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大小姐就是锦鲤
“哈哈哈，臭冬瓜，姐聪明吗？姐厉害吗？早告你要跟姐混，包你吃香喝辣。幸好没听你这臭冬瓜的话，咱们拿的是股份。所以姐就是会赚钱，你天生就是穷鬼！哈哈哈……”
“……”听着陶雪大声傻笑，霍冬只能哑口无言。
其实这桩收购案，里面还有不少内幕：
这次收购，在十个工作日之前就已经完成。那个9.6亿是对外公布价。但候鸟直播所有的股东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选择现金，只能拿到八成；另一种就是换股，能够折算成为飓风点播的股份。
而那位侯总终于有了胜利大逃亡的机会，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飓风点播的报价。并且侯总还相当得意，自己几次出妙招，使得候鸟直播数据暴涨，最后的卖价上涨了足足三倍之多。
当然，侯总他们肯定会选择现金，谁想要那些虚无缥缈的股票？飓风点播又不是飓风网络，并不是上市公司，还是现金让人心安。
不过在这里，侯总就玩弄了一个小心思。依照与飓风点播的默契，他和一些握有股票的高管，立刻就选择了现金交易。但没有通知到霍冬、陶雪这些小股东，于是在十个工作日的交易期内，霍冬他们就“自动放弃”了，于是最终只能选择了换股交易。
飓风点播当然很欢迎换股交易，能够减少收购中的现金压力。反正那些股份值钱的时候，那也是上市的时候。就算涨的再高，那也是到股民那里圈钱。
于是霍冬、陶雪他们就被出卖了。霍冬就换取了飓风点播1.13%的股份，陶雪就有了3.77%的股份。
事实上，飓风点播绝不会是傻瓜，他们之所以会溢价那么高，主要是经过了市场分析，看中了霍冬和陶雪这两个人。
一方面，有霍冬和陶雪的代言，他们在年轻人中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吧！
虽说原先代言合同中，根据解释条款——收购后自动取消代言合同。也就是霍冬和陶雪白赚了一笔钱。但他们俩都是梦辉娱乐的艺人，又有原先的香火情，续签个代言合同是很容易的，还能拿到个优惠价。其实不是优惠价都没关系。只要原先的代言价格，在现如今的行情中，这已经是相当优惠了。
另一方面，看中的就是娱乐豆节目。
飓风网络想要打造的是全平台、大IP。但在华国的国情中，他们真的没法掌握媒体喉舌。虽然娱乐豆仅仅就是娱乐圈的喉舌，但潜力无穷。从某方面说，就是娱乐圈里的核武器。
可是没想到，娱乐豆的后两期节目变得更加火爆。给了飓风点播更大的惊喜，不仅有了喉舌，而且有了很好的盈利前景。
侯总他们就后悔的想要脑袋撞墙了。
然而这还没完。
刚传出的新闻，华国的三板市场进一步的放开，飓风点播将会在半年后安排上市。毫无疑问，这次侯总他们后悔的就要跳河了。
如此莫名其妙的发了一大笔，让霍冬都有些疑惑。
自己可是专业人士，按照专业眼光看，候鸟直播就是一个坑，吃枣药丸的那种直播平台，怎么稀里糊涂就变成上市公司了呢？更可气的是，自己连虎妞的眼光都不如，被她嘲笑，居然都没法还嘴？
难道大小姐真的有锦鲤属性吗？
还真有可能。霍冬细细一琢磨，陶雪一直顺风顺水，连她身边的人运气都很不错。
……
反正不管怎么样，玄学的问题，就留给和尚道士去研究吧！
目前霍冬遇上了一个麻烦，《乡归情梦》后期已经完成，需要寻找发行公司，安排档期上映。可是联系了五大娱乐公司的发行部后，好吧！只有四大，没必要去联系丰锐影业，他们肯定不会合作，没必要送上门自取其辱。
其他的四大，两家直接拒绝，连看片的机会都没给。另外两家倒是安排了看片，唯一做出回应的还是梦辉娱乐，霍冬自己的公司，不过给的价格却相当低，400万全版权买断。真说起来，如果算上电影频道等周边，梦辉娱乐仅仅就肯出300万。
然而拒绝的理由，让霍冬难以解释。文艺片的受众本来就比较小，霍冬又是毫无名气的新人导演，需要花费大量的费用宣传，发行风险就特别的高。
所以不考虑票房分成，否则连发行费都很难赚回来。除非霍冬愿意自己掏腰包，拿出几百万的发行费。而之所以选择买断，无非就是赌一把。又不是看到主演是霍冬和陶雪，《武林之梦》原班人马制作，连这点买断费都不愿意给。
霍冬当然明白这片子就是个坑，几乎没有通过票房收回成本的可能性。自己再出几百万的发行费？那不是脑壳有毛病吗？但制作成本已经快900万，一下子亏了500多万？谁不心疼呢？如果能多争取一些也是好的。
既然那些大娱乐公司没希望，霍冬又去找了小发行公司。然而大大小小又找了十几家，可前景依然不妙，肯发行的很少，开出的条件甚至还不如梦辉娱乐。
如此的结果，让霍冬也只能摇头苦笑。会遭遇这样的困境，确实有上面所说的原因。但自己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应该被那些发行公司隐隐的抵制了吧？
也就是自己是梦辉娱乐的艺人，这里没有把事做绝。所以才会在价格上，稍稍的放了一码？
不过到了此时，咱们太子哥的硬脾气也上来了。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上映，那我就偏要上映！
可想了一圈，真没想出什么办法。于是霍冬就突然想到，能不能找找关系，要人帮帮忙呢？可问题又来了，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娱乐圈里的什么大佬啊？
突然，霍冬就想到了陶雪童靴。反正有没有用就是打个电话：“虎妞，你在吗？我有事找你，你认不认识人，我们的……”
没想到挂断电话还不到十分钟，陶雪就打来电话：“小冬子，本宫问过了。明天你带好样片，和本宫一起去华影。”
“啊？”霍冬大吃一惊，“华影当时是一口回绝的。你有把握吗？”
“哈哈，他们当然答应了发行，本宫才会带你去。你不看本宫是谁？会像你这个小太监那样人嫌狗厌吗？”
霍冬瞠目结舌，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嘛？大小姐就是一条贵不可言的锦鲤吗？
第180章这么容易就解决
见到陶雪的时候，她戴着一顶波西米亚风格的绒帽，上身穿着一件米色大衣，下身红白方格裙，高高的长筒靴，使得她身材显得更加挺拔。胸口的镶宝吊坠，朴素奢华的钻石耳环，又衬托出她的落落大方。
可是当杀马特银发太子哥的出现，就让大小姐一脸嫌弃：“喂，小冬子，你就不能打扮的正经点？”
霍冬呵呵笑道：“广告商就是要这副形象，我有什么办法？我还嫌麻烦呢，拍戏经常要染来染去。最可怕的是带头套，那股味道你应该知道。能够让人黯然销魂。男人闻到沉默，女人闻到流泪。呵呵。”
陶雪笑点很低，“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她孩子气般的撞了撞霍冬，却撞的差点儿没站稳。
霍冬连忙扶住，又好气又好笑道：“报应了吧？呵呵。”
虎妞很没面子很生气：“你就不能让让我？还男人呢。小气鬼！”
“呵呵。”
……
陶雪上了霍冬的越野车，很快就来到华影总部大楼。
在五大娱乐公司中，华影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有着很深的官方背景。或者说，华影就是个半公司、半管理的机构，在影视圈里有着很独特的位置。
正因为这样，华影就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盈利状况。反正地位上的特殊，使得他能掌握着天然的垄断。比如能够安排档期，制作数字拷贝等。还有进口影片的发行业务，基本上都是通过华影，否则根本不可能拿到进口影片的配额。所以每年都能旱涝保收，根本不愁自己的收入。
而另一方面，华影也有着政绩上的需求。比如说：主旋律影片的制作；每年总票房的数据要求；艺术片和青年导演的扶持计划等。
这就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了。有着政府机构的功能，保证整个影视行业能健康平稳发展。
因此说，华影是个特别庞大的机构，有几十家下属子公司，覆盖到了影视行业的各个领域，毫不夸张，这就是一个巨无霸，在影视圈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让霍冬意外的是，陶雪根本就没有去找什么发行部门，而是直奔老总办公室。
“雪丫头，你来了？哦，你是冬子？”一位五十几岁的矮壮男子坐在老板台后面，微笑着点点头。
“郑叔叔好！”陶雪的小嘴很甜。
“你爸可好？”
“我爸天天带着我参加酒会，烦都烦死了。”
那位老总名叫郑海，他可是华国娱乐圈里数一数二的角色，跺跺脚就能引发地震的那种大佬。
郑海的大笑声中，霍冬连忙说道：“海爷您好！”
“呵呵，坐坐。别太拘束。”秘书为霍冬他们俩泡了几杯茶，郑海接着问霍冬道，“听说这片子是石头的遗作，你帮忙他完成的？”
“石头哥做的分镜头剧本，我们基本按照剧本拍摄，还有位华戏导演系老师管中行协助拍摄。”霍冬明白，像郑海这样的人相当忙碌，能挤出一些时间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尽量不要说废话。
郑海继续问道：“那你们用了多少钱？”
“加上后期，总共是883万。”
“用的是谁的钱？”
“里面有石头哥的300多万，其他都是我个人的。”
“那这样吧！给你1000万，我们华影买断这部影片。分石头的女儿一点，其余的你自己收下，也不能让你百忙一场。”
果然，郑海很干脆的做出决定，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
这让霍冬又惊又喜：“海爷，您还没看过样片呢？”
“几个电话的事，他们都说样片的质量还可以。”郑海很爽快，“我们会走电影节的流程，到时候，宣传方面需要你和雪丫头配合。”
“没问题。谢谢海爷。”
“这不用谢我。我们华影就希望国产影片多些好的作品。票房奖项我们都要，不是我们华影出品的都没问题。石头太可惜了，我们还准备投资让他拍新的影片呢。你们《武林之梦》挺争气，我也挺高兴的。还有，你以后如果有自己的项目，可以来找我们华影，一、两千万应该没问题。”
“啊？”霍冬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见霍冬的表情，郑海笑出了声：“哈哈哈，我这里没有门户之见，谁有本事就捧谁。那些青年导演太不争气，除了港台的那些，依然是那几个老导演在挑大梁，年轻一辈出头的就只有潘连义。我也急啊！本来还以为石头能继续给我惊喜，就是……哎！”
“那……谢谢海爷！”
不管郑海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是想帮自己。果然高度决定眼光，郑海所处了位置，看问题的角度就有所不同。
没想到郑海继续微笑道：“冬子，听说你得罪的人不少，还做了一档节目是吧？”
霍冬笑了笑，这问题很难回答。
郑海说道：“你那几期节目我都看过了，挺有趣的，我孩子挺喜欢看。不过年轻气盛可以原谅，心胸就要放宽些。不要最后仇家遍地，以后要多交朋友。哦，你这节目的尺度刚刚好，注意别过线、别扩大化。适当的讽刺可以，但也别就是针对你自己的仇人。圈子里的口碑不好听。知道了吗？”
