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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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剑过不留痕，院中大树上倒垂的一片叶子，瞬间被撕开。
半片叶子坠落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在半片叶子被撕开的时候，少年手里的三尺青锋已经入鞘。
“好快！”
少女站在一旁，亭亭玉立，崇拜地看着少年，“少爷，这是什么剑技？”
“拔剑术。”
段凌天淡淡一笑后，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前世，除了一身宗师级形意拳以外，拔剑术也是他立足不败的根本。
当时，多少充满魅惑的美女杀手，故意送上门来，想要贴身找机会将他杀死。
可每当这些美女杀手流露出杀意的时候，也就是她们生命凋零的时候。
所有人都知道，凌天手里的军匕就是‘死神镰刀’，永远是最快的。
“可儿，你记住，拔剑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天下武技，唯快不破！就算是比你强的武者，只要你的剑能撕开他的喉咙，只要你能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出剑，一剑封喉，他必死无疑！”
段凌天教导着少女，循循善诱。
少女也很好学，认真聆听着。
少女娇嫩的小手握紧紫色短剑，在段凌天手把手的指点下，倒也练得有模有样。
“少爷，可儿是不是很笨。”
一个上午过去，少女已是香汗淋漓，柳眉微动，秋眸中少了几分生气，有些失落的道。
“可儿，为什么这么说？”
段凌天疑惑问道。
“我练了一个上午，可出剑的速度，还是不及少爷的百分之一……”
少女的樱桃小嘴微微嘟起，“少爷，可儿是不是不适合练剑啊？”
“傻丫头。”
段凌天摇了摇头，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这丫头在纠结这个，“就算是武道强者，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造就。这拔剑术，你不过练了一个上午，就得出这样的结论，未免太过武断，你可知道，当初我第一次练拔剑术的时候，练了一整天，还不如你现在呢。”
“真的？”
少女眨着一双美丽的秋眸，重拾自信。
“当然是真的。”
段凌天温柔一笑，“可儿，想要将拔剑术的速度完全施展出来，你必须熟悉我刚才教你的发力……手腕如何握剑，该由哪个部位先发力，当你将各个部位的发力顺序和用力强度都熟悉了，你就能赶上我了。”
少女点了点精致的下巴，认真道：“少爷，我会努力的。”
段凌天站在一旁，看着少女继续练剑。
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微微偏头，“娘。”
不知何时，李柔来到了段凌天的身边。
看着少女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剑，疑惑问道：“天儿，你教可儿练的是什么剑技，怎么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剑……需要娘到坊市上去买一套剑技给可儿吗？”
“娘，不用，那些俏的剑技，平时看看还行，实战上没什么用处。”
段凌天摇了摇头，他连李家武阁的那些武技都看不上，更别说是清风镇坊市上的不入流剑技。
“天儿，难道你教可儿的剑技还能比坊市里卖的剑技好？”
李柔一脸不信。
“娘，你要不要试试？”
段凌天转过身，咧嘴一笑。
“怎么，还想跟娘切磋？”李柔笑了，对她而言，跟淬体境三重的儿子切磋，跟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娘，小心了。”
段凌天开口提醒的同时，右手陡然松开握着的剑鞘，握住了精钢剑剑柄。
拔剑术！
剑出无痕！
在烈日照耀下，只看到一抹白光掠过。
悬在空中的剑鞘还没来得及坠落，精钢剑就已经再次入鞘，被段凌天重新握在了手里。
拔剑术，拔剑如闪电，收剑如闷雷！
而在段凌天出剑的刹那，李柔就动了，身形后掠！
脚下的发力，更是引动天地之力，在她头顶之上衍变出了一头远古巨象虚影。
也就是说，她躲开段凌天这一剑，用了一头远古巨象之力！
李柔深吸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段凌天。
她发现儿子出剑的动作，虽然和可儿练剑的动作一模一样，可两者的速度却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刚才她若是再慢一些，儿子的剑必然能触及她。
仅凭淬体境三重修为挥剑，就能逼她动用出淬体境九重的力量闪躲……
这剑技，简直逆天！
“娘，这就是我要教可儿的剑技，你觉得如何？”
段凌天微微一笑。
凭借手中的精钢剑，就算是遇到淬体境六重武者，只要有机会近身，他也有把握将其杀死。
修为没到一定的程度，利器的帮助很明显。
配合他的‘拔剑术’，更是无往不利!
“这剑技，也是你梦中遇到的那位老人家教你的？”
李柔深深看了段凌天一眼，让后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天儿，你这剑技叫什么？”
“拔剑术。”
“能教娘吗？”
“当然可以！”
对拔剑术也产生了兴趣的李柔，和可儿一起跟着段凌天修炼拔剑术。
以她的修为底子，修炼起拔剑术，进境比可儿要快得多。
一天过后，李柔凭借一头远古巨象之力施展的拔剑术，速度就和段凌天相当了。
当然，她如今在拔剑术上的领悟，拍马也赶不上段凌天。
毕竟，她用了万斤巨力才有这样的速度，而段凌天只用了不到二百斤的力气。
为了修炼拔剑术，李柔也特意去买了一柄精钢剑，平日里剑不离手。
接下来的几日，段凌天开始忙碌了起来。
除了自己修炼，还要教两个大小美女练剑，更要帮助李家众高层调配‘六宝淬体液’……
如果不是有母亲和可儿帮忙，他早就累趴下了。
费了三天时间，一次性帮李家众高层的子女调配了三个月的剂量，段凌天终于闲了下来。
看着房里堆积如山的药材，段凌天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最少克扣了李家高层三分之一的药材作为辛苦费。
也就是说，以后他要调配七宝淬体液，其中的六种药材都不需要自己钱去买了。
这一日，李柔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天儿，方家的人来了，家主让你去大殿。”
方家？
“终于来了么？”
段凌天双眸一闪，一点都不意外。
前几日，他带可儿买剑回来的时候，就猜到了跟踪他们的人是方家的人。
李家大殿。
家主李南峰坐在首位上，六长老李平坐在他的下首。
在他们的对面，方家家主‘方义’端坐在那里。
在方义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双目赤红的中年人。
“家主。”
突然，大殿之外传来了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
“进来。”
李南峰应了一声。
段凌天走了进去，跟李南峰打过招呼后，又对李平点了点头：“六长老，听说你儿李东快要突破到淬体境三重了，恭喜啊……”
李平点头友善一笑，眼中浮现一抹感激和愧疚，若非段凌天大度，不与他计较，他儿子也不可能进步神速。
“段凌天，这位是方家家主，他身后的是方管家。”
李南峰介绍道。
“见过方家主，方管家。”
段凌天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两个来客身上，微微一笑。
一脸云淡风轻。
“早就听闻李家九长老是难得的巾帼英豪，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然不凡。”
方家家主方义双眼眯成一条线。
据他这几日的调查，这个段凌天近来的崛起，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一个月时间，他就从一个病秧子蜕变成淬体境三重武者。
更强势废掉了李家七长老之子‘李杰’，李家的少年天才。
后来更是没有受到李家的任何惩罚。
“方家主，段凌天我也找来了，你找他可有事？”
李南峰问。
李南峰话音刚落。
方义周日那从座位上站起，突然变了脸，居高临下怒视少年，“段凌天，你好大的胆子！一个月前，你打伤我儿，废掉我方家管家之子，这件事，你是否应该给我方家一个说法？”
方义的发作，李南峰和李平都有些始料不及。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少年稚嫩的脸颊平静如水，显得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淡淡一笑，“方家主，今天你若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当日之事，想必你也已经调查清楚，公道自在人心，若非你儿仗势欺人，我也不会出手……而且，我自问当时没有出手废掉你儿，已是给足了你方家面子。”
“大胆，你一个李家外姓子弟，也敢对我方家家主如此无礼，找死！”
方义身后的方家管家‘方强’，抓住了这个机会，爆喝一声，整个人如苍鹰般掠出，笼罩向少年。
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森然的仇恨和杀意……
在他头顶之上，天地之力动荡，衍变出一头远古巨象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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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个月后，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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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方强敢在李家大殿上出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一身淬体境九重力量全爆，明显是想要将少年直接轰杀！
方强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少年面前。
在他一掌拍出的瞬间，少年浑身一震，反应过来，下意识双腿一震，急速后掠！
可就算如此，少年还是被余力扫到，被震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了一口淤血……
少年脸色苍白，身体摇晃，勉强顿住了身形。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一双锐利的眸子，迸射出嗜血的杀意！
方强脚下一震，身形掠出，一击失手，竟想再次对少年出手！
“大胆！”
见此，李家家主李南峰豁然站起，爆喝一声！
“找死！”
六长老李平脚下元力暴涨，整个人宛如化作一道闪电，直掠方强。
一拳轰出，元力流动，引动天地之力，衍变出四头远古巨象虚影……
蕴含四头远古巨象之力的一拳，一旦轰到方强身上，方强不死也残！
谁知，紧要关头，方家家主方义出手了。
身形一动，携带着方强让开了李平的一拳。
方义的速度，比李平还要快上整整一倍！
就在这时，八头远古巨象虚影，在方义头顶之上一闪而逝……
八头远古巨象之力！
“没事吧？”
李平冷漠地扫了方义一眼，来到少年身边，问。
“我没事，多谢六长老。”
少年摇了摇头，就算受了伤，也没有多吭一声。
对他来说，那是懦弱的表现。
“方义！”
一声暴喝，自李家家主李南峰口中吐出，宛如炸雷。
震得整座大殿仿佛都颤动了起来。
李南峰怒视方义：“段凌天和你方家之事，我李家自会查明！可你方家人竟敢在我李家伤我李家之人，看来是完全不将我李家放在眼里，此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给我李家一个交代！”
李南峰彻底被激怒，现在的段凌天可是李家的宝。
若段凌天真被杀死，且不说九长老不会善罢甘休，李家崛起、一举压过方陈两家的机会也将彻底粉碎！
“李家主，请见谅。”
谁知，方义却是一脸平静，淡淡一笑，“我方家管家方强独子被段凌天废掉，余生只能与床为伴，他对段凌天出手，情有可原，绝非有意冒犯李家……如今段凌天也无事，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方义！”
李南峰脸色一沉。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就被上前几步的少年打断，“家主，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
说完，也不等李南峰回应，少年充满血腥的眸子，凝视在方家管家方强的身上。
整个人宛如地狱里走出的修罗，浑身上下充斥着嗜血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方强是吗？三个月后，我会上方家，取你性命！”
说完，少年转身，直接往外走去。
原以为没什么希望为儿子报仇的方强，听到少年的话，赤红的眸子流露出激动和兴奋，“好！三个月后，我就等你上门，到时，我会亲手杀死你，为我儿报仇！”
“那就看你到时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少年头也不回，冷声一笑，跨步而出，离开了李家大殿。
只留下一道孤傲的背影。
前世凌天，纵横半生，肆意洒脱，无人能敌！
今世，区区方家管家，也想取他性命。
三个月后，他必登上方家之门，血溅三尺，洗刷今日之辱……
只有杀戮，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方义看向李南峰，哈哈一笑，“李家主，你们李家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个段凌天，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志气，还真是难得！既然他与方强定下生死之约，此事再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三个月后，我方家上下，拭目以待他的到来！”
说完，方义也不理脸色铁青的李南峰，带着方强直接离去。
“家主，段凌天太冲动了！”
六长老李平皱眉，一脸担心。
他担心的倒不是段凌天的死活，而是担心段凌天一旦出事，他儿子就没有‘六宝淬体液’可用了。
这几日，儿子修为的进境他都看在眼里，六宝淬体液简直就是神物！
李南峰目光复杂。
刚才段凌天身上升起的嗜血杀意，令他都感觉到了一丝压抑。
他想不通，按理说从没杀过人的段凌天，为何会有这种杀意……
在他看来，只有身经百战、杀过不少人的武者身上，才会衍生出这么可怕的杀意。
段凌天的神秘，让李南峰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既然他决定了，我们也只能相信他，希望他能再创奇迹……六长老，我想知道段凌天和方家之间的事，你去查一下。”
“是，家主。”
李平应声退了出去，脸色极为难看。
虽然，段凌天击败李杰，算是创下了一个奇迹。
可李杰毕竟只是淬体境四重，而那方强却是淬体境九重武者，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淬体境三重的少年，想要在三个月后击败淬体境九重之人，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淬体境九个层次，越到后来，提升越难。
段凌天强忍着伤痛，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他的骄傲，让他不愿在人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直到回到了自家大院，他才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口淤血吐出，染红了地面。
“少爷，你怎么了？”
正在大院里洗菜的少女，看到这一幕，脸色煞白。
慌忙放下手里的活，将段凌天扶进了房间，一双秋眸泪光闪烁，“少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可儿，别吓可儿……”
“傻丫头，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休养下就好了。”
段凌天帮少女拭去眼角的泪水，强笑道。
一个小时后，从清风镇坊市上回来的李柔，推门走进大院。
看到遍地的鲜血，脸色瞬间大变，冲进了段凌天的房里，声音冷如寒冰，“天儿，是谁伤了你？”
段凌天经过可儿的悉心招呼，再加上服下了家主亲自送来的九品金创丹，已经恢复了许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娘，我没事了……还有，这件事，我已经当着家主的面说了，我会自己解决。娘，你要相信我！”
“是方义动的手？”
李柔沉声问。
“不是，是方家管家‘方强’。娘，他没多久好活了，三个月后，就是他的死期！”
说到后来，段凌天眼中寒光一闪。
随后，九品金创丹的药力上头，段凌天沉沉睡了过去。
“可儿，好好照顾天儿。”
李柔检查了一下，发现儿子没什么大碍后，松了口气，跟可儿说了一声，直接离开了大院。
去见了家主李南峰。
从李南峰口中，她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明白了儿子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眼中透露出森然杀意，但想到儿子执着的坚持，她还是忍了下来。
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三个月后，儿子若不敌方强，就算拼着激怒方家，她也会出手，将方强杀死！
为了儿子，她可以付出一切……
乃至她的生命！
平静的清风镇，随着方家故意放出来的一个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嗨！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李家一个外姓子弟，公然约方家管家‘方强’三个月后在方家生死一战！”
“我也听说了，那个外姓子弟叫‘段凌天’，是方家九长老之子，一个月前，为了一个卖身葬母的少女，和方家少爷方健起了冲突，更将方健的一个得力手下废了！”
“据说，被段凌天废掉的那人，就是方家管家的独子！”
“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方健确实在一个少年手下吃了亏，当时我就在场。那个少年就是段凌天？看他的样子，恐怕还不到十六岁……”
“不会吧，不到十六岁，就敢约方家管家生死一战？他脑子没毛病吧？在清风镇，谁不知道方家管家方强是淬体境九重武者。”
“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呐！”
……
清风镇上下，四处传扬着类似的言论。
所有人都觉得段凌天这是在送死。
李家府邸。
大殿之中，自家主李南峰之下，李家所有长老齐聚一堂。
连多日闭门不出的七长老李坤都来了。
清风镇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这些李家长老都收到了风。
他们急了。
三个月后，段凌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子女岂非无六宝淬体液可用了？
