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皎月38
“将来有一天，就像人工就能孕育出孩子来，孩子就是孩子本身，不属于谁，现在呢，孩子需要母亲的肚子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南枝根本不懂啦！
但搂着母亲很亲热。
现在，南枝知道，很多父母，并没有将自己的孩子当成一个人，只是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由着他们的心意。
倾注心血将这个玩偶变成最华贵的玩偶。
有人能幸运，有人却能不幸。
南枝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遇到了好父母，但又是不幸的，早早死了，现在又要遇到这些父母。
“我跟你说话呢，你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郑娟看到南枝一言不发，“你是在反抗我吗？”
南枝被拧耳朵拧得很疼，连连说道：“你要我说什么？”
根本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脾气了，你发脾气就发脾气吧，但你为什么要拧我的耳朵。
真让人不高兴。
善静听了这话，更气了，直接说道：“我跟你说这么多，你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吗，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怎么不以死谢罪啊，家里被你弄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还好意思活着。”
“你就是来讨债的，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才会生你。”
“招惹了不三不四的人。”
郑娟开口就是抱怨，甚至是怨毒的咒诅，诅咒自己的女儿去死。
因为家门口总是被倒垃圾，房子萦绕着一股臭味，连房子都卖不掉。
虽然郑娟是不想卖房子，但不卖跟卖不掉的区别太大了。
南枝才不会去死，反正郑娟说什么，都是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不是在讨论事情，就是在发泄情绪。
你为什么来骂我而不是想办法解决事情呢。
只要事情解决了，你就不会生气啦，就是不管事情，就是天天生气，生气事情也不能解决呀。
郑娟直接对南枝说道：“你不准住校了，回来住，天天盯着你，你都能勾*引不三不四的人，在学校里，没有人管你，你还不得上天呢。”
南枝也很直接说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管我干什么呀，你老公要跟你离婚，你连工作都没有，你老公现在连工作都不找了，就在家里呆着，你都不管吗？”
南枝直接往郑娟最痛的地方扎，住校多好呀，住校多事一件美事，为什么要回到家里来听郑娟说个没完，而且还是天天都说一样的。
“你，你……”郑娟气得脸如猪肝肿胀紫红，指着南枝的手都在颤抖，“你，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是你妈，我生了你。”
“你嫌弃我没有本事，好呀，你自己去找个有本事的妈，我这个没本事的妈要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哎呀，哎呀……”南枝拍手，“你急了，你急了，你这样没本事的妈妈，只会有我这样没出息的女儿啦，你想要出息的女儿，你去找有出息的女儿呀！”
孩子最擅长的是什么呀，牙牙学语啊！
天天就知道骂我没出息，脑子笨。
轮到她自己就是，我是你妈，你要找厉害的妈，去找别人。
如果能去找别人，我早就去找别人了。
大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总爱这么说。
郑娟说什么，南枝就说什么。
但是郑娟的反应好大哦！
生气得很。
大概是家长的权威被冒犯了吧。
善阳一回家就看到姐姐拍手，一副杠精样子喊‘你急了，你急了。’
这是要把人给气死啊！
“你给我滚，这个家你看不惯，你就不要留在这个家里。”郑娟指着门口对南枝吼道，声音尖锐无比，表情狰狞。
善阳立刻对南枝说道：“姐姐，你赶紧跟妈妈道歉？”
反正对对错错的，你先道歉就是了。
南枝也没有硬抗，郑娟即便有错也是别人的错，跟她争对错没用的啦。
南枝能伸能屈，“对不起啦妈妈，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对不起。”
“妈妈，你不要生气啦，你再怎么无能，都是我妈妈，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我这么笨，也永远是你女儿。”
善阳：……
郑娟下意识就想找东西抽人了，这是道歉吗，这根本就不是道歉，这是挑衅！
南枝立刻转身上楼去了，‘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郑娟看到罪魁祸首跑了，对善阳说道：“你看看你姐姐，你看看她，你不要学你姐，你好好读书，将来有本事了，看你姐来不来巴结你。”
“你是听话的孩子，不要变成你姐姐那样。”
善阳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但善阳的眼神里只有深深的暗色，没有明亮的光，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人和人之间，哪怕是至亲，也走不到心里去。
善阳只能叹息。
善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姐姐在他的房间中，善阳放下书包问道：“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南枝说道：“我怕你伤心，我过来跟你说说话。”
弟弟多好的人呀，什么事都往心里憋，这样会很不高兴。
南枝问道：“弟弟，你喜欢做什么游戏，我都可以陪你，打篮球，躲猫猫？”
善阳说道：“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他马上都要上高中了。
南枝不在意说道：“这有什么呀，想玩就玩，难道大人就不玩游戏吗？”
“弟弟，你想玩刺激一点的东西吗？”
善阳问道：“什么刺激的东西？”
善阳默默后退两步，他们可是亲姐弟啊！
南枝一无所觉，靠近善阳，善阳立刻说道，“你就站在那里说话。”
南枝哦了一声，对弟弟说道：“我想把许洛关进大牢里。”
善阳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提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与虎谋皮，许洛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许洛现在是小打小闹的，如果闹真格的，那是要出人命的。
很乱的。
惹到了像许洛这样的人，那就是洗不掉臭味的狗*屎，晦气又恶心，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第813章皎月39
南枝想了想说道：“弟弟说得对，我好好读书，努力上大学。”
善阳点头，“这才对，我们不能跟许洛他们硬来。”
南枝乖巧点头，“我听弟弟的。”然后出房间了。
善阳不放心，还跟在南枝的身后说道：“姐姐，你千万不要冲动，谁都不到你以身犯险，你玩不过像许洛那样的人。”
反正在善阳心里，姐姐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面对许洛那样的男生，一定会吃亏的。
哪怕她的力气有点大，但力气大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南枝点头，“我听弟弟的，你放心弟弟，我不会乱来。”
确实不应该连累到善阳。
善阳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
郑娟看到儿子跟着女儿转悠，心里非常不悦，将善阳叫到跟前说道：“你不要跟着你姐姐转，她是一个没出息的，没得把你带坏了，你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学她。”
善阳并没有感觉到父母的偏爱，没有高兴，只有一丝窒息，他沉默着没有说话，郑娟催促道：“我跟你说话呢，你不要跟你姐姐瞎混，你也想变成她那样吗？”
善阳说道：“我知道了。”
如果说善静是其他家的孩子也就罢了，但善静是她的女儿，是他的姐姐，郑娟让他不要跟姐姐亲近和来往。
这都是什么啊！
难道这才是正常的，而他的想法是不正常的。
善阳也明白了，当着母亲的面，是不能和姐姐太亲近了，因为母亲会生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出息，什么是出息，什么样才算是有出息。
善阳没有因为母亲的夸奖而高兴，只有迷茫，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有出息，成绩好，非常非常好吗？
可是谁敢保证自己的成绩是最好的，他的成绩不好了，在郑娟的心里也是一个没出息的人。
所以，听郑娟的，只会变得不幸，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被她放弃了，被她抛弃了。
而你连原因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善阳不会像姐姐那样跟斗牛一样，用牛角顶，没必要，浪费精力。
善诚没有工作之后，家里的伙食水平直线下降，好一点的硬菜都没有了，善诚下意识就开始挑刺，但一下就被郑娟顶回去了。
你一个大男人不去工作挣钱，还嫌弃伙食不好，行啊，多给钱，伙食就好，大鱼大肉给你上。
郑娟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贬低，什么没出息的男人，没出息的男人就不应该结婚生子，连累别人。
善诚被讽刺得心里冒火，“你这么好，你怎么嫁给我了，你这么讽刺我，就显得你很有面子是不是。”
“你贬低我，你就有面子了，我就是现在没有挣钱，我以前能挣钱的时候，看看你的样子，现在我不能挣钱，立马翻脸无情，真是个无情贱*人，”
“我连累你了，你倒是跟我离婚呀，有不跟我离婚，有天天说我连累你了，离婚了，就连累不到你了，离婚呀！”
郑娟捏着筷子，深呼吸几次，不说话了。
但看到南枝就知道埋头吃，顿时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南枝吃得更快了，丝毫不理睬郑娟，郑娟见此，只能生闷气，捂着心口哎哟哎哟的，也就只有善阳说了一句，妈妈不要生气了，其他人都非常冷漠。
就像生活在坟墓中一样，简直没有一点儿人味。
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南枝一个人出门了，南枝去跟踪许洛了。
像许洛这样的人，晚上才是工作的时间，很多事情，需要夜色的掩盖。
南枝将自己想象成一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植物，也不能一直盯着许洛看，不然许洛会感感觉到。
许洛在酒色迷离的小酒吧里，径直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南枝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只能让请系统哥哥帮忙。
系统监视了一会说道：“是在交易一些东西。”
南枝问道：“是什么东西呀？”
系统：“违规的东西。”
南枝哦了一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那种东西吗？”
系统肯定：“对。”
南枝立刻说道：”那我现在能不能报警。“
系统说道：“来不及了，他们马上交易就要结束了。”
现在还没有天眼系统，摄像头也没有那么多，根本就没有普及，治安不是很好，所以才有很多像许洛这样的存在。
南枝立刻说道：“哥哥，你现在帮我报警，他们措手不及，他们藏东西都来不及，嘻嘻……”
笑嘻嘻的样子，真是充满了童真的乐趣。
系统：“……好！”
南枝在就酒吧外面阴暗的角落里等着，看到许洛出来了，又跟了上去。
警方这边接到了报警，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声音还是处理过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但不管真假，都得走一趟，毕竟地址说的清清楚楚的。
许洛这次见了一个人，给了一个人本子，不知道本子上写了什么东西，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跟许洛交易的人，很高很壮，比许洛高了很多。
南枝第一反应就是外国人，这么高啊。
许洛居然跟外国人有来往。
难怪之后能出国去了，金盆洗手就出国了，以许洛做的事情，怎么也会被清算，但许洛逃过了。
现在就在国外有关系了吗？
南枝悄咪咪凑近，伸长了耳朵想他们在说什么。
在聚精会神的时候，南枝的头上冒出了一片白色的叶片，很小，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光泽。