“明白了，海爷。”
“好了。”郑海吩咐自己的秘书，“你领他们去发行部签合同。就说是我安排的，让他们做好发行计划。”
“……”
……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解决了《乡归情梦》的发行问题。离开的时候，霍冬依然有些茫然。没想到如此棘手的事，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而且还多少赚了一点。
对于陶.锦鲤.雪，霍冬总是要表达感谢：“请你吃饭。就去我家。”
陶雪一脸警惕：“你这么好心？是不是动了什么坏坏的心思？我可告你啊！……”
“毛病！”霍冬笑骂，“胖妈带着小五小九过来了。要到新年过后再回去。她在家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正逢寒假，吕玖需要激光祛疤的二次手术，他们就再次来到了京城……
第181章当哥的就是妹妹的备胎
苗月娥四平八稳的坐在客厅的三人沙发上，宛如太后临朝，气场是十分的强大。
吕雾盘着腿坐在边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就像进谗言的恶毒宫女：“胖妈，你想呀。哥现在出名有钱了，都能买上别墅，那些坏女人还不像是苍蝇一样飞过来吗？那可是咱们家的钱！您老可要看好了。哥除了那张帅气的脸，他一没文化、二没见识，留在他手里怎么放心？还有娱乐圈里可乱着呢，到处有坏女人勾引。哥还不能学坏了吗？”
苗月娥转动着眼珠，似乎有点心动。
吕玖早就听不下去了，他立刻告密，说出了吕雾的真实想法：“胖妈，姐就是想花哥的钱。您可别上当啊！”
“去去去！”吕雾甩甩手，“你这次手术，不照样花哥的钱吗？而且哥的钱，不就是我……胖妈您的吗？”
“这……”苗月娥有点犹豫，“钱的事倒是小事，可你哥总要找媳妇吧？也不会都是坏女人？”
“嗨！这就是您老想岔了。就算哥有了媳妇，这婆媳关系能好得了吗？你们住在一起，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就不说我了，我是小姑子，肯定会帮您的，但早晚要嫁出去。小九屁用都没有，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如果钱在您的手里，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霍冬和陶雪进了门，恰好听到这几句话。他差点儿就破口大骂，这小五又皮痒了吧？近些日子，她不看爱情肥皂剧，该看宫斗剧了吗？
苗月娥他们并没有发现霍冬进了家门，他们依然在聚精会神的讨论。
吕玖气不过：“姐，你想花哥的钱，那为啥你不嫁给他呢？”
“有意思吗？”吕雾白了一眼，“这事我想过，可我俩太熟了，没那种感觉。还有家里我要做主，就想要那种老实点的男人。哥那种的人，又帅气、又有钱，你说我怎么能放心？还不如当一辈子的妹妹。男人不好，可以离婚再找。可妹妹能撒手不管吗？哥不照样要陪我，还要养着我。哈哈哈哈！”
卧靠！霍冬惊了。原来当哥的就是妹妹的备胎？他扬起手就给吕雾一个脑崩！
“诶呦”。吕雾一回头，嘿嘿笑道，“哥！咦？你是雪姐吗？你和我哥最般配了。我们全家都支持你！”
陶雪的俏脸已经羞得通红。苗月娥更是热情无比，那种目光就像是看未过门儿媳妇那样：“这个……欢迎，姑娘你……？”
“阿姨，我叫陶雪，长辈都叫我雪儿。”
“那快坐快坐。五丫头，去倒水去！雪儿你是哪里人？”
“就是京城本地的。”
“那好的。家里几口人呢？”
“就父母，还有爷爷。”
“没兄弟姐妹？”
“我是独生女。”
霍冬终于忍不住了，他往沙发上一躺：“胖妈，雪儿是来吃饭的，咱们就是朋友。”
苗月娥眼一瞪：“朋友就不能问问了吗？”
“你看你这问的模样，就快问到她家里有几口猪呢。”
“让你贫嘴！”大笑声中，苗月娥恼羞成怒的打了霍冬几下。
“……”
这顿晚饭吃的别扭无比。虽然霍冬说明了情况，但苗月娥、吕雾他们依然是很热情，精心的招待，就像新媳妇第一次上门那样。陶雪更是淑女无比，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你也别说，她在霍冬面前确实没正形，但家教很好，能够如意的应付任何场面。可以说是上得了厅堂，那个厨房就饶了大小姐吧！
到最后，连霍冬都放弃了，没心情去理会女人之间的那些破事。
今天吕雾的表现很差劲，霍冬就拿出了哥哥的威严：“小五，想好考什么大学了吗？”
“这还用想吗？”吕雾牛皮哄哄的得意道，“就凭姑奶奶的成绩，全国的大学任我挑。不过哥，我也想考艺校，你们这行赚钱挺容易，还有你和雪姐能罩着我。嘿嘿嘿。”
“可能吗？你又没学过艺术课。”
吕雾相貌普通，身体也不怎么好，做这一行真的不怎么适合。另外她根本没接受过艺术课的培训，又怎么通过艺考呢？
没想到吕雾就不乐意了：“哥，像你这样的学渣都能考艺校，我怎么不行？”
“啊？你哥是学渣吗？”陶雪立刻有了兴趣。
“嘿嘿，雪姐，我哥从小不爱学习，就会打架。我告你啊！又一次他……”
“是吗？没看出来啊？冬子不是挺老实的？”
“他还老实？他是骗你呢。雪姐你可不能上当。还有……”
“……”
见她们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自己的黑历史，霍冬一脑门子黑线。忍不住打断道：“行了行了。五丫头，你就北大清华二选一，考不上我揍死你！”
“为啥？我想去魔都的大学，或者去南方。”
“好啊！勤工俭学，你就去吧！”
“那我不去了。不过我不住宿舍，我要住这里。”
“你要求还挺多啊？”
“还有还有。最好给我买辆车，我要学驾驶。”
“呸！”苗月娥立刻把吕雾镇压下去。她问霍冬，“小九今年也初中毕业，他考高中够呛，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让他也来京城吧！还能找不到学校吗？”
吕玖顿时心花怒放：“呵呵，哥，你最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不玩游戏了。以后也考北大清华。”
霍冬斜了一眼：“就你？老老实实上技校去吧！以后去开挖掘机！”
“呵呵，开挖掘机也挺好的。”
“？”霍冬摇摇头，这小九已经是彻底没救了。
“冬子，来的时候老周托了我一件事，民政局不是有家福利工厂吗？他们是做服装玩具的。现在都快要揭不开锅了，问问你京城有什么门路。”
霍冬知道那家工厂。那里主要是安置残疾人用的，也接受了不少福利院的成年孤儿。而这样的工厂人工成本太高，根本维持不了正常经营。除非不断的贴补钱，否则早晚会倒闭。
这真的毫无办法，霍冬也没什么关系。
可当霍冬刚想说明情况，陶雪就兴致勃勃的答应下来：“阿姨，好啊！就交给我们吧！”
“雪儿，你真有办法？”苗月娥惊喜道。
“包在我身上。”陶雪乐呵呵的拍着飞机场，“就让臭……让冬子解决。他这人没啥本事，就是一肚子的坏心眼！嘿嘿嘿。”
“？”
第182章居然进了电影节
2月24日，天气阴。
结束了《英雄如我》的拍摄，今天刚回到家。
观摩了那里的剧组运作，又获得不少心得。真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剧本虽然烂，剧组虽然乱，连主创和演员都得过且过的在恰烂钱，但依然发现不少的闪亮点。总结已经做出文本，归纳到了文件夹里。
有趣的是，这个剧组从上到下都是荷尔蒙泛滥。导演也不管，他自己都勾搭上了一个小演员。而其他人也都是见怪不怪，估计这才是剧组的常态生活。一对对临时片场情侣，转眼就各奔东西。甚至连我都收到不少小纸条。
对于其他人的选择，我也没什么偏见。看得惯看不惯也就是那样了，也许是运气好，之前待过的那些剧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管理方面确实需要注意这一点。贵圈真乱，这话真不是夸张，似乎许多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混乱，往往会不以为然。以后我自己组建剧组，肯定会严格禁止这些破玩意。别人的事管不着，但我这里一定要遵守纪律！
好消息不是没有，箐箐姐终于结束了产假，接手了青春先锋的经纪事务。
心疼那个小宝贝，倒霉遇上了一个事业型的老妈。不过终于有了帮手，起码司雨她们有人去关心。虽说在收入分成上，分给了司雨她们不少。但她们的作用还是挺重要的。一些次要场合，就不需要我出面了，她们完全可以作为青春先锋的代表站台。
小九已经动完手术，胖妈他们在这里过的新年。可惜要赶档期，陪他们的时间不长。连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还在片场拍戏。
就是福利工厂的事，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鼻涕虫就提了个建议，索性就做皮豆豆、乐豆豆等豆盟家族的玩偶，设计个豆盟家族的主页，并且提供网购。反正不管有没有用，就这样先试试吧！已经到福利工厂订购了一万只。如果卖不掉的话，最多以后当赠品送人。
《乡归情梦》依然没有什么上映的消息，听说已经送到国外电影节参展，估计是去碰碰运气，华影那里也说希望不大。
我这里也慢慢恢复了正规。高中课程已经通过了一大半，今后这几个月将努力备考。对外暂时不再接戏，商演代言的工作也将慢慢减少。
暂时先这样。
……
关上电脑，霍冬准备喝杯牛奶，今晚好好睡一觉。然而打开冰箱以后，他愣了一愣，接着哑然失笑。冰箱里塞满了各类食物和半成品，那肯定是苗月娥留下的，生怕自己忍饥挨饿。
有那个必要吗？现在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东西买不到呢？也只有胖妈会如此做，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决定不辜负苗月娥的一番心意，霍冬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块三明治。他刚咬了一口，突然听到手机响：
“冬哥，是您吗？”打来的是华影的小李，他是《乡归情梦》的联系人。
“哦，李哥，你好。有事吗？”
“是好消息。”小李在电话里显得很兴奋，“恭喜你，冬哥。你的影片进入了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组委会过来通知，希望你和雪姐参加电影节的闭幕式。”
“？”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意外的让霍冬都有些哭笑不得。
与霍冬的前世一样，海外的电影节并没什么变化，连名称和知名度都没有不同。最多细节上有略微有些改变，比如举办时间和参展影片等。所以除了好莱坞的奥斯卡奖，欧洲的三大电影节同样是最顶尖的电影节。
然而霍冬真的有自知之明。《乡归情梦》最多算是半部优秀，总体来说仅仅是良好。比合格的好一些，但绝对达不到获奖的程度。再说，题材方面更是没有特色，根本迎合不了那些欧美评委。就不提能否获奖，能进入到主竞赛单元就已经够惊讶的了。
