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设想
这届全国青少年射箭邀请赛最终落下帷幕，宋雨眠和许兰潇二人在津北的工作也随着采访赵李昂失败而暂时告一段落。
宋雨眠想着难得出来，便做主让许兰潇趁着机会多玩一天，二人后天再回云城。
和许兰潇分开后，宋雨眠直接拿着行李驱车前往盛阳俱乐部。之前答应宋宥辰的话她没有忘记，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要说放弃那也得是尝试过之后。
裴佩知道她要来，一早就在大门口等着。
看到宋雨眠背着行李过来，她伸出双手快步走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我先带你转转！”
盛阳俱乐部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上都比天冕俱乐部差上一大截。
原先还好，但随着这些年赵李昂的得势，盛阳受到了各个维度的打击。有其他出路的运动员基本都选择了跳槽，留下来的除了部分是自知离开也没处去的，基本都是沈听舟的兄弟。
“没办法，人家好好一个俱乐部因为我们而被针对，那我们自然不能在这时候选择离开啊。”
裴佩笑着一句话将这些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轻飘飘带过。
“说了身板挺直！你这臭毛病老不改！”
听着熟悉的声音从训练室里传出来，宋雨眠有些诧异地看向裴佩。
“钱老师还在津北任职。不过现在也快到退休年龄里，学校给他安排的任务也少了许多。”裴佩一眼看出宋雨眠想问什么，“但你也知道，钱老师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再加上沈听舟在这。所以他隔三差五地就过来给运动员们开点小灶。”
俱乐部里剩下的运动员们愿意留下来、而且对沈听舟没有怨言，有大部分还是因为钱赟这每周三次的免费大师课。
虽然大家都没有挑到明面上，但沈听舟、徐褚他们都记着这个“暴躁老头儿”的好。进去打个招呼？
看出裴佩的邀请，宋雨眠赶忙摆手拒绝。
她这一手废牌更是下了一副臭棋，怎么敢现在往他跟前凑。
带着宋雨眠逛完了俱乐部，最终引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
“我其实这两天想过了，光是靠纸媒的力量可能远远不够。这些年互联网的发展速度不容小觑，在网上当自媒体的人数现在更是爆发性的增长。”
“赵李昂他现在可以联合媒体对沈听舟噤声，但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将全世界所有谈论这件事的人禁言。只要有人在传播，那这流言终有洗清的一天。”
宋雨眠如是说。
她一直在研究媒体人在互联网时代的发展赛道，更是在前任社长的首肯下开始打造信息流媒体渠道。但因为这个想法也是宋雨眠受在米国的经历而启发，在国内，这项技术该如何实现，平台和玩法该如何搭建全是一片空白，需要慢慢探索。
老社长为了这个设想，将报社大部分的资源都投在了这个上面。而这个举动，自然就动了当时还是副社长的柳勋的奶酪。
为了这些钱能落进自己的口袋，柳勋联合几个股东，直接让老社长提前退休，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
柳勋上任第一天，就停掉了老社长大力发展的流媒体信息研究部；然后将他的得力干将宋雨眠丢到了没什么收益快被裁掉的体育部。他打得一手好算盘，就等着宋雨眠现在自己先露出马脚，接下来就能直接将人给开除——眼不见心不烦。
第212章 实施
自媒体的这个设想确实新奇，让裴佩忍不住连连点头。
“但是这个实现起来……广大网友又为什么要帮我们发声？”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宋雨眠靠在沙发上，微笑地看向她。
见她似乎还有些不解，宋雨眠接着说道：
“在邀请赛开赛、你带我们进去的那天，我的助手认出你了，说你是网上特别火的那个摄影博主伊绯。我倒是没发现，你居然坚持了这么多年。”
“还是被你给发现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回在熟人面前被认出来，用现在网络上的话，好像是‘掉马甲’。”
裴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她的害羞也只是片刻，转眼又变回了那个专业、干练的体育经纪人模样。
“那我可以做什么？”
“我们一直不敢给沈听舟开个人微博。就怕那些不理智的粉丝疯狂私信辱骂，反而会影响他现在的心情。”
宋雨眠点点头，“有些话本人说，只会让众人觉得是在狡辩；最好的方式是春风化雨，像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当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我还不曾运营过个人账号，这个得向你请教。”
