的怀里塞。

    这一切都被周仁祐看在眼里。

    “张大人,你说笑了!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这区区银钱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对对!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张就得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一样。

    “以后还望张大人在梁相公面前为在下美言几句!”周仁祐强忍着内心想吐的冲动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张就说道。

    “哈哈哈!”

    “哈哈哈!”

    张就带领周仁祐来到了一座大院之中,在这座院子里奇山怪石,老树异花,随处可见,数不胜数,比之艮岳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梁师成不会把艮岳上的怪石都搬到自己家里了吧。”周仁祐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周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张就看到周仁祐发呆问道。

    “哈哈,张大人,实不相瞒,在下被梁相公府中的怪石吸引到了,想来除了艮岳还没有第二处可以与之相比美的了。”周仁祐说道。

    “哈哈!”

    在一座宫殿式的建筑里面,周仁祐见到了这位大宋的宦官之首,在整个大宋权倾天下,只在皇帝之下的北宋奸臣之首梁师成。此人看起来四十余岁,是一个稳重和精明的中年人。

    “你就是周仁祐?”梁师成看到周仁祐走了进来毫无波动,只是在案几后面微微打量了一眼说道。

    “在下周仁祐,见过梁相公!”

    “我听张就说到过你,嗯,很不错。”梁师成说道。

    “很不错。”我看是钱不错吧,周仁祐吐槽道。

    “干爹,这是周公子孝敬您的!”张就拿出一张礼单说道。

    梁师成轻轻扫过礼单,看到上面写着一万贯,忍不住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梁师成权倾朝野,按理来说他是不屑见周仁祐这种小人物的,但是他有这太监的一大通病,不能人道继而爱财,来找他买官的人送来的也只不过是几百贯,几千贯而已,拿出来万贯以上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更不要说每个月都拿出来数万贯的人了,这才让他想见周仁祐一面,如今看到这个万贯的礼单,不仅让他心花怒放。

    “周公子果真是一边人才,做吧!”梁师成挥了挥手说道。

    “多谢梁相公!”周仁祐恭敬地回答道。

    “周仁祐,你是哪里人,来着汴京可是有什么事情?”梁师成问道。

    “回梁相公,在下是扬州人,来这汴京是参加科举考试的。”周仁祐说道。

    “你是今年的举子?”梁师成问道。

    “正是。”

    “那你对科举可有信心?”梁师成问道。

    “本来是有着七成的把握的,现在见了梁相公就有了十成的把握了。”周仁祐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好,有趣!你这倒是直接!科举考试你放心,只要你去参加,就肯定会榜上有名的!若是你真的有才,状元也不是不可能!”梁师成说道,就差再直白一点说,你放心去,保你能考上。

    梁师成此时的心里也是颇为欣喜,只要周仁祐有所需求那就好!自己收了钱办了事,那这钱拿的就心安理得。以后也不怕周仁祐部给自己送钱,而且周仁祐的需求对他来说简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事情了。

    “多谢梁相公!”周仁祐大喜过望。

第二十三章 科举考试

    科举考试越来越近,接下来的日子里周仁祐只能把剩下来的时间全部都投入到科举考试的准备之中去,科举,是他鱼跃龙门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是来到了考试的那一天。

    这一天一大早无数的考生就聚集到了考试院的门口,周仁祐和张浚也在其中,跟在周皓仁身后的是前来送他的徐文君。

    “张兄,此次科举考试准备如何了?”周仁祐问道。

    “周兄,这场科举考试我已经是准备好年了,此次自然是胸有成竹了。”张浚说道。

    “哈哈,那就提前祝贺张兄能够金榜题名了。”

    “哈哈,同喜,同喜。”

    “公子,你要加油呀,你一定要考中啊!”徐文君在后面攥个小拳头说道。

    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这个小丫头的脸上倒是长了一些肉,看起来肉乎乎的,丝毫看不出来当初那又黑又瘦的样子。

    “哈哈,小丫头,放心,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周仁祐摸了摸徐文君的小脑袋说道。因为梁师成的保证,他对这次的科举考试有着绝对的把握。

    “周公子!周公子!”就在周仁祐要走进考场的时候,看到花想容的小侍女兰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兰儿,你这是。”

    “周公子,是我家娘子派我来的。还好没有来晚,我家娘子祝愿公子能够金榜题名。”兰儿气喘吁吁地说道。

    “放心,你回去告诉容儿,我对这次的科举考试胸有成竹。”周仁祐说道。

    随着几声鼓声响起,在场的考生也是按照顺序鱼贯而入,根本没有人敢闹事,在考试院的周围有着无数的兵丁把守,手里寒光闪闪的长枪,让每一个考生的心都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在这地方闹事,让兵士把你杀了你也是白死。

    进入考试院之后,周仁祐看到了里面密密麻麻的房间,每个房间只有几平米大小,每个考生都要在那里面度过三天两夜的时间。考生一旦进入,院门就会落锁,谁也打不开,期间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就算是考试院着火的话烧死也是活该。

    在院墙旁有着几口大缸,此时大缸里面也是装满了水,这些水就是考生这几天所喝的水兼消防之用。

    这些水都是从考试院的井里面打出来的,但是这些井三年才用一次,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死猫死耗子什么的,就算没有里面的味道也是可以想象的,所以能不喝水周仁祐尽量是不会喝水的。

    周仁祐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坐了进去。

    众人坐好,监考官也是开始分发试卷。

    周仁祐看了看自己手里面的试卷点了点头,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如果没有梁师成的承诺,自己虽然是有把握,但是保不齐会被人挤下去。

    周仁祐拿起笔不慌不忙的写了起来,作为一个后世的人,周仁祐早就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根本没有丝毫的浪费,反而还有一些多余出来的时间。

    临近中午,周仁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试卷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了中午,大家也开始吃饭了。

    有人给周仁祐送来了食物。

    这些食物并不是考试院免费提供的,而是周仁祐自己花钱订购的。

    在这里吃饭只有两个方法,第一就是花钱订购,自己花钱,等到吃饭的时候有专人送来,这些饭虽然是大锅饭,不是很好吃,而且还贵,但是胜在能够吃上一口热饭,而且还比较安全,自己带食物的话在这大热天里一天就得坏掉,这要是拉肚子了可就得不偿失了。第二个办法就是自己带了,当然你要是足够厉害你也可以在里面自己做饭吃。

    在周周仁祐身边的房间里面就是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有人在炒菜。

    傍晚,等到天色暗了下来的时候,马上就有人送来了蜡烛。

    周仁祐点燃蜡烛,在烛光下继续写字,但是写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了,这蜡烛光暗就不说了,而且还冒烟,没多大会周仁祐就被熏得眼睛通红直冒眼泪,这根本和电灯没法比。

    写了一会,周仁祐就停下了笔,他不打算写下去了,再写下去自己不瞎也得得近视眼,在这个时代得了近视眼那可没有眼镜戴。

    不过按照自己现在的进度,就算是不熬夜写考卷也能够写完的。

    就在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写考卷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是出现在了这里,那就是状元皇子,赵楷。

    本来以赵楷皇家子弟的特殊身份是根本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但是为证明自己的才能有多高,赵楷决定一试。他想让自己堂而皇之去考试肯定行不通。思索再三,他决定暗中化名参加考试。

    就是在这次考试之中,赵楷乔装打扮成普通学子,同时给自己改名换姓,科举考试全程都无人知道他是皇帝的第十一皇子。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但是一想到北宋皇帝的儿子也在这里和自己受苦,周仁祐的心里一时间也是平衡了很多。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这个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周仁祐就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听声音应该是有人舞弊被抓到了。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一阵冷哼声传来,显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话的,“把他给我拖出去!”

    马上就有士兵走了过来把这个可怜虫给拖出去了。任凭他怎么样哭喊都无济于事。

    众考生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终于是来到了第三天,才到第三天中午周仁祐就写完了自己的考卷。还剩下的时间自然是不可能提前交卷的,周仁祐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里面。

    考试结束,交上考卷之后,周仁祐随着一众考生鱼贯而出。

    考完试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考生因为没有写完试卷而悲伤不已,有的则是因为自己平时没有用功而悔恨交加,也有的考生则是对自己的答案比较自信而信心满满。

第二十四章 殿试

    “公子,我在这里呢!”刚一出考试院的大门,在不远处的徐文君刚忙挥舞着小手呼唤自己,兰儿也早就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

    “公子,公子,你考的怎么样啊!”徐文君问道。

    “放心,我肯定是能够上榜的!”周仁祐摸了摸徐文君的脑袋说道。

    “那我就告诉我家娘子了啊。”

    “先别,毕竟成绩还没有出来。等到成绩出来再告诉她也不迟。”周仁祐制止住了兰儿说道。

    考卷收上去了之后,为了防止徇私舞弊,所有的考卷的名字都被糊上,俗称糊名,糊上名字监考官就无法知道考卷人的姓名,这在一定的程度上保证了公平性。

    此时几位负责评阅考卷的人正在为最后考卷的排序争论的不可开交。

    “我看这张考卷应该排在第一名,这张考卷文章文笔犀利、层次清晰,此考生真乃博学多才之人!”

    “我看这张考卷也不差!你看看这见解,多么的深刻,不是下了功夫的用心苦读之人根本没有这么深刻的见解!”另一名考官说道。

    为了最终的秩序,考官们争论个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梁师成。

    “梁大人,您怎么来了。”看到走进来的梁师成,在场的考官都露出谄媚之色。

    “这科举考试是为了官家选拔天下的人才,这等重要之事,我自然要来看一看。”

    “是!是!是!这等重要之事我等自然不能懈怠。”

    “你们刚刚在争论什么。”

    “梁大人,我们正在争论此次科举考试的排名!”一名考官说道。

    “哦,我看看!”梁师成说道。

    “梁大人,就是这两张。”考官把梁师成请到上座,拿出两张试卷。

    梁师成一扫,这里面的一张试卷竟然是周仁祐的,没想到周仁祐凭借自己就能取得如此的成绩,他还以为周仁祐所说的七成把握是口出狂言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是有本事的人。

    “好了,那这样子的话,我看就把他排在第一名吧!”梁师成拿着周仁祐的试卷说道。

    “好!那就按照梁大人说的办!”

    经过了梁师成拍板,最终的顺序被排列了出来。

    放榜的时候,这里是人山人海。许多人是很早就赶来了。

    “公子,我看到了,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徐文君指着榜单说道。

    “哪呢?”