系统看见了，挑了挑眉头，和幽冥兰花种子融合得这么快吗？
南枝隐隐捕捉到了风中传来的声音，“这次的地形绘制。”
这是许洛的声音，又听到许洛说：“你说你可以让我干爹出来，真的能行吗？”
“可以的。”说话的男人，口音奇怪，更加确定了是外国人。
南枝捏拳，他对付许洛都困难，如果许洛的干爹出来了，那可怎么办，许洛干爹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弟弟会有危险。
必须得尽快将许洛送到牢里去踩缝纫机，不把缝纫机踩出火星子来都不行。
第814章皎月40
南枝看着那个外国人上了车，许洛隐隐听到了警笛的声音，皱了皱眉头。
并不觉得自己所在的地盘会出事，只是心里有些不安，立刻回头去了酒吧。
南枝也赶紧跟上，许洛看到了酒吧面前挺着警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半夜三更的，警察怎么会出警，还正好出现在酒吧。
难道是接到了什么风声。
许洛根本不敢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
很快警察就抓了不少人塞进了警车里，有男的，也有女的，许洛心里猜测，难道是来抓卖**yin的？
这个好说，女孩子被抓紧去了，教育几天又会放出来。
只要没有搜到其他的东西就好说。
但很快，许洛的心就沉下来了，因为酒吧被贴上了封条，封条呀！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真的搜出什么来？
还会这么巧，他前脚走了，后脚警察就上门了。
许洛不会出现，幸好这个酒吧不在他的名下。
许洛脸色发沉，这个酒吧的收益很多，现在被封了，造成的损失很大。
许洛看着之前灯火通明，酒色迷离的酒吧，关了灯，黑漆漆的，一点都不人热闹了。
一股难言的恐惧涌上了许洛的心头，希望没事吧。
许洛站在远处，等到警察们都走了，准备那钥匙从小门进入酒吧，但突如其来的心惊肉跳让他停止了这个举动。
警察也许在不远处盯着他，他这样直接进入，会被警察抓个正着。
他不能进去，不然就真的不能救干爹了。
许洛毫不犹豫转身走了，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必须要低调。
南枝有些失望，她能隐隐约约听到附近有警察说话的声音，如果许洛这么进酒吧，就能被警察抓住。
许洛回家，南枝也往家里走，晚上露水很重，南枝的头发上都蒙了一层露珠，回到家里也没有立即睡觉，而是开始让系统哥哥自己读律法。
当系统哥哥念道间*谍罪的时候，南枝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立刻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哥哥，跟许洛见面的人一定是间*谍。”
间谍分很多种，上一个世界，封云庭起诉凌杭为商业间谍，但更加严重的是出卖国家利益的间*谍。
对国家和人民危害特别严重、情节特别恶劣的，可以判处死刑。所
谓危害特别严重、情节特别恶劣是指接受间谍组织及其代理人的任务，进行破坏活动。
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或者为敌人指示轰击目标，致使我方遭受特别严重损失的等。
许洛为那个外国人提供什么地形，一定是其他势力服务。
系统说道：“犯间谍罪自首或有立功表现的，可以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有重大立功表现的，给予奖励。根据这一规定，犯间谍罪自首的，无论其犯罪情节轻重，都可以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有重大立功表现者，还给予奖励。”
南枝无所谓说道：“他还做了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
根本不怕罪名不够。
南枝得在合适的机会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一个现行。
保护国家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南枝抬头挺胸，虽然我是孩子，但我也是公民。
南枝突然对系统说道：“哥哥，我发现，我能听到有些远地方的声音。”
难道听力变得好了。
系统说道：“你摸一摸你的头。”
南枝抬起双臂摸头，什么都没有摸到，“怎么了哥哥，我头上只有头发，啊，难道我秃了？”
不能吧，我聪明绝顶了？
南枝的手穿过了小透白叶子，系统说道：“你照镜子。”
南枝照镜子一看，头上也透白的叶子，不大，正在头上泛着幽幽的光泽，她又用手摸了摸，手穿透了叶子。
“哥哥，哥哥，这是幽冥兰花的叶子，我长出叶子了？”
南枝特别高兴，难怪她听到远一点的声音，声音是风带来的，有些植物就能听到风里的声音。
系统说道：“只是一点精神体，并在没有融合。”
南枝高兴得摇头晃脑的，“但是我现在有叶子了耶，我长叶子了，幽冥兰花喜欢什么呀？”
“哦，喜欢吸血呀……”
系统提醒道：“法治社会，不要乱来。”
南枝对着精致晃脑袋，头上的透白叶子也跟着晃，“我才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人。”
因为幽冥兰花发芽了，南枝兴奋得睡不着，一直跟脑子里的幽冥兰花种子贴贴。
第二天依旧是容光焕发的样子，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难言的光彩，和善家其他人相比。
不过今天郑娟和善诚的心情也不错，因为今天早上打开门，门口没有堆满垃圾。
本来以为会面对乱哄哄，脏兮兮，结果意外干净，让人心里居然生出了一股喜悦和感激来。
真的是被扔垃圾扔多了，一天不被扔垃圾，心里居然生出了感激之情来。
虽然只有一点点，一丝丝，但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不用打扫卫生了。
郑娟的脸色都放松了很多，至少在吃早饭的时候，没有骂人。
南枝知道为什么没有垃圾，因为许洛现在又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忙，没有空让人来倒垃圾。
现在的许洛正在想办法救被抓紧去的人吧。
但这可不一定能救出来，不知道警察叔叔有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
南枝一边吃早饭，一边问系统哥哥，“有没有搜出东西来呀？”
系统：“有。”
南枝美滋滋，“太好了，警察就会盯着许洛。”
系统说道：“酒吧不在许洛的名下。”
许洛会拿收益，但酒吧的经营人是其他人。
南枝才不管呢，“反正许洛是老大。”
进去的人也会招吧，会把许洛招出来的。
这可是大罪呀。
警察叔叔们那么聪明，肯定会查到许洛的身上。
看看许洛还有没有时间倒垃圾，欺负弟弟了。
南枝对系统说道：“哥哥，哥哥，你再报警，许洛跟外国人来往，让警察叔叔们快点去差许洛。”
末了，南枝嘴甜道：“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谢谢哥哥帮我，哥哥帮我这么多，我最喜欢哥哥了。”
系统：……
我就是一个无情的报警机器而已，不用对我拍马屁。
第815章皎月41
派出所忙碌了一晚上，抓了这么多人要审，没想到一个小酒吧，这么藏污纳垢。
现在就要深挖这条线索。
大家都很疲惫，又接到了一个报警，提供了一个线索。
太巧了，都锁定到了许洛的身上。
很快许洛的资料就出现在警察们的手里，照片里的许洛很年轻，甚至眉宇之间还有些稚嫩，一股子的少年气，甚至连眼神都是清澈的。
很难想象，这样的孩子做了这么多事情。
有警察说道：“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他干爹了，就是前段时间绑架人的石向明。”
“耳濡目染，这个孩子狠着呢，前段时间，据我所知，就伤了好几个人。”
现在人民群众又提供了线索，与形迹可疑的人来往，疑是外guo人，可能是外国间*谍。
许洛，小小年纪，还真是‘能干’呢
警方派遣了不少力量关注着许洛，许洛很快就注意了，虽然心慌，但没有任何举动，每天吃吃喝喝睡睡。
要么就是回家看奶奶，已经休学的许洛，自然不用去学校，但许洛的奶奶致力于让许洛重新回到学校。
但许洛是无法回到学校了，他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读书实在枯燥，天天做题，做不完的作业，哪有跟着干爸一起生活舒服呀。
暴力，直接了当，强大就是强大，胜负立现。
什么考试，什么排名，简直让人神烦。
但许洛对奶奶非常尊重，如果不是奶奶，他已经死在路边。
他从来不好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既然将他抛弃了，那么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许奶奶说道：“我见过你喜欢的女孩，漂亮娇气，那是会嫁入好人家的女孩，你努力学习，好好挣钱，将来也能娶人家。”
“你说你，不好好读书，以后能做什么工作哦。”
许奶奶是正派而古板的，就觉得努力读书，读完书，找个正派的工作，然后成家立业。
许洛只是说道：“奶奶，我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你未来的孙媳妇不会让她饿肚子的。”
那些什么规矩，什么正派，都是为了让牛马听话认真，按照他们的话来，只会活得更加辛苦。
“就你这样，还想娶媳妇呢，让人家担惊受怕么。”许奶奶叹气，起身去给孙子做饭。
许洛若无其事看了看窗外，果然停着几辆陌生的车子。
警察怎么会一直跟着他呢，难道是他们把他供出来？
许奶奶下了面条，卧了鸡蛋让许洛吃，许洛吃得很高兴，看着苍老，一脸慈祥的奶奶，突然有些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跟着干爹走上这条路，但他已经没有后路了。
许洛知道，如果没有干爹，他的童年生活将非常地辛苦，像他这样的孤儿，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想要出人头地非常难。
为一日三餐操劳，为了学费操劳，在学校里被人嘲笑，可是他必须要忍受，因为学习是唯一能出头的方法。
那样的日子，是很艰难痛苦的。
走正道，人反而会嘲讽那些走正道又悲惨的人，嘲笑他们，嘲笑他们无能，嘲笑他们贫困，嘲笑他们无能为力。
反而会欺负走正道弱小的人。
可是却会恐惧走邪路的人，因为走邪路的人，真的很邪，会无所顾忌，其他人才会恐惧害怕。
欺软怕硬才是人的本性，正道是容不下弱小的人，那么他就走这样的路，让别人恐惧害怕。
许洛吃了奶奶做的面条就走了，去网吧里上网了，要么就是打台球到处转悠，把街溜子的样子展示得淋漓尽致。
在警察的监视下，许洛什么都没有做，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青年。
时间一长，警察这边也撤，至于是真的撤了还是假的，许洛不知道，为此还故意跟人打架，但没有警察出来阻拦，许洛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保持警惕。
许洛收敛了，善家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不会被持续骚扰，郑娟就放下心来，天天催促善诚出去找工作。
善诚这种年纪，还真不好找工作呢，直接去应聘高层管理，不一定应聘得上，而且，工资待遇肯定必不会之前的公司。
虽然善诚躺在家里，但实际上一直都在跟前老板套近乎，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实在无法忘记在公司里工作的感觉。
非常想念公司，就是，老板，老板，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给公司当狗。
但老板都是笑吟吟拒绝了，说善诚为公司做了这么多年，一定是累了，好好休息，重新出发。
善诚又想请老板吃饭，但老板都拒绝了，说自己工作忙。
这就是中产阶级的尴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就阶级滑落了。
手中并没有生产资料，并靠自己奋斗。
善诚心里难过，结果郑娟又在催，催得善诚心里鬼火冒，不耐烦说道：“你天天催我，你怎么不去找个工作，你怎么不出去挣钱，你这么多年了，挣过一分钱吗？”
“你是男人，你不知道养家糊口，算什么男人。”郑娟反唇相讥。
善诚呵呵哒，要求别人理直气壮，轮到自己了，避而不谈。
郑娟有什么用，除了生了两个孩子，还出轨，艹！
反正在善诚的心里，郑娟就是一事无成，就是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
吵来吵去的，吵不出一个结果来，就开始生气，谁也不理睬谁。
孩子去学校了，郑娟连个发泄对象都没有，只能生闷气，做什么都发出很大，刺耳的声音来，让人听了心里就烦躁。
善诚把耳机一戴，外界的动静一概不听。
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两人都视对方不存在。
郑娟无比焦虑，坐山吃空，这服么得了，家里连饭可能都吃不上了，偏偏男人还是一副不求上进的样子，让郑娟心里无比怨恨。
善诚怎么会是这样的男人，早知道就不嫁给这样的男人。
“善静，你妈妈来学校了，让我叫你过去。”同学走进教室，对南枝说道：“你妈妈在老师办公室里，和老师说话。”
