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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惑乱江山     报告摄政王之太子要纳妃txt下载     报告摄政王之太子要纳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9 祝您的生活比蜜甜!

    他们这些天,因为战局的推进,一直在往前。爱玩爱看就来网……

    原本南息辞所在的地方,离这边就比较远,加之军队的推进,所以武琉月一直到今日才被送来。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正巧就从营帐里面出来了。

    听着他这声音,很快地开口询问:“武琉月被抓来了?”

    “启禀王后,的确如此!”肖班很快地转过头,恭敬地看向洛子夜。讲真的,王眼下把传国玉玺都交给王后了,他们的虎符也在王后的手中,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对王后不尊敬。

    说完这话之后,他继续道:“还有就是……那个女人这时候的情况,有些惨……她有点疯疯癫癫的,估计也是不能接受眼下的现实!”

    说完之后,肖班的表情,倒是有些不屑。

    那是一幅完全也不在意武琉月的模样,那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其实是她自己罪有应得。

    洛子夜摸了摸下巴,这时候倒是回头看了武修篁一眼,武修篁此刻正神神道道地往这边走,洛子夜的帐篷就在他和凤无俦的正中间,而肖班的话他其实也听了一个全,眼下就尴尬地站在路后面,面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复杂。

    而这时候,当洛子夜的眼神落到他脸上之后。

    几乎在一秒之间,他面上的表情就更加尴尬了,那几乎就是不敢看洛子夜的表情,傻笑了好几声。

    洛子夜也盯着他开口道:“倒也是,其实不管是谁,处在武琉月的位置上,也是无法接受眼下的现实的,毕竟好好的公主,忽然就变成了阶下囚!从前对自己万分宠爱,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乱放什么屁,都一定会维护自己的父皇,这时候也完全没有兴致再管自己的死活,甚至亲自下令要把自己交出来,一般人能接受这种现实才怪了!”

    她这话里头,充满了看热闹的意思。

    说着这话,瞅着武修篁,那表情似笑非笑,却也是令武修篁明确地意识到了,她是想看自己的笑话。这一秒钟,武神大人的内心,登时就痛苦了,并且很快地想起来,自己之前是如何的维护武琉月,又是如何的欺压自己的亲生女儿。

    洛子夜的话说完之后,肖班却开口道:“王后,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听说武琉月前没多少日子流产了,奸夫是谁她自己也说不出来,还有她上次被您弄毁了的脸,眼下看样子,是这辈子都不能好了!再有就是,听说她在流产之后,在雪地里死尸一般躺了几个时辰,以至于此生都不能怀孕了!”

    武修篁听完这话,眉梢微微皱了皱,那神情看起来有几分复杂。

    而洛子夜听了这话,倒是扬了扬眉毛:“这么说起来还真的是很惨,不过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同情她,还非常的幸灾祸呢?”

    说着这话,洛子夜还真的笑了起来。

    这个贱人,处心积虑想杀了自己就算了,竟然还要找人玷污自己的清白,要是拎不清情况的,瞅着这样的事儿,还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多少对不起那个女人的事情呢。

    这会儿洛子夜听说她这么惨,心里是真的很开心。

    凤无俦闻言,倒是伸出手揉了揉洛子夜的发,那是安抚的味道。他自然清楚,只要谈起武琉月,洛子夜就无法平静,不仅仅是因为她当初险些受辱,也是因为嬴烬。

    他这个动作,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也仅仅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洛子夜就冷静下来,扬了扬眉毛,对着凤无俦道:“没事!我现在很好,应该有事的是武琉月才对!把那个贱人给我拖上来,记住,是用拖的!”

    上一次没杀了她,洛子夜还真的觉得……

    很可惜呢!

    肖班一拱手,立即开口道:“是!属下马上去做!”

    说完之后,他就去带武琉月了。

    洛子夜回头看了一眼想过来,似乎又不敢过来的武修篁,开口道:“你应该也想看看武琉月的下场,不过,很遗憾,不管她今天是什么下场,你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在边上看着,不能再插手,否则……”

    没有等洛子夜说出来否则什么。

    武修篁就立即开口道:“朕不会过问,你放心就是!”

    倘若武琉月不曾对他下毒,他倒说不定会心软,尤其在知道她已经那么惨了,脸毁了,一生也不能受孕,顾及多年来相处的微末情分,大概就会觉得老天爷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惩罚,既是这样,就没必要继续纠结。

    可是,她竟然对自己下毒,那便是将他们这么多年,所有的情分,全部都斩断了。

    武神大人是一个重情重义,尤为看重感情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愚善的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然对着自己下毒,自己还要原谅对方,这样的宽容心,武神大人自认为自己没有。

    他这么干脆的态度,洛子夜倒是有些惊讶。

    听完之后,便也就扬了扬眉毛,往凤无俦的身上一靠,等着人把武琉月给带上来。阎烈在旁边看着,眉心一跳……怎么说。

    自从王求婚成功了之后,洛子夜就变得越来越懒了,并且懒得非常顺理成章。

    就像是现在,对方竟然直接就往王的身上一倒,站都懒得自己站,亏得王内功高深,而且力气也很大,要不然洛子夜这样毫无预兆地一靠,要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会儿能直接被洛子夜撞踉跄一下。

    她这么一靠,帝拓的皇帝陛下,对此倒是很享受。

    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她的腰。

    阎烈:“……”

    行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就不要瞎操心了。

    他作为一个围观的人,唯一能够对王说出来的话,大概就是:祝您的生活比蜜甜!

    倒是武修篁看着凤无俦横在洛子夜腰间的手,皱了皱眉头,再一次表示了自己的不爽。

    而茗人对此,选择了视若无睹。反正陛下对他们两个人过于亲密的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天提出来的时候,被洛子夜一句:“关你屁事!”

    给堵了回去。

    后来陛下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了,一来说了也没有用,只是令自己更不被人待见,二来他也不想再听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不客气地对自己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洛子夜靠在他身上,非常享受。

    一个人肉垫子,那是相当的舒服,也不用自己站稳,简直幸福。原来成婚还是有好处的嘛,从前他对她好的时候,她心里总是会不好意思,所以从前都不会这样轻易懒惰,往他身上靠。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一想这个人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老公,不想自己站稳,不往他身上靠往哪里靠?再享受他的各种好,洛子夜都已经全部觉得理所当然了。

    并且骄傲地得意着。

    武琉月被肖班拖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凤无俦站在那里,而洛子夜那个贱人,竟然肆无忌惮地靠在那个男人身上,武修篁也正在洛子夜跟前。

    她这一秒钟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为什么所有好的东西都是洛子夜的,为什么上天似乎格外眷顾那个贱人,可是自己呢?

    自己什么都没有。

    从一开始就活得战战兢兢,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更是被窥破自己的身份,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并不是龙昭公主,甚至还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是一个贱婢所生。

    她到底哪里不如洛子夜?她到底……

    这般想着,她眸中的恨意越来越烈,也就是在这时候,她被拖到了洛子夜的面前。

    她咬牙切齿地道:“放开我!”

    “砰!”肖班也不想拉着她,直接就把她往地上一摔,拖到这里已经是可以了,这个女人从前没有被毁容的时候,看着她一分钟他都觉得心烦。

    好看的女人,心如蛇蝎,可能在庸俗的男人眼里,依旧是美丽的。

    但是肖班自认为自己一点都不庸俗,也根本不觉得好看,只觉得非常心烦而且恶心。眼下对方还被毁容了,那就更没有必要再多看一眼了!

    武琉月被摔在地上,她也不爬起来,直接就往地上一坐。

    那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开口道:“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落到你们的手上,我也没指望自己还能活!”

    “所以你是一点都不后悔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武修篁厉声问了一句。

    洛子夜看着他们似乎要父女撕逼,她也没吭声,由着他们交流。

    武琉月扬眉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我根本就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有选择吗?武修篁,你口口声声说你疼爱我多年,可是从我刚刚懂事的时候,就被一个黑衣人告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份,被他威胁作出各种事情的时候,你帮助过我吗?你根本就不知道,由着我一个人在烈火里煎熬!”

    她这话一出,洛子夜倒是扯了扯嘴角:“黑衣人?”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那是不是说明,幕后还有一只黑手?就如同前没多少日子,忽然冒出来的那个自称自己是凤无俦未婚妻,接着又忽然销声匿迹的女人一样?

    “不错!”武琉月冷嗤了一声,旋即偏转了自己的眸光,看向凤无俦,即便眼下已经死到临头,应当对任何事情都无所畏惧,然而武琉月在看向凤无俦的时候,还是不敢直视对方那张脸,摄于对方的魔威。

    她开口道:“我为什么心心念念想要嫁给当初的天曜摄政王?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足够强大,如果我嫁给他。那么幕后的人,将再也不能威胁我,我的父皇也不会因为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公主,以我混淆皇室血统为由,将我诛杀。可是呢?洛子夜,都是因为你,我才失败了,我才……”

    “你应该不是因为我才失败的,我觉得就算没有我,凤无俦也看不上你!”洛子夜倒是很实诚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并且她深深地认为,自己说出来的话是肺腑之言。

    因为武琉月这样的人,不论是从实力还是从品性,都不像是能被凤无俦看上的样子。

    帝拓的皇帝陛下,听了洛子夜这话,倒也只是扬了扬眉,心中是赞同的。这个小女人也是了解他,只是他不愿意为武琉月这么一个女人多开口,于是并未吭声。

    武琉月气急败坏:“你……”这个洛子夜,真的是任何时候,都跟从前一样惹人讨厌。

    武修篁皱眉,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凤无俦,其实并不是因为你非他不可,只是因为……你想要借助他的实力和地位保命?”

    “对!我这样做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当年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上一辈的恩怨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是有意要混入皇家,当这个什么公主的,我也是身不由己,等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我有什么办法?除了死之外,我只能不断地听从他们的话……”武琉月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快地激动起来。

    最终,她捂住自己的脸:“我终于想到唯一能解救自己的办法,那就是嫁给当初的天曜摄政王,这个男人是墨天子都礼让三分的人,若是我能成为他的王妃,我就可以摆脱所有的事情,只需要他对我有一分真心,相信他也不会让我因为真假公主的事情死。可是洛子夜,你的出现掐灭了我所有的期望,我怎么能不恨你,我特别恨你!”

    说着这话,竟然有泪从她指缝中流了出来,她愤怒地哭道:“我到做错了什么?我到底上辈子欠了谁,才会一出生就被放入一个死局里面?而我好不容易看见的一丝活着的曙光,也被硬生生掐灭,尽管我很清楚,洛子夜你就算是死了,凤无俦也不会正眼看我,可是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哪怕这样做也是没用的,可我总不能……”

    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向命运低头,等着死亡降临?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徒劳的,从在天曜看见凤无俦的那一秒,她就知道这个男人高不可攀,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

    可是,即便知道没有希望,她还是一次一次的尝试,因为她不能说服自己,让自己静静等待死亡。

    听到这里之后,在场不少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尤其武修篁和茗人这一对主仆,

    所以,武琉月做出来的那么多恶毒的事情,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保命,因为她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不仅仅会失去公主的尊位,还会死?

    洛子夜扬眉:“那你想杀了我还不够,还想找人坏我清白,这也是别人逼你的吗?”

    “我原本也只是想杀了你而已,最多在你临死之前,让人打你一顿,报你一再对我动手的仇。可是……在他们动手之前,那个暗中控制我的人,只是他手下的一个暗卫……一个暗卫而已,强行奸污了我,才有了那个流掉的贱种。你知道吗,那时候我都不敢反抗,就是因为他威胁我,只要我叫出声,他就会把我的身份说出去……”武琉月说到这里,便更是泣不成声。

    但是洛子夜听明白了,这是她被人奸污了,所以也不想自己好过了。

    她耸了耸肩,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还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你还觉得你自己挺可怜的?”

    “难道不是吗?”武琉月仰头,看向她。

    洛子夜再一次冷笑,扬声道:“从一开始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死局里的人,你以为只有你一个吗?我又比你好了多少?作为天曜的太子,却是一个女人的身份,我跟你一样,一旦性别暴露必死无疑!”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凤无俦和武修篁,也都看向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心疼。其实比起武琉月,洛子夜最初的处境,又好到哪里去了?甚至比武琉月的处境更差。

    武琉月也是呆呆地看着她……

    洛子夜没有管顾其他人的眼神,继续道:“可是我跟你不同,在我知道我处在死局里面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去壮大自己的力量,想办法挣脱出去,就算我最终还是不够强大,势必死在洛肃封手中,那我至少为我自己努力拼杀过,而且我拼杀的过程之中,从来不曾伤害别人!”

    武琉月这时候也呆呆的看着她。

    洛子夜嗤笑:“可是你呢?不思进取,不想着怎么让你自己强大起来,却想借助嫁给一个男人让你自己脱困,人家不答应,你就不断的搞事。甚至你都知道,就算你搞事是没有意义的,你还坚持。你是觉得你除了这么做之外,就不能做别的了吗?你就不能好好做点让你自己强大的事情?哪怕最后一样是无用的,可至少你无愧所有人的为自己拼杀过努力过不是吗?你至少也不必做这么多亏心的事情,不是吗?你害人的时候,心里就没有自责过吗?”

    她这话一出,武琉月更是僵住了。

    ------题外话------

    路上是摔倒的山哥,山贼们看见了上来扶起,山哥立即碰瓷:“就是你们把我推到的,我已经摔得脑震荡了,你们快点交月票出来,不然我要去医院住院,讹诈你们的医药费了……”

80 不知道是爱还是恨的第二更,哼唧!

    其实自责过的,在想害武项阳陷害洛子夜的时候,她真的自责过的,包括这些日子,她常常都会做梦,梦见大皇兄对自己是如何的好,可是自己却……

    梦见大皇兄失望愤怒的眼睛!

    其实任何人,即便是再坏的人,心中也会偶尔有那么一丝良知的,只是那一丝良知,难以改变她的任何决定罢了。===可是她在做出来那些亏心的事情之后,其实心中是不会自责内疚的吗?都是会的。

    看她不说话,洛子夜扯起嘴角,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告诉武修篁,要出去打仗,做史上第一个女将军,相信以武修篁对你的宠爱,一定会让你去!若你能打出战绩,在军营之中树立威望,为龙昭立下汗马功劳,成为龙昭百姓心中的英雄,试问一个有无数军功在身的公主,又有多少人会赞同你死?即便不能,谋划一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命,为自己铺好后路,诈死离开你总会?”

    这话更是将武琉月问的不知道当如何接。

    诈死离开她当然会,只是为什么不这么做?理由很简单,不过就是……舍不得罢了。

    看她依旧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开始慌乱,洛子夜的面上浮现出几分讥诮,盯着武琉月那张呆滞的面孔,冷声道:“承认,什么身不由己,无非是自己不愿意努力,想借别人的手摘得硕果,什么情非得已,不过是舍不得你公主的位置,不愿意去做一个平民百姓而已!”

    她的话说完,武琉月便已经是面色惨白,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洛子夜的话没有错,她就是不想做平头百姓。她每天养尊处优,在公主的尊位上俯视庶民,要她放弃自己掌控的一切,去做一届平民,让别人来俯视自己,她不能接受。

    而这时候,沉默了半晌的武神大人。

    这时候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一般,也是开口了。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才盯着武琉月开口道:“武琉月,这么多年来,你作为朕的女儿,朕就不相信你不懂朕的性格。倘若在你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就说给朕听,朕定然是不会啥你的。毕竟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也只是被迫入局的人,朕从来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这时候洛子夜倒是扫了武修篁一眼,似笑非笑地对着武琉月道:“对了,这个我倒是忘了说,其实你从一开始,并不处在死局之中,因为武修篁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要是你一直对武修篁万分孝顺,为人处事也特别善良,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他……”

    说到这里,洛子夜顿了顿,盯着武修篁继续:“出于这件事情原本与你无关,出于你多年以来的孝心,出于对你心地善良的认可,出于你早日说清楚这件事情,武神大人就能早一点去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些加起来,以我们武神大人的重情重义,说不定不仅不会杀你,还会继续让你做公主,再不济也是个郡主,毕竟龙昭国力强盛,多养着一个公主郡主,对武神大人而言,也并非是什么大事!”

    洛子夜的话是带着几分讥诮的意味说的,讽刺武修篁的意思很浓。不过其实说这话,也没什么攻击性,的确是出于了解武修篁,洛子夜才会这样说。

    倒是茗人这时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了一眼洛子夜,觉得这个人真不愧是陛下的女儿,竟然这样了解陛下!

    武修篁自己也摸了摸鼻子,在洛子夜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下,没有吭声。

    的确,要是武琉月品行端正,为人善良,对自己孝顺,并且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说出真相,让自己早点知道女儿不见了,早点找回自己真正的宝贝女儿,他倒是真的有可能给她一个不低的位置,让她继续衣食无忧。

    可惜,这些点武琉月一个都不符合,也一个都没有做到。

    她心思歹毒,从小就喜欢欺压宫人,排挤兄弟,恃宠而骄。自己费尽了心思教导,也是半点作用也无。

    明知道洛子夜才是真正的龙昭公主,却费尽心机地教唆自己,一再对洛子夜出手。

    更甚之还对自己这个父亲下毒,这些做完了就算了,还在下毒当日,对自己说出来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话。

    这样的一个人……大概从根部就是坏的,不配得到自己的原谅,也不配继续过着优渥的身边,便更不用提,她竟然还想让人对洛子夜做出那些毫无人性的事情。

    武琉月听完洛子夜的话,扭头看向武修篁。

    用眼神询问对方,想知道对方心中的看法,是不是真的就如同洛子夜说的那样,要是自己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武修篁真相,要是自己心地良善,父皇……不,武修篁是不是真的不会褫夺自己公主的尊位。

    而,当她的眼神看过去之后。

    从武修篁尴尬中带着叹息的表情,她知道了,洛子夜说的话是真的。洛子夜猜中了,原来其实一切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

    其实洛子夜说得对,自己从一开始,就并不完全在一个死局里面。

    只是因为自己心思狭隘,自己看不懂善恶,自己处在局中看不清父皇的脾性,才会以为自己处在一个死局之中。

    这时候,她倒像是忽然顿悟了之后。

    霍然扭过头,对着武修篁开口道:“父皇……父皇,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恶事了,我以后一定一心向善,父皇您原谅我一次,洛子夜……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再也不会害你了,我只是怕而已,我只是怕死,我只是想继续当公主,我……”

    “你还想继续当公主?你想不想上天呢?”洛子夜真是忍无可忍了。

    不管武琉月是不是真心改过,她都是不打算再原谅的。

    纵然这世上,只要是人,就一定都会犯错,并不应该因为谁犯过一次错,就要永远判定对方死刑,但是……这错是有轻重之分的,有些过于严重的错误是的的确确不能被谅解,并且只能被判处死刑的,就如同眼下的武琉月。

    武琉月一看洛子夜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她立即转过头,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武修篁的身上。

    她跪着爬到武修篁的面前,飞快地开口道:“父皇,女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父皇您就饶了我,我以后一定改,我以后一定一心从善,我以后……”

    “太晚了!”武修篁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

    说完这话,武神大人也是一声叹。

    的确是太晚了,倘若在她作恶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幡然醒悟,武修篁或许都还会给她机会,但是她什么坏事都做尽了,什么事情都做绝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武修篁盯着她,开口道:“武琉月,你自己也应该清楚的,从你对着朕下毒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呵呵呵……说到底,武修篁你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就是因为我对你下毒了,你记仇了,所以你不愿意原谅我,也不愿意救我……”这时候,武琉月的面上竟然还流露出几分嘲讽来。

    这种神情便是直接就将洛子夜看醉了,无语地盯着她道:“你真是想太多了,虽然武修篁这个糟老头我也很不喜欢,但是很明显,他拒绝再给你任何的机会,是因为你连一个把你养了这么大,在知道你毒杀自己的大儿子,也没有将你怎么样,对你各种宠爱甚至是溺爱的父亲,为了你的公主之位你也说杀就杀,还一点余地都不留下,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人性了,知道吗?”

    她这么一问,不仅仅武琉月看向她,武修篁的眼神,也很快地看了过去。

    不愧是他的女儿,果然是了解他的。

    但是,事实上洛子夜对他的了解,可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女儿,而只是因为能够看人,懂得看人,仅此而已。

    洛子夜说到这里之后,看着武琉月的眸中,已经满是厌恶。

    嗤道:“一个人性都没有的生物,其实就是畜生,不是人了你懂吗?你连人性都没有,连人都不是,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以人的形态活着,并且要求人给予你原谅?”

    她的话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得不说,洛子夜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这已经不仅仅是口才,而是她真的拎得清楚,知道为人处世应当如何才是对的。

    武琉月求原谅没求到,最终却被洛子夜这一番话,斥骂她没有人性,就连人都不是,那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可是尽管心中无法接受这样的话被骂在自己身上,她却很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话,可以用来反驳洛子夜。

    不管她是不是承认,她都不得不承认,她的行为的的确确就是没有丝毫人性。

    看武琉月这时候,已经不再说出任何话来为她自己求情,也不再有任何理所当然或是希翼的神情,洛子夜回过头,扫了一眼边上的肖班,开口问道:“之前我家小臭臭是怎么说的来着?找到了武琉月之后,先把她充为军妓,再……”

    “王后饶命!”

    “噗通”一声,好几个人都跪下了。

    阎烈,解罗彧,肖班跪了一排。

    边上听见了洛子夜这话的王骑护卫士兵们,这时候也都跪下了,一脸诚挚地看着洛子夜。

    洛子夜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要为武琉月求情?”她怎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跟武琉月有了这么深厚的交情,之前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很讨厌武琉月吗?

    “啊?没有!”一种人齐齐摇头,表示洛子夜这话是不靠谱的。

    旋即,阎烈开口道:“王后,求您了!您直接杀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都可以,就不要把她充为军妓了,她这样的女人,还有她这个样子,我们的弟兄们,实在是没有一个能下口啊!”

    说着这话,他险些流下眼泪。

    其实他们王骑护卫的人,一直都是洁身自好,基本上都是单身狗,向王学习以后只对一个女人好,只对一个女人真心,本来就不愿意上武琉月。

    那时候王下令说充为军妓的时候,他们还想着,不要充给他们就行了,反正帝拓大军那么多人,没必要一定要王骑护卫的人碰她的对?要是她心思没这么恶毒,说不定大家还愿意那啥一下,可是这种蛇蝎一样的女人太恶心,他们受不了。

    而眼下呢?

    帝拓的大军根本就不再,就只有王骑护卫的人在这里,龙啸营的人都去修墙了,就只剩下几个管事儿的还在军营里面,这时候要让武琉月去当军妓……

    自然就只能栽到他们王骑护卫的头上了。

    一个心思歹毒的蛇蝎毒妇,一个被人穿到流产的破鞋,还顶着一张已经毁容了让人看一眼就会做恶梦的脸,到底要怎么才能吃得下去?

    看见她饭都不想吃了,还睡她。

    估计一会儿把她拖到军营里面,大家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动她,最后指不定就因为他们都不动她,就背叛集体违抗军令了。

    肖班看了一眼武琉月,一眼壮士扼腕的神情:“王后,您饶了我们这些弟兄们的性命,您要是一定要属下睡她,属下现在就自尽在此!”