    “公子你看!你的名字在第一位!”许文君说道。

    顺着徐文君手指的方向看去,周仁祐果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会试过后就要进行殿试了。

    因为现在很多影视剧的原因,我们许多人都以为殿试就是要见到皇帝了,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在参加殿试之前所有的考生还会有最后一次笔试,笔试成绩过后才会面见皇帝,由皇帝钦点状元。

    而此时周仁祐的手已经是拿到了此次殿试问策的试卷,在这个试卷上面只有两道题目。

    第一题就是问如何抵御辽国。

    北宋在很大的一定的程度上是经常受到辽国欺负的,檀渊之盟时候,宋辽两国也是大抵相安无事,虽然小摩擦还是不时有的,但是在北宋的后期金国崛起,接着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向辽展开了进攻。

    而北宋也是时刻都没有忘记自己想要夺回燕云十六州的这个愿望。燕云十六州可以说是北宋抵御辽国的最前沿,没有了它整个河北东西两道都暴露在了辽国的铁蹄之下。北宋看到这个时候辽国在挨揍,宋徽宗的心思也是活络了起来,于是想要和金国联合共同进攻辽国,而北宋则趁机夺取燕云十六州。

    只是宋徽宗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军队这么拉跨,直接就被灭掉了,而他也低估了金人的野心,使得金人径直南下,直接把北宋也给灭掉了。

    算一算宋徽宗派出去的使者此时应该已经和金国人在茫茫的大海之上相遇了。

    周仁祐在心里是不认同这个计划的,在他看来,现在所做的应该是和辽国联合起来共同抵御金国。

    但是他要是敢这么写,他可不能保证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安全的长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不是蔡京,不是童贯也不是梁师成,他的话根本没有丝毫的分量,他根本没有丝毫的能力阻止这一切发生。

    第一,北宋常年受到辽国压迫,积怨已久。

    第二,辽国和金国打仗,一打输了丢了地盘它就往南打,抢宋朝的地盘。

    周仁祐所能做的,也只能按照宋徽宗的意愿往下写,联金灭辽。借此为自己赢得宋徽宗的赏识,为自己积累晋升的资本。

    辽国残暴,屡犯我边境,今日北方金人崛起,和辽国争斗正酣,此时正是辽国最虚弱的时候,应该与金国联合共同灭掉。

    在最后,周仁祐还是提醒了一下,金人乃是野蛮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不可过于信任金人,应该提防金人食言。

    第二问则是问如何增加收入。宋朝由于历年的岁币支出和三冗费用,每年财政都是苦不堪言,几乎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了。再加上宋徽宗为了建造艮岳,每年更是入不敷出。

    周仁祐看着这道题有些犯难,这可不好答啊,一个答不好就是一道送命题。因为这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说错一句话自己就得粉身碎骨。

    周仁祐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一条鞭法。

    合并赋役,将田赋和各种名目的徭役合并一起征收,同时将部分丁役负担摊入田亩。将过去按户、丁出办徭役,改为据丁数和田粮摊派;赋役负担除政府需要征收米麦以外的,一律折收银两;

    周仁祐只能是写了一小部分的内容,这些内容牵扯的利益不大,再写下去小命不保。

    “官家,这是这些士子的答卷。”马上就有人把这些答卷都收了上去。

    赵佶拿起这些试卷翻翻看来,等到他翻到周仁祐所写的试卷的时候,上面的内容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

    特别是联金灭辽的建议简直一下子就说到了他的心窝里面,这可是他做梦都想干的事情啊!而后面的几句提醒的话则是早被他抛之脑后了。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赵佶把周仁祐的答卷递给了童贯。

    “简直妙计!”童贯拍手说道,这不就是几天之前自己正和官家商量的计策吗?要不是这个计划只有几个人知晓,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这计划被人偷听到了。”

    若是北伐,自己必是主帅。而当年宋神宗又说过收复燕云十六州者为王!作为一个太监,什么最重要自然是权力了。可是童贯现在已经是达到了权力的巅峰,而收服燕云十六州又让他看到了一丝往上爬的希望,他自然是不愿意让这个希望付之东流的,这也是他想要北伐的原因。

    “官家,我认为此计甚妙!简直与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童贯说道。

    “嗯!”赵佶说道。

    可以看出来赵佶此时很是高兴的。

    紧接着试卷再次递到了梁师成的手中。

    “官家,我认为这个周仁祐绝对是大才之人,可堪重用!”梁师成说道。

    “嗯!看到他问策的答案,朕也以为如此。”

    “蔡卿看一下这个如何。”赵佶把下面的一条鞭法递给了蔡京观看。

    蔡京看着这一条鞭法的内容面无表情,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在想什么。

    “夸夸其谈而已。”半响蔡京说道。

    “为何?”

    “若是如此,百姓为了赚取银钱,必会大量弃农从商,农业乃是民生之本,怎可轻易更改!”蔡京说道。

    宋朝商业虽然是发达,但是农业在任何的一个朝代都是统治阶级的根本,根本不可能舍弃掉。

    “嗯,有道理。”赵佶说道。

第二十五章 状元

    “诸位以为谁当为状元!”赵佶说道。

    “陛下,臣以为,这周仁祐当为状元!”梁师成说道。

    “陛下,臣也认为这周仁祐当为。”其余的几位大臣也是附和道。

    第一,这朝中的第一人已经开口了,他们也不好反驳。第二,周仁祐关于如何对付辽国的问策简直是说到了童贯的心里去了,这让童贯也是对周仁祐十分的赏识。第二,通过赵佶对周仁祐的赞赏和态度,这状元很有可能就是给周仁祐的,他们还是顺着这个台阶下去的好。

    “好!这状元就给这周仁祐,希望他能够为我大宋建功立业!不要让朕失望!”

    “去把这几位进士都召集过来吧,朕要钦点状元。”赵佶说道。

    另一边榜单已经是发了出去了。

    “让一让,榜单来了!”有人大喊道。

    “让开!放榜了!”

    人群之中立刻就让出来了一条通道。

    “张兄,找到你的名字了吗?”周仁祐向一旁的张浚问道。

    “找到了!找到了!周兄,我第十三名!”张浚有些高兴的说道。

    只见金榜的第十三名上写到,张浚,汉州绵竹县人,赐进士及第。

    “周兄,找到你的名字了吗?”张浚问道。

    “还没有呢。”周仁祐说道。这张金榜周仁祐从后看到前面,只剩下最前面的了,之前的科举考试自己在第一名,按理来说这皇榜上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名字的,难不成自己是在前面,那可是太好了。

    特别是前三名,和其他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公子,你快看,你在第一名啊!”徐文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榜首的周仁祐的名字。

    “真的啊!恭喜周兄,荣登状元!”张浚拱手祝贺道。

    “哈哈,张兄,同喜,同喜!你我二人都金榜题名!”周仁祐说道。

    “恭喜周兄,荣登状元!”周围的人也是纷纷道喜。

    “同喜!同喜!”

    “召诸位新科进士觐见。”有太监喊道。

    早已经准备好的众人也是跟着太监走进了皇城。

    周仁祐也是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内心走在众人的最前列。

    终于众人来到了一座大殿前,大殿上方有着明晃晃的三个大金字,紫宸殿。大殿周围无数兵士守护着这里,大殿里面占了两排人,看起来应该是朝中的大臣。

    “拜见官家!”来到大殿之内的众人拜道。

    “诸位卿家平身。”只听见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周仁祐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来,只见最前方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面的龙椅之上。

    只见两道剑眉横插入鬓,浓眉方脸,相貌俊朗非凡,虽说人已经到了中年,脸上也是有一些皱纹,但是难看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英俊潇洒之人。

    也怪不得到了后世还有着他与李师师的爱情故事。

    “咳咳。”就在这时大臣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不要直视官家。”有人提醒道。

    周仁祐赶忙是低下了头。

    “这有什么,都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朕的新科状元还不能看朕一眼了吗。”赵佶说道。

    “谢官家。”周仁祐拜谢道。

    “不愧是朕的状元,长得果真是一表人才啊。”赵佶说道。

    “多谢官家夸奖。”周仁祐拜谢道。

    “周仁祐,朕看过你的试卷,果真是精妙非凡,特别是问策,十分符合朕的胃口!朕还在思考封你个什么官做做,不知道你是想要当一个地方官,还是愿意在朝廷当一个官啊。”赵佶说道。

    “果然。”周仁祐在心里想到。

    “回官家的话,臣想要当一个地方官职。”周仁祐说道。

    此话一出众大臣也是十分吃惊,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周仁祐放着京官不做非得去地方当一个官。在京城这个政治中心不好吗。

    “卿为何愿意去地方啊?”

    “臣初次当官资历尚浅,希望能够在地方历练一番,以后再为官家分忧。”周仁祐说道。

    “不错,不错。”这话赵佶很是受用。

    “蔡卿成,不知道可以封朕的状元一个什么官职啊。”赵佶转头向靠近自己的一个身穿紫服玉带的中年男子问道。

    只见这个男子蓄着长须,目光炯炯有神,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周仁祐听到了赵佶的称呼再加上这个人是站在绝大部高分的官员的前面,周仁祐猜测他应该就是蔡京。

    “回官家的话,应该封一个县令的官。”蔡京说到。

    “官家,我认为应该依照惯例,封一个通判的官!”一旁的梁师成说道。

    “这并不符合规矩。”蔡京说道。虽说状元封通判是一个惯例。但是到了北宋的末年,官僚队伍越来越臃肿,封的官职也是越来越小。

    “不同的人要不同对待,臣以为一个县令的官职并不能展示周仁祐的才能,反而会埋没他的才华。”梁师成说道。

    几人的对话都被周仁祐尽收耳底。

    “这梁师成果然靠破,自己的钱真是没有白花。”

    在宋朝的时候,只要中了状元,就可以当官,一般会被封为某个州的通判,通判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副市长,有权利,但是并不是一个地方的一把手,不过对于治国来讲,会获得更大的权利。

    而且通判相当于是皇帝的耳目,拥有随刻可以向皇帝检具的权利。

    “那好就封一个通判,哪个州还有位置。”

    “济州州通判一职尚缺。”

    “好,朕就封你为济州通判,希望你今后能够为朝廷分忧解难。”赵佶说道。

    “谢官家!”周仁祐赶紧拜谢道。

    赵佶真的封自己为通判这是周仁祐没有想到的,虽说状元封通判一职是一个惯例,但是到了北宋的后期冗官越来越严重,官职空缺越来越少,周仁祐以为自己能当一个县令就到头了,没想到还真的是通判。

    而且山东济州那可是好地方啊,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最多后年,宋江起义就会在那里爆发,这可是给自己送来的实打实的功劳啊,自己可得把握住啊。

    张浚也是选择出任地方,任山南府士曹参军。

第二十七章 茂德帝姬

    由皇帝一一赐第,众人谢恩之后接着就是闻喜宴了。

    闻喜宴规模甚大,参加闻喜宴的人员主要有翰林学士、五品以上的给事中、尚书左、右丞和六部侍郎。从官职品阶来看,显示出北宋时对新进士闻喜宴的重视程度之高。

    宴席之上无数的珍稀佳肴数不胜数。

    数名进士以及大臣都向周仁祐道喜,周仁祐也是一一回应。

    就在这时周仁祐看到了一位宫装少女,少女的年龄不大,看起来也是有十五六岁而已,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也掩饰不了少女身姿窈窕、天生丽质,而且少女的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一股贵气,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任何后天都模仿不来的。