南枝心里猛地一跳，她下意识捂了捂心口，怎么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第816章皎月42
不知道郑娟又要闹什么？
以南枝无所谓的心态都被折磨得有些一惊一乍了。
南枝来到了办公室，看到了郑娟，郑娟的情绪看起来还算是稳定，南枝走过去喊了一声妈妈。
郑娟温和对南枝说道：“我跟你老师说好了，你要转学了。”
南枝：？？？
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
换一个地方，我又要面对新的老师，应付新老师，真的好难的。
南枝直接说道：“我不想转学，我马上考大学了。”
郑娟的眉毛瞬间竖了起来，“我们要搬家了，不转学干什么，你去宿舍收拾，我去给你办手续。”
南枝问道：“我们就要搬家了，房子卖掉了吗？”
郑娟只是说道：“很快就会卖掉。”
把门口打扫干净了，味道散了，降价卖，肯定能卖出去的。
南枝：……
看来晚上我要去扔垃圾了。
南枝说道：“等我这学期结束，再转学。”
李老师说道：“对，怎么也要等到这学期读完了再转，中途转对孩子不好，适应起来困难。”
郑娟坚持，“早晚都是能适应的，早转晚转都转。”
李老师也没有办法，劝不了了。
南枝坚持不肯转学，但郑娟全像是找到能够钳制女儿的办法一般，非要转学，而且越来越坚定了。
南枝没有办法，只能跟李老师请假，先跟郑娟回家。
郑娟眉眼都透着快意，对南枝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转学，这个学校学费贵，家里承担不起。“
“你爸爸现在不工作，家里根本没有钱，你还想读好学校，你有没有为家里想过。”
南枝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对郑娟说道：“家里是有钱的，爸爸有钱的，爸爸有投资。”
“爸爸不工作，一点都不忙，是因为有钱，没钱了，爸爸比谁都着急，着急找工作。”
郑娟神色迟疑，但很快说道：“你爸爸有没有钱，我难道不知道吗？”
“你真的知道吗，你不知道的。”南枝摇摇头。
晚上夜半三更，南枝拖了垃圾桶，将垃圾倒在了门口。
系统：……
这是什么熊孩子啊！
太熊了！
将自己家变成垃圾堆。
“啊……”
清早，郑娟的尖叫声惊醒了所有人，随即就是郑娟骂骂咧咧的声音，咒骂着许洛那个王八犊子，开始清理门口的垃圾，一边清理一边呕吐。
南枝没有住校了，而是天天回家，夜半三更的时候，就往自己家门口倒垃圾。
被善阳发现了，善阳用一种惊呆的表情看着南枝。
南枝跟善阳解释，不想房子被卖掉。
至少要坚持到这半学期结束。
善阳沉默了一会，对南枝说道：“我觉得，妈妈是故意恐吓你，用转学来吓唬你。”
用转学拿捏姐姐，让姐姐听话，让姐姐害怕。
南枝理直气壮说道：“那我更要在门口放垃圾。”
你恐吓我，我天天让你扫垃圾。
善阳有些疑惑，问南枝：“是转学不是退学吗？”
南枝点头：“妈妈说要转学。”
善阳说道：“可是妈妈没有跟我说要转学的事情。”
如果真的要搬家，那么就该一起转学的。
南枝也疑惑，“妈妈没有跟你说嘛？”
难道只有她转学？
我觉得这里面有鬼！
但是南枝想不出来有什么鬼？
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还留下来吃饭了，是一对夫妻，吃饭的时候，一直都在问南枝。
注意力都在南枝的身上，那种挑剔中带着一些期待。
南枝不怎么明白，沉默着很少说话，总觉得很不适。
郑娟也表现出了少有的温情，过程中，一直给南枝夹菜，夸奖南枝，说南枝多么乖巧，会跳舞还会读书，很聪明的。
南枝：？？？
我会跳舞，我认了，但我会读书，这一点，我是不会承认的。
善阳也是一脸惊疑不定，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看到郑娟这么高兴，这么解脱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妈妈到底想做什么？
吃过饭，郑娟和那对夫妻凑在一起说话，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眼神一直往南枝这边看。
南枝竖起耳朵，透白的叶子从脑袋里弹出来，隐隐约约听到结婚的事情。
南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结婚，谁结婚？
郑娟都还没有跟善诚离婚，又要跟别人结婚了吗？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一种可能，是你要跟人结婚了？”
“什么？”南枝大惊失色，“我结婚，我只是一个宝宝呀，我怎么能结婚呢？”
系统：“你上上个世界不也结婚了吗？”
南枝反驳：“我那是为了灵气，这个世界，我要跳舞上大学，怎么能结婚呢？”
“我都不到结婚的年纪呀？”
南枝疑惑，“善静妈妈，不是要把善静嫁给有钱人吗，他们是有钱人吗？”
系统：“也许是知道不能了，所以早早把你嫁了。”
南枝：……
那对夫妻走了之后，郑娟到南枝的房间，手里还端了一盘水果，五颜六色的水果看起来很诱人。
郑娟对南枝说道：“吃点水果。”
她的语气温和，神色慈祥，仿佛之前的种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南枝毫不客气吃了起来，不吃白不吃，好甜呀！
郑娟见此，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南枝说道：“静静，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爸爸没有工作了，家里也没有钱了。”
南枝吃东西，看着郑娟没有说话。
郑娟说道：“我想，你还是退学吧，女孩子最终还是要找个好人家嫁了。”
南枝已经知道郑娟让她结婚，没有激动，“妈妈，你要我嫁给什么人？”
郑娟还以为女儿同意了，立刻说道：“中午的那对夫妻看到了吧，他们家里还挺有钱的，你过去就是享福的。”
南枝：……
享福你怎么不去呀？
我连结婚的人都没有看到，是活的还是死的都不知道。
你就要把人嫁过去，这合适这不合适呀亲！
南枝直接说道：“我不会结婚，我要跳舞上大学。”
郑娟顿时竖起了眉头，神色愤怒，“都这样了，你还跳什么舞，上什么大学，这个家都让你毁了，你觉得你还能嫁给什么有钱人，正儿八经的有钱人。”
第817章皎月43
正儿八经的有钱人
南枝抓住了重点，“难道他们不是正儿八经的有钱人吗？”
我难道结的冥婚么？
郑娟的神色窒了窒，“他们是有钱，儿子也是好的，只是有点傻，但人是好的。”
南枝哦了一声，难怪哦。
南枝打了一个哈欠，“我不嫁呀。”
郑娟立刻说道：“你不嫁也得嫁，我们都商量好了。”
“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南枝半点不在意，“我还小，你强迫我结婚，我就要报警。”
“你这个不孝子。”郑娟破口大骂，“家里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培养你，你还要怎么样呢？”
“我们家已经这样了，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还不如趁着年轻鲜嫩找个好人家嫁了。”
南枝无语：“可是男的是傻子呀？”
郑娟毫不在意说道：“傻的又怎么样呢，过日子是跟钱过的，不是跟人过的，你也看到了，没钱的日子是多么难熬。”
“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去了那样的家里，他们会对你好，会对你愧疚给你钱。”
南枝翻白眼，问道：“爸爸知道吗，爸爸知道我要结婚这件事吗？”
郑娟立刻说道：“你爸爸肯定知道呀，他也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早点结婚。”
南枝失望，善诚也让她结婚呢。
想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善静没有跟许洛跑了，最后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说的有钱人，只有有钱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在意。
南枝不甘心问道：“我一定要结婚吗？”
郑娟坚定点头，“对，一定要结婚，他们很大方的，会给我们家很多彩礼。”
南枝问道：“多少啊？”
郑娟拒绝回答，“反正不少，能让家里好过一些，也能让你弟弟好好读书。”
南枝觉得自己像一个物品，这样被人售卖了出去，毫无尊严一般地交易。
好烦哦！
南枝有些气鼓鼓地想。
南枝问道：“跟我结婚的人打人吗？”
郑娟立刻说道：“怎么会打人呢，他跟孩子一般，最可爱不过了。”
南枝：？？？
才不是呢，孩子最喜欢胡搅蛮缠了，嘻嘻，除了我！
南枝才不相信那家人会对她好，人家只会觉得她是被买来的东西，是属于他们的，可以被随意对待。
还会觉得她可以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包括嫁给一个傻掉的男人。
妈妈到底懂不懂呀！
我一个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妈妈知不知道啊！
南枝最后问郑娟，“妈妈，你真的觉得，我嫁过去会很幸福吗？”
郑娟想也没想说道：“怎么不会幸福呢，那家人也是身家上亿的人。”
南枝疑惑，“人家有钱也是人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人家有钱，人家身家上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感觉这些钱就是郑娟了的一样。
郑娟说道：“只要你嫁过去，这些钱，你怎么都会分一点？”
南枝更疑惑了，小脸全是迷茫，“人家为什么会分我？”
郑娟说道：“你是他们媳妇呀。”
南枝：“是媳妇就会分钱吗？’
那是人家的钱，人家想分就分，不想分就不分，你能想到的事情，人家会想不到吗？
能挣大钱的人，不会真的是傻子吧。
反正南枝是不相信，看了那对夫妻，不是傻子呀，怎么会把自己的钱分给别人呢，不会的。
郑娟又说道：“哪怕分不了多少，但是他们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你过去了，就是过舒服日子。”
南枝无语子，对郑娟说道：“妈妈，那么好的日子，你跟爸爸离婚，嫁过去吧。”
“你在说什么屁话，人家要的是小年轻，不是你妈我这样的。”
郑娟伸出手，摸了摸南枝的脸，她的手指有些凉，南枝感觉，好像是是滑腻冰冷的蛇在她的脸上爬行，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南枝偏头，避开了郑娟的手，郑娟不以为意，语气带着得意说道：“好在我从小培养你的气质，也有一张好看的脸，他们很满意。”
南枝想了想，“你这样说，好像老鸨哦！”
系统：……
这孩子！
还是没有成年人的思维，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都是有话不直说。
哪有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容易被人打。
郑娟的脸色变了变，最后说道：“反正我是为了你好，与其嫁给一个普通人，过扣扣巴巴的日子，还不如去有钱人家享受生活。”
南枝说道：“可是妈妈，我又笨又倔，我这么普通，就只能过普通的生活呀。”
“不是，你不是普通的女孩，我一直培养你，你看看你的脸，你的身段和气质，还有缠着你的小瘪三，就知道，你是吸引人的，你嫁过去，他们也会喜欢你。”郑娟这个时候不打击女儿了，反而是夸起来了。
南枝心里哇喔了一声，善静妈妈真的好会说哦，但我就是不结婚。
“我年纪还小。”
郑娟浑不在意说道：“你已经十八岁了，等到了年纪，你们就会去领结婚证。”
南枝：！！！
连结婚证都领不了呢。
“你好好想想，我跟你去学校退学。”
南枝没有说话，郑娟以为她是默认了，宽慰了一句，“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害你的。”
南枝只是歪着头，看着郑娟，一言不发，清凌凌澄澈的眼神看着郑娟。
郑娟有些慌乱地避开了女儿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让她有一种被审判的感觉。
随即心里有些气恼，她也是为了孩子好，而且，嫁到了有钱人家去过好日子，怎么还能怪她呢。
郑娟走了，善阳立刻进来，直接对南枝说道：“姐姐，你跑吧。”
善阳在门外偷听，听到了母亲的话，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南枝很认真，很执拗说道：“我要跳舞，我要上大学。”
善阳都要急死了，“现在你要嫁人了，嫁到那样的人家去。”
父母的一次次行为，简直突破了善阳的想象。
他们，他们真的是……
妈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姐姐好，可是为姐姐好，怎么会让姐姐嫁给那样的人，还是在这种年纪嫁人。
姐姐还在读书啊！
南枝说道：“我还没有到结婚的年纪，我就不能结婚。”
善阳迟疑，“可是，可是……”
他们现在就是被父母掌控着，什么都做不了。
郑娟怕有什么变故，立刻带着南枝去学校退学。
李老师疑惑，“不是转学么，怎么变成了退学了，善静不读书了吗？”
郑娟说道：“退学，就办退学。”
李老师看着沉默以对的南枝，问南枝：“善静，你是怎么想的，你还有一年就高考了，现在退学了，你连高中文凭都没有，只是一个初中毕业。”
