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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鹿鼎记,我是吴应熊全文阅读

作者:要吃红烧肉啊     开局鹿鼎记,我是吴应熊txt下载     开局鹿鼎记,我是吴应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六十六、跟乔峰结拜

    吴应熊又寻思到,昨晚三个妹子也没怎么睡好,岳老二也是赶了一整夜的车,现在四个人吃完东西就这么看着自己和乔峰喝酒也是尴尬。

    于是吴应熊朝着木婉清说道:“婉儿,不若我们今晚就在此住一晚,你们先去开好房间休息,等我跟这位兄台喝完酒再去找你们?”

    木婉清想了想,微微点头,说道:“就听相公的!”随后带着钟灵和王语嫣向着乔峰行了一礼之后也先行离去。

    吴应熊又朝着南海鳄神说道:“岳老二,你也去开间房,先去休息吧!”

    岳老二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得陪着师父!”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妹子,我用得着你来陪?跟着说道:“赶紧下去,别再这里碍着我得眼!”

    岳老二听着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是,师父!”

    其他人都离去,桌子上只剩下乔峰和吴应熊,两人是你一碗我一碗的又喝了起来。

    眨眼间的功夫剩下的半坛子酒都全给喝光了,吴应熊说道:“小二,再来二十斤酒来。”

    两个人这一番豪饮,是引得松鹤楼的客人、跑堂的、柜台的老板都跑来观看。

    小二听着吴应熊又叫酒,暗自咋舌,心中也想看这两人分出个高下来,麻溜的跑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又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一坛子酒又是一半不见了,这时两个衣衫捡漏的人挤进了人群,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

    两人瞧着桌前的乔峰正跟人拼酒,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个大酒坛,忍不住对视一眼,相视苦笑!

    跟着二人走到桌前,恭恭敬敬的向着乔峰弯腰行礼,乔峰只是点了点头。

    这二人行完礼之后,本来有事要禀告,但看着周围围满了人,顿时有些踟蹰起来!

    吴应熊瞧着这情况,开口说道:“兄台,若是有事,你不妨先到一旁说了在继续喝过?”

    乔峰听着拱手说道:“那就请小兄弟暂等片刻。”说着起身走到窗边。

    那两人也忙跟了过去,待走的稍远了一些,那跛足汉子就凑在乔峰声旁,轻声说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未免太急促了些。”

    另外个老者说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说道:“真的好生狂妄,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这两人和乔峰的声音虽然甚小,但吴应熊内功深厚,听得倒是清清楚楚,心中暗自寻思:“杏子林的剧情要来了啊,得想个办法赖上乔峰才行!”

    那两人听得乔峰的吩咐,躬身答应,转身朝外走去,乔峰又回到桌前跟吴应熊对饮了起来。

    没一会功夫,第二坛酒也宣告空坛,乔峰还欲在叫酒,吴应熊拱手说道:“兄台海量,小弟佩服!小弟的酒量就到这里了,再喝下去只怕是要出丑了!”

    吴应熊说的还真的是大实话,喝了差不多20斤酒下去,虽然度数不高,可一下子灌下去这么多,肚子着实有些不舒服。在喝下去,还真的只能用外挂了,但是跟乔峰这等人喝酒,用外挂着实没有意思。

    乔峰看着吴应熊脸不红,心不跳,说话也是清醒的很,哪里有半分醉意的样子,只道是吴应熊看刚刚有人找自己,怕因为喝酒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乔峰哈哈一笑,说道:“也好,乔某生平嗜酒如命,还从未单独跟一个人喝的如此之爽……痛快,痛快!”

    这时围观的的人中,突然有人喊道:“我知道了!他是北乔峰,丐帮帮主乔峰!”

    这话音一落,围观的人里顿时议论了起来,乔峰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今日跟小兄弟一见如故,不若我们换个地方在聊?”

    吴应熊笑道:“求之不得!”

    乔峰微微一笑,快步朝外走去,酒楼里的人虽然认出了乔峰,却也没人敢上前阻拦搭讪,只是让开了一条路。

    吴应熊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仍在了桌子上,快步跟了上来,乔峰一出酒楼,就越走越快,出了城门之后,更是大步一迈,顺着大路疾趋而前。吴应熊只是不慌不忙的跟乔峰并肩而行。

    乔峰扭头看着吴应熊一直不急不缓的跟自己并肩而行,心里也有了些分个高低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咱们比比脚力!”

    说着乔峰内气一提,一个跨步,就是丈许的距离,将吴应熊落在了身后。

    吴应熊见状,连忙运起凌波微步,很快的追上了乔峰,乔峰看着也不慌,只是迈着步伐,越走越快,吴应熊更是淡定,乔峰快,他就快,乔峰慢,他就慢,也不越过乔峰,只是始终跟乔峰并肩而行。

    两人这一比试,是急奔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没多久的时间,就足足行了二十多里路,乔峰斜眼相睨,见吴应熊失踪跟自己平行,且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

    而吴应熊瞧着乔峰的步伐大开大合、随意之至,就犹如田间劳作的人大步赶路一般,只是这赶路搁在乔峰身上是霸气十足。自个可是有着九阳神功和凌波微步,而乔峰的内功和步法都是大众货,搁在自己身上,要是用系统抽奖的机会抽到,都是要骂娘的。可乔峰硬生生的将大众货,练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乔峰这时心中一想:“如今已经奔出了二十多里路,这小兄弟连大踹气都没有,足见内力之强,我恐怕不及他!”

    想到此,乔峰哈哈一笑,停下了脚步,说道:“神龟公子,乔峰今日服了你。神龟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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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应熊也停下了脚步,揉了揉鼻子,暗道:“又是这该死的外号!”

    乔峰能认出自己,吴应熊并没觉得奇怪,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就是丐帮了,之前和乔峰一起喝酒的时候,怀里的黑娃露了不晓得多少次的乌龟脑袋,这么明显的特征,乔峰就是想认错都难。

    吴应熊说道:“北乔峰之名才是名不虚传,小弟吴应熊实在是敬仰的紧!”

    乔峰笑道:“一开始我还以为吴兄弟是姑苏慕容呢,后来见着吴兄弟怀中的乌龟才猜出你身份。”

    吴应熊笑道:“我却是早就认出了乔帮主!”

    乔峰疑惑的说道:“哦?”

    吴应熊说道:“在下听闻乔大哥的名声已久,一直仰慕的紧,想要跟你结识,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在松鹤楼看到了乔大哥!这才邀了乔大哥喝酒,想要跟乔大哥结交,小弟跟乔大哥喝酒却是一直没道明身份,是小弟的不是!”

    乔峰笑道:“吴兄弟的话实在是让乔某惭愧的紧,乔某能跟吴兄弟结识也是欢喜的紧!吴兄你为人直爽,酒量非凡,实在是让我觉得一件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吴应熊心心念念的就等着乔峰这句话呢,当即说道:“小弟求之不得!”

    随即两人各自报了年龄,乔峰比吴应熊大十一岁,自然是大哥,吴应熊是二弟。

    两人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都是喜不自胜。

    随后吴应熊说道:“大哥,小弟在松鹤楼上,私听到大哥与敌人今晚订下了约会。小弟自认有些粗浅武功,却也想去瞧瞧热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大哥以为如何?”

    乔峰想了想说道:“江湖传闻贤弟力毙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还收服了南海鳄神,哪里是粗浅功夫,有贤弟的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之后,计上心来又说道:“不过贤弟要是想去,还是要跟几位弟妹说一声才好!”

    吴应熊笑道:“自当如此!”

    乔峰笑道:“此刻天色尚早,你我兄弟回到无锡城中,你同弟妹说一声之后,我们再去喝一会酒,然后同上惠山。”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不愧是越喝酒越厉害的乔帮主,这才一人喝了二十斤酒没多久,现在又要喝了,虽说平日吴应熊喝酒甚少,但是跟乔峰喝酒实在是痛快……

    于是吴应熊笑道:“自当陪大哥痛饮一番。不过今晚大敌当前,等下咱们还是当适可而止,小酌一番就行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两人说着沿着原路返回无锡城中,这一次不再比拚脚力,一边闲聊,一边并肩缓步而行。

    吴应熊问道:“大哥,你先前误认小弟为慕容复,莫非那慕容复的长相,与小弟有几分相似不成?”

    乔峰道:“我素闻姑苏慕容氏的大名,这次来到江南,便是为他而来。听说慕容复儒雅英俊,约莫二十八九岁年纪,本来比贤弟是要大着好几岁,但我决计想不到江南除了慕容复之外,还有贤弟这般武功高强、容貌俊雅的青年公子,因此认错了人,真是好生惭愧。”

    吴应熊熊笑了笑,计上心来,可不能让乔峰看得起慕容复这等人,于是又问道:“大哥远来寻慕容复,是要结交他这个朋友么?”

    乔峰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悲伤,摇头说道:“我本来盼望得能结交这位朋友,但只怕无法如愿了。”

    吴应熊说道:“莫非是因为贵帮的副帮主马大元之死?”

    乔峰点头说道:“没错,我跟马大哥关系甚好,可他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帮中上下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吴应熊说道:“大哥不必伤神,先说着这慕容复吧,虽然江湖上一直说北乔峰,南慕容,但在我看来,北乔峰顶天立地,南慕容狗屎而已!”

    乔峰说道:“莫非贤弟跟慕容公子有仇?”

    吴应熊摇头说道:“我跟慕容复并没有仇,但是慕容复这人乃是国之奸贼,实在不配跟大哥齐名!”

    乔峰眉头一皱,问道:“贤弟此话怎讲?”

    吴应熊说道:“这慕容复乃是南北朝燕国的皇室后裔,可笑的是燕国只不过是一小朝廷而已,灭亡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慕容复居然还在痴心妄想的做着当皇帝的春秋美梦。还在江湖上搞风搞雨,据我所知,少林派的玄悲大师、青城派掌门司马卫、五虎断门刀秦伯起、伏牛派柯百岁最近都先后惨遭毒手,而这些事都是姑苏慕容氏所为!”

    乔峰听得心下大惊,说道:“这几位的死,我倒是都听说过了,都是死在自己的成名绝学之下,不过从没听说慕容氏跟这些人有仇啊!”

    吴应雄说道:“很简单,因为这些人被邀请参与到慕容氏的复国大业,但是他们拒绝了,这才惨遭毒害,而玄悲大师意外知道了这些事情,所以才惨遭毒手!”

    乔峰怒气勃发,怒道:“莫非我马大哥的死真的是慕容复所为?我定然不会饶过这厮!”

    吴应熊说道:“大哥,虽然我不太看得上慕容复,但是贵帮的马帮主之死倒是跟慕容复无关。”

    乔峰想了一下说道:“我那马大哥成名已久,为人端方,性情谦和,向来行事又极稳重,在江湖上也素无仇怨,何以会受人暗算?照贤弟刚刚所言,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慕容复为了拉拢我丐帮帮他复仇,找到了马大哥,但是马大哥不答应,这才惨遭毒手!为何贤弟会一口咬定慕容复不是凶手?莫非贤弟知道我马大哥身死的真相?”

    吴应熊微微思考了一下,还是不要太先知,啥都说出来了,于是说道:“很简单,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更有北乔峰在,慕容复没有那个狗胆对丐帮下手,最少目前是不敢。大哥你看,死的柯百岁,司马卫、秦伯起,都是一些家底殷实,势力不大的掌门人,慕容氏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敢去找他们!我想要不是玄悲大师意外发现了个中隐情,也不会惨遭杀害,因为少林寺,慕容氏也惹不起!”

    乔峰听着吴应熊的话,微微一想,跟着点头说道:“贤弟言之有理,慕容复想复国,自然需要大量钱财招兵买马,我丐帮都是有些叫花子,想来暂时不会惹来慕容氏的觊觎。”

一百六十七、来到杏子林

    吴应熊又说道:“而且那慕容复为了复国,居然化名李延宗,加入了西夏‘一品堂’,还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我大宋的江湖好汉!”

    乔峰听得怒道:“这慕容复真是不当人!居然如此祸害江湖!”跟着又有些好奇的问道:“贤弟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

    吴应熊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我头两个月在大理收了一个徒儿!”

    乔峰笑道:“就是适才在酒楼里的南海鳄神吧?贤弟能将四大恶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实在是妙!”

    吴应熊笑道:“这岳老二其实也是个憨厚之人,只是一时不慎,走了弯路而已,我念在他恶事做的不多,这才收他做了记名弟子!而岳老二所在的四大恶人也加入了西夏‘一品堂’!这些事情我正是从岳老二处听来的!”

    乔峰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刚想在说话,这时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乔峰看着这两人的身形,止住了嘴里想说的话。

    这两人远远的看到乔峰,登时面色一喜,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了乔峰、吴应熊面前,一齐躬身,其中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三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现在碰到帮主,真是太好了。”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说道:“其中两个个是女的,还有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说道:“蒋舵主也忒小心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说道:“启禀帮主,那两个年青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乔峰笑了笑,说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乔峰扭头向吴应熊说道:“贤弟,不若你先回去跟弟妹们碰头,稍后我处理完了事情再去松鹤楼找你?”

    吴应熊听了这一番对话,就知道这是要去杏子林啊,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离开,说道:“我自然我跟大哥一路!”

    乔峰有些疑虑的说道:“可此去要是耽搁时间太久,你走的时候又没有跟弟妹们说,到时候弟妹们久等你不回,只怕是要担心!”

    吴应熊微微一思考,说道:“此事简单!”说着抬手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两声雕鸣之后,一对硕大的白雕从天而降。

    乔峰和他身后的两个马仔看着白雕都面现惊色。

    吴应熊跟着说道:“大哥,我这白雕颇具灵性,大哥可有纸笔,我写封信,让它们送信回去。”

    乔峰有些尴尬的说道:“贤弟,你大哥我粗人一个,怎么会随身带着纸笔。”说着又望向身后两个乞儿打扮的汉子。

    其中一个汉子忙摆着手说道:“大哥,我们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带那些东西!”

    吴应熊也有些坐蜡了,自个也没带这些东西啊,而且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能找笔墨纸砚?

    乔峰微微一想跟着说道:“贤弟,不若我让手底下的一个兄弟跟你的白雕一起回去,跟弟妹们说清原委?”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

    随后乔峰安排了身后的一个汉子跟着一双白雕一起去无锡城的松鹤楼。而吴应熊和乔峰在另一个汉子的带引下,继续前行了数里路,转而向左边的道路,又走了一段曲曲折折的乡下小径。

    如此又走了数里路,来到一片杏子林,将将靠近就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林杏花丛中传出来:“我家公子爷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家公子爷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吴应熊听着这声音,冷哼一声说道:“这个包不同倒是嚣张的紧,看来断了他两指,还没让他得到教训!”

    乔峰听着停下了脚步,说道:“哦,贤弟认得里面的人?”

    吴应熊说道:“这说话的人乃是姑苏慕容氏的包不同,昨夜我才见过,没想到今儿却是又碰上了!”

    这时只听到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定吗?”

    包不同说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又说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包不同说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真的是莫名其妙,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听得面色一沉,怒道:“这慕容家人倒是好生霸道!”说完当先大踏步的走进了杏花林里。

    三人走进林子里,就看到两伙人相对而立,其中一边正是丑汉包不同和阿朱、阿紫,包不同这厮面色有些苍白,手上还绑绷带。

    这包不同三人本来是想要跟踪吴应熊的,可吴应熊几人一上岸就上了马车奔向无锡城。

    包不同三人却是慢了一步,只能通过车辙的痕迹判断出吴应熊是往无锡方向来的。包不同想到自个二哥也让自己来无锡,于是也一路追了上来,在路上恰巧碰到了丐帮众人,才在杏子林里对峙起来。

    杏子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丐帮叫花子,领头的人以眼见乔峰到来,面露喜色,立刻抢步迎上,和他身后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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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不同听着是乔峰来了,仍然是一脸的嚣张,瞥眼瞧见乔峰身旁的吴应熊时,顿时就瞳孔收缩起来,不由得退后一步。

    阿朱瞧着吴应熊时,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惊喜,想到吴应熊说过若是再次见面会跟自己说自个身世的事情,眼神里顿时露出一丝期许。

    吴应熊瞧着包不同,冷声嘲讽道:“这位包三先生倒是好大的口气,慕容复不过是狗屎一般的人物,事前一无通知、二无拜帖,更没有在江湖上放出消息,就来责备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没有等他!你倒是真会讲道理!先不说没通知了,通知了又如何?慕容狗屎配让北乔峰等吗?”

    包不同满脸的愤怒之情,而丐帮的人听着却是如六月里吃冰,倍爽,又瞧着吴应熊说这话,自己的帮主也没阻止。

    之前丐帮的人客客气气,是因为考虑到丐帮的名声,又思虑对方姑苏慕容的名头甚大,所以对方虽然蛮不讲理,却也没有恶语相向。现在吴应熊当先开炮了,丐帮的都是一起市井厮混的乞儿,论起吵架、骂人怕过谁?顿时就是什么慕容牛屎、鸡屎等等的污言秽语,朝着包不同三人而去!

    包不同听得是目龇欲裂,也顾不得其他,怒道:“住口!”丐帮的人哪里会听他的,反而骂的更欢了,骂完慕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不止。

    包不同自认自个‘非也、非也’的口才无双,现在面对这么多张嘴齐喷……却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乔峰轻轻咳嗽一声,抬了抬手,正在怒骂的叫花子们才停下了口。

    包不同怒视吴应熊,也不管其他,怒道:“你这王……”这‘王’字一出口,瞧的吴应熊眼神里的凶戾,忙改口道:“你这神龟公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姑苏慕容作对!”

    吴应熊摆了摆手,说道:“我的确看慕容复很不顺眼,却没有主动跟他作对,只是你的嘴太贱了。说到底都是你们狗屎一般的慕容家自视甚高,想要仗势欺人罢了,岂不知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慕容家招惹得起的!”

    话音一落下,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神龟公子说的好,慕容家什么时候那么霸道了,难不成我丐帮帮主去哪里还要跟慕容复报备不成?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屁,今日一听,果然名不虚传。”

    包不同这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之前一直有些虚吴应熊,那是因为生怕吴应熊在江湖上散布慕容复要复国的消息,现在瞧着吴应熊和乔峰关系匪浅,心中认定吴应熊已经把这件事跟乔峰说了,乔峰知道了就是丐帮知道了,丐帮知道了只怕全天下都知道了。

    想到此,包不同也豁出去了,说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杏树后声音又传来:“包不同既知丐帮六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话声落下,杏树丛后跳出来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有的矮矮胖胖,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阿朱、阿碧三人人团团围住了。

    包不同身后的阿朱瞧着这情况,却是有些急了,包不同的伤势还没有好,先不说丐帮的人了,就是吴应熊一个人,自己这边所有人加上都不是对手。

    阿朱忙说道:“难不成丐帮要以多欺少吗?”

    吴应熊笑道:“既然阿朱姑娘怕以多欺少,那就我一个人对上你们所有的人如何?”

    阿朱咬了咬嘴唇,说道:“吴公子,这次我们可没有惹上你,你干嘛非要跟我们过不去?”

    吴应熊笑眯眯的说道:“乔峰是我结拜大哥,你们慕容家蛮不讲理的对我大哥横加指责,你说惹到我没有?”

    阿朱顿时哑然,这时乔峰说道:“贤弟,大哥先行谢过你了!只是他们三人既然是来找我丐帮麻烦的,我丐帮也能应付,就暂时不劳烦贤弟了,贤弟在一旁看着就好!”

    吴应熊想了想说道:“倒是我自作主张了,还请大哥见谅!”说完就先退到了一边。

    包不同看吴应熊不再插手,心下稍安,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四个叫花老儿有什么见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么?为什么还有两个老儿不一齐上来?莫不是偷偷的埋伏在一旁,想对包三先生横施暗算么?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

    阿朱听得包不同伤都没好,还这么嘴硬,不停的招惹人,想要劝,心中又知道劝不住,顿时急的直跺脚。

    这时半空中一个声音传来:“这江南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吴应熊抬头一瞧,只看到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个人,这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同包不同一样,十分的丑陋。

    阿碧看得这人顿时惊喜异常,说道:“风四哥,你终于来了吗?公子爷呢?你是跟公子爷一起来的么?”

    风波恶叫道:“真的是妙,今儿可以好好的打上一架了。阿朱、阿碧,公子爷的事,待会再说不迟。”

    话音一落下,脚尖在杏树上疑点,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朝着围着包不同四人中北方那个矮胖的老者扑去。

    这老者瞧着风波恶的攻势,不慌不忙,吼道:“来的好!”说着拿着钢杖一举,陡然向前推出,点向风波恶的胸口。

    风波恶身子一偏,伸手就要抓住矮胖老头的钢杖,这矮胖老头手腕一转,钢杖顿时变了方向,依然追着风波恶的胸口而去。

    风波恶喊道:“来的好!”身子急速向后,躲过矮胖老头的钢杖,转而拔出背后背着的单刀,挥刀向着围在东首的红脸老者削去。

    那红脸老者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红色鬼头刀,不屑的一笑,说道:“不知天高地厚!”说着手里的鬼头刀一挥,迎着单刀的刀刃而去!

    风波恶突的收刀斜退,又向南边的白须老者砍去,这白须老者没料到风波恶这里打一阵,那里打一阵,又看见红脸老者追着风波恶而来,自己若是迎上去,就成了前后夹击了。

    白须老者不想落下一个丐帮以多欺少,围攻他人的名声,于是闪身一避,躲开了这一刀。

    乔峰看的场中的情况,眉头一皱,心道:“这风波恶的轻功倒是高明,若是几位长老不围攻,只怕一时半会拿不下他。还是早点料理了这里的事情,还能跟贤弟去喝一阵酒!”