要知道，像戛纳电影节，每年送展影片就有上千部，最后能成功在电影节展映的才二、三百部。而进入到最终主竞赛单元的才十五部。这已经是很大的荣誉，完全可以放在自己的官方号上吹嘘一番。
果然，也只有华影这样的巨无霸，才能成功运作这样的骚操作。换做霍冬自己，就别说主竞赛单元了，连戛纳电影节的大门都进不去。
“好的，李哥！我会联系雪姐。多谢多谢！”
“呵呵。不用客气。”
结束通话，霍冬又忍不住乐出了声。不过跑趟戛纳？似乎太浪费时间。明显自己的影片就是陪太子读书，去参加闭幕式，最多也就是当个观众。
没想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根本就不用看来电显示，霍冬就知道打来的肯定是陶雪：
“臭冬瓜，知道吗？咱们要去戛纳啦！你说，姐会不会拿到个金棕榈呢？哈哈哈！”
“虎妞，希望你冷静些。首先，金棕榈是最佳影片。要拿也是我拿，绝不会是你！其次，我们获奖的可能性不大，你要去也可以，但我不怎么想去。”
“啊呸！你这人就是这么扫兴！本宫很生气！小冬子，我连想都不能想了吗？要你管！”
“好好！”
“哦，差点儿忘了。你怎么能不去呢？拿不到奖也没啥关系，咱们还要走红地毯呢？”
“大小姐，我可没那种雅兴。飞个几万公里，就为了走几分钟的红地毯！”
“咦？有你这样的吗？别忘了，你接了我们家的代言，就需要你到电影节亮相。你敢违约，我……我就找胖妈告状！”
“……”
霍冬猛然惊醒，对啊！自己还接了鼎尊集团的代言，确实应该配合他们的商业活动。差点儿忘了那几百万的代言费，总该尽到自己的义务吧？
“呵呵，大小姐，算你狠！那我就跑一趟吧！说好了，就参加闭幕式，一结束我就回家。”
“有你这样的吗？”陶雪气不过霍冬的态度，“能参加戛纳电影节，国内有多少明星会羡慕呢？他们蹭红地毯都要去，你倒好，还不乐意？”
“呵呵。算我错！你说的都对！”
“必须嘀！姐哪一回有过错啊？”
第183章虎爸陶青染
霍冬完全低估了戛纳电影节的影响，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阵仗。
陪霍冬、陶雪一起去的，竟然有二十几个人，除了芳姨等人以外，其他都是鼎尊集团派来的一个团队。而带队的居然是他们的老总——虎爸陶青染。
不过虎爸出动，也有一定的好处，给他们几个安排的是头等舱。并且所有的费用，全都由鼎尊集团来承担。
飞机一起飞，陶青染就主动找霍冬交谈：“冬子，你们这回做的不错。谢谢你对雪儿的照顾。呵呵。”
陶青染五十左右，他保养的很好，属于老帅哥一枚，看上去差不多才四十出头。可他扫视霍冬的目光，总让霍冬有种怪异的感觉，就似乎是……老丈人看女婿？霍冬也没那个经验，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陶总……”
“别那么客气，叫我陶叔叔吧！”
“陶叔叔，其实我没做什么，反而是雪儿挺照顾我的。”
边上的陶雪翻着一本杂志，可她耳朵微微抖动，嘴角得意的微微勾起。
陶青染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冬子，听说你是孤儿，能做到这一步挺不容易的。有件事我很好奇，当时你怎么会想到，去买那些娱乐公司的股票呢？”
陶青染并没有询问霍冬的具体情况。没那个必要，如果他想的话，手底下有足够的人手会去打听。反而对于霍冬的一些商业操作，他比较感兴趣。
“陶叔叔，我没考虑的那么多。当时就是认为国家的影视业会有大发展，连《武林之梦》都能大卖，那么股票总会涨。”
霍冬并没有详细说出自己的依据，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成妖孽了。没有大量的商业方面知识，根本就无法做出专业的分析。
接着，陶青染又询问了一些霍冬工作学习的情况。让霍冬意外的是，很少关于影视行业的，反而是偏重于商业。
这就让霍冬好奇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于是他的试探着问道：“陶叔叔，你们鼎尊集团每年花了那么多的钱，赞助各个剧组，那为什么不成立自己的影视公司呢？”
今天陶青染兴致很高，对霍冬的观感很不错，除了似乎快要骗走了自己家那个傻丫头。
“我年轻时候是建筑业起家，后来涉足了矿业、房地产业、化工等行业，建立了鼎尊集团。钱多了，人就空虚了，总是希望能找到新的追求。幸好雪儿那个丫头还算听话。既然她喜欢当演员，那我们做父母的就支持吧！”
霍冬点点头，那种空虚的感觉，他前世也曾经有过。可是像陶青染这样的人，他们很少说废话。个人追求和开影视公司，这应该没什么冲突吧？
见霍冬眼中的疑惑，陶青染微微一笑：“当时我有过考虑，雪儿不喜欢接手家里的生意。暂时我和她母亲还年轻，这件事不怎么着急。但原先的那些产业，竞争手段太激烈，以后雪儿能不能找到一个好丈夫？这谁也没有把握。那么陶家就缺少了一样东西——一个稳定、长期受益、可持续发展的行业！”
“这个行业并不求高额利润，也不求快速盈利。当然，有了那就最好，没有也没关系，无非暂时需要烧钱，打造一个百年品牌。于是最终我就选择了化妆品、服装、箱包等奢侈品品牌。并不是轻奢，而是像国外顶级品牌那样的奢侈品。”
霍冬若有所思，他明白了陶青染的想法。通过产业转移，让陶家的子孙受益。就算像陶雪那样，没有能力经营公司，顶级奢侈品照样能旱涝保收，这样的品牌很难贬值。
可是贬值很难，打造品牌更难。霍冬就问道：“陶叔叔，您就没想过会失败吗？现在一线的顶奢品牌都是欧美品牌？”
“当然想过，哈哈哈！”陶青染大笑，看霍冬的目光越发的欣赏，“你知道，当时我是这么受到启发的吗？”
“呵呵，挺想知道的。”
“当时我是看到新闻，关于华服的争议。其实这件事，谁是谁非先不去说，是否是个人爱好？还是商业炒作？没必要去计较。但我就有个发现，华服根本没有广告，也没有品牌，就靠着口口相传和个人爱好，现在至少也成为了一个产业。虽然这个产业的规模还是忽略不计。尤其像海对面的日本，他们的和服就成为了服装业中很重要的本土产业，说明民间有需求，那为什么不在这方面挖掘呢？”
“其实无论是哪一种的顶奢，它们都来自于欧美上流社会的礼仪服装。时间并不长，最多也就是几百年。而我们华国本身就是礼乐传世，几千年之前就有宫廷礼仪和士大夫为代表的上流社会礼仪。其实里面有无穷的宝藏。可到现在呢？留下的可能只有旗袍了。”
“但这里有个问题，要扭转民间的思想，打造一个国产顶奢品牌。不提世界范围，起码要提到华国特色的顶奢，就会想到我们鼎尊。就像是欧美人士购买和服，会去日本购买知名品牌那样。这就需要一开始的长期投入，也就是时间；还有就是投入大量的宣传广告费。幸好，这两样东西我都有。我准备用二十年，持续烧掉100亿，就为了留下这样一个品牌。我想，我不会那么倒霉吧？呵呵呵。”
陶青染的语气和缓，但眼神却是万分坚定。让霍冬油然起敬。他并没有躺在以往的成绩上，反而有了新的雄心，踏上了一段新的征程。
发觉霍冬的表情，陶青染也略微有点自得：“冬子，相比较打造顶奢品牌，几部电影电视剧还重要吗？我们鼎尊可以投资、可以赞助，可以吃点亏，当然有机会赚钱更好，《武林之梦》这样的收益就不错。但我们不会到影视行业来抢食，也不会偏向于哪一家娱乐公司。所有的艺人都可能成为我们的代言，他们全都有机会。不过照顾点自己人，那也没什么问题的。呵呵呵。”
第184章要不要重在参与
他们这行人没有选择直达戛纳的航班，而是先到了巴黎。
就在去年，鼎尊集团在巴黎的顶奢购物街，开了家大型门店。并且高薪挖来了业内有名的几位设计大师，开办了欧洲设计中心。
虽说是要打造华国顶奢品牌，但欧美依然是国际流行中心。甚至听陶青染介绍，他们鼎尊集团还在日本开设了化妆品研究所，研发适合东方人肌肤的草本化妆品系列。从一开始就走国际化，开始了全球化布局。
陶青染肯定是有公司业务需要处理。他一到巴黎，就带着自己的团队开始忙碌。
霍冬和陶雪同样很忙碌，忙着试穿鼎尊集团准备好的红地毯礼服。平心而论，那些服装设计大师确实出手不凡。并没有像华服那样，做出颠覆性的改变。否则在这样正式场合，真的像两个唱戏的人了。
霍冬的男装还是以西式礼服为底，但带着不少中式的元素。陶雪反而比较容易，宫裙长飘带，发髻上却戴着碎钻小王冠，来了个中西合璧，同样相当的出彩。
除了礼服以外，鼎尊集团又准备了不少日常穿戴的便装。陶青染采用的是多品牌战略。未来除了顶奢有几个品牌以外，轻奢同样有一系列的品牌。到了那个时候，可能各类代言就会分门别类。但现在就是初始阶段，也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暂时就全部都由霍冬和陶雪来代言了。
在巴黎停留了一天，留下了团队大部分人，陶青染和霍冬他们几个就动身去往戛纳。
前来接机的那人名叫王琦。他是华影海外部的负责人，主要是负责把国产影片发行到海外。
像戛纳电影节这样的一流电影节，不仅是为了评奖，更是主要的电影交易市场。因此这次就由王琦来带队。
“陶总您好。冬子是吧？陶小姐真漂亮。呵呵。”
一见面，王琦就相当热情，甚至显得有点过于兴奋。等到一上车，他就说出了原因，原来这次戛纳电影节，华语影片取得了大丰收，成绩是相当的亮眼。
这次参展的华语影片一共有五部之多。其中三部进入到了主竞赛单元，还有一部虽然没有进入，但同样获得了闭幕式的邀请。按照电影节的惯例，应该获得了非竞赛单元的奖项。因此王琦这些华国电影人大有面子，都快要把这电影节变成了华国年。
既然都进入到最后的竞赛单元，说霍冬一点儿想法也没有，那也不可能。于是他就准备问问王琦，究竟有多大的获奖可能性？大奖肯定不抱希望，但获得几个小奖也挺不错啊？
没想到霍冬还没开口，陶青染却更加心急：“小王，你有没有消息，我们到底有没有机会？”
王琦笑容一僵，接着的婉转道：“陶总，就说进入到主竞赛单元的华语电影，《乡归情梦》的影评人评分是倒数第二，观众评分相对高一些，排在十名左右。最有希望的是谢运导演的《化缘》，这是获奖的大热门之一。还有香港年轻导演何九约的《城市边缘》，同样是好评如潮，艺术性比较高。有这两缘在，《乡归情梦》就……还是重在参与吧！”
见陶青染微微皱眉，霍冬和陶雪同样沉着脸，王琦就微笑的安慰：“其实这并没什么。能进入到主竞赛单元，就代表了影片和演员获得了国际电影人的认可。这份资历同样很难得。冬子和陶小姐还年轻，未来就大有可为。而且我还听说，对于《乡归情梦》进入主竞赛单元，评审团里面的评委是有争议的。就是这次的主席——大导演阿德尔曼先生一力坚持，才会最终列入名单。所以……”
霍冬略微有些失望，他同样也有些释然。果然，里面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并不是自己的影片特别的出色。
而且今年是电影节的小年，几乎没有国际名导的影片参展。所以自己才会偷鸡成功，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可就算这样，相对于自己这样的无名之辈，其他影片的导演就更有名气。比如那个谢运，他的影片就曾经几次获得三大电影节的小奖。虽说还没有大奖，但从名气上来比，和自己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让人霍冬已经彻底死心，陶青染却开始转起了眼珠。他突然道：“小王，这次辛苦你了。等会儿我俩找个地方吃顿便饭，正好我有些事想要请教。”
