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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抗疫笔记全文阅读

作者:修命病13     居家抗疫笔记txt下载     居家抗疫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保安队

    二月底的石家庄是特别的冷,这时已到了春天。

    在北方俗语里这叫做倒春寒,就像队长所说的春天来的了无痕迹。

    一阵风刮来便突然冷了下来,一场雨袭来立马就到了夏天,就要开始穿单衣服了,石家庄的天气就是这个破样儿。

    一个保安队不大不小,加队长刚刚好也才十二个人,稀奇的是我们这还算是一个中队。

    队员们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只有为数几个不多是长期工,其他的包括我在内都是怀揣着对未来的梦想趁着假期出来兼职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失业了会选择何种行业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似乎又很不明确。

    求取文学上的职务又没有那种溢于言表的自信,

    在一次次的求职打击下最终做出让步成为了一个商业人员。

    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自己仍然是入不敷出,这些年的挣得钱都去哪儿了。

    除了文学上徒有虚名外,生活依旧过得一塌糊涂,甚至还要向家里伸手要钱来应急。

    这不符合我当初的初衷,大概在两年前我在心里给自己算了一笔账,我要在两年内实现月入万元,五年内要月入三万才可以支撑得起自己的生活和遥不可及的未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又让我原地踏步重新走上了当保安的生活。

    当初在清华大学当保安时是无奈又很凄楚的选择,十八九的我初出茅庐,到北京没有任何一技之长,也没有文凭做敲门砖,能在著名学府当个保安都觉得是个天大的幸事。

    大概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了将近四年,我都不知是什么原因能支撑我这举步维艰的将近四年的半工半读生涯,或许是自己还很年轻吧!

    利用那段时间的劳逸结合,一天当中有一半儿以上的时间是闲着的,我们是轮岗制,站一个小时休息一个小时,正好有很多时间用来看书学习和听讲座。

    便利用业余时间阅读和报各种培训班儿外加学历考试,感觉阅历得到了很大丰富开阔了眼界,人也变得勤奋起来了。

    将近四年的时间疏忽即过,如白驹过隙令人不可琢磨和把握。

    在被动的过完这段心理极度不平衡的日子后终于觉得自己有一些本事便开始进入社会进行一番闯荡。

    那年我二十三岁,今年我二十七岁,我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进入一个农贸市场的保安队打临工,开始从头再来,体验和反思自己这几年的过往。

    求知的欲望又一次从心底迸发了出来,这边也是一小时一休息,我拿起手中的电子书替代了当年拿血汗钱买的纸质书。

    在这里认识了和我当年初当保安差不多年龄正在这里勤工俭学的小丁小王小李,我笑着说:我们现在都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谁也不要看不起谁,来日方长,你们比我年轻,还有更多美丽的姑娘和有钱的丈母娘在等着你们,俗话说:少年壮志不言愁,青春就是资本。

    我看好你们这年少能吃苦,脚踏实地的精神,以后你们毕业以后在职场上的成功机会都会很大,试想一下那个领导喜欢一个不肯努力付出的员工呢?除非是富二代,但我们不是,我们这辈子注定要靠自己的双手来为自己打江山。

    他们都和当年苦大仇深的我很不相同,他们的心态看起来很好也很乐观,而且对自己的未来有着切实可行的规划,有可能是看到我误入歧途的例子让他们很是惊讶吧!他们都说着:职业肯定要稳定的,哪怕挣得不多也行,最起码不用一年换好几份工作。

    有一天我累的很早便睡下了,第二天问小丁:你不累吗?他笑哈哈的说:有啥累的?我都习惯了。

    早已过了往常的复工日和开学日的我们都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阻挡住了前进的步伐。

    记得刚从晋州村子里面出来时就能见到村口堆了很多人,拉着横幅说防疫检查,我并无理会这么大的阵仗。

    抱着侥幸心理想道:这不过是区域性的而已,暂住地还没有那么可怕,不过是网络上谣言太多搞得人们都惊慌恐惧。

    坐在母亲的摩托车后座上一路向南的往火车站出发去赶今天临近中午最早的一班火车返城。

    在家里实在待的太闷了,尤其是平日里欠下的信用卡的逾期电话让我寝食不安,这个年纪我还没能真正的体验到生活艰苦,也没有遭遇过几次重大的灾难,都是今天挣明天花的月光族。