    想到此,乔峰喊道:“四位长老,退回来吧!”

    听着乔峰的话,四个老头不敢违抗,运着轻功退回了乔峰身后,没了对手的风波恶顿感无趣,喊道:“别走啊,还没分出个胜负,怎地就走了!”

一百六十八、睿智的乔峰

    乔峰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没打过瘾,那就来跟我打过吧!”

    风波恶虽然自视甚高,但也不敢轻视声名鼎盛的乔峰,认怂不是风波恶的性格,也是大笑一声,说道:“能跟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交手,真的是太妙了!”

    包不同在旁边看着心道:“乔峰武功高强,四弟定然不是对手!”开口说道:“四弟,乔帮主这等对手,怎么能让你一人专美于前?不若我们一起向乔帮主讨教几招?”

    风波恶还未开口说话,乔峰大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动作,跟着说道:“正好,你们一起上吧!”

    风波恶这厮平时打起架来是完全不讲江湖规矩的,江湖人向来不屑用什么嘴咬、抓脸、猴子偷桃等市井刁蛮泼妇爱用的招式,但是风波恶却不忌讳,打起架来都能使出来。现在听着包不同要一起,说道:“也好!”

    阿碧在包不同身边轻声说道:“包大哥,你的伤……”

    包不同抬了抬手,说道:“无碍!”跟着拔出手中的长剑,喊道:“四弟,一起上!”

    风波恶听着手里单刀耍了个刀花,当先朝着乔峰攻来,乔峰看着大步一迈,一个晃身,既躲过了风波恶的招式,身体也欺到他的身侧,风波恶连忙向右急闪,乔峰右手顺势而上,已抓住他手腕,夹手将他单刀夺了过来,跟着右臂一弯,手肘撞在了他胸口的穴道,制住了他。

    包不同只比风波恶慢了一拍的时间,手里的长剑直指乔峰的背后,在乔峰夺下风波恶的单刀时,长剑已经离他的后背近在咫尺。

    乔峰的身后似乎是像长了一双眼睛一般,撞中了风波恶的穴道后,大步向左一迈,包不同的长剑变成了直刺风波恶。

    包不同看着自己面前突的变成风波恶,心中大惊,长剑回收已经是来不及,只好将长剑向上一撩,好避开风波恶。

    可这么一来,登时就中门大开,乔峰微微一笑,左手伸出,食指中指伸出,其余手指并拢成剑指,剑指直接点中了包不同的‘气户穴’上,包不同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

    吴应熊在旁边笑道:“哟,慕容家两条狗差点狗咬狗了,丐帮的功夫打狗果然是一绝。”

    话音一落,旁边的丐帮的叫花子都肆意的嘲笑起来,乔峰听着微微一笑,心道:“自个贤弟的嘴真是得理不饶人。”又瞥眼瞧着包不同和风波恶嘴皮微张,似乎要开口反击。

    乔峰心道:“这包不同的手指是二弟给砍断的,若是这二人在开骂,恐怕二弟不会饶他们性命。慕容家虽然坏事做尽,但是我丐帮道义上必须站住脚,不能被江湖上的人说道。”

    想到这乔峰突的右手在包不同的身上一点,又反手在包不同的肩膀上轻轻一拍,解开了二人的穴道,说道:“你二位请便吧!”

    包不同和风波二人一张脸涨的通红,心知自己二人的功夫和乔峰相差太远,二人虽然都是一副暴脾气,但也知道自己二人的武功只怕在练上十年、二十年都不是乔峰对手,也不再嚷嚷着要打架了。

    风波恶开口拱手说道:“谢过乔帮主了!”跟着就望向了吴应熊,他也收到了昨夜阿朱的飞鸽传书,知道昨夜听香水榭的事情,刚刚还没来得及找吴应熊的麻烦,现在腾出空来,开口就要骂。

    阿朱瞧着忙先向乔峰问道:“乔帮主,我们能走了不?”

    乔峰点头回答道:“四位请自便!”

    阿朱朝着阿碧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姑娘踏前两步,一人拉着风波恶,一人拉着包不同。

    阿朱口中更是低声说道:“公子爷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实在不宜跟丐帮和神龟公子把关系闹得僵了!”

    说完阿朱、阿碧就把包不同和风波恶向后扯,包、风二人本不欲走,可阿朱、阿碧正死死的拉住自己两人的胳膊,二人心中既怕动作大了把二女弄伤了,又听着阿朱的话也有道理,于是没再开口说话,顺势跟着阿朱和阿碧的拉扯朝杏子林外走去。

    这时之前四大长老中未曾出手的长手长脚的老者开口说道:“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话语中有些不客气。

    乔峰对帮中的长老一向都甚是尊重,虽然这长手的长老话里有些咄咄逼人,但乔峰也没有介意,只说道:“陈长老,来人毕竟不是慕容氏的正主,今天我们丐帮在此的人那么多,若是杀了或者刻意刁难这四人,传出去对我丐帮的名声却是不好!马大哥的仇自然是要报的,也不急在这片刻的时间!”

    丐帮的众人听着乔峰的话有理有据,都各自点头,没再说这件事情。

    乔峰看着手下的马仔不再说话,又说道:“此间的事情既然已了,四位长老、各位兄弟,乔峰就先离去了!今日乔峰幸得挚友,还要跟他去畅饮一番,等到晚上在跟众位兄弟碰头。”

    说着乔峰就要招呼吴应熊离开,四个叫花子老头相视一眼,其中白须白发的长老说道:“乔帮主,且等一等!”

    乔峰听着心中纳闷,还未开口相询问,这时天空中两声雕鸣传来,跟着杏林外走进来一群人。

    吴应熊扭头一看,之前去给木婉清他们送信的人带着木婉清等人走了过来。

    原来这汉子把消息传到之后,木婉清心里挂记着吴应熊,于是让这汉子带路一起找了过来。

    木婉清、钟灵、岳老二会来,吴应熊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瞧着王语嫣居然也跟了过来,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但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因此也未开口询问。

    其实王语嫣还真的是没想来,只是她自小没独自出过远门,其他人都要走,她一个人呆在客栈也害怕,这才跟了过来。

    吴应熊朝着木婉清等人眨巴了下眼睛,示意她们站到自己身后,迟一阵功夫在说。

    木婉清带着钟灵、王语嫣和岳老二在吴应熊身后站定,乔峰看着自己贤弟的徒弟和媳妇来了,点头示意后朝着那长手长脚的老头问道:“不知道宋长老还有何事?”

    宋长老说道:“却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帮主在此,才能处理,还请帮主稍待片刻!”

    乔峰听着心头纳闷,心里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刚想要问个清楚。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有的手持兵器,有的拿着破碗竹仗,都是丐帮中帮众。随后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乔峰心中惊讶万分,这些人都是自己手下的马仔,平日里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跑了过来行礼,为何今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甚至连“帮主”都不叫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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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峰心里正疑惑的时候,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

    乔峰沉下心来仔细一看前来的丐帮中人,算得上自己亲信的传功、执法长老以及另外几个分舵舵主都不在这里。

    顿时心中一个咯噔,心中惊骇更甚,掌心隐隐有冷汗冒出,暗道:“莫非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而吴应熊瞧着这情况,心中是有些热血沸腾,来了、来了,杏子林的高潮事件来了。

    乔峰望向丐帮的四位长老,喝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四个老叫花子听着面现踟蹰,面对乔峰的眼神,不敢直视,乔峰半天没等到回答,再次逼问道:“宋吴奚陈四位长老,何以不回答乔峰的问题?”

    四大长老听着脸色更是惭愧,还是不回话,这时东边乞丐群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乞丐,板起了脸孔说道:“帮主何必咄咄逼人!”

    乔峰冷哼一声,说道:“全冠清,你这话好生没有道理,丐帮之中帮规森严,你们今日突的这么多人集结在此,可有知会与我?莫不是,莫不是你们想叛帮吗?”

    全冠清听得乔峰声若洪钟,响彻杏子林,气势威武,顿时气势就弱了几分,说道:“属下...属下...”

    乔峰横睨一眼全冠清,不等他说完,就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回答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道:“那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眼珠子一转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叫张全祥的七袋弟子说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听着心中暗自寻思,丐帮中定然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恐怕连四大长老参与其中。这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若是叛乱,为首之人必然是他!

    乔峰望向那张全祥,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大声喝道:“张全祥,你将你们方舵主杀害了,是也不是?”

    张全祥顿时大惊,忙摆着手说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喝问道:“那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弃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一看张全祥的眼神,乔峰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全冠清就是罪魁祸首。

    乔峰也不再追问张全祥,长叹一声,朝着四大长老问道:“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开口讲话,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创帮以来,讲究人人以义气为重……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就好?何至于此……”

    话音一落下,脚步斜着连迈两步,乔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全冠清的身侧,左手探出抓住了他的胸口,跟着右手飞快的点出,正正好的点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处穴道,跟着脚尖踢出,正正的揣在他膝关节上的的“中委”、“阳台”两穴。

    全冠清顿时就双腿酸软,跪在了乔峰面前,其实全冠清的武功并不低,跟四大长老处于一个水平上的,只是乔峰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快如闪电,一气呵成,让他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乔峰给制服了!

    全冠清一跪在地上,顿时就想开口大喊大叫,但乔峰心知全冠清能言恶辨,善于蛊惑人心,又怎么会让他说出话来。

    这全冠清一个字都还没喊出来,乔峰已经右手轻轻一拂,点住了他的哑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全冠清这一被控制住,场中的乞丐们顿时都脸色大变,人人惊骇,相互对视,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应熊瞧着这情况,心中暗自赞叹,都说乔峰义薄云天、义气无双,反而忽略了他的睿智,转眼间的功夫就辨明了主谋,干净利落的擒下贼首,让场中两百多号的叫花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乔峰在全冠清肩头拍了两下,说道:“你虽已知错,还跪下求饶,但是以下犯上,图谋叛逆是决计不能轻饶的,等执法长老到了没再慢慢商议如何处置与你!”

    跟着又大声向张全祥说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

    张全祥听着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蒋舵主是拥护乔峰的,对乔峰也是佩服的紧,现在见全冠清等敢作乱犯上,心中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挥刀砍死全冠清。

    听着乔峰的吩咐,忙说道:“属下这就去,我带十来个人去就行了,其他人留在此处保护帮主!”

    乔峰想到大义分舵在场中的乞丐不过三十来人,跟全冠清带来的人数相差甚远,留下来也没多大用,于是说道:“不!蒋兄弟,你将大义分舵的兄弟一起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稍有差池!”

    蒋舵主脸色一肃,不再坚持,应道:“是!”又说道:“帮主,你千万要小心,我尽快赶回。”

    乔峰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分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吧。”

    想了想后又说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

    蒋舵主躬身应了下来,然后领了手底下的帮众,带着张全义离开了杏子林。

一百六十九、四大长老受缚

    大义分舵的二十多人一走,乔峰环顾四周,见得四周能算得上自己人的只有吴应熊和他的媳妇们,外加一个岳老二。而剩余的二百来号丐帮之人,恐怕都参与到了叛乱之中。

    这可是两百多号人,要是这里面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群起而攻之,形势就大大不妙了。

    乔峰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心中有些惭愧将自己刚结拜的义弟牵扯到其中。

    事已至此,惭愧也是无用,乔峰面部改色的环顾四周,真气暗运,喊道:“丐帮众人一起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这声音蕴含这乔峰精纯的内力,是声震杏子林,响彻丐帮众人的耳中。

    丐帮众人里大多都神色尴尬,还有的强装镇定,有的彷徨无主,随着乔峰的话音落下,叫花儿们相互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终有人带头坐了下来,他这一坐下,带动着场中的其他叫花子们都跟着纷纷坐了下来。

    乔峰看着叫花群里没人在做刺头闹事,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

    乔峰心中案子思量:“此刻唯有以静制动,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执法长老等人回来,大事便定。”瞥眼间看到吴应熊,顿时计上心来,说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近结交了一位好朋友,这位便是今日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龟公子,我二人意气相投,如今已结拜为兄弟。”

    木婉清、钟灵、王语嫣、岳老二听着吴应熊和乔峰结拜为兄弟,心里都有些诧异,后又想到吴应熊的本事,便也没觉得有多奇怪了。

    丐帮众人听得都望向了吴应熊,心中暗暗吃惊,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居然能收拾得了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

    乔峰走上前拉住吴应熊的手臂,说道:“贤弟,我给你引见介绍丐帮的首要人物!”

    说着就拉着吴应熊到了那四大长老面前,先是指着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长老铁前,说道:“这位是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敬重的元老,他这倒齿铁锏当年纵横江湖之时,只怕兄弟你还没出世呢。”

    吴应熊拱手说道:“久仰、久仰宋长老的大名!”

    宋长老瞧着吴应熊年青,有些不以为然,但好歹是乔峰引见的,拱手还了一礼,随后乔峰又引见了那手使钢杖的矮胖老人,说道:“这位奚长老是本帮外家高手。你哥哥在十多年前,常向他讨教武功,奚长老于我,可说是半师半友,情义甚为深重。”

    吴应熊同样是抱拳行礼,接着乔峰又引见了使鬼头刀的吴长老还有背着麻袋、善于用毒的陈长老。

    引见完毕之后,吴应熊双手抱拳,朝着场中众人说道:“在下江湖上一无名小卒罢了,本也管不到这天下第一大帮的事情!但是幸得贵帮的乔帮主看重,不嫌在下身份低微,和我结拜为兄弟!今日但凡有谁敢伤我大哥一根汗毛,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吴应熊运起九阳真气,聚气于掌,也没使用什么招式,狠狠一掌朝着隔着自己丈许的一颗碗口粗细的杏花树拍去。

    杏花树应声折断,向后倒去,这一下子让四大长老还丐帮的众人都心惊不已,收起了原本的轻视之心、暗自感叹吴应熊这么年青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乔峰看着吴应熊一招震慑住丐帮的人,心里也是又欢喜、又感激,开口说道:“贤弟的武功只怕比为兄所预料的还要高啊!不过贤弟放心,在场的人都是愚兄的好兄弟,愚兄相信他们只是误听奸人之言,一时糊涂而已!定然不会做出对愚兄不利之事!”

    吴应熊听着也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退到了一边后,心中一思量,跟着低声说道:“岳老二,等下保护好你三位师娘!”

    岳老二低头轻声应道:“师父放心,谁想伤害三位师娘,先要从我岳老二的尸体上踏过去!”

    吴应熊点点头,跟着又从腰间拿下一个挂着的小皮囊,递给了木婉清,说道:“婉儿,这里面是莽牯朱蛤,若事情紧急,我又来不及救援,你就放出来她!”

    木婉清脸色微微一变,本想说些什么,又想了想,只是轻轻点头然后接过了皮囊,说道:“相公不用担心我们!”

    这时忽听密集得脚步声响,跟着东北角上有许多叫花子奔来,声音嘈杂,有的在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

    有的说:“上了那群王八蛋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

    乔峰听得声音,心中大喜,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的丐帮帮众,都赶了过来。

    这些人到了乔峰跟前,齐声弯腰行礼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抬手说道:“诸位兄弟不用多礼!”先前来的乞丐们看着拥护乔峰的大部队赶到,面现惊慌,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后到的乞丐们看着先前在杏子林的乞丐,顿时就眼冒敌意,更有不少人拿起了手中的各式兵刃,就等着乔峰一声令下,就冲杀过去。

    乔峰心中不愿丐帮自己的兄弟内斗,自相残杀,心中细细一盘算,今日之事只能是宁静处事,才能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

    于是乔峰举了举手,说道:“大伙儿都分别坐下,我有话要说!”

    乔峰做了八年的丐帮帮主,在帮中威望慎重,众乞丐听着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分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场中只剩下乔峰还站在最前面,吴应熊等人则在乔峰后方不远处也做了下来。

    乔峰见马仔们现在都守规矩,听自己的话,心中稍稍宽慰了几分,跟着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同道看得起,百余年来号称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想法有时候各有不同,产生了分歧,那也是难免之事。但也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若是事事计较,甚至自相残杀,这传出去只怕我丐帮百年的威望毁于一旦,被江湖同道所耻笑。诸位以后出去可还有脸面在江湖上行走?”

    场中的乞丐们听着乔峰的话有条有理,都纷纷点头赞同,原来有些剑拨弩张之势稍见松驰。

    这时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这人虽然面黄肌瘦的模样,一张脸却始终是板着的,似乎是谁欠了他的钱一般,粗看倒是有股不怒自危的模样,只听他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

    四长老中宋长老年纪最大,算得上是四长老的首脑。宋长老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白兄弟……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不要介意此事了如何?”

    吴应熊听着宋长老的话,望向了那面黄棘手的老乞丐,瞅了瞅,心道:“这就是白世镜了?可惜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老色痞,这幅模样还真的亏康敏下得去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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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世镜听着宋长老的话,一张板着的脸上,隐有怒色,跟着说道:“宋长老说对我等并无恶意,可实情却并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硝磺柴草,威胁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并无恶意么?”

    宋长老一脸的尴尬,吞吞苦苦的说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这却不是我们下的命令,我们只是……只是……”

    白世镜瞧着宋长老‘只是’了半天也只是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心中微微一思考,给四大长老定罪,并非自己一人说能决定的,还不如先收拾一些小虾米杀鸡儆猴。

    想到这白世镜突的指着场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厉声喝道:“李春来,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

    那叫做李春来的汉子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颤声说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做出如此犯上欺主之事?这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瞥向了跪在地上的全冠清,可就是不敢开口说出来。

    白世镜瞧着问道:“是全冠清吩咐你做的,是也不是?”

    李春来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真一丁点都不知道这号令是假的?”

    李春来听得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色,不敢作声。

    白世镜冷笑一声说道:“李春来,你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的硬汉,男子汉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李春来咬了咬牙,脸上的惊慌退去,变得满脸的刚直,胸膛一挺,朗声说道:“白长老说得是。我李春来是做错了事,不管是杀是剐,任凭处分,姓李的但凡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之时,的确知道那是假消息。”

    白世镜冷哼道:“你能硬气起来就好,那我问你,是帮主对不起你么?还是我对不起你么?你要这么做?”

    李春来说道:“都不是,帮主待属下义重如山,白长老公正严明,属下对帮主和白长老都佩服得紧。”

    白世镜厉声问道:“那你到底是缘何要这么做?”

    李春来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看了一眼,又向乔峰看了一眼,大声说道:“属下违反帮规,罪该万死,这中间的原因,属下是万万不敢说的。”

    话音未落,李春来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柄短刀,手腕一翻,就要插进自己的心脏。

    吴应熊瞧着这情况,突的伸手一挥,一条金色的手臂出来在李春来的身旁,直接夺下了他手中的短刀。

    乔峰惊声道:“擒龙功!”跟着望向了吴应熊,说道:“没想到贤弟也会这门功夫,还练到了如此大成的境界。”

    吴应熊微微一笑,跟着说道:“大哥谬赞了!还请大哥不要怪我多管闲事,今日之事恐怕隐情颇多,这李春来似乎知道个中隐情,所以我才出手先救下了他。”

    乔峰摆手说道:“无碍!”随后又朝着白世镜说道:“白长老,这位乃是我的结拜义弟吴应熊,江湖人称‘神龟公子’!”

    白世镜先是一个跨步上前,伸指点住了李春来的穴道,这才向吴应熊拱手说道:“谢过神龟公子了!”

    吴应熊拱手还礼:“见过白长老!”

    现下也不是说事情的时候,白世镜转头朝着李春来喝道:“你明知号令是假,却不向帮主举报,反倒是遵从假令来骗我,原本就该处死,你想自我了结,却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交代清楚,自会让你自我了结!”

    说完之后白世镜扭头向传功长老道:“项兄,骗你上船的,却又是谁?”

    话音一落,忽然叫花子人丛中一人跃起身来,向林外急奔。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不问也知道这人就是假传号令、骗项长老上船去之人了。

    白世镜见状喝道:“哪里走!”喊着就要追上去,却有一人比白世镜更快,人影一闪,这人已经拦在了那逃跑的五袋弟子身前。

    拦住五袋弟子的正是满脸红光,手持鬼头刀的吴长老,只听吴长老厉声说道:“刘竹庄,你为什么要跑?”

    叫做刘竹庄的五袋弟子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我……”连说了六七个“我”字,也没‘我’出个名堂。

    吴长老长叹一口气说道:“刘竹庄,咱们身为丐帮弟子,都是大好的男儿,须当遵从祖宗遗法和帮规。大丈夫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敢作敢为,也敢担当,怎么能贪生怕死?”

    说完又转过身来向乔峰说道:“乔帮主,全冠清同我们四打长老商量过了,要废去你帮主之位。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今日既然事情败露,我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就任由你处置!”

    说着挥臂一甩,就将鬼头刀远远的钉在了空地上,双臂抱在胸前,一副你来砍我,我不怕的神情。

    背着麻袋的陈长老歪头朝着乔峰说道:“乔帮主,今日合该你赢,将将我本想号令群起而攻之,却可临到关头我姓陈的却是怕了乔峰你,始终是没有胆量开这个口。”

    说完陈长老叹了一口气,扔下了手中的麻袋,宋奚二位长老看着也是长叹一口气,抛下了手中的兵刃。

    白世镜朗声说道:“执法弟子何在?将四位老等一干人等全都绑了!”