初中毕业呀，能做什么啊！
南枝刚想说话，郑娟有些不耐烦说道：“就办退学，退学是我们的自由。”
南枝却说道：“妈妈要我嫁给一个傻子，要我退学结婚去。”
郑娟：？？？
虽然郑娟口口声声，这是最好的选择，对女儿是最好的，但潜意识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善静这么直接说出来了，还是让郑娟很恼火，并且觉得很丢脸。
办公室里静了静，所有人都惊诧地望着郑娟，那眼神中充斥着惊讶，鄙夷。
郑娟立刻抓着南枝的胳膊，“你在胡说什么呐，不是结婚。”
李老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说道：“女性法定结婚年纪是20岁，现在善静都还不到结婚的年纪呀？”
“善静妈妈，十年寒窗，只差临门一脚了，怎么也要让孩子高考，去读大学，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再结婚呀。“
怎么现在就结婚呀，多可惜啊！
善静去参加比赛，还得了个第三名，文化成绩过得去，不出现什么变故，是能够上大学的。
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个舞者，在舞台上发光发亮，怎么能退学去结婚呢？
实在让人惋惜，让人痛心疾首。
郑娟不耐烦说道：“我说退学就退学。”
郑娟还有一些惶恐，如果善静真的上大学了，她就控制不住了，现在让善静结婚是最好的。
李老师很迟疑，办手续都很慢，郑娟想催促，但还是想要保持贵妇的模样。
哪怕她现在没有什么贵妇的样子。
李老师还在不停劝，让善静高考吧，只是一年的时间，一年都不能等吗？
郑娟做作地抚摸自己的头发，让李老师开退学证明。
哪怕李老师再拖延，退学证明也办完了，给郑娟的时候，都是捏得紧紧的，郑娟抽了两次才抽出来。
郑娟拿了退学证明，就去消除学籍了，消除了学籍就一了百了了。
郑娟要彻底断了善静的路，让她安安心心嫁人。
南枝看到郑娟这么坚定，又问道：“妈妈，他们给你多少钱呀？”
南枝很想知道价格。
这么迫不及待，应该有很多钱吧。
连多少钱都不告诉我，真让人失望。
郑娟只是说道：“也没有多少，我是为了你好，不是为了那些钱。”
南枝追问道：“没有多少是多少呀？”
郑娟：“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呀？”
南枝：“我结婚，我连是多少都不知道，这根本就不合理，我绝对不合理。”
郑娟伸出手戳了戳南枝的额头，都戳红了，“就是象征意义上收了一点钱，你放心，结婚的时候，这些钱都是给你的。”
南枝问道：“给多少呀？”
郑娟被问得烦了，神色很不耐烦，“你的心里除了钱就是钱，等你嫁给到那边了，还怕没有钱用吗？”
“你放心，结婚的时候，我会给你十万块。”
南枝：……
好多哦，你可吓到我了！
郑娟能拿出十万块来，就代表了那边给了很多个十万块，才让郑娟舍得拿出来。
南枝又问道：“那边把钱打过来了吗？”
郑娟突然直直地看着南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现在嘴里都是钱，看来你也很在意钱，你嫁过去了，好好过日子，想办法多要钱，总比过苦巴巴的日子好。”
南枝坚持道：“妈妈，你到底有没有收到钱？”
郑娟挥挥手说道：“收到了，收到了，就等你退学结婚了。”
南枝哦了一声，沉默地跟着妈妈来到了学籍档案室。
处理学籍的老师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对郑娟说道：“已经消了。”
郑娟彻底松了一口气，对南枝说道：“走，回家了，妈妈带你去买东西。”
南枝沉默跟在郑娟的身后，出了学校，南枝频频回头，郑娟拽了一下南枝，将南枝拽了一个踉跄，她说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好好读书是为了有出息，是为了挣钱过好日子，你现在不用受读书的苦就能享福了。”
现在我要去受结婚的苦啦。
结婚可苦了，以前是没有灵气，以后就是没有钱，被人防备着，是被人买回家的奴隶。
别以为我不知道，结婚之后，男人们可小气了，连灵气都舍不得，就是我不配。
郑娟回到家里，立刻联系了那对夫妻，说很快就可以结婚，可以来将孩子拎走。
挂了电话，郑娟对南枝说道：“等会他们就会来接你回家，你们可能不会办婚礼，但是会补偿你的。”
“他们低调，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嘲笑，但会请家里人吃一顿饭。”
南枝：……
我不是结婚，是到别人家里去为奴为婢的，就差头上标根草出售了。
善阳着急说道：“妈，不能把姐姐姐嫁给这样的人。”
那样的人，能被他叫一声姐夫吗？
而且姐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姐夫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妈妈怎么能这么草率将姐姐嫁过去，那是什么人家，妈妈知道吗？
连一个婚礼都没有，这叫什么结婚，根本不叫结婚？
善阳的心里充斥着浓浓的不安，心惊肉跳，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郑娟没好气对儿子说道：“都说好了，你说不嫁不不嫁啊，这么好的条件，也亏得是你爸爸认识的人，不然哪里能轮得到你姐姐。”
“爸……”善阳将期盼哀求的目光望向了善诚，这样婚姻一看就有问题，爸爸，你不要同意。
姐姐她是你女儿啊！
善诚淡漠着一张脸，过了一会才说道：“你姐姐始终都是要嫁人的，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第818章皎月44
“她早晚都要嫁人，但不能这么早，姐姐还在读书。”善阳的心仿佛被急冻了一般，血液凝固了，连心脏都不会跳动了。
他觉得父母很冷漠，但他们总能做出让他更加齿冷的事情。
他和姐姐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东西吗，可以随意买卖的东西吗？
善阳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绝望到让他觉得在地狱，心里害怕又怨恨。
看着似乎还有懵懂的姐姐，善阳心里无力极了。
那家人很快就来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南枝，对南枝说道：“跟我们走吧，东西也不需要收拾了，我们会给你买新的。”
南枝摇头说道：“我不会跟你们走。”
我要读书，我要跳舞，我要上大学。
南枝很不喜欢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让人恐惧的神色在。
挑选货物一般。
女人顿时不满了，看向了郑娟，郑娟立刻推了推南枝的背，“你在搞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郑娟没有想到，之前都还好好的，消除学籍的时候，她都没有闹，现在居然说不去了。
南枝还是摇头，“我是不会去的，妈妈，你想要去，那你去吧，我是不会去的。”
男人不满地说道：“到底搞什么，你们礼金都收了，现在说不愿意，那把礼金退我们，我们去找其他人。”
善诚立刻说道：“谢董，你稍微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善诚立刻吩咐郑娟：“你快点跟她说好了。”把人哄好了。
郑娟脸色狰狞了一下，对南枝说道：“你不嫁人要干什么，现在你也不能上学了，你还闹什么？”
南枝跟个倔孩子一样，倔强地说道：“反正我不结婚。”
女人很不耐烦说道：“郑娟，你怎么搞的，把钱退给我，我去找其他人。”
郑娟立刻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把她带走，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那女人看着南枝，眯了眯眼睛，点点头，“行吧。”
说着，就过来拽南枝，南枝立刻后退，“反正我不结婚，随便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结婚。”
女人对丈夫说道：“你也过来帮帮忙，我们的儿媳妇现在还不听话，等以后就知道，我们最疼儿媳妇了。”
这话听着就不怎么对，但善诚和郑娟似乎没有察觉一般，只有善阳觉得这对夫妻不像是好人。
“乌拉乌拉……”
警报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在了家门口，屋里的人都惊呆了，那个‘谢董’有些惊慌对善诚说道：“你，你报警了？”
警察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肯定有人报警。
面对谢董的质问，善诚也是一脸茫然，“没有，没有报警，我没有报警。”
他看向了郑娟，郑娟立刻摆手，“我也没有报警，我没有报警。”
警察进屋了，看着屋里的人，问道：“是谁报警，善静是谁？”
南枝立刻举手说道：“是我报警，我是善静，这里有人拐卖妇女。”
“正在交易要把我卖掉。”
众人：……
郑娟连忙说道：“不是的，不是，善静是我们的女儿，现在我们正在商量结婚的事情，不是拐卖。”
谢董也连连说道：“是的，是的。”
南枝立刻说道：“不是的，我才十八岁，他们让我退学嫁人，他们给了我爸妈很多钱，让我嫁给一个傻子。”
女人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儿子，顿时生气了，“我的儿子虽然傻了一点，但人是很可爱单纯。”
南枝只是说道：“你儿子娶了那么多的老婆，好多个老婆哦，可是人都不见了，你们是不是杀了那些女孩。”
“哇，你们是杀人犯。”
谢董顿时大声呵斥南枝：“你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我说，你们儿子娶了好多老婆，老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警察顿时觉得这里面有事，立刻说道：“不到法定婚姻年纪，连结婚证都拿不到，还有，娶了还多媳妇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到所里去说清楚了。”
谢董不愿意去，直直摆手道：“不去了，这门亲家不做了。”
然后就要走，但被警察拦住了，“既然已经报警了，就要弄清楚了，所有人都去了。”
谢董被请进了警车里，对善诚怒目而视，“你很好，你这么害我。”
“我想跟你做亲家，你却要贪我的钱。”
女人对警察说道：“他们想贪我们的彩礼钱，所以报警，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啊！”
善诚满脑门汗，眼神发直，连连否认，“没有，没有的事，都是孩子不懂事，都是孩子的错。”
善诚很想攀上谢董，哪里会这么得罪他。
谢董冷哼了一声，仔细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鼻尖冒汗，他的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神色有些慌张。
警察们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些人。
南枝感受到打量了，还对警察们笑了笑。
善阳忧心忡忡的。
到了派出所，所有人都被分开问询了。
南枝老老实实对警察说，自己报警是因为害怕，妈妈突然要她退学，她很害怕，所以偷偷调查了一下，发现他们确实有个傻儿子，但傻儿子娶了好几个老婆。
警察这个去调那个傻儿子的婚姻状况，发现他并没有结婚，一次都没有登记过。
但又说结了好几次，那那些女孩子呢，跟傻儿子结婚的女孩子们呢。
警察立刻询问那对夫妻，那对夫妻支支吾吾的，女人反应更快，咬牙切齿说那些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不甘心嫁给她的傻儿子，所以一个个偷了家里的钱，首饰和值钱的东西跑了。
警察问道：“既然失窃了，为什么不报警。”
女人神色颓废地说道：“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报警，别人只会嘲笑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做错了什么。”
警察们不置可否，现在需要知道那些女孩的去向。
一个傻子，需要那么多的媳妇，娶一个跑一个。
这里面该不是什么人口买卖吧。
警察审问善诚夫妻，问彩礼多少钱，两口子迟疑着，不想回答，被一直追问着，最终回答了，三百万。
第819章皎月45
三百万彩礼，还真是不少呢。
多少人，这辈子都挣不到三百万。
南枝得知三百万彩礼的时候，再想想郑娟说会给她十万。
郑娟可真是商业鬼才啊！
自己得到二百九十万！
郑娟立刻说道：“我们只收到一半的钱。”
警察：……
一百五十万也不少了。
这里面没有鬼才怪了，而且孩子还在读书，硬是让孩子退学了。
警方锁定了谢董两口子，想知道那几个媳妇去哪里了。
他们连连摇头说不知道，他们偷了东西就跑了。
警察调解，说结婚不能不顾妇女的意愿，而且数额这么大。
还不知道你闺女是去做媳妇的，还是去做其他的，不然前面的媳妇怎么都没有了。
谢董那边怕自己摊上事，立刻说这个亲不结了，让善诚把钱还给他。
郑娟的脸都心疼的颤抖了，这么大一笔钱拿出来，还给别人。
郑娟还在奋力抵抗，说就是普通的结亲，给这么多钱是夫家看重女儿，他们愿意把女儿嫁到谢家去。