    还在心里认可一句:挣的多花的自然就多的一句荒谬不堪的激励都市白领们使劲儿消费的经济学语言。

    现在反思这句话,除了让人使劲儿的消费还能有什么大的作用。

    犹还穿着在深冬季节穿的最厚的棉衣在初春的季节里还是感觉有些寒冷,到了三月份天气就该升温了,尤其是在摩托车的快速转停下迎着北风越发觉得寒冷入骨。

    走进进站口时一个铁路男职工戴着口罩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盘问着我要去哪儿?有没有过武汉旅居史?家是哪里的?

    我不厌其烦的回答着:我要去北京,没有武汉旅居史,老家是四川的。

    铁路男职工又问:那你在晋州做什么?我说我在晋州待了差不多有二十年了,父母都在这边工作。看疫情太严重今年没有回老家过年,是在这边过的。

    买了票后打量着候车室里的人都可以用手指头数的过来,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几分恐惧之心涌上心头。

    车站早已不见往常的车水马龙,人和人的距离都离的大概有两三米远,在每个人的眼中似乎都充满着忧虑。

    火车进站后每个人都像在追风筝一样的追赶着列车,乘务员用喇叭喊着:5号车厢在这边,10号车厢往这边走,到省会转车的大致分为好几条路线,我是选的最省事儿的从石家庄北直接转车去北京,列车还是多年以前的绿皮火车,一下子又把人拉进了那个年代。

    那个年代我们一家人春节回家过年和返回晋州都是乘坐的绿皮火车,一家人二十多年间也只有我在剧组出差时坐过唯一一次的从青岛到三亚的飞机,当时的飞机票还从我工资里给扣除了。

    都说现在乘坐绿皮车的人少了,基本都是一些农民工和穷学生们才会省吃俭用的乘坐这又慢又嘈杂的绿皮车,有的则是旅途较近坐高铁太浪费,声称睡一觉就到家了,有的是地方小站方便些,还有的旅途较远的乘坐绿皮车是为了能吸烟,一想起这些理由就觉得可笑,不都是没钱的缘故吗?有时明说出来心里确实还觉得有些寒碜。

    车厢里完全看不出春运时期的擦肩挨背,乘客之间的距离都离的有几张桌子那么远,一张桌上几乎只有一个人或两张桌子上只有一家三口人,都戴着厚厚的口罩不敢大声的喘气,也不敢肆无忌惮的聊天,列车上的干净程度简直可以和豪华大巴比拟。吸烟区平静的只能听见列车行驶的声音。

    一个操着天津口音的女乘务员还在扯着嗓子对着另外一个男乘务员不知在说着什么也听不明白。

    在手机里查看了一下大致的到站时间是一点半左右才去了趟厕所,不知为何列车在不到一点便急速的进了站,我着急的提起裤子快速的走到座位上拿起行李仓促的下了火车,在出站口徘徊观察着周边的人和事。

    未出发的前几天就在网上搜索着疫情期间能兼的职,实在是憋得慌闲的太无聊,好几天在心里还有些抑郁,便在网上匆忙的问了几个手机兼职,注册了一个app被盗刷了十几块钱之后考虑到风险太大便果断的一一回绝了,让我写稿子我又不屑一顾的甘心把自己的作品写上别人的名字。

    这是业界里不知名的青年才会干的事儿,行话叫枪手。

    这时浏览到有保安公司正在招人,我便投了简历说干短期,只能干十五天,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让我尽快赶过去,戴上口罩和行李。

    我担心的问着:疫情期间返京的不是要强制隔离十四天吗?对方自信满满的对我说:不会强制隔离,只是简单的盘问几句,说下在京的住址就行,然后直接到项目上报道就行,我看着一天一百五十元的工资心动了,都穷到这份上了,还怕这怕那干吗?心中一横索性就答应了。