“家主！”
“家主！”
……
除了大长老李火、七长老李坤和九长老李柔，其他长老都一脸焦急地看向李南峰。
李南峰抬手，制止了众人说下去，“我知道各位长老的意思，但这件事既然已经定下，且被方家传扬出去，若是我们服软，李家的脸面何存？所以，我们只能相信段凌天，我和大长老商量过了，这三个月，李家将尽一切力量帮助段凌天！各位长老，可有异议？”
这个时候，李家长老们只能苦笑叹气，木已成舟，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那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李家众高层散去后，七长老李坤迈步往家里走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小杰，很快就有人帮你报仇了……那个段凌天，竟敢约淬体境九重武者生死一战，简直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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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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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李家府邸，一座宽敞的大院里。
老人躺在躺椅上，舒服地闭上了双眸，惬意地晒着太阳。
在他身后，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那里，正在给他按摩，一边按着，一边说道：“大长老，半个月后我再给你按一次，就能彻底根除你的暗疾了。”
“小家伙，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这老骨头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老人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他可是被身上的暗疾折磨得几近发疯。
现在可以根除，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大长老不必客气，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少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对他来说，给老人按摩，一次一千两，绝对是稳赚不赔的大买卖。
“听说你拒绝了家主的好意？”
老人突然问道。
“嗯，我暂时也不缺钱，需要的东西都能在坊市里买到，没必要浪费家族的资源，那些资源，还是留给比我更需要的人吧。”
少年笑道。
“你这小家伙，说得倒是比唱得好听，我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高的觉悟。你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不想过于亏欠李家，不想被李家绑住吧？”
老人一语就点破了少年的那点小心思。
少年尴尬一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确实，正如老人所说，他不愿被李家绑住，他迟早要离开，去外面的大世界闯荡。
李家，乃至清风镇，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起点。
“呼！”
少年收手。
老人睁开了双眸，吐出一口浊气，从怀中取出了一把银票，递给了大汗淋漓的少年。
后者嘿嘿一笑，“大长老，那我就先走了，半个月后再见。”
少年离开后，老人囔囔自语，“两个半月后，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离开了大长老李火的住处，段凌天直接回了家。
刚进大院，就看到一道窈窕的倩影正在迅疾地拔剑，收剑，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重复着……
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疲惫。
少女早已香汗淋漓，咬着粉嘟嘟的小嘴唇，如水的秋眸中尽是坚定之色！
看到这一幕，段凌天有些心疼，上前几步就抓住了少女拔剑的手，柔声道：“可儿，练剑讲究心随意动、适可而止，你这样透支体力，有益无害。”
“少爷。”
少女气喘吁吁，俏脸红扑扑的，认真道：“可儿想早点练好拔剑术，这样就可以保护少爷，帮少爷打坏人，不让坏人欺负少爷了。”
“傻丫头。”
段凌天心里一暖，摸了摸少女柔软的秀发，“去休息吧。”
少女轻轻点头，温顺得像只小猫咪。
《九龙战尊诀》，灵蛇变！
当晚，少年静坐在浴桶里，贪婪地吸收着七宝淬体液……
当药液被他完全吸收完，气血的壮大，肉身的蜕变，也到了一个新的临界点。
走出浴桶，穿上衣服。
少年双眸一闪，喃喃自语：“明日一早，必能突破到淬体境四重……不过，想在两个半月后杀死方强，最少也要突破到淬体境七重以上才有把握。修为提升，越到后面越难，仅凭七宝淬体液，两个月后绝不可能突破到淬体境七重，或许，是该再去坊市买些东西了。”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少年就从床上爬起，将一份七宝淬体液倒进浴桶，开始修炼。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昨晚药浴融入他体内的药力已经完全被他吸收。
运转《九龙战尊诀》中的‘灵蛇变’心法，少年坐在浴桶中，闭上了双眸，贪婪地吸收者浴桶内的药液。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曙光降临，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透过房里的纱窗，星星点点洒落在少年的身上，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噼里啪啦……”
少年从浴桶里站起，随意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骨骼之间的摩擦发出清脆的声音……
顿时，少年稚嫩的脸颊上露出了笑容，“终于突破了。”
双手掌心朝上，微微握起。
双拳一绷。
感受着体内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少年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样，一般淬体境四重，也就多两百斤力气，而我，足足多了三百多斤！看来，《九龙战尊诀》确实和一般的功法不同。”
穿上衣服，少年推开房门，迈步而出，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咻！锵！咻！锵！咻！锵！
……
耳边传来清脆的拔剑、入鞘声。
段凌天这才发现，可儿一大早就在大院里认真修炼起拔剑术。
为了不惊扰到他们母子的清梦，少女选择在偏僻的大院一角修炼。
若非走出房门，他还听不到这些声音。
叹了口气，段凌天明白，上次自己受伤的事，让可儿一直难以介怀。
这段日子以来，她更是几乎在拼命修炼，不只修为步入了淬体境三重，拔剑术也已经初窥门径。
可以说，可儿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保护他。
“可儿，先别练了，陪我去坊市买点东西。”
段凌天走过去，微笑道。
“少爷！”
少女收剑，亭亭玉立，不施粉黛的娇嫩双颊浮现一抹红润，“我先去准备早饭。”
“不用了，我们出去吃。”
“那我去给夫人准备一点……”
“没事，我娘会自己做的，走吧。”
段凌天牵起少女的手，带着她离开大院的同时，不忘回头看向母亲李柔的卧房，声音一提：“娘，可儿我带走了，今天的早饭你自己解决。”
段凌天和可儿离开后。
大院中，房门‘咯吱’一声开了，美丽的女子缓步走出，沐浴在阳光下，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这算不算有了媳妇忘了娘？”
“老大，老大，等等我……等等我！”
金童玉女般的少年少女，刚走出李家府邸大门，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
一个小胖子甩着身上的肥肉，弯腰喘气拦在了他们的去路上。
“你叫我？”
段凌天转头望了一眼身后，发现没别人。
小胖子有些眼熟，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难道是以前的段凌天收的小弟？
只是，以前的段凌天是个病秧子，还有人愿意做他小弟？
“老大，我当然是叫你了，你可是我的偶像。”
小胖子小鸡啄米般点头，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
“我不认识你。”
皱了皱眉，段凌天牵着少女的手继续往前走。
“老大，小时候我脱你裤子是我不对，但你也不用这么记仇吧？你上次把李杰废了，可算是帮我出了口恶气，还有，老大你废了他，屁事都没有，太牛了！”
小胖子屁颠屁颠跟上来，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脱裤子？
听到小胖子的话，段凌天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
那是以前的段凌天小时候的记忆。
记忆里，一群五、六岁的小孩正在嬉闹……
突然，一个小胖子偷偷跑到他身后，将他的裤子脱了，引起一群小孩哈哈大笑，他也委屈地哭了。
“你是李轩？”
段凌天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小胖子是五长老李庭的独子，小时候就跟着他外公离开了清风镇，没想到现在回来了。
“老大，你终于记起我了。”
小胖子的小眼睛一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为什么叫我老大？”
段凌天问。
记忆里，以前的段凌天和小胖子接触并不多，更别说是认他作小弟了。
“我回来两个月了，你帮我教训了李杰，又这么牛逼，所以我决定认你做老大？”
小胖子嘿嘿一笑，眨着一双小眼睛道：“老大，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罩着我！”
从小胖子口中，段凌天得知，他刚回来就和李杰的弟弟李鑫起了冲突，李鑫打不过他，就去找李杰打了他一顿。
“我废李杰，是我自己的事，没想过要帮你……还有，你不是我的人，我也没兴趣做你老大，别再烦我！”
段凌天冷漠地留下一句话，牵着少女的手头也不回往坊市走去。
前世被兄弟出卖，今世他吸取教训，不会无缘无故再认兄弟，他可不想在自己身边留一个定时炸弹。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小胖子没想到段凌天突然变了脸，一时也被吓蒙了，傻站在原地，遥遥地看着一双少年少女远去。
肥嘟嘟的脸蛋后面，一双小眼睛充满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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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刁蛮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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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酒楼，是清风镇最好的酒楼。
位于李家、方家和陈家坊市的交界处，不属于清风镇三大家族任何一家。
据说来历不小，是外面的大商会开的。
清早，沉香酒楼就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都是来吃早饭的人。
有条件到沉香酒楼吃饭的人，都是清风镇中家底比较殷实的人，非富即贵。
金童玉女一般的少年少女，刚走进沉香酒楼，就吸引了出入沉香酒楼之人的瞩目，更多的是惊艳和羡慕的目光。
惊艳的目光自是落在了少女的身上，羡慕的目光都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两位用餐吗？”
沉香酒楼大门口站成一排的小厮中走出一人，迎了上来，低着头，恭敬问道。
“嗯。”
少年点了点头，轻车熟路问道：“二楼雅座，靠窗的位置可还有？”
“有的，两位这边请。”
小厮一听少年的话，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连忙将两人迎上了二楼，二楼大堂比一楼大堂要清静得多。
当然，消费也是一楼大堂的两倍有余。
看到二楼只剩下一张靠窗的桌子，段凌天眉头微挑，“运气还不错。”
段凌天带着少女走向窗边时，二楼大堂一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段凌天身边的可儿身上，被少女的姿色吸引了。
不远处靠窗一桌的三个少年，看向可儿的目光中，更是浮现出了几分贪婪之色。
“可儿，坐。”
段凌天从可儿手中接过入鞘的紫色短剑，放在了桌上，随手拉出一张座椅，招呼可儿坐下，神态间尽显绅士风度。
“谢谢少爷。”
少女弹指可破的稚嫩脸颊浮现几分红润，坐了下来。
就在段凌天准备坐到可儿对面时。
耳边一阵风声袭来，一道身影快他一步，抢先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段凌天皱了皱眉，发现坐在他位置上的是一个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约莫十六岁左右，容貌算不上绝色，但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却蕴含着几分妩媚，与少女特有的清纯气质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矛盾的结合体。
一个容貌普通的丫鬟，紧随而来，谦卑地站在了青衣少女的身后。
“陈小姐，不好意思，这位少爷已经选好了这个位置，您看您是不是另外换一个位置？”
将段凌天和可儿迎上来的小厮开口了，脸上夹杂着谦卑的微笑，明显认得青衣少女。
“本小姐还就看上这个位置了，怎么，作为你们沉香酒楼的熟客，连这点优先权都没有？”
青衣少女骄傲地昂起小脑袋，居高临下瞥了小厮一眼。
接着，目光又落在坐在她对面的可儿身上，嫉妒的流光在她眼中掠过，旋即淡淡说道：“本小姐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场。”
“这位少爷，要不您……”
另一个跟青衣少女上来的小厮，看向段凌天，想让他换一个位置。
可当他发现段凌天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后，只能苦笑地闭上了嘴。
“少爷，要不我们换一个位置？”
这时，可儿也看向了段凌天。
她看得出来，这个陈小姐是大家闺秀，身份不简单。
虽然容貌气质不及她，但无形之间的气场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虽然跟了段凌天也有一段时间，但可儿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有着几分自卑，这个跟她卑微的出身有关。
段凌天察觉到可儿的目光，哪里还看不透她的心思。
他明白，想要让可儿抛去内心的自卑，他必须做好榜样。
最起码要让可儿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尊严，是靠自己争取的。
“可儿，你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换位置吗？”
段凌天温柔地看了可儿一眼，柔声问。
“少爷，我……”
可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儿，你记住，自你跟我回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可儿了。我希望看到的是自信的你，重获新生的你，而不是过去的你，明白吗？”
段凌天循循善诱。
“少爷，我错了。”
可儿双眼微红，低下了头。
“喂！你们听到没有，本小姐吃饭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场，还不快滚！”
青衣少女眼看段凌天和可儿饶有兴致地聊起天来，顿时恼羞成怒，低喝道。
“陈小姐是吗？”
骤然，段凌天看向青衣少女，双眸寒光一闪，声音压得低沉，“我给你三个呼吸时间，马上从我的座位上滚开，否则……后果自负！”
青衣少女脸色一变。
刚想发作，就感觉到这个年纪看起来比她还要小的少年身上，一股冰冷的气息席卷而出，落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白。
“还有两个呼吸！”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次，压向她的冰冷气息更加浓郁！
青衣少女的精神几近崩溃，但她作为陈家家主之女，陈家大小姐的自尊，还是让她咬牙坚持了下来。
“还有一个呼吸！”
低沉又一次传来，宛如闷雷。
伴随而来的，除了冰冷气息之外，还多了几分血腥的气息。
青衣少女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再也承受不住，慌慌张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段凌天坐了上去，压迫她的那股可怕的气息才逐渐消失。
“你到底是谁？”
青衣少女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甘的问道。
她想不通，一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小的少年，怎会有那么可怕的气息。
刚才的他，就好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修罗一般，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血腥的气息。
她毫不怀疑，如果刚才她不站起来，必会遭遇极其可怕的后果。
段凌天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青衣少女的话一样，反而看向旁边目瞪口呆的两个小厮，缓缓说道：“你们这里的招牌点心，各来两份，嗯，另外再来两杯牛奶。”
“是。”
其中一个小厮，恭敬应声离开。
在他看来，敢跟陈家大小姐‘陈媚儿’叫板的人，绝不简单。
“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陈媚儿几乎到了暴走的边缘。
自懂事以来，她就是父母手里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于一身，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无视她。
“可儿，这里的点心都不错，你尝尝，要是喜欢，以后少爷每天早上都带你来吃。”
段凌天看着桌对面的少女，眼中尽是柔情似水，微笑道。
“少爷，偶尔来吃下就好了，我以前就听说这里的点心很贵的。”
少女懂事地摇了摇头。
“没事，少爷现在虽算不上富可敌国，但是满足我家可儿口舌之欲的能力还是有的。”