王琦一愣，接着心领神会的露出笑容：“陶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呵呵。”
霍冬差点儿就直接乐喷了。看陶青染这模样，肯定是想用些小手段。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这个虎爸可以说是拼了。别以为三大电影节就是很公平公正的，还是有不少公关手段，关键要看你肯不肯砸钱！
想到这里，霍冬又想起了自己。如果是在前世，自己可能就与陶青染一模一样，为了成功，真的会不择手段。并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因为商人都是这样做的。
可现在的自己，居然首先考虑影片的质量。真的处于劣势，就这么放弃了？似乎心态已经变得完全不同，难道这就是商人和搞艺术的区别吗？
陶青染扫了霍冬一眼，明白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用意。拍了拍霍冬：“机会难得，每一次都要竭尽全力！”
其实霍冬并不讨厌陶青染的做法，他不会有这样的道德洁癖：“陶叔叔，我们年轻人做事比较毛躁，还是需要你们长辈多多关心。”
“嗯。”陶青染满意的点点头。
可一旁的陶雪就一头雾水：“爹地，我不毛躁呀？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一万份的努力。再说只有十五部影片，我们起码有15%的机会呀？”
“哈？”
霍冬差点儿给陶雪跪了。就你这样的数学？还出来丢人现眼？
见霍冬那副表情，大小姐立刻不乐意了。手中的餐巾纸往霍冬身上一扔：“臭冬瓜，笑什么笑？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哈哈哈！”
而陶青染瞟了一眼那张餐巾纸，心中的滋味一言难尽，最后只能长长的叹气一声……
第185章钞能力的威力
永远不要低估宠女狂魔的行动力，也永远不要低估钞能力的威力。
在电影节的刊物上，开始连续出现了《乡归情梦》的系列软文。重点提到这是刘石的遗作，并且这是位曾经创作华国年度票房第一的导演，更是刘石半自传体的作品。
这样的故事确实很受欢迎。几十年的坚持，终于获得成功。然而在成功的那一刻，却悲壮的倒下了。随后由他的学生继承遗志，克服了千难万阻，最终完成了作品……
随后就是购买了电影节的影院，《乡归情梦》加映了五场。并且还广邀来宾，举办了一场酒会。
这前前后后已经扔下去了七、八十万欧元。有没有用不知道，但起码获得了不少同情分。使得《乡归情梦》的知名度急剧上升，甚至连宾馆服务员都知道了这部电影。
就是《乡归情梦》的翻译名比较奇葩。霍冬看到了英文字幕——《绿色的爱情》？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大草原上绿油油的爱情？怎么会翻译成这样的鬼名字？
霍冬当然明白中外文化上的差异。欧美国家的“绿色”，并没有那种颜色帽子的含义。他们代表着是自然、积极向上。而且影片中的穿着是那个时代的，服装色彩比较单调，以绿、蓝、白为主，所以还是比较贴题的。
可就算这样，霍冬依然忍不住想要吐槽。
唯一的遗憾，那场酒会……也就这样吧！
谈不上不成功。来了不少当地名流，来了不少各国的著名电影人。到了陶青染这样的位置，在欧美国家也是有不小能量的。
然而华国的电影人却来的很少。尤其是内地，除了几个演员，谢运这些主创居然一个都没来？这就有点过分了。家里再怎么闹，在国外还是要去集体捧场。也不知道谢运他们有性格呢？还是看不惯霍冬这种年轻的过分的导演。
反而是那个香港年轻导演何九约出席了酒会。见到霍冬，他大吃一惊，惊讶霍冬的年轻。
霍冬同样是大吃一惊，何九约已经快四十岁，头发已经半秃，看上去年纪比陶青染还大。不过真说起来，这样的年纪，放在导演行业，还真的算是很年轻的。
何九约倒没有什么看轻霍冬的举动。俩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都明白对方肚子里确实有货色，并不是徒有虚名。于是俩人倒也相谈甚欢，甚至还探讨了一番拍摄工作。
喝了几杯酒后，何九约就大倒苦水。他算是倒霉，算是生不逢时的香港电影人。
由于香港电影迅速的没落，那些成名的老导演还可以去内地恰烂钱。但他这样无名的年轻导演就很难出头。而且《城市边缘》这样的艺术片，除非获奖，否则很难通过票房收回投资。因此说，这次等于何九约在破釜沉舟。如果拿不到奖项，未来根本找不到投资人，可能就陷入无片可拍的窘境。
“冬仔！我也是莫得办法。商业片抢的人多，落到我手里的只有这种艺术片。如果你有心，能不能帮忙找找内地的门路。片场的岗位我都熟。就是不当导演，其他活我也能干。拍麦兜都得。哎！没想到现在香港电影那么惨。拍麦兜都会扑街啊！”
“九哥，我会放心上的。”
“冬仔，我真不是卖惨，是真心话。你有陶老板这样的大水喉，当然不用担心。但我只要个机会！给个机会就得！”
“呵呵。”
其实不仅是港台电影人，内地电影人同样大部分是惨淡度日。就像是当时协助拍摄的管中行，虽说影片里面给了他副导演的职务，并且拿到1000万以后，又加了5万的奖金。但在近些天，管中行就拿来了自己的好几个剧本，希望能够拉到投资。可这种情况真的没办法帮忙。也只能含含糊糊的拖延着，只能说是等机会吧！
……
然而再有钞能力，也无法买到时间。
离闭幕式就这么短短几天功夫，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其他事就根本无能为力。
霍冬的心态很好。反正有则可喜，无则也没关系。于是就在闭幕式的那一天，他与陶雪、王琦同一辆车，去往电影节闭幕式的会场。
组委会只送了了三张请帖。陶青染这样的身份，早已经不需要抛头露面，于是就让给了王琦。这一路上，王琦就比较激动。虽说参加了几次三大电影节，但哪个剧组主创和演员不想要走红地毯呢？请帖只有不够，绝不会多出来一张。所以他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戛纳这座城市并不大，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会场。组委会已经安排工作人员通知，安排他们排队去走红地毯。
霍冬和陶雪毕竟没什么咖位。他们在华国都是小字辈，在国际上更是默默无名。因此安排的就比较靠前，就是最早走的那几个。
今天的王琦同样精心打扮了一番。他穿了一身白色燕尾服，还戴了一个白色领结。似乎就是要想俏、一身孝。可怎么看着，就像那种管家打扮呢？
见王琦已经紧张的额头有汗，霍冬就想和缓一下气氛。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王哥，怎么电影的字幕上，曹落山是联合制片人？”
王琦确实知道这件事，他就解释说：“曹落山是拿着合同找到我们华影的。里面确实他是联合制片人。还有石头哥的签名，应该不是假的吧？我们觉得这也是小事，就修改了一下字幕。”
霍冬微微皱眉。当时借钱的时候，刘石确实和曹落山签订过合同，要求就是曹落山要有署名权。从合同上来说，曹落山的要求是合理合法的。但这件事太膈应人，没想到曹落山还有脸想要履行合同。
大的关系倒没有什么，但霍冬心里总不那么痛快。反正以后眼不见为净，也不会与曹落山又什么交往。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又过来通知：“请准备，五分钟以后就轮到你们。你们的车就开到红地毯的顶端，先生、女士听那里的工作人员指挥下车！”
一旁的陶雪深呼吸了几口，她变得容光焕发：“臭冬瓜！我不紧张。姐还是头一次走红地毯呢！”
第186章红地毯
几分钟后，车辆已经快要来到下车的地方。突然有个工作人员拦下了车，说红地毯那里发生了一些状况，让霍冬他们稍稍等候一会儿。
陶雪和王琦已经在车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准备迎接记者们如林的长炮短枪，却猛的泄了气，表情一下子就僵在那里。
那副表情相当滑稽，差点儿就让霍冬当场乐喷。幸好他求生欲望很强烈，连忙拿起车里的一本杂志，遮住了自己的脸。
翻了翻杂志，原来是戛纳电影节的场刊。正好翻阅到一篇点评文章，总结了此次电影节所有的竞赛影片。
没想到对今年的影展，评论家早有注脚，那就是完全失败。因为入围的那些片子，根本不值得任何惊叹与赞美，这从场刊评分就能看出，仅仅有一部影片超过了3分，余下都在3分以下，整体质量只能说是相当差劲。
大多数的影片或者在故弄玄虚，或者浅白的到处都是缺点。让霍冬比较意外的是，对《乡归情梦》的点评倒是不错——故事叙述的很流畅，能看出真诚的态度。虽然简单，但却能够发人深思，又浅尝而止，带给观众们近两个小时的身心愉快……
应该是虎爸砸钱砸到位了，场刊上总得说些好话。
霍冬依然有着自知之明，最多半部好片，其余半部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再加上还有刘石的同情分，有对自己这个新人的鼓励包容。如果换个大师拍成这样的“半成品”，相不相信，媒体分分钟钟骂个狗血喷头。
“喂！小冬子，你遮住脸干嘛？”陶雪终于发现了霍冬的怪异动作，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呵呵，看文章呢？”
“这是法文！你骗谁呢？刚才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
“没有没有。呵呵呵。”
“嘁，鬼才信你！哼！”
工作人员又小跑着过来通知，终于到了走红地毯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夜色缭绕，电影宫前一片喧嚣。红地毯从电影宫的大门口一直铺到了路边，记者和影迷分列在两侧，共同等待着电影节的最高潮到来。
红毯，华服，欢呼，荣耀……，来到这世界顶级电影节的殿堂，这是所有电影人的梦想。陶雪也不例外，甚至感觉到她激动的微微颤栗。霍冬连忙挽着陶雪，稳步的向前走去。
陶雪同样很快稳住了情绪。身边有了霍冬依靠，她立刻就自然了许多。女人天生的表演欲望，让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频频向着两旁挥手致意。
由于霍冬他们实在是没有名气，因此根本就享受不了什么待遇，安排在了开幕的垃圾时间。然而欢呼声居然很不少，两旁有着不少影迷，他们都高喊着陶雪和……《绿色的爱情》的名字，竟然各色人种都有，倒是引来了不少记者拍照。
陶雪大喜：“臭冬瓜，你看你快看，我都有国外的粉丝了呀！嘻嘻。”
霍冬斜了一眼，这是你老爸很给力好伐？
就凭我们俩的名气，最多就是礼节性的鼓鼓掌，会有那么多的人在两旁飚演技吗？
没想到霍冬他们的中国风礼服挺受欢迎。主持转播的本地电视台司仪几次赞叹：“很漂亮！别出心裁的东方风格，又不失典雅得体……”