    瞬间我的心彻底凉了半截儿,观察着车站周围也没有几个人,都是巡逻站岗的工作人员们在周边依然如故的重复着疫情期间特有的测量体温和宣传引导。

    正在犹豫不决时被冰冷的现实给了重重的一击,心中想着还是留在省会临时找个活儿干吧!此时返京的风险肯定很大,石市都管控的这么严,首都的管控就可想而知了,就算侥幸到了以后被一些熟人看到我在做保安,不仅颜面无存,还有可能被公司的同仁们嘲笑,我一贯的干练精明作风就将消失殆尽。

    干脆就在省会暂时找个落脚点吧!干保安又不是干长期的,等疫情一好转就往北京赶。

    这时一个省会保安公司回复了我说正好缺人手,让我把身份证和口罩都带上过去面试,当天就可以办理住宿和入职。

    我按照地址第一反应便是打滴滴去,最起码安全,心里也有个安慰。

    滴滴车后玻璃窗上显示着此车已消毒,坐上车和司机攀谈了起来,司机回复着:今年都不容易,还不知道疫情啥时候能结束呢!

    就这样我进入了保安公司,在经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培训后被分配到省会火车站的一个菜市场执勤负责协助城管管理市场。

    小丁正在省会上大学,今年刚好上大一,看着他修长的身躯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很能吃苦的青年,他说在读中专的时候利用寒暑假就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地方打工挣学费。

    他兴冲冲的说着:来这儿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一月份来的,年前本来想回家的,但家里封村了便没回的成。

    现在是想回也回不去了,只能等着疫情结束学校开学直接去学校报道。

    我紧张的说:你就不怕被感染上吗?你还这么年轻。他没有正面回答。

    从他的言语中能感受到他对生与死还没有任何概念,好像这么多的疫情数字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和家人不能团聚的年,仅仅是如此简单。

    能看得出他很乐观,就像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就像一句老话说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一样的充满着青葱岁月的懵懵懂懂。

    他向我展示着他和他女朋友的一些故事。

    他说他喜欢不一样的女子,比如他的女友就是一个满嘴脏话的女孩子,而且时不时的还要欺负他,他觉得能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我笑着说着:等开学了你应该找个机会把她睡了,要不然有名无实,别人会笑话你们是在小朋友玩儿过家家。

    他一脸的尴尬的不再言语,看得出他还是很害羞的,不然怎么会是一个还未满十八周岁的学生呢!

    第一天上班就能看到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丝毫不减往常的热闹景象。市场的c区据说是政府指定的这片区域唯一一个可以复工的区域,其他区域面积太大人员复杂而没有批准复工。

    c区进出口都有着将近四五个中年保安戴着红袖在为进出市场的人员们挨个儿用电子体温计量着体温,体温正常才能进入,一个骑电动车的老年人一脚油门擦的进去被一个保安拦手挡住,乖乖的等着量完了体温才进入的市场。

    街中偶尔有不戴口罩的人员穿行在人群中,这时就要被便衣辅警们拦下强制其戴上口罩才允许行走。

    看着街上的行人们来来往往的买菜,一买就是一大袋,看起来是要把整个春天的菜都买了。

    我们在狭小办公室里也是每天不厌其烦的给地面消毒,每个人必须量完体温登记在册才准进岗工作。

    每天都有将近二十分钟的体能训练,有人说着:国家不允许人员聚集,队长大声的喊着:你们怕啥怕?要感染一个都跑不了,我们也只能乖乖的

    像只哈巴狗一样没有脾气的没心没力的接受训练。

    b区是卖水果的,a区是卖菜的,都是一排排市场里最常见的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商贩户籍地也是来自五湖四海,有的貌似是河南口音,有的却是南方口音。