宋雨眠和裴佩二人锁在房间里整整一天，就连午餐都是徐褚送到门口的。
那面用作训练方案设定的玻璃隔断上，被她们用笔写了擦、擦了又写，总算制定了一套还算满意的流程。
“接下来……还得靠你帮忙把沈听舟喊上来了。”
两个人看着整个流程图中被用蓝色笔框出来的步骤——计划正式开始！
喊沈听舟上来接受采访这事儿，只能靠裴佩。
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方法，竟还真将在楼下训练的沈听舟给叫了上来。
沈听舟何其聪明，当看到宋雨眠在场，还有二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我说了，这件事不用你们帮忙。”
“怎么，怕牵连我们？”宋雨眠以开玩笑的口吻陈述道。
沈听舟没有说话，默认了。
这些年，一开始他还有跟赵李昂拼一个头破血流的冲劲儿。可发现每次都是徒劳。不仅如此，他每次使出的招数，最后都会变成“回旋镖”扎在他所关心的人的身上。
如果身上带着污点是他的最终归宿，那他又何必挣扎和命运作对？
但可惜，他遇到了宋雨眠——一个不撞南墙誓不回头的人。
好说歹说，沈听舟终于愿意再试上最后一次。
见他点头答应，宋雨眠和裴佩都面露喜色，至少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一半。
“那你抓紧看下这个提纲，我和裴佩刚才想的。你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没有的话一会儿就按照这个来搜集素材了。”
宋雨眠将自己的笔记本递到沈听舟的手上。
“啊……等会，我得接个电话。”
看着手机来电，宋雨眠瘪瘪嘴，说了声抱歉就去了隔间。
不情不愿地扯出笑脸，宋雨眠按下接听：
“社长，不知您现在还有什么指示？”
“宋雨眠，你现在是翅膀硬了长能耐了是吧！”
第213章 再次误会
柳勋居然知道了他们采访赵李昂不成功的事情。
但这件事明明刚发生，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除非……
宋雨眠一下就想到了许兰潇。除非是许兰潇跟柳勋告密了。
不过她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和柳勋纠缠：
“赵李昂他虽然是当下最热门的选手，但我们拿到的采访时间本就靠后，就像你说的已经过了热度爆炸式增长的那段时间。既然如此，缺了这一个也没什么可惜的。”
宋雨眠用他之前来贬低自己的话返回来堵住了柳勋的嘴。
“再说前两天我们发回去的有关肖利均的报道我看挺及时，网上关于他的讨论度不低，热搜词条上不少还是我们独家的。”
有如此一个确确实实的爆款在前，赵李昂这个采访确实变得有些鸡肋——显得不像之前那般重要。
在这一番对比后，柳勋的气也消下去不少。他的语气平缓了不少：
“呃，你这说的也没错。那个什么！我听到消息说滑雪队的人现在也开始集训了。他们在上一年冬奥会上的表现出众，现在还有不少人记着。我觉得这题材不错，你们体育部的人可以好好跟进一下。”
“还有啊，你们也别总是光搞些采访，这每个部门都是大段的文字采访，读者怎么可能对我们的内容感兴趣呢！你们得搞点不一样的嘛！咱们主席不也说过‘实践出真知’，我相信你们只有自己切身体验之后，写出来的稿子那才会更加叫好叫座！”
电话这头，宋雨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手机拿得稍远了些，似乎是害怕电话那头正发表万字演讲口水喷溅的柳勋会听到她的腹诽。
好不容易等柳勋的长篇大论结束，宋雨眠重新回到主厅里。却发现屋子里只剩下裴佩一个人，沈听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人呢？
宋雨眠用眼神询问。
不知道啊？
裴佩也表示自己在状况外。刚才明明一切都好，可沈听舟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将笔记本放下，阴着个脸一言不发的就走了出去，怎么喊都不回头。
“真是奇了个怪。”
宋雨眠瘪了下嘴巴，伸手从桌上拿过自己的本子。
本子是倒扣放在桌子上的，宋雨眠翻过来就看到了沈听舟刚才翻看到的内容。
那一页，是宋雨眠记录的有关舆论战的触发、引导方式。
四天前听完宋宥辰的一番话后，她晚上辗转反侧就是没有困意。于是爬起来，上网搜集了近几年公关舆论战的常用手法，每一条战术都被她写在本子上，并做好了批注。
莫不是他以为这个才是她准备用来反击的工具？
还是他以为自己准备把他当成打赢媒体舆论战的炮灰？
“不是，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些年射箭技术退步，智商也跟着退步了么！”
宋雨眠抓抓头发，有些烦躁。