顺便说一句，这回陶青染真的没在电视台砸钱，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霍冬和陶雪淡定的走到红地毯的尽头，身后跟随着满头大汗的王琦。他的脚步早已经乱成花，狼狈的不像是管家，反而像是土豪家的狗腿子。
霍冬和陶雪转过身，面带微笑的摆手示意。就听到“噼里啪啦”的被一顿猛拍。多少电影人的一生追求，无非就是为了这几十秒。没想到被霍冬和陶雪这两个年轻人那么容易的达到，不知道最后会羡慕死多少人？
牵着手，穿过了喧嚣的中心区域，走上了卢米埃尔电影宫的阶梯，来到了这座电影宫殿的大门口。门口站立着一位西方老者，他优雅从容，正是电影节主席亚布尔先生。
亚布尔张开双臂，热情的与霍冬拥抱贴面礼：“欢迎你，年轻的霍。欢迎来到戛纳。”
“您好，主席先生。我也很荣幸的来到戛纳，更荣幸的认识您这位尊敬的长者。”
霍冬的法语流利，让亚布尔眼睛一亮，更让陶雪和身后的王琦大吃一惊。
“听说你已经成为了导演，还刚满十八岁。这肯定是天主的恩赐。见到你，我也觉得年轻了许多。”亚布尔忍不住就想寒暄几句。
“这都是师长前辈们的爱护照顾。更感谢您给我来戛纳的机会。”
亚布尔大笑，很喜欢听这样的恭维话。他与陶雪和王琦握了握手，接着来到阶梯顶端，一同合影留念……
下一个剧组已经踏上红地毯。这里并不是聊天的地方，接受了亚布尔的祝愿后，霍冬就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霍冬眼角扫到，某个本国的女明星，她依然在红地毯的角落，穿着胡里花哨的衣服，继续在摆拍镜头。
这应该就是来蹭红地毯的。电影节也免不了商业的侵蚀，花几万欧元，那些小明星就可以收到请柬，并且走一次红地毯。不过他们连垃圾时段都安排不到了，就是还要前面的……垃圾垫场时段。估计前面的突发状况，就是这些蹭红地毯的本国明星干的。
不过国内的粉丝就吃这一套，谈不上谁对谁错，性价比挺高，各取所需。霍冬也没什么反感，存在即合理！
但千万别忘记，电影节的主题永远是电影，千万别有喧宾夺主的举动。因此服装方面的要求，起码要做到庄重。胡里花俏就有点不知趣了。倒还不如索性露肉，对女明星那样的打扮，欧美倒是挺欣赏的。
进入大厅，里面的人已经坐的半满。几人按着指引，很快就找到席位。
见陶雪终于松了一口气，霍冬忍不住就笑问：“丫头，什么感觉？”
“我……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呃？”
“臭冬瓜，真想不起来了，你快帮我想想？”陶雪急的都快要哭了。
霍冬连忙扫了一眼，陶雪化妆挺好，首饰配饰也齐全，身边的小包包都在，应该没落下什么呀？
“我想起来了。”陶雪突然乐道，“芳姨交代过的，先去上厕所。臭冬瓜，你这人就是靠不住！嘻嘻嘻。”
霍冬一头黑线。难道上厕所的事，你大小姐也要我来管吗？
第187章原来这就是羡慕嫉妒恨
虽然已经入座，但后面还有一大群走红地毯的明星呢，起码还有等上一、两个小时。在场的许多电影人都相互认识，他们频频走动打招呼。霍冬和陶雪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和王琦一起随意的聊天。
王琦随口问道：“冬哥，雪姐，有记者找你们采访过吗？”
霍冬一愣，他突然发现了这个盲点。说实话，当时酒会上来了不少记者，但都是欧美记者，国内的那几个还是时尚记者，几乎就没有娱记。估计陶青染也就重视鼎尊的品牌宣传，还有在电影节上的造势，根本就没重视那些派不到用处的国内娱记。于是他就反问道：“王哥，国内来的记者很多吗？”
听这么一问，王琦同样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不会吧？今年是咱们华国电影大丰收，国内各大媒体都派来了记者，还会现场直播。难道就没找过你们吗？”
好吧！不愉快的话题先忽略。估计两缘是获奖大热门，《乡归情梦》就是来凑数的。国内的媒体根本不重视，他们都去抢两缘的热点了。
王琦就换了个话题，告诉了霍冬好消息：“我们在欧洲有家合作发行商，是比较有名的艺术片发行公司。你们的片子已经卖了出去，卖了42万美元，卖给了五个国家。你们能够进入到主竞赛单元，应该差不多能卖2、300万美元。如果能拿到几个奖，不用大奖，就那几个小奖，可能还会多个几十万呢。”
“哦？王哥，能说说情况吗？”
“告诉你也没关系……”
原来那家欧洲发行公司，他们采用的是打包发行的办法。无论最后盈利多少，抽取15%的佣金。
像北欧、南美那几个小国，市场容量本身就不大，就索性买断。无论是否获奖，也多不了几个钱。以后再加上非洲、中东等一些国家，可能有几十个，多的几万美元，少的才几千。反正蚊子腿也是肉，加起来总数量也不少。
而像欧洲、北美、东亚、东南亚等大的电影市场，一般就采用分成的办法。但拿到钱的时间就比较长，一般需要一、两年时间。
其实这就是进入到主竞赛单元的红利。霍冬根本没有能力操作，但华影就绰绰有余。因此说，光依靠这次的卖片，还是市场就能保证华影的盈利。而国内的电影频道和网络独播权又有两笔，如果再加上公开上映后的票房，华影起码能够赚取1000万以上。
当然，这种事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就算这次运气好，正好碰到了差的年景，但里面就没有华影的运作了吗？
所以王琦根本就不怕向霍冬坦白。如果以后有类似的影片，照样会交给华影去运作，最多给的买断价高一些。
当然，如果最终媳妇熬成婆，霍冬成为了国际知名的导演，那也就不需要华影那种二道贩子了。电影节会争相邀请，海外的发行商也会主动找上门。
可……霍冬大概吃了几斤脑残片，他还会拍这样的艺术片。
霍冬并不妒嫉华影赚的多，这也是他们公司的本事。不过他还是很关心这电影的口碑，别强出头，最后来个贻笑大方，那可就太丢份了。
“王哥，这样的艺术片，那家发行公司能保证有票房吗？”
“你也别说，他们很重视这个项目。”王琦笑着说道，“艺术片虽然是小众，但各个国家都有一群死忠粉。而且欧美国家有专门的艺术片影院。要知道，评奖和票房前景并不相同。并不是获大奖的影片就大卖，发行商有自己的挑选眼光。说实话，其他的艺术片都是灰色调居多，充斥的暴力色情，似乎愈演愈烈，有固定的一批猎奇的观众。反而是你的《乡归情梦》，可以全年龄段观看，不仅艺术影院，而且商业影院同样能放映。受众就比较广。还有，你还不知道吧？这次展映，获得观众鼓掌喝彩的几乎没有，反而是你的影片比较受欢迎。所以那家发行公司相当乐观，甚至他们认为，法国本土的票房就能达到200万到250万欧元。所以我刚才说的数据还是很保守的。”
霍冬他明白了王琦的意思。获奖应该没戏，并不符合电影节和评委的口味，但口碑票房应该很不错。所以这次戛纳电影节参展，自己也算是有所收获。
真说一点儿都不想拿奖，那肯定就是装逼。可现在的霍冬毫无根基，还是优先考虑口碑和票房吧！至于奖项？等功成名就后再说吧！
……
闲聊了一阵，到来的剧组越来越多。也许是组委会特意安排，华国电影人的座位都被安排在了一起。
那肯定需要客套一番，相互之间交流几句。那几个演员倒是挺客气，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说不定以后在新的剧组中就会合作。何九约同样是比较热情，甚至还为霍冬介绍了几位香港电影人，他们相互交换了名片。可是谢运和另外一位名叫周连仁的导演却很敷衍。虽然有些掩饰，那怎么看都隐隐有些排斥自己的感觉。这就让霍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双方应该毫无矛盾啊？以前都不认识，也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冲突。甚至都在拍自己的电影，也不会挡了对方的财路。难道又是被自己误伤的人？他们应该都是学院派的吧，要为自己的朋友强出头？
这也不对啊！都是成年人了，城府有木有？无非就是说几句场面话。有必要在这里给脸色看吗？
一旁的王琦同样发觉了这个状况。他笑着低声解释：“冬子，你也别怪谢运他们。谢运这个人本来就很傲气，以前在影评界捧得太高。可他从来没拍过票房出色的电影。虽说拿了几个奖，可基本上都是票房毒药。而这一次，你的《乡归情梦》卖的挺好，听说他和周连仁都没人来买。就算他们最后拿奖，卖的价格也不会超过你。可能就是妒嫉你，他们心里不痛快呢。”
霍冬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羡慕嫉妒恨，自己莫名其妙被他们恨上了！
第188章电影不死、梦想永存
随着来宾慢慢坐满，灯光慢慢的亮起，亚布尔主席领着十位评委一起亮相。从评审团主席阿德尔曼导演开始介绍，一一响起了掌声。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亚布尔主席的开场演讲，全场一片安静。就算已经穿越，两个世界的习惯依然相同，似乎古今中外开大会，领导总是要来一发又臭又长的废话。
不过亚布尔主席的讲话倒是比较风趣，带有不少欧美高级梗，全场不时响起笑声掌声。无非是回顾历史、缅怀经典、展望未来等等。让霍冬听的倒是津津有味。毕竟新的世界还是有许多不同，可以从中了解不少新的知识点。
然而眼角扫到，陶雪和王琦居然也一起在鼓掌大笑？他们倒是挺会滥竽充数。
没想到陶雪眼很尖，发现了霍冬的动作，就立刻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小冬子！你敢笑话我，本宫就把你碎尸万段！”
“呵呵。”
终于等到开场讲话结束，全场是掌声雷动。这肯定不会是礼节，而是大伙儿太高兴了，总算要开始颁奖。
一开始那几个奖都是非竞赛单元的小奖项。获奖者激动欢呼，下面的明星们人模狗样的鼓掌祝贺。其实真没几个在乎大多数的奖项，他们只关心自己有机会拿到的那些。之所以维持着端庄的形象，无非就是现场有直播摄像机。要不然，谁可能闲得蛋疼？甚至有人会当场打瞌睡信不信？
霍冬同样坐着很无聊。直到开始颁发电影基金青年奖，算是鼓励奖，能拿到象征性的奖金，这是对各国新人导演的一种扶持鼓励。
最后共有五部影片获得。其中就有周连仁。他总算没有一无所获，众人都送上祝贺。而周连仁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再怎么说，这也是戛纳电影节的奖项，所以他很高兴，上台后的感谢词都说的结结巴巴。而且急出了一口地方口音的英语，华国人听了糊涂，外国人听的更是莫名其妙。让身边的陶雪都憋不住大笑，趴在霍冬的大腿上笑个不停。
其实真说起来，戛纳电影节有个地方很不友好，官方语言全部都是法语。像王琦这样英语流利的人，日常活动没什么问题，但在这个闭幕式上，确实有许多地方听不懂。
于是霍冬就担任起了翻译工作。颁奖典礼也进入到了竞赛单元环节。谢运、何九约他们都开始认真起来，希望台上能读到他们影片的名字。
很快就到了金摄像机奖。霍冬翻译给了周围众人，他还以为这是最佳摄影奖呢。
没想到王琦有点激动：“冬子，这个奖你有希望。”
“啊？我是导演，不是摄影师啊？”
“你弄错了，这是最佳导演处女作奖。不分竞赛单元，只要处女作的导演都有希望。”