善阳忍不住说道：“妈，这个亲家不做就不做了，你干嘛非要让姐姐嫁呢。”
都闹到了派出所来了，就算姐姐真的嫁到那边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连父母都不爱孩子，还能指望别人爱她吗？
就是卖孩子，就是将姐姐卖到谢家去。
人家都说不娶了，妈妈还非要嫁，为什么，为什么呀！
善阳的心里憋着难以言说的悲愤，甚至想要呐喊出来，为什么啊？
善诚深深呼吸了一下，长长吐了一口气，把钱还给谢董。
南枝松了一口气，可算不用嫁过去了。
出派出所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警察押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还是熟人，许洛……
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外国人，正在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什么，神色看起来傲慢又激动。
呀！
又是一个好消息呢，看来许洛要踩缝纫机了。
美滋滋的。
郑娟看到许洛被抓了，也很高兴，对着许洛的方向呸了一声。
许洛回头，阴恻恻看着郑娟，郑娟吓了一跳，立刻不敢说话了，许洛看向了南枝，南枝没有说话，转头就走了。
“跪下！”
回到家里，善诚立刻对南枝咆哮道，神色狰狞恐怖。
“你算什么东西，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么多年给你过好日子，你都不知道几斤几两了，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你还报警，让我得罪了谢董，让我丢脸。”
善诚自认为是成功人士，基本上很少歇斯底里地咆哮，认为那是底层人士的无能愤怒而已。
可现在，他奋力咆哮，面色狰狞可怕，拿起了鸡毛掸子打南枝。
南枝不可能站着被打，于是在屋里转圈圈，善诚在后面跟着跑，扬着鸡毛掸子，追得气喘吁吁的，心里更加愤怒，气喘得更粗了。
“你还敢跑。”善诚指着南枝。
南枝回头说道：“被打很痛的，我为什么不跑。”
“你就是要把我卖钱，我是人，你不能这么做。”
这又不是什么封建吃人的社会。
善诚呵呵冷笑，“我是你老子，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谈什么人，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你有什么资格反叛老子。”
“除非你不穿衣服，不吃一粒米，你能做到吗，你做不到，你没有能力，就没有资格跟老子说这样。”
南枝反驳，“我就是因为是孩子才跟你，我要不是孩子，谁跟你呀。”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郑娟很冷静说道：“你打她有什么用，她就是一个木鱼脑袋，你怎么打都没用，她就是觉得我们害她。”
“现在，我们要把钱还回去。”
善诚的脸皮抖了抖，恨恨将鸡毛掸子扔在地上，满脸的无力和颓废，一个男人的无能为力。
善诚给谢董打电话，但被谢董骂得狗血淋头，说善诚就是一个老六，居然报警。
钱不钱的不是问题，但引起了警察的主意。
谢董还威胁道，不会放过善诚的，让善诚等着。
善诚卑躬屈膝没有换来原谅，反而让谢董更加愤怒，把善诚气得脸色苍白。
本来是为了搭上这条线，现在反而把人给得罪了。
善静怎么有这么大的心思，这么大的主意，这么大的胆子，背着人报警，她不会抱着大人的腿苦苦哀求。
善诚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孩子，以前只觉得是一个文静的女孩，以后想办法嫁给有钱人，但也知道，这样性格的孩子，嫁到有钱人家也是过不好日子的。
但能嫁到有钱人家也是一种人脉资源。
但是……
她毁了他的计划。
郑娟和善诚实在生气，将南枝关了起来，又怕她报警，收了手机，准备饿了她几天。
又怕孩子逃跑，连窗户都封起来了，可是说非常周密了。
两口子对待南枝就像对待囚犯一般，房间里的电断了。
连善阳都不允许进去，善阳震惊道：“可是姐姐会饿死。”
“她必须为自己犯的错赎罪。”郑娟恨恨说道，她觉得自己被善静耍了一道。
善阳发现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姐姐做错了吗，她就是不想嫁人而已，她错了嘛？
爸爸妈妈明知道谢家有问题，还要把姐姐嫁过去，又是对的吗？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和错是谁规定的，对谁有利，谁就认为是对？
哪有什么对的和错的，只有强者对弱者压迫罢了。
姐姐最大的错，就是太弱了。
善阳眉宇间有着难以述说的沉闷，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但更多的是少年的挣扎和迷茫。
这样的迷茫，大概没有人能替他解答。
晚上，善阳想偷偷摸摸给姐姐送点东西，但都被郑娟发现了，郑娟直接收走了东西。
善阳连姐姐的面都没有见到，计划就宣告失败了。
善阳忍不住尖锐问道：“难道你们想要饿死她吗，她是一条命，是一个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郑娟只是说道：“放心，饿不死的，会给一些吃的。”
第820章皎月46
善阳气鼓鼓的，郑娟难得软了语气说道：“阳阳，你不要管你姐姐的事情，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善阳心里嘲讽，这样了，你觉得我能好好学习吗，我这个脑子不受控制地播放让人痛苦的画面，想一些令人痛苦的事情。
哪怕知道想这些东西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但就好像上瘾了一般，就是控制不住地想。
姐姐遭遇了这些事情，她该如何痛苦呢？
痛苦的南枝坐在床上吃东西，面对被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的卧室，心里毫无波澜。
之前郑娟将南枝的卧室破坏了，一直都没有修复，南枝就一直住着破卧室，现在连窗户都封起来了，又破又昏暗，让人心情压抑。
南枝倒没有多少压抑，看着系统哥哥放的教育视频。
南枝觉得自己改好好认真学习，不然上课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傻瓜。
夜深人静的时候，郑娟会送一个馒头和一杯凉水，用来维持生命。
南枝看着小馒头，心想，我还不如坐牢，坐牢都有一日三餐。
但南枝把小馒头吃了，没有浪费一点粮食。
郑娟偶尔会进来跟南枝谈谈心，单方面认为是谈心，一般都是问南枝知错了吗？
问就是知错了，南枝嘴上认错，但听到郑娟还要把她‘嫁’过去，南枝就拒绝了，气得郑娟连馒头都只给半个，如果不是要吊着命，连半个馒头都不想给。
郑娟恨恨说道：“这件事由不得你，这么好的家庭，你到底还想什么？”
南枝：“连结婚证都没有，算什么结婚，有一天，你就见不到我了，不知道我去什么地方了。”
“妈妈，这样你也愿意让我去吗？”
郑娟咬咬牙，“去，当然要去呀，天底下，哪里白吃的午餐，肯定要受点苦，辛苦工作要受苦，活着要受苦，但你嫁到了好人家，怎么也比吃其他的苦好。”
“都是吃苦，不能白吃。”
南枝捂着心口，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这是善静在难受，在绝望。
心里明确知道，爸爸妈妈就是拿她换钱，就是明知道有问题，但还是坚持让她去。
南枝认真问郑娟，“如果，如果我去了那边，会出事呢，如果我死了呢。”
郑娟直接说道：“说什么瞎话呢，什么死不死的，只是嫁人，谈什么死。”
南枝又问道：“那他们以前几个儿媳妇呢，他们是人贩子呢？”
郑娟没好气说道：“你说什么呢，谢董的身家，怎么会是人贩子。
就因为他有那么多钱，才可能是人贩子，毕竟好多挣钱的法子都写在了刑法里。
南枝替善静姐姐感觉伤心，如此鲜明的结果，像一把利刃插*入心脏，痛彻心扉，鲜血淋漓。
收到了三百万，善静是死是活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也不会在意了。
如此痛苦的现实，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南枝看着郑娟，郑娟的心里也许是知道的，但那又如何呢？
郑娟问道：“你到底同不同意？”
南枝：“我不去。”
说不去就不去。
郑娟气恼，“跟个死犟驴一样。”又将南枝关在了家里。
郑娟在等，等孩子妥协，也在时间成了，警察那边没有盯着谢董了，就可以把孩子送过去了。
不管是给傻子做老婆，还是……做其他的。
反正郑娟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给了孩子最好的生活，可是孩子怎么报答他们的，反叛，不听话，还招惹上了许洛那样的小瘪三。
虽然许洛现在被抓了，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出来了呢，等到善静去了谢家，他们就搬家，离开这个城市。
南枝不在意郑娟的心情，反而更加关心许洛，南枝问系统哥哥：“许洛是怎么被警察叔叔抓住的。”
系统说道：“跟外guo人见面，当场被抓住了，人赃并获。”
南枝芜湖，这也太棒了吧，警察叔叔威武！
不过隔了这么久才抓住许洛。
系统解释道：“是为了让许洛放松警惕，撤了，实际上还在蹲，耗费了一些时间。”
许洛算的上警惕心很强了，甚至做出了一些事情来试探，但都没有警察出现，自然亲近放松了一些。
但就在许洛觉得安全的时候，警察突然就冒出来了。
对于警察来说，时间不是问题，怎么样都能忍，只要能抓住人，能有证据定罪就好了。
南枝很满意，不管什么时候抓住，只要抓到了就好，许洛身上的罪名可不少呢。
善诚夫妻没有等到谢家来将女儿送走，反而是警察上门了。
警察问女孩呢，让女孩也出来听一听，郑娟没有办法，只能把南枝放出来。
南枝看到警察，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在她看来，警察可是比善诚夫妻更加可靠的人。
看到人齐了，警察才开口说道：“谢家之前那几个媳妇都找到了，都在会所做事。。”
南枝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后怕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善诚和郑娟沉默着。
警察说道：“他们利用高价彩礼吸引了一些穷人家的女儿。”
“说是给自己傻子儿子娶媳妇，大家就觉得，既然是傻子，多给点彩礼钱是应该的。”
“但去了谢家，就被安排走了，去服务特别的人。”
就像是古代世家贵族，养着女孩子，服务客人一般。
警察说道：“幸好报警了，不然你们女儿也要沦落到那个地步。”
善诚和郑娟还是没有说话，南枝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连南枝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
她摸了摸湿漉漉的脸，还有些迷惑，疑惑自己怎么哭了呢。
哦，原来是善静哭了呢。
心中生出一股明悟来，原来，原来没有许洛，善静也会走上这样的路，走上悲惨的路。
许洛的出现，是这条溪流的分叉，最终的目的地是一样的，汇入大海中。
善诚却问道：“那他们两口子，会获罪吗？”
警察奇怪地看了一眼平静的夫妻，“他们咬定是女孩们自己跑了，是自己下海，跟他们没关系。”
第821章皎月47
这样的事情还真没有办法，至于那些女孩子，吐着烟圈，一脸风情，述说着生活的不幸，也说恨自己的父母。
说自己忐忑来到那个家，最后被谢家人塞进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是傻子，而是极富攻击性的男人。
谢家这样的行为已经违法了，会面临法律的惩罚。
但是这样的惩罚也挽回不了女孩子们受到的伤害。
而且这样的人，过后依旧能过着有钱的好日子。
送走了警察，郑娟和善诚都沉默了，沉默地要回房间。
南枝叫住了他们，对他们说道：“爸爸，妈妈，你是不是应该给我道歉，你们做错了。”
孩子一直在等父母的道歉，父母一直都在等孩子感恩。
郑娟顿时炸了，“道歉，道什么歉，怎么，还要我跪下来给你道歉吗？”
南枝认真说道：“不要你跪下来，你只需要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郑娟气恼无比：“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结果我受累了，还要跟你道歉。“
“谁知道谢家是那样的人。”
“我们也是被骗了。”
真的吗？
南枝很想问出口，但很快发现，这样的询问毫无用处，只会引来争吵，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他们是没错的。
系统：……
不容易啊，孩子终于学会了沉默。
会说不是本事，但是学会沉默更加重要。
有些事情重要吗，看起来，很重要，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学会沉默背后，通常都是有惨烈的，悲惨的事情。
郑娟冷哼了一声，把门一关，从背影看，有些心虚，但不多。
善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擦眼泪的姐姐，坐在南枝的身边，一言不发，算是沉默的陪伴了。