    少女的衣服上面绣着凤凰,从衣着来看至少也是皇室的公主郡主这一类的。

    而且少女的地位不低所过之处众人都一一行礼。

    周仁祐看着这个少女是越看越眼熟,总是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但就是没有想起来。

    在周仁祐身边的人看到少女,眼睛里露出两分艳羡,三分痴迷,四分崇敬,其中还有一份莫名的神情,似乎是恐惧。

    “张兄,你知道她是谁啊?”周仁祐向一旁的张浚问道。

    “周兄,她你竟然都不认识,这可是官家最为喜爱的茂德帝姬!”张浚提醒道。

    “茂德帝姬,原来是她。”周仁祐在心里小声的说道。

    帝姬就是公主。

    北宋徽宗时,曾改“公主”为“帝姬”。政和三年因蔡京建议,宋廷仿照周代的“王姬”称号,宣布一律称“公主”为“帝姬”。这一制度维持了十多年,直到南宋初才恢复旧制,仍称帝女为“公主”。

    说到茂德帝姬,这也是一个集美貌与悲情于一身的女子。

    茂德帝姬,宋微宗的第四个女儿,据说是宋微宗30多个女儿中最漂亮的一个。

    1126年金人一路南下,直取汴京,途中畅通无阻,史称“靖康之变”。而后皇帝被俘虏,大量皇室和后宫嫔妃被送入“浣衣局”当娼妓,其中就有皇帝的20多个女儿。

    茂德帝姬因其美貌被金人完颜宗望点名索要,怕其寻死,宋钦宗将其灌醉送给了金人完颜宗望,而后这位骄傲的公主成为金人的玩物,没多久完颜宗望感染伤寒而死。

    1128年,赵福金举行牵羊礼,随后被丞相完颜希尹抢去,又开始了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光要“伺候”这位丞相,还被赏赐给其他将士,就像个一个货物,活的还不如一只牲畜,期间被人监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据野史《宋俘记》记载,不到两年赵福金被活生生的折磨而死,死时二十六岁。

    看着这个前半生集美貌与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后半生却凄惨无比的女子,周仁祐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周仁祐也是知道其他士子看着这个少女眼神之中的恐惧是什么了。

    当驸马看起来是一件风光无限的事情,可以娶到千金之躯的公主,就像是娶到了现代白富美一样,但是事实往往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公主自小就得到了皇帝宠爱,性格嚣张跋扈,对待驸马,像对待仆人一样任打任骂,驸马虽然外人看来很风光,但实际上过的日子很苦。

    宋朝规定,娶了公主之后就不能入朝为官,驸马的家人也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每天驸马还要向公主请安,住到公主为主人的公主府,听从公主的差遣,民间一些夫妻规则在公主这里是行不通的,每次驸马见公主还要经过公主同意,只有公主不能生育或者去世下,驸马才能重新纳妾。

    这个公主虽然是美丽,但是娶了她那也是一种折磨。

    少女似乎是察觉到了周仁祐的目光,她转过头来正好与周仁祐目光相对。

    两人目光相对,少女并没有平常的女子那样惊慌失措或者是害羞,有的只是向周仁祐轻轻一笑。

    少女的眼睛里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就像是雨后盛开的花朵一样,清新而不妖艳。

    周仁祐一下子呆住了。

    “周兄,周兄!”一旁的张浚看到周周仁祐看了一样茂德帝姬竟然呆住了,赶紧用胳膊推了推周皓仁。

    “啊?”回过神来的周仁祐看到张浚正在给自己使眼色。

    顺着张浚的眼神看过去,周仁祐看到茂德帝姬正在向自己缓缓走来。

    张浚敢忙走开,临走的时候给周仁祐一个你自己处理的眼神。

    “周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赵福金走过来说道。

    话语一出,甚是熟悉,周仁祐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自己遇到的那个年纪稍大的少女吗,没想到她竟然是茂德帝姬。

    现在的茂德帝姬身穿华服,和那天相比显得更加的美艳,光彩照人,难怪自己没有认出来她。

    “殿下!那天我……”周仁祐赶忙行礼。

    “周公子莫要再说那天的事情了……”赵福金俏脸一红,露出几分嗔怒的说道。

    “我听父皇说周公子才华横溢,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赵福金轻笑道。

    “陛下谬赞了。”

    “我父皇才不会谬赞呢,整个大宋才华能出其右者没有几个人。”赵福金说道。

    确实如此,赵佶确实是有才华,不然也不能在绘画和书法方面有着那么大的造诣了,只不过他的才华用错了地方。

    “周公子既然能够获得状元,在辞赋方面自然是非同凡响,周公子能否为我写一首词呢?”赵福金微笑道。

    “这……”

    “周公子可是有为难的地方。”

    “这倒是没有,那在下就献丑了。”周仁祐说道。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一个身穿罗裙,恬静而优雅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

    “快拿纸来。”少女轻呼一声。

    马上就有侍女把纸笔拿了过来。

    一个个娟秀的字跃然出现在了纸上。真不愧是宋徽宗的女儿,果真是才艺非凡。

    写完这首词少女如同宝贝一样把词收好。

    “多谢周公子。”少女起身行礼,赶忙离开了这里。

    在远处的张浚看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周仁祐和茂德帝姬究竟在说什么。只见这茂德帝姬竟然露出了几分羞涩,最后竟然直接跑开了。

    “周兄啊周兄!你可不要被茂德帝姬的美色吸引啊!”张浚只能在心理默默地说道。

    “姐姐,你看到状元了吗?哪个是状元啊!”一边一个年轻一点的小娘说道。

    这个小娘看起来比少女小一两岁,眉目之间却和少女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应该是亲生的姐妹。

    “呶,就是那个。”赵福金指着远处的周仁祐说道。

    “啊,原来是他这个登徒子!上次他还用手捂住姐姐的嘴……唔唔唔!”话还没说完,赵富金的嘴就被赵福金堵住了。

    “休要乱说!”赵福金羞红着脸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对了,姐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赵富金问道。

    “我刚才过去让他给姐姐我写一首词。”赵福金说道。

    “我看看!我看看!”赵富金说道。

    赵福金把那首词拿了出来。

    “哎呀,他胆子可真是大,竟然敢这么写你!果然是一个登徒子!”赵富金磨了磨牙说道。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登徒子啊!我看这个登徒子长得也是俊朗,要不然咱们找父皇把他召给你做驸马吧!”赵富金大眼珠咕噜噜的一转,嘴角露出一丝狡黠说道。

    “富金,不许胡说,我们皇家女子……”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娘说道。

    “姐姐,父皇那么喜欢你,肯定会答应你的。”

    “不会的。”赵福金摇了摇头说道“这周公子宁愿下放地方也不愿意在京城做官,由此可见他的雄心壮志,他可不会被束缚的。要是我去找父皇,就算父皇赐婚他也会怨恨与我的。”

    “哦。”

第二十七章 赎身

    “娘子,周公子,中了状元了!”兰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真的吗?”

    “真的!我去亲眼看到的!周围的人都在向周公子道喜呢!”兰儿高兴地说道。

    花想容赶紧梳妆打扮,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美艳的不可方物。

    “兰儿,你看我这样漂亮吗?”

    “娘子你现在漂亮极了!”

    “你说周郎君会喜欢吗?”花想容问道。

    “娘子,你放心,周郎君肯定会喜欢的!”兰儿说道。

    花想容盛装打扮,心脏砰怦砰的跳个不停,她现在已经是迫不及地想要见到周仁祐了。

    可是结果让她失望了,当天周仁祐根本没有去见她。

    “他一定是很忙才没有时间来的。”花想容安慰自己说道。

    但是一连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周仁祐都没有来。

    之前周仁祐每隔三两天就会来一次,现在竟然一连这么多天都没有来。

    “完了,一定是他中了状元嫌弃我了!他不要我了!”花想容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一抹惨笑。

    时隔小半个月,周仁祐再次站在了樊楼门口。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高楼,里面灯火通明,仿佛是一座永远不会熄灭的不夜城似的,里面人人依旧在狂欢,丝毫没有察觉到灾难的来临。

    就是不知道几年之后金人南下,这座宏伟的高楼还能不能在战火之中保存下来,大概是不能吧。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周仁祐的心里默默地想道。

    他来到这里本来是为了一睹李师师和赵元奴的风采,却没想到竟然结识了花想容。

    “呦,周公子,你可是来了啊。”周仁祐刚一到就被老鸨包围了。

    老鸨一边拉着王昂的手热情的招呼着,一边把周仁祐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按。

    周仁祐只能尴尬的把手抽了出来。

    “周公子,来玩啊。”

    “公子,来玩啊。”

    周围的姑娘小姐们挥舞着手里的丝帕招呼着王昂。

    现在的周仁祐可是状元,那可是大家眼里的香饽饽。

    周仁祐不为所动,只是说道“容儿呢?”

    “吆,周公子果然是来找想容姑娘的,姑娘们,都散了吧,轮不到你们的。”

    周围的姑娘小姐听到之后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容儿就在她的小院里面。”老鸨说道。周仁祐轻车熟路的朝着花想容的小院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花想容的贴身丫鬟兰儿站在门口,一脸的落寞。

    “兰儿怎么了?”王昂问道。

    听到了周仁祐的话,兰儿惊讶地抬起了头,紧接着惊讶就变成了惊喜。

    “公子,你可来了,你快去看看娘子吧。”兰儿满脸急迫的拉着跑过来拉住周仁祐的手。

    “容儿怎么了?”