原来是这样，这倒是个机会。怪不得谢运、何九约他们没有兴趣，他们早就拍过几部影片，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到了这个时候，霍冬同样忍不住紧张起来。这确实是最有希望拿到的奖项，什么金棕榈银棕榈，他想都没想过，做人还是现实一点为好。
陶雪同样很紧张，小手紧紧握着霍冬的手，盼望着能听到那个“格林（绿色的英语）”。
然而很快他们都失望了。获奖的是部非洲影片，几个黑人高兴的几乎要在台上跳街舞。果然，自己是来陪太子读书的。下面的奖项希望就不大了，连那几个技术性的小奖都没什么可能。
既然如此，霍冬的心情倒是轻松下来。起码参与过了，这也是人生中的一种体验。
再怎么说，出国后都代表着华国，那就为谢运和何九约加油吧！怎么说也是华国的荣誉，咱们太子哥就是这么的心胸宽广，他最喜欢的是关起门来死磕内斗！
随着颁奖的进行，分量越重的就排在越后面。何九约终于拿到了一个技术性的小奖项，算是安慰奖吧！他起来领奖的时候，一脸苦笑。可能没有达到心理期望，回港后估计日子不怎么好过。
而谢运就变得更加紧张，又是更加兴奋。希望变得越来越大，很有可能拿到重量级的奖项。如果真的能拿到金棕榈的话，他几乎一下子就可以达到人生巅峰！
终于到了评审团大奖。这是仅次于金棕榈的银棕榈，这是最佳影片的亚军。
颁奖的是位法国美女明星。她打开信封，含笑用英语念道：“《绿色的爱情》！恭喜！”
“呃？”
幸福来得太快，霍冬一下子就愣住了。身边的陶雪一声惊叹，惊喜的与霍冬拥抱。然而霍冬依然是难以置信，直到王琦在一旁催促：“冬子！上去！快上去呀！”
拉着陶雪，与她一起走上领奖台。从美女明星手中接过奖杯和证书，霍冬酝酿了几秒，自己根本就是毫无准备，连感谢词都没有准备。
一口流利的法语：
“感谢所有的人，感谢在场热爱电影的每一位朋友，更感谢戛纳电影节主席先生、各位尊敬的评委，还有每一位热情奉献的工作人员。”
“我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但一直感觉很幸福。有母亲一样的院长，有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直到跟随着我的老师刘石先生学习导演，一直以来就相当顺利。”
“这部电影其实是刘石导演的作品。他在去年刚完成一部电影，也许在座的有人听说过——《武林之梦》，在华国的票房达到1.5亿美元，全球总票房应该超过3亿美元了吧？我们其实用了不到200万美元的拍摄投资，可以想象，这是何等辉煌的成功。”
底下一片惊呼。
《武林之梦》已经在全球放映，在座的确实有不少人知道这部影片，甚至有不少还看过。但他们几乎都不知道，这部影片的盈利比会这么的夸张！
“上映以后，包括《武林之梦》的续集，刘石导演已经被投资人包围。似乎名利已经唾手可得，但他依然选择了梦想，想要完成这部《绿色的爱情》。这仅仅源自于对电影的热爱。”
“然而在开机之前，他不幸去了天堂……”（全场大哗）
“剧组即将解散，刘石导演将留下永恒的遗憾。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他的学生和剧组副导演，我战战栗栗的拿起了执导筒……”（全场再次惊呼，因为霍冬实在太年轻了）
“确实是这样，我今年才十八岁。心存敬畏的拿起了刘石导演留下的分镜头剧本，一步步的来到这美丽的戛纳……”（全场响起掌声）
“我要感谢身边美丽的陶雪小姐，她和一群同伴陪着我一路同行。我们热爱电影，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哪怕是面对死亡。”（掌声、口哨声）
“电影不死！梦想永存！”（雷鸣般的掌声）
第189章又拿到一座银棕榈
喝彩声中，霍冬与陶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两人都是浑身轻松。陶雪早已经把那个银棕榈的奖杯抢到自己手中，不断的抚摸把玩，笑的已经像个傻大姐：“嘿嘿，臭冬瓜，借我玩几天好吗？”
“呵呵，送你都可以。”霍冬用那种关爱智障的眼光看着陶雪。这玩意就是个荣誉，奖杯又不是游戏机，有什么好玩的呢？
陶雪顿时不乐意了，大小姐脾气发作。把奖杯往霍冬身上一扔：“嘁，谁稀罕。我就是拿给程咬金去玩。就这种破奖杯，姐早晚也能拿到！”
“呵呵。”
虽然在斗嘴，但两人心中的欢喜却是难以言表。出乎意料的拿到了评审团大奖，早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期望值。
周围到处是羡慕的目光，那种感觉让人迷醉。
无论未来会如何，霍冬此时就是娱乐圈里最靓的仔。出道还不满一年，无论是偶像、歌手，还是演员、导演，甚至还有玩直播，他居然全部做到了出道即巅峰！
已经可以心满意足，这届电影节的目标已经超额完成，重量级的奖项和票房口碑双丰收，因此心态变得相当放松。前面是接受众人喝彩，现在也应该为别人鼓掌喝彩了。
剩下的只有三个重量级奖项——金棕榈最佳影片、银棕榈最佳男女演员。其他一些技术性小奖可以忽略不计，主要是缓冲时段所用，几乎就不值一提。
打量了几眼坐在前排的谢运，就见他紧张的已经快要脸部肌肉抽筋。谢运的目标其实同样是评审团大奖，毕竟评分口碑并没那么好。可是现在的他已经燃起更大的希望，难道自己真的是走了鸿运，这一届能梦幻般的拿到金棕榈？
颁奖在继续。两个技术性小奖后，开始颁发最佳女演员。
“Taoxue！《绿色的爱情》！”
“呃？”
霍冬愣了一愣，随后就露出会心微笑。陶雪依然是稀里糊涂，她根本没注意这个奖项，反正注意了也听不懂法语英语。
霍冬连忙轻轻推了推陶雪：“丫头，你得奖了。最佳女演员！”
“呃？”陶雪还以为是霍冬的恶作剧，她气的捶了一下霍冬，娇嗔着白了一眼，“小冬子，敢消遣本宫？不怕把你咔嚓了吗？嘻嘻嘻。”
“诶！”直播镜头已经对准这里，陶雪你已经成为了全场焦点。不带这样玩的啊！霍冬拼命使着眼色，“真不开玩笑！快上去领奖！你已经是影后啦！”
“啊？”
陶雪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她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众人都是看着她在微笑鼓掌，这才相信了霍冬的话。
大小姐急的都快要哭了：“小冬子，我真拿奖了吗？不是做梦吧？”
“大姐，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啊！你先去上台领奖！”
“可我……我腿软。呜——！”
霍冬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还算是山林王者虎妞吗？这么关键的时刻，你都会晕场？
“那我扶你上去。”
“可那是我拿奖啊？你不能上吧？”
霍冬差点儿给气乐了。你这傻妞是存心的吧？
“我就当你的翻译。快点快点，挽着我胳膊，咱们一起上台。”
……
好不容易扶着陶雪起来，全场顿时响起了善意的掌声笑声。确实有不少获奖者会激动的失态，所以其他嘉宾全都给予了理解和鼓励。
陶雪终于恢复过来，优雅的向四周点头致意。她口中却轻声对霍冬说话，还略微带有一点哭音：“臭冬瓜，坏事了，我终于想起那件事了。我的感谢词忘记放包里了呀！”
“……”
一时之间，霍冬恨不得把这个傻妞一脚踹出大门外，原来忘记的不是上厕所？忘记的就是没带感谢词？
“姑奶奶，那你昨晚没背啊？”
“背过了呀！可都忘了。小冬子，快想想办法呀！”
“……”
急中生智，霍冬终于有了办法：“你上台就随便说些感谢的话，我翻译的时候会为你修饰。”
“可说些什么呀？”
“蠢女人，说谢谢都不会吗？”霍冬真的忍不住了，简直倒了血霉，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不容易来到台上，陶雪接过奖杯证书。面对着台下，她早已经是热泪滚滚，哽咽的说道：“感谢电影节！感谢……我爸我妈……，呜——！”
霍冬翻译道：“感谢戛纳电影节，感谢评委和电影节组委会！同样很感谢我的家人……”
“呜——！”
霍冬：“？”
“哇——！”
霍冬一身庐山瀑布汗！
见陶雪已经是嚎啕大哭，发言已经无法继续，霍冬再次急中生智：“所有的言语，都在这幸福的眼泪中！”
全场爆笑，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终于搂着陶雪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小姐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坏了坏了，我没脸见人了呀。臭冬瓜，都怪你都怪你。”
见陶雪又快要急哭了，霍冬是又好气又好笑：“你那是真性情，不知道有多可爱呢。你现在已经是戛纳影后，四大花旦算什么？拿过三大电影节影后的只有柳雯吧？而且她已经人老珠黄，论当红女明星，现在你就是华国女演员里的南博文！”
“真的吗？”
“呵呵。”
“臭冬瓜，你又骗我！本宫和你拼了！”
“呵呵。”
“……”
平静下来后，霍冬感觉这次真的是喜事连连。
没想到又拿到一座银棕榈。而且自己的银棕榈是亚军，陶雪的银棕榈可是不折不扣的冠军！霍冬突然有了个惊人的发现，难道今晚的赢家并不是自己？而是陶.虎妞.雪这条锦鲤？
真说起来，虽然很意外，但这座奖项还是在意料之中的。《乡归情梦》本身就拿到了评审团大奖。而陶雪是戏份最重的女主角。再加上拍摄的时候，她同样也入戏很深，表演方面是超水平发挥。
另外还有今年电影节好片子不多，缺少著名的国际影星，评审团主席阿德尔曼导演的欣赏，陶青染在场外的宣传手段……
这重重全部加起来，最后就创造了奇迹。可以说是运气，但运气同样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第190章膜拜高僧
到了此时，霍冬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野心，不会自己也能拿到最佳男演员奖，成为戛纳影帝吧？
事实证明，与陶雪那样的锦鲤相比，霍冬就是灰灰。金棕榈最佳影片和最佳男演员都被同一部东欧影片获得。
其实那也挺正常。《乡归情梦》的剧本有过改动，陶雪的戏份就比较多。反而是霍冬扮演的男主角，减少了不少能出彩的戏份。再加上要分心导演，光从表演上看，确实是不如陶雪发挥的好。
闭幕式终于结束，几家欢喜几家忧，《乡归情梦》成为了华语电影中最大的赢家。周围人纷纷过来祝贺，华国的外国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陶雪已经乐得像个傻子一样，心大就是好，她早已经忘记了台上那几分钟的尴尬。
眼角扫到，谢运居然连风度都不要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脸色难看的拂袖而去。霍冬心中冷笑，要不是现在忙着应付那些祝贺的人，太子哥我肯定会好好的对你“勉励”一番，保证能让你吐血三升。
没办法，太子哥就是那么的优秀，心胸就是像大海那般宽广。别以为你谢运名字里有个“运”字，就真的会有气运了。就算你是气运之子，还能比得过我太子哥……身边这个锦鲤吗？