    我对小丁说着:听着他们大部分的口音似乎大部分是河南口音。

    小丁淡定的回答:他们都是邯郸的,我之前问过,河南口音与邯郸口音特别接近,邯郸正处于两省交界,所以口音有点杂,几乎听不出来。

    连续几天都有工商执法部门时不时开着巡逻车过来检查,一是为了防控疫情,二是为了严加管理这片区域的小商小贩。

    一到巡逻车过来喇叭里便播放着:疫情就是责任,防控就是生命。

    也就像影视剧里讲的猫捉老鼠游戏一样,等车一来,商贩们你传我我传你的就把卷帘门都拉下来躲避罚款,巡逻车一走便又把门拉开继续卖。

    有几个商贩在中午怒气冲冲的多喝了几杯闷酒,醉的都走不动路了,所以一寻思只能在管的不严的时候才能继续开始做生意,要不然怎么能养活一家几口人,和这一亩三分地的房租水电呢!

    现在敢复工的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换钱,在这疫情期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逆行者们不都是在拿命换钱吗?

    只不过是分工和责任有所不同,但对于人类的生存本能都是一样值得尊敬和赞扬。

    小区门口的物业和社区几乎每天都有六七个人在门口把守着,进一个人量一下体温,外面的车辆都不许入内。

    没几天快递员的身影也逐渐多了起来,不过是被隔离在了大门外,不允许进入小区。

    我们还是在省会车站的宿舍里过着平静的日子,没有一个人提起或谈起疫情的恐惧,都在打着自己小算盘,该开学了,该复工了的絮絮叨叨着。

    小丁给我介绍着到底买哪一双鞋比较合适,性价比高。

    看到一双正品的耐克鞋说太贵了买不起,在网上看到一双仿真的说:这是最高仿完全看不出来。

    一天快到宿舍的时候两个穿着交警制服的辅警坐在巡逻摩托上拦住了我俩声音低沉的说:他们有个同事发烧住院了,恐怕是感染了肺炎,我顿时心头一惊,吓得把口罩捂得更严严实实的,两个交警拎着消毒水来我们宿舍彻底进行了一次大面积的消毒。

    我有点怯懦的对小丁说:你就不怕吗?他说:怕啥的,每年流感死的都有不少人,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肺炎,最近天气比较寒冷,可能只是一般的感冒发热,希望不会有啥大事儿吧!

    要不然我们整个宿舍区域都要被集中隔离,那就麻烦了,就不能挣钱还要倒贴钱。

    晚上趁着入夜尚早便换了身便装出去买点儿生活用品,看到宿舍门口和不远处的街道口医生和护士们都身穿白色防护服在路边严肃的站着一动不动。

    我的心里在此时五味杂陈,但又不得不面对接下来的短期工生活,如果现在提前走了要被扣很多额外的费用,更何况这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们都不怕,我也应该保持很乐观的心态,积极勇敢的面对。

    就像队长说的那句:有一个人感染咱们大家一个都跑不了。

    不一天在换岗时同事突然跑过来告诉我说有一个对面小区的人被拉走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啥意思,以为是某个同事不干了呢!

    后来才知是有一个居民被感染了肺炎。

    随着市场监察对a区和b区的严加管理,几乎每天都会派人手过来盯着,在疫情没有有效控制前觉不允许他们私自营业,防控设施和面积实在太大了,如果不强制管理,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员聚集,对整个防疫安全都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在强制管理下商贩们改变了策略,我们保安也是身为普通人明白他们要养家糊口,要付高昂的房租水电,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如果不缺钱谁会这么豁命的挣这仨瓜俩枣儿钱。

    我们也抱着非常同情的态度说可以在市场监督没上班之前和下班之后随便摆,也就是上午八点前和下午五点半以后。

    在平时的时间里一定要眼明手快的盯着督察们的动静儿,不要惹事儿,出了事儿大家都扛不住,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希望各自都能互相理解,我们也只是打工的,顾的了今天顾不了明天的。