    执法弟子着拿了牛筋绳,在宋吴奚陈四位长老等人的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绑上了牛筋。

一百七十、四刀八洞的乔峰

    天色越来越暗,白世镜吩咐弟子在四周燃起了火堆。火光照在宋吴奚陈四位长老的脸上,显出来的是一片沮丧的神情。

    白世镜朝着刘竹庄喝问道:“刘竹庄!你可知罪!”

    刘竹庄身体有些发抖,说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属下也是逼不得已啊!都是四位长老和全冠清让我这么做的,属下只是一个五袋弟子,安敢不听啊?”

    旁边的陈长老说道:“没错,正是老夫让你做!只是,刘竹庄你现在如此这般,还配做丐帮弟子吗?还配称作英雄好汉吗?你的妻儿老小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丐帮之所以叫丐帮,那是因为百多年前成立的时候成员都是些乞丐叫花。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丐帮已然是天下第一大帮,成员混杂的很,很多并非乞丐叫花子的也加入了丐帮。

    一般来说真的是在大街上以乞讨为生的都是些一袋、二袋弟子,而上了五袋弟子的,虽然不说大富大贵,却也都颇有些产业,很多还有三妻四妾外加马车、房子。

    那叫刘竹庄的听着陈长老的话,脑子里想起来丐帮的帮规,自个图谋叛逆,这是死罪的,在丐帮里但凡犯了帮规要处死刑的,如果自行了断,帮中仍当他是兄弟,只须一死,便洗清了一切罪孽,家人老小还会受到帮中照顾,不至于被人欺负。

    但如由执法弟子动手行帮规家法,那么罪孽永远不能清脱,而家里的妻儿老小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想到这,刘竹庄脑海里闪过家里三房老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的画面,当下把心一横,牙一咬,说道:“刘竹庄不是孬种,也是响当当的好汉!白长老,刘竹庄要自我了断!”

    白世镜冷哼一声,说道:“给他松绑!”

    有执法弟子上前帮刘竹庄松了绑,跟着扔了一把单刀在刘竹庄面前。

    刘竹庄手有些发抖的捡起来地上单刀,将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人呼?

    当冰凉锋锐的刀口真的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几乎划破皮肤,刘竹庄的手腕抖动的及时厉害,狠不下心来割下去。

    白世镜瞧着摇了摇头,说道:“来个人去帮帮他吧!”

    一名执法弟子走出来,喊道:“刘竹庄,你怎的这般没用,亏你还在丐帮中呆了这么久。”

    说着伸手抓住他握刀右手,用力一挥,割断了他的喉头。刘竹庄双眼圆瞪,说道:“我……谢谢……”说完之后干净利落的断了气。

    乔峰呆呆的站在一旁,大局已定,叛徒已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然而乔峰心里却没有半分胜利与喜悦之感,回想自己深受上代汪剑通帮主大恩,以帮主之位相授,如今执掌丐帮已有八年之久。

    这八年里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内解纷争,外抗强敌,自己始终竭力以赴,不存半点私心,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江湖上威名赫赫,怎么想都是有功无过,可为何突然之间,竟有这么人人密谋反叛自己?

    若说全冠清胸怀野心,意图倾覆本帮,可为何连宋长老、奚长老这等元老,吴长风这等耿直汉子,都参与其事?难道自己无意之中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之事,竟连自己也不知么?

    乔峰心中越是思量,越是纳闷,吴应熊瞧着乔峰一脸的疑惑,想了想走上前,轻声说道:“大哥,今日丐帮之事,我恐怕猜到了原委,等下希望你能顶住!”

    乔峰心里一震,自己这个义弟居然知道为什么?当即就想详加询问。

    这时白世镜朗声说道:“众位兄弟们,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帮主,并非巧取豪夺,用了什么不正当勾当而得此位。当年汪帮主给了他三大难题,命他为本帮立七大功劳,这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凶险,全靠乔帮主一个人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当时的情形,这里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日隆,人人均知乃是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允,咱们大伙儿拥戴尚且来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图谋叛乱?李春来,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全冠清给你惯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跟着他一起叛乱!”

    想自杀没自杀成的李春来,是脸如死灰,说道:“我李春来做了此事之后的确是后悔不跌,想想这八年来乔帮主对大伙的好,就算是乔帮主的身世有些问题,我也不当于此做,我李春来甘愿自裁,请乔帮主和白长老给属下个机会。”

    乔峰听到李春来的话,止住了想要跟吴应熊祥加询问的心思,望向了李春来问道:“李春来,我乔峰的身世有什么问题?”

    李春来听着乔峰发问,不敢直视乔峰,回答道:“乔帮主见谅,当日全舵主告知属下此事的时候,曾经让属下发过重誓,在乔帮主你被赶下帮主之位前,决计不能透露这件事情。属下什么都不会说,只求一死!”

    乔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见李春来抵死不说,又望向了全冠清。

    全冠清这会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苦于被乔峰点了哑穴,半个字都说出不出来。

    乔峰微微一想,走上前去,准备揭开全冠清的穴道。

    白世镜从听到李春来说事关乔峰的身世时,心里就有些觉得不妙。瞧着乔峰想帮全冠清解穴,忙快步拦在乔峰身前,说道:“乔帮主,全冠清此人罪大恶极,这次反叛事件都是他一人主导,我立即让执法弟子行刑,杀了这恶贼!”

    乔峰说道:“我丐帮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又岂能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人,白长老且稍等片刻,等我温情原委,在行帮规也不迟。”

    白世镜不敢违抗乔峰命令,只能让了开来,乔峰走上前去,在全冠清背心上拍了两下,解了他的穴道,说道:“全冠清,你倒是说说看我乔峰有什么身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兄弟们的事情,让你图谋叛逆?”

    穴道一解,跪在地上的全冠清就想一个潇洒的跃起站定,哪晓得跪的太久了,双腿酸麻的厉害,这一站起来没有站定,直接又是跪在了乔峰的面前。顿时惹得不少丐帮的叫花子们哈哈大笑。

    全冠清咬咬牙,双手撑着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现在没有坐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但是你的身世,注定你迟早都会做对不起大家伙的事情!”

    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他从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老实说,这些什么关于身世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里,我只当他是大放狗屁,老子一拳头便将放屁之人打断了三条肋骨。偏偏有你这么个大发厥词、糊涂透顶的家伙,把谣言当真,还蛊惑四大长老,做出这等事情来,你是自我了断,还是要来行家法!”

    乔峰听着全冠清和白世镜的话,心中越来越疑惑,暗道‘莫非白长老也听过关于我身世的事情?可我又能有什么身世呢?’于是先朝着全冠清说道:“全冠清,我乔某不过是山间农家的孩子,哪里来的什么身世?你倒是说说看,我乔峰又有什么身世?”

    说完之后又朝着白世镜说道:“白长老,你也不用性急,让全冠清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明白。连宋长老、奚长老他们也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的身世定有不对头的地方,又或者乔峰平日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若是他真的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乔峰不做这丐帮帮主就是了!”

    全冠清听着本想立刻爆出乔峰的身世之秘密,可又想到现在自己手头上完全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的那封信还在康敏身上。只怕现在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这全冠清是奸诈狡猾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心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捅出事实反而容易惹得群情激愤,倒不如先不说乔峰的身世,说些其他的事情插科打诨、拖延时间,从而求得一线生机。

    想到此,全冠清胸膛一挺,说道:“乔峰,你不用假惺惺的,我们现在都被你拿住了,自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乔峰哈哈一声大笑,说道:“我乔峰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全冠清,你尽管说,只要你说的出来,我乔峰定然不会迁怒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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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冠清冷哼一声,说道:“照我说,马副帮主的死,定然跟你脱不了关系!”

    乔峰面色微变,说道:“你如此说,可有什么依据?”

    全冠清硬着脖子说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这才勾结了姑苏慕容氏残害了马帮主。”

    乔峰摇了摇头,说道:“我平时虽然跟马副帮主话语不多,有时候甚至躲着他,那只是因为怕他唠叨我喝酒。我又怎么会存了加害马大哥的念头?”跟着单手举起,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若我乔峰但凡有半点加害马大哥的念头,就叫我乔峰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受天下人耻笑!”

    这一番誓言,是说的言真意切,在场不少丐帮的众人齐喊道:“乔帮主,我们信你!”

    一旁的白世镜心里一直有些不安,一心想快点结束此间的事情。随着乔峰的誓言落下,白世镜立马站出来说道:“全冠清、宋吴奚陈四位长老,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又或者是依据拿出来!”

    陈长老说道:“我姓陈的无话可说!”

    白世镜听着又望向了其他三位长老和全冠清,另外三位长老都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全冠清倒是有心在侃侃而谈一番,可也知道只是自己一人说话,没有四大长老的配合,反倒是适得其反,于是也不再说话。

    这时吴长老突的抬起头来,说道:“咱们几个的确是做了叛帮之事,多说无益,白长老,你请法刀来,依照帮规,咱们自行了断便是。”

    白世镜盼着这一刻好久了,摆出一脸的寒霜,沉声说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他身后的九名执法弟子齐声应道:“是!”每人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

    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芒。其中一名执法弟子抱过一段树木放在地上,九人同时将九柄短刀插入了木中。九人齐声叫道:“法刀齐集,验明无误。”

    白世镜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本奚陈吴四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大业,罪当一刀处死。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妖言惑众,鼓动内乱,罪当九刀处死。参与叛乱的各舵弟子,待到日后查清真相,在做处置。”

    说完之后,白世镜望着四大长老和全冠清,说道:“你们可服气?”

    四大长老齐声说道:“我等并无异议!”

    跟着吴长老站出来朝着乔峰一躬身,说道:“乔帮主,是我吴长风对不起你!请帮主允许我自行了断,希望我死后,帮助能原谅我吴长风!”

    说完之后又大喊道:“吴长风自行了断,请执法弟子松绑。”

    一名执法弟子道:“是!”上前要去解他的绑缚,乔峰这时突的喝道:“且慢!”

    吴长风顿时脸如死灰,低声说道:“帮主,我罪孽深重,你不准许我自行了断?”

    乔峰听着也不回话,走到了九把法刀之前,吴应熊瞧着这情况,心里是热血沸腾,暗道:“来了、来了!最精彩的事情就要来了。”

    吴应熊一直没怎么插手这一段事情,一个是因为身为外人的确不不怎么好插手,二个则是也想瞧瞧乔帮主四刀八洞让人动容的那一幕。

    只听乔峰说道:“十五年前,契丹国入侵雁门关,宋长老得知讯息,一连四晚不睡,连夜赶路,报知紧急军情,途中累死了九匹好马,他也累得身受内伤,口吐鲜血。终于让我大宋守军提前有了准备,让契丹的胡骑没能得逞。这是有功于国的大事,江湖上英雄虽然不知内中详情,咱们丐帮的众人却是知道的。白长老,宋长老功劳甚大,盼你体察,许他将功赎罪。”

    白世镜说道:“帮主代宋长老求情,所说本也都是事实。但是本帮帮规有写:‘叛帮主谋者,决不可赦赦,纵有大功,亦不能赎。以免自恃有功者骄横生事,危及本帮百代基业。’帮主,你的求情于帮规不合,咱们不能坏了历代帮主传下来的规矩。”

    宋长老凄然一笑,真气一运,绑在手上、脚上的牛筋绳顿时就被崩断。

    随后走到九把法刀前,说道:“白长老的话半点也不错。咱们既然身居长老之位,哪一个不是有过不少汗马功劳?倘若人人追论旧功,那么什么罪行都可犯了。帮主,请你允许我自行了断。”

    说完就朝着树干上的法刀抓去,乔峰看着手微微一推,一股真气迸发出来,宋长老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了开来!

    宋长老有些诧然的望着乔峰,却见乔峰的手掌一缩,其中一把法刀飞进了乔峰的手里。

    看着这一幕,宋长老脸色微变,说道:“罢了,罢了,我起过杀你的念头,你想要亲手杀死我也是应当的!”

    乔峰反手握刀,刀光一闪,噗的一声请响,法刀直直的没入乔峰的左肩。

    一拳叫花子们‘啊’的一声大叫,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吴应熊早就知道会这样,并没觉得奇怪,身后木婉清三女却是吓了一大跳,木婉清和钟灵都揪住了吴应熊的衣角,连王语嫣都不由的靠近了一点。

    乔峰开口说道:“白长老,本帮帮规之中,有这么一条:‘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却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乔峰可有说错?”

    白世镜叹了一口气,说道:“帮主说的没错,只是…只是……”

    乔峰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不坏祖宗遗法,没坏帮规就成了!宋长老的罪,我乔峰赦了!”说完又看向了奚长老,说道:“奚长老当年指点我的武功,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而且奚长老也大功于丐帮,他这一刀,我乔峰自是应当帮他受了!”说话间又拔起第二把法刀,插进了自己的右肩!

    瞧着这情况,岳老二都忍不住说道:“真乃重情重义的好汉子!”

    木婉清也轻声问道:“相公,你不去帮帮你的结拜大哥么?”

    吴应熊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却是插手不得,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这是丐帮的规矩。放心吧,我大哥不会有事的!”

    乔峰又朝着陈长老说道:“陈长老,你当年刺杀契丹国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让契丹入侵我大宋的大军军心大乱,不得存进!如此泼天的功劳,我乔峰当替你受这一刀!”说着又是拔出一把法刀插进自己的左肩!

    场中的丐帮众人,脸色无不动容,看着乔峰是满脸的钦佩!陈长老的一双老眼更是流出了泪水。

    乔峰拔出第四把法刀,朗声说道:“吴长老,当年你一个人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杨家将的阴谋无法得逞。你这一刀我乔峰同样替你受了!”说着再次将法刀插进了自己的左肩。

    吴长风动容的大声说道:“帮主,你大仁大义,我吴长风这条性命,从此就是你的了。”

一百七十一、到我吴应熊上场表演

    这会乔峰肩膀上插了四把刀,伤口还在留着血,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只见乔峰微微一笑,也没回答吴长老的话,而是再次望向了全冠清……白世镜瞧着插嘴说道:“帮主,全冠清是此次谋逆的主脑人物,其罪决不可恕罪!”

    不止是白世镜这样想,在场的丐帮的人也都点了点头,全冠清这人虽然也给丐帮立下了一些功劳,却没有像四大长老那般的泼天功劳,更没四大长老在丐帮中的威望,在加之又是叛乱的主导人物,罪不可赦,自是应当。

    全冠清心里是七上八下、慌得要命,却也知道自个面上绝对不能露出半点惊慌,丐帮众人最是鄙视贪生怕死之辈,只要自己露出半点惧色,定然是有死无生!

    乔峰朝着全冠清问道:“你可还有话说?”

    全冠清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之所以反你,是为了大宋的江山,为了丐帮百世的基业,可惜能证明你身世的证据没有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杀吧!”

    乔峰听着,心中沉吟片刻,自个的身世已经被几次提及,心里也着实想知道个中详情。

    正想在问问的时候,这时候吴应熊插嘴说道:“大哥若是想知道自己身世的话,等到大哥处理完丐帮的内务之后,我倒是可以跟大哥说上一说。”

    在场的几个知道乔峰身世的人都有些诧异的望向了吴应熊,心中暗自纳闷这小年轻为何会知道乔峰的身世,登时或明或暗的瞧了瞧吴应熊,心中各有打算。

    乔峰听着微微一想,料定自己的贤弟不会骗自己,也不再向全冠清追问身世的事情。

    当下就准备料理了全冠清,结束今日的叛变,喊道:“执法弟子,取法刀来!”

    乔峰的命令一下,就有执法弟子抱着插了法刀的树桩到乔峰面前,乔峰随手拔了一把法刀拿在手上。

    白世镜给全冠清定下的刑罚是九刀处死,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在他身上捅上九刀十八洞,前面八刀都要捅在不致命的地方,直到最后一刀直接弄死他。

    全冠清心中这会暗暗骂娘,偷偷的瞥了一眼吴应熊,要不是这龟孙,乔峰绝对不会问都不问就准备向自己动手。

    越到这个时候,全冠清知道越不能怂,说道:“乔峰,我既然敢反叛,就做了身死的打算,你动手把!我要是眨了一下眼就不是好汉!”

    乔峰在叛乱发生之后,一直表现的很大度,可并不代表他是婆婆妈妈之辈,既然决定了收拾全冠清,压根就没再跟全冠清废话,手腕一用劲,法刀脱手而出,直接射中了全冠清的左肩。

    全冠清痛的‘啊’一声,惨呼声未落,乔峰又拔起了一把法刀射中全冠清的右肩!

    在表现得很硬气,实际很怂的全冠清惨叫声中,又是两把法刀插在了他的大腿上。

    全冠清登时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惨呼着,全冠清其实朕的不想惨叫的,可是真的很疼,憋不住啊!

    乔峰不屑的说道:“原本以为你是个汉子,却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在场任谁说这句话,都可能会让人觉得,合着刀子没插在你身上,疼的不是你?

    但是乔峰说这句话却没人觉得不妥,因为乔峰的肩膀上的四把法刀可还没拔下来,而乔峰在挨刀子的过程中,可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着一对比,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乔峰心里不屑,正准备刺下剩余的五刀,结果了全冠清的时候。

    忽然听到马蹄声响起,定睛一看北方有人骑马基本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

    大信分舵舵主听着这哨声是自己分舵的信号,连忙吹哨相应,骑马的人听到信号,直直的朝着这边奔来。

    宋长老瞧着这一幕,眉头一皱,喃喃的道:“只怕是有紧急变故?”

    那北边骑马的人还未赶到近前,忽然东边也响起了马蹄声,也有一人乘马奔来。

    片刻的功夫,北方那骑马的人已经赶到了,跌跌撞撞的下了马。

    只见这人穿着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下马之后极为迅速的解去外衣,露出里面鹑衣百结的丐帮装束。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面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舵主,西夏紧急军事……”

    大信分舵舵主瞧着这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想来是为了送情报回来,所以一路不曾歇息,一边接过包裹,一边说道:“兄弟,辛苦了!你且去休息先!”

    那人微微点头,退到了一旁,大信分舵舵主拿着包裹走到乔峰跟前,将包裹递到乔峰面前,说道:“帮主,这是本舵派去西夏的弟子刺探到的情报!”

    乔峰微微一颔首,将全冠清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

    这时东边那骑马的人已经奔到近前,瞧着乔峰要捏碎蜡丸,立马松开缰绳,纵身跃起,朝着乔峰直直的扑来,张口就要大喝出口……

    吴应熊已经当了好久的看客,就等着找机会出场,如今机会终于是来了,当即一边大喝出声:“老东西,休要伤我乔大哥!”

    一边运起凌波微步,挡在乔峰身前,右手一挥,擒龙手发动了起来,直接握住了这人的腰杆……

    这人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别人擒拿住,身在空中,是动弹不得!

    乔峰这时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大惊失色,说道:“贤弟,这是我丐帮的徐长老,切莫伤了他!”

    丐帮众人听着都是一惊,仔细看去,这会在空中张牙舞爪的白须老头果然是本帮的宿老徐长老!

    这徐长老在丐帮里辈分极高,算算岁数的话,今年都已经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要尊他一声“师伯”。

    吴应熊瞥了瞥嘴,手一收,就撤下了擒龙手,空中的徐长老顿时成自由落体状态,向下掉落!

    乔峰忙运起轻功,一个跨步到了徐长老跟前,像拎小鸡一般拎着徐长老脖颈上的衣服,然后轻巧的放了下来。之后向着徐长老拱手抱歉道:“徐长老,我义弟担心我的安危,这才险些伤了长老,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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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狼狈的徐长老冷哼一声,就想说话……哪里晓得吴应熊再次抢在了他的前面说道:“都说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帮规森严!我看也不过如此,一个过气的长老,不好好的养老,反倒是跑来刺杀现任丐帮帮主,我真的是大开眼界啊!”

    徐长老其实只是想阻止乔峰拆开蜡丸来看,压根没想做什么,可刚刚的直直的攻击动作,在加之今日的局势的确是很容易误会成攻击刺杀乔峰。

    杏子林里的众人听着吴应熊的话都用异样的眼光望向了徐长老。

    徐长老的脸涨的通红,老脸都有些扭曲起来,说道:“黄口小儿,真的是信口雌黄,我……我……我只不过……”

    乔峰看着吴应熊把徐长老气的我了半天,忙帮腔道:“贤弟,想必这是一场误会!此事就此罢了!”

    徐长老这时强自按下心头的怒火,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

    吴应熊毫不客气的再次打断了徐长老的话,笑道:“大哥,这老头这次来可没有按什么好心!”

    徐长老听得面色微变,乔峰心中见着这徐长老也是纳闷的很,这徐长老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了,今儿偏偏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呢?又听着吴应熊的话,疑惑的问道:“贤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大哥,我且先问你!要是因为一些事情,你不能再做这丐帮帮主,你会舍得卸下这位置么?”

    乔峰哈哈一笑,说道:“我乔峰其实生来闲散惯了,只所以在帮主之位上一日不敢松懈,那是因为我深受前任汪帮主的大恩,不想辜负了他老人家!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放下这帮主之位,我倒是求之不得!”

    吴应熊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大哥且听我讲一个故事!说完这个故事,大哥就知道这老头来此的目的了!”

    乔峰也是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吴应熊指了指乔峰左右肩膀上的四把法刀,说道:“大哥,你这血也流了,这刀也可以处理吧,我这故事可有些长,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我可不想看大哥你再流那么多血!”

    乔峰听着一想也是,拔出肩膀上的四把法刀,插回了木桩上,跟着说道:“贤弟请说吧!”

    吴应熊瞧着乔峰拔出法刀之后,那血顺着伤口蹭蹭的往下流,额头冒出了冷汗,心道:“我这个大哥还真是大开大合啊!”