段凌天毫无掩饰的话，让少女羞得低下了头，娇嫩的双颊染上了绯红之色。
陈媚儿身边的丫鬟，羡慕地看了可儿一眼，怯怯地对段凌天说道：“这位少爷，我家小姐在跟您说话。”
段凌天看了丫鬟一眼，微微一笑，“跟了这样的小姐，还真是难为你了。”
丫鬟被段凌天这话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摆手，“不……不是的……小姐……小姐她对我很好的。”
“谁让你多嘴了。”
陈媚儿瞪了身边的丫鬟一眼。
这时，她的心里竟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嫉妒，连她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嫉妒自己身边的丫鬟。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眼前这个讨人厌、不理会她的少年微笑地对丫鬟好声好气说了一句话。
“媚儿小姐！”
“媚儿小姐，真的是你！”
……
不远处靠窗的一桌的三个少年，认出了陈媚儿，走了过来，热情地跟陈媚儿打着招呼。
语气间充满了仰慕之意。
陈媚儿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骄傲地看了段凌天一眼。
仿佛在对段凌天说：我陈媚儿是天之娇女，多的是人搭理。
只是，当她看到段凌天还是没有看她一眼时，她的脸色顿时阴郁了下来。
“媚儿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年纪比陈媚儿稍大的少年，看出了端倪，出声问道。
“是啊，媚儿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另外两个年纪和陈媚儿相仿的少年，也连忙说道。
陈媚儿看了段凌天一眼，秋眸中浮现出几分委屈，加油添醋说道：“这个位置原是我先坐上去的，他硬是要让我起来，抢走了我的位置。”
“什么？连媚儿小姐的位置也敢抢！”
“小子，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三个少年闻言，顿时大怒，指着段凌天就喝道。
“这位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人。”
可儿听到陈媚儿的话，娇嫩的俏脸微红，气鼓鼓说道。
可儿抬起头，因为愤怒而染红的精致双颊，让三个义愤填膺的少年都看呆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美人儿？
这一刻，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
陈媚儿脸色一黑，厉声问道：“是不是很好看？”
“是……不，不是！”
三个少年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这才想起来，这个陈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善妒。
听说以前陈家有个家仆夸赞一个丫鬟比她好看，结果家仆和丫鬟就一起人间蒸发了。
他们又看向了段凌天，怒道：
“小子，识相的赶紧滚开，也不打听打听，陈家大小姐是你惹得起的吗？”
“再不滚，莫怪我们哥三对你不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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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飙血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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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不客气？”
听到三个少年的狠话，段凌天笑了，笑得天真而烂漫。
“你笑什么？”其中一个少年脸色阴郁，喝问道。
“你们想在陈大小姐面前出风头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只是觉得好笑，你们哪来的自信，凭什么对我不客气？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三个应该是方家的人吧？”段凌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睿智的双眸，好像能看穿三人一般。
其实，在以前的段凌天的记忆里，对眼前的其中一个少年有些印象，好像是方家少爷‘方健’身边的狗腿子之一。
“不错，我们就是方家的人，如今我们方陈两家的人都在，你一个毛头小子，难道还想翻天了？”
“就是，方陈两家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招惹的？”
“赶紧给陈大小姐磕头道歉，我们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三个方家少年一字一句威胁段凌天，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他们自己也不过是比段凌天大不了多少的毛头小子。
“陈大小姐能代表陈家，我信……”
段凌天一本正经点头，让站在一旁的陈媚儿有些得意，只是，段凌天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可你们三个见到女人就腿软的家伙，能代表方家？不得不说，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陈大小姐我都没放在眼里，你们觉得，我会将你们放在眼里？”段凌天说到后来，一脸不屑，眼中跳动着促狭的笑意，仿佛故意为之。
“你找死！”被段凌天当着陈媚儿的面这样挤兑，三个方家少年顿时恼羞成怒。
“怎么，还想动手？”段凌天笑了，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我知道你们沉香酒楼背景不小，今日若是他们三人先对我出手，还请你为我做个见证。”
小厮深深看了段凌天一眼，他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成年人都未必有的睿智和自信，仿佛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就算我们先对你动手又如何，上！”
其中一个方家少年爆喝一声，三人同时出手，扑向了段凌天，去势汹汹，出手狠辣，直取要害！
“少爷！”
可儿惊呼一声，就准备去拿剑。
而就在她伸手要去取桌上的短剑时，发现段凌天已经先她一步取了剑，她只看到紫色剑光掠过，一闪而逝，随即锵然一声入鞘。
下一刻，伴随着三道凄惨叫声响起，六道血线飙射而起，三个少年的双手手腕上鲜血狂喷，根本止不住……
“给你们三个呼吸时间，马上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死！”
段凌天冷漠的声音，压过了三人的凄惨叫声。
三人听到段凌天的话，脸色大变，不顾失去知觉、鲜血狂喷的双手，连忙冲下了沉香酒楼二楼，只用了两个呼吸时间，就消失在了段凌天的眼前。
人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总能激发出超乎常人的潜力。
旁边的小厮目光一凝，至今还没能从刚才的一幕回过神来，在他看来，段凌天刚才的一剑太快了，快得让他这个淬体境五重武者都没能看清。
陈媚儿脸色苍白，看着段凌天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跟在陈媚儿身后的丫鬟更加失态，尖叫一声，被吓得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不敢再去看段凌天一眼，对她来说，这个刚才还对她微笑的少年，简直就是一个活阎王。
坐在段凌天对面的可儿，脸色也不太好看，略微有些苍白。
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陈媚儿，段凌天笑道：“怎么，陈大小姐还要我亲自送你离开吗？”
陈媚儿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段凌天揶揄一笑，“陈大小姐，你如此不舍得我，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过，我这人可不喜欢有大小姐脾气的女人，所以，还请陈大小姐你别白费心机了。”
陈媚儿没想到段凌天这么不要脸，脸红目赤呸了一声，内心的惊惧也因为段凌天这番话而缓和了几分，旋即对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的丫鬟说道：“翠儿，既然他们三个走了，那一桌也空出来了，我们过去。”
说着，陈媚儿带着丫鬟走向了不远处窗边的那张桌子，三个方家少年吃剩的点心还在冒着热气。
“你把这里清理了，就去伺候陈大小姐吧。”对小厮一点头，段凌天淡淡一笑。这个陈媚儿，倒是和一般的刁蛮女不同，最起码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继续留下来。
“是。”小厮恭敬应了一声，将血迹擦干净后，就去伺候陈家大小姐了。
“可儿，刚才没吓着你吧？”段凌天看向可儿，一脸温柔，现在的他，跟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没有。”可儿轻轻摇头，但她略显苍白的俏脸，无疑在说明她刚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很快，段凌天这一桌的点心和牛奶就上来了，段凌天好像没事人一样，大口吃着点心，大口喝着牛奶，至于可儿，倒是好像没有了胃口，只吃了一点。
“可儿，你平时食量可没这么小，乖，吃完。”段凌天鼓励道。
“少爷，我……”可儿脸色微白，似乎还在回忆着刚才那血腥的一幕。
段凌天故意一叹，说道：“可儿，我以后迟早要离开清风镇，如果你真的打算随我一起离开，那就要有心理准备，因为以后比今天更血腥的事都会发生，明白吗？当然，如果你不打算随我离开，就当我没说。”
“少爷，可儿明白，可儿吃……千万不要丢下可儿。”可儿连忙拿起点心，继续吃了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可儿这般模样，若说段凌天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锻炼可儿，让她尽早地抛弃心中的懦弱。
“嗨！那谁，我说你还不走，难道就不怕方家人来找你麻烦吗？”
陈媚儿的声音远远传来，传进了段凌天的耳中。
段凌天淡淡回道：“这就不劳陈大小姐你费心了，恐怕陈大小姐你心里是巴不得方家人快点来找我麻烦吧？”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被段凌天的话气到的陈媚儿，咬牙切齿，心里发狠：
我迟早会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这个陈媚儿，还真是乌鸦嘴。”
吃饱喝足后，段凌天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刚才离去的三个方家少年又回来了，他们的双手已经包扎好，正一脸阴郁带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大步流星而来，气势汹汹。
很快，四人就进入了沉香酒楼。
这一幕，不远处的陈媚儿也眺望到了，她的眼中浮现笑意，看了段凌天一眼，心里一动：
让你这家伙不听劝，现在好了，方家药店的少掌柜都亲自来了，看你一会还笑得出来不……哼！如果你求本小姐，给本小姐磕上三个响头，或许本小姐会考虑帮你。
“权哥，就是他！”
三个方家少年带着青年人上了楼，争先恐后地伸手指向段凌天，咬牙切齿道。
“四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几个跟上来的小厮，连忙相劝。
“有话好说？”青年人，也就是方家药店少掌柜‘方权’冷眼一扫几个小厮，“我们方家子弟被人挑断双手手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劝？滚！”
陈媚儿脸色微变，挑断手筋？
刹那间，她心里忍不住一寒，看向段凌天的目光中再次平添几分惊惧，她原以为段凌天只是放了三个方家少年的血，没想到竟然挑断了三人的手筋。
手筋被挑断，就算日后痊愈，也不可能再像以前灵敏，对武者来说，这跟斩断双手没什么区别。
“你，自裁吧！”
方权冷眸凝视着段凌天，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在他看来，一个淬体境四重的小子，在他面前，也确实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啧啧……怎么，打了小的，大的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了？”
段凌天笑了，压根没鸟方权，蔑视了三个方家少年一眼：“你们三人，最小的年纪似乎都比我大，我能让你们落荒而逃，还去搬来救星，是不是应该感到无比的光荣和自豪呢？你们三人，可还真是给方家长脸啊……哈哈哈哈……”
“闭嘴！”方权双眸一寒，厉喝一声，跨前一步，双臂一震，就准备出手……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旋即就可以看到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人踏步而来，在场的小厮都恭敬对他行礼，尊呼一声‘马管事’。
“马管事。”看到中年人，方权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多了几分恭敬。
“方少掌柜，你应该知道我们沉香酒楼的规矩。”中年人淡淡说道：“有什么事，你们到外面去解决，沉香酒楼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是。”方权深吸一口气，冷漠地扫了段凌天一眼，“我在沉香酒楼大门口等你，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出来！”
“放心，等我家可儿把点心吃完了，我自会离开。”
段凌天淡淡一笑，好像一点都没将方权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向可儿，“可儿，你怎么不吃了？嗯，乖了，继续吃完，别浪费了。”
“哼！”方权低哼一声，下楼去了酒楼大门口，就等着段凌天出来。
中年人深深看了段凌天一眼，转身离去。
二楼大堂的客人和小厮，看向段凌天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之色……
在他们看来，就算这个少年的实力胜过同龄人，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而方权却是二十岁出头的淬体境六重武者，少年根本不可能是方权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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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叫段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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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吃完了。”
将最后一块点心吃完后，少女又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楚楚可怜地看着桌对面的少年，声音细腻而温柔。
少年将桌上的入鞘短剑拿起，微微一笑，“嗯，我们去坊市买些东西，买好就回去。”
少女温顺点头，跟在少年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下了沉香酒楼的二楼。
“他还真是不怕死。”
眼看段凌天离开，陈媚儿也站了起来，剩下的点心也不吃了，带着丫鬟就跟了上去。
二楼大堂的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跟了下去。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
沉香酒楼大门口，方权站在三个方家少年前面，虎视眈眈地看着酒楼里面，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么久还没出来，他不会是打算做缩头乌龟了吧？”
“嗤！他刚才不是很牛逼吗？这会儿遇到权哥就怕了，还真是怂货！”
“他来了！”
两个方家少年刚嘲讽了一句，最后一个方家少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沉香酒楼里面缓步走出了一对少年少女，就算是敌对关系，他们心里还是忍不住一叹，好一对金童玉女！
当然，他们看向少年的眼中，更多的是嫉妒……
“没想到你还真敢出来。”
方权看向少年，冷笑一声，以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不敢出来？不过就是一头大疯狗和三头断了腿的小疯狗拦路而已。”少年淡淡一笑，神容间云淡风轻，好像一点都没把方权看在眼里。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敢激怒方权，就不怕方权真把他杀了吗？”跟着段凌天出来的看热闹的一群人中，陈媚儿站在最前面，眼看段凌天这时还在挑衅方权，神容不由一滞。
其他围观之人也跟陈媚儿一个想法，看向段凌天的眼中多了几分怜悯之色。
“好一个毛头小子，我方权现在还就放下话来，你今日必死无疑！”彻底被少年激怒的方权，双眸一寒，双拳紧握，一身肌肉微微隆起，作为淬体境六重武者，他若全力出手，可施展出千斤力道！
“想我死的人不少，不过，你恐怕还没那个本事。”段凌天淡淡一笑，一手握剑，一手牵着少女的手，缓步走出，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在做什么？”
眼看段凌天将身边的少女也带进了战局，其他人都愣住了，一脸不解，难道他觉得方权会因为有少女在而手下留情？
沉香酒楼三楼窗前，马管事静静地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牵着少女的手缓步走向方权的少年，“有趣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且不论别的，单是这份勇气和淡定，就远超同龄人。”
方权双眸间寒意更甚，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他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样，都觉得段凌天是故意将身边的少女带进战局，好让他有所顾忌、手下留情。
只是，他会吗？
答案是否定的……
“死！”
方权陡然爆喝一声，双腿一震，淬体境六重力量全爆，在千斤力道的助推下，整个人宛如化作了炮弹，直掠段凌天，他的双拳随之崩击而出，轰向段凌天的胸膛！
黄级中阶武技，蛮牛拳！