    他真的愿意自尽,也不想睡这个女人。

    解罗彧表情冰冷,啥话都不说,就是默默地把刀拿出来,对准了自己的腹部,将要切腹状,一副你非要我睡她,我马上就死给你看的样子。

    洛子夜:“……”

    不是说好的,军营的男人们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不管是啥样的女人,关上灯看不见的时候,都能发泄一下吗?面前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解罗彧的表现一出,王骑护卫的众人,纷纷拿出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睡武琉月还不如去世的模样。

    武琉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都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悲哀!

    ------题外话------

    黑衣人:“主公,我们要出手了吗?”

    幕后的最**:“没办法,据说很多人都不愿意投月票,作者要派我们出去搞事情了,准备好了我们就赶紧出发!”

    黑衣人们:“是!”

    山哥:“没有月票朕圈住他们的绳子已经拉不住了……”

81 武琉月的最后下场!

    庆幸自己不必遭受酷刑,还是悲哀自己竟然活到这步田地,活到让这些男人都这样嫌弃自己的田地。???

    洛子夜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赶紧抬手:“你们冷静!”

    她丝毫没有要为了一个武琉月,让这么多人一起死的意愿。

    大家一听说洛子夜让自己冷静,就都镇定了下来,但是表情还是一个比一个视死如归,丝毫没有要放下手中长剑的意思,都等着洛子夜收回决定了之后再论。

    洛子夜的内心有点崩溃。

    好不容易这个贱人落到自己手里,想怎么样报仇就能怎么报仇了,结果这些汉子都不给面子,也是醉了。

    想想还是有点痛心。

    她的眼神很快地对着不远处的上官御看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问一下,龙啸营的人会不会有兴趣,上官御就“噗通”一声跪下了:“主子,你饶了我们!不,不……”

    他说着这话,眼眶已经含泪。

    可怜兮兮地看着洛子夜,最后的那一声“不”听起来简直就是凄凉,仿佛自己正在遭受什么酷刑一样。

    莫树峰的嘴角也是抽搐了几下,盯着洛子夜飞快摇头,并开口道:“主子,这个女人都成这样了,怕是乞丐都不愿意碰她,您还是不要折磨弟兄们了!”

    “是啊,主子,我们为您出生入死,对您忠心耿耿,愿意交托性命,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哪!”上官御抹了一把脸。

    这话说得俨然洛子夜要把武琉月赐给他们,那就是恩将仇报,辜负了大家一样。

    洛子夜这下完全不说话了,低头瞅了一眼武琉月:“你看看你,武项阳因为你皇子都不想当,策马江湖去了。武云倾把你交给我们的时候,还专程出来嘱咐我们,好好折磨你一下。武修篁现在也不想管你的死活。龙昭的百姓都视你为蛇蝎,觉得是你害了龙昭,希望你能早些去世,现在连男人看见你都不想睡,你还求饶干什么?”

    她话里头充满了鄙视讥讽。

    洛子夜说完这个还不够,心里头还是有火。

    想想自己差点被那啥了,武琉月却是都没人愿意把她那啥,这让自己的报复都不能好好实施,她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不爽。

    这种不爽之下,在武琉月听完她的话,面色难看的情况中,继续进行人身攻击:“你说你还求武修篁原谅你干什么?我要是你,早就自杀了!幸亏那个什么主公的暗卫夺走了你的清白,不然你还要带着处女之身死去,多可怜!”

    众人:“……”

    洛子夜这是有多讨厌武琉月,才会说出这种人身攻击的话。

    这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洛子夜有生以来,对一个女人说得最恶毒的话了,这完全就是为了抒发不能用她最想以牙还牙的办法,来惩治这个女人的郁闷!

    “你……”武琉月的脸色刷白。

    实在是没想到,洛子夜竟然会用这种话来攻击她。气得她胸前剧烈起伏,简直就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要让她眼下喝了洛子夜的血,她怕都是喝得下去的!

    “也不知道那个暗卫是不是眼瞎……”肖班实在是忍不住,在边上嘀咕了一句。

    好,其实对于一般的男人来说,长得好看,身材好的女人,就已经足够满足他们的需求了,那时候武琉月的脸还没有毁,所以那个暗卫其实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他们王骑护卫都是不一般的男人,他们追求女人的品行也要说得过去。

    洛子夜伸出手拍了一下肖班的肩膀:“你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这一拍,整个场中的气氛顿时下降到冰点,肖班立即就感觉到自家王,森冷如冰带着戾气的眸光,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那神态,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肩膀都给削断了!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一秒钟更加心酸了,防狼一样地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将自己的肩膀,在洛子夜的面前展露分毫。

    真的很担心对方再拍一下,王就真的把自己的肩膀给削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了帝拓皇帝陛下的不对劲,但是洛子夜丝毫没有意识到。

    还有点奇怪地看了肖班一眼,她也就是拍了他一下而已,他这个过于激动的反应,是什么反应?她又不是如厕了之后没洗手,至于吗?

    没想到她这么奇怪地一看肖班。

    落到有些醋桶的眼中,就成了她拍了肖班一下不够,竟然还看了肖班一眼。

    肖班真的觉得自己要哭了,其实王后很明显这就是拍了自己一下,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好吗?王到底为什么要用一种看情敌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真的好想死。

    阎烈和解罗彧对视一眼,相继对着肖班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武琉月这会儿,也就是铁青着一张脸,看着他们,对于他们的各种人身攻击,都假装没有听见,眼下自己就在洛子夜的手中,要是不想在死之前,多受罪的话,就尽量保持沉默,不要激怒他们。

    武琉月只是有些疯狂,有些欠缺良知,但是她并不蠢。

    洛子夜扫了她一眼,看她从表情愤怒到现在的面无表情,便也就只说了一句话:“那个所谓的主公是谁?你不想让我把你丢到乞丐堆里面试一下会不会有人碰你,你就告诉我!我向来没有什么耐心,所以你最好尽快回答我!”

    “我不知道!”武琉月坦诚地开了口,“我是真的不知道!一直都是一个黑衣人来跟我接头,我也一直以为主公就是修罗门的门主,所以在修罗门的门主死了之后,我就以为只要杀了你,那么那段过往就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了,一切都会销声匿迹,石沉大海,只是……”

    说到这里,她闭上眼道:“只是没多久,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说修罗门其实不过是主公掌控在手中的势力之一而已,他所掌控的东西,超出我的想象,所以……他到底是谁,我是真的不清楚!”

    话音落下,她继续道:“洛子夜,其实你也不用白费心机了,别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我就算是知道,也是不会对你多透漏什么的!你也看见了,从前我所有的不幸,我都会将它栽在你的头上,并也希望你面对更多的不幸,既然这样,我怎么会说出任何对你有用的消息呢,就在我临死的时候。”

    说完之后,她叹了一气:“何况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洛子夜盯着她,想了想,她就连那个睡了她的暗卫是谁,长什么样子都搞不清楚,指望她搞清楚幕后的主公是哪个,想想好像是真的有点强人所难了。

    于是也就信了。

    而武琉月又继续道:“洛子夜,我想了想,其实你刚刚说的话也对,也许我从一开始走的是自强的道路,而不是伤害别人借助别人的道路就好了。相较之你,相较之申屠苗,比起喜欢帝拓君王这个人,我喜欢的更多的是他的身份地位,权势和能力,毕竟一个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我在冒犯他威严的男人,一个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高攀不起,奢求都不该的男人,我岂会生得出多少爱慕之心来?可我这半生所有的行为,做的恶事,竟然都是为了争抢他。细细一想,我的人生的确悲哀!”

    是很悲哀。

    处在最好情况下的时候,没有想过最好的打算,看不清身边武修篁的脾性,也没有走正确的路。

    以至于,她做尽了坏事,也没有真真正正地爱过一个人,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洛子夜倒是神色复杂地看了凤无俦一眼,其实武琉月这样的人也不奇怪,看见一个出色的男人,爱上的并不是对方这个人,而只是这个人的能力,权势,金钱,这其实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并不是所有人的追逐和非其不可,都是因为真爱的。

    只是他们家臭臭,被武琉月以这样的理由惦记上,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

    却没想到,她的眼神看过去,凤无俦眸中只掠过一丝傲慢不屑的情绪。显然,武琉月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怎么期待的,其实半点都不能落入他眼中。

    洛子夜摸了摸鼻子,收回了自己的眸光。

    而武琉月眼神涣散地道:“其实,纵然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的不幸,全部都是因为你而造成的,纵然很多时候,只要我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就会希望你的下场比我更惨,可是我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根本与你就没有任何关系。说白了,只是我不能拥有的东西你都有,你一直以我羡慕的样子活着罢了,所以我嫉妒你!”

    说着,她眸光凝聚,抬头看向洛子夜,继续道:“只是,从前我的嫉妒,都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实力,也没有你这样的运气,今天听了你一席话,让我明白,我输给你的,其实不仅仅这些,在心性上我就输了。”

    话到这里,她开始笑起来:“我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让自己变得强大呢?从来就没有想过,于是一直就以为自己很惨,以为自己做的恶事,都是身不由己,即便许多事情做出来让我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还是在做……”

    她眼下的样子,倒是从那会儿的愤懑,变成了眼下的心如死灰。

    洛子夜收回了眼神,慢腾腾地道:“你现在的话,算是忏悔吗?我非常支持你忏悔并检讨你自己的行为,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阎王殿,对阎王忏悔!走过奈何桥的时候,你最好也好好地忏悔一遍,再喝孟婆汤。免得来世重蹈覆辙!”

    对于武琉月,她恨之入骨,不愿意给予哪怕半点宽容。

    倒是云筱闹说了一句:“什么来世重蹈覆辙,她这种丧尽天良,做尽了坏事的人,怎么可能还有来世?一定会被关在十八层地狱里面,没日没夜的受折磨!”

    这话是云筱闹带着气说的。

    她可没有忘记,就是因为武琉月的算计,萧疏影的参与,以至于自己竟然浑浑噩噩地上当,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子。她对武琉月的厌恶,没比洛子夜少多少。

    武琉月仰头看向他们:“你们两个……你们简直最毒妇人心!”

    “惭愧惭愧,比不上你!”洛子夜一句话说完,回头看了肖班一眼,“既然你们都对她没兴趣,就直接拖下去五马分尸,记住,分尸之后残肢断臂都不要留下,直接就给我放马踩成肉泥!”

    “是!”肖班话音落下,将武琉月拖起来就走。

    武琉月原本以为对方不能用那些男人来对付自己了,自己便只要等着伸头的一刀了,却是没有想到,洛子夜竟然还是没有准备给自己一个痛快,还要五马分尸,尸骨都不留。

    她张了张嘴。

    正打算说出几句话骂洛子夜,诅咒她一番。

    可,刚刚张开嘴,霍然便感觉到一阵内息扬起,她被肖班握在掌心的胳膊,也被挣脱开来,整个人被一股魔息带入空中。

    悬空定格。

    张开准备骂人的嘴,此刻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撕扯着。

    又是一阵罡风起,武琉月顿时感觉到一股力道,在拉扯着自己的舌头,舌根一阵剧痛!还未及反应,被看见自己面前血光一溅,疼痛之间,她便是瞠目欲裂。

    而也就在同时。

    凤无俦伸出手,遮住了洛子夜的眼睛。

    极其血腥的一幕,武琉月的舌头,就被当众拔了下来!鲜血如注,喷射出来。

    而凤无俦根本动都没动,就直接操控着自己的内息,完成了这一动作。旋即,他魔魅冷醇的声线,传入所有人耳中:“孤说过,她既然敢辱骂洛子夜,孤势必拔了她的舌头!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碰她,便先鱼鳞剐之后,五马分尸!”

    他这话,就是下了最后的判决。

    “咚!”的一声,武琉月从半空中落下,摔在地面上。

    她眼下舌头被拔了,也说不什么话来。肖班也不管她是死的还是活的,应了一声“是”,直接就把她拖着去了。

    在场的男人们看着,倒是没什么感觉。

    洛子夜瞟了一眼凤无俦,她倒是把鱼鳞剐这么一个好刑罚给忘记了,没想到他们家臭臭居然能想到,简直好主意!拔舌头的事情也是说拔就拔,简直酷帅。

    云筱闹却是被这么血腥的场面,给吓呆了。

    她也是上过战场,看过死人,见过残肢的,但是这样拔舌头,还是把她给吓到了。

    阎烈还跪在地上,也没能帮她挡着眼,以至于她清楚地看见了全过程,呆傻了一样愣着。

    解罗彧二话不说,就扫了一眼云筱闹,并给了阎烈一个暗示的眼神,表示他安慰的时候来了。阎烈也不傻,这些日子经常看见云筱闹,早就憋不住了,这会儿只等王和洛子夜走了,他就可以……行动了。

    洛子夜回头看了一眼武修篁,见武修篁神色复杂地盯着武琉月的背影。

    也没说啥,扯着凤无俦就进了王帐。

    回到自己桌前,做自己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图案只画了一半,听说武琉月被带来了,她才出去的。她低着头研究那些图纸,帝拓的皇帝陛下也并没有打扰她。

    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盯着她。

    等洛子夜画完,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到了吃饭的时辰,这时候阎烈来禀报:“王,王后,武琉月受不住刑,在第三百刀的时候,就已经气绝身亡了。肖班已经带人将她五马分尸了,这会儿……尸体已经踩烂,什么都没留下!”

    凤无俦闻言,随意应了一声:“知道了!”

    洛子夜见他应了,就没吭声,画完图伸了一个懒腰。

    一抬起头,就见他魔瞳凝锁着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她眉梢扬了扬:“怎么?有什么事?”

82 王后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二更)

    近日她一直在研究大炮改良的图纸……

    而她的男人,从来就是一个稳重的男人,并非是那种十几二十岁,处在爱情亢奋期又不分轻重的青涩小伙,会在她忙碌的时候,过来粘人。

    所以只要她开始工作,他要么处理自己的政务,要么就是在外头出征,再要么,就像现在这样,静静看着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打扰。

    只是,他眼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正在她奇怪之间,他开口了:“忙完了?”

    这声线魔魅冷醇的依旧,如同魔域中的咒言,令人听着,音节碰撞之下,那么好听,又那么令人明白这个人的不容僭越。

    “嗯!”洛子夜收了一下图纸,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凤无俦,坦诚地道,“萧疏狂从我这里走了,所以我手中的大炮必须改良,他知道得太多,从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心中就有准备,他也许会被人抓住,也许会被人威胁,也许会为其他人所用……”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笑着摇头:“说这些倒不是因为不信任他,而是世上的确是有许多东西,能够威胁人,让人背弃自己的意志。所以在他走的时候,我就明白,这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个威胁。很有可能,以后会有人利用他知道的东西来对付我!”

    她这话一出,帝拓的皇帝陛下,眸光一凛,倒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却也并未开口。

    所以,这就是从萧疏狂走了,她忙碌了几天修墙的事情,就开始画这些图纸的理由吗?

    洛子夜说完这些话,眼神便放在凤无俦的身上,继续道:“可是即便我知道他是个威胁,知道他当初既然能为了萧疏影蒙蔽我,就有可能为了其他在乎的人说出他所知道的秘密,我却还是不能杀了他,因为他为我做过太多事情,也没有求过任何回报,准确而言他是有恩于我,让我仅仅只是因为担心他以后会出卖我,就杀了他,以绝后患,这样的事情我还做不到!”

    倘若是确定了萧疏狂一定会背叛她,她或许也能下杀手。

    可是,仅仅只是担心而已,担心对方会背叛自己,就杀了一个曾经帮过自己很多,为自己做过许多的人,就要杀人灭口,洛子夜终究还是不够狠心,做不出来。她毕竟不是“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曹操。

    “所以,我就只能想办法改良我手中的武器了!大炮其实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当初我做出来的大炮,其实并不够精良,只是最初始的形态而已,不过在这个时代使用,杀伤力其实已经足够了。我也不想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财力,于是就拿最简单的大炮设计应付一下了。”说着这话,洛子夜还有点羞愧,所以她这算是犯懒,之前就没有把大炮直接就设计到最精妙吗?

    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这是在古代,很多东西根本就找不到。

    制作起来也的确是非常困难,洛子夜忙碌了快半个月,才结合了实际情况,整出来了眼下的图纸,毕竟很多器材古代是没有的,她需要认真地琢磨哪些器材自己是可以找到的,找不到是不是可以做出来,如果根本做不出来,那么……

    又是不是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替代。要是替代的东西都没有,就只能切换思路。

    这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在现代做这种东西,一天她就搞定了,可是在这里需要半个月。半个月之后的今天,画出来的图纸也并不能是大炮的最高形态,也只是比之前改良了许多而已,这都局限于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和取材困难。

    羞愧之下,她摸了一多鼻子:“只不过因为萧疏狂的缘故,所以我不能不想办法改良了,接下来做出来的大炮,精准度和攻击力,都会比之前的大炮,强大一倍左右。这样……才算是能放心了!”

    否则,要是哪天有人拿着自己研究出来的,跟自己的武器杀伤力相当的玩意儿,来跟自己对战,洛子夜很确定,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一定都会先气得吐出一口血。

    她话音落下,他便起身。

    大步走到她跟前,铁臂伸出,将她从桌案后头捞到自己面前的来,落入自己怀中。洛子夜忙碌了一天,也是很累,直接就靠在他怀里,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仰头看向他俊美无俦的脸,问了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忘恩负义啊,萧疏狂对我那么好,我居然还担心他走了之后,会不会背叛我……”

    说着这话,洛子夜心里也是羞愧。

    但是,这一年多来,她已经面对了太多太多的欺骗和背叛了,如果还是不能学聪明一点,怕以后就只能任人欺凌,任人鱼肉。

    甚至有时候她并不想怀疑别人的,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潜意识就直接怀疑了,从天曜的事情之后,从萧疏影的事情之后,她已经越来越敏感多疑,所以才会连萧疏狂都担心……

    她这话一出,他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发,沉声道:“孤自然不会觉得你忘恩负义,萧疏狂之前为萧疏影欺瞒过你,日后为其他人背叛你,也并非不能理解之事。你已经足够心软,才放他走。若是皇家其他任何人,在你位置上,怕也是会杀人灭口!”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被她吸引。

    她很其他女子不同,她有实力,所以能引来他们的尊重,她也足够重情义胜过自身,胜过权位,在明知道萧疏狂可能背叛他的时候,还是因为记着对方曾为自己付出过,于是还是放对方走,再默默为可能出现的状况,寻找应对之策。

    她跟这些处在泥潭漩涡里面的人,都是不同的,她身上有他们许多人,都羡慕着却无法让他们自己去践行光芒,所以才会让那些处在黑暗中的人,在看见她的时候,都觉得看到了自己想抓住的光芒。

    而至于他凤无俦,爱上她,是因为看见了她身上不屈的傲骨,和骨子里的倔强。有些东西,他和她是一样的。就比如……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窝在他怀里笑了笑:“其实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不会杀人灭口的不是吗?倘若哪天阎烈告诉你自己要走,他为你做过那么多事情,如果他将来被别人所用,对你来说打击可能致命,可是顾忌兄弟情分,你也是不会杀了他的,凤无俦,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只是,与她不同的是。

    他不会杀了阎烈,因为他从来傲慢张狂,不会认为任何事情能够真的将他击败,那么,出于兄弟情义,他是会让阎烈走的。

    这是他们的相同之处,也是他们的不同之处。

    他们相似而又不完全相同,所以许多时候能够共鸣,于是相爱也变得容易。

    “不错!”他冷醇磁性的声线,从她头顶响起,表示赞同。

    洛子夜很快地道:“你方才欲言又止的,是想对我说什么?”

    他顿了片刻,沉声开口道:“你先前对武琉月说的话,你处于天曜之时的困局,还有你眼下的小心防备身边之人……”

    洛子夜闻言一笑,扭过头对着他的脸。

    开口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些,特别我心疼我?”

    他一怔,旋即点头。却是没想到,这时候她还笑得出来。

    没想到他点头之后,洛子夜脸上的笑容更加狡黠:“其实我刚刚忽悠了武琉月,我跟她当时的惨况才不完全一样,我那时候就有你保护我了,我比她幸运多了!我为了教育她,才说我跟她一样惨的!”

    说完她一脸狡猾,还奸笑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得意得很。

    其实,起初她跟武琉月是一样惨的,甚至她比武琉月的处境更惨,只是她跟武琉月选择的路不一样,她选择自己的良心选择强大,接着遇见他,他欣赏她,喜欢她,早早的保护她。而武琉月选择依附别人,选择做坏事,所以受制于人,还把原本对自己好的人都推得很远。

    一样的处境,选择的路不同,最后的结局就不同。

    她得意的噘嘴,盯着他道:“感觉遇见你我真是太幸福了,你一定是因为我如此自立自强,为人又有骨气,还重情重义,所以才看上我的对?嘻嘻嘻……”

    她不要脸的话说完,他低下头,攫住她的唇畔,应了一声:“是!”

    “唔……臭臭,别……我月事还没走!”洛子夜瞅着情况不对,开始推拒他。

    他眸色一沉,脸色骤然难看起来:“还没走?”

    已经快二十天了,怎么可能还没走?

    可是想起来自己昨夜不信,褪下她的衣衫,的确是看见了经血,又只得作罢。但还是低下头,狠狠地吻了她一口,才罢休。

    可腹中的欲念不能灭,于是放下她,大步走出了王帐。

    却没看见他出门之后,洛子夜更加狡猾的笑容……

    ……

    帝拓的皇帝陛下出来王帐之后,很快地便去了自己处理政务的王帐,欲求不满,他的心情很是不妥。尤其自己深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却只能看着不能动,更令他抑郁。进了王帐,便让人传肖班过来。

    这时候肖班处理完了武琉月的事情,回来了,这就听见王找自己。

    走进王帐,就看见王正在翻阅一本奏折,但是王帐之中气压很低,他弯腰禀报道:“王,武琉月已经处理完了……属下,属……属下……”

    他说到这里,“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太了解了,王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的,只可能是因为一个理由,那就是那个时候……

    他跪着声泪俱下地表达:“王,属下发誓,属下从来就没有勾引过王后,王后那时候的举动,仅仅就是因为属下骂了武琉月一句,她听见了高兴了而已!您是知道的,王后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根本不会意识到属下是个男人,所以才拍了属下的肩膀,属下对王后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属下对您的忠心可见日月,您千万不要多想啊!”

    凤无俦闻言,将自己手中的奏章抛下,放在桌案上。

    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也不开口。

    肖班立即又开始发挥自己狗腿班的神功,飞快地拍马屁:“王,王后对您的心意,那是人所共知!您如此优秀,如此出色,简直就是世上最为出色成功的男人,而且王后向来喜欢英俊的人,您的英俊世上根本无人能及,属下跟在您的身边,王后怎么会注意到属下呢?您一定要相信属下,在您的面前,王后是正眼都不会愿意看属下的!”

    他这话一出,才算是令帝拓的皇帝陛下,心情好了许多。

    纵然肖班这小子的话,马屁居多,狗腿的话居多,但逻辑是没有问题的。洛子夜喜欢美男子,与肖班相比,他认为洛子夜舍弃自己,看上对方的可能,比较小。

    肖班立即又道:“王,您要相信,这世上是没有人比得过您的,王后常常看见您一个背影都要流鼻血,还有啊,上回您求婚的时候,王后也流鼻血了,您忘记了吗?您这么俊美,简直天下地上无人能比,您的情敌们都只配给您提鞋,王后一定不会移情别恋的,属下……属下也就是说了句话,得到王后的赞同而已,她对属下连欣赏都没有,您又何必多想呢!”