    “公子你快进去看看吧,娘子好像是病了,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了。”兰儿说道。

    周仁祐制止住了要进去的兰儿,自己轻声轻脚的走了进去。

    走了进去,周仁祐又看到了那个紫色的倩影,只不过现在花想容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落寞。

    “兰儿,不是说了吗,不要进来,让我自己待一会。”花想容以为又是自己的侍女进来了,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周仁祐慢慢的走了过去,悄悄地在身后把花想容抱在了怀里。

    “呀!”花想容惊叫一声,一股淡淡的熟悉感袭来,这个怀抱她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吗。

    花想容转过头,正好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周仁祐看着眼前这张依旧美艳的脸庞,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张俏脸此时显得有些憔悴,清瘦的锁骨有些让人感到心疼。

    “郎君,你终于来了,呜呜呜。”花想容把头埋在周仁祐的怀里哭泣了起来,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兽一样,让人不忍伤害,让人感到心疼。

    “呜呜呜,郎君,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我以为你嫌弃容儿不要我了,呜呜呜。”

    在花想容的哭泣声中,周仁祐终于是知道了花想容消瘦的原因,原来是这些日子自己忙于应酬,根本没有来这里,而且也没有带来任何的音信,她以为自己不要他了,才这些日子花想容就已经是清瘦成了这样,自己要是真的再晚来几天,这恐怕已经成了一缕香魂了吧。

    周仁祐是又想笑又心疼,花想容这样坚强的女子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这样的女子,真的让人心疼。

    “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这些日子里有些忙罢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傻!”周仁祐揉了揉花想容的秀发说道。

    周仁祐伸手抹了抹花想容俏脸上的泪珠,放在自己的嘴里,咂了咂舌说道“真咸。”

    看着周仁祐的动作,花想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仁祐看着眼前如同是盛开的鲜花一样的面容,一时间呆住了。

    周仁祐捧着花想容的俏脸,情不自禁的吻在了花想容的红唇之上。花想容也迎合了过来,和周仁祐激吻起来。

    花想容甚至有一些疯狂了。

    周仁祐抱着花想容来到了床榻之上。

    “郎君,吻我~~~”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两个人躺在床榻上。

    花想容紧紧地缩在周仁祐的怀里面,就如同是温顺的小兽一样。

    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容儿,我要走了,官家封我为济州通判,不日我就要去上任了。”周仁祐说道。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听到了周仁祐的话,花想容放在周仁祐胸口的玉手明显的一僵。

    “郎君……那……以后你还会来么……”花想容问道,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牙齿战栗的声音。

    “大概不会了吧。”周仁祐回答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身子也不干净……我就知道……郎君是看不上我的……”躺在周仁祐怀里的花想容紧紧地搂着周仁祐得腰哭了起来。

    “她刚想说让周仁祐帮自己赎身,可是听到了周仁祐的话,她又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你愿意和我走吗?”周仁祐缓缓的说出了花想容最希望听的一句话。

    正在哭的花想容一下子就呆住了,自己日日夜夜所思念的终于是要来了吗。

    周仁祐察觉到花想容没有动作,以为她是不愿意。

    “既然你不愿意离开这里,我也不逼你,自此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吧。”周仁祐此时有些生气,他在气自己为什要说这句话,他在气花想容为什么自甘堕落。

    周仁祐起身就要走。

    此时的花想容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慌忙起身,也顾不得滑落在地上的锦被,直接一把在后面住了周仁祐,轻声说道“郎君,我愿意,我愿意和你走,你不知道我盼你这句话盼了多久,你要是把我自己丢在这里我会死的。”声音虽轻,但是语气依旧坚定。

    “真的吗?”周仁祐转过身,看着花想容的眼睛,他在花想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丝丝缕缕的光。

    “嗯!我愿意和郎君离开这里!”花想容把脸贴在周仁祐的胸膛上坚定地说道。

    周仁祐一把抱起花想容摁在了床榻之上,现在的花想容更吸引人了。

    就在里面翻雨覆雨的时候外面的兰儿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自家娘子一会哭,一会笑,不知道怎么了。不会是看到了周公子太兴奋而发疯了吧。

第二十八章 李师师和赵元奴

    “什么,你要给她赎身?”老鸨看着握着周仁祐的手站在周仁祐身后的花想容说道。

    “嗯!”周仁祐点了点头说道。

    花想容此时跟在周仁祐的身后。此时的她没有穿那身紫色的衣裙,而是身穿淡绿色的襦裙,看起来少了一分艳丽,多了几分纯净。

    “妈妈,我和周郎君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可以放我离开。”花想容说道。

    “不行,不行。”第二天老鸨一听周仁祐要给花想容赎身,马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要是来这里消费的,那好说我随时欢迎,你想要赎人,门都没有。

    这几位大家可这樊楼的台柱子,钱袋子,硕大的樊楼都要靠着这几位撑着的,怎么能让你带走。

    “妈妈,为什么不让我走。”刚还在周仁祐身边一脸幸福的花想容此时就犹如是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都差点瘫倒在地上。

    本来还在憧憬美好的未来的她被老鸨的一句话打落到了地狱里面。

    周仁祐有力的大手捏了捏花想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会解决的。

    “周公子你虽是新科状元,但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周公子你如若是来这里消费,找姑娘可以,但是赎人不行。”老鸨态度坚决。

    周仁祐皱了皱眉。

    “你不要着急啊,凡事都能商量,你是嫌弃钱少吗?一万贯怎么样。”周仁祐说道。对于他来说,一万贯也不是很多。

    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一万贯,但是周仁祐轻轻松松的就开出了这个价格,而且还是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老鸨还是有一些吃惊的。

    “不行!”老鸨态度依旧!

    “嫌少!两万贯!”

    “三万贯!”

    “四万贯!”

    周仁祐一路喊到了六万贯,此时周仁祐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冷了,他并不是舍不得钱,而是这个老鸨的吃相也是太难看了。

    花想容听到了周仁祐开价六万也是暗自心惊,她没想到自己当年只被卖了几十贯,现在竟然要花费六万贯赎身。第二是这个老鸨实在是太贪婪了,六万贯竟然都不松口。第三就是感动,她没想到周仁祐为了她竟然愿意出六万贯,她可是知道六万贯是多少的。

    可笑,自己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攒了千余贯而已,自己还以为能够为自己赎身了呢。

    而老鸨也是暗自心惊,而且她的内心此时也是有些动摇了,六万贯,穷尽花想容的青春容貌也不一定挣得到啊。

    “妈妈,差不多够了。”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周仁祐抬头他一看,只见两名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前面的女子面容绝美,气质集柔、媚、风情万种于一体,偏偏在这其中还有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气质,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在她身后的女子也是容貌不俗,可与前面的女子比肩而不落下风。面相清秀,五官精美,肌肤白皙,身材婀娜。气质沉稳、安静、淡定、有分寸感,既美艳动人,又没有压迫感。

    用八个字总结一下——冷而不傲,艳而不俗。

    两个女人,一个高贵,一个冷艳。

    随着两个女子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们的身上,此时此刻,她们仿佛是这里的主角一般。

    “李娘子,赵娘子,你们怎么来了啊。”老鸨赔笑着说道。

    从老鸨的态度和称呼周仁祐已经是猜出了两个人的身份,那就是艳名满东京的名妓李师师,赵元奴。

    “妈妈,差不多就够了,六万贯已经不少了。”前面的女子说道,面色有些不好看。

    “是,是。”老鸨赔笑道,虽然李师师现在名义上还是樊楼的人,但是老鸨却不敢得罪她,毕竟在她的身后还站着官家呢。

    后面的女子则是来到了花想容的身边轻声地安慰着。

    “多谢两位姐姐。”花想容谢道。

    “妹妹哪里的话,自是姐妹,当然要互相帮助了。”赵元奴说道,“妹妹既然脱离苦海,我们自然也是高兴的,还希望妹妹以后能够幸福。”

    “周公子。”李师师来到周仁祐面前说道。

    “李娘子。”

    “我和容儿情如姐妹,如今你能够带容儿离开这里我自然是为此感到高兴,但是”李师师突然语气一转,“你以后一定要善待荣儿妹妹,你若是敢辜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师师有这个自信,周仁祐也相信她的话,至少在靖康之难之前她是有这个能力的。谁让她是皇帝宠爱的女人呢。

    “这就不劳李娘子费心了,容儿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保护她的,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还算什么男人!”周仁祐说道。

    “姐姐!周郎君是不会辜负我的。”花想容也急忙说道。

    “希望如此吧。”

    “娘子!”兰儿拉着花想容的裙角,哭泣道。

    兰儿也是樊楼的清馆,花想容走了,她自然得留在这。

    “郎君。”花想容拉着周仁祐的手哀求道,兰儿服侍她这么多年了,她们之间自然是情感深厚,自己走了之后兰儿的下场自然可想而知了,就算是这些年要是没有她的保护,兰儿也早就被拉去接客了。

    周仁祐懂了花想容的意思。

    “这个小丫头,我也要了,多少钱,开个价吧。”周仁祐说道。

    “既然王公子说了,那就六千贯吧。”老鸨说到,这六千贯也是狮子大开口了。

    “给!”周仁祐把钱扔给了老鸨。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兰儿赶紧跪在地上拜谢道。

    给完钱,两张卖身契送到了周仁祐的手里。

    “容儿,你看看是这个吗?”

    “嗯。”

    周仁祐直接把两张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花想容拉起兰儿的手跟着周仁祐走了出去。

    “李娘子,赵娘子,感谢你们今日的帮助,日后你们若是有难,尽可来找我。”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周仁祐转头向李师师说道。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周仁祐的意思,周仁祐却知道,靖康之难,李师师和赵元奴这样的青楼女子下场也是很惨的。

    《李师师外传》继续写道,徽宗赵佶退居道宫之后,李师师自感失去了靠山,身家难保,当时金兵犯境,河北告急,师师就主动向开封府打了一个报告,愿意捐献积蓄,助河北军费,后来又求得徽宗同意,在北城慈云观当了女道士。金兵攻破汴京后,统帅达懒指名要交出师师,汉奸张邦昌搜捕到她,把她送到了金营。李师师说:“我本是卑贱的妓女,但曾经蒙皇上眷爱,现在宁可一死,决不让你们把我当做礼品,换取晋身之阶。”说着,拔下金簪,自刺其喉,不死,又把金簪吞到肚里,才死去。

    赵元奴也大抵如此吧。

    李师师和赵元奴并没有把周仁祐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的周仁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判而已,对于她们俩能够有什么帮助呢。

    “姐姐,你说容儿会幸福吗?”赵元奴看着花想容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言语之中有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离开了这里再不幸福也会比在这里幸福吧。”李师师说道,言语之中竟然有着一丝的羡慕。

    皇帝的宠幸和世人艳羡对她们来说虽是荣耀,但也是牢笼。她们就像是笼子里面的鸟儿一样,渴望自由却不可得。

第二十九章 人比花娇

    走出樊楼,阳光照射下来,周仁祐眯了眯眼睛。

    “郎君,听说城外山上的桃花开了,我想去看看。”花想容握着周仁祐的大手柔声说道。

    “好,我今天就陪你去看桃花。”周仁祐笑着说道。

    把兰儿安排到自己的宅子,周仁祐拉着花想容出城而去。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现在正是欣赏桃花的好时节。

    周仁祐牵着花想容的小手,两个人向着城外的山上走去。

    一路上,像他们这样子的年轻情侣有很多。

    “那个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吗?”有年轻女子看到周仁祐问道。

    “没错,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周仁祐,前几天我看到过他。”

    “他旁边的那个年轻女子是谁啊?还漂亮啊!”有年轻男子看花想容看得入了迷,被身旁的女伴怒气冲冲的拉走了。

    “那个你们不认识吗,那可是樊楼的花大家,听说今天周状元花了六万贯给花大家赎身!”

