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简约的小宅中,刚刚在令员外身侧的小厮,站在一位男子面前。
“你家老爷有什么话想说?”
背对的男子转过身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身子纤瘦,虚弱得仿佛一阵微风便能把他吹倒一般。
小厮微微颔了颔首,“老爷让我告诉孟公子,把那些东西处理干净,再过几日皇上派的人便会抵达南滇,以免留下遗患牵连甚广。”
男子嘴角擎着微微笑意,眼中却是冰冷一片,“令老爷说的,在下自会妥当处理,只是还望令老爷,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小厮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孟炎,“这是自然。”
孟炎来南滇不过一年的时间,一年内他不知从哪打听到了令员外的那些事情,并私下和他做了交易。
令员外能有今日的一切,可不是巧合,而是他多年经营所得。
只是这份经营并不正规,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然而,自从阮安歌调来南滇当县令后,令员外的生意便一落千丈,鼓囊囊的荷包一日比一日少。
看着越来越少的家当,令员外可谓是头发都愁白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孟炎突然找到了他,与他恰谈了一笔交易。
现在看来,交易进行得还算顺利,只要把那些东西处理干净,谅皇上派来的那些人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以后,通天大道,就是他们的了。
小厮越想心情越加舒畅。
跟在令员外身边,是他今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
“令员外还有其他事吗?”孱弱的声音打断了小厮的遐想。
小厮白了一眼孟炎,语气冷淡,“无事,我先回去了。”
这么个病秧子,要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他现在就能用一根手指掐死他。
孟炎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厮离去,待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背影后,最后一丝笑意尽数褪去。
眼中,闪过一抹让人难以理解的复杂神色。
他转出身,进入另一个房间中。
房间里,摆放着数十个密封的箱子,孟炎走到最靠里的一个箱子,拿出一串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
原本安静的房间赫然间响起一阵阵嗡嗡声,像是无数只蚊子聚在一团所发出的声音。
孟炎眼中闪着贪婪的光,把手伸进箱子中,徒手抓出一只有小拇指壳大小的蚊子?
不,不是蚊子,应该是某种虫子。
他舔了舔泛白的唇,眼中的贪婪变成血色。
“没什么用了吗?也好。”轻轻一捏,翁鸣声戛然而止。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以及蚊虫的绿色液体和肠子。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嫌弃,甚至把手靠近鼻子,闭眼享受似的嗅了起来。
这味道,还是那样的迷人。
紧接着,他一一打开其他几个箱子,每个箱子中无一不是和刚才一样的蚊虫。
如法炮制地被他消灭。
当只剩下最后一只时,孟炎放松了手,他停顿了一下,从木架上拿过一个褐色的瓶子,将那最后一只蚊虫装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放进袖子中。
“好了,你就好好呆着吧,你对我,可还有大用处呢。”
他和令员外有合作是没错,但他只让自己处理干净,如今他把最后一只随身携带,自是没人能找到的。
这也不算违背令员外的意思。
他满意地看了眼伴他多时的房间,利落转身踏出门槛,毅然决然的上了锁。
以后,他再也不需要了。
等小慧和他重逢了,他们就一起离开南滇,再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居起来。
孟炎心情颇佳,已经想象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却不见,两个身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随同他一起进入了房间之中。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孟炎惊得猛然转过身子。
房间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两个男子。
能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出现,这两人一定会武功!
“你们是谁?”他警惕地看着两人。
冷无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向孟炎的袖子。
“那就是造成这次瘟疫的元凶?”
这蚊虫,可比现代的要大上好几倍。
这东西,果真是培育出来的。
不过冷无双也知道,培育出它的孟炎可不好受。
他现在身子这么孱弱,多半与那些饲养的毒蚊虫有关。
能徒手抓起并捏死毒蚊虫,就算是她也不定能相安无事。
可想而知,孟炎身体中蕴含多么毒的毒药。
看见冷无双的目光,孟炎咽了咽口水,直觉暴露了什么,却死不承认。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夜晚私闯名宅我可是可以报官的!”
冷无双冷笑一声,“报官?阮安歌不是被你们杀了分尸于井中了吗?你去哪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