    阎烈斜着眼睛看着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底。

    从王进来之后,他就只能赶紧跟上来侍奉着,今日把肖班这小子一看,阎烈感觉自己恐怕要退休了,这小子拍马屁的本事,已经令阎烈感觉到自己第一宠臣的位置,被严重动摇。

    凤无俦纵然不是被人家说几句好听的话,就飘飘然不知所以的人,但是肖班这么一说,其中不乏逻辑性,他倒也没打算再跟他计较,只警告了一句:“以后离王后远些!”

    “是!”肖班立即点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而帝拓的皇帝陛下,刚刚低下头看向奏折,刚刚低下头,他霍然想起来什么,抬头道:“传闽越进来!”

    “是!”

    不一会儿,闽越来了。

    进门之后,便听得自家王开口询问:“洛子夜的身子没有调理好,故而月事才快二十日了,也迟迟不走吗?她说她从前也时常如此!”

    听说她月事没走的时候,说让闽越给她看看,她说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以至于月事不调,以前也常常如此。他相信了,于是没有多想。但是已经快二十天了,这程度未免夸张。

    “啊?”闽越一愣,抽搐着嘴角道,“王,不可能啊!就算身体再怎么不好,十天也该走了,怎么可能二十天?”

    这下,凤无俦倒有些担心了,沉眸道:“可是孤昨日的确看见了经血。你随同孤去王帐,为她诊治!”

    不能再让她任性不看大夫了,二十天都不走,决计是身体有大问题。

    倒是站在边上的阎烈,忽然想起来什么:“王……您说血的事情,属下倒是想起来了!王后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吩咐我们,每天要吃猪肉,并且每天都要厨房的人,把血留给她。已经连续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王后是在做什么,属下等并没认为是大事,所以也没禀报,眼下看来……”

    “眼下看来……”闽越也意识了什么。

    而凤无俦也反应过来,难道……这么一想,他的脸色就青了。

    肖班这个孩子年纪比较小,说话口无遮拦,也没注意到凤无俦的脸色:“王,难道王后是在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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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洛子夜,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事实上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但是阎烈和闽越,都不敢直接把可能的真相点出来。

    却没想到,肖班这个小子这么不懂事,直接就说出来了!这种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应该就这么说出来啊,王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难道这小子就没看见吗?

    果然,凤无俦阴鸷的眼神,很快地落到了肖班的身上。

    使得肖班浑身一僵,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对!也不需要其他人再多说什么,他自己的嘴角就很快地抽搐了一下,低着脑袋都不敢抬头去看自家王的脸色。

    内心深处已经有点想把自己左右开弓。

    到底是谁要自己多嘴了,难道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的事情,王自己不会分析吗?明知道王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自己还把总结的话说出来。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说一句话脱罪,便听得凤无俦沉声道:“孤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如今机警,一语便能窥破天机!”

    肖班浑身一抖,“噗通”一声,重新跪下了。

    这回是话都不敢说了,只沉默着不断颤抖。

    闽越也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肖班,为了这小子不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被王给处置了,他立即就开口转移话题:“王,只是属下不甚明白,好端端的,王后到底是为何如此呢?”

    “是啊,这未免也太奇怪了!”阎烈很快地帮忙接了一句。

    他们两个人的嘴上都在说奇怪,但是内心深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事情难道不是很明显吗,回回只要跟王行房,完事儿了之后王后都是备受折磨,晕倒着醒都无法醒来。王后要是心生畏惧,不愿意再行房,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时候,为了肖班这小子的生命安全,他们还是说几句假装不理解的话,转移注意力。

    让王早点把炮火转移到王后身上好了。

    反正放在王后的身上,王也不会把王后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压在床榻上宠爱一番,几天不能下床,这种事情本来就经常在发生,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但是惩罚落在肖班的头上,事情就不同了。

    指不定要被王剥皮!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凤无俦自然知道他们是为了给肖班脱罪。他冷嗤了一声,也不说话,大步往门外走。走到王帐的门口,大抵还是心中气闷不能平,猛然挥袖。一阵罡风扬起。

    “轰!”的一声,跪在地上的肖班,被掀起来,往不远处一砸。

    旋即,凤无俦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啊——”一声尖细的尖叫声响起,却并不是肖班的声音,而是在角落里面躲着睡觉的果爷。

    忽然被重物砸到,果果睁开眼,就看见肖班被砸过来,一屁股坐在果爷身上,它嘴角瘪了瘪,直接就哭了起来:“果爷躺着也中肖班……”

    凤无俦下手虽然不重,不至于受伤,但肖班摔在地上屁股也是有点疼。

    只是这对于他来说,当然也算不得什么,是可以承受的,他也不管被自己压扁了的果果,爬起来就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从今天起,我就要被王盯上了!”

    从前在王面前的时候,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在阎烈,闽越,解罗彧,肖青等一干人等之中脱颖而出,成为王面前的第一人,哪怕是第一狗腿子也好,可这回自己好像是真的被王关注了,但是肖班表示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闽越摇了摇头:“你一天得罪了王两次,以后还是小心些吧,总觉得王要是还有什么不顺心,说不定还是会迁怒给你,你还是早点想一下应对之策!”

    肖班:“……”想哭!

    自己到底为啥说话之前不看一下王的脸色,这下可好了,完球了,彻底完蛋了!

    阎烈瞟了他一眼:“知道你这么不会看脸色,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大步走了。

    肖班:“……!”要不要幸灾乐祸的这么明显,就算是知道自己盯上他第一宠臣的位置了,也不用这样吧,好歹兄弟一场!

    ……

    凤无俦出去了之后,洛子夜就开始折腾自己的月事布。

    古代的月事布和现代的不同,就是系在腿上的布条而已,只需要随便沾上一点猪血,也不用贴身,让凤无俦看见点前端的红色就完事儿了。

    趁着他这会儿出去了,赶紧把明天的也准备好。

    她却浑然不知,眼下帝拓的皇帝陛下,已经走到王帐门口了。门口的人正要行礼,他霍然抬手,止住了下人们的动作,收敛了魔息,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倒是想看看,她这时候在做什么。

    他有意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洛子夜自然完全感觉不到有人靠近王帐,整好了自己的月事布之后,霍然听见一阵响动,抬眼之间就看见王帐的门帘被人掀开。

    她也没在意,转过身把月事布抓着,准备找个地方放着,头也不回地道:“用膳是吧?吃什么都行,你先去通知一下凤无俦,问问他是单独吃,还是跟我一起!”

    她完全就没意识到凤无俦已经来了,毕竟如果来的是他,那么门外的侍卫们是一定会行礼的,鉴于并没有听见行礼的声音,所以她就直接以为,是下人们来问她用膳的事情了,毕竟这时候已经到了饭点。

    然而,她这句话说出来了之后,门口的人并没有动,于是她也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出去。

    眉头一皱,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二话不说转过头一看,便见着凤无俦正站在门口,那双魔瞳眸光森寒,盯着桌案上那半碗猪血。

    而回过头的洛子夜,这时候手里还拿着染了猪血的月事布。

    她嘴角一抽,飞快地往自己的背后一藏。

    然而,藏完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绝逼是二了,要是不藏的话,还可以想办法狡辩一下,这么一藏了,就等于是承认这件事情有问题了。

    而这时候,他已经抬眸。

    倒也不说话,那双魔瞳凝锁着她,里头的冷沉叫人看不懂。

    洛子夜觉得自己有点儿想哭,哆嗦着道:“那个什么……臭臭啊,你饿不饿啊,我觉得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这个是猪血,我只是为了研究一下新的武器,看看猪血能不能有点用处。那个,我……”

    话刚说完,帘帐再一次被掀开。

    云筱闹开口道:“爷,用膳吗?呃……”她也看见了凤无俦,刚刚对方不是已经离开王帐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王帐里头的气氛,怎么好像不是太对。

    “用膳!我已经饿的两眼都看不见了,就是因为我太饿了,所以我自己在干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啊,快点给爷弄点吃的来,小臭臭你应该是跟我一起用膳的对吧?”洛子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却没想到,这一回,他是动了真怒。

    魔魅的语中,带着令人惊惧的味道,对着门口吼了一声:“滚!”

    云筱闹吓得一个哆嗦,掉头就跑了!她今天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先是看见活生生地拔舌头,吓得半天不能回过神,眼下过来告诉爷用膳的事情而已,居然还被迁怒了。

    等等,自己只是通知吃饭的事情,就已经这么惨了。爷……不会更惨吧?

    他这一声出来,洛子夜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地后退。盯着他那张俊美堪比的神魔的面孔,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当说句什么好。

    而凤无俦也是步步靠近,一双浓眉皱起,眉宇之间是明显的折痕,令人清楚他眼下的心情到底有多么恶劣。

    洛子夜已经有段时间没看见他这么臭的表情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而他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月事还没走?”

    “没……没走!”洛子夜的眼神到处犹疑,其实已经开始心虚了,但还在强装镇定,手里头拿着的东西,还有桌面上的猪血,她真的很希望自己是一个懂法术的人,能让它们都在瞬间消失。

    看她还在嘴硬。

    他魔瞳一凛,那是更为危险的灿茫,嘴角微微扬起,往洛子夜面前走的速度更快。不一会儿,她就被他逼到了床榻上,她手里的东西也被他劈手躲过,扔到不远处。

    下一瞬。

    他倒也不说什么,直接便扯开她的裤子。

    洛子夜伸出手去捂着,然而还是没有改变裤头离开自己的宿命!很快地,他便看见她身上根本没有丝毫血迹,而月事布上的血,也只涂在外面的表层,并不会沾染到她身体上,可只是这样的程度,却是已经足以蒙蔽自己了。

    洛子夜咬着自己的下唇,有点想哭,她自认为自己伪装得挺好的,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二话不说,就把边上的被子一扯。

    这大冬天的,其实还挺冷的,飞快地把自己的下半身遮住。

    然而她这样的举动,便是很快地令他原本就很深的眸色,更加深了深。抬眸看向洛子夜,大掌伸出,将面前碍眼的被子扯到一边去,欺身而上,并将她惊恐中打算推拒他的手腕抓住,狠狠压在她头顶。

    洛子夜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但是他眼下的状态又实在是太恐怖,让她心里非常害怕。

    “那个臭臭……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千万不要激动,千万不要家暴啊……”她一脸诚挚地盯着他。

    纵然是觉得凤无俦应当不会那么没品,把她打一顿,但是看着他这会儿的样子,她还是觉得非常害怕。

    她话音刚落,便见他眸色更深。

    盯着她的眼,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响起,一字一顿地询问:“洛子夜,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噗……”洛子夜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喷笑出声。

    本来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对视之间,却只看见了他魔瞳中的认真,很显然,他是真的产生了这种质疑。

    这下,洛子夜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她飞快地摇头:“没有,一个你我就受不住了,还有别人,是还想不想活了!”

    这真的是一句大实话。

    要不然她至于这么神神道道地,假装自己的月事没走吗?

    她面上的表情也满是认真,这令他有了一瞬间的迟疑,然而,语气却更重:“那你为何不愿意孤碰你?”

    除了外面有人了,已经不待见他了之外,他的确难以想到其他的理由。

    毕竟人,生来便是有*的,十天半个月,她不希望他碰她,倒是可以理解为,她无法承受他,但是二十多天不曾行房,即便她不像他一般,只要看见她便觉得欲念被撩动,可这么长的时间,她自己就一点都不想?当初他们分开,她去凤溟的时候,喝了点酒,她也说了实话,是想要的。

    但是如今……

    洛子夜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回他是认真了,并且他是真的不高兴了,她飞快地开口道:“不是这样的,因为这几天我很忙你也看见了,我在画那个大炮结构图的改良,希望能够早点完完成这件事情,这样我心里的大石才能放下,但是每回与你……与你……之后,动辄昏迷两三天,就算勉强能起来,也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无心做事,所以我故意如此,就是希望等我把图纸画完了之后再说!”

    这话的确就是肺腑之言,她这几天是真的非常希望快点把这件事情搞定,就可以睡个好觉。

    她实在是不能继续堕落懒散下去了。

    毕竟如果自己的人生,她和凤无俦的故事,要是哪天被后人记录下来,写成一本野史,那么这么多大风大浪之后,到现在估计那野史都快写到大结局了,她作为一个野史里的女猪脚,却还在因为床笫之事,耽误正事,这未免也太过不务正业了!真的!

    后人看了野史是会唾弃她的,她不怎么靠谱的乱想着。

    然而,对她这样的说法,他却并不买账,反而那魔瞳一凛,沉声道:“洛子夜,孤要是没记错,今日你的图纸,已经画完了!可是你还是拒绝了孤!”

    这就意味着,她的话可能是假的,并不完全是为了那张所谓的图纸。

    他话音落下,洛子夜很快地抽搐了一下嘴角,看着他道:“那是因为我今日太累了,你也看出来了,画完图纸的那会儿,我靠在你怀里简直都恨不得直接睡着了。我想想已经让你憋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要是真的要的话,我怕又被累成一条狗,所以想今天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说!”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在左右漂移,这话是半真半假。

    今天的确是因为太累了不想行房,但是明天她会不会真的就……这个不好说,或许明天想一下之后,实在是害怕,于是再一次鸵鸟一样地拖下去……

    看她真诚地说完,眼神就开始左右游移。

    帝拓的皇帝陛下,很快地就明白了,她的理由应当都是真的。只是她是不是明天会不再假装,却是说不准,自己今日要是没有发现这一切并戳破她,那么也许她还会继续装下去。

    想到这里,他眸中的容色,更加危险。

    而洛子夜这时候,倒是很快地开口道:“等下,你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外面有人了,这外头不是你的人就是我的兄弟,能有什么人?”

    他语气不太好,沉声吐出两个字:“肖班!”

    洛子夜嘴角一抽:“噗……虽然我那会儿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也不至于就让你这么怀疑吧?”

    她一直就知道这家伙醋劲很强,却没想到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

    她继续道:“再说了,他又没你俊美,没你出色,没你对我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这话一出,他顿时沉默了。

    对视了两半之后,他有些尴尬,有些不悦,又有些不满地吐出了一句话:“他比孤年轻!”

    年纪就是他的硬伤,他的确是比她大太多了。

    洛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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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爷已经准备好三天不下床了!(二更

    肖班那时候在他面前分析逻辑的时候,帝拓的皇帝陛下,纵然是觉得对方分析得很有道理,然而其实有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他并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自己的年纪。

    他比洛子夜足足大了九岁半,这个问题从前自己的情敌们,就一直在提醒自己。有一段时间情敌们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惹人嫌了,故而帝拓的皇帝陛下,这段时日也没有多在意这个问题。

    但是当武修篁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

    当他意识到,武修篁只比自己大十多岁,自己比洛子夜大九岁半,他的年纪处在他们父女的中间数,这下就更令他心中久久无法释怀。

    倘若自己跟武修篁正面交锋,对方表示不愿意将女儿嫁给自己,说不定就要加上嫌弃自己的年纪这一条。

    这就是为什么,武修篁近日总是神神道道地靠近他,似乎是想刺杀,但是他一直视而不见,不主动理会。这样就能有效避免,听到对方说出任何自己不愿意听的话。

    说完这话之后,看洛子夜一副无语的模样,盯着自己不吭声,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

    他顿时便感觉自己心头又冒出一阵火,低头便攫住了她的唇畔,切齿道:“洛子夜,不管你心中怎么想的,总归孤是不会放手的!”

    不管情敌们多么年轻,不管在这一点上自己是如何难以自信,但是他还是不会放手,她势必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这一吻,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都二十多天没有亲热了,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使得空气中的氛围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洛子夜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说话可得算数,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放手!我才不管你每天在别扭什么,纠结什么,计较什么,总归我认定你了,我就是喜欢年纪比我大九岁半的人,哼唧……”

    她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扬了扬嘴角,一副撒娇的模样。

    这话却无疑取悦了他。

    也使得他魔瞳中的欲火更加炽烈。

    洛子夜忽然想起来什么:“臭臭,我们好像还没吃晚饭!”

    “……”他面色立即臭了起来,他倒是不在乎自己没吃饭,一顿饭不吃,两顿饭不吃对于他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却不能饿着她。

    洛子夜感受到了他的很不甘愿,也感受到了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欲火。

    半晌之后,他重重吻了她一口。终究还是从她身上起来,沉声吩咐门外的士兵:“备膳!”

    “是!”

    看他一副隐忍的样子,洛子夜嘴角扬了扬,也知道他这是珍惜她,怕她饿着了。她伸出手抱着他的腰,在他背后悄悄说了一句话,作为嘉奖:“今晚喂饱我,爷已经准备好三天不下床了!”

    说完这话,洛子夜自己险些先泪奔。

    也是没办法,实在也是觉得对不起他,这段时日以来,一直都是他在克制,怜惜,隐忍,然而她各种抗拒,现在甚至还欺瞒,在她欺骗了他之后,他这时候竟然还顾忌着她没用膳,还是憋着,等她先吃饭。

    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她当然也不能太自私了。

    她这话无疑取悦了他,也无疑是在撩拨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乖巧地附在自己腰间,猫儿一般慵懒诱人,不复平日的张牙舞爪,这令他心头一软,今日被她气出来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

    将她捞入怀中,打着商量:“既然你都忙完了图纸,修墙的事情,也有武修篁替你盯着,那就十天不下床如何?”

    “滚!这不如何,你不要太过分了……”

    “八天?孤已经饿了太久了!”

    “我不同意!最多三天,不然咱俩别成婚了!我会死的,你干啥呢你,喂喂喂……”

    “那就五天!说好了!”

    “没说好,你怎么能自说自话,既然是商量,咋能你一个人决定?喂喂喂,你撒手,卧槽!凤无俦,你流氓……”

    ……

    “所以现在,我们的人是完全不能动手对吗?”风无忧眼神幽冷,盯着自己面前的人。

    那一众黑衣人们,摇了摇头,开口道:“无法动手,上一次我们推倒了墙壁,砸死了不少人,原本应当是做的天衣无缝,一点破绽也没有留下,但是没想到漏掉了果果那只鸟,它对洛子夜说出来了那日的事情,所以洛子夜已经有所察觉,这段时间,她一直亲自盯着修墙的事情!”

    “还有,武修篁来了王骑护卫的营帐之后,便一直在给洛子夜帮忙,这段时间洛子夜没有亲自防守的时候,都是武修篁在防守,所以……这就更难以下手了!”

    有人补充了一句。

    他们自认自己就是有再大的胆子,再出众的能力,也是断然无法在武修篁的眼皮子眼底下,做出来是什么事情的,毕竟那是武神。任何的动静,都会被对方一眼察觉。

    只是他们想不明白的是,武修篁是不是脑子有病,一国皇帝,居然跑来帮忙监督修墙,龙昭是真的没有政事需要处理了吗?

    真的是,他们搞点事情多难啊,混口饭吃多么不容易,但是没想到武修篁一个皇帝,竟然还在这里惹人嫌,让他们的饭就更难以混出来了。

    风无忧脸色微微发青。

    她的面上蒙着面纱,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也没多开口,她并不是武琉月那样的蠢货,会在这种时候骂面前的人没用。她心里有衡量,单单凭借自己手中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武修篁的对手。

    武神毕竟是武神,要是不知死活非要上去跟武修篁作对,最后一定会死得很惨,到那时候,自己就算是得不偿失了。

    她坐在主位上,冷声道:“看样子,是要想别的办法了!”

    既然这个角度不行,就只能换一个角度。

    她扬眉问道:“联系上百里奚,秦月,洱厉了吗?”这三个人,百里奚是商会的会长,而秦月和洱厉,是两个副会长,要是想洽谈什么,找他们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也能作出决定。

    她问完之后,一名黑衣人很快地开口道:“联系上了!对方承诺愿意见面,但是除此之外,不愿意承诺多的,相信也是要看到足够的好处,才有投靠我们的可能,毕竟商人重利!只是,洛子夜已经许给他们那么长远的利益,他们恐怕是难以站到我们这边!”

    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

    毕竟洛子夜给百里奚等人许诺的好处,已经在不少商会里面传开了,甚至许多外地人在知道洛子夜这样的决意的时候,恨不能立即迁居,到洛子夜的管辖范围来,一起分一杯羹。

    百姓们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都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洛子夜的意思,纵然是要发展商会,跟他们之前想的不一样,可是在听说,洛子夜洽谈的时候,要求商人们多给自己一些工钱,大家很快地就高兴了起来。

    这说明洛子夜还是为他们想的,于是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暴动。

    接着又有一名黑衣人道:“除非您许给他们十辈子都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他们才有放弃洛子夜的可能,只是单单这三个人的财富加起来,就比得上半个国库,想许给他们这样的好处,怕也是很难!”

    他的话说完,风无忧的表情顿时更加难看了。

    她手中纵然是掌握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想要许给三个财富加起来已经比得上半个国库的人,十辈子的财富,那也是不够的。而且她还要做许多其他的事情,并不可能把自己的钱财,全部都用到这三个人的身上。

    她叹了一口气,又问了一句:“那么……我们招兵买马的事情呢?”

    “买马倒是很容易,我们现在已经暗中收购了五千匹马了,只是招兵确实很难,各国的军队都忠于自己的国家和君主,贫苦百姓们就算是加入我们,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也难以成为真正的军队,上了战场也不过就是老弱残兵罢了!”一名黑衣人回了一句。

    风无忧冷声道:“难道不能将他们招回来之后,再训练吗?”

    那黑衣人很快地开口道:“训练其实是可以的,只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手下,并没有真正从军队里面出身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是应当如何训练,就算是将他们都招回来,训练的时候也是无从下手!”

    “砰!”的一声。

    风无忧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桌案。

    上头的茶壶,茶杯,掉落在地上,尽数摔碎。

    她心情极为恶劣,切齿道:“不可能,这简直就是……我……”她气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要有钱了,那么想做什么事情,就一定都能做成,但是没想到,步步掣肘,干什么都不顺利。

    原来所有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事情都是很复杂的,要做成它需要足够的能力,也需要足够的智谋。

    可是想想,洛子夜手下当初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如今龙啸营却是威名赫赫,绝步天下,这令她实在无法不生气。

    百里奚这些人也都愿意跟洛子夜合作,而只要想一下把百里奚挪为己用,就会面对问题,甚至根本就无法解决,她心中更是恼火。

    洛子夜能够做成的事情,她几乎一件都做不成。

    这令她实在没有办法不生气,难道她是真的比不过洛子夜?

    下头的那些黑衣人们,也都不怎么吭声,但是心里其实跟她都是一个想法,他们甚至还觉得,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很显然风无忧根本就没有养军队,没有让天下人都对她唯命是从的本事,也没有足够的智谋,学着洛子夜将那些人都收为己用。

    而他们这些人,跟在风无忧的身边,也无非就是为了钱而已,要是这个女人手中没钱了,他们一天都不会多留。

    所以,做人还真的是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少本事就做点跟自己的本事相对应的事。

    他们心里就这么想着,可是也并没有一个人将这话说出来。

    毕竟这时候还拿着人家的钱呢。

    倒是风无忧这时候想起来什么,开口道:“对了!军队的人,申屠苗呢?她眼下在何处?”申屠苗算得上是军队出身,在大漠的时候也是经常出去出征的,要是申屠苗愿意来帮忙,说不定一切就大不一样。

    她们先联手,将洛子夜击败,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申屠苗在准格尔,听说她如今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心向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但是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帝拓的人一直在追杀她,在知道她回了准格尔之后,帝拓和申屠焱已经在交涉,看申屠焱的样子,是想保住申屠苗!”