    “我的天啊!竟然花了六万贯!”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一阵微风吹来,凉凉的,痒痒的,就像是有人在抚摸着自己一样。

    走到一半,花想容就有一些气喘吁吁地,晶莹的鼻尖已经冒出了一滴滴的汗珠。

    “蓉儿,累了吧。”

    “我才没有呢。”花想容说道。

    “哈哈,还没累,你看你都要走不动路了,一会还没有见到桃花你整个人就已经被来的走不动路了。”

    “我才没有累呢,就是脚有些痛。”

    “蓉儿,要不我背你吧。”周仁祐说道。

    “啊。”

    周仁祐也顾不得花想容拒绝直接就蹲了下来,把花想容背在了背上。花想容也是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趴在周仁祐的背上,双手搂着周皓仁的脖子。

    花想容的身子轻轻地,几乎没有任何的重量,香香的。

    花想容的秀发散落了下来,一根秀发正好落在了周仁祐的脸上,秀发划过周仁祐的脸,轻轻地,痒痒的,就像是一个小手一样。

    “阿嚏。”周仁祐打了一个喷嚏。

    “嘻!嘻!”花想容轻笑道。

    虽然花想容的身体很轻,但是渐渐地周仁祐的额头也是冒出了汗珠。

    “周郎君,休息一下吧。”

    “没事,马上就要道山顶了。”周仁祐说道。

    在周仁祐背上的花想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手绢,轻轻地为周仁祐擦起了汗珠。

    “郎君你知道吗,我八岁的时候从河北逃难来到了汴京,当时我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饿的奄奄一息,就和你现在的那个小侍女一样,后来我父亲以六贯钱的价格把我卖给了樊楼的妈妈,在樊楼妈妈教我音律,教我弹琴,一不小心就会受到责打,但是我从来不怪她,因为如果没有她,我早就被饿死了,直到今天她阻拦我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怨恨她。之后我在樊楼一直呆了十几年,再后来我遇到了你,自从遇到了你之后的时光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日子了。”花想容趴在周仁祐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跟了我以后说不定会吃苦的。”周仁祐轻声说道。

    “我才不怕呢,我又不是看上郎君的钱财才跟着郎君的。”

    到了山顶,周仁祐把花想容放了下来。

    不远了,过了那条小溪就要到了。

    周仁祐伸手捉住花想容柔弱无骨的小手向前走去,

    “蓉儿,我背你过去吧。”周仁祐说道。

    “我才不要呢。”花想容见溪水清澈见底,说道:“郎君,我想赤足从水里淌过去,以前我最爱这样涉水了。”

    周仁祐说道“那好,我先试试看。”

    周仁祐脱掉鞋袜,赤脚走进水中。“凉凉的,有点冷,不过好舒服,蓉儿,快下来吧。”

    花想容看了周仁祐一眼,也坐在平石上脱了绣花鞋、白布袜,赶紧就将双足浸入溪水里,嘴里发出一声轻呼,撩起裙角跟在了周仁祐的身后轻呼一声“郎君,好舒服啊。”

    周仁祐愉快轻松,走在前面,花想容则是跟在周仁祐的身后。

    溪水很浅,才刚刚淹没脚背,周仁祐看着花想容纤美精致的小脚丫,雪白的双足小心翼翼地迈动,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时,足趾就可爱地踡缩着,趾甲如玫瑰花瓣一般在水中浮漾,衣裙再提高一些,就看到羊脂白玉一般的小腿,自纤细足踝延伸到光润小腿的曲线极美,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郎君,你看什么呢。”花想容看到周仁祐的视线俏脸微红,嗔怪到。

    “你这么漂亮,还不让我看了。”周仁祐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周仁祐的话花想容的脸又红了。

    花想容瞧着潺潺的溪水,身后周仁祐的影子就横在溪水里面,顿时激起了她的玩心,这让忍不住想要才踩上去,轻轻一踩,脚下稍微一滑,身子摇晃,惊呼一声,紧张的张开双臂好保持平衡,随即左手被捉住,那是周仁祐的手,温暖而有力,短短十余步,却好象走了很远很远,心里的快乐象是轻盈得要飞起来。

    两人坐在了小溪的边上,将脚泡在清凉的溪水之中,清凉的溪水划过,仿佛是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花想容的头轻轻地倚在周仁祐的肩膀上面。

    此时,时间仿佛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容儿,快走吧,桃花就在眼前了。”周仁祐说道。

    “嗯。”花想容起身。

    周仁祐再次捉住花想容的手,向前跑去。

    “哇!好漂亮啊!”花想容轻呼一声。

    只见在两人的面前,盛开着一大片的桃花。

    满树的桃花竞相吐蕊.争芳斗艳,远远就能闻到桃花的芳香。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山花烂漫,花团锦簇。满树的花儿如白玉、红玉雕琢而成,花色晶莹美丽,花香芬芳袭人

    “郎君,漂亮吗?”花想容站在桃花树下面问道。不知少女问的是花还是人。

    “当然漂亮了!”周仁祐回答道,不知道是说人漂亮还是花漂亮。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无数的花瓣被吹落了下来。

    飘飘洒洒的花瓣从天而落,它们旋转着,飞舞着,轻轻地落在了花想容的肩上,秀发上面。在这一刻仿佛是沉浸在了花的世界里面。

    在这花海的掩映之下,花想容显得更加的娇艳。看的周仁祐怦然心动。

    周仁祐来到了树下,看着树下娇艳的女子轻声叫了一下“容儿。”

    花想容心有灵犀,抬头看向周仁祐的眼睛,只见他眼角带着笑意,顿时感觉周仁祐语调有些异样,赶忙身子退后一步,靠在桃花树上,脸红起来,低低的应道:“嗯?”

    周仁祐靠近来,一手撑着树干,花想容娇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相闻,青春的胸脯如小鹿撞跃,都可以听到“怦怦”的心跳声。

    “蓉儿,你真美。我想亲你一下。”周仁祐说道。

    花想容“啊!”的一声,俏脸飞霞,羞涩地侧过头去,额头却触到周仁祐撑着树干的手腕,赶紧又侧到另一边。

    “郎君,别在这里啊,一会该被人看到了。”

    “这里只有我们俩,哪有其他人!”周仁祐说道。

    周皓仁笑意更浓静静地看着女子的脸庞。

    他看着花想容娇美不可方物的容颜,这也让花想容愈发羞涩,抬眼看他一眼,眸光盈盈,又赶紧垂下眼睫,弯弯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嫩红的唇微微濡湿,让周仁祐感觉口干舌。周仁祐也不管了,直接抱住花想容的脸颊,向着花想容凑了过来。看着周仁祐的嘴唇迅速逼近过来,花想容的脸颊被周仁祐抱住,花想容只能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花想容的双唇即被温柔地攫住,仿佛有火焰骤然腾起

    薄薄的,凉凉的。

    桃花树干树干不甚粗壮,被周仁祐挤着、花想容靠着,满树就瑟瑟摇颤,粉红的花瓣纷纷摇落,落在花想容的肩头,青丝之上。

    周仁祐的大手没有闲着,上下其手。

    “郎君,不要~~”花想容媚眼如丝,气喘吁吁地说道。

    “放心,这里没有人……”

    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响。

第三十章 李清照

    “夫君,还有多久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娘子,快了,拐过前面的这道山岗就到了。”又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听到了声音,花想容赶忙慌乱的和周仁祐分开。

    花想容看了周仁祐一眼,“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怎么了?”周仁祐有些奇怪的问道。

    “郎君,这里,你的嘴角还留有胭脂呢。”花想容笑道,一边笑着一边赶忙拿手绢把周仁祐嘴角的胭脂擦去。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的男女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两人看起来二十几岁,比周仁祐年长一些。

    男子仪表堂堂,外表俊郎,女子则是乌黑的秀发垂落在脑后,被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脸上未施粉黛,但是仍然掩盖不住她的绝色面容,她神情淡漠宛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在周仁祐所见过的女子之中也就只有李师师,赵元奴和茂德帝姬的容貌可以胜过她。

    看到已经有人提前到了这里,刚赶来的两人,明显的愣了一下子。

    “我说谁先到了这里了,原来是周状元啊!”男子说道。

    听到男子的话语,周仁祐明显的一愣,因为他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子。

    “你是……”

    “在下赵明诚!”男子回答道。

    “赵明诚!”对于这个名字,周仁祐并不陌生,当然更让人熟悉的是他的妻子,大名鼎鼎的易安居士,大宋的才女李清照。

    “原来是,赵兄!久仰久仰!”周仁祐说道,但是他的眼神确是不自觉的瞄向站在一旁的那个美貌女子,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清照了,一个集美模与才华于一身的具有着差UN其色彩一般的女子。

    对于周仁祐的反应李清照则是见怪不怪了,反而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周仁祐。因为绝大多数的人见到她们夫妇的第一反应和周仁祐无二。而在一旁的赵明诚则是一脸的不自在,这倒不是因为周仁祐而是因为李清照。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李清照实在是太有才了,赵明诚虽是有才,但是和李清照相比确是相差甚远,他完全是生活在李清照的阴影笼罩之下。对此,赵明诚曾静很是不服气,他曾经拿了许多首的诗给朋友看,其中夹杂着李清照的一首诗,结果朋友说,其他的词都很优秀,但是唯独和他挑出来的这一首无法相比,朋友所看到的那一首词,恰好就是李清照所写。两个人走在大街上,赵明诚都显得特别的没面子,别人家的老婆都是某某夫人,可是到了赵明诚这里,大家就称呼他为李清照的老公。你说气不气人·。

    两个人的文学水平,随着时间的增长,非但没有缩小,反而差距还是越来越大,这可是气坏了赵明诚。

    以至于赵明诚在临死前,一句话都不和李清照说。

    “周兄认识我?”

    “赵兄,久仰大名,你和易安居士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周仁祐说道。

    “相比这位就是易安居士了吧。”周仁祐看向李清照说道。

    李清照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公子,我听说过你。你不仅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且仅凭你写的那首词在这大宋也是足以名列前茅的了。”李清照说道。

    “易安居士开玩笑了,我的那首词只不过是随手为之而已,和你的词是根本无法相比的,李娘子你的的诗词不仅适量众多,而且几乎都是精品,李娘子可以说是整个大宋的第一才女。”周仁祐说道。

    “这是自然!”李清照有些傲娇的说道,“我也没有说你的词可以胜过我,可是除了我之外能够超过你的也寥寥无几,就拿我夫君来说,他写的诗词虽然众多,但是却没有一首可以超过你随手写的那首词。”

    此话一出,周仁祐顿时愕然。

    难道才女都是这么傲娇的吗?

    在一旁的赵明诚则是满脸黑线。

    “娘子,你踩自己的夫君抬高别人这真的好吗……”

    周仁祐赶紧找了一个理由借口离开。

    “周公子,改日希望能够上门和你讨教诗词……”李清照说道。

    “那到时候就恭候赵兄和李娘子了。”周仁祐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花想容赶忙离开。

    “郎君,这是怎么了?”走出好远,花想容才出言问道。

    刚才她也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容儿,你没看出来么?赵明诚是在嫉妒她的娘子呢。”周仁祐笑着说道。

    “你是说赵公子是在嫉妒易安居士?”花想容问道。

    “嗯。”

    “为什么?”