南枝把身体无意识流出来的眼泪擦干净了，一旁的善阳一直给南枝递纸，也没有说让南枝不要伤心了，不要哭了。
他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了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南枝察觉到眼睛总算不流泪，擤了一把鼻涕，对弟弟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啦！”
哭一下，心里舒服多了，哭起来可舒服了。
“你别笑，不想笑就别笑。”善阳看着姐姐，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但还要笑，笑得让人无比难受，窒息到喘不过气来。
南枝眨眨眼，安慰弟弟：“弟弟，我真没事啦，明天，我就要去上学啦。”
要跳舞，要上学，上大学！
要过美好的生活。
第二天，南枝背着书包去上学了，郑娟皱眉问道：“你去哪里，你要离家出走？”
南枝平静说道：“我去上学呀？”
郑娟冷哼了一声，“你学籍都没有了，还上什么学。”
南枝只是说道：“我重新弄。”
郑娟顿时火了，“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心里还怪我。”
南枝很平静，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而让郑娟心里冒火，孩子很冷静，也不发火，也不哭闹，让郑娟觉得心里不得劲。
就觉得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她又要搞什么事。
南枝莫名其妙，“我怎么要死不活了，我怪你干什么？”
郑娟立刻说道：“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想读书就去，但家里没有钱给你读书了。”
南枝没有跟郑娟争吵，争吵没有什么意思，而且，南枝好些时候，根本不知道郑娟话里的意思，总觉得莫名其妙的。
郑娟莫名其妙发火，莫名其妙生气，又莫名其妙扯其他事情，总之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
东拉西扯的，话都说不明白。
南枝来到了教室门口，李老师让南枝进教室，开始上课了。
一切如常地上课，至于学籍，学籍还在。
在郑娟突然要退学的时候，南枝就给老师打电话了，让李老师帮自己保留学籍，她还要回来读书。
至于档案室的老师，随便敲了敲键盘，糊弄人而已。
当然，这里面有很大的风险，容易被家长投诉，南枝就说是自己到学校来恢复学籍了。
南枝重新回到了学校，虽然还是听不懂老师讲的东西，但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了很多。
虽然南枝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但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急迫感，要读大学，要离开那个家，只要读大学，工作了，就能离开那个家。
变得有钱了，不从他们的手里拿钱了，就不会把他们挟制。
什么理解，什么包容，什么和解，南枝的小脑瓜里根本没有这种理念，只有幼儿野兽动物一般的直觉意识，看到一个地方很危险，第一反应就是逃离危险的地方。
在危险的地方逗留停滞，让自己丧命受伤的几率更大。
在南枝的意识中，这个爸爸妈妈不爱她，不存在所谓的亲情羁绊，只想逃离这个危险的，让人战栗的地方。
南枝问系统：“哥哥，许洛现在怎么样啦，会坐牢吗，会踩缝纫机吗？”
系统说道：“还在审查，许洛肯定会坐牢的，现在就看罪名有多少。”
南枝问道：“那jian*谍罪呢？”
许洛给了对方东西，应该造成了威胁吧，构成了既定事实。
系统：“现在还没有审查完，审查完了，再告诉你，现在警察正在和一些受到许洛迫害的小贩和商家们收集证据，时间越长，许洛获罪的几率就更大了。
南枝特别高兴，“我希望许洛永远不要出来，一直在牢里踩缝纫机。”
如果许洛中途出来了，一定会找善静报仇的。
系统：“也许能吧，能一直在牢里踩缝纫机。”
南枝能读书了，但有一个问题是，郑娟不给南枝生活费了，南枝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南枝回家跟郑娟要，郑娟讽刺说道：“口口声声我对不起你，现在怎么还跟我要钱。”
南枝说道：“妈妈，我肚子饿，我要吃饭。”
郑娟冷漠说道：“我说过了，你读书我就不给你钱了，学费你自己交，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
无语子！
第822章皎月48
南枝觉得自己要不到钱，很多前车之鉴，转身就走了，让郑娟更加生气了，“你了不起，你清高。”
跟个犟驴一样，就不知道认个错，只要认个错，她心软就给了，偏偏善静这么死犟，郑娟心里更加生气了。
善静越是这样，郑娟就越是不给，就觉得善静跟她抵抗，故意跟着她对着干，就是不给，非要让善静跟她低头不可。
而且郑娟一直觉得，善静还在因为结婚的事情生气，非要让她道歉。
做孩子的，就不知道体谅做父母的心情，即便父母做得不对，也是为了孩子好，为了这个家，孩子一点都不懂大人的心。
南枝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思索着，她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
怎么会这么难呢？
南枝突然幽幽叹气，“如果我突然暴富了，该多好啊，这样我就不会跟善静妈妈要钱了。”
从别人手里要钱，好难哦，比乞丐还不如，乞丐至少还能获得别人的怜悯，真可怜啊，一个乞讨的人。
可是跟爸爸妈妈要钱，还要被羞辱。
南枝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对系统说道：“哥哥，哥哥，我去乞讨吧。”
跟爸爸妈妈是乞讨，跟陌生人乞讨也是乞讨，都是乞讨。
系统：……
你可是想一出是一出。
系统：“你觉得你能要到钱吗？”
南枝想了想，“要不到，要不我卖艺吧，我可以跳舞，我到广场上去跳舞。”
系统：“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好办法呢。”
你能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摆个碗跳舞卖艺吗？
人家不一定给钱。
“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善阳对坐在台阶上的南枝问道。
南枝苦巴巴说道：“我跟妈妈要生活费，她不给我。”
善阳说道：“我手里有点钱，你先用我的，我的不够，再跟爸爸妈妈要。”
善阳坐在了南枝的身边，测着头看着南枝，过了一会对南枝说道：“姐姐，跟妈妈认个错吧。”
南枝疑惑问道：“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善阳：“你没有错，但有没有错真的不重要，爸妈不给你钱，是想让你低头认错。”
“对错在他们心里不重要，他们觉得能掌控我们才最重要，他们要的是管住我们，要的是我们听话。”
“姐姐，你一直犟着不到道歉，他们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只会认为你不听话。”
“你道歉，嘴上道歉，心里再怎么不服气，敷衍一下他们又如何，让他们心里痛快了，你就能拿到生活费。”
南枝疑惑道：“都是我道歉，以后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总是自己道歉，有一天，我是不是连对错都不知道了，反正遇到事情道歉就可以了。
善阳面对姐姐这样的疑惑，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
或许，他的是非观已经被扭曲，被混淆了。
妥协的时候，混淆着自己的是非观，或许，这就是父母的目的吧，混淆着孩子的是非观，让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以后就算他们是错的，他们说他们是对，那么就是对的。
即便心里明白，心里清楚，但也习惯了妥协，用道歉来平息事端，总觉得没有必要，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可是不逃避，据理力争的后果是什么，也什么都没有，只会让事端升级，几乎毫无办法。
就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因为血脉，是切割不了的。
好的，坏的，都是切割不了的。
南枝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我听弟弟的，回去跟妈妈道歉。”
善阳有些难受说道：“姐姐不想道歉就不道歉。”
南枝笑了笑说道：“我跟你要钱，你也要跟妈妈要钱，你会难受的，我不想弟弟难受。”
善阳的嘴角动了动，抿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我是男孩，他们总归对我好一些。”
南枝回家，‘噗通’一声给郑娟跪下了，这突然的动作将郑娟都给镇住了，一时间愣愣地看着南枝，“你这是干什么？”
善阳：……
就算是认错，倒也没有必要这么夸张。
南枝还磕了一个头，“妈妈，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你是对的。”
郑娟下意识避开了这个磕头，气恼地说道：“我还没有死呢，你给我上坟呢。”
南枝只是说道：“你是长辈呀，给你磕头很正常。”
嗯，磕头要钱，南枝觉得能把郑娟磕破产了。
不就是磕头换钱嘛，这个我会。
郑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我是害你，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南枝：“啊对对对，你说得对。”
反正就是你对！
你说的都对！
南枝还想说话，善阳立刻说道：“妈，我有点饿了，有东西吃吗？”
郑娟说道：“有有，我去做晚饭。”
等郑娟走了，善阳对南枝说道：“你不能认了错立刻就要钱，妈会认为你认错不诚心，是为了要钱。”
反正在父母的心中，你写作业愁眉苦脸了，就是态度有问题，道歉不诚心，也会生气。
你就该高高兴兴的。
他们可以因为工作愁眉苦脸的，唉声怨气的，充满抱怨，但作为孩子不可以。
孩子能受什么苦，有工作苦吗？
南枝说道：“我听弟弟的。”她没有要要钱，就是想问能不能吃肉。
南枝没钱，在学校里吃得很简单，能吃素的，不吃荤的，能啃馒头啃饱，不啃包子。
但是晚餐很简陋，炒了一点肉丝，菜盖得肉都看不见。
南枝：……
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大约是餐桌上的人面色不好看，跟餐盘上的菜一样泛着绿色，郑娟直接说道：“家里没钱了，吃不起多好的菜。”
善诚率先说道：“我就不信，连买一点肉的钱都没有，你在寒碜谁呢，你就是故意寒碜我。”
“郑娟，你少阴阳怪气地做作。”
郑娟冷笑了一声，“行啊，想吃肉，拿钱买呀，没钱，还想吃什么肉，做什么梦呢，还没有睡醒呢。
“啪……”
善诚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我不吃了。”
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
第823章皎月49
郑娟看到丈夫要走了，非常生气，冷笑了一声，讽刺道：“善诚，你是不是男人，要一个人出去吃独食，背着妻儿出去吃独食，那你还结什么婚？”
善诚被说中了心事，心里恼怒，转身回了房间。
郑娟神色得意，夹菜给儿子，“你爸那个人，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南枝：……
善阳：……
饭桌上多少有点恶心。
南枝虽然失望没有肉，但还是吃得很高兴，连干了两碗大米饭，菜也吃的干干净净的。
郑娟格外嫌弃：“你一个跳舞的，吃这么多，胖不死你。”
南枝没有反驳，你都没有看到我饿瘦了吗？
我跳舞都快没力气了。
第二天，南枝眼巴巴看着郑娟，跟在郑娟的后面，像个尾巴一样，也不主动要钱。
一旦主动开口了，郑娟又要发作了。
郑娟没好气扔给南枝几张钱，还是扔在了地上，“真是个讨债的，家里都没有钱了，一个个就知道要钱，不忘家里带一分钱。”
就没有人体谅她心里多么着急，多么焦虑，看到钱往外面花，就是没看到钱进来，真是说不出来的惶恐和绝望，就怕有一天要去睡大街。
南枝看着地上的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钱捡了起来塞兜里了，地上的钱也是钱。
郑娟看到南枝这样把钱捡起了，脱口而出，“你贱不贱啊，地上的钱也捡。”
南枝：？？？
反正钱拿到手了，南枝顶嘴，“钱不是你扔在地上的吗，你对人一点都不尊重，不礼貌，你不礼貌都不愧疚，我捡钱为什么贱。”
南枝不明白郑娟总说这样让人伤心的话，打击人的话。
小钱钱是无辜的。
郑娟眉毛竖起，“我说你两句，你还顶嘴。”
南枝吐了吐舌头，“是你先说的，你也只敢对我说，你敢对别人说嘛，你不敢，别人不会惯你，你只敢对你亲近的为所欲为，伤害亲近的人，你是胆小鬼，略略略，胆小鬼。”
说完，南枝就跑，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郑娟怒发冲冠，结果始作俑者跑了，气得郑娟心口疼，捂着心口哎哟哎哟地很。