    黑衣人很快地又回复了一句。

    他们毕竟曾经都是修罗门的人,身为第一的杀手组织,手中自然也掌握着不俗的情报来源,想查到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这话一出,风无忧皱了皱眉。

    要是申屠苗向善是真的,那事情就很难办了……但是眼下,对方也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不然这军队的事情,还真的就很难。她抬头开口道:“无论如何,先想办法联系上申屠苗再说,至于她愿不愿意帮助我们,那就再论!”

    她眼下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否则她决计不会将心思动到自己的情敌身上。

    原本就应该是两个互相憎恶的人,这时候却要合作,这也是……

    “是,我们立即去办!”跟申屠苗取得联系,并不是什么难事。

    却没想到,他们话音刚落。

    这时候骤然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来人开口道:“跟申屠苗合作,倒是不如跟老夫合作。毕竟你手中掌握着多少资源,老夫是清楚的!老夫也不会对凤无俦感兴趣,自然也不会与你争抢,这么算起来,跟我合作比与申屠苗合作,其实是好多了,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风无忧立即站了起来,四下一看,惊恐地开口道:“谁?是谁?别在暗处装神弄鬼,赶紧出来!”

    但是修罗门的一众黑衣人们,听着这声音,确实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个声音……是主公?

    可是,主公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们通身一颤,很快地回忆起来,当初主公被杀的时候,他们其实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声音,只是因为身形相若,而且主公从来也没有真正在他们面前露脸,对方又似乎对修罗门内部的一切都非常了解,所以他们都乜有怀疑对方的身份。

    眼下,这个人……难道,主公根本就没有死?

    他们惊恐地四下看着,不一会儿,一道黑影,从屋顶上跃了下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两个人都蒙着面纱,这样的出场,的确就是主公无疑。这令这群黑衣人们,眉梢都微微皱了皱,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

    而风无忧看着那两个人,冷声开口道:“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有什么目的?”

    她是话问得很快,那为首的人,显然就是主子。

    他盯着风无忧,开口道:“无忧公主倒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你救命恩人给忘了?”

    “你……是你们!”风无忧瞪大了一双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她当初就知道他们救了自己,目的一定不简单,所以在知道如何取得财宝之后,就想尽了一切办法,摆脱掉了他们。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找到了自己!

    她话音一落,那黑衣人霍然伸出手,内息涌动之间,便掐住了风无忧的脖子:“公主,你可是让我们好找啊!足足找了你几个月才找到,真是能躲!怎么?受了恩情之后,就准备跑了吗?这样忘恩负义,当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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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王后醒了告诉她,她只昏迷了三天!

    他这话说得可谓是咬牙切齿。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这么多,但他几乎都是无暇管顾,一直都在找凤无忧的下落,这个贱人倒是能藏。

    若非是他安排了人盯着洛子夜那边的动向,知道前段时日有人动了那面墙,到眼下怕是连凤无忧的影子都找不到。好在自己是修罗门的创始人,知道修罗门这些人是如何出行,所以花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才算是找到了这里。

    “你放开我!”凤无忧捂着自己的脖子,瞪着他。

    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毕竟对方找自己,肯定不会是为了自己这条命,她自认为自己的命并没有那么值钱,犯不上对方如此惦记,这样费尽心机地找来。

    他就是想要那笔财宝而已,要是杀了自己,他什么都得不到,她相信对方不会这么做。

    她这话一出,那人也的确松手了。

    眸中带着森冷的寒光,盯着凤无忧道:“识相的你就把宝藏都交出来,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么一说,凤无忧倒是镇定了。

    问了他一句:“你当初救我,就是为了帝拓皇室的宝藏?因为你清楚,父皇一定会想办法将宝藏的下落告诉我?”

    “不错!”那黑衣人倒也不瞒她,很快地扬了扬眉,坦然承认。

    而下一瞬,凤无忧的眸中满是寒光,盯着对方询问:“你到底是谁?我们帝拓皇室有宝藏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皇室之中,十分受信任的人才会知道。

    就算是自己的兄长,凤无俦对这件事情都是一无所知,对方怎么可能知道?他跟帝拓皇室是什么关系?他又是什么身份?

    她这么一问,那人眸中眯出一道冷茫。

    冷笑了一声,盯着凤无忧道:“这件事情你应该问你父皇!对了,你父皇如今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问了,那笔宝藏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如今我只是来索回而已,还有你父皇欠我的,一笔一笔,我都会一一索回,帝拓全部都要还给我!”

    当年他才是父皇最看好的儿子,原本应该是他登上帝拓君王的大位,也会被告知那笔宝藏的下落。

    可是自己情同手足的皇兄,来求自己,说他想当皇帝。

    只怪他当年傻,他原本志不在朝廷而在疆场,比起在宫中每日上朝,听那些官文,他更愿意在塞外做个无忧无虑的将军,于是就答应了对方。

    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凤恃,为他出生入死,驰骋疆场,为他刀锋血火,保家卫国,但是凤恃是如何对他的?害死他的爱妻,还是用最为耻辱的手段。

    如今看来,也都不过是因为自己当年愚蠢,送出去了皇位还不够,还葬送了自己的心爱之人的性命!

    他这话一出,风无忧皱起眉头,并不能理解他这句话。

    毕竟当年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的母妃,和那位王爷之间的纠葛,却并不清楚皇位的事情。

    便也只能盯着对方开口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这笔宝藏是我们帝拓皇室的东西,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

    “我不想与你说这些废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把宝藏交出来!”那黑衣人盯着凤无忧,眸中已经掠过几分杀机。

    凤无忧见他不打算告诉自己真相,倒也没准备继续多问。

    慢条斯理地坐下,盯着对方开口道:“相信你也知道,我如今除了那些宝藏之外,早就已经一无所有,那些东西是我唯一的倚仗。所以你也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出宝藏到底在哪里的!”

    说完之后,她不等对方开口,就继续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逼迫我,是杀了我,还是弄残我,我都不在乎!总归我是不会将宝藏交出来的,我原本就是嫁过人的女人,纵然如今仍然是完璧之身,但我也并不在乎自己的贞洁,左右你要是敢动,我失去贞洁之后自尽就是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不会将宝藏交给你的!”

    她这话,其实早就在那黑衣人意料之中。

    凤无忧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握在手中的宝藏,如果一个人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就会觉得自己不如直接死去。

    凤无忧不愿意将东西交出来,其实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要是不满意,你就杀我好了,总归这笔宝藏,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凤无忧冷笑了一声,便不再看那黑衣人。

    她如今总归也是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手中的宝藏,就等于是将人生的最后一丝希望都尽数掐灭。

    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就死了算了,她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一定想要活着的人。

    那黑衣人身后的人,便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凤无忧,你不要不知死活,我们多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们就来啊,反正我不怕!你要想想,一个能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人,还会怕什么?我凤无忧什么都不怕,不怕死,也不怕折磨,只怕失去自己唯一的希望,所以你们不必白费心机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将宝藏交给你们的!”凤无忧说着这话,面上的神情竟然有些得意。

    而那黑衣人笑了一声。

    盯着凤无忧开口:“我当然知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生死,我也知道你这个女人的心思,能够毒辣到何种地步,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如此,这般狠毒的人,如何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会受到折磨。所以,凤无忧,我的意思,是我们合作!”

    “合作?”凤无忧转头看向他。

    她倒也想起来了,这个人出现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也的确就是合作。并没有说要自己死,只是后来交流之中,有威胁自己将宝藏交出去而已。

    “不错!”那黑衣人点头,很快地道,“你将宝藏交出来招兵,军队我来帮你练,但是他们必须听我的。我保证三年之内,会让他们强大起来,只要我开始收网,整个煊御大陆都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你……”凤无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断然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想要的是整片煊御大陆?他是不是疯了?这……这可能吗?

    而且,就凭借她手中区区宝藏,怎么可能做成这件事情,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

    她有些不能理解,便直接开口道:“你不要做梦了,这怎么可能呢?想做成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谁都不会去想一统天下这种事情,毕竟……”

    毕竟这个时代的格局,就目前而言是非常稳定的。

    一般来说,时代的格局不稳定,要么是因为暴乱起义,要么是因为有一国独大,其他人都无法对抗,那才能完成统一。

    但是如今的格局,根本不存在哪一国独大。

    而她也并不认为,自己面前的人,有能够媲美兄长的本事,或有完成统一的实力。

    “我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不劳你操心,你只要想想,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凤无忧,你想要的,并不是国家,权位,土地,只是你的兄长而已。等我们事情做成了,我坐上至高无上的宝座,你跟你的兄长在一起,我们这是求仁得仁不是吗?”那黑衣人说着这话,嘴角扬起笑来。

    凤无忧微微一怔,也的是沉默了,其实对方说的没错,自己对什么大业,天下,根本就没有丝毫兴趣,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永远跟王兄在一起而已。

    要是自己真的跟对方合作的话,说不定……

    反正自己眼下,的确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不是吗?没有办法说服商会的人为自己所用,没有办法跟洛子夜对抗,没有办法立即就找到合适的军队,也没有办法很快地练出来一支军队来。

    这一切都太难了。

    她盯着那人询问:“你的话都是真的?”

    “自然!不然你以为,我要凤无俦有什么用?我要的只是天下而已。至于凤无俦,到时候他只属于你,任何人都无法从你身边夺走他,因为能夺走他的人,那时候已经全部被我们杀了!”那黑衣人嘴角带着笑,几乎是在诱惑凤无忧。

    因为他太清楚,凤无忧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跟凤无俦在一起,并且希望所有要跟她争抢的人,全部都去死。

    也就是这样的心思,正好能够为自己所用。

    他这话,果然也很快地就让凤无忧的眼神晶亮了起来,到那时候,王兄就是自己的了,洛子夜,申屠苗,全部都可以去死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跟自己争抢了。

    这样的事情,莫说是实现了,即便是想一下,她都觉得很兴奋。

    她点点头:“好,我考虑一下,三天之内给你答复!”

    “你的答复最好是能令我满意的,否则三天之后,你若是不愿意合作,我也会觉得,那宝藏既然我不能得到,那么其他任何人都别想得到!你就可以去死了,把宝藏的秘密,永远带到地底下去!”他这话杀气腾腾。

    从他眸中的杀意来看,他是在说真的,这是他的决定,而并不是单纯的威胁。

    凤无忧冷笑了一声,也并不在意他的话。

    总归是不是要合作,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她既然不怕死,那就也不怕别的什么。

    那黑衣人的话说完,扫了一眼边上修罗门的那些人,吓得那些修罗门的人都后退了一步,也不敢多话。

    而那黑衣人却是开口道:“你们跟修罗门之间,跟李鑫,李扣,武青城之间的关系,最好给我断干净,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明白吗?”

    他这句威胁的话一出,那些人立即就开口道:“是!主公!”

    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喊出来了这个称呼,下意识地就决定听对方的,也完全不敢反抗,应完这一声之后,都后退了数步,安分地在边上站着。

    看来他们不日之前,跟老大他们联系了一下,告知老大他们如今是在为一个女人做事的事情,已经被主公给知道了,否则主公今日,断然不会说出这话来。

    他们这一声一出,那黑衣人扬了扬眉毛,满意点头,这才大步离开。

    这状态把凤无忧气得面色铁青,这些人明明都是自己手下的人,拿着自己的好处,却对这个人毕恭毕敬,俨然这个人才是自己的主子,这还没开始,就几乎是褫夺了她主子的位置,自然令她心中不快。

    看着那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她默了片刻之后,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然问了一句:“难道,你就是我母妃口中的宇亲王?”

    她这话一出,那人脚步霍然顿住。

    站在原地没有开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凤无忧冷声开口道:“你真的是?你利用了我母妃一辈子,害得我王兄从小就离开帝拓,你……”

    “这些都是你父皇逼我的!”那人听着凤无忧的指责,倒也并不觉得抱歉,直接就冷声回复了这么一句。

    凤无忧顿时一哽。

    当初她母妃说的话,她自然都是记得的,说起来当年的事情,的确也就是自己的父皇,对不起这个人在先。

    只是对方既然说出来这种话,那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对方的确就是那位宇亲王。

    宇亲王的话说完,便是再一次举步离开。

    凤无忧沉默了一会儿,骤然开口道:“母妃在父皇临死之前,很不希望父皇出事,因为她以为,父皇如果不死的话,她此生或许还会见到你!她是你爱妻的妹妹,你对她……”

    “是我对不起她,只是……她到底是你父皇的女人!你父皇当年,也害死了我的女人!”宇亲王说完这话,不再停留,很快地离开了此地。

    凤无忧扬眉笑了,所以母妃为这个人做了这么多,其实这个人根本从来就没有将母妃当成自己人过,只将对方当成一个工具,一个父皇的女人,也是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人。

    这么看来,母妃的一生,也的确是很可悲。

    只是想到这里,她只觉得高兴呢,毕竟要不是因为母妃的自私自利,王兄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这都是罪有应得!

    ……

    “王爷,其实……”随从欲言又止。

    宇亲王抬手,示意对方不必多言,只冷声道:“凤无忧的母妃,我纵然是亏欠她,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这么一说,那随从顿时也不多言了。

    而很快,他又道:“王爷,世子如今对我们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我们要将这件事情早日告诉他吗?”

    “不必!他知道之后,对于我们而言,未必是好事。且还让他逍遥一段时间吧,毕竟他眼下所处的位置,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我并不希望在未来,生出什么变数!”宇亲王很快地应了一声。

    “是!”

    ……

    军营,王帐之外。

    士兵们都很心累,他们发誓自己回了皇城之后,不管谁拦着他们,他们都一定要马上给自己找个夫人。不然迟早被这些狗粮给砸死!

    王和王后的这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战,简直是让他们分分钟想擅离职守,不愿意在这里听着。

    不过……好像是又出事了,闽越大人又在里面。

    正想着,王帐的帘子被掀开,凤无俦和闽越,一起出来了。

    闽越低头道:“王后这一回,怕是要昏迷五六天!”他心里也是很崩溃,王和王后每次一定要这么激烈吗?这也是够了!难怪王后都要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了。

    凤无俦闻言,那双魔瞳中掠过一丝尴尬。

    她可是说了最多三天,不然就不成婚的,他自认自己的尺度掌握得很好,却没想到。这……

    帝拓的皇帝陛下,默了片刻之后,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回眸扫了一眼门口的士兵,沉声命令:“五六天之后,王后醒了,你们告诉她,她只昏迷了三天!任何人说漏嘴,孤割了他的舌头!”

    众人:“……是!”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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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王,您的岳父正提刀对您杀来!

    这时候倒是有个人,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可是……王,若是王后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哪一天呢?醒来了之后日期对不上,我们如何说?”

    这其实的确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若是平常的话,洛子夜可能会注意不到今天几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样的问题。可是如今本来就已经临近年关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王后还会自己处在哪天她都不清楚吗?

    这个问题的确是不好说。

    阎烈这时候也皱了皱眉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的侧颜,小声道:“王,您不要怪兄弟们坦诚,这的确是个问题!”

    说完之后,阎烈又道:“还有,我们王骑护卫的人,倒是可以一起瞒着王后,龙啸营的人……我们过去好商好量,甚至威逼利诱一番,他们也许也会帮助我们一起瞒着,可是您不要忘了……我们军营里面,还有一个危险份子存在……”

    那就是武修篁。

    他们对武修篁说什么,对方怕是都未必会配合。

    莫说对方从来就是不喜欢王的了,就算是喜欢,严格说来王和洛子夜还没有成婚呢,武修篁知道自家女儿还没名正言顺地嫁过去,就被王“欺负”成这样,那脸色指不定多难看,不发大火才怪了!

    阎烈这么一说,还并没有点出武修篁的名字,但是帝拓的皇帝陛下,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的确,武修篁作为一个危险份子,在这件事情上,当真可能成为一枚炸弹,变成威胁。

    凤无俦沉眸,魔瞳中掠过的不悦的冷茫,沉声吩咐道:“武修篁在哪里?将他赶走便是!”

    阎烈:“……”王,您是认真的吗?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难道您没有听过一句话,这句话叫做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王后如今是一副嫌弃武修篁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武修篁就是她亲爹,她怎么可能真的就完全不在乎这个人了呢。

    这几天他们父女失和是没有错,但是过几天,要是两个人的关系好了起来,王把岳父大人得罪了一个彻底,这可决计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日,武修篁作为一个敌军的皇帝,一直在他们的军营里面晃荡来晃荡去,也没有被直接下命令赶出去的原因。

    王这会儿为了这个事儿,是真的打算不计后果,往死里跟岳父死磕了?

    “王,真的赶走恐怕不妥!”闽越年纪到底是大一些,虽然只大了一岁,但是性格从来都是过于沉稳,也比较知道人情世故,他心里更加明白,王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阎烈这小子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嚣狂。

    所以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劝劝。

    凤无俦闻言,没有吭声。

    这下主仆几个都沉默了,阎烈和闽越,悄悄地看着自家王的脸色,对方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倒是闽越这时候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王,其实属下认为,您和王后之间的事情,可以适当的适合而止,总是这样不节制,对王后的心情不好,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动不动就累得几天不能下床,甚至是昏迷,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会身体好的。

    明明已经有二十多天,这两个人没有出事儿了,闽越最近也是很轻松,不用经常半个三更,还是天没亮就被拉去给洛子夜看诊了。

    他原本还天真的以为,王是属于明白,什么叫做来日方长,一天一天慢慢吃,就可以天天有的吃,一次吃多了点,就会导致几天没吃的,还会引起洛子夜的不满。所以王已经极其自我约束了,没想到……

    把今天一看,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哦,对了,他怎么差点忘记了,其实根本不是王知道衡量了,而是洛子夜这几天一直在假装月事没有走,所以他们才……

    算了,闽越已经绝望。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听着前面的话,原本还有些不悦,但听到后头,却是沉了脸。看向闽越,沉声询问:“你这话的意思是,长此以往,对她身体不利?”

    “不错!虽然属下是有办法调理的,不至于令王后健康受损,可是……长此以往,王后的精神会越来越差,昏迷的时间太长,也会导致记忆力不好。更匡仑您还打算让我们诓骗她,只过去了三天,这会令她的记忆更容易混淆,所以属下认为,您日后的确是要节制!”闽越说了一些心里话。

    其实让王节制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王似乎一直都没往心里去。

    所以这一回,他就把可能对洛子夜身体产生的不利影响,全部都说出来,要是这样的话,王就应该知道权衡轻重,以后也不会经常这样尴尬,以至于他们主仆几个人,在寒风瑟瑟的冬天,一起在外面吹着冷风,各种的担心,各种的商量对策了。

    阎烈和闽越,一直到今天已经是彻底明白了,对于他们王骑护卫来说,对于他们的王来说,打个胜仗就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轻松的事情,但是讨个媳妇儿,并且想媳妇满意,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啥时候他们打仗是需要商量,会让王如此苦恼了?

    根本都不会,王常常是能有更简单的办法就用,实在懒得想简单的办法就直接打硬仗,这么多年来就没有苦恼过,可是洛子夜的事情呢?

    动不动他们主仆就尴尬着了,还想不到好办法。

    闽越的话说完,凤无俦倒是沉眸,魔魅冷醇的声线,很快地道:“既然这样是对她身体不利的,孤自然要克制了!”

    从前倒是没以为竟然会对她的身体有损,如今看来,不论如何,还是得温柔些才是。

    他们话刚说完,还没有完全想好解决的办法,也并没有商量好到底要不要把武修篁给赶走。

    这时候,武神大人已经回来了。

    远远的,他们一起行走。

    茗人跟在武修篁的身后,轻声道:“陛下,既然武琉月无情无义,您也不必再为她伤神了!”

    “嗯!”武修篁应了一声。

    武琉月的死,他没有做任何的干涉,但到底是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凌迟处死,所以行刑的时候,武修篁没有去看。人非草木,不可能彻底无情,今日他纵然也觉得武琉月罪有应得,就算是凤无俦不这么做,他大概也会赐死对方。

    但是在听见对方被踩的尸骨无存的时候,他心情到底还是低沉的。

    以至于今日修墙的事情,都是派去了自己所有的暗卫们,先去盯一天,自己都没有亲自去,去散了散心。也不知道洛子夜知道自己今天没有亲自去看着,会不会生气。

    这么一想,武神大人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

    这么想着,就已经走到了军营里头,一抬眼便远远地看见凤无俦主仆,站在王帐的门口,都不知道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想起来自己要讨好女婿的事儿,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上去,跟凤无俦聊聊天,拉近一下翁婿之间的距离,就在这时候听见了自己右侧,五米处。

    云筱闹的声音传来过来:“爷这回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拒绝行房的事情,已经被帝拓君王知道了!”

    什么?行房?

    武神大人整个人完全僵硬在原地,凤无俦这小子到底是在做什么白日梦,自己这个岳父大人都没有同意,就算是洛子夜同意了,他们两个也还没有成婚,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就想行房了,简直天真!

    更可气的是,云筱闹在说什么?

    他的宝贝女儿根本不想行房,这个该死的凤无俦,这完全就是想逼迫她,才害洛子夜竟然要拿猪血来蒙混过关。

    只在这一秒钟,故事的情节在武神大人的心中,就变成了洛子夜根本不愿意,却又无力反抗,于是干脆假装月事。这女儿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欺压,才需要如此啊!

    人的火气一上来,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就比如洛子夜跟凤无俦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经常同床共枕,两个人也是如胶似漆的,还有上次轩苍墨尘的那一次,所谓落红的风波,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怎么可能发乎情止乎礼的单纯着。然而,武修篁根本不想这些!

    他只知道眼下,洛子夜不愿意,还要假装,这决计就是凤无俦强要的结果,武神大人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气得竖起来了!

    而这时候,应丽波哆嗦了一下,那声音也是很快地就传了过来:“这件事情从我们知道主子这么做起,就明白早晚纸包不住火!帝拓君王一定很生气吧?”

    哎,主子也是,不愿意行房,来个打死不愿意,相信以帝拓君王对她的珍惜,也应当不至于用强,但是假装月事没走,这根本就是欺瞒了,不生气才怪了!

    云筱闹点点头:“是啊,可生气了!那会儿我只是去问了一下晚膳的事情,就被斥了一个滚字,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害怕呢,生怕那时候帝拓君王迁怒我,把我给打死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生气是因为识破了这个事儿?”应丽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云筱闹很快地道:“还不是因为我看他发这么大的火,担心主子出事儿,所以尽管很害怕,在他们传膳的时候,我还是亲自送进去了,然后我就看见染了猪血的月事布,还有桌案上的猪血!”

    她的话说完,应丽波咽口水的声音非常大,而且十分的清晰。

    艰难地道:“看来还是主子作假的时候,被当场抓包!”

    “应该是的!”云筱闹点了点头,继续道,“然后他们用膳完了,主子就被帝拓君王压在床上整治了,我出来了老远,都能听到主子求饶的声音,听得我脸红心跳的……”

    说着这话,云筱闹的脸也是红了,毕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尺度实在是大了一些,需要许多的接受能力。

    应丽波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王帐的方向:“帝拓君王这会儿已经在王帐外头了,应当是完事儿了吧?按照从前爷那小身板的承受能力,这回不知道又要晕倒几天!”