    旁边白世镜等人瞧着,忙从怀中掏出各式的金疮药,想要凑上前帮乔峰上药。

    吴应熊抢先一步走到乔峰身前,从怀里掏出了黑娃,指了指乔峰肩膀上的伤口。

    黑娃晃了晃脑袋,跟着跳到乔峰的肩头,照着乔峰肩膀上的四个刀口舔了舔。

    乔峰惊诧的觉得肩膀上的伤口冰冰连连,酥酥麻麻的…低头一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在伸手一摸,刚刚被法刀所弄出来的伤口,也开始正在结疤。

    乔峰说道:“贤弟,你这‘神龟公子’的外号还真的是没有取错,这小黑龟好生神异,居然还能帮人疗伤!”

    黑娃听着‘小黑龟’这称呼,绿豆眼不爽的瞥了眼乔峰,跟着跳回了吴应熊的怀里了!

    乔峰瞅着有些人性化的黑娃,奇怪的问道:“贤弟,我是哪里做的不对吗?这小黑龟似乎是生气了?”

    吴应熊揉了揉鼻子,跟着说道:“大哥,这个……它不太喜欢别人叫它小黑龟,你可以叫它的名字,它叫‘黑娃’!”

    乔峰愕然,周围看着黑娃啧啧称奇的丐帮众人也是愕然……这‘黑娃’的称呼貌似没比小黑龟好到哪里去吧?

    吴应熊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既然大哥已然没事了,不如就听我说说故事吧!”

    说完不能乔峰回应,就径直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至于我师门的来历却是隐秘,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乔峰说道:“贤弟一身的武功,世间罕有敌手,想必师门定然也是了不得的存在,既然师门有规矩,不说也无碍!”

    吴应熊微微颔首谢过,跟着说道:“大概三十年前,家师云游四海,途经雁门关外!”

    旁边的徐长老本来想打断吴应熊的话,阐明自己此次来的目的,可听到吴应熊说到三十年前,雁门关外时……顿时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吴应熊阐述。

    吴应熊继续说道:“当时家师看到一个契丹汉子正在几个中原武林的高手过招,家师赶到时,打斗已然是尾声,那契丹汉子正好点住了几个汉人的穴道,在看四周已经躺了不少汉人的尸体,另外还有一具少妇的尸首,少妇的尸体旁还有个襁褓中的婴儿!”

    乔峰怒道:“这契丹人当真是该杀,居然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

    吴应熊微微一笑,说道:“大哥稍安勿躁,那被杀的妇女孩子却不是汉人,都是契丹人!”

    乔峰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却是有些不应该了,杀辽人自是义不容辞,可堂堂男儿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幼,却是不该!”

    吴应熊接过话头,说道:“我师父当时也这么想,分外看不起那几个汉人。不过同是汉人,见到了总是要救上一救!”

    乔峰点头说道:“前辈高义,若是我乔峰也会如此做!”

    吴应熊继续说道:“哪知道,那契丹人点住了那几个汉人的穴道后,却并没有杀这剩下的几个汉人!”

    乔峰听到这,就知道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也没继续开口详询,只是聆耳倾听。

    吴应熊接着说道:“这契丹人见完全控制住了场面,奔到那少妇尸首之旁,抱着那少妇和襁褓里的婴孩大哭起来,哭得凄切之极。”

    乔峰说道:“没想到残忍凶狠的契丹人,居然也有人性,哀痛之情,似乎并不比咱们汉人来的浅啊!”

    旁边老迈的徐长老虽然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详细的内情却知道的并不详尽,也说道:“野兽尚且也有夫妻、舔犊之情,更何况是人呢?契丹人也是人自然也会有夫妻情深!”

一百七十二、谁知道是不是你这老家伙伪造的?

    吴应熊没理会徐长老的话,复又说道:“那契丹人哭了一会,抱起他儿子尸身看了一会,就将婴尸放在他母亲怀中,走到被他点住穴道的几个汉人身前,大声喝骂了一阵后……仰天痛苦的长啸一声,就犹如草原上临死的野狼发出最后的哀嚎,之后就从地上捡起来一把短刀!在旁边山峰的石壁刻画起字来!这契丹人刻完字后,扔掉了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儿子的尸身,走到崖边,纵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都忍不住惊讶的‘啊’了一声,吴应熊笑了笑,瞧着乔峰说道:“大哥,你要不要猜猜那石壁上都刻了些什么?”

    乔峰微微一思考,跟着说道:“那契丹人既然询死,刻下的当是他的遗言,至于内容我确是猜不到!”

    吴应熊耳朵微动,望了望东、西两边的几株大树,跟着笑了笑,说道:“大哥说的没错,的确是这契丹人的遗言,只是这遗言的内容,却让人有些唏嘘!家师内功已经到了旷古烁今的地步,一身学识更是了不得,所以倒是识的那契丹人所刻下的字:

    ‘峰儿周岁,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盗,事出仓促,妻儿为盗所害,余亦不欲再活人世。余授业恩师乃南朝汉人,余在师前曾立誓不杀汉人,岂知今日一杀十余,既愧且痛,死后亦无面目以见恩师矣。萧远山绝笔’”

    乔峰听着‘峰儿’这一称呼,顿时心中有些讶然,又一算日子,三十年前,那婴孩的若是活着,年龄岂不是跟我差不多?

    吴应熊继续说道:“我师父看着这些内容心中不由对这一家契丹人的死很是唏嘘,哪晓得就在这时,只听得“哇哇”两声婴儿的啼哭,从深谷中传了上来,跟着黑黝黝一件物事从谷中飞上,拍的一声轻音,正好跌在其中一个汉人身上。而这黑黝黝的一团正是那婴孩,想来之前的打斗只是让那婴孩闭住了气,并未死去,那契丹人人哀痛之余,一摸婴儿的口鼻已无呼吸,只以为妻儿俱丧,于是抱了两具尸体投崖自尽。那婴儿一经震荡,醒了过来,登时啼哭出声。那契丹人一心殉情,又不愿儿子随他活生生的葬身谷底,立即将婴儿抛了上来。”

    原本乔峰听着这‘峰儿’的称呼,心中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多放在心上,毕竟吴应熊说着婴孩已经死了。

    可现在转折来了,这婴孩居然没有死!虽然吴应熊一直再说讲一个故事,但乔峰并不是傻子,何尝不晓得,这所谓的故事很可能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乔峰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时吴应熊朝着东、西几株大树吼道:“树上的几位,可听够了?难不成要我请你们下来!”

    连同乔峰在内,在场的人望向了那几株大树,一阵‘唰唰唰’的响声之后。

    当先从树上跳下了一个老翁,一个老妪,老翁身材矮小,而老妪的身材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看的这两人,暂时收起脸上的凝重,迎了上去,抱拳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失礼了。”

    谭婆有些尴尬的说道:“是我夫妻俩在树上偷听,还望乔帮主见怪。”

    乔峰笑道:“无碍!”

    这时又从树上跳下来六人,五个青年,清一溜的浓眉大眼,容貌也甚为相似,年纪最大的三十余岁,最小的二十余岁,只是一看就能判定这五人定是亲兄弟。

    这个年青人中间还有着一个身穿茧绸长袍,鹤发童颜的老者,这老者向乔峰拱手说道:“乔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乔峰没曾见过这六人,但是一听这老者自报姓名,顿时就知道这人乃是泰山单家的‘铁面判官’单正了,至于他身边的五人,应该就是他的五个儿子‘泰山五雄’了!

    这单正神情谦和、彬彬有礼,乔峰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当即抱拳还礼,说道:“早就听闻单老前辈的大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威风的紧!要是知道你老人家大驾光临,乔峰早该向迎才是!”

    单正忙说道:“不敢劳烦乔帮主!”

    乔峰看了看这几人,拱手问道:“不知道三位前辈此次来丐帮是为了何事?”

    谭公、谭婆、单正还未回话,吴应熊出场后一直甚少说话的徐长老站了出来,说道:“乔峰,他们都是我请来的!不若你在等片刻,马副帮主的遗孀马夫人还有五台山的智光大和尚等人马上就到!”

    越老越成精,徐长老出场就被吴应熊给差点弄死,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想到乔峰、吴应熊二人都武功高强,这才没有没怎么开口说话。

    现在瞧着自己邀请的人都逐渐到了,心里自然是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时只见一头驴子突然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场中,这驴子上还倒骑这一个人,只是这人面朝驴屁股,看不清容貌,瞅身形似乎只有七八岁的的模样。

    再吴应熊怀中的黑娃看着这驴子横冲直撞,绿豆眼瞪了这驴子一眼。

    这驴子登时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四只驴蹄子,然后一堆前蹄就跪在了地上!

    驴子的急刹车之下,那倒骑驴的人直接被摔了下来,这人伸手也灵活,就在地上滴溜溜的滚了一滚,那张脸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人身形虽小,但是一张脸却是最少四五十岁的样子,而且还穿着大人的衣服,手脚都拢在衣服、裤子了,让人看着忍俊不禁!

    那先前赶到的谭婆看到这人却是面露欣喜,兴奋的喊道:“师哥,你来了!”

    那人听得谭婆的喊叫,面露欣喜,跟着就弹身而起,对于自己的驴子突然跪下浑不在意。又是抖手抖脚一阵,只见得身躯跟手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很快,原本小小的身形变得是又高又大!

    谭公看的这人,冷哼一声,说道:“原来是你!”

    那人压根不理会谭公,而是双目含情的凝视谭婆,温柔的问道:“小娟,最近过得还好么?”

    这谭婆人长得牛高马大,一头白发,满脸的皱纹,听到这声‘小娟’……顿时就一张老脸微红,扭扭捏捏的说道:“师兄,徐长老是让我们来此做个见证的,你又是当年事情的亲身经历者,此事还要你说个明白,其他事情晚些再说罢!”

    在场的人瞅着这两人都一大把年纪,也算得上武林名宿,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有打情骂俏之嫌,顿时都想笑,可场合又不太对,于是都只是嘴角露出了些弧度。

    这时杏树林里又传来脚步声,一顶小轿出现在众人眼前,两名壮汉抬着轿子健步如飞,快步如飞,很快就到了众人跟前,一放轿子,跟着一人压下轿子,一人揭开轿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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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轿中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康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不必多礼了!”

    马夫人说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

    吴应熊听得康敏说话声很是清脆,再看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这天龙八部里的第一毒妇始终是眼望地下,没看着脸蛋是什么样子!

    吴应熊暗自思量,杏子林事件的演员似乎只差五台山的智光老和尚没来了?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想法一落下,只听得‘阿弥陀佛’的一声佛号!

    一个身穿灰布衲袍,方面大耳,容貌威严的老和尚远远奔来,停在了众人面前。

    徐长老看着这老和尚,见礼说道:“智光大师,你可算是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依然是这般健朗!”跟着又说道:“大师这十余年来早已不问江湖上事务,一心清修。今日佛驾光降,实是丐帮之福。在下感激不尽。”

    吴应熊心道:“演员到齐了,自个提前打好了铺垫,等会可得好生上场说道!”

    智光大师说道:“丐帮徐长老和太行山单判官一起来信相邀,老衲怎么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相距不远,两位信中又说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前来。”

    徐长老看着自个相邀的人业已到齐,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开口说道:“今日只所以邀请诸位来主要是为了一封信,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才请了些见证人来!马夫人,你先说罢!”

    马夫人听得,依然低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未给先夫诞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烟……”

    说到这,先是略带呜咽,微微啜泣,才又说道:“小女子在安葬好先夫之后,收拾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吴应熊瞧着这康敏,头都不抬,只是一边说话,一边语带哽咽,这悲伤之意勾得在场之人都唏嘘不已,心道:“这康敏倒是个好演员!”。

    只听马夫人继续说道:“我看先夫写得郑重,就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可帮主和诸位长老当日都不在洛阳,我生怕耽误时机,当即赴郑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请徐长老告知各位。”

    徐长老听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接过了话头,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朽当真是好生为难。”说着摆出一副沧桑的样子。

    跟着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油布防水袋,再从防水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这封便是当日马夫人交给我信。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我也担心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来看了。拆信之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为此作证。”

    旁边的单正忙道:“不错,在下当日正在郑州徐老府上作客,亲眼见到他拆阅这封书信。”

    吴应熊心中微微一动,哪能顺着这徐长老、康敏的意思走下去,当即开口说道:“哟嚯,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没想到帮规居然如此稀疏平常,是个人都能视作无物,难怪今日这么多丐帮的人敢图谋反叛了!”

    在场的丐帮众人听着吴应熊的话顿时就不满了,低声嚷嚷了起来,要不是顾忌吴应熊的武功高强,只怕是就要骂出口了!

    乔峰也是眉头一皱,跟着抬了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嚷嚷,朝着吴应熊问道:“贤弟此话何来?”乔峰已然猜测此事定然是针对自己,可也不想堕了丐帮的威名,话语里有了些严厉。

    吴应熊先没回答乔峰的话,而是转头望向了徐长老,问道:“不知道老人家你现在丐帮中所任何职位?”

    徐长老说道:“老夫闲人一个,但是……”

    吴应熊压根不听接下来的话,而是朝着白世镜问道:“白长老,我对你们丐帮的规矩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你丐帮的帮规里,闲散人员私自偷看帮中重要机密的人,甚至看这机密之事时,还任由外人去偷看,这有没有触犯帮规,又该如何处置?”

    徐长老和单正听着这话都是脸涨的通红,吴应熊话里话外的闲散人员和外人指的岂不正是他俩?

    白世镜微微迟疑后,说道:“丐帮帮规有云‘私自偷看帮中机密,泄露给外人,当受一刀之刑!’但是徐长老在怎么说也是我丐帮的元老……此事…此事…”

    吴应熊倒是能明白白世镜的犹豫,江湖毕竟不是朝廷,虽有规矩,却不森严,有的时候资历、威望更是能胜过规矩!

    徐长老怒喝道:“我丐帮的事情岂由得你一个黄口小儿来过问!”

    吴应熊嘲讽道:“哟,老东西,还恼羞成怒了!除了倚老卖老,你还会啥?先不说这封信是真是假,单说这信里说的事情若是真的事关重大,你一个闲散人员在加一个外人看过,安之这封信是真是假,是不是你们伪造的?”

    这时宋长老突然说道:“我记得全冠清好像是徐长老的徒孙吧?”

    吴应熊还真不知道全冠清还有这等身份,宋长老这番话倒是意外之喜,跟着拍了拍手,说道:“清楚了!难怪全冠清有胆子谋反,原来背后有徐长老伸腰啊,一切都说的通了啊!”

    丐帮众人听得这话都是怀疑的望向了徐长老,那徐长老听得一张老脸上的褶子,都急的全都皱巴在了一起,跟着抬着手说道:“我徐冲霄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指使全冠清做反叛之事,更没有伙同他人伪造信件。今日这番话要是我有半点谎话,让我徐冲霄不得好死!至于拆开信件之事,我徐冲霄的确是有违帮规,等到此事完结,我甘愿受帮规处罚!”

    说完之后,徐长老老眼死死的盯着吴应熊,问道:“如此你可满意了?”

一百七十三、可疑的徐长老

    吴应熊还没回话,那单正身后的五个儿子听到吴应熊这么说自己老爹,顿时就不乐意了,那大儿子单伯山喝道:“黄口小子,徐长老是丐帮威望最高的前辈,在江湖上更是鼎鼎大名,只怕他老人家出名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岂容你这等污蔑?况且你又是何人,丐帮的事情岂容你恬耻?是哪个王八没憋住,生出你这么个蛋来?”

    这单伯山等人是紧跟着徐长老而来,到了附近就听到吴应熊在侃侃而谈,并没有看到吴应熊制住徐长老那一幕,不晓得他武功高明的厉害,这才毫无顾忌的大骂出口!

    吴应熊心里一怒,瞥了瞥单伯山,丝丝杀气透眼而出,本想立马出手弄死这瘪三,又想到以乔峰的性格,定然不会赞同自己一言不合就杀人。

    于是暂时止住了心中的怒气,没理会这单伯山,朝着徐长老冷冷的说道:“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单伯山见吴应熊不理会自己,还当吴应熊怕了自己,更是嚣张的说道:“大胆,还敢对徐长老如此无礼,你这小王八作死不成!”

    吴应熊虽然敬仰乔峰,

    可也并不代表为了结交乔峰,一直委屈自己,

    听着单伯山再次骂出口,

    身影一闪,

    凌波微步一运,瞬间出现在单伯山面前,

    伸手‘啪、啪’就是两耳光……

    单伯山登时就被这两巴掌给扇飞了六尺远,跌落在地上,双颊肿了起来,

    嘴里蹦出两颗大牙,嘴角流出鲜血!

    徐长老看着吴应熊身形动时就心知不妙,就想开口提醒,

    可话都没说出口,吴应熊就已经打完人回了原地!

    单家的几个人都是一呆,跟着回过神后,

    单伯山的四个弟弟连忙扶起了自己的大哥!跟着就要往前冲!

    单正连忙按住了自己的几个儿子,

    说道:“别动!”跟着望向了吴应熊,

    脸色凝重,说道:“阁下一言不合就如此出手伤人,

    未免有些不妥吧?”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今日我要不是看在我乔大哥的面子上,我就不止是打掉他两颗大牙了!要是再敢污言秽语,

    杀无赦!”

    单正一个是自知是自己儿子先出口相骂,

    另外最重要的是,

    刚刚自个儿子就在自己身旁,可对面这年青人的动作,自己压根没看清,

    反应过来的时候,

    儿子已经被打掉了大牙,心知自己不是这年青人的对手,

    这才没动手。

    虽然不动手,

    江湖人是要面子的,

    单正开口问道:“阁下到底是谁?可敢留下名号!”

    吴应熊不屑的说道:“你不配知道!”

    单正气的是一脸的铁青,自个堂堂铁面判官,

    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旁边的徐长老脸色也很不好,

    单正父子是自己请来的,可还没说正事的,

    现在就被打了一个。

    徐长老喝道:“神龟公子,

    你是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为何还要一意相帮乔峰?莫非你也不是汉人?”

    吴应熊说道:“我是不是汉人,

    由不得你这老家伙来说三道四!你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把当年的事情捅出来么!汉人里有好人坏人,契丹人里也同样有好人坏人!若是坏人,自当是杀,可若是好人难不成也要杀个干净不成?我等堂堂好男儿,保家卫国,驱除胡虏自是义不容辞!可若不是战阵之上,只论江湖,却也要分清好人坏人,要是不问原委、不问青红皂白的乱杀、乱怪一气,拿跟人渣有何区别?”

    乔峰听到这一句‘不是汉人’,心中是汹涌万分,心里暗道:“莫非……”又听到吴应熊的话,心下微微一思考,没有说话,静等接下来的下文!

    吴应熊的话让智光大师面露惭愧之色,在场的众人也面露思索的神色。

    徐长老看着在场之人的神色,心里一个咯噔,心知事情要快点说出来才行,不能在让吴应熊这么插科打诨下去。

    于是先向单正长揖一礼,说道:“单兄,今日的事情让令公子受委屈了,等今日事了,我在向单兄赔罪!”

    单正说道:“徐长老客气了,丐帮乃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数百年来侠名播于天下,武林中提起‘丐帮’二字,谁都十分敬重的。这次的事情事关丐帮兴亡,

    犬子受些许委屈却是不碍事!”

    徐长老向着单正点头示谢,跟着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说这信的事情!”

    说着就将刚刚拿出的信封打开,

    抽出一纸信笺,

    说道:“当时我一看这张信笺,就见信上字迹笔力遒劲,并不是大元所写的字迹,心中略微感奇怪,再看见上款写的是‘剑髯吾兄’四字,更是奇怪了。众位都知道,‘剑髯’两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若不是跟他交深厚之人,不会如此称呼于他,但是汪帮主逝世已然七八年了,怎么有人写信与他?”

    说到这,徐长老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跟着说道:“我看完信后,心中是七上八下。我知道单兄跟那写信之人相交莫逆,所以将此信交给单兄过目,想让他验明此信的真伪!”

    旁边的木婉清听得噗嗤一笑,说道:“还真的应了相公的话,这老头子还真的把丐帮的重要信件交给外人看。”

    徐长老不理会木婉清的话,朝着单正说道:“单兄,请你向大伙儿说说,这封信是真是假!”

    单正轻轻咳嗽一声,瞥了一眼木婉清,跟着说道:“在下在江湖上也有些微博名声,徐长老信任在下,在下自然不会出去胡乱说话。”

    他这一句是为了回应木婉清,随后又说道:“就如徐长老所说,我和写信之人相交多年,关系颇为好,家中也有和此人的书信多封,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妄下断言。所以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家中,找出旧信对比,不但是字迹一模一样,就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想来此信是真无疑。”

    徐长老接过话头,继续说道:“老朽活了这么多年,做事万求仔细,更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本帮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自然是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徐长老一边说是一边望着乔峰,就只差没说这事跟你有关了。

    旁边的宋长老问道:“徐长老,这信到底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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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老说道:“这写信之人是谁,却暂时不能说,你且听老夫继续说下去!老朽又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又去了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老谢听得是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说完之后,徐长老望向了吴应熊,说道:“这件事发生在三十年前!而这位神龟公子已然说了这件事情的后半部分了!这前半部分的事情,我邀请来了赵钱孙赵兄和智光大师,他们都是当年事情的亲身经历者,不若让他们来说吧!”

    正凑在谭婆身边的赵钱孙立马说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大和尚也是有份的,让他说吧,不要问我。”说完又继续凑在谭婆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完全不顾旁边脸已经气成了绛紫色的谭公。

    智光大师一听到三十年前,心里就是一紧,又听着赵钱孙的话,脸上的神情是青一阵、白一阵,一会恐惧、一会似乎又是兴奋,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实在是杀孽太重、杀孽太重!”