善阳在一旁看着，心里无语，姐姐这是只打算要一次钱，以后不要了？
下次下跪磕头妈都不会原谅了。
不过，姐姐的话很对，妈妈就只敢伤害，能伤害的，认为被伤害了，对方不会反击给她造成伤害。
善阳沉默着不说话，低头吃东西。
南枝觉得这么下去不行，郑娟在金钱上把她卡得死死的，上大学还需要时间。
上大学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可以做兼职，但现在不行。
而且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帮助。
什么办法呢，什么办法呢？
系统对南枝说道：“许洛开始受庭了，上法院了。”
南枝立刻问道：“证据都找全了吗？”
系统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南枝疑惑：“看谁，看许洛吗，我去看他干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有那个功夫，我还不如去跳舞呢，跟我的种子贴贴，去法院还要坐车，还要花钱，做公交车的钱，都够她买个馒头了。
系统：……
“不去看一看他的下场吗？”
南枝直接说道：“什么下场都是他该得的，看不看都无所谓，哥哥，有结果了，告诉我。”
系统：“好。”
南枝更加愁郑娟的事情，一切的忧愁都是因为木有钱啊！
南枝问系统：“你说哦现在能贷款吗？
贷款上学，呜呜呜！
系统：“贷款需要抵押物，要不，你跟老师求助。”
南枝说道：“老师能帮我多少啊，让郑娟知道了，她会来学校闹，老师好心帮我，还要被骂，被指责。”
无论郑娟做出什么事情来，南枝都不意外，就感觉郑娟像一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预料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气，就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突然就炸了。
甚至还不如一个孩子的情绪稳定。
极度情绪化，南枝这个孩子看了都害怕。
跑，只想跑。
南枝不知道该怎么办，皱着眉头询问系统，“我可不可以跟他们分开，什么关系都没有。”
系统：“很难的啦，哪吒削肉还母，剔骨还父都不行，哪吒还得叫爹娘。”
南枝：……
削肉还母，剔骨还父，听起来就好痛好血腥哦！
系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个秩序和规则约束所有人，没有规矩是不行的。”
规矩约束所有人，但每个规矩和律法都是有漏洞的，有些人就会深受其害，但周围都是如此，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苦，觉得理应如此。
更多人是麻木，连自己都不会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南枝撑着下巴，小脸忧虑，突然，南枝的脸一亮，那就跟灯泡一样亮起来了。
南枝对系统说道：“哥哥，哥哥，我要给外婆打电话，妈妈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系统：……以毒攻毒么？
系统说道：“他们可不会让你爸妈离婚。”
女人是没有家的，离开了夫家，娘家也是不能回去的。
南枝不在意说道：“不离就不离，让善静妈妈难受就好了，让他们难受就好。”
南枝打电话给外婆，哭哭啼啼的，说爸妈想离婚，爸爸没有工作了，家里没有钱了。
又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就一会的功夫，家里的亲戚都知道了，有出息的善诚，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了，两口子闹着离婚。
纷纷打电话给善诚和郑娟，张口就是问，是不是真的，咋回事呢，怎么搞的？
善诚和郑娟一直闹，但都没有将这件事扩散了，善诚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失业了，作为家里能坐主位的人，善诚因为有本事，受到了家族追捧。
现在，成了无业游民，一下变得没本事了，这样的落差不想让人知道。
郑娟更不会跟说，是自己出轨了，闹得善诚连工作都没有了。
郑娟嘴硬，但心虚，于是，两口子出于一些目的，默契地将这件事瞒住了。
现在被南枝捅得谁都知道了。
第824章皎月50
南枝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客厅里塞满了人，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场一样。
善诚的母亲指责郑娟是不要脸的东西，勾搭野汉子，还让善诚没有了工作和前程，简直其心可诛。
家里的儿子好不容易有出息了，挣的钱多，又在大公司里工作，还是一个官，多么有面子的事情。
现在，儿子变成了这样，都是郑娟这个败家儿媳妇搞的。
而郑娟的父母说自己的女儿多么辛苦，养育了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伺候善诚和孩子。
而且坚定说自己女儿才没有找野汉子。
善诚被闹得头皮发麻，更多的是一种丢脸，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是想着等起来了，重新开始了，再轻描淡写说起这件事。
但事情还没有解决，家里人就闹开了，这种感觉就不一样了。
郑家：“是外孙女打电话。”
善家：“是孙女告诉我们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南枝，南枝支支吾吾，一脸害怕，“我，我不想爸爸妈妈吵架，不想他们离婚。”
我就是想让他们劝一劝你们啊。
郑娟的脸顿时狰狞了一下，对南枝破口大骂，就觉得南枝是不安好心。
善奶奶不乐意了，立刻骂郑娟，“如果不是静静告诉我们，我都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看看你，被善诚养着，还拿着善诚的钱偷野汉子，你丧不丧良心。”
郑娟脸色五颜六色的，被长辈的身份压住了，想反驳，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气得脸都肿了，愤恨地瞪着南枝。
南枝瑟缩了一下，很害怕的样子。
善奶奶立刻瞪了回去。
在善奶奶的心里，郑娟就是一个外人，善静就算是一个女孩，但也是善家的人。
郑娟口口声声说照顾孩子多么辛苦，但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善奶奶觉得，就是因为她没有在这个家里看着，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善奶奶老两口在乡下住着，儿子一家子在城里住着，没有人看着，郑娟都敢偷野汉子了。
必须住一起，必须要看着郑娟。
当善奶奶提出要住在一起的时候，郑娟的脸都拧在了一起，表情特别嫌弃。
年纪大的人，总有储存癖，家里总是塞满了各种东西，甚至连一个塑料口袋都舍不得扔，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又脏又乱，郑娟都不爱回乡下，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恶心死了。
现在要跟婆婆一起住，比死还要痛苦。
又脏又臭的，简直了。
关键是你刚打扫了，后头她就将地方弄脏了，又塞满了各种东西。
说了也不听，真的烦死了。
郑娟立刻将目光看向了善诚，希望善诚不要脑子不清楚真的答应了。
善奶奶对儿子说道：“你相信郑娟，我可不相信，你看看你，辛苦上班，结果她背着你养野汉子，都是因为没有人看着她。”
没有人监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话……
善诚是有些赞成的，他努力工作，精力都在工作上，他努力工作，在职场上厮杀的时候，郑娟在后方搞幺蛾子。
关键是，家里人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其他人也会知道了。
因为妈妈嘴碎，会到处说，说郑娟多么多么讨人厌，养野汉子。
草，善诚都不想回去了，逢年过节的时候。
继前公司的人知道他被戴了绿帽，现在家里人也知道了。
善诚点点头，“行，妈，你跟着我们住。”
善诚知道妈妈现在不待见郑娟，肯定会折腾郑娟，但那又如何，谁让郑娟做错了事情。
真的受不了，那就离婚。
烦死了。
善奶奶顿时趾高气昂了起来，战意蓬勃，而郑娟则不可思议地看着丈夫，失声道：“你疯了，这个房子你还要不要？”
这个老女人真的会把这个房子变成垃圾堆的，这个房子还能卖得掉吗？
根本卖不掉了。
善诚不悦地说道：“她是我妈，我妈跟我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我妈也该享享福了，你要不想住，你可以搬出去。”
有儿子的撑腰，善奶奶更加得意了，“就是，像你这种养野汉子的，放过去，那是要浸猪笼的。”
郑娟的脸色发白，理不直气也壮道：“我根本就没有出轨，我也没有养野汉子，你凭什么说我养野汉子，你们就是胡说八道，故意的。”
善奶奶嗤了一声，鄙夷之意溢于言表，甚至有种我懒得理你，看你怎么狡辩的意味在。
郑家这边还真不好说什么，说什么都站不住脚，谁家的媳妇不是跟婆婆一起住的，而且郑娟之前一直没有跟婆婆住，已经很好了。
现在住一起，难道他们还能让善家老婆子不准跟儿子住吗，这说不过去啊？
郑娟妈妈把郑娟拉到一边，问女儿，是不是真的对不起善诚了，郑娟立刻反驳，坚定说自己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是被冤枉的！
不管郑娟怎么说，善奶奶还是住下了，无论郑娟做什么，善奶奶都会指责一番，郑娟受不了了反驳两句，善奶奶立刻就会从道德上打击郑娟，说郑娟不要脸，养野汉子，要浸猪笼。
把郑娟气得要死。
更让郑娟痛苦的是，善奶奶开始往家里搬东西了，人家不要的衣服呀，什么破东西，她觉得有用的东西，都会带回家里，觉得可能会用得到。
一些焉了吧唧的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善奶奶却觉得好像捡到了什么大便宜，说菜场摊贩不要了，自己捡回来用水泡一泡，还能吃。
郑娟好崩溃哦！
厨房的橱柜里一打开，塞满了各种塑料袋，还有些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郑娟想清理，但善奶奶警惕地看着郑娟，不让郑娟清理自己收藏的东西，总说郑娟是不会持家的人，好好的东西就要扔了。
善诚挣钱容易吗，自己不挣一分钱，花起钱来倒是大手大脚的，不是自己挣得不知道辛苦，那是儿子的血汗钱啊！
靠节俭将儿子供上了大学，让儿子有出息，善奶奶坚定自己的方法是正确的，是有用的。
反而是郑娟处处浪费的行为，让善奶奶很是痛恨，无论郑娟做什么，逮着郑娟好一阵批判。
而善诚对婆媳之间的矛盾是一言不发，善诚对郑娟本来就失去了耐心，也不怕闹大了会离婚。
离婚，巴不得呢。
郑娟：……
彻底疯狂！
这他妈是人过的日子吗？
郑娟气恼愤怒喊：“离婚，离婚，这日子没发过了。”
善奶奶立刻说道：“离婚好，马上离婚，离婚了，我们善诚还能再娶媳妇，你一个养野汉的女儿，那个男人敢要，不要脸的东西。”
善诚问道：“你要离婚吗，那离婚吧？”
郑娟气得不行，但也没有再说离婚的事情了。
对于郑娟来说，这段婚姻就是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骨头，放弃了，心里特别不甘心。
结婚快二十年了，就这么放弃了。
自认为伺候了男人这么多年，凭什么就这么放弃了。
南枝沉默地看着，心里简直都要笑翻天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规矩，真的对谁有用呢。
郑娟愤怒，就埋怨南枝，辱骂南枝，善奶奶立刻帮南枝骂回去。
倒不是善奶奶多么爱南枝，而是善静姓善，是善家人，要多护着。
善奶奶更加喜欢大孙子善阳，善阳放假回家了，善奶奶都舍得花钱，给大孙子买肉吃，南枝也因此能捞到一些好吃的。
南枝躲在奶奶的身后，看着奶奶把郑娟喷得灰头土脸的，心里笑眯眯的。
虽然家里总是鸡飞狗跳的，但南枝却过得比之前舒服太多了。
之前的郑娟像是这个家里绝对的权威，两个孩子都必须要无条件听她的，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现在，善奶奶来了，郑娟的绝对权威被打破了，南枝，甚至是善阳都感觉到了轻松。
郑娟所在意的什么破东西，脏东西，垃圾东西，在南枝和善阳的心里不算什么。
不管是郑娟做什么，还是善奶奶想做什么，都轮不到他们说什么。
郑娟在意，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的领域被入侵了。
作为女主人，现在有另外一个女人，剥夺她手中的权力，郑娟自然要奋起反抗，婆媳两人关系噼里啪啦冒火星子，随时都会起火。
善诚神隐了，从未加入婆媳战争中，善奶奶得意无比，她知道儿子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对郑娟是不耐烦的，想跟郑娟离婚。
但郑娟不要脸，偷汉子，还不跟善诚离婚。
善诚离婚了，还能结婚，但郑娟这个老菜帮子，还想结婚就难咯。
第825章皎月51
南枝也学聪明了，每次跟善静要钱的时候，都是当着善奶奶要。