    “是的,我觉得也应该是完事儿了!”云筱闹点了点头。

    不然帝拓君王是不会出来的,王骑护卫的人素来很嚣张,也不把什么事情看在眼里,估计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煞风景地在这种时候打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整治完了。

    应丽波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王帐门口的闽越:“又让闽越来看诊了,看来主子是又被欺负晕过去了!”

    又?

    欺负得晕过去了?

    这些话全部都传入了武神大人的耳中!这个该死的凤无俦,成天到底在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竟然如此过分,这样胆大包天就算了,还不知道节制,武修篁已经成功得愤怒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茗人看着自家陛下的后背,心里头也在冒冷汗。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莫说是放在陛下身上了,就是放在任何一个父亲的身上,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名正言顺地嫁过去,就已经被对方欺负成这样,碰了身子不算,还一再昏迷,放在哪个父亲身上都会被气坏。

    莫说是陛下这样作为帝王,一直在高处的人身上了。

    听见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上火!

    云筱闹叹了一口气:“是啊!也不知道这回爷醒了之后,会不会找帝拓君王算账……”她是已经看出来了,通常爷不算账的时候,这两个人都是安稳地睡到第二天早上,帝拓君王该处理政事就去处理政事了。

    但是,只要帝拓君王,和阎烈闽越,一脸惆怅地在门口站着,不知道是在商量什么事情,那就意味着完蛋了,主子醒来之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要么有人等着挨削,要么有人自己自觉地负荆请罪。

    “看他们主仆的样子,应该是会算账!”应丽波摸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

    说完这话之后,她的眼神偏转,忽然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身段笔直的解罗彧,对方的衣服穿得很贴身,于是能够看见完美的身段,有力的胳膊和长腿。

    这令她的表情忽然就荡漾起来:“你说,帝拓的君王这方面这么厉害,他手下的人,这方面应当也不差吧?啧啧……”

    “你说什么呢!”云筱闹扭头就红着脸啐了她一口,还以为对方是在说阎烈,调侃自己。

    却没想到,看她色眯眯地盯着解罗彧,眼神还往对方的裤丨裆瞟。云筱闹登时就明白自己理解错了,一下子脸更红了,一方面是尴尬,二方便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阎烈身上去,还会以为自己在被调侃!

    “你脸红什么?”应丽波回头看她,很不理解。

    武神大人听到这里,所有的情况也差不多是听明白了,她们两个又说了什么,他是完全没心思听了。

    面色铁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对着凤无俦的方向飞快走去。

    茗人赶紧道:“陛下,您别忘了,他是您要讨好的人!陛下……”

    “讨好个屁!”素来自认为自己风度翩翩的武神大人,已经爆了粗口,咬牙切齿地道,“朕今天非要砍死这个臭小子不可,竟然敢……竟然敢这样对朕的女儿!”

    说着这话,武神大人更是怒不可遏。

    回过头,一把就抽出了茗人腰间的长剑,杀气腾腾地继续冲向凤无俦。茗人一抹脸,这算是知道这翁婿之间的关系是没办法调和了,今天开始,彻底完蛋!

    而王帐的门口。

    那主仆几人正惆怅着,肖班忽然往这边飞奔,指着自己的身后,飞快地道:“王,不好了!您的岳父正提刀对您杀来!”

    ------题外话------

    没有月票的日子,总觉得我王和众位美男子们,都已经不被爱了,惆怅……╭(╯^╰)╮

87 武神是寻了孤的情敌联手杀孤?(二更

    什么?!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一起往前看,心中都不是很理解。

    阎烈和闽越更是眼神对视,一脸的不明所以,王还没有真的下令将武修篁赶走呢,对方这是发了什么疯?来就算了,还提刀过来!

    这时候,果爷也是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从远方飞快地扑腾过来,一只翅膀费力地卷着一根树枝,飞快地拖着往这边跑,并尖着嗓子尖叫道:“主人,岳父你的,你的岳父,这样拿着刀,刀拿着,跑过来了!”

    众人:“……”

    尤其他们抬眼之间,看着远方的武修篁这样提着长剑过来,而跟前果果的模仿秀简直完美,就跟武修篁眼下的状态一模一样,一近一远,一大一小地以同一个姿势飞奔过来。

    众人的嘴角扯了扯。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在这种不太合适的时候,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

    然而,帝拓的皇帝陛下,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阎烈更是直接就道:“难道王说要赶走他的事情,被他听到风声了?”不可能啊,他们这话刚刚才说完,并且这里都是他们的弟兄,武修篁怎么可能听见什么风声?

    “不可能!”闽越断然回答。

    阎烈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解罗彧。

    两个人眼神对视,这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拔刀,挡在王的面前保护,想想来人是武神,他们肯定不是对手,站在前头就是在找打,尤其王跟武修篁之前的关系,是翁婿,还是那个道理。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他们现在关系不好,指不定啥时候关系就好了。

    家务事,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还是不好参与吧?

    可这般思索之间,阎烈的手还是放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柄上,显然是已经有了要动手的心思。而解罗彧也往这边靠了靠,准备好了保护。

    这时候,武神大人已经成功地冲到这前方来了。

    而远处的云筱闹和应丽波,看得一愣一愣的,事情就是本来好好的,她们忽然看见一道人影,从她们身侧不远处,愤怒地抽出长剑,就对着帝拓君王杀过去了。

    两个人咽了一下口水,云筱闹艰难地道:“该不会是我们刚才的话,被龙昭陛下听见了吧?”

    应丽波也哆嗦了一下:“我觉得很有可能!”

    “要是这样的话,他们闹出事了,我们两个是不是完了?”云筱闹更加害怕了。

    应丽波惊悚地道:“应该是完蛋了,毕竟帝拓君王和龙昭皇帝,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要是让帝拓君王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说着让武修篁知道的,导致他们翁婿失和,关系更加恶化……”

    “不晓得会不会拔了我们的舌头!”云筱闹的两根面条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武琉月被拔舌头的场景,她感觉已经成为她此生的阴影了,以前原本看见凤无俦就容易吓得屁滚尿流,如今更是完全不经吓,一想起来自己可能得罪了对方,她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舌根一阵疼痛。

    应丽波一听这话,整个人也是忧郁了。

    哭着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把断掉的舌头给接上的医术……”

    “没有。”一道清冷孤傲的声线,从她们身后传来,冷冷清清听不出温度,不待她们反应,对方就已经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一袭白衣胜雪,如远天之月,令人不敢亵渎。

    那是……百里瑾宸?

    抱着彼此哭得正认真的云筱闹和应丽波,呆愣着看着对方从她们身边走过之后,终于回过神,这下哭得更大声了。

    完蛋了,就连神医都说舌头断了,没有办法再接上,她们两个基本上就是彻底完蛋了。天呢……

    “我们一定要想点办法……”

    “是的,比如说让他们知道,我们对于主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失去了我们,主子一定会非常伤心难过,并且一定不会放过让我们离开她的人!”

    “这样的话,他们也许就放过我们了……”

    两个人哭着对话。

    没走远的茗人,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比陛下理智多了,很清楚凤无俦和洛子夜之间,早就那个啥了,不管怎么说,洛子夜还是答应了凤无俦的求婚,所以这证明洛子夜并不是完全抗拒的。

    陛下作为一个父亲,生气是很正常,但是这样冲出去,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也是很忧伤。

    他盯着她们两个,沉默了很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应丽波哭着道:“你是不是想骂我们两个人多嘴?嘤嘤嘤……其实我们真的不知道武神大人在这里啊,要是知道龙昭的皇帝陛下在这里,我们两个就是再傻缺,也不会这么说的!”

    “不是!”茗人认真摇头,“我只是想说,帝拓君王那方面的能力很厉害,我们陛下那方面的能力也不差!”

    说完这话,他扭过头,昂首挺胸,无比得意的走了。

    凤无俦那方面很厉害,这两个小妞就推断,凤无俦的手下的其他人,那方面也是厉害的。

    茗人很果断地说出了陛下也是厉害的,剩下的就给她们推断吧!按照这个逻辑,他茗人也是很……嘿嘿嘿,这其实才是他在这里站了半天的原因,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们知道自己也是很厉害而已。

    没想到,才走出去三步。

    云筱闹:“他的话是啥意思?”

    应丽波:“不知道,好端端地说龙昭皇帝那方面的能力干什么?”

    云筱闹:“难道是因为他不行,所以需要他们家陛下帮忙撑台面?”

    “噗通!”茗人脚一滑,摔倒了。

    回头看向她们:“两位姑娘,这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你们的逻辑怎么说变就变?”凤无俦是厉害的,说明他手下的人说不定也厉害。陛下是厉害的,说明自己是不行的?逻辑呢?

    这样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他居然摔倒了,看来我们料中了!”

    “是的!哎……茗人真是可怜,居然不行,平常完全没看出来啊……”

    茗人:“……”

    ……

    轩辕无像是看智障一样看了茗人一眼,就跟上了自家主上的步伐。从墨氏古都回来之后,主上一直在调查百里奚的动向,倒不是怕对方对他们夜幕山庄怎么样,就是怕百里奚跟洛子夜的合作是不单纯的。

    会给洛子夜带来麻烦。毕竟百里奚的身份,只有他们煌墷大陆的人知道,煊御大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怕也是不会在意,毕竟这些恩怨跟这块大陆的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主上却是不得不彻查,怕对方还有别的打算,最终牵累洛子夜。

    好在,一切都是正常的。

    百里奚这些年来,的确也就是在老实本分的做生意,跟洛子夜签下合作的条款之后,也是完全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事情在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洛子夜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必洛子夜说,对方也会主动帮忙。

    看样子他是真心想跟洛子夜合作。

    主上彻底放心了之后,才过来找洛子夜。

    只是一来就看见武修篁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提着长剑就对着营帐的正中间,王帐的方向飞奔去了,这两个姑娘还在讨论这种问题。

    大概主上思虑了一会儿,也明白了眼下是何种情况,于是心里也是不痛快了,才会说出来“没有”这两个字,打击这两个可怜的姑娘。

    轩辕无感叹了几秒钟,但是内心并不同情,很快地跟了上去。

    寻常武修篁在营帐里头晃荡的时候,主子们都没有下令赶人,所以对方不管是在王帐里面做什么,也没有人管。但是今天这未免是嚣张了,拿着剑对着王帐冲过去了,显然这件事情就并不简单,怕是得出点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士兵们都很快地抽出了长剑和长戟,挡在武修篁前头。

    “砰!”

    “砰!”

    兵器碰撞的声音,是长戟交叉,挡住武修篁步伐的声响。

    闽越默默地抹了一把额头,岳父和女婿眼看就要在外头杀起来了,而作为女儿和夫人的洛子夜,这时候正昏迷在王帐里面,这时候就是劝架,也没有一个靠谱的人,这真是让人着急啊!

    也不知道这对翁婿,到底打算让彼此的关系,恶化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完事儿。

    长戟挡住之后,武修篁倒是停住了步伐,抬眼看向凤无俦,眼神里头的意思很明确,这些人是挡不住他的,他并不愿意对这些士兵出手,因为没有必要,相信凤无俦自己也清楚,让这些士兵来拦着自己,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他脚步顿住之后,还没开口。

    凤无俦便先沉声命令:“都让开!”

    “是!”士兵们不做任何置喙,王的命令就是准则,不容违背,他们不需要管对错,也不需要明白王为什么让他们让开,总之这命令既然出来了,他们立即照办就是正确的。

    他们应下之后,马上站到一边去。

    这下,武修篁和凤无俦之间,就出来一条宽广大道,可以直接走过去。

    阎烈和解罗彧听了这命令之后,两个人也是上一边去了,没有在前头挡着。不过阎烈这时候,用密室传音小声道:“王,不管怎么样,这是岳父,您下手还是轻一点!”

    “是的,最近对方对王后特别好,王后纵然是没有好脸色对他,可有没有被对方感动一些,这都很难说,要是您杀了他,事情就很麻烦了!”从来不爱说话的解罗彧,这时候也是用密室传音劝解了一句。

    毕竟这件事情太大了,要是王把自己的岳父给杀了,那就意味着,王跟王后之间有杀父之仇了。

    就算是洛子夜再不在乎自己的父亲,这也难免会成为一根刺啊。

    他们两个一起劝谏,凤无俦魔瞳一凛,沉声道:“孤自有分寸!”

    这下,他们才算是放心了。

    王既然说出来这话,那就意味着,王是不会冲动的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吧。

    然而,很快地,他们便看见凤无俦魔瞳中,有鎏金色的灿茫掠过。王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神情,他们立即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两个人呆若木鸡。

    百里瑾宸怎么也来了?

    武修篁今天失踪了半天,已经不在他们面前超过八个时辰,对方不会是去找百里瑾宸来,顺便两个人联手想把王给杀了,然后把女儿嫁给百里瑾宸吧?

    毕竟武修篁这么不喜欢王,这的确是很有可能的。

    他们都这么想了,凤无俦心中自然也会想到这里来。

    武神大人这奔驰之间,也渐渐感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对方也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所以,武修篁奔驰到凤无俦面前,三米远之后,他直接回头看了一眼。

    白衣胜雪,整个人仿佛笼在月色之中,似仙人临世。

    这正是自己看好的女婿人选之一,也是自己的徒孙,百里瑾宸。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凤无俦魔魅冷醇的声线,便先自他身后响起:“怎么?武神大人是怕自己一个人打不过孤,便寻了孤的情敌来帮忙吗?”

    武修篁一听这话,险些气得吐出一口血。

    他凤无俦再怎么厉害,自己好歹也是武神,比凤无俦多修炼了十几年的内功。他武修篁跟凤无俦交手,还要因为担心自己打不过,找个帮手来?

    凤无俦到底是把自己看得多扁?

    阎烈等人的内心,也是希望武修篁快点反驳王这句话,让大家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并不是武神大人不看好王做女婿,已经不看好到了要联合王的情敌,一起来杀了王的地步了。

    要是这样的话,怕是不管岳父什么的,王大概也要下死手打了。

    他们真的很不想看见,好不容易才求婚成功的王,最后因为武修篁这个原因,又跟王后之间生出来什么变数来。

    阎烈表示自己真的不愿意王再求婚一次了,因为他一定又会被逼着听王背几百遍求婚台词,上天保佑……

    而武神大人,也的确是不乐意听见凤无俦这样揣度自己。

    他心中可没想什么串通凤无俦的情敌来杀人,这么复杂的事情,毕竟他这个时候实在是太生气,根本就难以想到这么多。

    他眼下要辩驳,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凤无俦居然敢这么看不起自己?

    他正要开口辩驳,表示自己要杀凤无俦自己来就是了,肯定不可能还找个人联手。百里瑾宸就先他一步,开了口。

    他语气淡淡,那双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盯着凤无俦,淡漠地道:“联手杀你,未尝不可。”

    说话之间,腰间的软剑已经抽了出来。

    他这话倒也没有明确的承认,是武修篁把他喊来的,于是武神大人听着,虽然觉得哪里好像是不太对,但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毕竟严格来说,百里瑾宸这句话并不是回应他是自己喊来的,只是表示他的确是想跟自己联手杀人而已。

    于是,武神大人皱了皱眉头之后,没有开口。

    而落到凤无俦的耳朵里面,便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他嘴角淡扬,盯着面前的两个人,沉声评价了两个字:“很好!”

    说话之间,大掌伸出。

    阎烈立即会意,恭敬地将一把宝剑,交到了他手中,阎烈这时候也不敢劝了,并且他还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劝的必要,因为这么算起来,武修篁的确是太过分了,就算是不喜欢王,自己要来杀王,他们都可以勉强容忍,劝慰王看在对方是岳父的份上尊老,不跟他计较。

    可是他居然带来百里瑾宸一起出手,这可不是太过分了吗?

    凤无俦手中握着剑,魔瞳扫向他们,从他眉心的折痕能看出来,他正压抑着怒气。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上吧!”

    ------题外话------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刚刚更过一章不要看漏哦。警察局通告:近日有一名名为“山哥”的女子,在大街上招摇撞骗,骗取了路人不少月票,眼下我们接到许多人的举报已经将她缉拿归案,听说她有许多名为“山米分”的亲友,请你们赶紧拿月票来保释她,让我们将月票还给受害人,不然她就要被判刑了,特此告知各位!

    山哥:救命啊弟兄们!

88 凤无俦用什么聘礼哄走了的我小夜儿?

    武修篁一听这话,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他作为武神大人,这么多年来,在哪里提起打架,不是四宇之人,都不愿意跟他交手,甚至恨不能是直接对他投降。而自己面前这个臭小子,竟然让自己和百里瑾宸一起上?

    这简直就是在折辱他武修篁的威名。

    他正准备让自己的徒孙不要出手,自己亲自来教训凤无俦这个无礼的小子,百里瑾宸已经先他一步开口:“既然这般,那我就不客气了。”

    武修篁:“……”

    百里瑾宸不是从来都不喜欢说话吗?为什么今天一再抢自己的话说?生气的武神大人,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心里莫名地就觉得怪怪的,但是具体是哪里怪怪的,他还没有太领会过来。

    百里瑾宸的剑风,很快地便脱手而出。

    对着凤无俦的方向,攻击而去。

    而下一瞬,两道黑色的剑光与内息,便交汇在一处。对战之间,便是刀光剑影,两相交锋。

    武修篁原本是来杀凤无俦的,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之后,他还在边上站着,仿佛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这令他一脸懵逼,不是自己要来教训凤无俦这个傲慢无礼的小子吗?怎么好端端的,自己都还没有出手,百里瑾宸却和他先打上了?

    茗人作为一个局外人,而且内心深处并没有自家陛下那么生气。

    于是已经看清楚了眼下的情况,默默地抹了一把脸,很显然,陛下这会儿是被百里瑾宸给带入坑里了,等洛子夜醒了之后,一旦问起来这件事情,凤无俦那边一定会解释为,是陛下带着百里瑾宸一起来杀凤无俦。

    凤无俦今天要是有了一个万一,陛下就成为始作俑者,事情自然就全部落到了陛下头上。

    百里瑾宸到时候只需要装个傻,或者干脆不说话,陛下一定会死得比百里瑾宸惨。

    而凤无俦就算是没事,翁婿之间的关系是彻底的完蛋了,洛子夜醒了之后也同样会觉得陛下实在是过分,而百里瑾宸应该就没事了,他毕竟只是被找来帮忙的人。

    不管局面如何发展,陛下和凤无俦之间的关系都得完蛋。

    而陛下如果到最后都想不明白,眼下自己是被算计了的话,大概说不定还会认为,百里瑾宸才是自己的友军,是同仇敌忾的人,然后默默跟百里瑾宸站在一边,全力拥护对方成为龙昭驸马。

    这念头出来之后,出于对自家陛下的人道主义关怀。

    茗人上前一步,扯了扯自家陛下的袖子:“陛下,您就不要动手了!让他们打吧,等公主醒来之后,您就假装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说不知道为什么百里瑾宸和凤无俦就打起来了,您提剑过来其实只是为了开一个玩笑!”

    这是最聪明也最简洁,最能有效地将陛下从这件事情里面撇清出去的办法了。

    茗人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想了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主意。

    然而,气头上的武神大人,这时候根本就听不进去茗人的任何话,在旁边傻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提着剑杀了进去:“朕可不是来跟凤无俦开玩笑的!”

    他眼下也不想管什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问题了。

    总归凤无俦的行为,实在是让他太生气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想把凤无俦这个傲慢无礼的小子,给杀了再说!

    茗人:“……”算了,没有谁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有谁能拉住一个要作死的人。

    三个人交手。

    武神大人和百里瑾宸,都是绝世的高手。

    即便单打独斗跟凤无俦交战,也未必会很快显露败象,何况眼下是两个人。交锋之间,剑光犀锐,他们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在场的人都看不清楚。

    王骑护卫的众人,眉头都紧紧地皱着。

    不管怎么说,武修篁和百里瑾宸,的确都是很难对付的高手,他们其实是真的有点担心,王一个人跟他们交战会吃亏,尤其王的寒毒,至今也并没有彻底痊愈。

    肖青这时候,捅了一下闽越的胳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王后早点醒来?”

    “没有!”他要是有办法,早就用了。

    阎烈眉头皱起:“王后要是不醒的话,今天是没有人能够拉住他们了!”

    尽管他们都想告诉自己,这时候应该对王多一些信任,但是那两个人,也实在是厉害。不过王既然敢交战,那定然是不惧的!

    “你们说王后要是醒来了,会向着谁?”解罗彧开口询问。

    这下,大家都顿住了。

    半空中正在激战的那三个人,也都倾耳去听。

    肖班迟疑地道:“不是说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吗?应该是向着王吧?”

    这话一出,武修篁忽然张狂大笑出声。

    帝拓的皇帝陛下,还有王骑护卫的众人,脸全黑了!什么狗腿班,分明是智障班,王后根本没有嫁给王,还只是订婚了好不好?未嫁从父,这不等于就是在说,王后一定会向着武修篁吗?

    结果这个笨蛋分析完了,还说应该是向着王吧。

    “轰!”的一声,肖班的脚下,霍然被炸出来一个大坑。

    幸好他反应快,扭头就抱住了边上的阎烈,吓得阎烈飞快后退,两个人一起险险避过。避开了之后,肖班才发现是自家王的出的手,这下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完了,很显然他又说错话得罪王了。

    完了,王对他出手他居然还避过了。

    完了。

    阎烈嫌弃地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看见你这么笨,又这么不会说话,我更放心了!”

    肖班:“……”说好的兄弟呢,为什么总是落井下石?

    武神大人一边打,一边猖狂笑道:“凤无俦,你听见了吗,你自己手下的人,都说女儿醒来之后,会向着朕!”

    “未嫁从父,可惜,在她心中,并没有父亲!”凤无俦语气不耐,那其中是一贯的傲慢不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这下,武神大人猖狂的笑脸,几乎在一秒钟就定格在风中,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眸中却是掠过杀气,下手的动作更狠!

    凤无俦这个臭小子,真的很知道怎么戳自己的痛处!

    肖班一听自家王的话,立即顺着杆子爬上去,点头道:“我说的就是王说的这个意思嘛,王后根本就没有父亲,所以肯定是向着王的,我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这话,肖班内心全是崇拜,王真的好聪明啊,就这么回击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一出。

    “轰!”的一声,又是一道内息,从半空中对着他砸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王出手的,站在原地避也不敢避,倒是解罗彧眼明手快,将他扯了过来。

    原来出手的是百里瑾宸。

    半空中传来他淡漠的两个字:“聒噪。”

    肖班:“……”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

    轩辕无的内心:谁让你的话说来说去,不是维护凤无俦,就是维护武修篁,没有半句话是说洛子夜会维护他家主上的呢?主上能不生气吗?就算是事实应当的确是维护他们两个当中的谁,也断然不会维护主上。

    但是吧,这种大实话不是应该憋在心里吗?说出来不是找打是干什么……

    ……

    凤溟皇宫之中。

    年轻的帝王,面前全部都是奏折,堆积如山。

    这些都是冥吟昭之前遗留的问题,有的是对方留下没有处理的奏折,有的是对方之前闯的祸,如今留下了后患,每一件都需要冥吟啸处理。

    而,这个人就像是不知道累一样。

    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每日的生活,也就是朝堂,御书房,寝宫,三点一线。在御书房里面待着的时间,是最长的。

    宫里的人都说,陛下从上次端木家谋反之后,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不但气质与从前不同,就连神情眼神都与从前大不一样,而如今处理政务更是格外的认真,几乎就从凤溟历代以来,最为昏庸无为的君王,变成了最为勤奋的帝王。

    整个国家的人,都处于一种激动兴奋,自己立即就要看见国富民强的希翼感之中。

    每天来上朝的朝臣们,都觉得自己走路都有劲了。

    然而,令狐翊却是有些担心,跪在大殿的中央,开口劝谏:“陛下,国事是处理不完的,臣听闻您已经有半个多月,每夜都只睡了两个多时辰,长此以往,您的身体是会吃不消的!”