耳边传来凛冽风啸的同时，方权嘴角冷笑更甚，仿佛已经看到了段凌天被他轰飞、重伤而亡的一幕。
所有人的心，都在方权出手的刹那，悬了起来！
三个方家少年的嘴角上，浮现出充满快意的笑容，扬眉吐气，在他们看来，方权马上就能杀死这个挑断他们手筋的少年，为他们报仇！
敢动我们，去死吧！
“这家伙……”陈媚儿皱眉，虽然，少年自始至终对她都是毫不客气，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一点都不恨他，反而对他产生了好奇，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住手！”终于，陈媚儿踏前一步，想要出声制止方权。
只是，她的反应还是慢了，方权那宛如化作炮弹的双拳，即刻就要轰在段凌天的身上，这时，就算方权真想收手也晚了！更何况他现在毫无收手的意思。
“可儿，身体放松！”
段凌天嘴巴微动，提醒少女的同时，左手一揽少女盈盈一握的细腰，身形微动，《九龙战尊诀》灵蛇变赋予他身体的柔韧性展现了出来，带着少女灵活地让开了方权的一拳！
方权的拳头，几乎是擦着段凌天胸前的衣衫掠过……
“咻——”
“锵！”
几乎在瞬间，拔剑出鞘和收剑入鞘的声音同时响起！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身体携带惯性前冲的方权，双目陡然失神，双手紧紧扣住了喉咙，却无法止住狂喷而出的鲜血，最后，终于是支撑不住，身体轰然一声落地，没有了声息。
静。
沉香酒楼大门口，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倒地的方权身上，堂堂方家药店少掌柜，淬体境六重武者，就这么死了？
还是被一个年纪明显不足十六岁的少年所杀！
嘶！嘶！嘶！嘶！嘶！
……
一时间，倒吸冷气之声，充斥着沉香酒楼大门口，在场之人的目光，从方权的尸体上移开，落在了远处缓步离去，头也不回的少年背影上。
少年环抱着少女，手里握着入鞘短剑，潇洒离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突然，所有人都听到，迈步离去的少年突然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比，好像杀人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方家的三个毛头小子，如果不服气，可到李家找我……对了，记住我的名字，别到时找错了人。我叫段凌天！”
“我叫段凌天！”
少年的话，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个名字，他们并非第一次听到。
半个月前，这个名字就传遍了整个清风镇，当时，所有人都知道李家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外姓子弟……那个外姓子弟，就叫‘段凌天’！
“他就是段凌天？那个半个月前放话，要在三个月后上方家取方家管家方强性命的段凌天？”
“应该是他……没想到，他的实力这么可怕！”
“刚才我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方权就已经被他一剑封喉，他的速度太快了！”
“我看他修为也就淬体境四重，杀淬体境六重，竟如剪草一般简单。”
……
在场的许多人，忍不住议论，语气间充满了忌惮。
看来，这个李家的外姓子弟，半个月前放下狠话，并非狂妄自大，而是真有自信！
“段凌天！”
“将权哥带回去，找掌柜！”
“这件事，必须跟李家讨一个说法！”
三个方家少年，眼中的惊惧久久未能散去，他们各自咬牙说了一句狠话，扛起方权的尸体，迈步往方家坊市方向而去。
“段凌天？他就是段凌天？”
陈媚儿终于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眼中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在她看来，只要段凌天是李家人，她迟早能再见到段凌天，慢慢找段凌天‘算账’。
“走，我们回家！”
陈媚儿跟丫鬟说了一声，带着丫鬟走向了陈家坊市所在的方向。
沉香酒楼大门口围观的人，也逐渐地散去，但是他们的口中却止不住谈论，谈论的话题，都在围绕着李家外姓子弟‘段凌天’。
过去，他们只是听说过段凌天，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一刻之前，他们就算亲眼见到了段凌天，也没能认出来。
而现在，他们不只见到了段凌天，更见识到了段凌天的手段！
凭借淬体境四重修为，只一剑，就杀死了淬体境六重的方权，简直骇人听闻！这一切，如果只是听说，他们不会相信，可如今亲眼见到，他们却不得不信。
“他就是李家的那个段凌天？”
沉香酒楼三楼，马管事眼中亮光一闪，“他出手那一剑，快得简直匪夷所思……仅凭淬体境四重修为，就能那么快，若他两个月后能步入淬体境七重，杀方家管家方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两个半月时间，从淬体境四重到淬体境七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虽只见过他一面，但我看得出来，他绝非那种寻死之人，他既然敢放下话来，想来必是有所自信！现在，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李家坊市。
段凌天费了几十两银子，在兵器铺和药店各自买了一堆材料，方才带着可儿回李家府邸回去，有了这些材料，他心安不少。
“方强，三个月后，你必死无疑！”
段凌天眼中跳动着森然的火焰，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少爷，你没事吧？”段凌天身边的少女，看到他现在的脸色，一脸担忧地看过来。
“我没事。”段凌天微微摇了摇头，捏了捏少女的手心，柔声道：“可儿，刚才在沉香酒楼大门口，没吓到你吧？”
少女摇头，“少爷没有让可儿回头看，可儿没有被吓到。”
段凌天点头，“那就好。”
他虽然想锻炼可儿，却也没打算一开始就让可儿直接去面临那些最为血腥的东西，凡事讲究循序渐进，若是一蹴而就，难免会留下不小的隐患，甚至可能会给可儿的心灵造成难以愈合的创伤。
这是段凌天所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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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雷火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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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李家府邸，眼看自家大院就在眼前，少女看向身边的少年，娇嫩的脸颊上浮现出几分担忧，“少爷，你把方家的人给……不会有事吧？”
少年摇头一笑，“可儿，放心吧，没事的。这件事你也看到了，错不在我，要不是他咄咄逼人，扬言要将我杀死，我又岂会对他出手。”
前世作为一位强大的兵王，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为人处事规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乃至千倍还之！
在方权扬言要杀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将方权看成是一个死人。
“天儿，你又对方家人如何了？”
段凌天带着可儿刚进门，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母亲李柔，段凌天知道母亲肯定是听到他和可儿的对话，淡淡一笑，“娘，没什么。”
“老实说！”李柔柳眉微蹙，秋眸弯成月牙状，明显没那么好忽悠。
“真的没什么，就是有个方家人不长眼，扬言要杀我……”段凌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缓缓说道。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李柔就发飙了，双眸浮现几分怒色，声音略微冰冷了几分，“谁这么大胆，竟敢扬言要杀我李柔的儿子？！”
段凌天微微一笑，“好像是方家药店的少掌柜，一个叫方权的家伙。不过，我已经解决了，娘你就不用担心了。”
“方权？方涛的儿子？”
李柔眉头微皱，很快就想起来，这个方权好像是方家药店掌柜方涛之子，虽然武道天赋一般，但好歹也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这样一个人竟然跟她年仅十五岁的儿子计较，还扬言要杀她儿，一时间，李柔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了无尽的怒火！
“天儿，他没伤到你吧？”李柔上下打量着段凌天，关切问道，大有如果段凌天受了伤，就要去找方权算账的架势。
“娘，我毫发无伤，不信你问可儿，他连碰都没碰到我。”段凌天心里一暖，摇头说道。
李柔看向可儿，可儿顿时小鸡啄米般点头，刚开始，她也担心少爷会吃亏，到了后来，她虽然没回头看，却也隐隐意识到了那个方家人的下场。
现在回想起来，少女弹指可破的俏脸上还是浮现出几分苍白，明显被吓到了。
“可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看到少女略显苍白的脸色，李柔一脸关怀，她现在几乎已经将可儿当作是她的未来儿媳妇，对可儿的关心不比亲生儿子少。
少女微微摇头，脸色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来，我扶你回房去休息……”
眼看母亲扶着少女进了房，段凌天双眼微眯，在他看来，可儿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毕竟不同于他。
杀人，对于前世历经喋血生涯的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早就麻木了。
将手里的材料放回房里，段凌天跟母亲李柔打了声招呼后，就出门了。
他直接去找了大长老李火。
“小家伙，现在好像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你找我有别的事？”李火眯着双眸看向段凌天，笑问道。
“大长老，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炼制一些丹药。”段凌天说明了来意。
“哦？”李火笑道：“你要什么丹药？”
“雷火丹！”段凌天双眸一凝，缓缓说道。
“什么？！”李火呆住了，旋即一脸苦笑，“小家伙，雷火丹虽然也是淬体境专用丹药，却比淬体丹要珍稀得多。而且，这雷火丹我只是听说过，并不会炼制。”
“大长老，如果我给你丹方，你可能炼制？”段凌天不以为意一笑，问道。
“你……你要给我雷火丹的丹方？”李火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作为一个炼药师，最渴望的就是可以炼制各种各样的丹药，在炼制不同的丹药中，得到不同的感悟，从而提升炼药水平。
他虽然是九品炼药师，但他会炼制的丹药也就只有寥寥几种……
“不错。”段凌天点头。
“你的那位老师肯让你把雷火丹的丹方给我？”李火深吸一口气，问道。
“雷火丹跟六宝淬体液不同，六宝淬体液药方是老师在一处远古遗迹中得到的，在云霄大陆上早已失传，所以他才让我不可以传给别人。至于雷火丹，在云霄大陆，很多炼药师都会炼制，倒也没什么稀罕。”段凌天解释道。
没什么稀罕？
听到段凌天的话，李火嘴角一抽，这雷火丹虽然有不少炼药师会炼制，可炼药师哪个不是敝帚自珍的？他们就算可以写出雷火丹的丹方，也不会愿意跟别人分享。
雷火丹的丹方，就算是在外面的大城市，那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雷火丹，淬体境专用丹药，一旦服下，肉身将承受雷火交击之痛，由此激发肉身潜力，配合淬体丹服用，修为进境甚至能比只服用淬体丹快上一倍！
“小家伙，谢谢。”
李火突然站起，深深地给段凌天鞠了个躬，在炼药师的眼里，珍稀丹药的丹方，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大长老何必如此，我传你丹方，也是存了私心，想让你帮我炼制雷火丹，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段凌天剑眉一动，缓缓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炼制雷火丹，也就只是耗费些精力和元力，付出的远比不上你。”李火摇头说道，在他看来，雷火丹的价值太大了，若是能用在李家子弟身上……他日，李家压过方、陈两家，指日可待！
“大长老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大可再给我一些银子。”段凌天挑了挑眉，微笑道。
“你这小家伙，还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放心吧，此事我会去与家主说，到时，银子少不了你的。”李火笑骂道，心里也有些不解，这个小家伙怎么就那么喜欢钱呢？
如果让段凌天知道李火的想法，定会给他一个白眼……
通过轮回武帝的记忆，段凌天也知道，无论是炼药、炼器还是铭纹之术，都是很烧钱的东西。
他现在只是淬体境，所以费不大，可一旦他突破到凝丹境，孕育出了元力，他就要开始炼药和炼器，到时候炼药、炼器需要的材料都是大数目，甚至可以说是无底洞。
除了炼药和炼器，那些需要元力辅助才能铭刻的铭纹，一样也需要很多珍贵的材料！
所以，段凌天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在攒钱。
将雷火丹的丹方写下来给了大长老李火，段凌天就告辞离开了，临走前不忘提醒李火，“大长老，雷火丹的材料就交给你了，我最近穷得很，实在是买不起那些材料。”
说完，段凌天就一溜烟跑了，只留给愕然的李火一个背影，直到段凌天消失在眼前，李火才咧嘴笑骂：“昨日才从我这里取走了一千两银子，还哭穷，小家伙年纪不大，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段凌天离开大长老李火的住处后，直接回了家，将自己关在房里，整理着今天和可儿一起去买的材料，这些材料，都是段凌天准备用来进行铭纹的。
上次击败李杰所用的‘麻痹铭纹’，只对淬体境七重以下的武者有用，用在淬体境七重以上的武者身上，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段凌天打算铭刻另一种铭纹，用来防患于未然，两个半月后，若他凭借自己的实力难以击杀方强，便以这铭纹辅助，取方强性命！
“方强，就算你是淬体境九重武者，我也必杀你！”
想到当日方强在李家大殿伤自己时的情景，段凌天的胸口就腾升起一股汹涌的怒火，久久难以平复，他和方强势如水火，方强不死，他心难安。
“天儿！”
就在段凌天准备进行铭纹时，房外传来了母亲李柔略微急促的声音，段凌天心里一动，隐隐猜到了什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方家的动作倒是挺快的！不过，他们竟然还好意思找上门来，脸皮可真厚。”
段凌天打开房门，迈步而出，微笑问，“娘，你找我？”
李柔深吸一口气，内心的震撼，还是难以平复下来，自方家三长老上门，说她儿杀死方权时，她的心情就开始激荡起来，到现在都没能平复。
方权，淬体境六重武者，被她儿杀了？
她儿可是今日才突破到淬体境四重！
从段凌天口中，李柔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段凌天杀方权时的情景，竟然只用了一剑……
淬体境四重，杀淬体境六重，一剑封喉，李柔深深地意识到了儿子‘拔剑术’的可怕。
“天儿，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跟娘说。”李柔嗔怒地看了少年一眼，有些不高兴。
“娘，你不是没问吗？”段凌天尴尬一笑，“是方家的人来了吧？”
“嗯，方家三长老‘方兴’和方家药店掌柜‘方涛’一起来了，说是要让家主将你交出去……天儿，你放心，此事既然我们占理，别说来的只是他们二人，就算是方家家主方义亲来，也奈何不了你！”李柔给段凌天打了一剂定心针，可她很快就发现，段凌天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比她还淡定。
很快，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柳眉微皱，心里一颤，“按理说，这是天儿第一次杀人，为何他表现得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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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淬体境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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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李柔将心里的疑惑说出，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儿子的双眸，仿佛想要看出什么。
段凌天早有准备，目不斜视，微笑说道：“娘，我并不是第一次杀人。”
李柔柳眉一掀，好奇道：“今日之前，你何时杀过人？娘为何不知道。”
段凌天笑道：“娘，今日之前，我在梦里杀过人……而且还杀过不少。是梦里的那位老人家安排锻炼我的，我还记得，我在梦里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极了，还吐了呢。”
又是梦！
李柔虽然不太相信儿子的话，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发生在儿子身上的变化，她舒了口气，点了点头，“看来，你梦里的那位老人家，真的很照顾你。天儿，我们去大殿，家主还在等着呢……”
段凌天点头，和李柔一起往李家大殿而去。
他们刚到李家大殿附近时，就听到大殿那边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南峰兄，别来无恙啊！”
“陈立？他怎么来了？”李柔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很快，她就发现儿子嘴角露出苦笑，忍不住问，“天儿，你不会也惹了陈家的人吧？”
陈家家主这时候登门造访，让她不得不怀疑。
段凌天有些尴尬，将沉香酒楼和陈家大小姐‘陈媚儿’的冲突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小事而已……陈立不可能为这事登门问罪，想来是有别的事。”李柔暗自舒了口气，她还真担心儿子也把陈家的人给干掉了。
李柔和段凌天刚走进李家大殿，就发现气氛有些诡异。
“哼！”两个中年人迈步而出，和段凌天擦肩而过，凌厉的目光，好像要将段凌天穿透，旋即才离开了李家大殿。
“家主……这是？”李柔一脸疑惑看向家主李南峰，在她去找她儿之前，这两个方家人还恨不得要让她儿偿命，怎么这会儿她儿来了，他们倒是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李南峰哈哈一笑，“这件事，还是多亏了媚儿侄女啊，媚儿侄女猜到方家要来我们李家兴师问罪，便让陈家主带她来做个见证……段凌天杀方权时，她也在场，整件事全因方权挑衅在先，段凌天无错。”