    果然商贩们听话很多了,几乎都不会犯太冲的事儿。

    在一个下班后的路上小丁告诉我说:他们学校又延期开学了,都快愁死我了。

    本来都计划好了,现在又要苦熬一阵子了,不过可喜的是自己又能多挣千八百块钱,到时候给女朋友多买点礼物,给妹妹买上一身漂亮衣服。

    他说他的女朋友又说了如何如何脑洞比较大的话,静静地一个人洗着头,笑呵呵的打着网络游戏。

    小王小李两个年轻人是一块儿的伙计,家在一个地方,一个还在上学,和小丁同样是在石市念大专。

    小李最热衷的莫过于吃,就是吃饭,一顿午饭要吃七八个馒头,一天队长打趣的说道:现在的馒头这么贵,十块钱八个,我们保安一天的伙食费就十块钱,就你这孩儿一顿饭就能吃我们一天的伙食费。

    我在心里哈哈一笑,当初我也很能吃,还在长身体,能吃是很必然的,不能吃才是奇怪。

    城管们养了几条狗,几乎每天都需要人手把它们挪出门外放在外面的笼子里,怕把爱犬们都冻死了,晚上在关进值班室的笼子里,我们每天上班一进办公室就有一股浓烈的狗味儿扑鼻。

    有一天书记来视察看见一条狗说喜欢,城管队长老范愣是顶着压力没舍得给,便把白天的笼子放到后面的院子里去了。

    跟我们说这几条狗就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少一条都跟心里少了块肉似的。

    老范看起来五大三粗身材也有些发福,圆滚滚的肚子就像个皮球,他的老婆在他管辖的区域里卖煎饼果子,没人敢管,几乎保安队的队员们每天都会去光顾,比外面的人便宜个一块钱。

    虽然老范满嘴的家乡话胡子拉碴看起来很不修边幅但是个好人,他经常和保安队员们闹着玩儿,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城管队长的高高在上。

    小李就是负责把这些小狗们每天从笼子放回又放出。

    小王话不多,看上去很老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他的,记得有一天在打游戏有一个网友出言不逊,小王愣是比出言不逊的人以更狠的粗话骂了回去并且把对方骂的语无伦次七窍生烟。

    干到第十天的时候保安公司通知说我们一共五人已到合同期限,市场也全部对外开放了,已用不了那么多人。

    接到这个通知时小丁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再签十天半月的合同干到学校开学。

    一个家在附近的短期学生工对我说:他们学校要准备上网课,怕是干不了了,先把钱拿了再说。

    小王和小李则说:我俩先在宿舍休息几天,他们现在肯定不敢往外撵人,就放心大胆的住。

    第二天下午我们几人便结伴儿去了公司准备结账,第一次见到这个招聘我进来的办公室主任,一个中等身材的戴着眼镜略微有点发福的中年人。

    看他的待人接物很是儒雅,当时他言辞恳切的留我说:再去附近的小区再干一阵子,我是苦于囊中羞涩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便随便编了个理由,让其立马给我结账,要不然明天连零花钱都没有了,放在平常于心不忍的我肯定会答应他的请求留下来继续再工作一段时间到疫情结束以后。

    头天晚上便匆匆忙忙的在网上找着工作,喜出望外的是竟然有某知名火锅店在招工,发了简历说干短期行吗?差不多只能干一个月。对方回复我说:我们不要短期工。

    给晋县的两个商场打过电话问要不要短期工。同样礼貌的回复我说:不要短期,都只要长期。

    这时有两家保安公司可供选择,一家两千三管住不管吃,一家一天九十管住管吃,两千三的倒是求人若渴。

    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天九十管吃管住的,因为我和小丁俩人到现在都很穷困潦倒,他刚跟他女友买了礼物又给亲妹妹花了钱,兜里所剩也无太多。

    我们在新的保安公司的第一个晚上便在私底下讨论,这里比菜市场好太多了,这里的宿舍有暖气,暖暖和和的住着很是舒服。

    队长也很和蔼,还跟底下的班长一块儿打游戏看电影,这让心事重重的我很快便放下了戒备心理。

    只是在无人时跟小丁说:千万不要说之前在菜市场干过。他说为啥?我说就怕领导误会我俩不会干活儿。

    疫情期间出来已将近半月有余,满打满算也就工作了十天,按照一天九十来算我挣了足足有九百块钱,但我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一直没改,挣了九百却花出去了一千多元,这让我这大哥在零零后的他们面前显得特别的尴尬。