郑娟根本不想给，也想用钱来拿捏女儿。
上一次女儿是下跪给她认错了，善静才拿到钱的。
尤其是恶婆婆来了，郑娟急需要在这个家里竖立一些威严。
在孩子要钱的时候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南枝语气带着哽咽说道：“妈妈，我没有钱吃饭了。”
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南枝在脑海中问系统，“我菟丝花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系统：……
你到底把菟丝花想成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你还如此骄傲呢？
做菟丝花是很令人骄傲的事情吗？
系统拍手，“哇，你好棒，你好棒棒哦！”
以后不要跟别人说起，你是一个成功的菟丝花。
系统解释菟丝花是缠绕大树，依靠大树，然后绞死大树，将大树的一切都夺走，阳光，营养。
是被鄙夷的存在。
而做过花妖族的南枝：“哇，菟丝花好厉害哦！”
系统：……
这孩子可能长了妖族的脑子。
只有厉害，没有道德。
郑娟看到女儿要哭不哭的样子，反而做出了愤怒的样子：“要钱，要钱，就知道要钱，你知不知道家里没有钱了，你本来都不能读书的，你现在还在读书，不知道为家里人想一想。”
南枝瘪嘴，“妈妈……”
“你这个恶婆娘，你要饿死人呐……”善奶奶拿着勺子从厨房里出来，一脸凶恶，“你说没钱，钱呢，善诚挣那么多钱，都被你拿去养野汉子了？”
“自己孩子舍不得花钱，给外面野男人花钱，郑娟，你可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臭婆娘，脏*烂*货。”
“还不让孩子读书，后妈都没有你这么恶毒，你把钱给谁了，就不该把钱给你管。”
善奶奶愚昧，但对于知识很尊重，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一种功利的追求，自己儿子本来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但因为读了书，有出息，能挣钱。
让她在周围人中享受着羡慕嫉妒恨，都是读书带来的，都是知识带来的。
所以，这是一个很值得的买卖，听到郑娟说不让孩子读书，善奶奶立刻就火了。
还觉得郑娟是一个非常愚笨的人，真是一个傻逼呀！
郑娟被恶婆婆骂得狗血淋头，在善奶奶的逼迫下，拿出了钱，扔给南枝。
钱并不多，善奶奶看着，觉得差不多了就行了，至于够不够花不在考虑范围内，饿不死就行。
南枝捡起地上的钱，对善奶奶笑得很开心，也不嫌她身上的味道，在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奶奶，奶奶对我真好。”
善奶奶哪里和人这么亲密过，还是这么直白的话，她有些不适但又没好气说道：“我是你奶，我不对你对谁好，有些当妈的人，跟后妈一样恶毒。”
南枝微笑，看着郑娟气得脸都扭曲，她连连道谢，“谢谢奶奶，爱你，奶。”
郑娟：……
呵呵！！
钱是我给的，坏人是我做的，结果我这个当妈的，现在成了坏人，成了后妈。
尤其是女儿和老女人那么亲密，简直刺痛了郑娟的心。
在这个女儿的身上，郑娟也是耗费了很多心力，耗费很多时间和金钱的。
可是，现在呢，女儿居然跟老太婆那么亲密，明知道她和老太婆不对付，可女儿还选择了老太婆，让郑娟感觉被背叛了，被背刺了。
真是一个白眼狼！
愤怒，失望，憋屈堵在郑娟心里，堵得她好难受。
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她，都在阻拦她，让她痛苦，让她无奈。
南枝回头看着对峙的妈妈和奶奶，心中突然有一股明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有人都在这张大网上，所有人都逃脱不了。
这张网牢不可破，也永远破不了。
善静在这张网上，郑娟也同样在这张网上。
谁也逃脱不了，这张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在里面。
有人想要逃脱，却逃脱不了，所以感觉痛苦和无力。
这种痛苦化为攻击，要么攻击别人，攻击不了别人，就会变成攻击自己。
善奶奶一直肆无忌惮为难着郑娟，每天逮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讽刺郑娟，乡下女人骂人的话，一出一出的，不带重样的，气得郑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几次把郑娟气得回了娘家，但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家里更脏了，沙发上堆着东西，厨房里更是堆满了各种焉了吧唧的蔬菜，一些来不及吃的，都快烂了。
灶台上，水槽里，还有蟑螂爬过，整个厨房散发一股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郑娟的头皮发炸，汗毛根根竖起，心里尖叫着跑出来。
好好的房子，被糟蹋成了这样，郑娟的心里又痛又气，脸色苍白，觉得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欺负她，都在欺压她，就是想让她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
最最最讨厌的人就是善静，哪怕离婚了，郑娟也要带走善静。
但又想了想，觉得带走女孩不行，女孩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而且善静根本就不听话，带走儿子，可是老太婆不会让她带走善阳的。
不管如何，两个孩子都要带走一个。
这是最差的结果，但现在，她说什么都不会跟老太婆低头。
郑娟沉默无声将堆积在家里的‘垃圾’都扔掉了，没有跟善奶奶说一声，善奶奶回来，看到自己辛苦攒的东西都没有了，顿时气得直锤胸口，哭天抢地的。
活像丢了金子一般。
郑娟觉得快意，“那些就是垃圾东西，别人不要东西你捡回来干什么，你是乞丐吗，你也不嫌给家里人丢脸，给你儿子丢脸。”
真是受够了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拿，又脏又臭的。
这里可是郑娟地方，郑娟绝对不允许婆婆这么糟蹋自己的地盘。
来到了她的地盘，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呢。
善奶奶直接说这个房子是儿子，不是郑娟的，她在这个屋子做什么都可以。
善诚从外面找工作回来了，善奶奶跟儿子抱怨，非常委屈说郑娟把东西扔了，把她收集的东西都扔了。
第826章皎月52
善诚对家里的情况是知道的，也知道母亲喜欢收集东西，这种癖好是改不了的，都是以前太穷了，哪怕有钱了，也改不了。
家里脏兮兮的，善诚是知道的，也有些难以忍受，但留下母亲是他说的，他肯定是站在母亲这边。
善诚不悦看着郑娟，“你扔了她的东西干什么？”
虽然知道善诚不是个男人，但他真的说这样的话，郑娟还是要被气死了。
她知道善诚是故意的，就是想跟她离婚，一个男人，如果心狠起来，就特别不是人。
郑娟有些崩溃地说道：“你瞎了吗，你没有看到她把房子糟蹋成什么样子，这么贵的房子，给她装垃圾吗？”
善诚用一种非常愚孝的语气说道：“她是我妈，在这个房子里做什么都可以。”
郑娟深呼吸：……
草拟吗，草拟吗，你听见了吗？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真的没发过了。
离婚，必须离婚。
郑娟咬牙切齿道：“善诚，你个乌龟王八蛋，我要跟你离婚。”
南枝和善阳对视了一眼，眼中居然迸发出了喜悦和期待。
相比于一个完整的家，如果一个完整的家如此痛苦，还不如就此分开了。
哪怕善诚不怎么在意孩子，但现在善静和善阳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给钱就行了。
孩子们怕父母分开，更多是怕别人的嘲讽，别人会说，你没有妈妈，你没有爸爸，你是野种。
你不听话，你妈妈，你爸爸不要了！
这样的话，深深刺痛着孩子的心，哪怕是痛苦的，但只要父母在身边就好了。
善奶奶顿时高兴了，“就该离婚，早点离婚早点好。”
反正在善奶奶的心里，自己的儿子多么优秀，能挣钱，什么姑娘娶不到，想郑娟这样的，能嫁得掉才怪了。
所以，善奶奶想快点离婚，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孝顺的儿媳妇。
郑娟看着善诚，问道：“我们结婚快二十年了，你真的就想跟我离婚。”
如果善诚能够挽留，郑娟还是不想离婚的，但善诚一点都不站在她这边，怎么不让人心寒。
善诚直接说道：“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还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
郑娟想了想，叹了口气，又坚定说道：“那是很多年的事情，那个时候善静都才几岁，你天天工作，我又要带孩子，心里憋闷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但就那么一次。”
善诚冷笑：“我努力工作，为了这个拼搏，结果你说你无聊，我累得半死，你还有心思跟其他男人鬼混，你觉得我听到这样的话会高兴吗？”
“郑娟，你给我戴绿帽子，还搅了我的工作，这么多事情，我没有动手打你，都是我在努力控制了，别逼我打你。”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恨得牙痒，恨不得将你打死。”
善奶奶听到儿子的话，顿时心疼地眼泪汪汪的，拿起东西就开始打郑娟，郑娟不耐烦，一把推开了善奶奶，让善奶奶跌坐在了地上。
顿时哎哟地叫唤了起来，一时间居然爬不起来了，摔倒对于老年人来说是致命的伤害，骨头更脆，不容易愈合，一些老人摔倒之后，熬了一段时间就死了。
善阳和南枝都不壁上观了，连忙过来扶善奶奶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郑娟的脸上，郑娟摸着脸，整个人都是呆呆的。
“你推她，你知不知道，老人摔了就爬不起了？”善诚如择人而噬的野兽，面目狰狞地怒视郑娟。
郑娟似乎像傻了一样，喃喃道：“我没有用劲，是她自己摔了。”
在两个孙女的搀扶下，善奶奶终于起来了，艰难坐在沙发上，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腰有点疼。
善诚知道郑娟是什么人，就算不是她的错，无理也要扯出三分理来。
善诚对母亲说道：“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善奶奶舍不得钱，直接说道：“不用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就是她的满是皱纹的脸都有些抽抽了。
郑娟立刻说道：“你看，她也说没事，我根本就没有用劲。”
“郑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是有没有用劲，是你不该推人。”善诚都快被郑娟气死了。
南枝说道：“我觉得奶奶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很痛。”
奶奶抓着她的手都好痛哦，很用劲。
善诚立刻打了急救电话，上车之前对郑娟说道：“等妈好了，我要跟你离婚。”
南枝看了一眼郑娟的脸色，立刻跟着上车了，留下来就会做郑娟的情绪发泄桶，还不如走呢。
善阳迟疑了一下，也上车了，屋里，客厅里，就只剩下郑娟孤零零一个人。
郑娟的神色是茫然的，像是被队伍抛弃的独兽，让她独自面对一切的事情。
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像是站在了冰库中，四面八方的寒意裹挟着无助和孤独侵入了她的身体中。
从来没有一刻，郑娟感觉到了孤独，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就好像，这个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说话，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能够活下去，是如此地痛苦。
她的脑子里一片麻木！
善奶奶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胯骨有点裂缝了，不是那么严重，这种伤对于年轻人来说，养一养就好了，但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就有点难受了。
善奶奶疼得倒吸气，抓着儿子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对儿子说道：“儿啊，那郑娟真不是一个好人，她现在这样，等以后你们老了，她还会伺候你吗，不会的，把你扔在病床上不管不问。”
反正在善奶奶看来，女儿就该伺候男人，但看郑娟的样子，根本不会伺候男人。
还是一个败家的娘们，让儿子没有了好工作。
还嫌弃善诚不挣钱，天天就知道说家里没钱，连孩子的伙食费都要扣，家里没钱，也没见她出去挣一分。
现在就嫌弃善诚，等到善诚老了之后，指不定怎么嫌弃，天天去找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