“多谢媚儿小姐。”李柔看向大殿中另一个中年人身边的少女，微微一笑，旋即又看向段凌天，“天儿，这次多亏了媚儿小姐，还不过来道谢？”
段凌天饶有兴致地看了陈媚儿一眼，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但母亲既然开口了，纵然他再不愿，也要做做样子，“多谢媚儿小姐。”
“不用客气。”陈媚儿眨了眨秋眸，笑颜如，跟今早在沉香酒楼的她判若两人。
“媚儿侄女果真是知书达礼，陈家主好家教啊。”李南峰看向大殿中的另一个中年人，笑道。
这个中年人，正是陈家家主‘陈立’。
陈立摇头一笑，目光落在了段凌天的身上，“小女哪及得上李家的这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他日成长起来，清风镇中，恐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啊……”
接着，陈立又看向了李柔，问：“九长老，敢问令郎可曾婚配？”
陈立这话一开口，李柔、段凌天和李南峰三人都不由愣住了，眼看陈立身边的陈媚儿双颊微红，他们已经猜到了陈立的用意。
“这个陈媚儿，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段凌天心里一动，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今早在沉香酒楼，陈媚儿和他还势如水火，就算女人再善变，也不至于善变到这个地步吧……
这时，段凌天发现母亲看了过来，看到母亲眼中促狭的笑意，他一脸无奈，同时摇了摇头。
李柔见此，这才看向了陈立，道：“陈家主，还真不巧，前段时间，我刚为我儿定下了一房妻室。”
“那就有些可惜了。”陈立点头，旋即告辞道：“李家主，九长老，段小兄弟……陈立和小女此来目的达到，就先告辞了。”
陈媚儿跟在陈立身后离开时，看了段凌天一眼，脸色有些黯然。
“九长老，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段凌天定下了妻室？”李南峰一脸疑惑问李柔。
“家主，可儿就是我为他定下的妻室。”说起可儿，李柔脸上的笑容不断，她的话，让段凌天也不由愕然，心想要是可儿听到了母亲这话，肯定又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原来如此，倒也算是郎才女貌。”李南峰点头一笑，接着又道：“九长老，大长老在方家二人来前曾经令人叫我过去，如今倒是被耽搁了一阵，我就先告辞了。”
眼看李南峰匆忙离去，段凌天脸上挂上了笑容，他猜到了大长老叫家主过去的原因，心里一动，“希望家主别太小气……雷火丹虽然只是低级丹药，可对李家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如果李家各长老的子女在吸收六宝淬体液的同时，服用雷火丹，修炼速度将比之前提升整整一倍！
这也是段凌天愿意将雷火丹的丹方共享给大长老李火的原因，因为他现在就迫切需要雷火丹，有雷火丹的帮助，两个半月后步入淬体境七重，倒也不是不可能。
“天儿，你笑什么呢？我可跟你说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负了可儿。要不然，娘饶不了你！”李柔脸色一正，对段凌天说道。
“娘，你说什么呢。”段凌天苦笑，这都哪跟哪呢？
“天儿，最近这段时间，你若要出门，记得跟娘说一声，娘跟你一起去。”李柔又道。
“娘，你是担心方家的人对我出手？”段凌天猜到了原因。
“嗯。”李柔点头，“不管是方涛，还是那个方兴，都不是什么善类，我担心他们会暗中对你下手。”
“娘，方权是方涛的儿子，他要找我为他儿子报仇正常，可那个方家三长老方兴为何也要针对我？”
李柔摇头道：“天儿，方兴和方涛关系可不一般，他是方涛的亲哥哥。”
段凌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却没想到，被他杀死的方权，还是方家三长老的亲侄子，难怪迫不及待就来李家兴师问罪了。
不过，方家应该也知道这次的事是他们理亏，要不然这次来的就不会是方家三长老，而是方家家主了……
十日后，大长老李火令人叫段凌天过去。
段凌天提前为李火按摩了最后一次，为他治疗好暗疾后，才收起了李火炼出来的第一批雷火丹，足有三十多枚，价值非凡。
“小家伙，这是我给你的一千两报酬，这另外的三万两，是家族给你的，算是买下了你的雷火丹丹方。”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递给段凌天。
段凌天不客气地将银票抓在手里，微微一笑，“大长老，谢了！”
老人看了段凌天一眼，方才开口，“我看你的肉身已经到了临界点，想来应该快要突破到淬体境五重了吧？以你的天赋，再有雷火丹帮助，两个月后突破到淬体境七重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凭借你的快剑，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足以杀死那个方强！”
“大长老，你都知道了。”段凌天愣了一愣，意识到大长老也知道了他半个月前凭借淬体境四重修为，杀死淬体境六重的方权的事。
“这件事在清风镇已经不算什么秘密，我半个月前就听家主说了。”老人深深看了段凌天一眼，缓缓说道：“小家伙，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漏……看来，李杰被你废得不冤！”
段凌天讪讪一笑，将银票塞进了怀里，告辞离开。
“可惜，他志不在清风镇……要不然，日后我们李家就算是一统清风镇，也不是不可能。”老人叹了口气，语气间充满了可惜。
段凌天自然不知道老人如此高看自己，离开了老人的住处，他就回了家，准备好了七宝淬体液和浴桶里的水，脱掉一身衣服，服下雷火丹后，走了进去。
这时，段凌天已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
酸痛感，越来越强！
段凌天的身体，在这时候，好像遭遇到雷火交击，酸痛的感觉，很快就充斥着他的全身，让他也忍不住闷哼出声，幸好，两世为人，让他的意志无比坚韧，硬生生地扛下了雷火丹的药力！
一个小时后，段凌天身体上的酸痛感才完全消失，这时，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毛孔好像完全敞开了，贪婪地吸收着浴桶里的七宝淬体液。
吸收速度，整整比以前快了一倍……
《九龙战尊诀》，灵蛇变！
段凌天贪婪地吸收着七宝淬体液的同时，也开始运转起功法。
体内气血不断壮大，肉身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发生着蜕变，很快就顺理成章地冲破了临界点。
淬体境五重！
段凌天睁开双眸，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雷火丹果然没让他失望……
平时，段凌天每隔十二个小时才能完美吸收一份七宝淬体液，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可服用了雷火丹后，仅一个下午，他就连续吸收了两份七宝淬体液，直接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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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紫陨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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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凌天又一次来到了大长老李火的住处，李火见到他，一脸警惕道：“小家伙，你这次来又想干什么？你可别跟我说昨天给你的三万两都被你用完了。”
段凌天尴尬一笑，“大长老，我这次不是来找你要钱的……是这样，我想让你用丹火帮我熔炼这柄剑。”
说着，段凌天将手里的紫色短剑拔出鞘。
李火眉头一皱，“这是紫矿锻造的剑吧？小家伙，紫矿若是被我的丹火熔炼，可是会被融成气体蒸发的，它毕竟只是凡铁。”
段凌天笑道：“大长老，你就那么自信？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李火给了段凌天一个白眼，这小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他可不会上当，不过，他现在倒也对段凌天手里的剑产生了兴趣，莫非他看走眼了？
很快，李火接过紫色短剑，元力凝成一团**白色的丹火，覆盖在短剑之上……
半个小时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短剑上的一大半金属被融成气体蒸发后，剩下的一部分紫色金属只是化作了液态，不管李火怎样加强丹火，都无法将其蒸发。
这时，李火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他挥手湮灭了丹火，看着落在手里凝固起来的紫色金属，一脸骇然地看向眼前的少年，“小家伙，这是炼器材料？”
要知道，丹火之强，甚至能将精钢融为气体蒸发……
也只有炼器材料，才能不被丹火融为气体！
段凌天微微点头，“不错。”
李火深吸一口气，问，“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材料吗？”
段凌天没有隐瞒，“紫陨。”
“什么？！”
李火大惊，他虽然只是九品炼药师，却也听说过被许多炼器师视为至宝的‘紫陨’，他狠狠吞了口唾沫，问，“小家伙，你从哪得来的这柄剑？”
段凌天淡淡一笑，一脸肉疼的样子，“从我们李家兵器铺买的……说起来，还了我二百两银子呢。”
二百两？
李火嘴角一抽，这么一大块紫陨，二百两？要是让别的炼器师知道，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然，李火也知道，不是谁都能认出没有经过提炼的紫陨。
“这么说来，刚才那柄剑是用紫陨铁锻造的了？”李火问。
“没想到大长老你还知道紫陨铁。”段凌天有些惊讶。
“在一些古书上看过，紫陨，一般都隐藏在紫陨铁内，很难辨认出来……小家伙，你是怎么辨认出来的？”李火深深看了少年一眼，仿佛想要将其看透，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段凌天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李火，从李火手里接过那一块紫陨就告辞离开了，“大长老，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多谢了。”
“这小家伙，跟过去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嗯，应该是他的老师，那位七品炼药师的功劳。”李火浑浊的眸子掠过一丝精光，心里暗自揣测。
段凌天拿着紫陨离开大长老李火的住处后就回了家，并没有惊扰在房里修炼的可儿，让母亲李柔陪他一起离开了李家府邸。
“天儿，你要让铁匠将这块铁锻造成两柄剑？”
听儿子说要用他手里的紫色金属锻造两柄剑，李柔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看来，以这块铁的体积，最多也就锻造成一柄匕首，而且还是特小号的那种。
“怎么，娘你不信？”段凌天笑了。
李柔摇了摇头。
很快，母子二人就来到了李家铁匠铺，两人刚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恭敬对李柔行礼，“九长老。”
李柔点了点头，旋即道：“你们掌柜在吗？”
“哈哈！真是稀客啊……九长老，你来我们铁匠铺，可是有什么吩咐？”
李柔话音刚落，铁匠铺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汉子，笑声豪迈，三两歩就到了近前，看了李柔身边的少年一眼，“这位应该就是凌天少爷吧？”
“天儿，这是我们李家兵器铺的隆掌柜，李家兵器铺的精钢剑，几乎都是出自他手。”李柔对段凌天说道。
“隆掌柜！”段凌天对中年汉子微微一笑。
“九长老，你这可就见外了，当年要不是你向老家主求情，我又岂能继续继续留在李家。”中年汉子说着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似是回忆起了过去。
“李隆，多少年前的事了，何必再拿出来说。”李柔摇头一笑，“我这次来，主要是我儿想要锻造两柄剑，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说着，李柔又对段凌天说道：“天儿，隆掌柜是我们李家铁匠铺最好的铁匠，他打造出来的精钢剑，是清风镇出了名的，远非另外两家的兵器铺锻造的精钢剑所能比。”
段凌天微笑点头。
“凌天少爷，却不知你想锻造什么剑？”李隆略微恭敬问道。
“隆掌柜，我手里这块铁，想让你帮我将它锻造成两柄软剑，尽你所能将它锻造到最薄的程度。”段凌天将手里拳头大小的紫陨展现了出来。
“软剑？”李隆双眸一闪，接着又道：“凌天少爷，锻造软剑的材料，韧性必须足够，恕我眼拙，认不出你手里的这块铁是什么材料。”
李柔柳眉微动，绝美的脸颊上浮现惊讶，李隆的本事她一清二楚，可现在竟连李隆都认不出儿子手里的材料，可想而知这不是普通的金属。
“隆掌柜，你试着帮我锻造就是了，能锻造多薄，就将它锻造成多薄。”段凌天笑道，开什么玩笑，在云霄大陆上，根本没有几种金属能跟紫陨比韧性。
紫陨能成为炼器师追逐的珍贵炼器材料，便是因为它的‘韧性’。
“那我试试。”李隆点头，接过了段凌天手里的紫陨，他对这块连他都认不出的金属也很感兴趣。
“凌天少爷，随我到内室吧，我在里面有一间专门的锻造室。”
在李隆的带领下，段凌天跟他一起进了李家兵器铺的内室，里面的锻造室，设施齐全，一旁的兵器架上还有不少寒光闪烁的精钢剑。
很快，在段凌天的目视下，李隆伸手就将上衣脱去，露出了强壮的上半身，接着将手里的紫陨丢到锻造台上，任由烈火燃烧。接着，他弯下腰，开始拉起了风箱，让火燃烧到极致……
一个小时后，紫陨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让李隆舒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震撼莫名，就算是精钢，在如此烈火燃烧下，不到半小时就软了。
在他看来，这块铁太诡异了，当然，也给他带来了新的挑战，让他的心情颇为激动。
很快，李隆站起身来，握起铁锤，手臂肌肉隆起，青筋跳动，‘锵’得一声，狠狠地砸在了软化的紫陨之上，紫陨顿时化作了一滩‘乱泥’。
“好韧性！”看到这一幕，李隆忍不住惊呼，看了不远处的少年一眼，“凌天少爷，锻造两柄软剑，没问题！”
段凌天微笑点头，“那就麻烦隆掌柜了。”
“锵！”
“锵！”
……
李隆手里的铁锤，一次次落下，很快就将紫陨一分为二，两块剑胚也逐渐成形。
站在一旁观看的段凌天，看向李隆的目光，渐渐地浮现出敬佩之色，这位隆掌柜锻造兵器，不管是拉风箱控制火候，还是锤炼金属，都是靠自己一人，足以说明他高超的锻造水平。
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才能锻造出清风镇最好的精钢剑，才能被公认为清风镇最好的铁匠。
两个小时过去，两柄软剑在李隆手里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也算是彻底成形了，透过火光，依稀可以看到两柄软剑的剑身晶莹剔透，薄如蝉翼。
“嗡~~”
李隆抬手，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柄精钢剑，一手绷直软剑，和精钢剑硬碰硬……
“咔！”精钢剑应声而断，软剑的剑刃却不留任何痕迹！
削铁如泥的精钢剑，在软剑面前，好像纸糊的一般。
“好剑！”
段凌天目光大亮，李隆的锻造水平之高，让他叹为观止，这两柄软剑，除了没有增幅攻击力的效果，其它特性和九品灵器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凌天少爷，谢谢。”李隆恭敬向段凌天欠身。
“隆掌柜，你这是为何？”段凌天连忙回礼。
“感谢凌天少爷将这么珍贵的金属交给我锻造，在有机会锻造更好的材料之前，这两柄软剑，将是我李隆毕生的巅峰之作！”李隆略微激动说道，每一个铁匠，都希望自己锻造的兵器是最好的神兵利器。
咻！咻！咻！咻！咻！
……
段凌天手握紫陨锻造的软剑，挥动如风，软剑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让他可以更容易施展‘拔剑术’。
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这紫陨软剑，他的实力又将提升一个层次。
“隆掌柜，你们这里可有皮制剑鞘？可以当腰带用的那种。”两柄软剑到手后，段凌天看向李隆，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凌天少爷，你如果需要这种剑鞘，回头我亲手为你量身赶制。”李隆笑道，锻造出两柄远超他过去水平的剑，让他的心情大好。
“那就麻烦隆掌柜了。”段凌天连忙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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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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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李隆办事很效率，第二天就给段凌天送来了一双皮质剑鞘，难得的是，李隆还在里面加了锻造软剑时溅射而出的紫陨残渣。
这样一来，倒也不必担心拔剑的时候，锋利的紫陨软剑会将剑鞘也一起损坏。
两柄紫陨软剑，段凌天自己留下了一柄，另一柄给了可儿，至于母亲李柔，段凌天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自己一身修为步入凝丹境时，便亲自为母亲炼制一柄灵剑！
灵剑，也就是灵器长剑，只要将元力注入其中，将得到一定的攻击增幅，威力远超凡兵！
“娘，隆掌柜好像很尊敬你，还说什么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帮他求情，他就不能留下来……怎么回事啊？”
大院里，段凌天一边帮母亲李柔**着香肩，一边问道。
李柔的一双秋眸有些恍惚，缓缓说道：“说起来，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年，李隆和一位长老的女儿有了私情，不小心让对方怀上了孩子，结果可想而知，他被乱棍打出了李家……后来，长老的女儿硬要生下孩子，活生生把长老给气死了。她是一个可怜人，虽然顺利生下了孩子，却也难产死了。眼看孩子孤苦伶仃，我便向老家主求情，让李隆重新回到了李家。”
听完李柔的话，段凌天恍然大悟，没想到李隆还有这样的过去。
李柔又笑道：“现在回想起来，若非当初我求老家主让他回李家，他或许早就离开清风镇了。那样一来，我们李家还真的是少了一个难得的人才。”
段凌天点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么奇妙。
“好了，你快回去修炼吧，有雷火丹帮助，以你过去的修为进境，两个月后，还是有很大把握突破到淬体境七重的。”李柔对段凌天说道，催着他回房去修炼。