    “易安居士可是大宋鼎鼎有名的才女,她的夫君赵明诚虽是有才,但是还没有达到可以超越李清照的地步,刚刚李清照说我的诗词超过赵明诚的时候,我就看到赵明诚脸色不对了,再待小区可就不好收场了。”周仁祐说道。

    “啊,还可以这样子。”

第三十一章 山贼

    一辆马车,四五匹马,二十余人正走在路上。

    幽云十六州,不但是重要的边防带,也是重要的良马产出地,自从丢失了燕云十六州,缺马的问题就一直困扰着北宋,这几匹马还是周周仁祐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至于这二十余人,则是护卫。

    其中有十余个人是周仁祐让老徐从流民里面招募而来的,大多数都是和他一起因为不满军队拖欠粮饷从西北军里面逃出来的人,据老徐所说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战场上面以一敌二都不落下风,平时作为护卫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周仁祐发现这些人也是可信的,于是也放下了心来。

    至于另外的那些人则是齐思远“借”给自己的,齐远也在其中,毕竟自己现在也没有多少的可用之人,也就把他们留了下来。

    在这些日子里面齐家的商铺不仅贩卖白糖,而且周仁祐还教给了齐思远制作肥皂,香水,高浓度的蒸馏酒的技术。

    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再加上梁师成的庇护,这些东西还不怕被人惦记。

    除了大宋以外,齐思远的生意还在向外扩展着。

    周仁祐骑着一匹马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用力的拉着手里的缰绳,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还是周仁祐第一次骑马。

    说实话,周仁祐以前从来都没有骑过马,不管是前一生还是现在都没有骑过,以前他看到别人纵马驰骋的时候感觉很简单,很是帅气,但是自己骑上去就不是这个感觉了。

    骑马不光颠簸还很硌屁股,但是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是需要学会骑马,因为马是这个世界最快的交通工具。

    不过周仁祐的骑马天赋还是很不错的,才一会就可以骑马跑起来了,尽管还有一些生硬,但是如果多练一下就可以完全熟悉了。

    “容儿!”周周仁祐骑马来到了马车旁边喊道。

    “郎君?”花想容掀开车帘。

    “容儿,你想骑马吗?”周仁祐笑着问道。

    “啊”

    还没有等花想容答应,周仁祐就拦腰把花想容抱到了马背上。

    “驾!”周仁祐骑马飞奔而去。

    “啊!”花想容尖叫一声,赶紧死死地抱着周仁祐。

    “郎君,慢一点,吓死我了!”花想容尖叫道,此时的她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两侧的树木飞速向后而去。

    “怎么样?”骑马跑了一会,周仁祐低头看着把头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的花想容问道。

    “嗯!”花想容点了点头,此时的她秀发被风吹得散乱,小脸沱红,眼睛里面充斥着兴奋。

    这种骑马飞奔的感觉这是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当队伍走到一处树林的时候,周仁祐突然感觉这里的景象有些熟悉。

    “齐远,这里是不是当时我晕倒的地方?”周任由问道。

    “嗯,大人,就是这里,你当时就倒在前面的路边上!”齐远看了一下说道。

    “老徐,魏胜,吩咐下去,谨慎一些,这里恐怕不太平!”周仁祐吩咐道。

    “是,大人!”

    “大家警惕一些!”

    “都打起精神来!”

    老徐吩咐道,前面有着一大片的树林,但是诡异的是这片树林却安静的厉害,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在军队里多年的厮杀经验告诉老徐,这绝对有异常。

    队伍中的众人纷纷抽出了手中的兵刃。

    “什么人!”就在这时,队伍中的一人突然往前面的树丛里面弯弓射去,虽然是一张软弓,但是威力确实不小。

    “啊!”一声惨叫声从树林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三十余个手持武器的人从树丛里面钻了出来。

    “山贼!”看到这些手持武器的人,周仁祐一眼就认出了领头之人自己好像是见过。

    “小的们,给我上!”为首的一个大汉喊道,“这几批马谁抢到就归谁,后面马车里的小娘子,先到先得。”

    三十多个山贼手拿武器冲了上来。

    虽说是武器,但是还是以木棍农具为多数,只有寥寥无几的手中有着铁质的兵器。

    老徐看到此情此景,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对于经常在西北军里面刀尖上舔血的他们来说,自然不会被几个毛贼吓到。

    也是纷纷拿着武器迎了上去。

    老徐的目标正是为首的大汉。

    “啊!”只听见一声惨叫,一个山贼的脑袋就飞了出去。

    惨叫声不断,但是毫无例外这些惨叫声都属于山贼的。

    老徐一刀砍来,大汉赶紧提到挡住。

    听到周围的惨叫声,大汉顿时一惊,往四周一看,只见自己的手下已经有一大半都倒在了地上,完整的人没剩几个。

    “不好!踢到铁板上路!”大汉心里顿感不妙。

    “快跑!”大汉喊道,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狠人了这几个人杀起人来麻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此时的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听到首领大喊,山贼顿时作鸟兽散,扔下手里的兵器就跑,但是也刚想要转身就跑,却被老徐一刀砍到了手臂,被生擒了下来。

    “大人!”老徐压着大汉,连同五六个山贼都押到了周仁祐的身前。

    “有伤亡吗?”周仁祐问道。

    “大人,死的倒是没有,只是有一个在追山贼的过程中被尸体绊倒了一下,不下心被山贼的叉子刺了一下。”老徐说道。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受伤的人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第三十二章 曹成

    周仁祐走上前去,低头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几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打劫!”周仁祐冷哼一声说道。

    大汉只是低着头不多言语。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周仁祐问道。

    大汉沉默不语,周仁祐使了使眼色,一把刀就架在了一个山贼的脖子上。

    “大人,我说,我说,我们一共是有六十余人,其中一半都是妇孺,剩下的只有我们这三十余人,大人饶命啊!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小的一命。”这个山贼可没有大汉这么硬气,刀一架在脖子上就顿时被吓尿了裤子,不管周仁祐问没问,捣豆子一般的就全说了。

    “你们的山寨在何处?”周仁祐问道。

    “大人,就在前面的山里,要是大人想去,我一定给大人带路!”山贼说道。

    “带路!”周仁祐打算把这一窝山贼都一网打尽,省得他们祸害过路之人。

    有人带路,周仁祐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山贼的宅子。

    一座用木头搭建的简陋的山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个山贼果真是没有说谎,此时的山寨里面只有四五个老人,十余名妇人和六七个儿童,还有五六个受伤的青壮年。

    几乎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反抗,周仁祐就把他们全部都抓获了。

    一群老弱妇孺被护卫围在中央,妇人们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脸惊恐地看着站在前面的周仁祐。

    现在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把我在周仁祐的手中。

    “老徐麻烦你跑一趟,把他们都送到附近的官府去!”周仁祐吩咐道。

    “是,大人!”

    听到周仁祐要把他们都送到官府去,山贼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绝望之色,更有妇人顿时大哭了起来。

    他们要是被送到了官府,免不了一死,而这些妇人只怕会是更惨的。

    “大人,要送官府就送我曹成一个人去吧,我是他们的首领,所做之事和他们无关!”这时一言不发的大汉突然站了出来。

    “送你一个人去,和他们无关!笑话!难道抢劫的只有你一个人吗!难道你抢劫的财物只有你一个人使用了吗?你们所有的人呢都是共犯!”周仁祐冷哼一声说道。

    “现在你倒是有义气了!想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我告诉你晚了,那你们怎么不说不去抢劫不就好了!”周仁祐冷哼道。

    “大人,我们也不想这么干啊!我们也想老老实实的种田了,要是能吃饱饭,谁愿意做这种冒着杀头的风险的买卖啊!”

    “你们简直是可恶至极,雁过拔毛,兽走留皮,连路过的举子也抢,要不是本官命大,半年前就得死在前面的那片树林里面!”周仁祐指着前方的那片树林冷哼道。

    曹成一听也想起来了,怪不得他看周仁祐的容貌有些熟悉,自己感情抢过他,那时候周仁祐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结果自己没有找到人才做罢休。

    曹成顿时也绝望起来了。

    “对了,你叫曹成,哪里人?”周仁祐突然问道。

    “汝阴人。”曹成回答道。

    “铁匠?”周仁祐问道。

    “大人怎知?”曹成顿时惊讶道。

    “我怎知?你说我怎知!”周仁祐指着寨子中间的一个铁匠的炉子说道。

    “相让我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能。”周仁祐想了想说道。

    “大人若是想要钱财,小人也是没有。”

    “钱财!我缺你那点钱财吗!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要给本官一个保证,从今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打劫过路商旅,为祸这里,如若能够做到,那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答应,那你们免不了要去刽子手的刀下走一圈。”周仁祐冷笑道。

    “这么简单?”曹成愣了一下,不知道周仁祐为何提出一个这样子的要求。

    “简单?你就说能不能做到就好了!”周仁祐说道。

    “大人,小人答应!小人答应!”曹成于是赶忙跪倒在地上。

    “好,老徐,放了他吧!”周仁祐吩咐道。

    “大人,这……”老徐有些疑惑,其余的人也是疑惑不已

    “听我的,放了他。”

    “是,大人!”老徐收起了手中的刀。

    “多谢恩公,今日之恩,曹成没齿难忘!如若曹成有所成就日后定做报答!”曹成跪在了周仁祐的身前狠狠地可以一个头之后,起身带着剩余的老弱妇孺离开了这里。

    “希望如此!”周仁祐回答道。

    临走的时候曹成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竟然直接放了一把大火,把这个破烂的山寨烧了一个一干二净。

    周仁祐站在路上,玩着身后山里的滚滚浓烟若有所思。

    “大人,为什么放了他啊!日后他若是在当山贼,那岂不是祸害他人!”老徐站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周仁祐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转身骑马离去,只剩下一脸茫然的老徐,他根本不知道周仁祐的话谁什么意思。

第三十三章 大虫来了

    来到杭州,周仁祐先是祭拜了自己的双亲。

    周仁祐牵着花想容的手走在扬州大街上,大街两旁都是叫卖的小贩。

    “郎君,你看这个簪子好漂亮啊!”花想容跑到一个售卖饰品的小摊前,拿起一个簪花说道。

    “这位娘子好眼光,我这簪花可是茉莉花制作的,绝对的货真价实!你看看这花上面的花蕊还清晰可见呢。”摊主看到有生意来了,赶忙说道。

    “这位娘子的头发又黑又亮,这簪花这位娘子简直是绝配!”小贩夸赞道。

    “多少钱?”周仁祐问道。

    “不贵,二十文钱。”

    周仁祐点了点头,拿出二十文钱给了小贩,小贩接过钱顿时喜笑颜开。

    “郎君,你给我戴上吧。”花想容说道。

    “周仁祐接过簪花斜插在花想容的秀发之上。”