相对于电影节的隆重，闭幕式就比较简陋。除了开开会领领奖，一结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连场颁奖晚宴都没有。
不过只要有陶青染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他早已经欣喜若狂，洒出大把欧元，立刻在五星级酒店里准备好了庆功酒会。
而来戛纳的那些华国演员，他们都很高兴的接受了邀请。一个能帮忙拿到影后的导演，怎么交好都不过分。媒体记者同样愉快的接受了邀请。他们根本没想到，戛纳这里会大爆冷门，事先都没一丁点的资料，这还怎么去报道呢？
至于谢运等人？谁还认识他呢？再说，酒会上有吃有喝，太子哥和雪姐更是养眼，谁会愿意面对谢运这样的丑八怪呢？
……
娱乐圈就是那么的现实。跟红顶白，丝毫都不加掩饰。
至于国内的媒体就已经抓狂。传媒还好一些，基本上要到第二天才会深入报道，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搜集资料。直播的网媒就傻眼了，这部《乡归情梦》听都没听说过，而且霍冬怎么变成了导演？陶雪突然又变成了戛纳影后了呢？
尤其是前些日子都在吹嘘谢运的《缘分》，吹嘘周连仁和何九约的也不少，似乎戛纳电影节已经被华语电影占领，金棕榈已经手到擒来。可现在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确实是华语电影拿到了两座银棕榈，但怎么突然变成了霍冬和陶雪获奖了呢？
华国还是有不少的电影迷。由于这次入围的华语影片挺多，戛纳电影节的热度就挺高，还有点播平台进行了网络直播。因此见到了速度最快的新闻文字推送，许多网民都立刻打开了直播画面。
有趣的是，此时直播节目并没有剪辑，依然是原先的录制画面。
许多网友一打开节目，都被滚屏的弹幕吓了一跳：“前方高能！警告！十七分钟危险，笑死哥啦！“
一些网友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们关闭了弹幕，从头开始了观看。但另一些就很好奇，他们就拉到了十七分钟，正好是霍冬和陶雪……还有狗腿子走红地毯的时候。
点播平台倒也挺重视，这次邀请了几位嘉宾，采用的是演播室直播的形式。于是有位电影学院的教授就恨铁不成钢的点评道：“现在娱乐圈的风气不怎么好，那些年轻艺人不琢磨着提高自己，就想着歪门邪道走捷径。像这两位霍冬和陶雪，他们明显就是蹭红地毯的……”
“巴拉巴拉”一大段的批评，让直播的主持人都是一头白毛汗。虽说没重视过《乡归情梦》，但起码的功课还是做过的。可这位邀请过来的嘉宾，他就事先没看过资料吗？不知道霍冬和陶雪的《乡归情梦》也进入了主竞赛单元，他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受到邀请啊！
这里的弹幕就更加热闹：
“什么破叫兽？心疼太子哥和雪姐三秒！”
“老子一口大姨妈喷到水果机上。这节目是怎么回事？这些嘉宾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你说这样的砖家叫兽，教出来的人能拍好电影吗？”
“我觉得他们的衣服八错。可以打九十分。”
“太子哥与爱妃驾临戛纳？”
“呸！雪儿是我的，那个霍冬滚粗去！”
“老衲掐指一算，今日红鸾星动，此二人吉星高照！”
“喂，楼上，红鸾星动是这么用的吗？”
“靠！怎么到处都有这个秃驴？”
“卧靠！我是后面回来的人。膜拜高僧！在线等很急！能不能告诉我今晚的彩票号码？”
“膜拜高僧，能不能告诉我涨停板的股票？”
“膜拜高僧，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升职？”
“膜拜高僧，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不再做备胎？”
“……”
这档直播节目莫名其妙的就火了，画风突变，变成了搞笑节目。里面的错误可谓是千疮百孔，那些嘉宾说的还煞有其事。网友们都看的很欢乐，直到霍冬和陶雪拿奖，网上到处是“666”。于是点播平台索性就顺应民意，根本就不加剪辑，依然把原有画面放在网络上。
反正一切都为了点击率。可以想象那些嘉宾的心理阴影面积。你们媒体太会玩。麻麻！宝宝苦，宝宝要回家！
而媒体更是各显神通，到处去寻找认识的圈内人，就想要多了解一点《乡归情梦》的内幕消息。
然而此时，各大娱乐公司同样在MMP！
曾经有一部获奖影片送到自己面前，我却没有珍惜。不就是想趁火打劫压压价吗？你霍冬怎么能那么不讲究呢？梦辉娱乐更是心疼的无法肤息。如此名利双收的好机会，居然从手指缝里偷偷溜走了？
要知道，霍冬和陶雪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这都是第几回了呢？
只有华影偷偷大笑。还是咱们海爷威武！他向来是出手不凡！
第191章为什么咱们的片子好卖
而在戛纳，欢庆夜才刚刚开始。
霍冬三人刚来到酒会，陶雪就和芳姨忘形的搂在一起，她们又是哭又是笑，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接着陶青染又满面红光的出现，领着自己的女儿到处炫耀去了。
王琦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一边猛吸着烟，一边拉着霍冬在唠叨：“……刚联系过发行公司，预计卖的价格起码要提高一倍。光那些小国家的买断，可能就会收回投资……”
王琦并不知道，他在红地毯上狗腿子的动图，已经被那些沙雕网友做成了表情包，所以他突然用一种很另类的方法出名了。
不过也难怪王琦会特别激动。他负责的《乡归情梦》能够拿到两座戛纳银棕榈，并且还能运作出几千万的盈利，别管里面是不是有运气成分，这肯定就是王琦的功劳。升职加薪应该就是指日可待。
这同样是两座银棕榈的红利，确实又是好消息。霍冬突然好奇起了一件事：“王哥，花个一、两百万拍部艺术片，然而到各个国家圈个万八千美元，这赚钱应该挺容易啊？”
“呵呵。”王琦乐了，“没那么多的美事。你想想，无论是哪里的影院，每年能安排上映的影片才一百出头。商业片院线先不提，就算是艺术片院线，每年能够安排的艺术片才三、四十部。他们也要吃饭，需要商业片的票房来补贴。而那些艺术片影院，他们肯定优先照顾本国艺术片，否则国家又怎么肯支付艺术片补贴呢？这么一算，剩下的就只有十多部了。你再算一算，三大电影节获奖影片，奥斯卡的获奖影片，差不多名额就剩下五部左右了。”
“你说的是，里面的竞争同样激烈？”霍冬笑着点点头，明白了王琦的意思。
王琦笑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每年的评审团大奖，也不一定很好卖。毕竟是银棕榈，并不是金棕榈，就是五个名额里面的争夺。再加上各国的政治宗教文化因素，相当类型的艺术片根本没有市场。比如那些探讨人性的艺术片，现在全果早已经不稀奇了，甚至还要大断的激情戏。什么揭示欲望、放飞天性……，别听他们胡吹，不就是那些导演想卖片吗？可骗不到那些成名的女明星，照样很难卖。就是因为争夺名额问题。从本质上说，这其实就是打着艺术幌子的情色片了。”
“那咱们的《乡归情梦》为什么那么好卖？”霍冬就更加好奇。在这个方面，他也想多学习一下。
“影片的事我不怎么懂，就给你说说海外发行的一些门道。”今天王琦心情很好，他的谈性正浓，“一种是看国内卖不卖座。这你应该知道，起码国内票房达到1000万，海外的发行商才会有兴趣；一种就是咱们国家的功夫片和低成本喜剧。那些穷国片商买不起欧美电影，他们就用白菜价来购买我国的这种类型片。运气差能够赚些零花钱，运气好，如果有一部大卖，他们就赚到了。可是那价格实在太低，对于那些新拍摄的影片来说，只能说是弥补一丁点。反而是香港电影的那些老片子，他们就没有什么成本。所以港台的电影市场不好，他们的电影公司却过的不差。有那么多的老电影版权，每年往海外卖一点，国内电影频道播放有一点，还有新出现的网络点播有点分成，上千万可能有点夸张，但几百万还是能够保证的。”
“刚才说的基本上都是商业电影。现在咱们就说说艺术片。你的《乡归情梦》，可以全年龄段、各个国家上映，内容上没有丝毫的障碍，说是爱情，连个吻戏都没有。而且还有主竞赛单元……哦，现在是两座银棕榈的加成。可能不会每个国家都很欢迎，但差不到哪里去。青春爱情片本身就是一大类型。而且从电影节放映现场来看，笑声掌声都不少，起码欧洲观众能够接受。”
“反而是两缘。不是我背后要说坏话。《边缘》这样的影片，我们国家审核通不过，其他许多国家照样会是禁片。就不说题材，过分的暴力情色渲染，有那个必要吗？依我来看，谢运他们几个青年导演就是在走歪门邪道。就不能回归电影本身吗？好好的讲一个故事。就用你的话来说——用真诚的态度去热爱电影。别以为我不懂，也别以为观众们都是傻子，他们又想拿奖，本身又没有那个能力。如果就一两次，国外的那些评委可能新奇一下，给他们小奖鼓励一下，但时间长了，谁又会喜欢呢？那种灰色调，观众们更不会喜欢，片商又怎么会买呢？”
“何九约的《城市边缘》，这影片其实拍的不错。但香港导演的局限性，就一座香港城，还是边缘群体？根本无法引起其他地方观众的共鸣。说实话，连咱们内地观众看的都稀里糊涂。你说谁会来买呢？所以说，他们想要的是电影节上碰运气。哪儿有那么多的运气呢？真不如你和雪姐，哦，还有石头哥的创作态度，先什么都不管，老老实实拍好手中的电影。”
“……”
……
听了王琦的一大段话，霍冬同样是获益匪浅。他本来还想继续交流，毕竟王琦有着很丰富的海外发行经验，应该有许多东西能够让自己获得启发。
然而并没有多久，霍冬就被一群国内的记者包围住了。
“冬哥，这次你能拿到两座银棕榈，心情怎么样？”
“很高兴，也特别感谢国内的观众。”
“雪姐成为了影后，你对她有什么评价吗？”
“雪姐相当专业敬业。我很期待以后继续合作。”
“那你们是不是已经拍拖？”
霍冬扫了一眼，应该是香港的小报记者。他依然保持微笑：“目前还没有。一部部作品安排的太紧，让我都没时间恋爱。”
笑声中，有记者继续问道：“那有时间的话，你就会向雪姐求婚吗？”
这是搞事的节奏啊？
霍冬呵呵笑道：“现在陶总在，咱们就口下留情好吗？吃人家的嘴软啊！”
周围一片笑声……
第192章地表最强高中生
霍冬自如的应付着那些记者。而且在陶青染的酒会上，那些记者确实不怎么能够问些很尖锐的问题。
直到突然有人用英语提问：“霍冬导演，我是日本《电影周刊》的记者泉生吉良。首先祝贺您的影片获得了两项大奖。这也是我们东亚电影人的共同荣誉。”
没想到这里混进来了一个本子？怪不得说的是一口嘻哈气的英语。
“谢谢。”收下了泉生吉良的名片，霍冬就直接用了日语，听那种日式英语太费劲。
其实说任何外语都是为了交流，肯定是发音越标准越好。但本子这个国家不同。由于一开始他们就用自己的日语发音来标音，导致了教外语的时候走上了邪路。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只要以后能纠正这个错误。但后来又出现了一个问题——本子是个等级森严的国家，一大批官员和上司都在说日式英语，导致下属新人就只能迎合。否则就是不合群，会导致社会性死亡。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积重难返。