她也没有向裴佩解释什么，阴着脸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包就走了。
那表情、那动作，跟沈听舟简直一模一样。
裴佩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动作，心中更是疑惑万分：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第214章 向赵李昂道歉
宋雨眠背着行李回到酒店。她也本想就这么算了，毕竟连当事人都不配合，她再积极又有什么用。
可真当她往床上一倒，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候，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于是她又咬着牙把自己从柔软的床上拔起来：
“沈听舟，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在宋雨眠坐在电脑跟前查找资料，为帮沈听舟澄清做着前期准备的时候，许兰潇换了身打扮又去到了赵李昂所在的酒店。
在她进云城报社实习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负责带自己的人不过比自己早入职半年，而且还是搭着人情走后门进去的那种。
但也是她生得晚了些，若是再早个一年半载，就也能如宋雨眠一样混上编制。可如今，别说她这实习期能不能过了，就算过了她也只是个合同工。
不过两个月前柳勋曾找上她：
现在编制虽然不再开放，但是却也没有说不能新老替换。
柳社长的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只要宋雨眠走了，她的编制、她的岗位不都通通是自己的了么。
这些天，她可没少将宋雨眠做的“出格”的事情向上汇报。
但许兰潇也不会傻傻得认为光凭这些有关宋雨眠的“黑料”，柳勋就会把宋雨眠开掉，把位置留给自己。她还需要更多的筹码。
于是她就将目标放在了赵李昂的身上。
一个宋雨眠都拿不下的采访，若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拿下来，那岂不是说明她能力更强？
这岗位能者上、庸者让，最后自己将赢得干干净净！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便又来了。
不过这次她没有那么好运，赵域已经交代过酒店前台，不允许他们云城日报的人上去打扰。许兰潇无奈只能在门口的休息区蹲着。
或许真的是她运气好，赵李昂不知今天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叫送餐服务，而是自己下楼来餐厅吃饭。
隔着老远，许兰潇就认出那个穿着卫衣又带着帽子和墨镜的人是赵李昂，赶忙冲他的方向跑过去。
“赵、赵先生，我是许兰潇，云城日报的记者！”
赵李昂停下脚步，稍稍昂起头，从墨镜下方的空隙中打量着面前的女生：
“哦，你就是今天跟在宋雨眠身边的那个谁是吧？”
赵李昂一项不屑于记住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若是可以，沈听舟和宋雨眠的名字都不配储存在他的记忆里，但这两人实在是过于讨厌，让他忘又忘不掉——这便显得这二人更加的可恶。
但许兰潇又怎么会知道赵李昂在想什么，只当是自己出现的次数还不够多，等自己拿下这个采访，定让自己的偶像对自己的专业水平另眼相看大加赞赏。
“嗯嗯是我，我是许兰潇，也是您的粉丝。今天来主要是想跟您道个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计较我们今天上午不专业的行为。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今晚这顿晚餐，是否能让我来请？”
“你请？”
赵李昂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引得他有些好奇。正好闲来没事，顺道看下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似乎也不错。
这么想着，赵李昂便也没有拒绝。
第215章 戏耍
许兰潇也是第一次做赔礼道歉、请客吃饭的这种事情。
而且第一次请客的对象还是他的偶像！赵李昂！。
她也没敢把人请到太高级的餐厅，只好指着酒店餐厅“借花献佛”。
将人请入座后，她的动作带着些拘谨。
“赵先生，我先敬您一杯，恭喜您再次获得射箭比赛的冠军！只要赛场上有您，那您就一定是第一，而且能将其他人甩得远远的，只能望尘莫及。”
许兰潇给赵李昂倒上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赵李昂只是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左手搭在右腿膝盖，右手在台面上握着酒杯晃了晃，却没有喝。