    在这阵子里反复的思索我的思想是不是出了问题。是不是真应了那句话:读书读成了傻子,被教育洗了脑,硬要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都是为人民服务,整天为啥要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对底层人民的不屑一顾跃然纸上。

    前些年网络上报道的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工作屡屡受挫后竟然甘当起了小区保安。

    在新的保安队里认识了和我一个姓的队长,问他是否当过兵,他说是的,当初不知为啥就非的去当兵,在部队里待了正好两年就退伍了。就像那句话说的: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发问:他这一表人才,要模样儿有模样儿要身高有身高,为啥就能安心的当一个保安队长呢?

    在经过多番的打听和观察后感叹道:原来这当一个保安队长也不简单啊!从部队里出来的,有管理才能和训练方式,一个月基本也不少拿钱,还给上着保险,是相当的稳定。

    我们所在的这个公司是一个北京的保安公司,薪资待遇相当可观,就是一天中上班时间要长一点,一天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

    当保安就是熬人,如果有自信坚持下来相信自己会熬成一个队长还是很有前途的,如果是抱着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就完全没有必要干保安,可以学一门手艺,一技之长走遍全天下。

    如果还年轻可以通过干保安攒点积蓄以后可以做点小买卖,反正这行又不是很累。

    人的适应能力总是很强的,习惯了自然就好了,完全不用想当年的我们大学保一样东施效颦的去走一遭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只要为人踏实善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万丈高楼平地起,始终坚持一件事,就像读书一样,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完全没有必要去好高骛远和搬弄是非去争名夺利。

    新的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小丁感叹道:这是高档小区啊!相当优美,绿化率达到百分之四十,要是能住在这里得有多舒服多惬意。

    吃的饭比起农贸市场要差一点,两个素菜,一个白菜煮水,一个炒洋葱,没有一点肉沫腥子,真不知道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是怎么过的。有人说要是嘴馋了就在外面买点肉,或者等每月发了工资出去好好的嗨皮一顿,吃点烤串儿再来几瓶啤酒,日子甭提有多美滋儿滋儿的。

    给家里去了电话说现在村子里已经回不去了,只准往外出不准往外进,回村的要在县城里指定的宾馆强制隔离十四天,住宿要出钱吃饭要出钱,还是先在外面待着吧!有收入总比没有收入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也只能强忍着坚持下来,看着这帮宿舍的兄弟们都能坚持下来,不都一样是人吗?何必去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和名声呢!

    在这里又认识了一个勤工俭学来打寒假工的小郝,也是被疫情阻挡住客没有回家过年,这时他已在此工作了一个多月,听说最近就要走了,先回家休息个几天,今年这个年过得也是太难了。

    他看起来挺聪明的,就是爱玩儿个手机,听他说是学室内装修设计的,我夸他将来前途无量。

    他淡淡的回复道:但愿吧!最起码学门手艺将来衣食无忧比干保安挣钱多又体面。

    带我巡逻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赵县小伙子,和我一样个头不高,一口赵县口音喷薄而出,让人听着颇有些别扭,应该习惯就好了吧!

    我问他是不是叫鹏子,他说他的身份证是用的别人的,叫他本名儿成子就行。我问他为啥要用别人的身份证,他说出了一些事故,新的身份证还在办理中。

    看他实在不想说我也按捺住好奇心没好意思在继续追问下去。

    一边巡逻一边和成子聊着闲天。偶然间发现他喜欢看小说。便问他:你喜欢看小说啊!他操着口音说道:是的!喜欢看网络小说,可以打发打发时间。还跟我讲起了小说中的故事,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是能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我得有多幸福啊!

    他问我:结婚了没?我低声的回答:还没!我反问他结婚了没?他说没有,还小呢!

    我说:可以先谈个女朋友啊!他说:之前在学校里谈过,后来就分手了。

    他说他们中学班里当时一共就只有二十六个学生,十三个男生十三个女生,年年都参加班级聚会还喝酒呢!