见识到儿子‘拔剑术’的威力，在她看来，只要儿子突破到淬体境七重，未必就不能杀死方家管家方强。
“遵命，母亲大人！”
段凌天瞬间站直了身，宛如标枪一般，向李柔行了一个军礼，在李柔愕然的目光下，转身就回了房。
“天儿刚才的是什么动作？”李柔一脸不解。
或许，如果她有机会到地球上去转上一圈，就会知道段凌天刚才的动作是标准的军礼。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一个半月就过去了。
“噼里啪啦……”
清早，段凌天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骨骼间的摩擦声，紧接着房门敞开，段凌天缓步走了出来，沐浴在阳光之下。
“比预想的要提前半个月。”
双拳微微握起，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段凌天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在雷火丹和七宝淬体液无止尽的辅助下，段凌天费一个半月时间，一身修为，终于从淬体境五重突破到了淬体境七重！
一般淬体境七重武者，拥有二千斤巨力……
而修炼《九龙战尊诀》的段凌天，踏入淬体境七重的这一刻，身体的最强爆发力，已经超过了三千斤……比之淬体境四重时的三百多斤，提升了整整十倍！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修炼《九龙战尊诀》灵蛇变中的武技‘灵蛇身法’！”
想到这里，段凌天双眸一亮，直接在大院里修炼起灵蛇身法……
以《九龙战尊诀》中的‘灵蛇变’修炼到淬体境七重的他，身体柔韧性超乎常人想象，段凌天无比肯定，就算是前世地球上身体柔韧性最强的瑜伽高手，也远不如现在的他。
“嗖！”
段凌天绕着大院一侧的大树树干修炼了起来，整个人宛如化作了一条灵蛇，贴着大树的树干迅疾掠动，片刻功夫，就上上下下绕了十几圈。
灵蛇身法，是纯粹的身法武技，讲究让修炼者将身体的柔韧性利用到极致，同时展现出和可怕的速度！
嗖！嗖！嗖！嗖！嗖！
……
身体柔韧性满足灵蛇身法修炼条件的段凌天，修炼起来得心应手，很快就掌握了精髓，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灵蛇身法修炼到了小成境界。
当然，这也多亏了段凌天前世修炼形意拳的底子，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掌握了灵蛇身法的精髓。
段凌天越练越入神，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清脆的开门声，他才停了下来。
“娘！”看到迈步而出的美丽女子，段凌天脸上露出了微笑，前世无父无母的他，这一世特别享受李柔给予的母**，更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天儿。”李柔回予一笑，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声音也有了轻微的颤抖，“天儿，你……你突破了？”
“嗯。”段凌天点头。
“好，好。”李柔激动得难以压抑自己的心情，这段日子以来，她最担心的就是儿子不能在约定的日子前步入淬体境七重，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儿子很争气，提前半个月就完成了淬体境七重的突破！
“天儿，娘今天高兴，娘现在就去买菜，给你做好吃的！”李柔绝美的容颜上浮现红光，跟段凌天说了一声，迈步离开了家门。
段凌天的心里升起一丝暖意，他能了解母亲现在的心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大，老大！”
就在段凌天准备继续修炼灵蛇身法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在大院外传来。
“这死胖子还真是冥顽不灵，又来了……”段凌天皱眉，他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最近两个月，对方来了不下十次，大多时候，他看在母亲和五长老交好的份上，倒也没怎么给对方脸色。
现在倒好，这死胖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找我有事？”
打开虚掩的大门，走出大院，段凌天皱眉看向院外的小胖子，“李轩，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收你做小弟……你若再来骚扰我，我就去找你爹！”
“老大，别啊！”小胖子听说段凌天要去找他爹，顿时慌了，“老大，我这次来找你是真的有事，你有麻烦了，大麻烦！”
“什么事？快说！”段凌天脸色微沉，在他看来，这个死胖子向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大，我听说了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连我爹都没告诉，够义气吧？”小胖子腆着一张胖脸，嘿嘿笑道。
“你再不说，就别说了！”段凌天双眸微眯，在这个死胖子面前，他没有太多耐心。
“别啊，老大，我说，我说！”小胖子深吸一口气，胖脸一颤一颤的说道：“这件事，我也是偷听来的，现在在方家也是一个秘密……”
“方家？”段凌天皱眉。
“老大，我听说，方家管事方强前几日突破到凝丹境了！”
一口气说完，小胖子眼巴巴地看着段凌天，“老大，要不咱就不理半个月后的那个约定了，反正老大你现在还未成年，就算违背了约定，那也不丢脸！”
没有理会小胖子，段凌天神容依旧，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但是他的双眸却已经不易察觉地眯起，精光一闪而逝……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方强，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破了！
淬体境九重，肉身力量全爆，有万斤巨力，可引动天地之力，衍变出一头远古巨象虚影……而凝丹境一重，除了肉身力量可比一头远古巨象之力，孕育而生的元力全爆，也可比一头远古巨象之力！
凝丹境一重武者，全力施为，足足有两头远古巨象之力！
深吸一口气，段凌天可以感觉到压力，突破到淬体境七重的喜悦，略微缓和了下来，紧接着，他又看向小胖子，冷声道：“李轩，这件事你跟我说了就行了，别再告诉第三个人，明白吗？”
“我爹也不能说吗？”小胖子憨憨地问道。
“你爹不是人？”段凌天瞪了小胖子一眼，让小胖子如坐针毡，尴尬一笑。
“老大，那个……”突然，小胖子眼巴巴看着段凌天。
“什么事？”段凌天皱眉，这个死胖子就是事多，不过，为了封住他的嘴，段凌天选择了忍耐。
“老大，我想让你帮我教训一下‘李明’。”小胖子搓了搓一双胖嘟嘟的手，嘿嘿笑道。
段凌天念头一转，想起了李明是谁……李明，二长老的小儿子，李家出了名的天才，天赋不比当初的李杰差，今年十七岁，在雷火丹和六宝淬体液的辅助下，数日前，步入了淬体境六重。
“你这家伙，你和李明一样，都不缺六宝淬体液和雷火丹，为何不凭自己的实力击败他？”段凌天没好气道，这个死胖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像五长老。
“是不缺……可问题是他比我大两岁啊。”小胖子期待地看着段凌天，贱贱地笑道：“老大，你就帮帮我吧，我上次差点被他当球踢，他还骂我是‘死肥猪’……我一定要教训他，让他以后见到我都要喊‘胖哥’！”
眼看段凌天好像在考虑，小胖子连忙趁热打铁，“老大，你一定要帮我，我要是又被他打了，我怕我会忘了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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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雷火铭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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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你威胁我？”
段凌天眼中寒光一闪，吓得小胖子后退一步，“老……老大，我错了，我错了！”
“行了！”皱了皱眉，段凌天没再和小胖子计较，顺手将手指上的青铜指环扒了下来，看向小胖子，“这个指环你拿去，把你手上的那枚给我！”
小胖子傻了，看了一眼段凌天手里的青铜指环，又看了看自己拇指上的金指环，胖脸上一阵肉疼，“老大，这可是我外公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换不换？不换滚蛋！”
段凌天双眸一瞪，低喝一声，转身就准备往回走。
小胖子是个人精，看出了端倪，连忙展开一双胖手拦住段凌天，嘿嘿笑道：“老大，你手里的指环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段凌天低哼一声，“你要是拿了我手里的这枚指环，想要打败李明是分分钟的事。不过，既然你舍不得你外公送你的指环，那就算了！”
说完，段凌天就准备走回大院。
“老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胖子急了，三两歩上前，眼巴巴问道：“老大，你手里的这枚指环，难不成铭刻了‘铭纹’？”
“你还知道铭纹？”段凌天有些惊讶，没想到李轩还知道铭纹。
“嘿嘿。”小胖子得意一笑，“我在外公家里的时候，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有关铭纹的记载，据说铭纹一般是铭刻在随身之物上，能让人掌控不可思议的力量。”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段凌天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青铜指环递给小胖子，“拿着，你要是舍不得你手里的金指环，回头用掉青铜指环上的铭纹后，再将青铜指环还我。”
小胖子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接过指环，小眼睛使劲瞪大，惊呼道：“老大，我也就随便说说，你这枚指环上还真的铭刻了铭纹？”
“废话！”段凌天低哼一声，这枚指环上的铭纹，是他利用上次购买的那些材料所铭刻的，本打算用来以防万一，对付方家管家方强，可谁能想到，方强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破了。
这种铭纹，只对淬体境武者有用，对于孕育出元力的凝丹境武者，毫无用处！
所以，他也就顺水推舟给了小胖子，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淬体境武者，根本就不需要用到铭纹的力量。
“老大，你还认识铭纹大师？”小胖子的小眼睛贼亮，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行了，赶紧滚蛋！记住我的话，你要是敢将方强突破的事传得人尽皆知，传到我娘耳中……小心我把你揉成球，当球踢！”瞪了小胖子一眼，段凌天迈步走进大院。
谁知，小胖子追了进来，“老大，老大！”
段凌天皱眉，“又有什么事？”
小胖子尴尬一笑，“老大，这枚指环上面的铭纹，怎么启动啊？”
“你不是看过关于铭纹的古书吗？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还要我教？”段凌天没好气白了小胖子一眼，教会他启动铭纹之法后，将他赶出了大院。
小胖子离去后，段凌天脸色一沉，方强突破到凝丹境，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坏消息。
铭纹之术虽然神奇，却也有限制，段凌天现在能铭刻出来的铭纹，只针对没有孕育出元力的人有用。
可以作用在凝丹境武者身上的铭纹，需以元力配合各种材料才能铭刻出来。
他想过让母亲帮忙，可铭纹之术博大精深，对铭纹一窍不通的人，最少也要费数年苦功钻研铭纹一道，才能成功铭刻出第一道铭纹。
他能这么容易就将铭纹给纹刻出来，还是因为他拥有轮回武帝的记忆，他铭刻铭纹，就相当于轮回武帝在铭刻铭纹，没有任何压力。
“看来，要杀方强，没办法依靠外力了，只能靠我自己！”
段凌天双眸一闪，继续回到院中，整个人宛如化作了一条灵动的蛇，认真地修炼起‘灵蛇身法’……或许，灵蛇身法将是他一个契机！
方强突破到凝丹境的消息，他不让李轩传出去，就是担心会传到母亲李柔的耳中。
他心里清楚，一旦母亲知道了方强突破的消息，半个月后，绝不会让他登上方家之门，而方家之所以隐瞒这个消息，也是怕他知道后不敢上门。
方家，明显是想趁这一次机会，借方强的手除掉他！
“方家，也太小看我了！”
段凌天双眸一闪，寒光掠过……
李家演武场，小胖子‘李轩’双手插腰，一脸神气地站在那里。
周围围满了李家子弟，一个个看着李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个李轩，不会吃错药了吧？他竟然敢挑战李明，还嫌上次被李明打得不够惨？”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皮厚肉多，被打也感觉不到痛吧。”
“五长老英俊潇洒，气宇轩昂，这个李轩除了眉毛以外，其它地方还真是没有一点像五长老。”
“就算是长得像，也被他这一身肥肉给挡住了。”
……
议论声中，也有不少的嘲笑，所有人都觉得李轩是自不量力。
“死肥猪，我听人说，你要挑战我？”
很快，一个半大的少年从远处走来，片刻就到了李轩的面前，一脸讽刺地看着李轩，根本没有将李轩放在眼里。
他就是李明，李家二长老的小儿子。
“李明，新仇旧恨，咱们今天一起算！”
小胖子爆喝一声，浑身肥肉乱颤，像个球一样飞了出去，胖嘟嘟的双拳，轰向了李明。
“不自量力！”李明不屑一笑，身体动都没动，双拳齐出，迎了上去，在他看来，只要他的拳轰中了小胖子，小胖子会被他轰得像球一样滚出去。
围观的李家子弟，几乎也都是这么想法。
在他们看来，李轩远不是李明的对手……
“砰！”
两人对了一拳，而就在这刹那之间，小胖子李轩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瞬间启动了尾指青铜指环上的铭纹……
“嗤~~”
顿时，李明如遭雷击，感觉浑身突然没了力气，不只如此，他还发现身体各处传来一阵阵雷火交击的酸痛，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雷火丹’药力发作时的症状。
还没来得及反应雷火丹的症状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全身无力的李明，被李轩一拳轰退，接着，李轩又是一拳轰出，打在李明半边脸上，将他击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轰击……
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打！
“开玩笑的吧？”
围观的李家子弟，嘴巴长得老大，有些人更是狠狠捏了把大腿，惨叫一声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后，顿时，一个个都傻眼了。
李轩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
李明不是前几天才突破到淬体境六重吗？
“别打了，别打了！”
当李明全身上下的酸痛感消失后，他想要反抗，可肌肉稍微用力就传来一阵疼痛，明显被李轩伤得不浅，情势所逼之下，他连忙开口求饶。
“以后还叫不叫我死肥猪？”李轩痛打落水狗，一脚踩在李明大腿上，让李明哇哇大叫后，双手插腰叫嚣道。
“不叫了，不叫了！”李明有些歇斯底里道。
“以后见了我，叫我‘胖哥’，明白吗？”小胖子凶狠狠地瞪着一双小眼睛，威胁道。
“是，胖哥，胖哥！”
李明连忙叫道，深怕叫得迟了又要挨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现在浑身是伤，根本不是李轩的对手，他选择了忍！
在他看来，只要他养好伤，就能一雪前耻！
当然，他心里很困惑，他在和李轩对拳的时候，身上为什么会出现雷火丹药力发作时的症状……
难道是雷火丹的后遗症？
“平时没看出来，你还真是贱骨头，不打不听话！”
哼哼一声，李轩丢下李明，在一道道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演武场。
教训了李明一顿，李轩心情大好，“老大给我的‘雷火铭纹’还真是好用，那个李明现在估计都还在想，为什么他的身体会突然出现雷火丹药力发作的症状……估计他会以为那是雷火丹的后遗症，哈哈！”
大院中，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正手握紫陨软剑，不断地拔剑、收剑，修炼着‘拔剑术’。
在她的身边，一个面容清秀的俊逸少年，正耐心为她讲解着拔剑术的细节，有问必答，像极了一位诲人不倦的老师。
“老大，老大！”
突然，大院外传来一阵呼唤，让少年眉头皱起，“这个死胖子，还真是没完了！可儿，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先练着。”
“是，少爷。”少女乖巧点头。
少年大步流星走出了大院，看着跨步而来的小胖子，皱眉道：“又有什么事？”
小胖子嘿嘿一笑，将尾指上的青铜指环拿下来后，又把拇指上的金指环取了下来，一起递给了少年，“老大，你的指环……”
少年没有接，看向小胖子手里和青铜指环混在一起的金指环，“你什么意思？”
小胖子尴尬一笑，“老大，我今天把李明打惨了，我估计他伤好后肯定会来找我算账，我……我想让你找那位铭纹大师也帮我纹刻一道‘雷火铭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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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有口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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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小胖子一眼，段凌天没好气道：“死胖子，你以为铭纹是白菜，想弄就弄？我还没找你要钱呢，你可知道，就这一道‘雷火铭纹’，需要用到的材料就值三十多两银子！”
铭纹，本就是烧钱的东西，像雷火铭纹这样的还是低级铭纹，高级一些的铭纹，动辄需要上千两、上万两，乃至更多的银子……
段凌天原以为自己这么说，小胖子会知难而退，毕竟，就算是小胖子的父亲，五长老李庭，一个月的薪俸也就十几两银子，不可能让他这样败家。
谁知，小胖子听到段凌天的话，突然笑了。
他伸手入怀，直接掏出了一把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面额的，递给段凌天，“老大，不就是银子吗？银子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这里应该有个七、八百两，你全拿去，让那位铭纹大师多给我弄几道铭纹。”
段凌天愣住了，他可以确定，小胖子手里的钱，绝对不是五长老李庭给的。
虽然李庭上次也靠他赚了五百两银子，可就算如此，李庭的身家顶多也就不到一千五百两，要不然，当初在他和李杰一战之前，李庭也不会拿不出第二个五百两跟李坤赌。