    说完又望了望吴应熊,朝着徐长老问道:“适才徐长老说这位小施主也知道当年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徐长老说道:“只因本帮的马副帮主被人杀害,而唯一留下的只有这封书信。至于神龟公子知道当年的事情……”

    说着就把吴应熊之前说的有关雁门关外那一番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又将那信递给了智光大师。

    智光大师接过信,将信从头到尾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罢了。”

    徐长老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本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

    智光大师想了想,点头说道:“那也说得是,那也说得是。”

    说完之后,智光大师朝着吴应熊问道:“不知小施主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吴应熊笑了笑,知道这老和尚憋着坏,看自己跟乔峰关系好,想要探探自己的底!

    略微一想后,说道:“我知道的比你大和尚想象中的多!不如你猜猜?”

    智光大师听着心里是一番汹涌,脸上却没什么慌乱,甚至露出一丝笑容,问道:“莫非小施主觉得我们做错了?”

    吴应熊说道:“契丹人占我江山,杀我江湖大宋子民,若是对上这些侵略者,家国之仇,当然是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只不过我们都是江湖人,契丹人里也有些好人,就如我大宋的江湖上也有不少十恶不赦之人一般!若是我等江湖人去肆意屠杀契丹人婴幼妇孺,只怕也算不得什么好汉吧!”

    智光大师听着头微微一低,说道:“小施主说的的确有道理!”

    这时丐帮之中一人站起来怒吼道:“照我说,婴幼妇孺又怎么了?殊不知我曾经亲眼看到那些契丹狗用矛头插着我大宋婴孩的身体游街示众!”

    吴应熊瞧着这人身后背着六条麻袋,想来是丐帮的六袋弟子,也不跟这人置气,说道:“这位兄弟问得好,为何契丹人能做的,我们却做不得?因为我们华夏炎黄子孙,深知仁义道德。细数历朝历代,向来能开朝换代的都是仁义之师,只有仁义才能拿下中原的花花世界,契丹人大多都是些野蛮之人,难不成我们还要跟他们对比不成?岂不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那六袋弟子听着吴应熊的话,一脸思索的表情,跟着说道:“神龟公子说的有理,我服了!我大好男儿怎么是那些胡虏能相提并论的!”说完又坐下下来。

    吴应熊又望向了智光大师,说道:“而你们,当年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去屠杀了一个无辜的契丹女人,仅此而已!”

    智光大师听着脸上更是惭愧,说道:“老衲从前的确是做错了事情!”

    旁边的徐长老瞧着吴应熊三言两语之下,弄得场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头了,忙说道:“当年之事大师等人是为国为民,怎么能说做错了事情!大师不若现在将整个经过都说出来,让大伙评评理?”

    吴应熊瞥了一眼徐长老,这老家伙越是想要如此,吴应熊就越是不能让他如意!

    于是开口说道:“徐长老,听你刚刚所言,似乎要不是因为马副帮主的死,你也不会想要揭开这件事情了?”

    徐长老应声说道:“没错,我相信大元的死,定然是那人怕被揭破了身份,所以才痛下杀手!”

    吴应熊心中越来越觉得这老家伙可疑,为啥一定要死盯着乔峰不放手呢?就因为乔峰是契丹人?可前任帮主汪剑通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乔峰的身世了,他都能在这种情况下传给乔峰帮主之位,你一个过气的长老追着乔峰不放,这是和道理?而且这老家伙居然还跟全冠清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莫非这老瘪三是个幕后的大BOSS?

    徐长老这时又朝着智光大师说道:“大师,请你继续说说当年的事情!”

    吴应熊忙开口制止道:“慢着,徐长老,要是贵帮马副帮主的死跟你想的不一样呢?”

    徐长老冷哼一声,说道:“不管大元因何而死,今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年的事情也应该说出来了!”

    这时乔峰也开口说道:“贤弟,就让智光大师说罢,我也想知道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峰虽然还没有听完整见事情的原委,但是心里其实已经模模糊糊有了答案,心里也是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吴应熊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百七十四、老和尚,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智光大师也是长叹一口气,说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是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嵩山少林寺,想要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抢夺过去。”

    在场丐帮众人听得这话,一个个顿时义愤填膺,都是摩拳擦掌,口里也是轻声喝骂着。

    智光大师继续说道:“此事当真是非同小可……”说到这智光却停了一下,望向了吴应熊,心中暗自沉思:“也不知道这小施主是不是知道当时带头大哥是谁?”

    思虑了片刻,智光大师又说道:“要是契丹武士此去真的成功,我大宋恐怕是有亡国之危。当年我们打听到契丹人会从雁门关经过,于是大伙商议一番之后,一边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一边星夜赶路到雁门关外,要在雁门关外给契丹武士迎头痛击,就算是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让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智光大师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慷慨激昂,颇有一番不破胡虏终不还的气势!

    丐帮的众人听着都露出了些许敬佩的神色,智光大师又缓缓说道:“当时我们这批人共是二十一人,带头的大哥岁数并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

    因此大伙推他带首领,一起听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有丐帮汪帮主,

    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

    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

    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当时我们在雁门关外乱石谷里埋伏,藏在山道两旁的大石头后面,

    等得没多少时间,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又听到一阵豪放粗野的契丹歌声,

    没多久就看到了不少契丹武士来到我们藏身的地方。”

    “带头大哥看契丹人走进了我们的埋伏圈,顿时就长啸一声,对于这些契丹人我们没有客气,

    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都是喂了剧毒的暗器,就射了过去!”

    “这群契丹人完全没有防备,刹那间的功夫就被我们射成了马蜂窝,

    立时毙命,

    跌下了马来,

    清点过后共有契丹武士十九人。”

    乔峰听到这却是眉头一皱,心道:“契丹人要谋夺少林寺的武学秘籍,

    定然会派大批武功高强的人来才对。怎的只派这么点人来?还如此不济?就凭借一轮暗器齐射就被杀光了?”

    智光大师似乎听到了乔峰心头的疑惑一般,叹了一口气,

    说道:“我们一举而将一十九名契丹武士尽数歼灭,

    心里是欢喜的紧,

    可也大起疑心,觉得这些契丹人太过脓包,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到像是一些契丹的普通骑兵,

    并非什么高手。当时我们就在想难不成我们听到的讯息有误?又或者契丹人故意安排这诱敌之计,引我们上当?没等我们想通,

    又听到马蹄声音,

    西北角又有人骑马驰来。”

    “这一次我们也不再埋伏,

    迳直迎了上去。只见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

    相貌堂堂,

    服饰也比适才那一十九名武士华贵得多。而那女的则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

    两人骑马并肩谈笑而来,

    神态极是亲昵,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少年夫妻。这两名契丹男女一见到我们,

    脸上都是一脸的诧异之色,又见到地上那一十九名武士死在地下,那男子立时神色变得十分凶猛,向我们大声喝问,叽哩咕噜的契丹话说了一大串,也不知说些什么。”

    乔峰听到这里,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这些跟自己义弟说的内容快要接上了。

    智光大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办轮明月,闭上了眼,过了一会才睁开眼又说道:“我们这一行人来的仓促,没有人会契丹语。相互语言不通之下,说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都是满腔热血的江湖人,热血上涌,有两个冲动的当时就手持镔铁棍朝那契丹人攻去。”

    “哪里晓得那契丹人完全不像之前那些契丹武士那般脓包,伸出双手就握住那两人攻去的镔铁棍,双手一拗在一松,跟着双手成拳,击打在当先攻去两人的胸膛上,那两人顿时就被击飞,跌落在地上,吐血不止!”

    “我们想要救援已经是来不及了,当下有两人去查看他们的手势,又有七八人向那契丹人发射暗器,那契丹人只是左手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挥出,将七八枚暗器尽数掠在一旁。”

    “仅凭这两手功夫,就能看出这契丹人功夫之高,即便是在中原武林也属罕见!带头大哥看着这情形,只当这人才是去少林寺偷秘籍的主力,

    当下指挥众人杀了上去!我们分成两拨人,一拨多的围攻那契丹汉子;另一拨少的则攻向了那少妇!”

    “谁曾想那少妇居然不会一丁点的功夫,只是一剑就被砍断了她一条手臂,她怀抱着的婴儿便跌下地来,跟着另一人一刀砍去了她半边脑袋。那契丹人的武功虽高强,但被我们十几位高手刀剑齐施、外加暗器偷袭的缠住了,如何分得出手来去救妻子、儿子?起初他连接数招,只是夺去我们兄弟的兵刃,并不伤人,待见妻子一死,眼睛登时红了,脸上神色可怖之极。”

    智光大师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说道:“那一场恶战,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但是在这三十年之中,我不知道曾经几百次在梦里梦到这一战。当时恶斗的种种情景,无不清清楚楚的印在我心里。那契丹人双臂斜兜,不知用什么擒拿手法,便夺到了我们两位兄弟的兵刃,跟着用夺下来的兵刃一刺一劈,当场杀了二人。他有时从马背上飞纵而下,有时又跃回马背,动如脱兔,行如鬼魅。他就像是个魔鬼化身一样,东边一冲,杀了一人;西面这么一转又杀了一人。只片刻之间,我们二十一人之中,已有九人死在他手下。”

    “眼见我们来的人死了不少,大家伙儿都红了眼睛,带头大哥、汪帮主等个个舍命上前,跟他缠斗,可是那人武功实在太过的厉害,一招一式,总是从我们料想不到的方位袭来。夕阳如血,雁关门外的寒风呼啸声中,我们一行二十一人最后只剩下了我、汪帮主还有带头大哥!”

    “我当时见得这等血流满地的情形,也是吓破了胆!三十年前我还未曾出家,资历武功在这一行人中倒是也不是最高的,所以只是从旁用暗器侍机偷袭,不怕众位笑话,我当时吓得发射暗器的手都有些发抖。可能是契丹人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才侥幸保住的一条命!”

    智光大师说着望向赵钱孙,续道:“这位赵钱孙兄,我当时也看到他也倒在血泊之中,只道他也送了性命,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赵钱孙难得将目光从谭婆身上移开,脸上也露出一丝回忆和惧怕,跟着摇头说道:“大和尚,你只当只有你害怕么?这种丑事虽然说来有愧,却也不必相瞒,我当时不是死了,乃是吓得晕了过去。我看到那契丹人抓住山西大同府的铁塔方大雄方三哥的两条腿,就像是撕纸那般轻轻一撕,就将他身子撕成两半,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我当时就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后来醒了之后,偷偷的离开了……”

    丐帮众人听得这等惨烈的情形也没人去嘲笑赵钱孙,只是都有些心有余悸的模样。

    智光大师望着吴应熊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如这位小施主所说,那契丹人大获全胜之后,并没有赶尽杀绝,反而只是点住了我们剩余三人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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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中的人纷纷回忆吴应熊先前所说的内容,两相结合一琢磨,丐帮众人的脸色顿时各异,若是雁门关外那石壁上文字的内容真的是如吴应熊所说的那般,自家前任帮主的所作所为……好像真的是大错特错,场中登时变得寂静了起来。

    木婉清清脆的声音传来:“大和尚,所以我相公刚刚说的没错了?你们其实围攻的只是一家三口去探亲的家庭而已?压根不是什么去少林寺偷武学秘籍的人咯?你们这么多人杀不了那个男人,反而将屠刀举向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

    智光大师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跟着说道:“石壁上上所刻内容的确是如同小施主所说的那般……这些是事后,我们拓印下文字,找了不少人翻译得到的结果。至于这内容是真是假……老衲未曾求证,却是…却是不好说的。”

    吴应熊嘲讽的一笑,说道:“智光大师你又何必自欺自人?”

    智光大师苦笑一声,说道:“小施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在场的人脸色各不相同,智光大师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很多事情……

    徐长老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智光大师,还是请你说说当年那个婴孩的事情吧!”

    智光大师说道:“当时我本想杀了那孩子,可想到那契丹人也并没有赶尽杀绝有,我实在是不忍心朝一个婴孩下手!后来我、汪帮主、带头大哥又知道了石壁刻字的内容,我们对不起他的父母,自不能再伤他性命!思来想去之下,将那契丹婴孩寄养在少室山下的一户农家。带头大哥拿了一百两银子,交给那户农家,请它们养育这婴儿,还要那农人夫妇自认是这契丹婴儿的父母,那婴儿长成之后,也决不可让他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事情。那对农家夫妇本就没有子嗣,自然是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下来!”

    乔峰听到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智光大师,那……那少室山下的那户农家,他,他,他……”

    智光大师低声说道:“乔峰,你既然如此问,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那户农家就是乔三槐夫妇!”

    乔峰双目发红,望向了吴应熊:“贤弟,他说的都是…都是真的吗?”

    吴应熊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乔峰大声怒吼道:“不不不!我乔峰明明是堂堂汉人,如何会变成契丹胡虏?”

    吴应熊说道:“大哥,汉人如何?契丹人又如何?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大哥你定然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乔峰没回答吴应熊的话,扭头望向了智光大师,喝问道:“后来又怎么样?”

    智光大师说道:“此后我们三人曾经商量过,按照我的意思,应当不再管你,让你平平稳稳务农,不要学武功,再卷入江湖恩仇之中。可汪帮主却是不同意,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拜托少林寺的玄苦大师暗中偷偷传你武功。在你十六岁的时候,更是亲自收你为徒。”

    乔峰说道:“原来如此,我记得七岁那年,我上山采药,遇到了野狼,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将我救了下来,杀死恶狼,给我治好了伤,之后还每天都来传我武功,原来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也难怪玄苦大师传我武功之时,不让我向任何人说起了!”

    智光又说道:“汪帮主虽说收你为徒,起初对你还十分提防,但后来发现你不但是学武的奇才,而且为人慷慨豪侠,待人仁厚,又尊师重道,渐渐的真心看重与你。再后来你在丐帮里立功越来越多,威名越大,丐帮上上下下一齐归心,便是帮外之人,也都认定丐帮的下一任帮主非你莫属。但汪帮主心里始终拿不定主意,便是因为你身世的原因,所以他才先给你出了三大难题,你都一一办到了,之后还要你立了七大功劳之后,他才以打狗棒相授,传帮主之位与你。据老衲所知,丐帮数百年来,从无第二个帮主之位,来的如你这般得来艰难。”

    玄苦大师是乔峰启蒙恩师的事情,乔峰连汪帮主都没有说过,但是智光大师却随口说了出来;在想想自己接任帮主的艰辛过程。到了这个地步,乔峰的心中再无疑虑!低头道:“我原本还以为恩师汪帮主是有意锻炼于我,使我多历艰辛,以便担当大任,却原来……却原来……”

    徐长老这时咳嗽一声,说道:“现在智光大师手中的那封书信,是当年那位带头大侠写给汪帮主的,书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万万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智光大师,请你将那书信交给乔帮主一观。”

    智光大师轻轻的点了点头,跟着突然撕下了手中信笺的一脚,塞进了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乔峰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居然会做这般事情,当真是老奸巨猾的紧!连忙运起轻功,伸手从他手中抢过来了信笺,仔细一看,信尾的署名已然不见,不由的怒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智光大师微微一笑,说道:“乔帮主,你现在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你杀父杀母之仇了。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这位带头大哥的姓名,老衲却不愿让你知道。老衲当年曾参于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吴应熊听着冷笑一声,说道:“老和尚,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过你似乎忘了我?我可也是知道你们那什么鸟什子带头大哥是谁的!”

一百七十五、少林寺就派一个人?

    智光大师听得吴应熊的话,脸色微变,说道:“小施主,你又是何必呢?一切愁怨都让老僧来承担也就罢了,又何必在牵扯到其他人呢?而且带头大哥是我中原武林的翘楚人物,你们也未必有把握拿下他们吧?更何况,我相信江湖中的同道也会极力去阻止你们的!”

    旁边的徐长老、赵钱孙、单正、谭公、谭婆这几个知道带头大哥是谁的,都站在了智光大师身前,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乔峰听着吴应熊的话,顿时一喜,问道:“贤弟,那人到底是谁!”

    智光大师等人齐声说道:“不准说!神龟公子,凡事要三思而行,可不要胡乱说话。若是惹起了胡汉之争,到时候中原豪杰必然人人与你为敌。”

    吴应熊冷冷的忘了几人一眼,先是轻声对乔峰说道:“大哥稍安勿躁,等我慢慢说来!”

    乔峰虽然心里有些急于知道那带头大哥是谁,但也没催促,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吴应熊跟着望向了在场丐帮众人,见得他们脸色各异,有的怀疑、有的彷徨、有的没所谓,于是开口大声问道:“诸位丐帮的兄弟,不知道你们觉得智光大师当年所做之事是对是错!”

    群丐听着交头接耳起来,却没人先开口说话,旁边像是死狗一般的全冠清倒是先开口说道:“那还用问?当年智光大师等人所做之事定然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杰所为!”

    丐帮的众人大多都是微微点头,

    附和全冠清的话。连乔峰听得都在一边暗道:“不知道贤弟为何会有此问?我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觉得智光大师等人的所为有何不妥!”

    吴应熊眼神锐利的望了望四周,跟着盯着徐长老问道:“徐长老,

    我问你,

    我大哥这帮主之位连当年的汪帮主都没有意见,

    你何来这么大的意见,一定要揭开他的身世之谜?”

    徐长老冷哼一声,

    跟着说道:“其一、马副帮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老夫深信大元的死跟这封信有关。其二、乔峰是契丹人一事,帮中知者已众,

    变乱已生,隐瞒也自无益。其三、乔峰日前在帮中维护那慕容复,有袒护胡人之嫌。”

    吴应熊听着微微一笑,

    不屑的说道:“那么多人会知道这件事情,还不是你徐长老没事找事弄出来的,要不是你,

    这件事又怎么会暴露出来?”跟着故意问道:“哦,

    不知道我大哥袒护胡人只说,

    从何说起?”

    徐长老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任你在怎么隐瞒,

    终究会有揭露的一天。至于袒护胡人……那‘慕容’两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鲜卑后裔,

    与契丹一般,

    同为胡虏夷狄。乔峰却多次说自己欲与慕容复结交,

    这不是袒护胡人是什么?”

    吴应熊正等着这句话呢,当即直接打断了徐长老的话,朝着智光大师问道:“智光大师,

    我且问你,

    你们当年得来的契丹人会去偷取少林寺的消息是从何人传来?”

    智光大师回想徐长老刚刚的话,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当年,

    当年那报讯之人现在也已经去世多年,

    现在说出来又有何用?”

    吴应熊大声喝道:“当真是可笑,

    诸位可知道让一群中原武林的人去雁门关外伏击的人是谁?他就是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可笑的是一群自认为是江湖翘楚的人物,就凭借一个胡人的一句话,

    就跑去屠杀妇孺!”

    徐长老还真不知道当年报信的人是慕容复的父亲,

    顿时有些语塞,隔了片刻,

    才喝道:“胡说八道,

    神龟公子,你休要在这里蛊惑人心!”

    吴应熊瞥了一眼徐长老,

    然后朝着智光大师问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智光大师,你倒是说说我有没有胡说八道?”

    智光大师长吁一口气,跟着说道:“阿弥陀佛!没错,小施主的确没有说谎,当年报信的人的确是慕容博老施主!”

    这话一落下,在场丐帮众人顿时就议论纷纷,这边才在指责乔峰有心结交慕容复,可三十年前一群自认大义的人确正儿八经的听一个胡人的话,去了雁门关外。乔峰虽然有心,但毕竟没有去做,但是三十年前的人不但做了,还酿下大错!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两相比较之下,徐长老说乔峰袒护胡人之次却是站不住脚了。

    徐长老见势不妙,忙绕过这件事情,跟着说道:“若乔峰行事光明磊落,也无丝毫通辽叛宋、助契丹而厌汉人也就罢了,偏生马副帮主的死却跟乔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才不得不揭露此事!罢免乔峰的帮主之位,除了先前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之外……另外还有汪帮主给马副帮主的遗命一份!”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当即展开大声念了起来:“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厌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大宋元丰六年五月初七日……”

    念完之后也不怕乔峰会撕毁信件,直接递给了他说道:“你恩师的字迹你最是清楚,

    你可以看看!”

    乔峰拿来一看,

    的确是恩师汪剑通的亲笔,而写下这封手谕日子正是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心中想到恩师一直待自己犹如慈父一般,

    教诲固严,爱己亦切,

    哪里晓得便在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却暗中写下了这通遗令。乔峰心中一阵阵的酸楚,眼泪便夺眶而出,泪水一点点的滴在汪帮主那张手谕之上。

    吴应熊瞧着冷冷的一笑,问道:“哦,那长老刚刚说的我大哥对不起丐帮的事,就是暗指我大哥谋害马副帮主咯?”

    徐长老正等着吴应熊这个问题,立马说道:“没错!马夫人,请你来说上一说!”

    康敏在一旁,一直低垂着脑袋,偶尔似乎不经意间抬头撇一撇乔峰,又撇一撇吴应熊!

    听着徐长老的话,康敏清脆的声音传来:“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遇害,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

    好一个口舌如簧的康敏,这一番话里没有一句说起‘乔峰’二字,偏生这每一句都是让人觉得,我夫君马大元就是乔峰杀的!

    吴应熊哪能让康敏一直如此得意,突然开口说道:“马夫人是吧?大理的镇南王段正淳几个月前让我带他向马副帮主问好,只是马副帮主既然已经不幸离世,我就带段王爷向马夫人问好吧!”