    “郎君,好看吗?”花想容在周仁祐面前转了一圈说道。

    “当然好看了。”

    “容儿,你看这扬州怎么样。”

    “早就听说这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如今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和汴京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这扬州可没法和汴京相比,汴京那可是大宋的政治经济中心,要是想要和汴京相比还是要过些年的。”为何是过些年,自然是要等到南宋的建立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前面突然传出来了一阵骚动。

    “大家快跑啊!大虫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原本热闹的街道立刻就鸡飞狗跳的混乱了起来。

    两旁的商贩赶紧收摊,街道两边的人家也是赶紧关上窗户和门。

    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是赶紧离开。

    这场景甚至可以和后世城管来了的场面有得一拼。

    “这大街上怎么会有大虫呢?”花想容有些疑惑。

    周仁祐却是知道这个大虫可能不是真的大虫,毕竟水浒传里面杨志卖刀他还是看过的,牛二出场不就是这个排场吗。

    只不过自己离开这杭州才半年吧,哪里来的大虫啊,按照自己的记忆以前自己可没有遇到过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大虫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啊。”周仁祐刚好遇到卖簪花的小贩,便伸手拉住问道。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杭州吧。”

    “不是,我只不过是有事情离开了杭州半年多而已。”周仁祐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是了,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所说的大虫不是真的大虫,而是扬州的知府蔡琼的儿子蔡鋆,他是半年前来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公子你快带着这位娘子走吧,再不走就晚了。”小贩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赶忙离开了。

    周仁祐还没走,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还有着几个狗腿子大声的吆喝着,驱赶在他前面的人。

    附近的人也是赶忙躲闪,生怕触了这个年轻公子哥的霉头。

    “跑什么跑,你们跑什么跑!”蔡鋆大喊道,“难道本公子买你们的东西没给过你们钱吗!”蔡鋆伸手揪住一个小贩问道。

    “不敢不敢,蔡公子怎么可能不给钱呢。”小贩陪笑道。

    “这还差不多!”蔡鋆松开了手。

    “这桃子甜不甜啊。”蔡鋆问道。

    “甜,当然甜了,蔡公子尝一尝。”小贩赶忙把一个桃子擦好递给了蔡鋆。

    “嗯,还不错,我都要了。”蔡鋆咬了一口觉得不错,大手一挥。

    在他身后的手下立刻就上前把桃子连筐都端了起来。

    “蔡公子这些桃子一共二百文钱……”小贩陪笑道。

    “什么!你竟然敢朝我要钱!本公子吃你几个桃子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抬举。”蔡鋆一脚就把小贩踹倒在地上。

    小贩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哎吆哎呦的叫着。

    这时候蔡鋆一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仁祐和花想容,蔡鋆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花想容绝美的面容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

    “不知道娘子芳名啊。”蔡鋆来到了周仁祐的身边故作潇洒的问道。

    周围的众人看到了蔡鋆的动作,顿时眼睛里面露出了一阵怜悯的目光,知道,晚了,那个漂亮的娘子一准要被祸害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

    花想容皱了皱眉头赶忙躲到了周仁祐的身后。

    “哎呦,这个小娘子这么高冷的吗,连话都不回答,你们俩去把她给我带回去,我今天晚上就要亲自问一问。”蔡鋆眼睛里露出一丝淫靡之色。

    在他身边的两个狗腿子一听,直接就把桃子扔在了地上,相视嘿嘿一笑,眼睛里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目光。

    两个狗腿子刚要伸手,周仁祐一巴掌就扇在了一个狗腿子的脸上。

    “砰!”接着周仁祐一脚就把狗腿子踹翻在地上。

    看到了周仁祐竟然打了这个狗腿子,周围的人也是在心里暗中喝彩,只不过他们有些惋惜,敢和蔡鋆作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好小子!你竟然动手!上,你们三个都上,打断这个小子的腿,这个小娘子给我抓回去。”

    “你们敢!你们是吃了豹子胆才敢动我家大人!”跟在王昂身后的老徐和魏胜也是赶忙挡在了周仁祐的面前。

    两伙人眼看着就要动手。

    “大人,你是什么大人!我告诉你,我爹可是扬州的知府,东京的蔡相公可是我的叔父,你是什么人,敢得罪我。”

    “济州通判,周仁祐,蔡相公是你的叔父,我看是你自认的叔父吧,蔡相公要是知道有你这种侄儿,早就把亲自清理家门了。”周皓仁说道。

    听了周仁祐的话,蔡鋆有一些恼怒,的确,这确实是他高攀的,以蔡京的地位根本看不上他爹这一个小小的知府。

    “我当你是什么大官,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判而已!而且还是济州的!济州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你还能管到我不成!给我上!”蔡鋆冷哼一声,通判,还没有自己老爹的官大,而且还不是本地的官,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对方还不是什么强龙,自己也没有理由怕对方。

    就在这时,一个狗腿子来到了蔡鋆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公子,这个周仁祐是今年的状元,而且他的济州通判还是官家亲自任命的,我们不应该与他为敌啊,到时候他要是在官家的面前告老爷一状的话……”

    “你什么意思,他一个济州的官还能管到我扬州不成,我还能怕了他不成!”蔡鋆恼怒道。

    “公子,小人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毕竟他是朝廷的命官啊,而且作为通判他还有亲自给官家写奏折的权利,就算他管不到这里,他要是在官家的面前说老爷的坏话也是一件麻烦事啊。”狗腿子说道。

    听了狗腿子的话,蔡鋆皱了皱眉头。

    半响,说道,“我们走!姓周的,下次别让本公子遇到你!”蔡鋆恶狠狠地说道。

    “真是晦气,今天一出门遇到这了这么一个人,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不行,得去别处看看,一定要散散今天遇到的晦气。”蔡鋆心里暗骂道。

第三十四章 武松打虎

    蔡鋆刚领着狗腿子离开,周仁祐就听到了一阵狂妄的笑声传来,这个笑声一听就是蔡鋆的笑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和哭声。

    前面围了一大圈人,周仁祐带着周仁走了进去。

    在人群的最中央蔡鋆的狗腿子正在拉扯着一个小娘子,小娘子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直接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瘫倒在地上,只是嘤嘤的哭泣,而一旁的蔡鋆则是狂笑着,自己今天刚放过了那个小娘子,没想到又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就算是没有刚才的那个漂亮但是也是聊胜于无了。

    在地上一个老者正抱着蔡鋆的脚哀求。

    “公子,求求你放过我孙女吧,求求你了!”老者一边哀求一边砰砰砰的磕头,好生凄惨。

    周围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但是同情是一回事,敢动手却是另一回事了。

    “老头子,本少爷看上了你孙女,那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

    “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孙女吧!求求你了!”

    “老头子,你的话真多!”蔡鋆一脚踢开老汉,“赶紧的利索一点,连一个小娘子都抓不住,你群饭桶!”

    “郎君,救救她吧。”花想容哀求道,作为一个女人,她此时此刻是很同情这个小娘子的境遇的。

    既然自己已经得罪过他一次了,也就不怕再得罪第二次了,周仁祐也是看不过去了,正要站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个喊声“住手!”

    “是谁想要强出头啊!”蔡鋆转头向着人群瞪了一眼,人群立刻散开,露出一个汉子,只见这个汉子身高八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你又是谁?”

    “武松!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汉子回答道。

    听到了这个汉子的话,周仁祐一愣。

    在水浒传里面,能够被称为好汉的也是有两个人,一个是武松另一个是鲁智深,其余的只不过是一群烧杀抢掠的贼寇而已。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武松。

    “王法,我就是王法,妈的,怎么今天又来一个不怕死的,你们给我上!给我打死他。”蔡鋆怒骂。

    三个狗腿子看到对面只有一个人,也是直接就扑了上去。

    武松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就打在了一个狗腿子的脸上,只听见“咔嚓!”一声,狗腿子瞬间满脸是血,捂住鼻子痛苦哀嚎。

    听这动静,武松这一群拳头最少也得把这个狗腿子的鼻子给打折了。

    “好胆!”另外两个人也是朝着武松打来。

    武松一闪身,躲过一人。

    然后伸手抓住另一个人的胳膊,使劲一摔,直接把他摔在了旁边的凳子之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凳子顿时四分五裂,碎裂的木头四散而来,围观的人赶紧让开了一片区域,狗腿子也是躺在了地上疼得直打滚。

    “壮士小心!”有人提醒道。

    只见另一个狗腿子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一张板凳,在武松的身后偷袭而来,直接砸在了武松的后背上面,只听见咔嚓一声,手里的长条板凳凳子瞬间断成了两截。

    血迹顺着武松的额头流了下来。

    这个狗腿子眼见偷袭的手,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武松跟一个没事的人似的转过了头来,只不过现在的武松满脸是血,头发披散开来,就像是一个厉鬼一样。

    “啊!”武松朝着这个狗腿子一吓,这个狗腿子竟然直接就被吓昏了过去。

    众人看到武松暴打整几个狗腿子也是齐声喝彩。

    收拾完了这几个狗腿子,武松迈着步子朝着蔡鋆走去。

    此时的那个小娘子早就趁着混乱逃走了。

    “啊!你不要过来啊,我可告诉你,我爹可是扬州的知府,你要是伤了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蔡鋆此时已经是被吓得腿软了,跌坐在地上,不断的后退,他看到武松此时此刻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就如同是杀神一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只见蔡鋆的双腿之间不断的有液体流出,地上已经是湿了一片了,原来是蔡鋆已经是被吓尿了。

    “哈哈,他尿了!”之间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大声说道。

    顿时一片哄笑声传来。

    “你不要杀我,放过我吧,我爹是扬州的知府,你只要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对,你只要放过我,你要什么都行。”

    “你整日为非作歹,我今日要是放了你日后还不得有多少人遭难呢。”武松说道。

    武松伸手提起蔡鋆的衣领,提拳就打。

    前面几拳,蔡鋆还在不断地惨叫,不断地挣扎,脚上的鞋子也被甩飞了出去,之后随着武松雨点般的拳头落下,蔡鋆的挣扎也是慢慢的弱了下来。呼叫声也是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两腿一蹬,两眼一翻,死了!