段凌天接过银票，掂量了下，问道：“李轩，你这些钱哪来的？”
小胖子咧嘴一笑，小眼睛眯起，“是我上次回李家前，外公给我的。老大，你可别跟我爹说，要不然，我剩下的钱可就留不住了。”
“除了这些银票，你还有？”段凌天一愣，双眼泛起了一丝亮光，他真没想到，小胖子还是一个金主。
“嘿嘿，还有一些。”小胖子一脸不在意道：“我外公说了，等我什么时候把银子用完了，只要给他捎一封信，他就会让人再给我送过来。”
段凌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来小胖子的外公不简单，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过。
在以前的段凌天的记忆里，只知道小胖子的母亲七、八年前病逝了，然后小胖子就跟他外公到外面去了。
“有银子，什么都好说……”
段凌天眯着眼，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这样，雷火铭纹需要的材料，我给你写出来，你自己去买，这些钱，就当是你给我的酬劳，以后你有多少材料，我就给你铭刻多少雷火铭纹，如何？”
“老大，你刚才说你帮我纹刻……难道雷火铭纹是你纹刻的？”小胖子傻眼了，听出了段凌天话中的意思。
“哪来那么多废话，只要铭纹好用，你管是谁铭刻的！”段凌天随手将手里的银票塞进怀里，转身回了大院回了房，拿出纸笔写出了雷火铭纹需要的材料。
“按照上面的分量，一份就可以铭刻一道雷火铭纹……对了，你再多准备一些随身的饰品，一件饰品上面只能同时容纳一道铭纹。”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小胖子，段凌天说道。
“好。”小胖子如获珍宝接过，随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段凌天，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说了赶紧滚蛋！”段凌天没好气道，这段时间，他可是被这个小胖子烦透了。
“老大，我……我能和你学铭纹之术吗？”小胖子胖脸微颤，一脸期待道。
眼看段凌天眉头皱起，小胖子连忙又道：“老大，我可以交学费的，我不白学。”
交学费？
段凌天眉头舒展，双眸发亮，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虽然手里有三万多两，但他知道，一旦自己步入了凝丹境，不用多久就能把手里的银子全部用光。
银子，永远都不嫌多，特别是他还身负这么多的‘生活职业’。
又是炼药，又是炼器，又是铭纹。
“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每天抽出半个小时教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段凌天又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道：“看在五长老的面子上，我一个月收你一千两，没问题吧？”
小胖子闻言，呆住了。
段凌天见状，还以为小胖子嫌贵，尴尬地咳了两声，缓缓说道：“如果你觉得太贵，我们也可以再商量商量，稍微……”
“真便宜！老大，谢谢你。”
小胖子激动地打断段凌天的话，让段凌天在保持沉默的同时，也有些后悔，是不是把价钱定的太低了？
眼看小胖子拿着手里的纸条就往外走，段凌天叫住了他，一脸凝重道：“我懂铭纹之术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你就别想再跟着我学铭纹了。”
“老大放心，打死我也不说！”小胖子信誓旦旦说完，屁颠屁颠往外走，想到以后李明还要继续在他手里吃瘪，他心里就乐开了。
他决定了，少说也要再搞十几、二十道雷火铭纹备用……
“还是我李轩眼光好，认个老大都这么牛逼，实力逆天也就算了，竟然还懂得铭纹之术。赚了，赚大发了！”
小胖子一路低声自语，激动地往家走，准备回去拿钱。
刚才，他身上带着的全部银票都给了段凌天。
小胖子离去后，段凌天回到大院里，继续站在可儿的背后，贴着身，手把手教她‘拔剑术’，经过两个多月的修炼，可儿也几乎掌握了拔剑术的精髓，差的只是火候。
闻着少女秀发的清香，感受着少女的体温，段凌天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享受地深深吸了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呢？”
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伴随着零碎的脚步声，突然从后面传来，让段凌天忍不住后退一步，离开了少女。
少女一脸窘迫，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夫人！”
正是李柔买菜回来了。
“可儿，先别练了，来给我打打下手，我今天买了很多菜，给你和天儿好好补补。”李柔晃了晃手里的菜篮子，微微一笑百媚生。
“是。”少女连忙收了剑。
“娘，要我帮忙吗？”段凌天笑问。
“去！你给我好好修炼。虽然你现在突破到了淬体境七重，可方强毕竟是淬体境九重武者，如果让他侥幸躲开你的拔剑术，那你就完了。”李柔白了段凌天一眼，完全无视他。
“少爷，你突破到淬体境七重了？”少女一脸惊喜地看向段凌天。
段凌天哈哈一笑，“我家可儿都淬体境六重了，如果我再不突破，那可就有些丢脸了。”
少女目光一黯，缓缓道：“少爷，那我以后尽量修炼慢些。”
李柔笑道：“可儿，别理他，你好好努力修炼，我们女人只有自己的实力比男人强，才能镇住男人……如果你不想以后被他欺负的话，就要赶紧超过他。”
听到李柔的话，少女顿时面红耳赤，接过李柔手里的菜篮就小跑进了厨房，只留给母子二人一道羞涩的背影。
“你这小子，别偷懒啊！”
李柔又瞪了段凌天一眼，才跟着进了厨房。
段凌天摇头一笑，旋即继续动作了起来，柔韧的身体好像化作了一条灵蛇，迅疾地在大院中掠动，疾如风，迅如雷，速度越来越快……
这两个多月来，可儿展现出来的天赋，让段凌天也不由为之咂舌。
虽然，可儿也有跟他一样远胜其他李家子弟的修炼条件，但她毕竟是女儿身，有这种天赋极其难得，据他娘李柔所言，可儿的天赋，远远胜过了当年她。
不过，可儿天赋好，修为提升快，段凌天也高兴，最起码以后离开清风镇出去闯荡的时候，可以带上可儿，如果没有可儿在身边，他还真不习惯。
很快，大小美女就做好了饭菜，一桌丰盛的饭菜香气逼人，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相互帮着夹菜，气氛充满了幸福和温馨。
与此同时，二长老‘李升’所居的大院中。
李升站在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儿子‘李明’，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如果是被段凌天打成这样，爹也认了，可你竟然被李轩那个胖小子打成这样，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
“爹，我说了八百遍了，这次是雷火丹的后遗症突然上来了，要不然李轩肯定被我打成猪头！”李明半躺在床上，一脸无奈，有口难辩。
“你看你，现在还在找借口，你哥也服用了雷火丹，怎么没看他有后遗症？”李升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李明的话，“现在打不过，你就给我好好修炼，以后打回来就是了，别老想着找什么借口，这是懦夫的表现！”
说完，李升转身离去。
李明躺在床上，微微伸展身体都可以感觉到疼痛，他不由咬牙，狠狠道：“死胖子，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你！我还就不信，你运气总能这么好。”
在李明看来，李轩能将他打成这样，全是因为李轩运气好，要不是正好遇到他雷火丹后遗症发作，李轩不可能打得过他。
想到父亲和哥哥都不信自己的话，他又忍不住一脸苦笑，“为什么他们都不信我呢？他们也不想想，就李轩那个死胖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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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半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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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要让我帮你铭刻二十道雷火铭纹？”
看着小胖子准备好的一大堆材料，段凌天皱了皱眉，感觉略夸张。
“是，老大。”小胖子小鸡啄米般点头，又问，“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段凌天摇头，旋即又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除了李明以外，你不能再对第二个人用雷火铭纹，要不然，不用多久，就会有人猜到你对李明用了铭纹。如果你只对李明一人用，就算屡屡见效，他也是百口莫辩，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胖子一拍自己的脑袋，懊悔道：“估计我再给李明用几次雷火铭纹，他就不敢来惹我了……老大，剩下的材料岂不是浪费了？”
段凌天淡淡说道：“剩下的材料留着，你用得上。我要教你的第一道铭纹，就是雷火铭纹。”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小胖子脸上笑开了，突然，他看到段凌天对着他摊开了手，不由疑惑，“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学费！”段凌天瞪了小胖子一眼，没好气道。
“是，是，我差点忘了。”小胖子嘿嘿一笑，伸手从怀里就掏出一叠银票交到了段凌天手里，“老大，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一千两，是往后一个月的学费。”
段凌天伸手接过，点了点头，“明天开始，午饭后我会去你家找你，每天半个小时，我会尽我所能教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老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小胖子咧嘴一笑，转身就屁颠屁颠跑了。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一千两银票，段凌天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有一点算一点，多攒一些，以后不管是炼药、炼器，还是铭纹，可都是无底洞……”
第二天开始，段凌天午饭后都会抽出半个小时到李轩家去，刚开始五长老李庭还感到奇怪，不过看儿子能和段凌天成为好朋友，他倒也乐观其成。
不过，这几天来，他总会听到儿子房里传来古怪的声音。
“啪！”
这不，声音又传来了……李庭摇了摇头，迈步离开了大院。
房间里，剑眉星目的俊逸少年，一巴掌狠狠拍在小胖子脑袋上，“你怎么这么蠢，说了紫金砂和炎草粉不能直接混在一起，老是记不住！”
小胖子摸了摸脑袋，一脸委屈道：“老大，你就别打了，再打我就更蠢了。”
少年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怎么会答应教你铭纹，你就是一块不开窍的木头！我可告诉你，这个月如果你还没有任何进步，下个月你给我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再教你，我可不想浪费时间。”
小胖子苦笑，“老大，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
“希望你说得出做得到，半个小时到了，我也该走了，明天我再来，希望你能有所进步。”
又皱了皱眉，少年迈步走出房门，直接离开了。
半个月后。
一大早，李家演武场就热闹了起来，汇聚在一起的李家子弟，大多都是少年少女，如今他们正议论纷纷，话头围绕着二长老的小儿子‘李明’和五长老的儿子‘李轩’。
“这次李明主动约李轩一战，看来他的伤养好了。”
“上次李明说他生病了，所以才败给了李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这次他再败给李轩，那就是假的。”
“不错，我也这么觉得，总不能每次都正好撞上他生病吧？”
……
李明早就来了，站在演武场正中，听着周围的议论，他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雷火丹的事，他父亲勒令他不得外传，所以他上次只好找了个生病的借口，没想到这么多人怀疑他，真以为他不是柳轩的对手？
“李轩，这次我也要让你在床上好好躺上半个月！”
李明咬牙切齿，愤然道。
“李轩来了！”
突然，演武场周围的少年少女纷纷回头，望向了远处。
远处，金童玉女一般的少年少女走在前面，略显猥琐的小胖子跟在他们的后面，像个小跟班，可不正是今日的主角之一‘李轩’？
“听说李轩认了段凌天做老大呢。”
“认一个外姓子弟做老大，真是丢我们李家的脸。”
“外姓弟子怎么了？你要是有种，现在就站出去大声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话，你敢吗？不敢了吧，不敢就别装逼！”
“就是，段凌天就算是外姓子弟，那也给我们李家争光了，方家可是屡次在他手里吃瘪！”
“三个月之期，明天就到了，也不知道段凌天是不是真敢上方家。”
……
段凌天牵着可儿的手，远远就听到了针对自己的议论。
对于这些话，他只是一笑而过，旋即看向跟在身后的小胖子，“今天别下太重手了，让他知难而退就行了，要不然，就算二长老宰相肚里能撑船，也少不了要去找你爹理论了。别让你爹太难做，明白吗？”
“是，老大。”
小胖子忙不迭点头，如今在这个世上，他最服的人就是段凌天。
李家的少年少女眼看段凌天三人到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段凌天牵着可儿站在最前面，小胖子则迈步而出，走进了演武场，笑嘻嘻看向李明，“李明，恢复得挺不错嘛？这么快就好了。”
“李轩，今天我就要洗刷半个月前你带给我的耻辱！”
李明脸色涨红，狠狠道，压抑了半个月的怒火，完全爆发……
“放心，我老大发下话来了，我不会像上次一样下太重的手。”李轩嘿嘿一笑，胖脸上露出了欠揍的笑容，要多贱有多贱。
“找死！”
李明双眸一冷，早就在蓄力的双腿一抖，整个人如猛虎般掠出，扑向了李轩，大成的黄级中阶武技‘猛虎拳’施展出来，轰向了李轩。
“猛虎拳？”
看到这一幕，段凌天双眸眯起，他记得，七长老小儿子李鑫用的也是猛虎拳，只是，李鑫的猛虎拳比起李明差得多了，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就是小成和大成的区别。
武技，唯有到了大成，才算是完全将其吃透，可以完美施展出来。
李轩也动了，直接迎了上次，甚至没施展武技，随手一拳轰出，对准李明的拳头就打了过去，刹那间，他嘴角浮现一抹坏笑，启动了雷火铭纹……
顿时，半个月前的一幕再次出现，李轩整个人僵住了，如遭雷击，拳头上的力道溃散，只剩下惯性，根本拦不住李轩。
“砰！”
李轩一拳打出，直接将全身酸痛得冒汗的李明打倒在地。
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家演武场周围，一片死寂，眼前的一幕，对半个月前也目睹了两人一战的人来说，是那么熟悉……半个月前，李明也是这样被李轩打伤的。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李轩停下手后，李明发现身上雷火之力交击的酸痛也消失了，他的眼神涣散，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果半个月是李轩运气好，这次难道也是李轩运气好？
怎么可能这么巧！
“以后别再惹我，要不然，我不介意再让你到床上躺上半个月。”
李轩胖脸一颤，牛逼哄哄的留下一句话后，在周围敬畏的目光下，回到了段凌天的身边，脸上挂满了奉承的笑容，跟刚才判若两人，“老大，我听了你的，留了手，这次他最多也就躺个几天。”
段凌天淡淡点头。
“嫂子，我厉害吧？”李轩又看向段凌天身边的可儿，嘿嘿一笑。
可儿听到李轩对她的称呼，顿时羞红了脸。
“少得瑟了，有雷火丹和七宝淬体液辅助，现在才淬体境五重，你也不觉得丢脸。”段凌天白了李轩一眼，自从他默认了李轩这个小弟后，便给他的六宝淬体液加了料，变成了七宝淬体液。
当然，这个是他和李轩之间的秘密，连五长老李庭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李轩才知道六宝淬体液竟然是他老大弄出来的，顿时对段凌天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轩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苦笑道：“老大，你以为谁都像你和嫂子一样变态……”
前天，可儿的修为紧随段凌天步入了淬体境七重，让李轩也很无语，真的是不服气都不行。
“滚！你才变态。”
段凌天瞪了小胖子一眼，牵着可儿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去，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周围一道道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如果说，四个月前的段凌天，没有让他们放在眼里的资格。
现在，不知不觉间，段凌天已经是让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
有些人甚至后悔，为何在段凌天弱势的时候，没有和他交好，要不然，和李轩现在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多威风！
“老大，等等我！”
甩着一身肥肉的李轩连忙跟了上去，屁颠屁颠。
当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在场之人才看向了躺在演武场中，一脸木讷地仰望天空的李明，纷纷讽笑，“这个李明，这次不会又要说他生病了吧？”
“依我看，半个月前他说生病就是借口，今天倒好，自己打自己脸！”
“太丢人了！”
……
听着周围逐渐散去的李家子弟的嘲笑，李明的嘴角露出无奈和苦笑，他至今想不通，为什么他能遇到那么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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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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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明天就是你三个月前说好上方家的日子，你真要去吗？”
从演武场回去的路上，小胖子一脸严肃，看着身边的少年问道。
少年淡淡一笑，“当然要去！”
前世二十几年，他向来一诺千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收回来的习惯，这也是他的处事规则，如果变了，那他就不是曾经名震地球各国的‘凌天’了。
小胖子沉默了，片刻又问，“老大，你有把握吗？”