    “嗯!”冥吟啸应了一声,那声线倒是靡艳依旧。

    只是人埋头在奏折之中,并未抬眼多看,对于令狐翊的这句话,很显然也是没有听进心里。

    令狐翊心里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是无用的,对方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心下微微一叹之后也不再说废话了。

    开口禀报消息:“那个从臣手下逃出的产婆,已经见到了武修篁。如今,武琉月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龙昭也将武琉月交给了凤无俦,据闻洛子夜原本是打算将武琉月充为军妓,但是那些士兵们都不愿意,最终武琉月被凤无俦亲自拔了舌头,最后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又将尸体踏为肉泥!”

    他这话一出,冥吟啸手中的御笔顿住。

    倒是抬眼,看了一眼令狐翊,缓缓询问:“凌迟,分尸,踏为肉泥。这些是谁的命令?”

    这问题一出,令狐翊立即就明白了对方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缓缓低下头,也不做隐瞒,开口道:“凌迟是凤无俦的意思,分尸和踏为肉泥,是洛子夜的意思!”

    冥吟啸笑了。

    那笑容依旧极为美艳,边上不少人宫人,都已经是脸红心跳,低下头不敢多看,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回事,就从上回端木家谋反的事情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虽然那张脸还是与从前一样,美艳逼人,可是比起从前的确就是不同了。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极为勾魂,似乎就是为了撩动人的欲念而生,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只是觉得这些时日的陛下,真是美得令人心惊。

    大家觉得自己的心神已经开始荡漾了,于是更是不敢看了。

    因为前段时日,在朝堂之上,大司马大人,竟然对着陛下的脸,露出痴迷的表情,并且还当场僵在朝堂上,陛下当即震怒,下令将其绞杀!

    谁都不知道陛下那时候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如此暴戾,并且是亲眼看着大司马被绞杀了之后才拂袖回宫,令所有人都看见了陛下的狠辣。而这件事情之后,便的确是没有人敢随便看陛下的脸了。

    毕竟陛下这张脸,还有这气度,太轻易地就能勾走人的魂魄。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大家都不敢多看。

    而冥吟啸这时候,倒是没有在意旁边的人都怎么在想,怎么在看,只是轻轻扬眉,薄凉的唇畔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小夜儿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如今下令将武琉月杀了还不够,还要五马分尸,甚至尸体还要踏为肉泥,便只能见得,小夜儿是非常生气!”

    这生气,不必多论,至少有一半的理由,是因为自己了。

    看他如此高兴,令狐翊自然也知道他在高兴什么,那个人只不过是为他动了怒气,在杀人的时候狠辣了一些,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这令令狐翊的心中有些酸涩。

    从和洛子夜分别之后,陛下这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欢喜的笑容。

    似乎从离开了那个人之后,他的心已经死去,世上再不会有人任何事情,能令他愉悦,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够撩动他的心绪。世上也再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将他击败。

    而今日,他终于又笑了,就像是一个还活着的人一样,笑了出来。

    然而,令狐翊却闭上眼,很快地说出了另外一个消息:“陛下,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不日之前,凤无俦对洛子夜求婚,洛子夜已经答应了!”

    他话音落下。

    便见冥吟啸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只是那双邪魅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黯然。这样的神情,令人一眼看去,便莫名觉得心疼怜惜。

    只是,这样一个狠辣的帝王,是不会需要任何人的心疼怜惜的,只除了……她。

    可惜,她此刻在凤无俦的身边,注定是无法管顾到他了。

    而冥吟啸那一瞬间的表情过后,神情便很快恢复如常,反而还笑了笑,手中的御笔放下,右手支着自己精致的下巴,慢条斯理的询问:“凤无俦给了什么聘礼,小夜儿竟然就嫁了?说说看,他是用什么法子哄走了我的小夜儿!”

    令狐翊默了片刻,便从袖中掏出来一张报纸。

    那是皇家都市报刊登的东西,写了凤无俦求婚当日的盛况,他双手举过头顶,将之交给冥吟啸。

    旋即他开口道:“陛下,这些是皇家都市报的人写的,里头是凤无俦求婚当日的准备。只是,具体的聘礼是什么,报纸上面却没有细说。但是我们的人听到传闻,好像是……”

    “先别说!朕来猜猜!”冥吟啸扫了一眼报纸上的报道之后,轻轻一笑,旋即,左手轻轻敲打着桌案,开口道,“第一个跑不掉的,是自然就是王骑护卫的虎符了!”

    令狐翊一僵,没吭声。

    冥吟啸继续道:“应当还有帝拓的传国玉玺,帝拓大军的虎符,国库的钥匙,凤无俦应当也是舍得的,不过朕比较想知道的是……”

    说到这里他顿住,旋即又轻笑:“苍天之眼……他为了那颗宝石,可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当初若不是为了照顾小夜儿,那颗宝石朕也会去抢。而那东西,如今作为给小夜儿的定情信物,最好不好,他给了吗?”

    令狐翊沉眸:“给了!”

    冥吟啸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那眸中似有水光闪过。最终笑着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89 年前最后一次二更,大家除夕快乐!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喃喃自语,说了两遍。

    却似乎有些失神,偏过头看向窗外,此刻漫天星河点缀,明月已经被遮掩住,更令人心思飘远。

    令狐翊看着他这样的神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道:“陛下还有一件事……墨子燿和百里瑾宸,似乎已经都知道了武修篁才是洛子夜的生父,所以他们已经开始讨好武修篁了!”

    “哦?”冥吟啸闻言,才算是回过神,好整以暇地扫了令狐翊一眼。

    对于这个消息,其实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情敌们都知道得这么早,而且已经开始动手了。

    令狐翊也很快地道:“武修篁不喜欢凤无俦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凤无俦的情敌们,大概也就是希望,能够从这位岳父大人这里,找到突破口!”

    令狐翊作为一只狐狸,很快地就分析出来了他们这些人这么干的原因。

    冥吟啸闻言,也就只是扬了扬唇角,依旧还是保持着支着下巴的姿势,笑着开口:“可惜他们的行为,怕都是徒劳了!”

    “臣也这般认为!”令狐翊很快地表示了赞同。

    毕竟当初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查到洛子夜是武修篁的女儿的时候,将这个消息传给洛子夜,而洛子夜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抗拒的,这就证明洛子夜的确是不认为她自己需要这么一个父亲。

    既然洛子夜根本都没打算认武修篁,那么要指望借由武修篁来达到迎娶洛子夜的目的,就更难了。

    只是,冥吟啸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又笑了:“其实,他们未必不知道这样做是徒劳,未必不知道成功的机会微乎及微,低得几乎就是没有!”

    毕竟就算是小夜儿和武修篁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这样严峻,单单看小夜儿的性格,从来就坚强独立,定然是不会让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和婚事的。

    武修篁想要指手画脚,很难。

    而真正爱着小夜儿的人,也定然都是了解小夜儿的,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成功的几率,基本上就是没有。

    只是……

    他正想着,令狐翊就已经先接话了:“只是,他们怕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走投无路,于是希望看见一丝曙光,说起来,难道陛下您会无动于衷吗?”

    他这话,其实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

    心里头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希望他真的已经彻底放弃,不会如同其他人一般,为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去向武修篁示好。

    然而,他终究是失望了。

    冥吟啸轻声道:“既然情敌们的都开始讨好武修篁了,朕又岂能落于人后?去国库挑选一些稀有的珍品,送给武修篁。另外他作为武神,定然爱武成痴,朕早年曾经收录到上古秘籍,也送与他便是!”

    他这话一出,令狐翊道:“可是陛下,您明知道这样做的无用的,您何必如何呢?”

    陛下的情敌们这么做,都是以为会有那么哪怕是一丝的希望的。

    但是陛下作为这件事情的全程参观者,甚至还参与了一二,定然是清楚,莫说是一丝希望了,事实上这件事情想要做成,是半丝的希望都没有。

    然而,陛下还是这样做了。

    这目的何在?

    说完之后,令狐翊又继续道:“而且您心中应当清楚,以武修篁和洛子夜之间的关系,你们动作太大,洛子夜说不定会因此对你们有成见,毕竟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阻挠,届时武修篁越是阻挠,洛子夜怕越是对你们这些讨好武修篁的人越有成见!”

    其他人不知情的人不明白这一点,陛下应该是一定清楚的。

    然而,他这话说出来之后。

    冥吟啸只轻轻笑了笑,缓声道:“令狐,朕此生都不会让凤无俦觉得,朕已经彻底认输,放弃了一切可能得到小夜儿的机会!你要知道,作为情敌,朕是他最看重的情敌,也是对他威胁最大的情敌!”

    话说到这里,他薄凉的唇畔扬起,那笑容似乎有些得意,轻声道:“小夜儿被轩苍墨尘喂了禁药的时候,是朕陪着她。小夜儿险些被人欺负了,是朕去替她。她重情重义,定然不会忘记这些。而凤无俦那么爱她,当然知道朕在她心中的位置!在他眼中,朕是唯一有可能,抢走小夜儿的人,所以,你说,朕能做出来放弃的样子吗?”

    “陛下,您这是……”难道是为了让凤无俦不舒服?这不应该啊,陛下也是希望洛子夜幸福的不是吗?陛下一直就是这世上最懂得如何去爱的是人,最懂得牺牲与成全的人,陛下岂会……

    冥吟啸轻笑:“朕是要让他知道,朕永远都不会放弃小夜儿,朕要他好好照顾她,一刻都不得松懈,否则,对他威胁最大的情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趁虚而入,带走小夜儿了!”

    其他人,如百里瑾宸,如轩苍墨尘,如墨子燿,就算是做再多,在凤无俦面前也是不具威胁的。

    只有他冥吟啸,才是凤无俦真正看重的情敌。

    他当然也不能松懈,不能停止给凤无俦压力,一刻也不能。

    如果不能亲自给她幸福,那么他一定会帮她守着着幸福,谁都不能动,就是凤无俦也不能。

    “臣……明白了!”令狐翊应了一声,但事到如今,他其实希望自己什么都不明白。

    他只是经历了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知道陛下对那个人是多么的看重,在那四个月里面,知道陛下有多在乎那个人,就已经觉得如此难受酸涩。

    这时候他忽然理解了,武青城为什么要离开。

    武青城陪了陛下十多年,也是亲眼见证陛下爱上了那个人,亲眼见证陛下对那个人的在乎,亲眼见证陛下的筹谋,甚至那四个月,还每日都陪在陛下身边,贴身跟着,知道陛下是多么在意那个女人。

    怕是任何人,都受不了这些。而上次陛下和武青城出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具体的令狐翊并没有查清楚,只知道是出事了,那件事情其实并不是武青城要走的理由。

    应当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看过了太多的失望,一件一件堆积,最终彻底绝望。只是,他却相信,不论如何,武青城都是不会放弃的。即便那个人如今已经不在凤溟,但是多年的交锋,让令狐翊心中明白,对方不管在哪里,心意都不会变。

    他低声道:“陛下,臣立即就去准备!洛子夜既然已经答应了凤无俦的求婚,或许不日之后,他们就会发来请柬,若是那般,您是亲自去,还是臣直接安排使节去,并不将此事告知您?”

    若是告知,便难免又是伤心。

    既然这样的话,令狐翊觉得,知道这件事情,其实还不如不知道。倒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然而,他这话一出。

    刚刚提起御笔的人,眸色又是一凝,手下的动作也是一顿,御笔上头的朱砂,落于奏折的字迹之上,他竟也完全没发现。

    半晌之后,闭上眼:“朕亲自去!”

    话音落下,再一次睁开眼,眸中便似乎是只有自己面前的奏折了。

    “陛下?”令狐翊心头有些不解,却在看见对方埋头奏折,似乎是不打算再与自己说话之后。很快地转过身,退了出去。

    他的确是不明白,既然明知道自己得到那个消息,除了受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用处,明知道自己亲自去,就等于是去见证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心头上。既然这样,到底为什么要去?

    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要知道,不好吗?

    他到底没有说话,踏了出去。

    却在出门的时候,听见身后帝王的声音,传了出来:“令狐……朕要令凤无俦知道,朕永远不会放弃她。可同时,朕也要令她知道,朕是真的希望她幸福,朕必将会亲自送去祝福,令她不必与凤无俦在一起,还会觉得对朕有所亏欠!”

    这声线里面,已经带了几分疲惫。

    令狐翊顿时便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理由只是这样。他做的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不管付出多少,不管是不是会让他心头是血,所有的目的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洛子夜,希望她好好的,希望守着她的幸福。

    令狐翊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陛下,您是天底下最懂得如何去爱的人,只是……”

    只是最懂爱的您,受伤最深。

    陛下比轩苍墨尘,比墨子燿,都更知道什么叫付出,什么叫放手,什么叫成全,什么叫守护,什么才是真正对心爱的人好。

    他终究成为洛子夜心中,除了凤无俦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可,也是受伤最深的一个。

    冥吟啸闻言,没听他说完,只轻轻笑了笑:“令狐,不必为朕神伤,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从爱上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令狐翊不再说话,举步离去。下人们也很快地退出去,陛下处理政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冥吟啸的动作定格了一瞬,便将手中的御笔放下。自袖中掏出来一个锦囊,小心地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缕头发。

    是她的。

    她在凤溟的时候,知道她快要清醒的时候,他趁着她睡着了,偷偷剪下的。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就这般卑劣的偷偷藏着。这是留在他身边的,属于她的,最珍贵之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

    她终究要与凤无俦结发,而至于他……

    他轻轻笑起来,极为眷恋地抚过那一缕发丝。令狐翊认为他最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伤得最深。

    可令狐不懂。

    爱上她,不管是苦是甜,他都甘之如饴。毕竟,他不敢想象,这一生若是没有遇见她,人生会多么苍白无力。如今,有一个人能让他爱着,即便心中疼着,其实也是很好的,不是么?

    他抬眼,再一次看向窗外的月色:“小夜儿,我想你了!”

    只是,在他身边的你,可曾有片刻思念过我呢?

    ……

    墨氏古都。

    门口的下人,都一个比一个着急。

    幕僚站在墨子燿的身后,飞快地开口:“皇太子殿下,马上将近年关,皇宫还有许多事情都需要您亲自操持,这个时候您岂能离开古都?您要是走了,陛下定然震怒,而且您走了之后……”

    走了之后,就来不及回来过年了。

    看殿下的样子是要出远门,这远门一出,随随便便就是不少时日,怎么可能赶得及回来过年呢?

    墨子燿对他担忧焦急的话,却是没有丝毫感觉。

    翻身上马,一双血瞳中带着冰冷的幽光,冷声道:“从前本殿下不在古都的时候,难道墨氏没有过年吗?有没有本殿下在,并不影响大家!若父皇问起,就对父皇说,往年是如何过的,今年如何过便是!任何人不必跟来!”

    说完这话,他转身策马而去。

    急得门口的下人团团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墨子燿,飞马出去片刻,便见着大街的中央,横躺着一个人。他剑眉皱起,翻身下马,到底是皇太子,自然不可能无视民间疾苦。

    他亲自上前扶起那人,那人还有些意识,原来也并不是旁的,只是饿坏了。

    墨子燿二话不说,便将自己包袱中的干粮拿出来,递给对方。那人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有了些精神,看着墨子燿便是千恩万谢:“多谢恩公,小的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

    他一看墨子燿的穿着,就知道对方非富即贵,然而对方也不嫌弃自己脏乱,伺候自己吃喝了半天,心中自然更为感激。

    墨子燿扫了他一眼,见着他的腿似乎是折了,直接便伸出手为他接上腿,冷声询问:“是京城的人吗?”

    “不是!是阳和人,年初的时候出来挣钱,希望给家中的老人,妻儿好日子,却没想到一事无成。临近年关,没挣到多少钱,只省下了一个路费,原本就没脸回去,还遇上了劫匪,将钱都抢了去,打折了我的腿!”那人说着,便叹息起来。

    墨子燿帮他包扎着腿,问了一句:“报官了吗?”

    临近年关,哪一国都不会安生,不少不法之徒,都会出来为非作歹,这一点其实并不奇怪,各国也都加强了巡逻,只是还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

    “报官了,可是还没找到那伙人!”那人应了一声。

    墨子燿也没说什么,包扎好了之后,从包袱里面拿出来一锭金子,递给他:“路上小心些,既然想回家,就回家去!”

    他这话说完,便大步而去。

    那人有些呆愣,看着自己手中的金子,这么大一锭,怕是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墨子燿翻身上马,他问了一句:“公子,看您行色匆匆,也是赶着回家过年吗?”

    墨子燿勒住缰绳的动作一顿。

    扫了他一眼,也是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说些话也没什么,倒难得地开了口:“不!是离家而去。越近年关,便越不想见着家中那些人,往年在外孤单飘零思乡的时候,他们未曾有一个人盼望我回来。今年在家中,我却不愿再与他们一同过年了!我打算去找我期待的人,一起度过这几日。”

    因为对“家”的心,早就被这些阴谋,被皇室的无情,摧折到所剩无几了,一定在一起过年,才会令他心头不适。

    说完这话,他策马而去。

    去找洛子夜!或许能遇见她,不管对方是不是待见自己,但是想想跟她一起渡过新年,似乎才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看着墨子燿策马而去,那人才想起来自己激动之间,竟然都忘记了感谢恩公,就这样得到了一大锭金子。

    他对着墨子燿离开的方向磕头感谢,喜极而泣。

    他并不懂世上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在家中过年,但是他想,大部分的人还是跟自己一样,都是希望快点回家见到家人,合家团聚的?也希望那位公子,真的能和期待的人,一起度过年关!

    ------题外话------

    除夕快,希望大家也都能和期待的人,一起度过这个美丽的年关!这是第二更,八点多的那一更不要看漏哦,有月票记得奖励哥哦……

90 洛子夜,杀人了!

    而这一边,帝拓皇帝陛下,和自己的岳父大人,以及情敌之间的交战,还在继续着。

    下面面围观的众人,表情也已经都越来越严肃,因为那几个人的交战,也越发地严峻了,到眼下,杀气几乎已经弥漫长空,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已经都全部意识到了不妥。

    这时候阎烈实在是忍不住了,看向不远处的茗人。

    皱眉询问:“我能知道你们陛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真是奇怪了,前几天虽然是跟陛下关系不怎么样吧,但是至少也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也算得上是一直维持着表明的平和。

    可是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根本就是不由分说的。

    他这话一出,茗人也不是很耐烦的瘪嘴:“这要问你们家主子,对我们公主做了什么?”

    “做什么了,做什么了?”肖班飞快地开口询问,一脸的不服气与不耐烦。

    他觉得王对洛子夜是非常好的,到底是对洛子夜干了什么,才会令武修篁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不科学。

    阎烈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或者说,他们两个其实根本就没意识到,眼下洛子夜昏迷不醒,算得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们认为两个人马上就要成婚了,有些事情以前本来就做过了,现在做不做,婚后也是一定会做的,既然这样,到底矫情啥?

    茗人这时候,倒是动了怒气,瞟了那两个二百五一眼,问了一句:“阎烈,我问你。倘若你有了夫人,为你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一天你知道你女儿要嫁给你不喜欢的后辈,对方从来都不尊敬你,你会高兴吗?”

    阎烈僵硬了片刻,摇了摇头,坦诚地道:“不会!”

    这下,他心里忽然开始有点理解武修篁这几天心中的折磨了,只是理解归理解,阎烈并没有打算过临阵变节,站到对方那边,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坚定不移地支持自家主子的。

    而茗人很快地又道:“你本来心里就已经非常不高兴了,接着你还知道了,你女儿在成婚之前,就被那个后辈压在床榻上过了,甚至这会儿还昏迷不醒着,放在你身上,你能忍住杀人的*吗?”

    “……不能!”阎烈很快地回复了一句。

    尽管心里其实知道吐出来这句话,对他的立场是不利的,但事实上,如果是阎烈自己处在武修篁的位置上,他估计自己也会气炸。

    解罗彧皱起眉头:“原来是因为这个,武修篁才忽然发疯!”

    茗人嘴角一抽:“恕我直言,这叫忽然生气,不加忽然发疯!”

    也不知道王骑护卫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居然都跟那个凤无俦似的,一个比一个没礼貌,也是醉了,难怪陛下实在是不喜欢凤无俦,他茗人想想自己以后经常要跟这些无礼的人打交道,他都觉得自己的神智几乎就要当场崩溃。

    此刻那三人已经打得急了眼,为了不波及无辜,早就环成了一个内息球,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在里面打斗着,这时候自然是无法听见外面这些人的声音。

    于是,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商量什么。

    倒是肖班这时候,纳闷地说了一句:“可是这件事情今天下午才发生,你们陛下刚刚才回来,怎么会知道……?”

    他可不认为,是因为洛子夜还是王的身边,被对方的人安插了内奸。

    想在他们贴身的地方安插人,实在是太难了,故而这的确是个问题。

    一说起这件事情,茗人当即就不高兴了,很快地就想起来那两个姑娘的神逻辑,以及她们对自己的攻击性鄙视,嘴角抽搐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你们真的想知道?你们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

    阎烈冷嗤了一声:“要是让我知道,这个消息是谁走漏的,我一定亲自拔了他的舌头!”

    “不错!”肖班立即飞快地点头,“这样多嘴的人,一定不能放过!”

    解罗彧也皱了皱眉,表示深以为然,竟然有人这样给王找事,自然是不能轻纵。

    茗人开口道:“就是那个应丽波和云筱闹,在门口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正好被陛下听见了,你们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去拔了她们的舌头吧!”

    阎烈等人:“……”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一众人,这时候全部都不说话了,不说话的原因很简单,不仅仅是因为云筱闹是阎烈的心上人,要是对方捅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会想办法帮忙解决的了,就是出于她们两个都是洛子夜手下的干将。

    他们也是没胆子上去拔舌头的。

    茗人料想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胆识,看着他们三个人尴尬的表情,耸了耸肩:“吹牛的时候都是一套一套的,正要上的时候就全怂了!”

    “茗人,我希望你意识到我们是一群人,而你比较势单力孤!”肖班充满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他们的主子正在以多欺少,跟他们王在打。

    茗人这时候还故意这样说话挤兑他们,他们其实也是可以跟茗人动手起来,以多欺少一番,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的。

    茗人听了他们的话,二话不说,飞快地退后了三步。

    远离他们:“君子动口不动手,谢谢合作!”

    说完这话之后,他很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轩辕无:“百里瑾宸在参战,你们如果实在是想出气的话,也可以把轩辕无打一顿出气,不要找我!”

