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楚离和慕斯都没来上自习。
安星辰一整个自习脑海里都在想着后面空空的座位，半天都没写下一个字。
慕斯是请假了，楚离是去了办公室申请第一个学期不上晚自习。
“你真的不来上晚自习？”
一向看起来没个正行的墨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批改好的化学卷子，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看看她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不来，我监护人也签好字了，望您批准。”
楚离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墨白的生气有半分波动。
像是这件事她就是个旁观者。
两人讨论的事情与她无关。
墨白气的不是她考的有多差，而是她对她自己的态度。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凉白开，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他不能放弃。
“你看看我给你做的试卷，其实很简单的，但是你才考了19分。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不是读书的料。”
楚离接了一句，这些话她耳朵听得都要长茧了，随口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墨白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基础没打好，你再努力一把，及格肯定不成问题！”
“所以，你懂老师的意思吧？”
墨白看着她，就差直接让她把桌子上的申请表拿回去。
“墨白老师，我没想过要考及格。”
“对我来说，上晚自习就是混时间。”
楚离背着书包，包里还装着刚布置下来的作业和卷子。
墨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眼里发现点什么。
令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她很矛盾，楚离是校长安排进来的，一开始并不是安排她进四班，而是实验班。
如果不是赵悦和肖景希不愿意，楚离也不会被安排进四班。
走关系能走到校长那儿的人屈指可数，但是能够不经过考试就直接被安排进实验班，楚离走的关系很硬。
除了楼彦初，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他观察了她两天，发现她身上矛盾的地方就多了。
他在市医院见过她好几次，每次从一个年纪很大的心理医生那里出来，手上就多了一个装的很满的大红色塑料袋。
要不是那天他去看望一个朋友，也不会偶然碰见她从那个老医生那里拎着一大包东西走出来，就不会想起他之前就见过她。
那个老医生他不认识，却又听说过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和不好说话，给的号就一两个，基本是没人能挂的上他的号。
他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好，不仅是国内，国外想要找他看病的人也很多，无奈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每周就放一两个号，还得看他想不想为病人看诊。
当然，病人对他胃口的话除外。
但是从她的心理测试结果来看，一切又无比的正常。
三次不同的测试，每一次都显示正常。
她左手上的茧子比右手上的多很多，却又和常年做粗活磨出来的不一样，倒是很像是用了好多年枪才有的程度。
资料上写的是，父亲故去之前，她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小镇上；父亲故去之后，她都是在工地上干活养活自己，且在哪个工地上的时间段都记录的很清楚。
父亲以前是一个消防员，后来在小镇上开了个修车铺维持生计。
显然，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有机会碰到枪的，但是，她手上的茧却是常年握枪的人才会有的。
无论她如何掩饰，她身上总有股很重的戾气，仿佛有什么事情一直在撕扯着她，折磨着她。
黑眼圈很重，不是简单的失眠那么简单。
她对别人的态度也很奇怪，给他的感觉像是第二人格，但是从他了解到的知识来看，又对不上。
“这样吧，你看这样，你把申请表拿回去，自习你心情好了或者想学就来，不想来的话你给老师发个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