    十三个男生都不上学了,十三个女生还都上着呢!当时聚会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好像就是在看一个土包子一样把我尴尬的。

    成子跟我聊起说结婚的事儿,问我我们那边结婚要花多少钱?我说:八九万。他惊讶道:这么便宜。在他们那儿要花六七十万,一提起来压力就大。

    他说他父母已经答应把房子先给他买好,付个首付,剩下的他自己慢慢还,车子的事儿好解决,随便买辆几万块钱的就行。

    现在也没啥负担,自己挣钱儿自己花,再给家里点儿钱就行。

    去年在工地干活儿,干了两个半月给了一万八,那干起活儿来真是不要命,是真累人,刚开始的头两年都起不来床,腰酸背痛的很。

    我打趣的说他:要不继续去干呗!他说道:自己又不缺钱儿,干吗去干那活儿,现在家里还给自己钱呢!结完婚以后还会继续给。一结婚还会给个十几万做家底儿,所以自己也不愁啥。

    我问他父母都是做啥的,他说父母都是村里的工人,父亲是泡沫厂的,母亲是纺织厂的,俩人一月也有个一万多,也够用了,何况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再无其他兄弟姐妹,压力相对小很多。

    他还聊到现在很多的大学生毕业了还干保安呢!有的还去工地上搬砖呢!就为了多挣点钱,其实说白了都一样是挣钱。

    有的人大学毕业都已经二十三四,没上学的都有房有车有老婆还有事业了,其实两者都差不多。

    其实这两者的价值观都是出于人类本来的生存之道,没有什么可厚此薄彼的,只不过是选择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而已。

    我也随声附和道:是的。我身边也有的朋友大学毕业后去工地搬砖的,美其名曰来钱快,先把钱攒够了自己创业。

    白班班长是一个不大的青年,戴着副黑框眼镜儿,身材高高大大的,有一种军人的感觉,同时也显示出几分泼皮无赖的气焰,看上去也就不过二十岁左右,可能还没有二十岁,不过他的专业知识是相当的有两下子,对工作中的问题解释的头头是道,娓娓道来也不加修饰,也很会为人。

    不管是比他大还是小的队员们都很敬佩他,他待人接物的尺度拿捏的很到位,恰到好处,让人不得不执行他安排的工作而又毫无怨言。

    每天上午九点要测量一次体温,中午饭后一点左右又会测量一次体温,在确保保安队员体温都合格才能进岗工作,避免有一人感染导致整个保安队伍的人都被感染上,这会导致甲方单位把我们裁掉,这对于公司来说会是一笔很大的损失,不仅队长要被开除,员工工资也休想要到半分,反正就是如此的警告我们注意自身安全和个人卫生,勤洗手勤换衣。

    负责给我们用体温枪测量体温的保安队员都是必须手戴一次性手套。

    我们自己的队伍测量完之后就要去给隔壁刚刚返石的江苏二建的工地职工们测体温。

    我们喊了半天终于一位中年女性穿着睡衣先走了出来,把正在午休的仨人也叫了下来。

    挨个儿的测完了体温后叮嘱他们说: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到处瞎窜,买东西尽量在附近买,不要跑出去太远了。

    班长说这几个园区里时不允许外人进入,如果园区解禁了也要注意观察可疑人员,如果觉得对方行径可疑一定要走过去让其出示有效证件,比如小区单元楼门禁什么的。如果探明其不是园区人员应立即将其劝离不要再让其逗留以免引起居民失窃失火造成重大人身财产损失。

    我们保安一定要比物业和业主们更早的发现如有失火失窃并及时报警处理,要不然业主和物业都会把责任推给我们保安说我们擅离职守,到时候轻则罚款开除,严重的话要负刑事责任连公司都要跟着倒霉。

    大概中午左右一辆奥迪汽车开到了门口被老王拦住了,老王是东北人说话有点直接,对方听说不让进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老王硬生生的给骂了一顿。