    轩辕无:“请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下他们吵架的热闹而已,为什么就要被茗人怂恿挨打?他并不记得自己跟茗人结仇过啊。

    好吧,自己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暗卫,其实也是早就应该明白,人与人之间,并不一定需要得罪,才会被迫害,还有可能就只是出于,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些人正在下头争论着。

    半空中的武修篁,已然盯着自己面前的凤无俦开口:“凤无俦,你要是这时候就投降,老子今天就只打你一顿,打残不杀!”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确就是在两个打一个,事实上武神大人是的确有些不好意思的。

    并且还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已经严重的侵犯了自己的威严,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一个武神,竟然跟人联手一起攻击一个后辈,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脸应当搁在哪里。

    所以这时候他就适当地表现一下自己的“宽容”,希望能重新挽回并拔高自己伟岸的形象。

    然而,对于他这句话,凤无俦却丝毫不领情。

    冷嗤了一声,手中的杀机丝毫不减,反而大增,对着武修篁的脸面,就攻击了过去。

    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让武神失望了,孤此生,还从未听说过投降这两个字!”

    已经大半天过去,他们从天将亮的时候,打到了今日的大中午,已经过了三百多招,可一直到眼下,也并没有哪一方显露出败象来。

    只是,凤无俦一个人应付他们两个人,到底也还是看出了几分吃力来。

    而百里瑾宸此刻的眸色,却算得上是相当的不好看。

    他并不是第一次与凤无俦交手,之前还没有真正动真格,双方就因为各种理由停下来了,如今动起真格了,他才明确意识到,对方的武力,应当是在自己之上。

    他纵横天下多年,少有对手。

    从前纵然是知道凤无俦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但是也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在武力值这一方面,其实是比自己强的,这令百里瑾宸那双月色般醉人的眸子,彻底地沉了下来。

    倒是这时候,凤无俦扫了他一眼。

    剑锋直指,沉声道:“作为情敌,你与他联手,足足半日也未曾击败孤,百里瑾宸,你认为你还有跟孤争抢的资格?”

    他这话一出,那谪仙般的人,竟然也并不动怒。

    然而扫了凤无俦一眼,淡漠地道:“在下比阁下年轻太多,阁下迟早会死在沙滩上。”

    他这话一出,原本是打算羞辱他的帝拓皇帝陛下,倒是被气得沉了脸。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的情敌们,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心机,在面对各种交锋的时候,就只会拿自己的年纪出来说,似乎是除了年纪之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这个问题,偏偏就是铁的事实,根本无法反驳。

    百里瑾宸纵然知道对方的武功,大概比自己略胜一筹,但是他的确没有多生气,心中虽然不快,可也并不以为意,毕竟对于绝世高手来说,武功一年的修炼,都可能与从前大不相同,凤无俦比他大了这么多,比及对方他逊色一些,其实不足为奇。

    武修篁这时候倒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洛子夜的时候,是找洛子夜的麻烦,对方去寻求凤无俦的庇护,那时候洛子夜就说了一句,说自己这个前浪,早晚是会死在沙滩上的,如今没有想到,竟然是风水轮流转,这句话终于也被攻击到凤无俦身上了。

    剑光四射之间。

    凤无俦魔魅冷醇的声线,再一次响起:“百里瑾宸,你似乎忘记了,当初你求孤放过轩苍墨尘的时候,说过什么!”

    那时候,百里瑾宸是亲自承诺,不会再跟凤无俦争抢洛子夜,如今却于武修篁联手,跟他交手。

    这件事情严格地算起来,其实还算得上是百里瑾宸失信。

    然而,百里瑾宸寡薄的唇畔微动,只淡漠地道:“我说过不与你抢,但并未说过不杀你,杀了你之后,我就是与冥吟啸抢了,跟你无关。”

    这种谬论说出来,莫说是帝拓的皇帝陛下了,就是武神大人听着,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但是严格分析起来,好像也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对。你看吧,说不跟凤无俦抢,那就意味着,凤无俦活着的时候,能够作为情敌的时候,的确是不抢。

    但是对方要是死了,再想争抢,那就不是跟凤无俦抢了,那就是跟其他情敌抢了。

    而从一开始,百里瑾宸还真的就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杀凤无俦。

    这个逻辑简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武修篁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之后,已经是有点惊叹了,完全就没料到,这个从来就闷不吭声的小子,说起话来竟然这么……能诡辩。

    也是,在他想起来百里瑾宸的娘亲的时候,一下子就理解了自己眼前的事情。

    苏锦屏,也是南宫锦,在煌墷大陆,一个论起诡辩的本事,就是天底下最为出色的外交大臣,也完全不是对手的女人,不管怎么样,百里瑾宸的身上还是遗传了一些这样的基因的吧。

    想到这里,武神大人已经提起内息,准备跟凤无俦展开内力之战。

    眼下从剑招交手来看,想要在短时间之内,结束这场战斗,其实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只能尝试用内力了!

    他的内力,定然是在凤无俦之上的,再加上百里瑾宸,胜利似乎指日可待。

    这般想着,他手中很快地就有内息汇聚,对着凤无俦攻击而去。

    只是这么一出手,心里头难免还是有些赫然,这样欺负一个小辈,就算对方是自己深恶痛绝的小辈,这样做好像也的确是不太好,显得太不正当了一些。

    百里瑾宸也同样出手。

    他心中却没有武修篁那些念头,他的兄长在一众情敌之中,得到了澹台凰的心,当时便说过了一句话:“抢女人,爷不择手段!”

    如今,他百里瑾宸同样如是。

    在他看来,洛子夜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比自己是不是光明正大,是不是正派,是不是值得歌颂,要重得多。所以,他其实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候,轩辕无的心中也是轻叹,主上从来清高,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来如同今日这样的事情,居然采用不公平的竞争手段,跟自己的情敌交手。

    如今想来,怕是太想得到洛子夜了。

    毕竟,老主子也好,主上的兄长北冥皇太子也好,这些年来,灌输给主上关于争抢女人的思想,那都是成全固然很好,但是得到更加美好。争夺女人,不需要光明正大,不需要高风亮节,阴险也好,卑鄙也罢,不择手段,成功的才是赢家。

    他叹气……

    而半空中的交战,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

    三个人打了好几天。

    不吃不喝的交战,从剑术,到内息,再到剑术。过了有几千招,大家的身上都挂了彩。自然,受伤最为严重的是凤无俦,尽管单打独斗,他或许比他们都要厉害,但是对方两个人联手,他的确吃力。

    而百里瑾宸雪白的袖袍之上,也染了血。武修篁的嘴角,也挂着血迹。

    洛子夜已经昏迷了好几天。

    围观的群众也很是心累,本来以为他们这几日是可以大军开拔,说不定能赶得上回家过年的,但是不幸的是,今天大年初一了,他们三个人还在打架,他们这些人还离家甚远。简直惆怅!

    果果隔着内息球,看着自家主人胳膊上都是血,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进了洛子夜的帐篷,挥着翅膀对着她的脸,一阵乱抽:“杀人了,洛子夜,杀人了……欺负主人,他们联手欺负主人!”

    洛子夜就这样在大年初一的大清早,被猛抽了一顿脸。

    昏睡了好几天,也终于是慢慢清醒过来。

    醒来之后,看见这个嚣张的小破鸟,居然敢打自己,也没听清楚对方是在说啥。

    二话不说,一巴掌把果果挥了老远,果爷一时不察,被挥得撞上了柱子,滑到在地!但是这时候,它还是滴溜溜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坚决地道:“洛子夜,杀人了外面,洛子夜,他们杀人了……”

91 大年初一的狗粮!(二更)

    洛子夜的神智还不是很清醒。

    直接就听见了果果这么一句话。

    眉梢皱了皱,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还有些发晕,昏迷了太久之后,是会有后遗症和轻微脑贫血的。

    这令她闭上眼,缓和了片刻。

    而王帐之外的人,其实都很希望,唯一能让这场战争中止的洛子夜,可以快一点醒过来。闽越推断,洛子夜的醒来,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情了,但是谁都不敢轻易去打扰她,毕竟眼下的战斗虽然很紧迫,但是到底没有到悠关生死的地步,而且打扰也没用,无法叫醒。

    而那几个人,身体也的确是好。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连续五天不吃不喝,他们竟然还真的就撑下来了,只是姿态一个比一个看起来狼狈,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而这些,洛子夜都是完全不清楚的。

    外头的人,也都不知道洛子夜这时候竟然被果果直接给抽醒了。

    她坐在床榻上反应了半天之后,才算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神智若干。脑电波也终于能够接受外界的消息,听着果果的声音传来,她偏头看向那被自己已经一巴掌挥在地下的小破鸟。

    皱眉开口:“你在说什么?”

    果爷其实根本不想跟洛子夜说话,以前就很不喜欢洛子夜,今天被洛子夜一巴掌打这里来了,心里就更加不喜欢了。

    捂着自己的脸,嘤嘤哭泣。

    可是为了主人,它还是忍着自己满心的不喜欢,继续开口:“主人在被他们欺负,他们欺负主人,你爹,还有百里瑾宸,他们把主人左右打,打了好多天!”

    “什么?”洛子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果果继续哭:“没有撒谎果爷,他们就在外面打……主人身上都是血,嘤嘤嘤……身上都是血主人,他们欺负主人!”

    其实果果说得话都是真的,就是有一点夸大其词了而已。

    分明就是势均力敌地交战了几日,而凤无俦的确是略逊于那两人联手,以至于吃了一些亏,但是不管怎么说,也绝对是到不了凤无俦正在被那两人左右打的程度上。

    但是果爷是谁?

    果爷是天下第一神兽,是东方吉祥鸟,它当然知道适当地玩一点心计,让洛子夜对自家主人充满同情,然后早点出去帮忙了。毕竟跟主人交手的是洛子夜的亲爹,果爷也是怕自己不玩心计,洛子夜会维护她爹的呀!

    这下,洛子夜立即就扯过边上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

    该死的,武修篁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自己昏迷之前那丫的不是表现都挺好的吗,纵然似乎是和凤无俦不是很合,但是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就没有出什么事情。

    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搞出来这种情况?

    还有,这件事情跟百里瑾宸有什么关系,对方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凑热闹?

    她坐起来穿衣服,被子滑下,果果躺在地上,斜着眼睛就看见了她身上的春光。作为一只爱慕着主人的公鸟,不知道为啥,见着洛子夜这样出众的身材,竟然……

    留下了两管鼻血。

    还猥琐地尖着嗓子道:“大年初一就勾引果爷,洛子夜勾引果爷大年初一……”

    “碰!”

    洛子夜的内力一扫,那只小破鸟就被挥了出去。

    果果的身体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凌空翻转,一下子就摔出去了老远。

    王帐门口的众人,看见果果是被人给打出来的,终于放心。看样子王后是已经醒了!至于果爷到底为什么被打,大家这时候却不是很关心。

    阎烈立即上前,站在王帐的门口询问:“王后,您醒了吗?”

    而这时候,洛子夜已经醒来的事情,那三个还在内息圈里面交战的人,还浑然不知,隔绝了声音,自然是听不见下头的动静。

    洛子夜把果果踢出去之后。

    皱眉撸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今天大年初一了?她记得自己晕倒的时候,明明还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来着,难不成她已经昏迷了……

    还没想完,这时候阎烈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打断了她的神思,她立即皱眉:“醒了!外面真的在打?”

    说话之间,她穿衣服的速度很快。

    阎烈自然知道自己这时候进去,对方可能是在穿衣服,而自己也的确是可能看见不该看的,所以他就只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直接便在王帐外头回话:“的确,已经打了好几天了!王眼下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毕竟武修篁和百里瑾宸的实力,您都是知道的,这两个人联手跟王对战,王的确是会很吃亏!”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的眉心已经很快地皱了起来:“我知道了!”

    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刚刚下床。

    脚下忽然一软,险些被直接栽倒,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他们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和运动,一时间就是一阵脸红,也不知道凤无俦是在哪里研究到的这些玩意儿,莫不是看了一些不太健康的书籍?把她折腾得够呛。

    只是这时候也不是脸红害羞的时候。

    脚下发软,腰间很酸。但是她身体到底是不差的,用了些内息,支撑着自己精神抖擞地从王帐里面走了出去。

    出了王帐的大门。

    眼神就直接看向半空中,那个巨大的内息球。

    几乎只是一秒钟的功夫,洛子夜的脸色就青了!

    果然,是三个人在交战。

    凤无俦,百里瑾宸,还有武修篁那个老不休。

    她也能看见,他们家臭臭的胳膊上,的确都是血迹,眼下的战况看起来,虽然没有夸张到果果说的,凤无俦在被那两个人左右打,但是也的确是出于一种被围攻的状态之中。

    这令洛子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回头问了阎烈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地为什么打起来了?

    阎烈很快地道:“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就在您晕倒了之后,武修篁忽然就带着百里瑾宸,提着剑联手杀来了,当时气势汹汹,整个军营的人全部都看见了。王也是被迫与他们交战!”

    轩辕无:“……?”

    茗人:“……?!”

    阎烈这个小子,说得话绝对就是不实的话,不,其实也完全不算是不实,毕竟之前阎烈看见的场景,的确就是这样的。

    但是茗人刚刚没多久,已经对阎烈解释了这么半天,让对方知道了陛下这么生气的原因。

    阎烈这小子这时候竟然完全装傻,仿佛自己方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小子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合适吗?这话已经将很多不利的事情,都推到了陛下的身上,让洛子夜觉得陛下就是趁着洛子夜昏迷的时候,上来无事生非,一个人来杀人都不够,还要带上一个人来杀人。

    至于陛下真正要动手的原因,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一点阎烈居然绝口不提!

    他们真是想不到,像凤无俦这样性格直来直往的人,身边居然会有阎烈这样的人!这也是简直了,这两个人真的是主仆吗?

    肖班这时候也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瞟了一眼阎烈。

    他觉得自己忽然有点明白,阎烈为什么在王身边受到的宠信,会一直长盛不衰了,情商是何等的重要啊!瞧瞧这聪明的程度,只说自己看见的,避开会有武修篁有利的,不算是欺骗,只是有选择性地说出来洛子夜想要知道的事情而已。

    最后就让武修篁这一行人,完全陷入被动地位。

    洛子夜这时候也没注意他们的眼神,在她心里武修篁也的确一直就不是那么惹自己喜欢,对方做的让人讨厌的事情,也的确是太多了。

    她的眼神直接便看向那个交战的光圈。

    二话不说,便御起内力。

    往里头冲了进去!

    她纵然武功比不上他们三个人,但是已经到了第九重的她,想要冲入这个内息圈里面,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伴随着她的撞入,正在交战的三个人,很快地便感觉到了内息圈的变化。

    对视一眼之后,便齐齐看向那一边。

    这一看,便见着洛子夜对着这边跃过来了。

    三人几乎是在同时,立即收敛了碰撞的内息,不再交战,担心她这样贸然闯进来,会被他们的内息伤到。

    内息敛下。

    光圈也慢慢淡化,直至消失不见。

    洛子夜的眼神,也很快地看向凤无俦,她根本就没多看其他人,直接便一眼看向那个魁梧的身躯。看着他袖袍上是血迹,纵然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血迹看起来并不明显。

    但是袖袍已经被切开。

    伤口也是血肉模糊,上面是干涸的血迹,血迹从袖袍上被割裂的中衣上面看起来,却是极为分明。

    他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还是威严霸凛依旧,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薄唇干裂。便是多日没有吃喝导致的。

    这令洛子夜看着,便是一阵心疼。

    从来就算是她晕倒的时候,他也定然是会每天想办法喂她吃流食的,如果是要出门,就会让自己手下的侍婢去做。

    从她醒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饿,她就能意识到自己这几日是有人伺候得好好的。

    但是他呢,这才几天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尤其这一切,还是因为她。

    要不是因为她是武修篁的女儿,这个老不休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在这时候跟凤无俦打架!

    这恼火之间,几人已经同时落地。

    洛子夜几乎是飞快地到了凤无俦身侧,看了一眼他的胳膊,一下子她眼眶就红了,仰头问他:“臭臭,你痛不痛啊?”

    她看着真的心疼。

    纵然她知道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怕疼的,但是看着他这样子,她还是觉得很难受,比砍在自己身上都还让她难受。

    这念头出来之后,洛子夜自己都有些微惊。

    其实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洛子夜一直都是很自私的,从来都只有自己想要什么,他一直在为她做什么。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对于他,是不是表现得太不在乎了。

    然而,大概今日看见他血淋淋的伤口的时候,那种心疼的感觉,那种恨不得替他去受的感觉,才让她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没有表现得非常在乎。

    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自私,也更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在意,而是因为他太强大了,他真的太强大了,她很少能看见他受伤,很少能看见他狼狈落拓。

    以至于就像是想考验自己的内心,想见证自己的在意,都很难。

    但是今日,看见这伤口就在自己面前,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就在自己面前,她便知道她是很在乎的,并且很想把让他变成这样的人给宰了!

    她心疼的样子一出。

    这令他很快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魔瞳中倒是染上几分笑意。

    受伤之后,却能看见她这样心疼的眸光,这对于他来说,其实是赚了。要知道他的小女人,可是很少表现出这样在乎他的样子。

    今日倒是令他觉得愉悦的同时,也有些受宠若惊。

    他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孤没事,不痛,不必担心!”

    洛子夜一直就知道,凤无俦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完全属于有什么事情都会一个人扛着,拥有狮子座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特征,当初在天曜的时候,他明明有事还强撑着装自己没事的事情,她可是历历在目。

    所以听见他这时候说自己没事,她完全不以为然。

    不管他是真没事还是假的没事,但是她总归是会将他当成有事来照顾就是了。

    武修篁在对面看着这一幕,心里就是很不高兴了,扬声道:“女儿,朕也受伤了,你没看见吗?朕嘴角都是血迹,宝贝女儿,您就不能关心一下朕吗?”

    百里瑾宸的眸光,也自自己染血的袖袍上掠过。

    再看洛子夜对他和武修篁,几乎就是视而不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就只有凤无俦一个人,只有凤无俦一个人的伤势,心里头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却也没开口。

    洛子夜原本就很生气,这下听见武修篁的声音,登时就转过头看着他,眸中寒意森森。那样冰冷的眼神,是武修篁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的,他甚至还透过那冰冷,看见了洛子夜眼底的一丝杀意。

    这令武修篁在这一瞬,竟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冷意,心地发凉。

    却也是意识到了,凤无俦才是她在乎的人,是她想要关心守护维护的人,而自己这个父亲,在她眼里或许就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比陌生人都不如。她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机!

    洛子夜偏过头扫了一眼闽越:“还愣着干什么,拿药和绷带过来,还有,他需要食物和水!”

    “是!”阎烈和闽越立即就回过神来去准备。

    而洛子夜的眼神,冷冷地从武修篁身上扫过:“三个时辰之后,我出来找你!你最好求神拜佛希望我家臭臭没有大碍,否则我管你什么武神,什么龙昭的皇帝陛下,我都不会跟你手下留情。你给我记住,你再对我家臭臭动手,我必还以三尺青锋,十倍百倍从你身上讨回!”

    说完这话,她扫向百里瑾宸:“百里瑾宸,我一直很感激你帮过我。但是今日的事情,你实在过分,我希望你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要让我们朋友都做不成,也不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只剩你是我的恩人而已!”

    话音落下,她扯了凤无俦的手,转身往王帐的方向走去。

    首要的事情是他的伤,和他眼下的身体状况,算账的事情,等处理好他的伤势再说。

    她扯住他的手。

    还有那一番话,令他嘴角淡扬,心情很好。而武修篁和百里瑾宸,脸色却是都沉了下来,尤其武神大人面色灰败,这时候竟然有点想哭。

    然而,他只是想哭。

    但是王帐之中,在亲自帮凤无俦包扎伤口的洛子夜,是真的在哭。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特别心疼,一边包扎,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臭臭你真的不疼吗?伤口很深,好严重的样子,臭臭……”

    看她这样子。

    他伸出手,大掌捧起她的脸,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畔:“不严重,真的不疼!你哭着,孤才心疼!”

    ------题外话------

    二更结束,*点的时候有一更不要看漏哦,对于一个大年初一一大早回老家祭祖完,不娱乐,不跟亲朋好友出去浪,拒绝所有活动,就回家一直写更新到半夜三更,还给二更了,这样的作者,难道都没有月票奖励吗?啊?~(>_<)~

92 孤说过,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洛子夜一怔,整个人便已经是傻了——

    眼中蓄满的泪花,都定格在瞳孔之中,也正好跟他对视。【鳳/凰/ 更新快 无弹窗 请搜索f/h/xiao/shuo/c/o/m】他的伤口还在滴血,嘀嗒嘀嗒的声音,落在地面上,让洛子夜想忽视都不行。

    她想挣开他的大掌,去看他的伤势。

    他却强硬地捧着她的脸,将她吻得七荤八素的,不让她再一次接触他的伤口。她眼下便只是看一眼,便哭泣不止,既然这样,就不要让她看好了。

    然而,他不让她看,洛子夜却是不同意。

    “臭臭,你的伤口……唔……”话很快地被他堵住。

    然而洛子夜却有点不高兴了,略有些强硬地将他推开,力气很大。

    不管他是为什么,但总归她是不可能,让他的伤口就这样流着血,不管不问的。

    她如此大力,他便知道她是认真了。

    倘若他一定拦着,便只会令她不快。松开她之后,他魔瞳沉敛,看着她,沉声道:“孤的伤口,可以让闽越处理,你不必管!”

    她要是继续这样哭下去,他才觉得自己该出事了,原本这点伤势,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就要管!”洛子夜一把将他的胳膊扯过来,下人在边上端着水盆,她从中拎起毛巾,为他擦拭边上的血。

    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她做起来其实驾轻就熟。

    见她如此,他不由分手地钳住她的下巴,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你一定要处理可以,但是不准再哭了!否则孤就只能将你拎出去了!”

    他小心翼翼守着的珍宝,从来就不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

    眼下却是因为自己,哭成这模样,纵然这令他明白她是在乎他的,令他因此愉悦,但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倒宁愿她没多在乎他,也不必哭成这样令他心疼。

    再一次被迫与他对视,洛子夜已经看见了他眸中的认真和不容置喙。

    很显然,她要是真的这样哭下去,他当真是会将她从屋内拎出去的。

    洛子夜嘴角一瘪,开口道:“那好,我不哭了!”

    这个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啊,就准他受伤,哭都不让她哭。可恶!

    看她一副委屈的模样,应下这句话,他莫名有些好笑。松开了她的下巴,魔魅冷醇的声线,缓沉地道:“洛子夜,你应当明白,这么一点小伤,对于孤而言,的确算不得什么!”