少年耸了耸肩，嘴角含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小胖子一本正经道。
“没有十足把握。”少年双眸一闪，轻轻摇头。
“老大，如果你没有把握，明天就不要去了吧……你才十五岁，和方强儿子一个年纪，你不敢上门去找方强，没有人会真的取笑你的。”小胖子的胖脸上浮现一抹担忧，真心诚意道。
“李轩。”少年突然出声。
“老大，我在。”小胖子连忙应道。
“你记住，作为男人，必须要有担当，承诺过的事，断然没有违背之理。这次，我若不去，就是违心，我有可能一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坎，因为我懦弱了，怕了……所以，就算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会去！”少年脸色一正，缓缓说道。
少年身边的少女，秋眸如水，眷恋地看着少年，她发现，这一刻，在少年的身上，仿佛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魅力，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让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老大，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都有你的道理。”
小胖子满脸苦笑，“可这次你真的要听我的，千万不能胡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方强已经不是淬……”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少年剑眉微动，瞪了小胖子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这家伙，还真是口无遮拦。
小胖子这才意识到少女的存在，尴尬一笑。
将小胖子赶走，少年带着少女进了自家大院，这时，少女娇嫩的俏脸上浮现一抹担忧，温柔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少爷，你真的没有把握吗？”
少年微微一笑，轻轻抚过少女光滑如玉的俏脸，“傻丫头，我只是说没有十足把握！放心吧，无论如何，少爷都不会有事的，就算真不敌他，我也会全身而退，我可舍不得离开我家可儿。”
少女柳眉微动，秋眸间泪光盈动，扑进了少年的怀里，带着些许哭腔道：“少爷，若你真的出了事……可儿……可儿也不独活。”
少女的话，宛如重锤轰在段凌天的心头，让他的心忍不住颤怵了起来……
两世为人，他自然听得出少女说的是真话，没有半点虚假！
这一刹那，他这个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男儿，双眼也不由多了几分湿润，双手紧紧地揽住怀中的少女，柔声道：“傻丫头，你还不信少爷的话吗？”
少女点头，哭得梨带雨，“可儿就是怕……怕少爷会离开可儿，少爷如果不在了，可儿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早在段凌天将她带回来，当作亲人照顾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立下了誓言，这一生只为少爷而活，就算少爷日后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她也会默默地陪在少爷身边，甘愿为奴为婢，伺候他到老，直到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这一生，为了这个男人，无怨无悔。
“好了，你看你，都哭成小猫了。”帮少女拭去脸上的泪水，段凌天微笑道：“一会我娘回来，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她心里，你这个准儿媳妇的地位比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高。”
“少爷，你坏死了，又取笑可儿。”少女羞涩地离开了段凌天的怀抱，小跑着进了房，关上了房门。
“这丫头，还害羞了。”段凌天摇头一笑，旋即双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为可儿，为娘，也为他自己，他绝不容自己有事。
“方强，你必死无疑！”
段凌天双眸间寒光一闪，透露出无尽的冷意。
李家府邸，五长老李庭所居大院。
李庭一脸古怪进了家门，看到坐在大院里发呆的儿子，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做到的？李明竟然两次栽到你的手里。”
半个月前，李明被他儿打伤的事他知道，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去二长老李升家道歉的时候，就听到李明在那里叫喊，说什么自己是雷火丹后遗症突然发作。
最清楚儿子有几斤几两的他，自然信以为真。
可这次李明主动约战他儿，竟又被他儿打伤了，让他一阵无语。他刚从二长老那边回来，结果李明又说是雷火丹后遗症发作，还被二长老骂了一顿……
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对。
虽然，儿子接二连三击败李明很给他长脸，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轩儿，你怎么了？”
很快，李庭发现儿子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跟半个月前击败李明后得意的他判若两人。
要知道，他这个儿子平时都很乐观，就算在外面被家族子弟教训了，回来时也像个没事人一样，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击败了李明，他不高兴吗？
李庭忍不住问道：“轩儿，你有什么心事吗？怎么老皱着个眉头。”
李轩回过神来，咬咬牙，好像下定了很大决心，抬头看向李庭，一脸严肃说道：“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九长老知道，要不然，老大他肯定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李庭皱眉，“到底什么事，说！”
李轩连忙将半个月前偷听到方家人所说的事道出，苦笑道：“老大不让我说出去，所以我一直瞒着，可老大明日就要上方家去，他现在虽已突破到淬体境七重，却如何能是步入凝丹境的方强的对手！”
“方强，凝丹境？”
听到儿子的话，李庭脸色大变，惊喝道：“你这小子，这等大事也敢隐瞒，真是胆大包天！待我禀明家主，再回来好好教训你。”
说完，李庭踏步而出，行色匆匆，只留下李轩耸拉着一张胖脸，瘪着嘴喃喃自语：“老大，你别怪我，我也是怕你出事。就算事后你怨我，恨我，我也认了。”
傍晚时分，家主李南峰令人来找自己，让段凌天颇为意外。
在李家大殿，见到除了李南峰外，大长老李火、五长老李庭也在，他心里一动，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那个死胖子多嘴了。
“见过家主、大长老，五长老。”
段凌天对三人一一行礼。
“段凌天，你可知我们寻你来何事？”李南峰双眼微眯，缓缓问道。
“家主应该是为了方强步入了淬体境一事吧？”段凌天开门见山道。
“你这小子，天赋好，人也聪慧……只是，这件事上，你是否有欠考虑？”李南峰叹了口气，段凌天现在可是李家的宝，只要他在一日，六宝淬体液就不会断。
六宝淬体液对李家的意义太大了，配合雷火丹，李家众长老的子女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远远拉开了和方、陈两家小辈之间的差距。
段凌天笑道：“家主，大丈夫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明日一事，乃是我段凌天当着你面所立之诺，正所谓君子一诺，重若千金，如果家主让我来是要劝我自违诺言，恐怕要让家主你失望了。”
“你……”李南峰气结，段凌天言辞犀利，无孔不入，当真让他不知该如何相劝。
“小家伙，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以你如今的修为，再凭借你的快剑，杀淬体境九重或许可以，可凝丹境一重，身负两头远古巨象之力，远非淬体境九重所能比。”大长老李火也开口了，想让段凌天打消明日上方家的念头。
“多谢大长老的关心。”段凌天脸上浮现感激，双眸坚定如初，没有丝毫改变。
“罢了，罢了……”
凝视了段凌天一阵，李火叹了口气，“家主，既然这小家伙心意已决，便由他去吧。”
“大长老！”李南峰和李庭都愣住了。
“多谢大长老！”
段凌天脸上浮现笑容，感激地看了李火一眼，又看向李南峰和李庭，“家主，五长老，在我明日登上方家之门前，还请不要告诉我娘此事，段凌天在此谢过。”
说完，告辞一声，段凌天转身离去，潇洒自如。
“大长老，你怎么能答应让他前往。”李庭一脸苦笑，不知道大长老为何会下如此决定。
李南峰也看向李火，他有着同样的疑问。
“李庭，这小家伙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们能阻止他？难道还要将他软禁不成？这是他选择的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也不例外。”
李火站了起来，准备离去，临行前，又补充了一句，“明日，我会一同前往，隐于暗处，为了李家，我这张老脸就算豁出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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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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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万物复苏。
少年穿好一身紫色衣衫，又将腰带模样的剑鞘套在腰上，紫陨软剑入手，收进了剑鞘之中，消失不见……不知情之人，只一眼，根本看不出少年腰带中另有乾坤。
打开房门，日光洒落而下，少年眯起双眼，伸了个懒腰。
“少爷。”
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少年的目光，落在了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
少女今天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裳，配上腰上的紫色皮质腰带，倒也不显得突兀，少女的腰带与少年同出一辙，却要精致得多，偏向于女款。
察觉到段凌天灼灼的目光，少女娇嫩的双颊浮现出一抹羞涩，“少爷，你看什么呢。”
段凌天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当然是看我家的小美女可儿了。”
“少爷，你又取笑可儿。”
少女羞得脸红耳赤，旋即又道：“少爷，我和夫人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早饭，快过来吃吧。”
说着，少女带着段凌天到了饭桌前，上面摆满了丰盛的早饭。
“我娘呢？”段凌天问。
“夫人一早就被家主叫过去了。”少女说道。
“嗯。可儿，我娘估计暂时不会回来，我们先吃。”
段凌天点头招呼可儿，对于母亲的离开，倒也不意外，吃饱喝足后，带上少女，迈步走出了家门，“可儿，一会到了方家，你站到我娘身边去，知道吗？”
“是，少爷。”可儿乖巧点头。
一路上，金童玉女一般的少年少女所过之处，吸引了一条长长的‘尾巴’，两人离开了李家府邸，通过李家坊市，进入了方家坊市，往方家府邸而去。
今日的坊市，格外热闹，清早大街上就人流涌动，更多的人站在街道一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这些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纷纷看向远处。
“是李家的段凌天，没想到他真敢上方家去！”
“我早就说过了，既然段凌天当初敢杀方权，他就一定不会怕方家，肯定会去。”
“方家管家‘方强’可不是方权所能比的，两人之间的实力，差之千里，段凌天太冲动了。”
……
很快，清风镇三大坊市，随着一双少年少女走出，带出了一条长龙，长龙从方家坊市的一头，连接到另一头，可谓是声势浩瀚。
不只如此，长龙还在不断变长……
终于，少年少女来到了方家府邸大门之前。
两人站定后，方家府邸之外，已是人头涌动，很快，人群自觉分出了一条路……李家之人，缓步而来，自家主李南峰之下，除了七长老李坤之外，所有长老几乎都来了。
“家主，各位长老。”
对于李南峰等人前来，段凌天丝毫不意外，带着身边的少女微微行礼。
周围的人群，此刻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看来李家很看重段凌天，连家主都亲自来了。”
“是啊，李家家主亲来，李家长老几乎齐聚一堂……这个段凌天虽是外姓子弟，可他在李家的地位，明显非同一般！”
“看来，今日段凌天和方强一事，已不再是单纯的私人恩怨，这是李家和方家之间的争锋！”
……
当段凌天让可儿站到母亲李柔身边后，独自一人，来到方家府邸大门口，声如沉雷：“三月之期已到，方家管家‘方强’，可敢出来？！”
段凌天站在方家大门口，提声爆喝，气势如虹，宛如一尊不败战神。
“有何不敢？”
方家之内，一群人踏步而出，跟在后面的一人，正回应着段凌天，正是方强！
在方强的前面，方家家主‘方义’和方家众长老一同出来，在方义身边，更有一位老人并肩而行，就算是方义，如今对老人也是透露出由衷的恭敬。
“是方家大长老！”
“没想到，方家自家主之下，几乎倾巢而出！连方家大长老都出来了。”
“若是李家大长老也来了，那可就更热闹了！”
……
听到人群的议论，段凌天多看了方义身边的老人一眼，这个方家大长老，看向他的目光看似平静，实则暗含杀机，作为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铁血兵王，他一眼就将其看透。
方家一群人出来后，就和李家一群人打上了招呼，随后站到李家一群人不远处。
突然，方家大长老看向远处，淡淡开口：“李火，既然来了，为何还要隐于一旁？”
“方老头，看来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就在所有人疑惑时，一道年迈的身影，自人群中走出，正是李家大长老‘李火’。
“大长老！”
李家之人，自家主李南峰之下，连忙向李火行礼。
“大长老。”看到李火，段凌天也有些意外。
周围围观之人，目光纷纷一亮，如此大的场面，他们毕生难见，都觉得不虚此行，回去后又有了吹嘘的资本。
“哈哈！没想到两位大长老都亲自来了，陈立也携女儿来凑凑热闹。”
就在这时，人群再次分开一条路，陈家家主‘陈立’带着陈媚儿缓步而来，跟李家和方家的两位老人行过礼后，站在了一旁。
“嗯？”段凌天发现，陈媚儿看着自己的目光，竟隐约夹杂着些许担忧，不由一愣，这个丫头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
“方强！”
站在方家府邸门前的一片空地上，段凌天遥遥凝视着方家人群中的方强，声音冷漠。
这时，方强也迈步而出，与段凌天对峙。
“凝丹境一重！方强，竟突破到凝丹境了。”
而就在这时，李家二长老‘李升’目光落在方强身上，像是看出了什么，脸色微变，低呼一声。
顿时，除了方家人、李家家主李南峰，大长老李火和五长老李庭之外，所有人都不由动容，李家人脸色大变，其他人则是面露惊诧，眼前之事，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方家管家方强突破到凝丹境了？”
“方家隐藏得好深，这个惊人的消息竟然捂得严严实实的。”
“方家，有意隐藏方强突破的消息，恐怕就在等这一刻到来！”
……
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看向段凌天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李家九长老‘李柔’脸色大变，她怎么也没想到方强如今已是凝丹境武者，顿时跨前一步，看向段凌天，低喝道：“天儿，跟娘回家！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还没等段凌天开口，方家家主方义哈哈一笑，“九长老，当日是你儿放下豪言，难道你要反悔？李家人，应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李柔不理会方义，毅然准备带段凌天离开，在她看来，面对淬体境九重的方强，儿子或许有胜算。
可面对凝丹境一重的方强，儿子毫无胜算！
“九长老，还请不要让我难做。”方家一位长老迈步而出，拦在了李柔的面前，让她寸步难行。
方家其他长老，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李家众长老，让他们无从插手今日之事。
方家，有备而来！
“我倒要看看，谁能阻我！”
李柔紧紧抓住入鞘的精钢剑，只要施展出‘拔剑术’，她有把握一剑杀死眼前的方家长老，只是，这一剑下去，也就意味着李家和方家彻底闹翻，不死不休！
“娘！”就在这时，段凌天开口了，给了李柔一个安心的眼神。
李柔看懂了儿子眼中的意思，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握着剑鞘的手微微松了松。
但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若儿子不敌方强，面临生死之危，纵然拼着血溅方家，她也要保儿子无事，为了儿子，她甘愿与天下人为敌！
“爹，怎么办，方强竟然步入了凝丹境，段凌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陈媚儿一脸担忧地看着身边的父亲，“你帮帮他吧。”
陈立苦笑，“眉儿，今日之事，我们注定只是一个看客……父亲也无能为力。”
陈媚儿脸色微变，轻咬下唇，遥遥地望着段凌天，一脸担忧，心道：你这个坏家伙，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都还没找你报仇呢……
“少爷！”可儿脸色发白，她没想到少爷的对手竟然步入了凝丹境，她的纤纤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紫陨软剑的剑柄上，随时准备让剑出鞘。
“老大，加油！”小胖子站在人群里，遥遥地望着段凌天，胖脸上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
方强望着段凌天，略微惊讶道：“段凌天，真没想到，仅三个月的时间，你就步入了淬体境七重……不过，今日你注定要死在我手里，我会亲手为我儿报仇！”
段凌天淡淡一笑，“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方强冷笑，“段凌天，你最厉害的不是手里的剑吗？今天怎么没带剑……难道，你是觉得我方强还没有资格让你用剑？”
“没想到，你倒是个明白人。”
段凌天咧嘴一笑，笑得阳光灿烂。
“找死！”
方强目光一冷，额头上青筋突起，双掌手指并拢，元力弥漫其中。
与此同时，在他头顶之上，天地之力颤动，渐渐地浮现出两团白雾，随时可能衍变成两头远古巨象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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