    谷臼</span>

    在场的徐长老听着这句话都是没头没脑,然而康敏听着是心下一乱,眼神里充满了慌张,也就是她一直低垂着脑袋,这才没让人发觉。

    康敏不愧是个狠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语气没有半分的慌乱,说道:“未亡人谢过神龟公子的带信了,没想到亡夫还跟大理段氏有交情!不过这些事情等稍微迟一点再说罢,关于亡夫的死,小女子还有话说,还请公子不要打岔!”

    吴应熊一听到这,就晓得康敏这娘们是下定了决心要冤枉乔峰了,想来是看段正淳不在这里,就算自己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也没有人会信。

    微微思虑了一下,吴应熊眼珠子一转,跟着咳嗽一声,说道:“容我再说一句话,就不打岔了,任你说就是了!当时段王爷还让我跟白世镜白长老、以及全冠清舵主问好,说虽然没见过你们,但是神交已久,恨不得跟马副帮主、白长老、全舵主‘一起’抵足而眠,彻夜长谈啊!”这‘一起’二字是瞧着康敏,特意加重了语气。康敏抬眼间看到吴应熊盯着自己,哪里不晓得这一起是包含了自己,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跪在地上的全冠清和白世镜都是一头的雾水,但是大理段氏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二人也是拱手说着:“谢过段王爷的问好了!”

    全冠清和白世镜是没头没脑,康敏却不是,刚刚稳下来的心态,霎时间就更是慌张了……心中惊恐不已的想道:“这神龟公子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为何我跟谁发生了那档子的事情他都知道?难不成他再偷窥不成?”

    徐长老看康敏老半天不说话,于是开口说道:“马夫人,你不是说你在日前你家中糟了蟊贼,那蟊贼不慎遗失了一件事物么?不如现在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么?”

    康敏从慌乱中回过神,这时候哪里还敢再继续指证乔峰啊,忙应道:“好叫徐长老知道,小女子因为先夫的亡故,悲痛不已,精神恍惚,却是记错了!哪里有什么蟊贼,只是我恍惚之下到处寻找东西,将家里弄乱了,之后又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才以为家里糟了蟊贼!”

    徐长老愕然,忙说道:“马夫人,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康敏语气哽咽的说道:“都是小女子的错,小女子记错了向徐长老说错了话,还请徐长老见谅!”

    徐长老顿时坐蜡了,嘴里说道:“这…这…”

    吴应熊揶揄道:“徐长老,你别这…这…这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大哥是怎么谋害马副帮主的?”

    徐长老哪里说得出理由来,自个之前侃侃而谈要揭露出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有康敏的证据,可现在康敏的突然反口,让自己刚刚的言之凿凿揭露乔峰身世的理由都成了笑柄。只能恨恨的说道:“我无话可说!”

    吴应熊听着说道:“你无话可说,我倒是有话说!暂且不说你揭发此事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我们在说回刚刚被你打岔的当年之事!”

    说着就面向了丐帮众人,朗声说道:“诸位都已经知道当年是慕容博这老匹夫骗的江湖中人去雁门关外,才导致了一系列的惨案!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所谓的带头大哥了,这人就是现今少林寺的方丈玄慈!”

    乔峰听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吴应熊继续说道:“这老和尚当年为何会听信一个胡人的话,都不曾求证就去雁门关外酿成惨案?到底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别有目的?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

    智光大师瞧着吴应熊说出了带头大哥的名字,长叹一口气,说道:“小施主又何必妄加猜测,玄慈大师在江湖中名声甚好更兼德高望重,又怎么会别有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保住少林寺的武学秘籍,免得被契丹人学会坏我大好河山罢了!”

    吴应熊冷冷一笑,说道:“不见得吧?我且问你,当时玄慈在少林寺的武功如何?”

    智光大师想了想说道:“当时玄慈方丈正直壮年,武功在少林寺的年青一代中当属于翘楚,但是跟他不相上下的也有不少,在上一辈灵字辈里武功比他高的高手也时不少!”

    吴应熊听着反问道:“你觉得你们当年去雁门关外伏击的人能拿下少林寺吗?”

    智光大师双手合十,跟着说道:“小施主说笑了,虽然当时有不少高手,说起拿下少林寺那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吴应熊笑问道:“那我再问你,玄慈作为少林寺的翘楚人物,他带了多少少林寺的人去雁门关外?”

    智光大师说道:“这……只有玄慈方丈一人!”

    都不用吴应熊在发问,在场的人就都议论纷纷起来,按理说,契丹人是去抢少林寺的秘籍,少林寺自然应当是主力阻止的选手,可反只有玄慈方丈一个人去雁门关,这实在是太不合理!

    智光大师忙解释道:“这个,少林寺的高手需要在寺中警戒,若是高手尽出,只怕被偷袭,反而不妙了!”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智光大师,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少林寺自诩是武学圣地,江湖中的泰山北斗!就算是寺里需要戒备,可只有玄慈一个人去,还是说不过去吧?”

    在场的丐帮弟子听着都是连连点头,玄慈的做法的确是让人生疑心!

    智光大师仔细一想,还真的是这样,就算是少林寺真的需要戒备,也不至于如此大事只派一个玄字辈的弟子吧?再不济也要派出几个灵字辈的高手吧?

    只是当年热血上涌,根本没有想太多,现在经吴应熊这么一提醒,智光大师不由的心想:“莫非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一百七十六、慕容博出场

    想到这,智光大师双手合十,朝着吴应熊行了一礼,跟着问道:“小施主似乎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详,请问能否为老衲解惑,老衲请了!”

    吴应熊看智光老家伙起初维护玄慈方丈的紧,发现疑点后立马虚心请教,倒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敢作敢当的老和尚,心中顿时高看了他几分。

    客气的回礼之后,吴应熊开口说道:“大师客气了,这玄慈的事情我倒是的确知道一些,但是具体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倒是有些合理的猜测,诸位不妨一听,具体怎么样,诸位自行思量!”

    智光大师抬手说道:“小施主请说!”

    吴应熊说道:“这其一,是玄慈当年想要为少林寺立下大功劳,诸位想呀,当年事情如果真的是有契丹人抢秘籍的话,而玄慈这一行人的事情都成功了,那么玄慈就是为少林寺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而且这功劳完全没有借助少林寺的力量,更没死少林寺的一僧一卒,

    死的全都是江湖上其他各门各派的好手!既削弱了其他门派的实力,维护了少林寺的实力,

    自己还立功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功劳?”

    这话乍听起来似乎有些太过恶意揣测了,

    凡是江湖人虽说热血劲十足,

    可那股热血劲过后也是会思考的,在场的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智光大师心里虽然有些怀疑,

    但是明显不太愿意接受吴应熊的这个说法,问道:“小施主可有什么证据?老衲还是更愿意相信玄慈方丈是一代高僧,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吴应熊咳嗽一声,

    跟着说道:“我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玄慈是一个虚伪之人!”

    要是刚刚的话还只是恶意揣测的话,现在已经是直接开炮了,智光大师眉头皱了起来,

    问道:“小施主,玄慈方丈虚伪又从何说起?”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智光大师,你可知道玄慈曾经祸害了一个女子的清白?那女子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而玄慈为了坐上方丈的宝座,

    狠心的抛弃了那女子和孩子,

    让那女人忆子成狂,还为此做下了很多恶事!”

    全场顿时哗然,

    这件事要是真的话,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丑闻,

    堂堂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居然是个抛妻弃子的人渣!

    智光大师心里更是隐隐有些后悔,

    暗怪自己不该多嘴问下去。旁边一直心有不甘的徐长老在旁边说道:“神龟公子,

    你说的倒是信誓旦旦的,那你倒是说说看,玄慈方丈抛弃了谁!”

    吴应熊还没开口回答,

    旁边的木婉清有些惊讶的开口说道:“相公,

    你说的该不是叶二娘吧?”

    ‘叶二娘’这三个字一出,全场议论的声音更是大了,

    任谁都不能想到玄慈的女猪脚居然是臭名昭著的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

    这叶二娘这些年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无辜的婴孩,

    名声可以说是臭到家了!

    智光大师心里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些事情的,但是吴应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加上之前吴应熊一连说的很多事情都带准确无误,

    智光大和尚心里顿时有了六七分的相信。

    想了想之后,智光大师转而问道:“不知道小施主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别的看法?”

    吴应熊微微沉吟一下,

    然后说道:“我倒是还有另外个大胆的看法,

    这一点就要先说说慕容博的身世了!”

    智光大师说道:“适才徐长老已经说了那慕容博是鲜卑后裔,其实燕国小朝廷好几百年前就已经灭亡了,

    这么多年以来慕容氏都九局中原,平素也多有侠义之举……这也是当年玄慈方丈会跟慕容博交好,会被他所骗的原因吧!”

    吴应熊莞尔一笑,说道:“那大事就大错特错了,那大师可是否知道那慕容氏乃是鲜卑燕国皇族后裔,而这么多年一直图谋……”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一声清啸声传来:“住口!”这声音犹如迅雷疾泻,听得人胆战心惊,跟着一件暗器从十余丈外飞来,带着锋锐的破空之声朝着吴应熊喉咙插来!

    这暗器当真是快若闪电,乔峰大吼道:“贤弟小心!”吴应熊也是没料到会突然有暗器偷袭!连忙手指一伸,运起六脉神剑,朝着暗器射去。

    剑气对暗器,‘噌’的一声,暗器掉落在地上、剑气也消散了开来。

    吴应熊瞧着心里暗暗心惊,这暗器上附着的内劲好生强力,这六脉神剑虽然是自己仓促间使出来的,也不是一般人都接住的,碰到这等暗器,一般应该是直接击溃暗器,剑气不会散去才对!

    随着这暗器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全身灰衣、灰色蒙面巾、只能看到半头白发的灰衣人!

    这灰衣人转瞬之间已经到了吴应熊身前五尺,一双手掌手掌伸出,手掌隐现金光、虎虎生风!

    乔峰惊讶的说道:“金刚般若掌!”

    这金刚般若掌乃是少林寺最精奥的掌法,要练成这门掌法需的从韦陀掌学到般若掌,循序而进,通常要花三四十年功夫,

    练将下去,

    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

    可说学无止境。

    乔峰看这灰衣人的般若掌明显已然大成,生怕吴应熊应付不过来,当即大步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

    那灰衣人看着‘亢龙有悔’的掌劲犹如怒潮狂涌,势不可挡,心底也是微微吃惊,忙收回般若掌,身体就想向右绕去!

    乔峰使出掌力时,身子已经抢到离灰衣人三、四丈的距离,身子站定,微微后仰,原本使出来‘亢龙有悔’居然硬生生的止住了掌势,紧跟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朝着那灰衣人压将过去。

    那灰衣人只觉得一堵无形的高墙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急冲而来,让自己的气息都几乎窒滞。

    灰衣人大吼一声:“真当我怕你不成!”双掌登时金光大作,跟着双掌齐推,迎向了乔峰的掌劲。

    两人的掌劲相接之下,只听‘砰’的一声,乔峰和灰衣人各自退后了三步,这一对掌倒是平分秋色了!

    天龙里能跟乔峰打成平手的就那么几个人,一看这灰衣人的造型,吴应熊哪里还不晓得这人是慕容博了!

    挨打不还手可不是吴应熊的风格,当即大喝一声:“慕容老匹夫,作死不成!”

    谷藍

    随后凌波微步一展,欺近慕容博身前,手指一伸,六脉神剑朝着慕容博射去。

    慕容博连忙闪身而躲,然而吴应熊仗着九阳真气的连绵不绝,六脉神剑连连而出!

    一时间,慕容博只能连连躲闪,分外的狼狈。心中怒火连天的慕容博,突的伸出食指,凌空虚点三下,其中一指的劲气被六脉神剑击溃,第二道指力却将六脉神剑的剑气击溃,会同剩下的那道指力朝着吴应熊急射而去。

    吴应熊不屑一笑,又是一道六脉神剑朝着这两道指力而去,剑气直接就打散了这指力!

    一直关注着场中打斗的智光大师,惊呼出口:“这是慕容氏的参合指!你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博看身份被叫破,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腾空急速后退,吴应熊和乔峰连忙各自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这时一株高大的杏树上飞出一道全身黑的黑影,一掌朝着慕容博拍去!

    突然受袭,慕容博并未慌张,身子诡异的一扭,顿时就躲了过去,哈哈大笑一声,朝着黑衣人说道:“阁下的武功高强,我也不弱,你我较量了三场都是不分胜负,今日还要打么!”

    黑衣人说道:“那我们这第四场就分出个胜负!”

    慕容博却是不想跟这黑衣人打下去,这黑衣人的武功已经跟自己不相上下,在加上身后追来的吴应熊和乔峰的话,自己今天说不定就得被活捉了不成。

    虽然自己跑了,可能让吴应熊说出很多事情,但是自己好生想想办法,终究是能补救,可若是被活捉了,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慕容博笑道:“阁下既然要打,那就跟我来吧!”说着脚尖在旁边的杏树上一点,震下一一阵阵的杏花雨,身子远远的朝着杏子林外奔去。

    那黑衣人也连忙运起轻功,急奔着追赶而去……

    吴应熊看着心里微微一想,自己要是追上去了,自个三个娇滴滴的妹纸是肯定跟不上来的,要是遇到点啥事情,自己岂不是要后悔不跌!

    想到这,吴应熊拉住乔峰的手臂,说道:“大哥,穷寇莫追!”

    乔峰看着那两人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心下一思量,也没在坚持在追上去。

    两人回到众人当中,乔峰拱手朝着智光大师问道:“大师,你说刚刚那人用的乃是参合指?”

    智光大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老衲当年曾经见过慕容博老施主施展过此门武功,这的确是参合指没错!想来这人当是姑苏慕容氏的人!”

    乔峰心中一想,这里乃是无锡城,慕容家在江南扎根了这么多年,之前就有包不同等人过来捣乱,想来应该是自己放走了他们之后,他们通知了慕容家的高手来相助,刚刚听自个的贤弟要揭破慕容氏的阴谋,这才出手想要灭吴应熊的口……

    这时只听智光大师又说道:“慕容家果然不容小觑,除了参合指,刚刚那人跳出发声所喊明显带有少林寺狮子吼的手法,还有乔帮主说的金刚般若掌……”

    在场众人听得心中都是一凛,智光大师又朝着吴应熊说道:“看来小施主刚刚想说的话是慕容家万万不想暴露出来的,要不然在场的高手那么多,他也不会冒险出手!”

    吴应熊点点头,跟着说道:“那我就说完刚刚没说完的话!刚刚说了慕容氏乃是鲜卑皇族后裔,慕容家向来都以此为傲,而且慕容家一直以来都已中兴燕国为己任,一直在暗中策划了很多事情,起目的都是为了让这天下乱起来,好让他们有机会复国!”

    说完之后,吴应熊又补充道:“玄慈跟慕容博的关系甚好,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玄慈早就知道这是慕容博的阴谋,两人合谋,各取所需……”

    智光大师心里一个咯噔,心下还是不愿意相信,问道:“小施主此话何解?”

    吴应熊说道:“据我所知,三十年前,我大宋朝廷和契丹还处在蜜月期,久无交战,不知道是也不是?”

    智光大师说道:“小施主的确说的没错,但是契丹人狼子野心,却不得不防!”

    吴应熊说道:“当时两国交好,久无战事,兵戎不兴,这对我大宋自然是好的,但是对慕容博来说却是大大的坏事了,让他的复燕之志无可乘之机!”

    说完之后,吴应熊咳嗽一声,才又说道:“我师父当年见得惨事,一时兴趣,时候对此事倒是调查了一番,原来当年被你们袭击的人叫做萧远山,乃是一直致力于两国修好的契丹亲兵总教头!那慕容博打听到萧远山会在九月初八携妻儿去武州岳父家拜寿,于是他想出了让中原群雄去杀了萧远山,好让我大宋和契丹打起来,他才能有机会火中取栗!”

    智光大师听着,后退几步,几乎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还好单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只听他喃喃的说道:“难怪在雁门怪之战前,宋辽已经好几年没有大规模的交战……雁门关一站之后,契丹铁骑会突然入侵,攻打河北诸路军州,原来这一切的生灵涂炭都是我们造成的!”说着两行老泪流了下来,双手合十,说道:“老衲罪孽深重啊!”

    吴应熊说道:“当年慕容博是怎么通知玄慈的,两人又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宋、契丹重启站端,而玄慈在那之后不久也坐上了少林寺方丈的宝座……”

    智光大师的声音有些发抖,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吴应熊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这样我却是不能百分百肯定,但这却是最合理的猜测了!”跟着又有几分好奇的问道:“你们三人当年既然决定不杀我大哥,难道就没想去打听一下当年被你们所杀的契丹夫妻是谁?”

    智光大师说道:“当年我们真的以为有人回取少林寺抢夺武学秘籍,生怕少林寺的武学被盗,危及大宋的安危。将乔峰寄样在乔三槐家里之后,就会同江湖上各路来援少林寺的同道,一起谨慎防备,严密守卫!然而从九月重阳前后起,一直到腊月,三个多月之中,竟没半点契丹高手来袭的迹象,我们才知道受了骗!之后疯狂的寻找慕容博,可再也找不到人,之后就听说了他的死讯!至于那对契丹夫妇是谁,老衲当年的确是没想那么多,汪帮主倒是想去调查一下,但是玄慈方丈却说,尘归尘土归土,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打消掉了汪帮主的念头!”

    不说还好,智光大师越说越觉得玄慈当年也有问题,长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当真是罪孽深重啊!”

一百七十七、当个丐帮帮主可好?

    智光大师感慨完之后,朝着乔峰说道:“乔帮主,你若是要报仇就动手吧,若是不报仇,老衲要上少林寺问一问玄慈,当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完就闭上了眼,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乔峰听着右拳紧握,听得一阵咔嚓的关节响,徐长老等人看着都暗自戒备,以防乔峰出手伤人!

    赵钱孙更是护在了智光大师身前,说道:“乔峰,你现在的容貌跟你爹当年几乎一般无二!当年我赵钱孙面对你爹,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当年围攻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有份,我知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就先杀我吧,这次我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不要再被吓晕过去了!”

    吴应熊这时突的开口说道:“大哥,罢了吧!说到底,当年他们都只是被骗了而已!并非首恶!”

    乔峰听着吴应熊的话,心中微微一想,智光大师这些年广行善事,头几年浙闽两广一带无数百姓染了瘴毒,生命垂危。智光大师飘洋过海,

    远赴海外蛮荒之地,采集异种树皮,

    救下了无数百姓,

    他也因此大病两场,

    导致武功尽失,饶他一命也无不可……

    至于赵钱孙此人疯疯癫癫,

    一大把年纪了,还缠着有夫之妇的老太婆,自己跟这么个疯癫之人也没有必要再计较!

    想到此,

    乔峰说道:“我乔峰不管是汉人也好,契丹人也罢,都是堂堂的大好男儿!冤有头,

    债有主,说到底当年的罪魁祸首都是慕容博和玄慈,我报仇只找他两人就行,

    不会牵连其他人,

    你二人走吧!”

    若搁在智光大师生吞信纸那会,

    他定要站出来维护一番玄慈,但是经过吴应熊抽丝剥茧的那么一分析,

    智光大师心中也认定玄慈当年也是别有用心!

    若是无心之失,自当维护……若是有心为之,

    酿成惨案,

    却是罪有应得。乔峰为父报仇,

    也是应当,智光大师只是长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后,就不再说话!

    乔峰四顾环绕朝中往日的丐帮兄弟,

    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不舍之后却是露出坚决的眼神,跟着伸手从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

    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仗出来,

    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

    双手握住这跟了自己八年的打狗棒,

    高高举起来,跟着说道:“乔某的身世来历,

    也是今日才水落石出!乔某既然是契丹人,

    这丐帮帮主的职位,也自当退位让贤!这打狗棒承蒙汪帮主相授,

    乔某执掌丐帮八年,

    虽然没有多大的建树,却也没有大过,

    勉强也算得上兢兢业业!今日退位,有哪一位丐帮的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按照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须得由原来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就算旧帮主突然不幸惨死,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帮主之位向来都没有纷争。乔峰此时正当英年,而且也不像他自己谦虚说的无所建树,他当帮主这八年,是将丐帮的声势更推上了一层楼!正常情况下预计总要二十年后,才会在帮中选择少年英雄,传授打狗棒法,确定继承人。

    场中群丐见乔峰手持打狗棒,器宇轩昂的当众站立,英姿勃发,一时间场场中居然没人敢自告奋勇的出来领受打狗棒!

    乔峰一连问了三声,丐帮中始终无人答话。乔峰说道:“乔峰身世已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再担任了。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三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徐长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至于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将来再说了。”说完就要上前去接住那打狗棒。

    宋长老忽然大声喝道:“慢着!”

    徐长老愕然停下脚步,问道:“宋长老有何意见?”

    宋长老说道:“乔帮主乃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适才我们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

    赦了我们背叛的大罪。哪里有半分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

    徐长老说道:“乔峰自幼到汪帮主养育教诲,

    已改了契丹人的凶残习性。”

    宋长老道:“既然性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依我看来,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乔帮主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在场群丐中不少人都受过乔峰的恩德,对乔峰的为人也是佩服的紧!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乔峰已经自认是契丹人,但是许多帮众都谨记着乔峰的大仁大义!

    宋长老的这番话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群丐中登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

    “乔帮主大仁大义,我们只服乔帮主!”

    “帮主大位,不能如此轻易更换!”