许兰潇见状，觉得他这是没看到自己的诚意，于是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赵先生，我、我代表云城日报向您道歉、给您赔个不是。宋雨眠那人总是目中无人、以自我为中心，不仅是我，报社上下其实对她都颇有微词。今天因为她，导致您和我们报社的采访被迫终止，我们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说完这话，又是一杯酒下肚。
赵李昂看这小姑娘喝得如此实诚，觉得着实好玩，便忍不住想多逗逗她：
“那若是我不接受道歉呢？”
“那、那一定是我的道歉还不够诚恳。赵先生，我、我我再敬您一杯！”
“哦？”赵李昂轻轻举起酒杯，但却没跟许兰潇的酒杯碰上，“威胁我？”
“不不不，我哪里敢呀！我这是真心诚意的！我们报社也是真心诚意想要跟您合作的！”
许兰潇解释的有些语无伦次，也顾不上碰不碰杯，仰头就将酒给灌进了肚子里。
一个晚上，赵李昂享受了次vvvip级别的就餐待遇。有人帮忙布菜、帮忙斟酒，那服务意识让赵李昂险些忍不住想让赵域把人招来给自己当生活助理。
而许兰潇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一晚上那整瓶酒几乎都进了她的胃里。在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喝这么多酒。
不知中途告罪，跑洗手间里吐了多少次，在她终于要撑不住的时候，赵李昂这顿饭总算是吃好了。但即便到这个时候，赵李昂也没有松口，应下她一直在说的采访。
许兰潇摇摇晃晃地将人送到电梯门空，仍不死心地还想追问。
赵李昂回过身，看向她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情感：
“这顿饭，我吃得还算满意。但道歉……你不配，除非是宋雨眠她自己跪下来求我，否则别想让我答应。但你说，她会同意么？”
电梯门内外，两个人都知道，别说是这么离谱的要求，哪怕是让宋雨眠道歉，这也绝无可能。
直到这时，许兰潇才堪堪意识到，自己被当成猴耍了一个晚上。
可是这又凭什么呢？
为什么宋雨眠可以趾高气扬在前面随意得罪人，自己要在背后替她收拾烂摊子，而且还不被接受。
这不公平。
喝得烂醉的她吹着晚风，一步步地走回她们下榻的酒店。回到房间门口，正巧遇到准备出门夜跑的宋雨眠。
看着她发型凌乱、身上还散着酒气，宋雨眠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呵，不用你假好心。”
许兰潇说完就开锁、准备进屋。
“明天别睡懒觉！我们得去琼州了。”
门关上了，宋雨眠也不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她听到了多少。
“酒桌文化”要不得！！不要学这章里许兰潇做的事儿！
女孩子在外不要随意在餐桌上和别人喝酒，能躲就尽量躲！比如喝酒过敏、感冒吃了头孢，理由有啥用啥！（男孩子也一样）
第216章 这或许是个转机
宋雨眠最终也还是没有去夜跑。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先是将火车票改签到了下午，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肩颈受伤复检相关的文献。
就冲刚才隔着三米都能闻到那么浓郁的酒味，这妮子喝的量绝对不少。避免延误后还要重新买票，宋雨眠宁可她们明天晚点到。
至于查资料，那自然都是为了沈听舟。
不过网上常规的方式基本都不可行。要么是需要长期静养、不能运动；要么是裴佩等人已经给他用过。
就这么刷着帖子，宋雨眠突然看到了一张射箭运动员的照片。
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右手持弓，左手拉弦，正好和大家相反。
随着深入了解，宋雨眠愈发惊喜：
这人的惯用手也是右手，也是因为右侧肩颈受过严重拉伤、患上严重的肩峰撞击综合症，这才训练左手作为主手。
看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既然有人曾经尝试过，并且成功了。那么沈听舟为什么不行？他又不比那人差在哪。
这么想着，她就想给方泽打电话。她知道，方泽虽然一直吵着要转去临床医学，去站在手术台上，但最后仍然嘴硬心软地留了下来，成为他们这群运动员最坚强的医学和康复后盾。
可等她刚掏出手机，却又讪讪地放下——当初，她以为能天天和这群射箭队的人相见，便没有兴起过要加他们联系方式的念头。
于是她只好将电话拨到裴佩的手机上，一边等待着对面接听，宋雨眠一边换好衣服、将笔记本放在背包里。
“喂，亲爱的，我吵到你睡觉了么？”
这还是宋雨眠第一次在电话里喊人这三个字。哪怕是大一跟大家关系最要好的时候，都不见她口中曾吐出这么亲近的称呼。
“雨眠？这么晚了，是发生什么了？”裴佩赶忙问到。
