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他不承认，应该，就没有证据了吧。
令员外现下忐忑无比，眼珠不停乱转，根本不敢看向北冥玄或者孟炎，只能垂着头。
北冥玄也不恼，向长林点了下头。
长林会意，双手一拍，两个士兵又押着无数个人进了来。
而这些人，正是令员外的心腹小厮和参与谋杀阮安歌的凶手。
几人上到大堂上，瑟瑟发抖扑通跪地。
“你可见过这几人？”北冥玄淡漠的声音响起。
令员外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慢悠悠抬起头。
当看见是自己的心腹小厮和那些打手后，瞳孔微缩，手不自禁地捏紧了衣袖。
“我……”
“想清楚了再说。”威胁的声音传来，令员外身子抖了抖，心中的恐惧逐渐扩大。
直到此刻，他若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那就是傻子了。
北冥玄分明就已经清楚他干了些什么事，现在只不过走个流程，想让他自己说出来罢了。
即便他不说，北冥玄也会想尽方法逼他承认。
连阮安歌的死北冥玄都知道，他没活路了！
他轻叹一声，颓废地低下头，“草名，知道。”
“嗯，那是你自己主动说，还是他们替你说？”
“草名……草名自己说。”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人，现在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脑。
围观的大臣和百姓，直到此时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看到令员外前后的反差变化后，就算再愚钝也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
他们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令员外。
令员外不甘地扣着地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早知道当初他就不应该心软！
想了想，他开始说道，“阮安歌是我命人杀的，南滇的瘟疫也是我造成的，但是造成瘟疫的毒虫不是我的，是孟炎的，是他说有办法帮我杀掉阮安歌的，我没想要那么多人的性命，是孟炎他管理不当，害得那些毒虫逃了出去，这才会感染了那么多人，我就算有罪，只能算是个帮凶啊，真正的主谋是孟炎！”
他现在想的，便是尽力推卸自己的罪行，将主谋之人压在孟炎的头上。
这样，他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冷无双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令员外，是非曲折他们早就调查清楚，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一面之词而误判？
他实在是太低估北冥玄的头脑了。
北冥玄对他的推托之词充耳不闻，继续问，“还有呢？”
这一问，直接将令员外问懵了！
还……还有什么？
他们抓他来，不就是为了这两件事情吗？还能有什么？
他眨了下眼睛，咽了咽口水，心惊胆寒，“草名，草名不明白。”心慌到嘴唇都在打颤。
北冥玄不知从哪拿出一沓卷宗，扔到孟炎身前，“替他读。”
孟炎捡起地上的卷宗，打开，入目时眼瞳颤了颤。
他紧紧捏着卷宗两端，用力到指节泛白，一字一句铿将有力地念道：
“令成金，原吴国人士，大魏十三年加入魏国，入户南滇城。大魏二十三年，贩卖官盐获利一万两黄金；大魏二十四年，与南滇城周围盗寇合作，截获官银、官盐、官铁，贩卖于吴国，获利五万两黄金；大魏二十八年，截获朝廷派发的官粮，再以高价转卖出去，获利白银三十万两；大魏三十年，强抢南滇城民女，并将其父母打死抛尸于河中；大魏三十二年……”
一桩桩一件件罪行从孟炎口中说出。
孟炎眼神通红，拿着卷宗的手微微颤抖，仅仅这些就让他恨不得杀了令成金这混蛋！
而这，只是冰上一角，他的罪行还有满满一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