    “我一心一意跟随乔帮主!要硬换帮主,即便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奚长老这时高举双手,大声说道:“谁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

    奚长老说完就退后几步站到了东首方向,宋长老、吴长老立马跟了过去,紧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舵主也走到了三位长老的身后。三分舵的舵主一站过去,他们属下的帮众也纷纷跟着跑了过去。

    之前还对乔峰感激涕零的陈长老这时也大声呼道:“众位兄弟,我也承认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不同意乔峰做帮主的跟我来!”

    说完就走到了西首方向跟奚长老对而站定,跪在地上的全冠清连忙气息奄奄的叫来几个自己的心腹把他扶到陈长老身后坐下,又让他们帮自己拔下法刀以及疗伤。跟着传功长老、大智、大勇两分舵的人也跟了上去和奚长老站在一起!

    霎时间场中的人就分成了三派,东边愿意跟着乔峰等人的占了五成,西边反对乔峰的占了三成,而执法长老白世镜带着约莫两成人站在两方人马中间,犹豫不决!

    奚长老喝道:“姓陈的,难道你被猪油蒙了心不成?忘记刚刚乔帮主还为你挨了两刀!”

    陈长老冷声说道:“我要反他,是因为他是契丹人,他为了我挨了两刀,我是感激他!但是我丐帮个个都是尽忠报国的好汉,怎能甘心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

    旁边的吴长老怒骂道:“放屁,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我瞧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模样,比之契丹人还不如!”

    两方领头的的人都开始对骂起来,手底下的马仔自然也不甘示弱,各种污言秽语,对喷起来,不少人都举着手里的兵刃,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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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峰见状忙喝道:“众兄弟都住口,听我说几句。”

    这乔峰一开口,他威望早已深入丐帮众人的心底,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乔峰的,都立时止住了口中的话语,转头望向了乔峰。

    乔峰朗声说道:“这丐帮帮主,我是决计不能在当了……”

    宋长老忙说道:“帮主,你切莫灰了心……”

    乔峰摇头说道:“我不是灰心,但是我契丹人的身份,注定没办法做这丐帮的帮主。”说到这,他提高了声音,又说道:“我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威名赫赫,武林中谁不敬仰?你们现在相互对骂,甚至还想挥起兵刃自相残杀,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歪了嘴巴?让亲者痛,仇者快?”

    丐帮之人向来是均以义气为重,听了他这几句话,纷纷想到自己居然想把兵器举向往日的兄弟,心里都是暗自惭愧。

    吴应熊听到这,知道乔峰想要离开了!忙咳嗽一声,插嘴大声说道:“不知道在下能否加入丐帮?”

    这话音一落下,徐长老、传功、执法长老还有四大长老都是面面相觑……场中的丐帮众人都是微微发愣!

    吴应熊瞧着没人说话,转而问向乔峰:“大哥,不知我能否加入丐帮?”

    乔峰说道:“贤弟武功高强,机智无双,若是我还是丐帮帮主,有贤弟入我丐帮,我自是求之不得……但眼下我却是不好发表意见,需的看各位长老的意见!”

    吴应熊望向宋吴奚陈四位长老,问道:“不知四位长老以为如何?”

    丐帮中帮主之下就是副帮主,副帮主之下就是传功、执法二位长老以及这四大长老。

    眼下乔峰不管事,副帮主马大元翘辫子了,传功、执法长老却是很少会管帮中具体事务,帮中日常事务确是这四大长老具体负责。

    所以吴应熊把这个问题抛向四大长老却是问对了……这四大长老还未回话!

    徐长老却是先跳了出来,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吴应熊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何不可?”

    徐长老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个时候加入丐帮,不过是想要谋夺帮主之位罢了!我岂能让你如愿!”

    陈长老也说道:“没错,你跟乔峰是结拜兄弟,我丐帮自然是容不下你!”

    这会包扎好伤口,勉强站立起来的全冠清也说道:“谁知道你跟乔峰有什么勾当,说不得你就是乔峰的走狗,想要留在丐帮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吴应熊冷冷的瞥了一眼全冠清,心道:“等会在收你这个龟孙!”跟着望向还没开口说话的宋吴奚三位长老,问道:“不知道三位长老以为如何?”

    宋长老微微一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跟着说道:“我倒是觉得神龟公子加入我丐帮没有什么不妥,吴公子武功高强,而且更是斩杀了四大恶人里的云中鹤,为江湖除去一大害,可见其人品!有了神龟公子入我丐帮,我相信我丐帮的声势定然能更上一层楼!”

    吴长老、奚长老也是点头附和,徐长老板着脸说道:“总之这人如丐帮,我姓徐的不同意!”

    吴应熊饶有兴趣的问道:“徐长老,若是乔峰之事,你适逢其会知道了这件事,你作为丐帮的宿老,站出来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这收个弟子这种日常事务你也要站出来管一管,未必管的太宽了吧?难不成,现任的丐帮长老都管不了事情了?连收个弟子都要你同意?再要不然你来做这个丐帮帮主的位置?”

    徐长老顿时哑然,想到自己已然隐退,这种丐帮日常事务,若是在多嘴,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宋长老这时大声说道:“我身为丐帮的长老,收一个弟子入帮的权利还是有的,任谁都不能反对!是也不是?”

    之前开口反对陈长老也不再开口说话,若是一个长老开口收个弟子入丐帮都要被一再阻挠,那的确是说不过去了!而全冠清……他只是个舵主罢了,要是陈长老开口,他倒是能附和几句,陈长老都不说话了,自然没有他开口的份了!

    宋长老看场中的人没有人再说话,于是朝着吴应熊说道:“神龟公子,我以丐帮长老的身份,收你为我丐帮弟子,希望你以后谨守帮规,能像你义兄乔帮主一般,为丐帮立下诸多奇功,做一个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

    吴应熊心道:“这宋长老倒是个妙人,这话几乎就是在说,你已经是丐帮的人了,可以接下乔帮主手里的打狗棒了!”

    随后吴应熊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谢过宋长老的教诲了!”

    乔峰何尝没看出吴应熊的心思,但是细下一想,自个的这个义弟武功比自己高,才智自己高,若是做了丐帮帮主,只会比自己更强。

    想到这,乔峰再次举起手上的打狗棒,问道:“可有哪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打狗棒。”

    陈长老那厮忙上前两步就想要领受打狗棒,吴应熊很是时候的一指六脉神剑点在了陈长老的脚下,制止了他的脚步,跟着说道:“丐帮弟子吴应熊愿意领受打狗棒!”

    陈长老喝道:“神龟公子,你不过是刚入丐帮而已,何来资格领受打狗棒?”

一百七十八、帮主不好当啊!

    旁边的宋长老开口说道:“陈长老,你可不要忘了!按照丐帮的帮规,若是前任帮主意外惨死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需要禅位又没有指定继承人的,丐帮弟子均可以自告奋勇自荐帮主之位!吴公子虽然才加入丐帮,可也是有这个资格的!”

    陈长老板着脸说道:“就算是如此,那也需要有长老举荐或者丐帮弟子的推举才行!”

    奚长老喝道:“姓陈的,莫不是你以为只有你才是丐帮的长老不成?我姓奚的赞同吴公子自荐帮主之位!”

    宋长老和吴长老也附和道:“我们也同意!”

    陈长老眉头皱了起来,望着徐长老说道:“徐长老,你老人家看这事情?”

    徐长老心里自然不想吴应熊去争夺帮主之位,可就如吴应熊所说,他一个闲散的离退休人员,一再插手丐帮事务的确有所不妥,更何况就如宋长老所说,吴应熊参加帮主争夺,的确是符合祖宗家法的,自己又凭什么去反对!?

    想到这,徐长老板着脸说道:“我一个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人,哪里来的资格管这么多事情!”

    吴应熊听着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又开始倚老卖老了!

    陈长老看吴长老这里说不通,又朝着中立的白世镜问道:“执法长老,你看?”

    白世镜说道:“我乃是执法长老,主管帮中法纪,但是这神龟公子参加帮主大选,并没有不符合帮规的地方,我却是管不着!”

    陈长老还想去问传功长老,

    这时宋长老开口说道:“现在有陈长老以及新入帮的吴公子参加帮主争夺!在场的丐帮众人,可还有人要加入帮主争夺?”

    场中沉静了一阵,

    没有人冒头,

    宋长老见状继续说道:“既然没有人在参加帮主之争,

    按照帮规,陈长老和吴公子比武定胜负,

    决定帮主的继任人选!”

    陈长老顿时变得脸色铁青起来,吴应熊的武功,他刚刚已经见识过了,

    最少都是跟乔峰不相上下,甚至还略高一筹,自己如何是对手?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就是不打也要打,要是连手都不敢动,自己只怕以后在丐帮里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陈长老虽然心里气急,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

    抬手说道:“神龟公子,

    请!”

    吴应熊微微一笑,说道:“陈长老,

    你也别说我欺负你!我先站着受你三拳如何?不过可别打脸!”

    陈长老听着眼前一亮,跟着说道:“神龟公子放心,

    我姓陈的也是要脸的,

    自然不会去打那些不该打的地方!你当真确定站着硬生生受我三拳?”

    吴应雄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长老拱手说道:“那就谢过神龟公子了!”

    吴应雄往前迈了一步,

    站定身子,暗运九阳神功护体,说道:“陈长老,

    请!”

    陈长老瞧着也不客气,

    气沉丹田,运气于拳,

    用足八分真气,

    突的挥拳而出,

    拳头带着风声,直直的朝着吴应熊的小腹处打去。

    这一拳打在吴应熊的小腹之处,

    只觉得恍若打在了棉被上一样,

    软绵绵的,在看吴应熊,

    仍然是一脸的笑容。

    收拳之后陈长老脸色严肃了起来,

    摆了个架势,运起全身十二分的内劲,

    拳风凛冽,这拳头猛击在吴应熊胸口,正打在吴应熊的“膻中穴”上。

    陈长老这一下全力而出,吴应熊虽然没有起坏心思,但是九阳神功可是能自动护体、反弹攻击的,陈长老这一击是发了狠,所以直接朝着吴应熊胸口的死穴(膻中穴)来的,引发了九阳神功的反弹攻击。

    这陈长老的拳头跟膻中穴接触的刹那,只觉得一股澎湃的真气从吴应熊的膻中穴反弹而出,登时就把他震得连退十几步才停了下来,‘噗’的吐出来一大口鲜血来!

    陈长老一方的人连忙上前扶住了陈长老,问道:“陈长老,你没事吧!”跟着还朝着吴应熊吼道:“你耍诈!”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说道:“可笑,我动都没动一下,怎么就耍诈了?难不成还要撤去护体真气,让他直接打我的死穴不成!”

    陈长老摆了摆手,挣脱扶着自己的两个人。跟着说道:“神龟公子内力深厚,老朽佩服!”

    吴应熊笑了笑,问道:“还有一拳,你还要试试么?”

    陈长老开口说道:“凭借老朽的拳脚功夫,万万不是神龟公子的对手,老夫一身的功夫都在老夫的麻袋上!”

    说着身后取出一条麻袋来,跟着说道:“不知道这最后一拳能不能换成一麻袋!”

    吴应熊愕然的问道:“你该不会想要用麻袋套住我,揍我一顿吧?”

    陈长老额头冒出黑线,说道:“神龟公子多虑了,

    若公子不放心,只需要将手伸进麻袋即可!”

    吴应熊充满怀疑的说道:“你这麻袋里装的该不会是粑粑之类的污秽之物,打不过我,

    就准备恶心我吧?”

    陈长老气的直咬牙,跟着说道:“老夫也不瞒你,

    老夫这麻袋功夫乃是自创,融合了棍法、鞭法!最重要的是老夫善于用毒,这麻袋里还圈养着五彩毒蝎,若是老夫得意的用毒也奈何不了你,老夫自是不会在跟你争这打狗棒!”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对我用毒?你怕是想的太多了,九阳神功加莽牯朱蛤加黑娃,自个最不怕的就是毒了,这老家伙用毒还不如用拳头来给自己挠痒痒来得厉害!

    轻轻咳嗽一声之后,吴应熊朝着陈长老说道:“如你所愿!”

    听着吴应熊答应,陈长老是大喜过望,有些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吴应熊,然后打开了麻袋的袋口,说道:“神龟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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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应熊把手往袋子里一伸,顿时觉得几只小家伙淅淅索索的朝着自己手上爬来!

    跟着吴应熊把手从麻袋里掏了出来,只见得手背受已经爬了七八只小小的蝎子,这些蝎子比平常见的蝎子小了不少,但五色斑斓,模样一显得有些可怖。

    只是这些蝎子现在都蜷缩成了一团,如若仔细观察,就能看到这些蝎子的身体似乎在轻轻的抖动着。

    吴应熊扭头朝着钟灵说道:“灵儿,把你的闪电貂拿出来给他喂点心了!”

    不等钟灵有所动作,在她腰间皮囊里的闪电貂就露出了可爱的小脑袋,发出‘吱吱吱’的兴奋叫声。

    只是还没待到闪电貂跳上吴应熊的手背上,享用美味……只听得‘江昂’一声……一身赤红的莽牯朱蛤已经从木婉清的腰间皮囊里跳到吴应熊的手背上……

    莽牯朱蛤舌头一吐,七八只的五彩毒蝎顿时就有五六只进了它的肚子。闪电貂顿时就急了,但是又不敢去跟莽牯朱蛤抢,跳上钟灵的肩头,用脸蛋蹭着钟灵的下巴,发出焦急的‘吱吱吱’声。

    钟灵忙朝着吴应熊说道:“相公,你快别让莽牯朱蛤吃完了,给闪电貂留一点!”

    都没等吴应熊吩咐,莽牯朱蛤似乎听到了钟灵的话一般,短短的前掌一挥,吴应熊手背上剩下的两只‘五彩毒蝎’被扒拉的凌空飞向了闪电貂。

    闪电貂张嘴接住了飞来的两只‘五彩毒蝎’几口就吞下了肚子,吃完之后还没忘记发出几声‘吱吱吱’的声音,似乎在感谢莽牯朱蛤一般。

    莽牯朱蛤压根不搭理闪电貂,‘江昂’一声,跳回了了木婉清腰间的皮囊!

    吴应熊笑眯眯的望着陈长老,问道:“要不要我在把手伸进袋子里去?”

    陈长老从莽牯朱蛤出现后,就陷入了目瞪口呆中……这时听着吴应熊的话,总算是回过了神,指着木婉清腰间的皮囊,惊讶的说道:“莽牯朱蛤!!!?”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万毒之王怎么可能被人收服?”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说道:“陈长老,你还比不比?”

    陈长老也不傻,自个袋子里一共也就十来只‘五彩毒蝎’,平时不是碰到对付不了的对手,都舍不得用,吴应熊明显不怕毒,在继续下去,自己仅剩的几只五彩毒蝎也要变点心了。忙说道:“不比了,不比了!你赢了……”

    宋长老听着站出来说道:“可还有人对吴公子接受打狗棒有异议的?”说着就望向了站在西边的执法长老等人……

    好半天的功夫都没人站出来反对,宋长老大声说道:“既然如此,丐帮帮主的继任人选就是神龟公子!”说完之后扭身向着乔峰说道:“乔帮主,请你将打狗棒交于吴公子!”

    乔峰点了点头,脸色郑重的捧着打狗棒到了吴应熊身前,说道:“贤弟,请接下打狗棒,希望你能尽快立下大功正式接任丐帮帮主一职!”

    吴应熊一边接过打狗棒,一边有些纳闷的问道:“大哥,我接下打狗棒不就是丐帮帮主了么?”

    乔峰笑道:“贤弟,按照丐帮的帮规,通过比武定出的帮主人选,接过打狗棒后,只能算是代帮主,只能代管丐帮的一应事务,所下达的命令也需要四大长老确定没有问题才能吩咐下去!只有在三个月内给丐帮立下一件诸位长老都认可的大功劳,才能正式上任丐帮帮主!”

    陈长老在旁边嘲笑道:“丐帮的帮主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只所以定下这一条规矩,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仗着武功高强强行拿下帮主的位置!若是三个月只内不能立下让我们认可大功,就要乖乖的交出打狗棒,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吴应熊听着总算是知道这龟孙的陈长老为啥干净利落的认输之后就不说话了,也明白了为啥在场丐帮那么多人,却没人跳出来抢帮主这个位置了,原来这位置得先决出个武功最高的,武功最高还不行,然后还要考察德行、立下功劳,得到认可才能上位!这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的位置,果然是没有那么好坐上的啊!

    这时陈长老突然发现自己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吴应熊和乔峰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心道:“莫非这两人为了这么点话就恼羞成怒了不成?”本想运气戒备,一运气之下就觉得丹田隐隐生痛,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被吴应熊的护体真气给震伤了,又想到以乔峰和吴应熊的武功,真要是对付自己,自个怎么戒备也是无用,想到此,干脆啥也不说,暗自运气调理伤势。

    乔峰哪里会把陈长老的恬耻放在心上,而吴应熊就算是要收拾他,也不是在此刻。

    吴应熊跟乔峰对视一眼,说道:“大哥,有不少人来了!”

    乔峰也是点了点头,朝着徐长老拱手问道:“徐长老,莫非你还安排了其他人来杏子林?”

    徐长老愕然的说道:“乔帮……乔峰,你却是想多了,老夫叫的人都在这里了!”

    乔峰眉头锁得更紧了,说道:“有大批人马朝着杏子林而来,不知道是敌是友!”说到这,习惯性的下令道:“众兄弟拿起兵刃,准备结打狗大阵!”

    丐帮的人也习惯性的应道:“是帮主……”跟着在场的叫花子们拿起了手里的各式兵刃,严阵以待。

    乔峰说完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何来资格跟丐帮的人下令?眼下丐帮的代帮主已经是自己的义弟了,忙朝着吴应熊说道:“贤弟,愚兄却是越俎代庖了!”

    吴应熊笑道:“大哥却是客气了,小弟接手这丐帮代帮主之位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对丐帮的事务、对敌之策都不了解!还请大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先行暂时先主持大局!”

    说完之后朝着在场众人大声问道:“在场的诸位兄弟可有异议?”

    丐帮众人齐声说道:“谨遵代帮主之令!”

    这时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丐帮叫花子们明明约人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真的是可笑啊可笑,还天下第一大帮?狗屎帮吧?”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不准,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塞,听来极不舒服。

    乔峰听着脸色有些凝重起来,说道:“是西夏一品堂的人!”跟着又朝着大义分舵蒋舵主问道:“将舵主,你可派人传消息给西夏人?”

    将舵主回答道:“启禀乔帮…乔大侠,我先前得了你命令,已经派人前赴惠山,要对方将约会押后七日。”

    而此时的吴应熊眼神确是亮了起来,哟吼,西夏人来了,这是给自己送功劳来了啊,看样子自个去掉这个‘代’帮主的‘代’字就在今晚了!

一百七十九、既能降龙,更能杀虫!

    那藏在暗处的阴声阴气之人,明显听到了将舵主的话,只听他说道:“既然已经定下了约会,哪有什么押后七日、押后八日的?就算是押后半个时辰也不成。莫不是丐帮怕了我西夏‘一品堂’,故意拖延时间?再说了我家将军日理万机,身份尊贵,岂是你们丐帮的人说延迟就延迟,说押后就押后的?”

    吴应熊冷声说道:“我丐帮乃是中原第一大帮,

    岂会怕你西夏‘狗品堂’?只是本帮自有要事,所以想着让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多活几日罢了,没想到你们倒是自动跳上门来受死!”

    那人怒道:“丐帮没人了吗,黄口小儿,倒是好大的口气!”话音一落下,突然‘呼’的一声,一道黑影被从杏树后扔了出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再仔细一看,这人一身丐帮的衣着装束,血肉模糊,喉头已被割断,早已气绝多时……

    在场的丐帮众人看的这尸体顿时惊怒异常,将舵主说道:“代帮主,这是大义分舵的谢副舵主,就是我派去知会西夏人时间押后的!”

    自个的手下的马仔被杀了,尸体被仍在自己面前,若是没有些表示,只怕自己这个代帮主的位置屁股还没热,就要被人嫌弃了!

    吴应熊忽的一伸手,

    ‘擒龙手’朝着那阴声阴气之人藏身的杏树抓去……

    碗口粗细的杏树顿时被拦腰折断,仍在一旁,借着火光,依稀可以看到杏树后一个身形极高、鼻子极大的汉子。

    这汉子看着藏身的杏树突然被一只金色的大手弄断,惊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惊愕中,这只金色的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脑袋,在大汉的挣扎中,高高的提到了半空中……

    在丐帮众人的惊讶声中,金色的大手硬生生的扯掉了了这汉子的狗头……

    没了脑袋的尸体掉在了地上,金色的大手也消失在半空中,脑袋也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吴应熊大声说道:“居然敢杀我丐帮的兄弟,杀无赦!来人将谢兄弟的遗体好生收殓厚葬,这西夏人的尸体拖去喂狗!”

    在场的丐帮众人吃惊之后,举手喝道:“好、好、好!”跟着走出来几人先是小心翼翼的把谢副舵主的遗体抬走,然后才又来了几人准备拖着西夏人的尸体去喂狗。

    这时突听得号角的声音,伴随着马蹄的声音,一群骑兵冲进了杏子林里,当先的骑兵手里还打着火把!

    马蹄声越来越近,只见得这群骑兵分成了十列,

    粗看人数大概有二百来号人,

    每列领头的骑兵除了举着火把,背后还绑着长矛,长矛的矛头闪闪发光,绑着一面面的小旗子,有的写着‘西夏’,有的写着‘赫连’,还有的写着‘一品堂’!