所以只有这样的奇葩国家，才会出现这样的奇葩事。其实许多留学过的本子能够说一口标准的外语，可他们一回到日本，还是恢复那种日式英语。
说个笑话，本子说英语，那是为了本国人之间交流用的。
听到霍冬说起日语，泉生吉良顿时亲热了许多。而一旁的国内记者忍不住了，有人就问道：“冬哥，你能说英语法语，现在又在说日语，你到底会几种外语啊？”
“不多，能说的有几种。”霍冬打了个哈哈。
“那你哪里学的？”
“当然是自学。你们不知道吗？我还在学习成人高中课程，准备今年考大学。”
那群记者顿时面面相窥。你太子哥也太不地道了吧？拿了电影奖项还不算，还要去争夺地表最强高中生吗？
不过在外国记者面前，还是要讲究礼貌。带着疑惑，那些记者暂时散开，准备以后再去挖掘这个宝藏男孩。
而泉生吉良就询问了一些很常规的问题，主要是商业吹捧，两国电影界友好的文化交流云云。
本子的《电影周刊》是严肃向的专业电影杂志，但他们的本国电影早已经没落，还不如二次元动画大电影。于是电影人只能在艺术片市场里挣扎，倒也出了几个大师，同样是各大电影节的常客。
这样的采访其实相当愉快。记者不会搞事，而受采访者也有标准答案。其实把以前的那些采访换个名字，放在媒体上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因此在采访以后，泉生吉良就为霍冬介绍了几位日本来的电影人。不得不说，陶青染的能量真不小，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不仅来了本地名流、国内来宾，居然还能邀请到不少国外的嘉宾。
“霍桑，我看过你那部《武林之梦》。你应该是艺人吧？怎么会转行想学习导演？抱歉，原谅我的失礼。我并不是在质疑霍桑您的决定，而是有点好奇。在我们日本，并非没有艺人演而优则导，但他们是在成长以后，起码也要过了三十。”
说话的那人名叫北井真人。他是日本的资深演员，这里的资深，说明他已经过气了。
其实北井真人才三十出头，相貌在演员中算是普通，但演技比较出众。但日韩更是偶像流量肆虐的天堂，北井真人这种纯粹的演员就很不吃香。只能沦为日剧的小配角，或者开办短期演艺培训班，给新艺人上上课。算是那种业内有名气，但根本就不红的艺人，可以说是比较惨淡，也只能在给新人导演练手的艺术片里接些重要角色了。
而这一次，北井真人的艺术片同样到戛纳参展，他就跟随着剧组来到了欧洲。没想到连主竞赛单元都进不去，只是跑来旅游一趟。
不过北井真人的剧组都是新人，优点就是对电影的热诚。日韩影视行业还是很发达的，真说要赚钱，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起码也有白领的收入，并且社会地位也挺高。能够依然追求艺术电影的人，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有着相同的志趣爱好，霍冬与这几个日本电影人就相谈甚欢。
霍冬明白北井真人的疑问，于是就反问道：“北井君，你是在问，偶像赚钱很多是吗？”
“确实如此。”北井真人笑了起来，“别以为我很迂腐，获奖的艺术电影和国民剧同等重要，都是我们艺人毕生追求。既然霍桑已经有了一部国民剧，那就应该牢牢占领住这个位置。等到稳固了自己的地位，然而再追求其他的东西。这样做事才会稳妥，否则就太冒险了。冒昧问一句，您的公司就没给您制定职业规划吗？”
霍冬知道这是北井真人的好心，而那条路也是最稳妥的道路。简单的说，就是先利用偶像来赚钱，以后再慢慢提高自己，成为实力派演员，赢得业内口碑。如果还有精力的话，再追求奖项或者加入到创作组中去。先解决个人温饱，再实现艺术追求。
而霍冬这样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那就是在胡搞。什么都想要，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另外，日韩的经纪公司权利极大，艺人是没有什么自主性的。再怎么说，主创的地位就算再高，赚钱也要比当红艺人少多了。那些经纪公司又怎么会为了你的艺术追求，放弃赚大钱的机会呢？
对于这样的疑问，霍冬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其实他也很想按照规划去走，但现实很无奈啊？也就是运气好，前面几次全都是歪打正着。
于是霍冬就含糊的回答道：“多谢您的指教。这次虽然侥幸得奖，但我回顾以后，发现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并非是导演或者表演的技巧问题，主要是缺少生活上的阅历。所以庆幸之余，我决定暂时不再拍艺术电影，起码要等到四十岁以后。”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霍冬短时间内确实不会再拍什么艺术片。立个falg也没什么问题。
见霍冬答应，北井真人同样很高兴。能遇上志同道合的人，就很容易交上朋友，国籍距离都不成为问题。
接着俩人就开始探讨演技，并且不断交流着自己对电影艺术的理解……
第193章要不要把锦鲤供起来
酒会变得越来越热闹。有美酒佳肴，有乐队舞会，四周已经竖起了《乡归情梦》的海报，还有陶雪的大幅剧照，甚至到处装点着鼎尊品牌的商标，并且还堆满了大小礼物，那是助兴所用的抽奖奖品。
突然门口一阵骚动，很快传来消息，阿德尔曼导演和一些欧洲著名电影人一同赏光驾临。
这实在有点受宠若惊，更是大张脸面的好事。
阿德尔曼是欧洲著名的大师级导演，他是新浪潮电影中，重要的阿德尔曼流派的创始人，对电影艺术有着重大贡献，并且留下了不少佳作。这次接受邀请，他成为了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主席。所以之前为了避嫌，并没有什么接触。但现在已经颁奖，就可以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
然而别忘记，还有金棕榈的那个酒会呢？而且那部影片是欧洲影片。所以阿德尔曼选择来到这里，那真的是蓬荜生辉。这个词绝不仅仅是形容词！
霍冬连忙告罪一声，立刻快步前去迎接。见霍冬到来，阿德尔曼就笑着张开双臂：“幸运的男孩，祝贺你。”
霍冬与阿德尔曼行了个拥抱礼：“大师！万分感谢。”
“不用感谢，可以叫我阿德。你那个霍发音太难。”
“你可以叫我温特（winter，英语冬天的音译）。”
“那好，温特。你身边那位美丽的小姐呢？这届的戛纳之花？”
恰好此时，陶青染和陶雪同样匆匆赶来，一番寒暄介绍，全场的气氛就更加的欢乐。
繁琐的社交环节结束后，以阿德尔曼为中心，一群电影人自然而然的聚在了一起。
阿德尔曼已经快要七十岁，他身材矮小，目光却十分睿智。笑眯眯的盯着霍冬：“温特，你知道这次怎么会获奖的吗？”
霍冬其实也有同样的疑问。根本就是素不相识，阿德尔曼又怎么会另眼看待呢？以前听说就是他一力推荐，自己的影片才列入了主竞赛单元。还以为这仅仅就是谣言，但从拿到两座银棕榈，并且今晚他来参加酒会，那个谣言应该就是真的。
斟酌了一下，霍冬就猜测道：“也许是我的幸运，这一届没有可以竞争的对手？”
“哈哈哈。”阿德尔曼大笑，“有这样的原因。但从导演的技巧和手法来看，就算这届比较差，起码也有六、七部影片比你好。但从主题和表现力来看，从最近几届三大电影节的影片看，你也是最优秀的之一。一部金棕榈的影片，就是因为你导演方面的稚嫩，只能给你评审团大奖。”
“啊？”霍冬差点儿就晕了。怎么评价会那么高呢？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见到霍冬的表情，阿德尔曼就有了误会，他笑着安慰：“能够抓住主题，有强烈的表现力，那就是天赋。而技巧和手法是可以培养的。你有天赋，那就是上帝的宠儿。缺少的就是经验而已。听说这是你的老师——刘的遗作？”
“确实如此。阿德。”
“哎！真是可惜。也许他就能拿到金棕榈了。但他能挖掘出你的天赋，绝对是一位好老师。”
说实话，被这样的电影大师如此夸奖，霍冬的全身已经是飘飘然。但又感觉臊的慌，有那种名不符实的赶脚。
眼角突然扫到，周围的电影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讲，外围还围着不少记者。霍冬猛然惊醒，阿德尔曼确实有欣赏自己的成分，但他之所以会前来这里讲这些话，也有着为自己正名的用意。
《乡归情梦》获得了两座银棕榈，媒体肯定会有争议。多少会产生质疑，那就会毁坏阿德尔曼电影大师的名誉。
既然如此，霍冬当然要配合好。于是他就立刻说道：“阿德，今天你一定要多指教，否则我就跟着你回家。阴魂不散的纠缠您。”
全场大笑。阿德尔曼无奈的摇摇头，似乎面对着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可他看霍冬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的欣赏：“好吧！就给你这个小混蛋说几句吧！你的影片是部青春爱情片，但影片的时代背景却是迷茫失落。通过强烈的对比，给人一种悲剧色彩。然而剧中的几个年轻人却奋发向上，又给人一种希望。这不就是我们现在的时代吗？都说老欧洲老了，整个社会失去了奋斗目标，奢华堕落、醉生梦死、得过且过、贫富分化。那怎么行呢？我们电影人要有社会责任感，不要光给观众一个虚幻的美梦去逃避，也不要很表面的记录一下。要给予社会朝气，给予观众希望！”
周围响起了掌声。
阿德尔曼的想法很崇高。尤为可贵的是，他是真心这么想的。随后阿德尔曼又调皮了一句，对着陶雪眨眨眼：“我也很喜欢这位美丽的小姐，所以就很任性的把那个奖杯送给了她。”
笑声再次响起。有了这样崇高的目标，所有的非议都已经是烟消云散。至于陶雪那个影后？大师就能这样任性！
评审团主席的权力极大，有时候就能够决定奖项的归属。而且眼缘的问题相当玄妙，有些演员看着就是喜欢，莫名其妙的可以不讲道理。阿德尔曼也有资格那么任性！
然而听了这样的理由，霍冬内心里是哭笑不得。
阿德尔曼错了吗？他肯定没错。一位有社会责任心的电影人，一位让人尊敬的老者。
但《乡归情梦》真的没那种用意呀？那个时代背景，无非刘石争夺小师妹的时候，恰好就是那个迷茫期。后来加上去的希望，同样来自于《武林之梦》的总结。说实话，就是为了多卖几张电影票。
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这个时代早已经过去，华国根本没人爱看。却恰好挠到了欧美人的痒处，见华国崛起，欧美变得越来越失落。我们不迷茫了，欧美人却开始迷茫了？
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呢？要不要把虎妞这条锦鲤给供起来？
不过终于解开了这个谜团，霍冬对自己也有了很准确的评估——连续两部出道即巅峰的电影，但都来自于不可复制的机缘巧合。并非都是自己的能力，所以还得要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