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恒沉默了一会。
还是耐心地苦口婆心向商凰解释了二十多分钟。
这回总算让商凰理解他要做什么了。
但是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不能保证不死人。”
“诶？？”聂恒震惊地眨巴着眼，凑到她身边，“可是，大师，你昨天看起来那么那么厉害，也不像是花架子啊。”
起码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路边算命的，佛堂验签的要实在得多。
商凰微微仰头，双手像古稀老人一般做出宽袖揣兜的动作，“我跟你说过，这里有个很厉害的鬼……我没有把握，而且——”
商凰还要说什么，聂恒打断了她，“那……那把你师傅啊，师祖请过来都行。”
说完，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我没钱请，要不先赊着。
“哎哟，总之，大师啊，我真的是穷途末路了，我这七天要赚够钱……”
就在这时，稚年一弹指，手指间生出了一簇冰蓝色的磷火，猝然飘到了聂恒面前，发出了少年爽朗的声音。
“我可以帮你哦。”
聂恒吓得立马窜到了商凰身边，扯着她的衣角，战战兢兢。
商凰虽然还是很淡定，但是表情格外严肃，站立的动作也悄无声息地转换成了戒备状态。
聂恒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是谁？”
“我就是这里的鬼啊，你刚才的计划我听了，我可以帮你哦。”磷火在两人面前雀跃着，这行为像极了稚年本人。
“他他他他……说的是真的吗？”聂恒完全变成了个结巴，他扭头小心翼翼地和商凰求证。
商凰抿着唇，她现在手上的武器都没有了，真要打起来也保护不了任何人，包括自己。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这个鬼真的有杀心，估计现在整个游乐园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他确实是昨天和我开战的鬼。”
“这样啊……”聂恒心想如果是这样，这鬼还蛮好说话的，他也就稍微放宽了心，“你愿意帮我们？”
“当然！”磷火发出的声音比稚年的声音要清脆幼态许多。
“既然这样，要不我们就……”
商凰适当地接过了聂恒的话，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吓唬……嗯，和人类玩耍很有意思。”稚年在‘吓唬人类’四个字之间适时地修饰了一下。
“……咦，难道说，今天那个——”聂恒立马联想到了死去的宁枝，“该不会是你——”
“唔，那是个意外。”
宁枝：“……”
行吧。
“我没想吓死她的……”磷火好像还想讲什么，被稚年一挥指，强制卡掉了，“总之，如果达成合作，我保证不会死一个人。”
听起来，这个计划非常符合现在聂恒的想法。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像你饿极了，想吃一个馅饼，于是天上就掉下了馅饼，渴极了，想要喝水，天上就开始下瓢泼大雨。
实在是非常的不可思议。
“好好好。”聂恒一边说着，一边壮着胆子从商凰身后走了出来，“不过，我们也要签订合同，总之，不能闹出大事来。”
他有种奇妙的刺激感，感觉自己在与虎谋皮，刀尖上赚钱，稍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