“嗯，我想问下，你们之前有给沈听舟测试过他左手的拉力么？”
“没有，这个是要做什么？”
射箭运动员的日常体能测试中，测试惯用手拉力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因为他们需要因此来调整使用的反曲弓的磅数，以此让弓与人相适配，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以往，沈听舟也只测试过右手的。至于左手，裴佩想整个俱乐部里大概只有徐褚那个家伙显得无聊、为了达到全面发展会去尝试。
“我、我似乎找到帮他的办法了。”宋雨眠在电话这头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我正在打车过来，等会咱们见面细说。对了，我……我没有方泽的联系方式，他应该是最清楚沈听舟身体状况的，最好把他也喊上。”
一听到有方法帮沈听舟摆脱病痛，裴佩也来了精神。哪怕她白天刚开完会，下午还跟总局的人斡旋争取了两个小时，就希望再帮沈听舟争取下机会，此时正是头脑发胀的时候。
“不过……这件事还是先别让沈听舟知道了。”
“嗯，我知道的。”
他们都希望这会是一次机会，却也不想这给了沈听舟希望又将其打入谷底。
第217章 谁都不敢赌
等宋雨眠气喘吁吁到俱乐部的时候，还是裴佩站在门口等着她。
二人一起走进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里不止有方泽，宋宥辰、徐褚、潘敏达、经理侯浩哲还有老钱居然都在。
“你们？”
“别废话，听说你这有能让沈听舟恢复的法子，你赶紧说！”
钱赟率先发话，让宋雨眠开门见山。
宋雨眠当下也不再废话，便从背包里掏出电脑，调出刚才自己在房间里发现的照片、文章还有相关的采访报道。
“沈听舟现在面临的其实是两点困难。第一个是来自赵李昂和他所在俱乐部展开的舆论攻击以及舆论封锁，导致沈听舟在赛场上失声、被所有人误解。”
“而另一个，是他右侧肩颈受伤却未得到应有的休息，导致炎症愈发严重，进而影响到他在赛场上的发挥水平。”
“这两个是导致沈听舟口碑损坏、无法进入国家队备选的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
“我们之前一直在思考的是，如何突破赵李昂的舆论封锁，在媒体上重新获得自主说话的权利。但却忽略了一点——如果沈听舟的肩伤不好，还是拿不出曾经那般傲人成绩的话，哪怕当下的谣言洗清，仍然会有下一个，而且‘沈一轮’的绰号依旧会一直留在身上。”
“但你看他，他那倔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让他练，没收他的弓，你看，他空手照样练！”
裴佩的办公室里有一面墙上投影的正是训练室的监控。钱赟指着那个依旧在训练时里给自己加练的沈听舟恨铁不成钢。
原先是他老师，还能管得住他。现在……连自己的话他都不听了。
“所以我想说，沈听舟，他有没有可能尝试用右手来持弓？”“你的意思是，让沈听舟练习左手当主手？用左侧肩背发力，以此来避免右侧病症被进一步加重？”
不愧是曾经老一辈的运动员，钱赟一下就明白了宋雨眠的意思。他当下把站在最外圈的方泽往里面推了推：
“你小子最懂这些医学上的事情，你也发表下意见。”
方泽稳住脚步，然后调整了下自己的眼镜，说话还是那么慢条斯理：
“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不过就像宋……宋雨眠刚说的那样，得先测试评估下他左手的拉力。”
裴佩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我刚查了下咱们的比赛日程表，在最近的两个月没有比赛，三个月后倒是有一个，但那个规模不算大，如果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不安排沈听舟上场。”
“不过今年是国家队为明年奥运组建运动员团队的最后一年。以沈听舟目前的积分，想要被他们选中，下半年、尤其是十月份之后的那几场比赛必须要参加。而且必须要拿到靠前的名次。”
满打满算，从现在开始他们只有四个半月的时间。
究竟是从现在就开始将重心转移成训练反手持弓，还是继续保持现状？
沈听舟从不到八岁开始练习正手射箭，一直练习到十八岁，才在那年的赛场上惊艳了众人。
此时他们只有不足当初百分之五的时间。
谁能保证，经过这四个月的训练，沈听舟在之后的比赛上能重回当年荣光，大放异彩？
谁能保证，依旧保持原样，打着封闭上场，就算能撑过年底的那几场比赛，那又是否能撑得过在国家队里更高强度的训练？
谁都不清楚，谁也都不敢保证。
房间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没有人敢拍板，拿沈听舟这条本就快断了的职业路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