    她咬着下唇,她当然知道与他身上的寒毒相比,与他曾经为了将她从天曜皇宫救出来,受的伤相比,这些的确就不算什么。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哭。

    低下头也不理他,继续为他包扎。虽然是心疼,但是为了避免自己被他拎出去,她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眼中的泪花,不让自己哭出来。

    憋着低着头,心里其实很有些埋怨凤无俦,这个人,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呢,这样憋着好难受。

    擦干净了伤口,将药米分洒在刀口上面。

    他手臂上好几处伤痕,每一刀都不算轻,但到底没有到切断胳膊的地步,她红着眼眶,挨着处理,挨着撒上药米分,一处一处的包扎。

    已经处理了快一半,而她也一直憋着,不让自己哭。

    等包扎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伤口的时候,她终于再一次无法把控自己的情绪,噘着嘴巴,努力憋着没有哭,但是眼泪自己掉了出来。

    看她如此,他心绪微沉。

    而这时候,她已经帮他包扎好了最后一个伤口,二话不说就往他怀里一埋,说哭就哭。仿佛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这下倒好,原本受伤的人是他,最后却反要哄她。

    看她埋首自己怀中,还往他胸口捶了两拳:“混蛋,为什么不让我哭!呜……”她倒是很少哭得这样认真。

    他失笑,由着她打。

    魔魅冷醇的声线里头,都是宠溺的味道,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洛子夜,孤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她的确一直坚强,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失态。

    包括他惹她不高兴了,她也不会哭这么大声。

    “我也不知道,嗝……”洛子夜哭得气都有些提不上来,前世从父母故去之后,她就没有再哭过了,但是穿越到这个地方来了之后,她非常自己仿佛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爱哭鬼,动不动就憋不住了,有时候眼泪都不受自己的控制,说掉就掉。

    可能,从前她知道,就算是伤心难过,都必须自己一个人撑着,因为她身后空无一人。她的很多情绪发泄出来,只会让老大她们也跟着自己难过而已。所以不管多难过,都默默的一个人消化自己的情绪。

    但是如今有他了,就不必再如同从前那样了,自己咽下所有情绪,毕竟如今情绪发泄出来,他会哄她啊。

    闽越在边上看着,也是不知道自己应当说句什么好。

    只觉得自己很尴尬,实在是没想要,洛子夜这么一个看起来凶悍得不得了的女人,居然有这么柔软的一面,也有这样女人的一面,说哭便是哭了。

    也难怪了,王这样的大男子主义者,怕是她越是哭,他就越是想疼惜她多一些。

    这么想想,似乎也不难理解,王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简直是迷得神魂颠倒,紧紧攥在手中。不过,要是换了一个人在王面前哭的话,怕是早就被王给宰了……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他们两个互动的时候,自己还是应该赶紧走,不然会被这两个人在大过年的时候,严重虐狗。

    总归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王身上的伤口既然已经包扎好了,也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他开口道:“王,属下先退下了!”

    凤无俦颔首,并没在意。

    闽越很快地就退出去了。

    洛子夜这会儿居然还在哭,凤无俦的手,很快地从她发间撩过,沉声道:“孤已经没事了,别哭了。你若是再哭,孤就要把伤口扯开了!”

    “你敢!”洛子夜立即瞪着他,一张小脸哭得像花猫。

    眼下却是怒目圆瞪,很不高兴地盯着他。

    咬牙切齿地道:“你敢扯开一个试试看,我说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了!”

    她这话一出,他沉眸,大掌伸出,擦掉她脸上的泪花,嘴角淡扬,沉声道:“那好,孤不扯开!你若是再哭,孤索性让你再昏睡两日好了!”

    “你滚!”洛子夜立即一把抹了自己的脸,瞬间就明白了他这话的言下之意。

    一时间脸上仿佛火在烧,一脸不爽地道:“不哭就不哭了,哼!”

    说着这话,她很快地偏过头。不看他了!

    这模样令他失笑,而洛子夜的别扭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很快地把桌案上的东西,往他跟前一推:“吃东西!你几日没有进食,肠胃不会很好,吃点淡粥和蔬菜比较好!等一会儿饿了,再吃别的。”

    “好!”他倒也干脆,很快地在她的监督下,吃喝起来。

    洛子夜坐在他对面,看得出他面上的疲惫,继续开口道:“吃饱了之后,就先休息一会儿,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眼下也没有什么战事,就算是有战事,洛子夜自认自己也能处理得了。

    他闻言,也应了一声:“好!”

    便是一副很配合的样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洛子夜支着下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臭臭,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往常的他,都是习惯下命令,习惯让其他人服从他。但是今日,她说了好几句话,他竟然全部都听了,这时候洛子夜还真的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想想自己以前总是被他强势的性格压迫着,就跟那改革开放以前,被三座大山压迫着的农民似的。

    今天简直就是大翻身啊!

    她问着这话,那张小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只是这时候看起来,那脸还是红彤彤的,极为惹人怜惜。

    他手中的筷子顿住。

    魔瞳凝锁着她,那眸中似乎有隐约的笑意,盯着她沉声道:“因为孤说过,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呃……”哎呀,她忽然那么想得意狂笑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订婚之后,自己的家庭地位能上升得这么快,她果断就应该早点答应他的求婚,或者干脆早点对他求婚,这样自己就已经做了许久的翻身农奴了。

    真是失策!

    为啥就没想到早点求婚这里来。

    她心里很想笑,但是这时候她还是努力地憋住了,毕竟这时候家庭地位的转换,已经使得他的地位一落千丈,这时候她要是还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狂笑起来,难免是会令他不高兴,所以还是憋一下好了,太嚣张了不好。

    看她一下子通红的小脸,更加通红了,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

    他浓眉微微扬了扬,不能领会她眼下是反应是怎么回事。看她“呃”了一声之后,就这样盯着他,他沉声询问:“怎么了,不高兴?”

    “高兴,高兴!”洛子夜飞快地点头。

    从此有一个什么都听自己话的老公,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简直太快了好吗?

    将他面前的食物,往他的面前一推,还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亲爱的,喝水!”

    从前都是他照顾她的。

    洛子夜其实算是第一次,这样毫无理由地为他倒茶,伺候他。其实没有别的原因,总归他们的家庭地位,如今已经成功转换了,自己已经从被欺压的身份,变成了传说中的总攻,这么令人幸福发事情,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她身为一个总攻,以后就是家里最大的人了,当然要照顾一下凤无俦了。

    洛子夜是一个心中住着一个大女人,一直希望自己过着养着一个小受,小受什么都听自己的,自己照顾着小受,这样女王般的生活的。

    只是凤无俦的性格实在是太强势了,想过那种生活,简直就是白日发梦,于是她几乎就是一直以一个小女人的身份,在他身边晃荡着。

    这下忽然让自己找到成就感,优越感了,自然就开始变得会照顾人了。

    她忽然这样……贤惠?

    令他竟有那么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但到底还是接过了她手中的茶水,享受她难得的……伺候?

    看他将茶水接过之后,直接便饮下,洛子夜盯着他开口道:“臭臭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凤无俦:“……”

    按理说,妻子说以后会好好照顾丈夫,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看着洛子夜那仿佛捡了天大便宜的样子,他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门外的阎烈,听着里面的动静,也没说什么话,就默默地看了一眼天空,他知道王这会儿多半是懵了!

    其实呢,事情很简单。

    故事的情节分明是王为了表示自己对媳妇儿的宠溺看重,所以表示,自己以后都愿意顺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从自己听见的王帐里头的动静来看,从洛子夜的反应来看。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多半是理解成了,她以后是撑起家庭的大女人,王要做她身后的男人了。

    她这也想得太美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好吗?以王的性格,怎么可能!

    算了,大过年的,就让她先高兴一下好了。况且,以王对这个女人的好,以后的确是有可能符合她想象的过日子……这个说不准啊!

    洛子夜还兀自处在一种自己的幻想之中,怎么看凤无俦怎么得意。

    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古怪,他终于忍不住沉声道:“洛子夜,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啊?应该没有,我觉得我的理解很正确啊!”洛子夜盯着他,一脸兴奋。

    他默了片刻之后,基本上是已经意识到她想歪了。

    默了片刻,选择了暂且不提醒她。

    罢了,大过年的,还是先让她高兴一下好了。眼下她这样认真地照顾他,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暂且享受便是。

    洛子夜很快地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并且拿起另外一双筷子,给他夹菜,动过行为都是各种的热情,这种程度甚至令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一顿气氛奇怪的饭,就在洛子夜的各种殷勤之下,吃完了。

    吃完之后,洛子夜忽然伸出手,抓住他桌案上的大掌。

    开口询问:“嗯,臭臭……你生气吗?”

    这话倒是问得小心翼翼,问的并不是旁的,只是关于武修篁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自己,武修篁断然是不会找他的麻烦,而不是因为自己,武修篁连他的军营都进不了,早就应该被赶出去了。

    更况论是和百里瑾宸一起,联手跟他交战。

    她这话一出,他反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一贯傲慢的语调之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意味,沉声道:“他们还不足以令孤生气,你是向着孤的,孤自当不会动怒!”

    很显然,他要的很简单。

    她向着他就行了。

    至于武修篁是如何惹他讨厌,是如何带人来跟他交手,他都懒得往心里去。

    洛子夜立即点头:“你放心,在任何时候我都是向着你的!这一点是一定的!”

    他嘴角淡扬,显然心情很好,正要拉过她亲热一番。

    她却已经先起身,把他往床上扯:“快去休息,快去休息!不睡到明天中午不准起来,我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去找他们算账!”

    这俨然就是一副马上就要给他讨公道的样子了。

    凤无俦倒也不说什么,也更不打算拦着她,让她去跟那两人交涉一番,让那两个人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也让那两个人知道他们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很好。

    他躺到床榻上。

    也的确是困倦,没多久睡意就来了,很快地睡了下去。

    洛子夜看他睡着了,便立即蹑手蹑脚地转身出去了,声音很小,尽可能地不惊动他。

    出门之后,直接便开口询问:“武修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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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新年的第二个二更!爱你们哟!

    她语气不是很好,态度更加不好。

    不必多看,就知道这是要找武修篁算账的模样了。

    阎烈这会儿也正是恼火,尽管他知道武修篁到底为什么要动手,并且从对方是一个父亲的视角来看,十分的理解对方,但是自家王受伤了,在阎烈看来,这是比一切都要重要并且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算是洛子夜不能将武修篁给怎么样了,至少警告一下对方,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王的麻烦了,也是好的,能够省下许多麻烦。

    阎烈立即开口道:“应当是回自己的营帐处理伤口了,毕竟他的对手是王,即便有人联手,他想毫发无伤就将王刺伤,这是不太可能的!”

    他这话,就是故意地让洛子夜将武修篁也受伤了的事情,不在意化,甚至是缩小化,并且在字里行间,强调凤无俦已经受伤了,并且这都是武修篁和人联手之后,干出来的好事。

    他想要强调的动机,洛子夜并没有理会太多。

    但是他话的意思,洛子夜却是听得明白。武修篁也受伤了,其实那时候她是看见了的,不仅仅凤无俦身上有血迹,武修篁甚至是百里瑾宸,身上都是有血迹的,状况其实都并没有比凤无俦好太多。

    只是,即便是这样,对于这两个人,在过年的时候,联手打她家臭臭,洛子夜都是不能接受,而且无法原谅的。

    她点了点头,直接就往武修篁帐篷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那门口,茗人脸色不是太好的在门口守着,边上是武修篁手下的暗卫,在保护他们陛下的安全。

    茗人看洛子夜的眼神,并不友善。

    之前因为洛子夜对凤无俦的过于在乎,以及对方对陛下的过于不在乎,已经伤害了陛下,让陛下十分难过。眼下陛下情绪非常不好,这是从水漪公主去世之后,茗人第一次在陛下的脸上,看见那么……

    难过的表情。

    的确,那表情就是难过。

    陛下那时候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扭头就回帐篷了,并且很半天都没有心情处理伤口,是自己规劝了好半天,说公主只是气头上,等气消了也许就不会如此了,陛下情绪才稍微好一点,允许人为他包扎。

    但是想着陛下那个样子,身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茗人的确是难以给洛子夜什么好脸色。

    洛子夜也不在乎他什么表情,只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心里维护的人是武修篁,而自己要维护的人,是他们家臭臭,两个人目前处在对立面,所以茗人用这种态度对她,她可以理解,并且也并不打算回对方什么好脸色。

    她语气不太好地询问:“武修篁呢?”

    “公主,恕属下直言,陛下是您的父亲!您一再直呼其名,对陛下其实非常不尊重,就算是陛下当初对您不是很好,但是常言道不知者无罪,陛下并非是故意如此,您何必一直耿耿于怀,难道陛下这几日道歉的诚意,您都没看见吗?”茗人的语气不是很好,很快地问出来了这么一句。

    陛下是帝王,是皇帝,这样的人一直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为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却是一再退让,将自己放在一个极其低微的位置,她想要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各种的讨好。

    可是呢,根本就没有得到洛子夜的哪怕一个好脸色。

    这也就算了,洛子夜今天说的话,也的确是太过分了,在他看来,洛子夜的行为已经过头,是有些不孝的了。

    洛子夜瞟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如果不是知道他当初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他还会有对我道歉的机会?”

    她这话一出,竟是将茗人给问住了。

    这倒也是,他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洛子夜,对这个女人也是有一些了解,她纵然不是心狠手辣小肚鸡肠的的人,但脾气其实也并不好。

    若是陛下是故意的,对方怕是根本都不会让陛下留在军营之中。

    他还想为武修篁说句什么,帐篷里的武神大人,已经听见了外头的动静,直接便开口道:“是洛子夜来了吗?让她进来!”

    “是!”茗人叹了一口气,也不说什么了,很快地站到一边去。

    洛子夜的眼神在他身上掠过,倒也没有多言,很快地进了帐篷之中……

    ……

    而此刻。

    军营之外,百里瑾宸漠然站在外头。

    从洛子夜拉着凤无俦的手臂,进了军营之后,他便直接走出了军营,站在大门口。

    营帐之中并没有他的位置,他也没有进去为自己找一个位置,眼下凤无俦是情敌,洛子夜在生自己和武修篁的气,自然是不可能还给自己安排营帐。

    他作为神医,不管在哪里,都是众人争相讨好的存在。

    却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混到如此地步,尴尬得在一个地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然而,他眼下却并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倒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百里瑾宸,他拥有天下第一快的剑术,在快这一点上,即便凤无俦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才能伤到凤无俦的胳膊。

    但是,他肩膀同样被凤无俦砍伤,并且也已经令他意识到,他的实力跟凤无俦相比,还有差距。

    并且这差距还不小,否则不会与武修篁联手,跟对方交战了好几天,也没能将对方诛杀于自己剑下。

    自己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肩膀上的伤,相对而言,其实只是小问题。

    他素来清高孤傲,如今是放下清高,放下颜面,与人联手去取凤无俦的性命,却万没想到……

    而今日的事情,也的确让他极为愤怒。

    几乎就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在走进军营的时候,就听说洛子夜和凤无俦……尽管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处在单纯的男女关系之上,也清楚他们之间有过肌肤之亲。

    但是今日,亲耳听见凤无俦对她……也就罢了,还令她昏迷了好几日,不知怎的,心中的妒火忽然就上来了。以至于……才有了和武修篁联手的举动。

    “主上,您的伤……”轩辕无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百里瑾宸并未在意,那双月色般醉人的眸子,掠向漫天星河。脑海中竟是一遍一遍,掠过方才洛子夜抓握着凤无俦的手腕,对他说出冰冷话音,随后走向营帐的场景。

    这令他眸色更为冰寒,心中的情绪,却是无法纾解。

    他素来淡漠,很少有事情能够撩动他的情绪,或者说寻常再大的事情,落在别人的身上大概是要死要活,在他身上却并不会觉得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也不至于令他情绪浮动太大。

    但是今日,却的确就是因为洛子夜,他先是无法克制妒火,说动手便动手了。

    旋即,便是眼下这样,觉得心头有一根刺,几乎就能从心肺上穿过,无形却令他心尖生疼。这痛感如此明显,令他不得不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绪。

    轩辕无在他身后,看着他肩膀上的血滴落,却是担心继续下去,伤势会恶化。

    他继续道:“主上,您若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日后跟凤无俦交手……”算了,反正这时候能让主上在意的,也就只有洛子夜了,倒不如这时候提一下跟凤无俦交手的事情,主上或许会在意几分。

    果然,他这话一出,百里瑾宸的确眸色微动。

    应了一声:“知道了。”

    这话音落下,他举步而去,渐行渐远。

    她照顾完了凤无俦,大概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或者说是来问自己要一个解释,尽管他早就想好了许多种解释,将这些事情的责任,从自己身上推出去,甚至还能借用言词,令洛子夜觉得自己是为她好,但是他却并不愿意,就这样看着她表现出对凤无俦的在意。

    并不愿意等待她走到自己面前,为凤无俦出气,说出来她在乎凤无俦的话,还有……令自己不快的话。

    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离开。

    ……

    而这时候,武修篁的帐篷之中。

    洛子夜脸色不是很好的站在他面前,武修篁沉眸盯着她,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便是开口道:“你是来给那个臭小子讨公道的?”

    “不错!”洛子夜直言不讳。

    武修篁沉默了几秒,复又看向洛子夜:“你就不想知道,朕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洛子夜扬了扬眉:“你不喜欢他,其实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是吗?要是你哪天忽然对他和颜悦色了,我觉得自己才应该好奇原因!”

    她这话说完,武修篁的眸光冷了冷。

    那眸中掠过一缕受伤,沉眸道:“然而你也清楚,凤无俦并不喜欢我这个岳父大人,缘何你就要听他手下人的片面之词,便认为这件事情的责任,全部都在朕身上?”

    这是这段时日以来,武修篁第一次在洛子夜的面前,拿出来这个自称。

    朕。

    足见了他眼下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好,或者说,心情很糟。

    阎烈对洛子夜说的话,茗人已经告诉自己了,他自然能明白洛子夜那时候为何那样生气,只是她竟然理由都不问,直接就来找自己算账,自己问她想不想知道,她还这样回复,他实在是难以高兴起来。

    心中忽然有一个自己在悲唱:寒夜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你的话就像冰锥刺进我心里,父皇真的好受伤……

    他这样一说。

    洛子夜倒是笑了,往前头走了三步,盯着武修篁开口道:“武神大人,难道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吗?在你的眼里,你认为你到底为什么要对凤无俦动手,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

    她这话一出。

    方才还觉得自己心中可以唱起逗比歌曲的武神大人,便是心头歌唱的心情都没有了,盯着洛子夜,当真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尤其,看着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厌恶,就像是自己当初将水漪,强行抢入皇宫的时候……

    那样的神情,几乎就能够重合。

    洛子夜和洛水漪,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许多时候神情,竟然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如同眼下……

    尤其她的话,也的确是刺耳刺心。

    他盯着洛子夜的眼,开口询问:“这些理由,对于你来说,真的一点……一点都不重要吗?”

    这时候他居然觉得有些颓然。

    要是洛子夜想知道理由,他尚且可以说出来自己动手的原因,不管她怎么看的,至少自己还有一个辩驳的机会,一个为自己说话的机会,一个让她不那么讨厌自己的机会,但是,她竟然说,这是不重要的。

    “因为他对于我来说,太重要!”洛子夜眼神更冷,看着武修篁颓然的表情,也并不在意,很快地开口道,“武修篁,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希望能够挽回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实话,这几日见你道歉得如此有诚意,我纵然依旧是不愿意原谅你,可是怨恨比之前已经消了很多。可是……”

    这些的确是真话。

    之前武修篁为了武琉月,一再对自己动手的事情,在看见对方像孙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各种献媚的时候,那些火气都慢慢消了下去。

    只是对方使得自己受伤,令她三年不能为凤无俦怀上孩子的事情,成为她扎在心里的一根血刺,使得她就算是消了不少怨恨,可也完全不可能原谅。

    但是至少见着武修篁,没有以前那样讨厌了,却没想到……

    她这话一出,武修篁也是一愣。

    原本这些日子自己的各种表现,她都视而不见,不管自己如何示好,她似乎也是极为厌恶自己,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这令他几乎都有些绝望,可她却说,其实怨恨已经消了一些了?

    可是,可是什么?

    洛子夜又继续盯着他,开口道:“可是你居然对凤无俦动手,自己动手就算了,还带上百里瑾宸一起!你觉得你自己有个徒孙很了不起是吗?你是觉得凤无俦身边没人了,只能由着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吗?”

    她说着这话,面上的戾气更重:“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在军营里面这么多天,凤无俦为什么不敢走你?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们两个今日联手,却也是在凤无俦的军营,他为什么不下令射杀你们?武神大人,您是认为自己有多高超的武功,才能在千军万马的射杀之下,还能安然地活着回到龙昭?”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即便是凤无俦,面对千军万马齐齐射出来的箭羽,或许是能够抵挡一次两次,三次,但是决计不可能扛得住无数次。

    武修篁又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能安然从箭阵之中活下来?

    她这话一出,武修篁顿时愕然。

    他生气的时候,的确是没想那么多,眼下回忆一下,要是凤无俦下令射杀自己,自己用内息回击,再被他击回,这时候箭羽要射中他,几乎就是轻而易举,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一贯以来,疯疯癫癫,打打闹闹,可并不意味着他武修篁真的是个笨蛋。

    眼下洛子夜这么一说,他心思立即就沉了下来。

    洛子夜冷笑一声:“他明知道你讨厌他,却不赶你走,他明明可以射杀你,却不动手。无非就是因为你跟我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他担心我对你哪怕有一丁点的在意,那么,你被赶走了,你出事了,我或许会失落,或许会难过,哪怕只是或许,他也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不愿意看见我难过的样子。他也担心哪天我与你万一和好了,我得夹在你们中间,看着你们翁婿之间的矛盾无法调解,以至于我心情不愉。他才由着你们如此嚣张,由着你们在他大军的包围之下,对他动手!”

    凤无俦纵然不说,可他的心思她从来都明白。

    说完这话,她冷声道:“可是你呢,武修篁,你明明知道我爱他,你明明知道没有他我活不下去,你明明知道我对他有多在意,你却想联合百里瑾宸杀了他,所以我的感受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不是吗?所以,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对他动手的原因?”

    ------题外话------

    二更奉上,上一更的“狗粮”你们不要看漏哦,谢谢大家的爱和支持,谢谢每一位给哥送上月票的小宝贝,哥哥都看见了,爱你们么么么么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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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摄政王之太子要纳妃介绍:
关于报告摄政王之太子要纳妃:
穿越成女扮男装的太子,因非礼了护国将军而被杖责?摸一把剧痛的屁股,她跳起来愤怒奔走!
——奶奶个熊!美男子还没非礼到就被打了?那将军在哪呢?爷必摸一把以消心头之恨!
宫人飞快跳跃跟上她,赶紧劝导。
“爷,您别去了,皇上刚刚才打完您!”
“唉,算了,您非要去就去吧!大不了再被陛下打一顿,对您也是家常便饭!”
“也是!只要您不得罪年少执政、独揽朝纲的摄政王殿下,整个天曜皇朝,也没人能真的将您如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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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摸错了!那是摄政王…!
【本文1小白,属诙谐幽默、搞笑型正剧。跳坑无悔!】
【片段必须有】:
“阎烈大人,太子又跑了?”
“务必抓到,第一个发现者将有近身侍奉王的机会!但不能伤到太子分毫,否则将领受王的震怒!”
“是!”众人神情激动。
阎烈带领王军全城捉拿!
灌木丛中,一个顶满了蓬草的脑袋,挂着两根面条泪悲催冒出头,双手捂住胸口,作痛不欲生状!她不就是把持不住,偷偷的往美男子的袖子里面伸了一下手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至于么?!
刚刚冒出头,一股强大气压自身后而来!
“轰!”的一声,她脚边土地崩裂,一个大坑!她飞快跳起…
扭头看向俊美沉怒的男人,她干笑一声:“呵呵,摄政王殿下,您…”
“轰!”他抬手,她脚下土地再次崩裂,男人低沉冷醇的声线压人,“摸了美男子的手?”
她再次跳起,疯狂摆手,飞快狡辩:“没有!绝对没有,我早已忘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轰!”、“轰!”
一刻钟之后,她悲愤大哭:“卧槽!凤无俦,你打架就打架,瞎摸个啥玩意儿!卧槽,放手,老子是男人!泥煤!滚开,老子还没娶媳妇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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