    乔峰生怕吴应熊不晓得这些西夏人的底细,凑近吴应熊身旁,轻声说道:“贤弟,西夏人狼子野心,西夏国的国主成立了一个什么‘一品堂’的讲武馆,堂中招募、收罗天下武功高强之士,无论是汉人还是蛮夷,只要是你武功够高,就能加入,是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根据本帮探子大厅来的消息,这‘一品堂’的首领叫做赫连铁树,是西夏的一位王爷,官封‘征东大将军’!”

    吴应熊点点头,瞧着这群西夏人已经勒住了马,停在五丈开外的地方,领头的人是一个身穿大红锦袍,大概三十四五岁年纪,鹰钩鼻、八字须的男人!

    这人一眼就瞧见地上的高大汉子身首分离的景象,怒喝道:“是谁敢杀我手下副将!”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副将倒是没有杀,反倒是杀了一只乱叫的野狗!只是没想到杀了一只野狗,居然遭来了这么一大群野狗!”

    丐帮众人听得是哈哈大笑,宋长老开口说道:“帮主却是不用担心,我们丐帮的叫花子们别的本事没事,这打狗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别看来的狗多,几棒子下去,准叫这群野狗有死无生!”

    吴应熊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我到不是担心打不死这群野狗,我担心的是这么多野狗,一下子打死完了,可怎么处理才好?这些野狗臭不可闻,只怕喂狗,狗都不吃啊!”

    丐帮的人听得笑的是更加欢快,宋长老笑着应道:“帮主却是不用担心,待一会我叫兄弟们去拣些柴火,一把火烧了也就是了!”

    宋长老和吴应熊,一老一小一应一合的对话,差点没把西夏领头的八字胡的胡子给气歪了……眼下自己麾下头号舔狗,已经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想了想之后扭头朝着一个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的汉子说道:“李延宗,你来说话!”

    那李延宗听着打马上前,说道:“都说大宋是礼仪之邦,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也自当有一番风度才是,今日一见却是让人瞠目结舌,堂堂丐帮也不过如此!”

    吴应熊冷冷的瞥了一眼这李延宗,这李延宗就是王语嫣心心念念的慕容复所假扮的咯,跟着开口说道:“对于朋友,我丐帮自当以礼相待,对于尚未开化的野蛮之人,自当雷霆待之!”

    李延宗狡辩道:“这次我家将军来丐帮只不过是为了见识见识声震天下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罢了,丐帮一上来就杀人,只怕是说不过去吧?”

    吴应熊冷哼一声,说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蛮夷之人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居然杀了我丐帮派去知会改期之人!我丐帮自然也要以牙还牙了,不过你西夏的一个狗头肯定抵不上我丐帮的一条好汉的命,这仇还没完!”

    李延宗这时晃眼间突然瞅到了不要远处的王语嫣,眼神微微一变,说道:“那人来找我家将军,神态倨傲,言语无礼!我家堂主乃是西夏征东大将军,身份高贵无比,他也是咎由自取罢了!况且,丐帮爽约在先,怎么样都是你丐帮不对!”

    吴应熊不屑的说道:“区区一个西夏大狗头,跑到我中原来摆架势,我看他是找错了地方,想要摆谱,滚回你们的蛮夷之地去摆去!至于延期之事,我丐帮乃是中原第一大帮,帮中事务繁忙,更改约定时间在正常不过,更何况我们已经做足了礼数,派人去知会了!你们这群西夏狗不答应,告知我们派去的人就是了,你们却伤他性命,就算是说破天也是你们这些鞑子的不对!”

    那李延宗语气微怒的说道:“都说北乔峰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没想到也不过是的牙尖嘴利的毛头小子!”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总算是知道包不同为啥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了,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跟着微微一笑说道:“北乔峰然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却不是我,乔峰乔大哥乃是敝帮的上任帮主。”

    李延宗惊讶的说道:“丐帮换帮主了,我怎的不知道?”跟着心中暗道:“难怪丐帮要爽约,想必就是因为帮中生乱,换了帮主之故,我得好生思量一番,看能不能让我慕容家从中谋夺些好处来!”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我丐帮的事情难不成还要知会你这个蛮子不成?”

    谷璈

    乔峰这时回忆起下午时分跟吴应熊的对话来,心道:“义弟说慕容复假扮成李延宗加入了西夏一品堂,想来就是此人了!”

    李延宗口说道:“哦,你不是乔峰,那你又是谁?”

    吴应熊龇了龇牙,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杀你的人!”

    李延宗对于跟自己齐名的北乔峰,心里尚有几分顾忌,现在一看吴应熊这么个小年轻居然口出狂言,心里顿时有几分看不起,挑衅的说道:“哦,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丐帮当真是过气了,挑个毛头小子做帮主,不晓得丐帮的打猫棒法和降蛇掌法你又学到了几分!”

    吴应熊看着说了半天了,这群西夏的人,包括慕容复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趾高气扬的高高的坐在马上,俯视丐帮众人,心头很是不爽!也没先回应李延宗的挑衅,只是轻轻的敲了敲藏在自己胸口睡觉黑娃的龟背!

    黑娃睡眼朦胧的从吴应熊怀中探出了乌龟脑袋,然后跳在了吴应熊的肩头。

    李延宗看着黑色的小乌龟,惊讶的说道:“你是神龟公子?”跟着就想到了阿朱日前给自己飞鸽传书的内容,又看着吴应熊的动作,还当他要动手,于是内力暗运,暗自戒备起来。

    然而吴应熊压根没有动手,在他肩头的黑娃伸长了脖子,仰天一身清脆的吟叫声,这声音,是龙吟,似呼啸,声音不甚大,却充满了威严和不可侵犯……

    西夏人胯下的,登时就高抬着双腿,然后一双前腿直接跪拜在了地上……

    也就是幸亏的这次西夏‘一品堂’来的人大多都是高手,两百来匹战马突然跪下,这些人各自运着轻功,或鹞子翻身,或一拍马鞍借力下马站定等等,只是稍稍有些狼狈,却没有人受伤。

    那李延宗在马惊之下,只是一个晃身,已然下马,身子飘到了旁边的赫连铁树旁,狗腿似的扶住赫连铁树的手臂!

    吴应熊吹了个口哨,笑了笑说道:“看样子你們的马也看不惯让狗骑在自己身上啊!”

    李延宗接到阿朱的飞鸽传书后,对吴应熊本就恨得不要不要的,更兼之晓得他知道慕容家的秘密,心里还在想着等这边的事情完结后再去寻吴应熊杀了他!

    现在既然碰上了,心中自然打算现在就解决了他,扶好了赫连铁树后,先恭敬的说道:“将军小心了,这事定然是对面那小子搞得鬼,待我去杀了他给将军报仇!”

    赫连铁树虽然是西夏‘一品堂’的堂主,武功本就平平,加之多年来养尊处优,战马突然跪下,要不是李延宗动作快,他差点出了丑!

    听着李延宗的话,心里也是生气的紧,说道:“去,杀了他,杀了他!”

    李延宗松开赫连铁树的手臂,纵身朝着吴应熊扑来,吴应熊刚想用六脉神剑将他射成马蜂窝。

    乔峰迈步挡在了吴应熊身前,说道:“贤弟,这人交给我了!”说着左右脚一晃,身子奔出一丈远,一掌朝着空中的李延宗拍去。

    李延宗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掌风铺面而来,掌风甚是凌厉,还未到自己面前,已然刮得自己脸皮生疼。

    身在空中的李延宗顿时大骇,心道:“这人是谁?为何掌劲如此浑厚!”眼看着这一掌躲无可躲,只能硬接,但是硬接的话……李延宗心里完全没有把握接下来。

    想到此,李延宗一掌朝着地面拍去,借着这反震之力,让身子横着在空中来了个一千零八十度的翻转,然后在使了个千斤坠,落在地上!

    王语嫣撇着李延宗的身手动作,心里觉得是分外的熟悉,很像是自己的表哥。但是再看李延宗的面容,是一张死板着的脸,而自己的表哥是面如冠玉,完全是不同的人……王语嫣光洁的额头皱了起来,暗自沉思起来,突然想到,貌似表哥的丫头阿朱可是精通易容之术的……莫非表哥易了容?

    心中越想,王语嫣觉得这可能性越大,偷偷的瞥了一眼吴应熊,暗自将想法憋在心里,啥都没说,她可是知道吴应熊很厌恶自己的表哥的话,要是说出表哥的身份……以吴应熊的武功,自家表哥拍马都赶不及,反而是更加危险了!

    想到这王语嫣,只是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时不时的偷偷瞥一眼跟乔峰交手的慕容复……

    只是这偷偷一撇,王语嫣反而是憋不住心里的担心了,慕容复那厮哪里会是乔峰的对手?

    乔峰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慕容复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慕容复身上已经挂了几处彩……

    王语嫣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吴应熊瞧的微微一笑,凑在王语嫣的耳边,还很是坏坏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怎么?担心你表哥了?”

    王语嫣的脸顿时就红的像是红富士一般,分外的美丽诱人……刚想开口问吴应熊为什么会知道李延宗是自己表哥假扮的!

    这时一旁的陈长老却是看不惯吴应熊跟王语嫣在打情骂俏了,出声说道:“神龟代帮主,现在我丐帮正跟西夏人秣兵厉马的,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打情骂俏,撕耳磨腮的,只怕是不妥吧?”

    王语嫣听着本就红着的脸更是烫的厉害了……吴应熊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怒道到:“龟孙的陈长老,叫自己代帮主也就算了,还非得加个神龟!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非得收拾他不成!”

    但是眼下却不是收拾他的时候,于是吴应雄朝着场中的的乔峰喊道:“大哥,别玩了,解决了他……”

    乔峰听着笑了笑,朝着李延宗说道:“你不是口出狂言,想见识见识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吗?虽然你不配称之为龙,只能称之为虫,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的降龙十八掌,让你明白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既能降龙,更能杀虫!”

一百八十、莽牯朱蛤救场

    本就处在挨打位置的李延宗听着面色一肃,退后两步……

    乔峰看着李延宗的反应,心里分外的不屑,就如吴应熊所说,刚刚乔峰跟这慕容复一交手,初时还谨慎万分,交手几招后,顿时就觉得这南慕容真的配不上这硕大的名声,

    武功虽然算不上弱,可也强不到哪里去!

    于是心中一是起了些许戏耍之心,二是想看看慕容复是不是在藏拙,所以才迟迟没有拿下慕容复!

    既然说了要让慕容复见识见识降龙十八掌,乔峰自然不会食言,只见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这正是降龙十八掌里的‘亢龙有悔’!

    李延宗瞧着乔峰雄厚的掌力朝着自己推来,掌风中带着丝丝的龙吟声,隐隐可见几条金龙朝着自己飞来。

    慕容复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又想到刚刚的交手中一直被乔峰压着打,没有半分的还手之力,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岂不是天下人谈论起今日杏子林一战,都知道南慕容被北乔峰打得抱头鼠窜?自己岂不是成为江湖笑柄?

    想到此李延宗顿时起了一些自不量力的争胜之心,当下运起平生的功力,要用慕容氏的绝学‘斗转星移’来化解这‘亢龙有悔’!

    王语嫣一看顿时就急了,身为慕容家的亲戚,

    虽然没看过‘斗转星移’的秘籍,却也知道‘斗转星移’想要化解反弹对方的攻击,要么对对手的武功很是了解,知道对手的武功原理,这也是慕容家要收集如此多武功秘籍到还施水阁的原因;要么就是你的武功修为要高过对手,最不济也要勉强持平。

    可是慕容复一不了解降龙十八掌的原理,二来武功跟乔峰想查的太远……

    王语嫣也顾不得其他了,忙大声喊道:“不要……你快走,你接不住降龙十八掌的!”

    因为王语嫣瞧的自家表哥易容了,作为一个聪慧精灵的女子,就算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还记得一没破慕容复的身份,二没喊破慕容复的武功来历!

    可慕容复哪里会听王语嫣的提醒,全身十二分的功力发出的‘斗转星移’同‘降龙十八掌’碰了个正着!

    慕容复只觉得一股刚猛、浑厚的内劲钻进自己体内,‘斗转星移’压根没能化解掉这降龙十八掌。顿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更像是被一座山撞了一下一般,全身疼痛,

    倒飞了出去!

    乔峰收掌站定,

    横着睥睨了一眼慕容复,分外不屑的说道:“南慕容的名头倒是不小,可惜跟你死去的爹一样,只会用阴谋诡计害人,武功却洗漱平常。你这等为了一己之私,祸害他人,滥用心计的人,我乔峰耻于跟你齐名!”

    慕容复犹如死一般躺在地上,身份又被叫破,是目眦欲裂,双眼里是有愤恨,又有羞愧……

    智光大师问道:“乔帮主,这人真的是慕容博老施主的儿子慕容复?”

    乔峰应道:“此人刚刚跟我对掌所用的招式,想要反弹我的降龙十八掌,想来就是姑苏慕容氏的绝学‘斗转星移’了!这天下间会这门功夫的除了慕容复,又能有谁?”

    听着乔峰的话,在场的丐帮众人,乃至于西夏一品堂的人都对着地上的慕容复指指点点起来,低声议论着

    “这真的是慕容复?”

    “乔帮主说的还能有假么?”

    “可南慕容怎地连北乔峰的一招都接不住?”

    “江湖上徒有虚名的还少了?你真以为个个都像我们乔帮主一样名不副实的?可惜乔帮主已经不是我們的帮主了!”

    “神龟公子也不差啊,你想想刚刚那金色的大手,那么粗一根杏树,直接就给弄断了!而且神龟公子跟乔帮主还是结拜兄弟呢,他做了帮主,乔帮主也能算是我们的丐帮的人呢!”

    “有道理,你说着慕容复哪里敢叫南慕容的?叫慕容狗屎还差不多吧!我估计他不但接不住乔帮主的一招,估计也接不过神龟公子的一招……”

    “这还用你说,神龟公子的武功和乔帮主不相上下,那慕容狗屎既然接不住乔帮主的一掌,自然也接不过神龟公子的一招咯!”

    …………

    地上的慕容复听得众人的议论是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双眼变得通红起来!

    王语嫣心中担心的不要不要的,本想立马冲出去,又想到身边木婉清在听香水榭的那一巴掌还有那一番话,终究是没有冲出去,只是双手抱住了吴应熊的手臂,用自己的柔软包裹住吴应熊手臂,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哀求!

    吴应熊感受这手臂上柔软舒适的感觉,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又瞧着王语嫣哀求而又温婉的眼神,心一下子就软了。

    还没等吴应熊说话,地上的慕容复凄厉的说道:“是你们逼我的,你们要死……都要死!”

    跟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呈现剑指,在胸口、腹部的六处大穴上各点了一下,跟着就要点向自己眉心的大穴!

    突的十几丈外黑暗的树丛中飞出一颗石子,直直的击打在慕容复点向眉心的右手虎口!这石子蕴含的力道甚重,直接将慕容复的虎口震出了血,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让这最后一指也没有点出来……

    从石子发出来的的树丛中响起来一阵老迈而又些许豪放的怒吼:“老匹夫,你真当你能甩掉我不成?”

    一个有这些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朋友,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的是是非非早已过去,你又何必再计较呢?”

    话音一落下,之前从杏子林逃走的灰衣人慕容博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而发射石子的正是他!

    慕容博落在慕容复身旁,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跟着飞快的说道:“年纪轻轻的就想要用这等秘法,你可知用了这秘法必死无疑?你可有留下半点子嗣给慕容家?你高祖有儿子,你曾祖、祖父、父亲都有儿子,便是你没有儿子!嘿嘿,你慕容家当年慕容、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却不料都变成了绝种绝代的无后之人!”

    慕容复顿时微微一愣,心道:“先父当年谆谆告诫,要我以兴复大燕为终生之志,今日我以一时实力,就想要用同归于尽的秘法,那我鲜卑慕容氏岂不是从此绝后?我连儿子也没有,还说得上什么光宗复国?”

    想到此慕容复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是透心凉,瞬间冷静了下来,就要抱拳向身着灰衣的慕容博道谢。

    慕容博看慕容复的动作,就知道他已经想通,而黑衣人萧远山离自己已经不足五丈的距离,当即运起轻功,朝着杏子林空着的北边方向奔去!

    谷瑉</span>

    萧远山瞧着慕容博逃离,折而向北追去……丐帮的人加西夏的人在场中足足接近五百号人,就这样瞧着两人离去。

    倒不是说没人想要对付这俩蒙面人,只是这两人轻功奇快无比,那慕容博在场中稍停即走,萧远山也是一直紧追着他……场中能追上的他们的也就只有吴应熊乔峰。

    乔峰不追是因为大敌当前,这两人武功又高,不想多生事端,吴应熊则是纯粹的懒散,暂时不想搭理这两人。

    吴应熊突的想起慕容复刚刚的动作,轻佻的捏了捏王语嫣的下巴,轻声问道:“小宝贝,刚刚你表哥是想做什么?”

    王语嫣陷入了沉思中,连吴应熊的揩油都没注意到,过了一会才说道:“表哥家的‘斗转星移’,我只知道一些皮毛,我小时候似乎挺家里的老人提过,‘斗转星移’里有一门秘术,名为‘北斗七星碎’,使出来之后可以激发全身潜力,让武功瞬间提升好几倍……只是用出来之后,自己也会功力散尽,精气尽失而死……表哥刚刚应该就是想用这门秘术!”

    说完王语嫣眉目间充满了担心,而吴应熊也有些愕然,慕容家果真还是藏了东西啊,居然有这等类似‘天魔解体大法’的秘术!

    这时那一身骚气红袍的赫连铁树朝着慕容复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南慕容也入我西夏‘一品堂’!当真是幸事啊!”

    慕容复吞下慕容博给的药丸后,就觉得身上的伤势好了不少,心中暗自感激救下自己的那人,又有些奇怪那人为何会知道自家那么多事情?但那灰衣人救了自己,定然是友非敌了,眼下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听着赫连铁树的话,慕容复从地上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还请将军不要怪在下隐瞒身份。”

    赫连铁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只要你真心为我西夏效力,你姓慕容又或者姓李又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复说道:“其实我倒也不算是欺瞒将军,家祖母乃是西夏人,我幼年的时候曾经在西夏游历过一段时间,家祖母那时候给在下取名李延宗!”

    赫连铁树笑道:“那说起来慕容公子倒是跟我西夏关系匪浅!”

    慕容复说道:“此事且待会再说,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在跟将军长谈一番。”

    赫连铁树脸上神秘的一笑,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慕容复也是一点头,说道:“应该是差不多了!”

    这两人的话音一落下,就见得在场的丐帮众人突的眼泪刺痛,眼睛都睁不开来,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全身也是酸软无力,软绵绵的跌坐在地上。

    丐帮众人纷纷呼叫着:“不好,有人下毒,定然是鞑子捣的鬼!”

    片刻的时间丐帮的人倒下了一大半,木婉清、钟灵、王语嫣三人也是软绵绵的就要跌倒。

    吴应熊连忙一个闪身,抱住了自己的三个妹纸,乔峰见状,心中大惊,刚想提气出手逼迫西夏人交出解药……这一运气之下,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支撑着不倒下!

    赫连铁树嚣张的哈哈大笑,说道:“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没想到帮里从上到下都是蠢人,我西夏‘一品堂’的悲舒青风无色无味,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无用!”

    乔峰咬着牙,有些艰难的说道:“卑鄙小人!”

    慕容复不复刚刚的狼狈之态,笑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北乔峰倒是好大的名头,现在不也是成了手下败将!”

    乔峰不屑的说道:“似你慕容复这等卑鄙小人,就算我乔峰今日死在这里,也不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这群西夏的龟孙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自个可是百毒不侵的,区区悲舒青风就想拿下自己?

    赫连铁树这时说道:“慕容公子,不用跟他们多废话了!来人,把这群叫花子都绑起来!”

    吴应熊朗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

    慕容复望了一眼吴应熊,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说话怎的还如此中气十足?你没中毒?”

    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说道:“就算是没有中毒又能如何?就凭你这一个王八公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吴应熊摇了摇头,这个慕容复还真的是作死小能手啊,刚想给他点好看,这时瞧着赫连铁树身后的西夏‘一品堂’的人都动了起来!

    看到此,吴应熊连忙暂时收起收拾慕容复的想法,要是这群西夏人跟丐帮众人混在了一起,可不好收拾了!连忙挥了挥手,木婉清腰间皮囊的莽牯朱蛤再次跳到了吴应熊的肩膀上!

    莽牯朱蛤发出一声‘江昂’的吼叫声后,再次一跃,一只小小的蛤蟆挡在了西夏众人的面前,从嘴边冒出两个大大的气泡……

    跟着莽牯朱蛤张开了自己的嘴,又是一声‘江昂’的声音,这声哞叫格外的大声,声震杏子林……伴随着哞叫声,一股血红色的烟雾从莽牯朱蛤的嘴里喷了出来,朝着西夏人飘去……

    慕容复还没等着红色的烟雾靠近到自己身前,就觉得头隐隐晕眩,顿时大惊失色,大叫道:“有毒,有毒,快走!”

    说完就想转身就跑,又斜眼看到赫连铁树,连忙一把抓起赫连铁树,运起轻功向后飘去……

    慕容复和赫连铁树将将离开,血红色的烟雾已经飘进了西夏众人中……这一次轮到西夏人开始惨叫了。

    莽牯朱蛤的红色烟雾可是比悲舒青风厉害多了,这烟雾一接近西夏人,碰到红色烟雾的人,立时开始惨叫,用手痛苦的抓挠着自己的脸蛋……

    有机警的看着慕容复跑,也赶紧转身就跑,而大多数的西夏人已经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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