    “死人了!”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

    “壮士快走吧,一会官府该来了!”躺在地上的老者爬起身对武松说道,武松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的孙女,他自然是不想让武松出事。

    周围的人也是劝武松赶紧离开这里,武松打死了蔡鋆这可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但是如果武松真的被抓走了那可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老丈,你快走吧,这件事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呆在这里的话一会该牵连到你了。”武松说道。

    老者拉着他的孙女跪在地上给武松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才起身离开这里。

    而武松看起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找了一个还算是完好的凳子坐了下来,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除了血迹看不出他的表情。

    “让开,我进去。”周仁祐说道。

    “你挤什么挤。”前面的人回头瞪了周仁祐一样,但是他一看是周仁祐,火气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赶忙乖乖的给周仁祐让了一条路出来。

    周仁祐走了进去。

    周围的人看到周仁祐知道他是当官的,当即就有人说道“大人,你不要抓这位壮士啊,他可是为民除害啊。”

    “对,是为民除害啊。”

    周围一片的附和声。

    “你也和他们一样以为我是来抓你的?”周仁祐问道。

    武松没有回答。

    “你打死了蔡鋆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这里的官,我要是这扬州的通判今天都不用你动手,我亲自就会教训他。”周仁祐自顾自己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武松的身边。

    武松听了周仁祐的话,露出了一丝笑容。

    周围的人有些不解,这个人不是当官的吗,怎么和武松有说有笑的。

    “老徐,去买坛子酒来。”周仁祐朝着人群喊道。

    人群里面老徐应了一声,赶紧就去买酒。

    不一会老徐就把酒买了回来,送了进来,顺带着还有两个碗。

    “能喝吗?”周仁祐问道。

    “为何不能。”

    倒了一碗酒给武松,顺便着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

    武松接过来就“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好酒!好酒!”

    周围的人看着中间的周仁祐竟然在和武松喝酒,这让他们不知所以。

    “你后悔吗?”周仁祐突然问道。

    “后悔什么?”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杀了蔡鋆你后悔吗?”周仁祐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不后悔,为什么要后悔呢,这种害民之人就该死!这次我要是死不了,下次在遇到这样子的人我还要再杀一个!”武松的回答倒也是十分的洒脱。

    “很好!”周仁祐拍了一下武松的肩膀说道,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两人还在交谈的时候,官府的差役来了。

    “都让开,都让开,哪里出人命了,哪里出人命了。”马成带领着一众差役赶到了这里。

    马成在县衙听说这里出人命了,一刻也不敢耽误,赶忙带人赶往这里,生怕杀人犯逃跑了。

    “县令大人,就是这,贼人就在中央,还没有逃走,就等着大人来了。”一个满脸是血的狗腿子说道。

    人群自动的分出了一条路,马成带领一众差役走了进来。

    马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蔡鋆,心里顿时大惊,自己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个人不是蔡知府的儿子吗,竟然被人给打死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啊,多亏贼人没有逃走,贼人要是逃走的话自己的也得受到牵连。

    “来人!把犯人给我抓走。”马成大喊一声,马上就有差役拿着枷锁走了过来,差役看到周仁祐坐在那里,以为这也是杀人凶手,也想要给周仁祐戴上枷锁。

    “滚开!”周仁祐骂了一句。

    “大胆刁民!你竟然敢……”

    “你们要抓杀人犯抓了就好了!关我家大人何事!我家大人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陛下钦点的济州通判!”

    “你瞎了眼了!周大人怎么可能是贼人呢!”马成一听顿时对差役大骂道。

    “大人,这个人是要犯,我们能否……”马成有些为难的说道。

    “既然是要犯,马县令把人抓走就好了,不用问我,朝廷的法度还是要遵守的。”周仁祐说道。

    听了周仁祐的话,马成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真的怕周仁祐阻拦,到时候难免会生出一些波折来。

    武松被一众差役押走,周围的人也是跟着一起前往县衙。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周仁祐起身说道。

    县衙里面,马成正坐在台上。

    “台下可是杀人犯武松!”知县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喝问道。

    “是!”

    “大胆武松,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可知罪。”

    “知罪,但是我有一问想问大人,那蔡鋆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大人为何不管!”武松问道。

    “大胆刁民,你竟然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打三十大板!”自己当面被打脸,知县顿时恼羞成怒,直接喝令差役。

    两边的衙役直接就打了起来。

    几十下板子打了下来,武松竟然哼都没哼一声。

    “大人,冤枉啊!”

    “这位壮士可是为民除害啊!”

    外面的民众也是群情激奋,吵闹了起来。

    “安静!安静!”马成手里的惊堂木被拍的直响,但是外面的民众却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

    “把他押下去!”马成大喝道。

    这件事他现在不打算审问了,还是等到明天直接交给知府大人吧,现在外面群情激奋,要是出了问题可就有大麻烦了。

    打完了板子,武松就被丢到了大牢里面去了,就等明天送到知府那里去了。

    “真是一条汉子!”老徐赞叹道,“这样的汉子我在禁军里面也是很少见的。”老徐说道。

    “走吧。”周仁祐转身就走了。

    老徐有些疑惑,大人怎么就这么走了,不应该啊。但是还是转身跟了上去。

第三十五章 火烧县衙

    武松被丢到了大牢里面,不一会竟然有人送了酒和肉过来。

    “这是为何?难道是明天的断头饭?”武松有些疑惑。

    “别想了,外面有人使了钱财,让我们在这里面好好照顾你。”狱卒看出了武松的疑惑。

    “到底是谁使了钱财啊?武松有些疑惑?难不成是那位公子?”武松瞬间就想到了周仁祐。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来人不是本地人,听起来应该是外地的口音。”狱卒说道。有了使了钱财,再加上狱卒听说武松在外面是杀了蔡鋆这个祸害才进来的,狱卒的态度还是比较和善的。

    武松也不管了,大吃大喝了起来。

    “真是一个汉子啊,听说被打了几十大板愣是没吭一声,现在竟然还能大口喝酒,大口的吃肉。”

    “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罪啊。”

    “你们没听说吗?这个人是打死了知府的儿子。”

    “谁?知府的儿子?我说他就该打!这些日子都不知道被他糟蹋了多少个小娘子了,就我家旁边的那个老黄家的娘子,生的也是俊俏,可就是命不好,被知府儿子看上了,被糟蹋了,当天就上吊了。”狱卒们交谈着。

    “嘘,小点声,我们就是一个小狱卒而已,这些事情可不是我们能管得,我们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一个老狱卒告诫道。

    另一边周仁祐让老徐使了一些钱让人在大牢里面照顾好武松,另一边把老徐把其余的几个人召集了起来。

    “什么?大人你要劫大牢!”几个人听了周仁祐的话大吃一惊。

    “诸位,你们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以不勉强你们,但是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说起。”周仁祐说道。

    “大人,你这是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在军队里的时候最敬重的就是这样的好汉了!既然以大人的身份都愿意干,我们自然也是愿意了。”老徐立马表态,其余的几个人也是纷纷表示同意。

    “以后我绝对不会亏待各位!”周仁祐大喜。

    “好,我们计划一下,我若猜得不错的话,最迟明日,武松就会被押往杭州知府那里。所以今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可以这样……这样……”周仁祐说道。

    “此计可行。”听了周仁祐的计划,几人的眼睛亮了。

    “记住,事若不可为则不为,千万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大人请放心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半夜三更,万籁俱寂,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这座白日喧嚣的城市仿佛已经是睡了过去,只能隐隐约约之间会听到打更的声音。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来到了县衙旁边。

    此人正是周仁祐招募的几位禁军里面的其中一个,名叫马老三,在县衙放火,想想都刺激,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这简直比战场厮杀都要让人感到刺激。

    突然,只见一阵火光出现,紧接着火焰越来越大,县衙被火烧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一会火焰就蔓延开来,橘色的火舌瞬间吞噬了整个县衙。

    看着这熊熊的火焰,马老三点了点头,满意的离开了这里。

    “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来救火啊!”寂静的街道顿时惊醒,县衙里面乱作一团。

    “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知县还在自家府里搂着小妾睡觉,只见师爷就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吓得知县的小妾惊叫一声,钻进了被子里。

    “怎么了!谁让你进来的。”知县对此很是不满。

    “大人,你快起来吧,县衙里面着火了。”师爷一边抹了抹额头上面的汗珠一边说道。

    “啊!”知县大吃一惊,赶忙起身穿衣服。

    “老爷,都这么晚了,还去干什么啊。”小妾在一旁拉着知县不想让他走。

    “起开,起开。”知县推开了小妾,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怎么着的火,火扑灭了吗。”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好好地就着火了啊,那火太大了啊,现在根本扑不灭!大人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师爷说道。

    “废物!”知县拿着还没穿好的衣服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穿。

    等跑到了县衙的时候就看到县衙已经被熊熊的烈火吞噬掉了。

    只见一众差役正端着盆盛水在灭火。

    可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一盆水泼上去还没有落在火上面就有一半被蒸发掉了。

    “快救火啊!”知县大喊道

    “大人,不行啊!这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扑不灭啊!”一个差役灰头土脸的过来说道。

    “一群饭桶,去叫人啊!赶紧灭火,火灭不了你们都给我滚蛋!”知县脸色铁青的大喊道。

    在另一边的监牢里面,一个狱卒已经是喝酒喝的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之间听到外面大呼小叫的,就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

    “这外面是怎么了?”一个狱卒说道。

    “老刘,你管他怎么了,外面可不关咱们的事,来,喝,接着喝……”一个狱卒醉醺醺的说道。

    “砰!砰!砰!”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人!”几个狱卒激灵一下子警惕了起来,监牢重地,他们可不敢有什么松懈。

    “快开门!快开门!出事了,快开门啊!!”一个人在外面把门拍的砰砰直响。

    狱卒打开门,只见一个人站在门口,由于光线昏暗,根本看不到来人的面容,只能看出这个人穿的是县衙差役的衣服。

    “你干什么?”狱卒警惕的问道。

    “哎呀,你们怎么才开门啊!赶紧出去灭火啊!”来人焦急的催促道。

    “什么火?”狱卒有些疑惑。

    “你们是喝醉了还是睡昏了头,那边那么大的火你们看不到吗?”来人指向身后现在所在的方向。

    只见那里有着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燃烧的火舌甚至窜出县衙一米多高,天边都像是被染成了火红色,就像是晚上的火烧云一般。

    “那边的火势实在是太大了,都烧到大堂了,人手根本都不够,大人让我来叫你们一起去灭火,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安心的喝酒,大人知道这些你们就惨了。”来人闻到狱卒身上的酒气有些不满的说道。

    “兄弟,我们这不是无聊吗,除了喝点小酒也没有什么能干的,嘿嘿,一不小心就喝高了。”一个狱卒嘿嘿的笑道。

    “好了,赶紧走吧,一会大人该怪罪了。”

    “可是监牢重地,我们不能轻易的离开啊。”狱卒有些为难。

    “你们留下一个人不就好了,这监牢就离县衙这么远一点,有事再回来不就好了,你们再磨蹭一会县衙都烧没了!”来人的语气越发不耐烦了,“你们再不走,我就走了,大人问起来,我就说你们不听他的命令,不去救火。”

    “兄弟别呀。”

    最终几个狱卒合计一下,留下一个人看守监牢,另外的几个人去救火。

    几个狱卒跟着来人一起去救火,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来人慢慢的落在了他们的后面,最后消失不见了。

    “哎,兄弟,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啊。”一个狱卒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但是久久没有回应。

    “人哪去啦?”狱卒疑惑道。

    “别磨蹭了,赶紧走吧,一会大人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这个狱卒也没有再疑惑,以为来人已经是先一步去救火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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