    说老王有什么本事拦业主的车,是没少给你开钱还是咋的?老王没有多说话,强忍着怒气等着我们几个保安闻声而来。

    此时住宅管家也晚我们一步蹬着电动车赶了过来,给业主赔了个不是便轻松的放了进去。

    队长二话没说赶紧安慰了老王,说我们这行就这样,不要怕得罪人,都是为疫情期间的业主们着想,万一有人感染的谁都不好过,上面领导很早就通知说现在外面的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内,属于封园期间。

    除了我们自己人,就是我们保安保洁和物业的小哥哥小姐姐们!都不允许入内。大家以后都吸取教训说话都斯文一点儿。

    在私底下了解和观察到此时的保安队是特别的缺人,有很多回家过春节的到现在都没能回到石市,一是害怕疫情,二是村子都封掉了,有进无出。

    大街上的车辆也是少的出奇,往常的街道早已车水马龙,不时有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居民们戴着口罩穿行其间。

    小丁也一改往日的游戏迷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气焰,在新的环境里感叹道:我们在农贸市场是爷爷,来了这儿以后变成了孙子。

    我用几尽沙哑的声音回复道:是啊!这是服务小区业主,那是给城管干活儿,性质肯定不一样。

    我悄悄地问他:你们也快开学了,再坚持坚持吧!虽然工作时间长了点,但吃住都很不错了。

    最怕的就是工资的事儿。我说这怕啥,等疫情结束后会有大量的保安被招聘进来,我们不用怕,静静地等着消息就行了,相信长生天不会辜负我们这一番来自底层历练发出的寒彻骨的呼声。

    就像一首诗中写道的:“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相信在经历了这一番的流落天涯的坎坷里我们都能变得更加理智和成熟,到时候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向身边的人们吹个大大的牛。

    春天已经来了,蓝天白云艳阳高照,我们都已经在减衣服了,春天就在眼前。

临时工

    我是一个以旅游为职业的九零后青年,甫今为止进入社会真正的参与工作是第四个年头。

    在四年以来粗略的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算了一笔账,在刚进入社会的头一年里怀揣着老师和亲友们的鼓励下希望我不断的尝试,直至找到自己心怡的工作,也就是合适的工作,做起来有奔头儿也能把自己所学活学活用到工作中和生活中去。

    零零散散的工作从事了不少,但几乎都是和人打交道的,也就是俗谓的业务员,中间换工作的频率也是相当高的,导致进入社会好几年都是没有存款还要伸手管家里要钱。

    看到身边的人在过年回家大包小包的给父母带回去的礼物和漂亮的女友,让我百感交集,暗自内疚起了自己的不踏实和不务实,如果当初选择一个对口专业,哪怕是不喜欢而且很累很辛苦,扛了下来扛到二十六七岁应该也是小有成就了吧!当时流行一句话:能吃苦吃个两三年,不能吃苦吃苦一辈子。

    旅游行业就是这几年来从事频率最高,也最让自己挣了点小钱的行业,加之本身热衷于文艺创作,在进入社会的第一年里就曾在剧组实习,随着剧组拍摄取景地的步伐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最北到过新疆乌鲁木齐和辽宁的大连,最南到过海南的三亚和东方市,一边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嗟叹不已,一边又对新生活充满了无限憧憬和遐想。

    也曾在江南重镇享誉中华的鱼米之乡江苏南京留下过举头望月的痕迹,在山东青岛海滩上观看落日余晖的喟叹。

    所以最终选择了最喜欢的旅游行业,并开始为之打拼奋斗。

    二零二零年春节前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冠状肺炎让整个旅游行业空前动荡,甚至很多旅游公司没有熬过疫情结束便已宣告破产。

    很多在年底已缴款准备开春去各地的旅行团也被迫延期,一时谣言满天飞导致很多旅客在此时已经在渲染的信息之间失去了理性判断,纷纷要求退款,甚至有的还不分青红皂白大骂业务员圈钱。

    随着各地复工期的接踵而至,旅游业因为旅客需要聚集外出而导致复工期一直遥遥无期,旅游业可以说是众多行业当中可能是复工最晚的产业之一。

    作为一个旅游公司的主管在手底下的职员也不在少数,经不住一再催促,一拖再拖,最后实在拖不住便只能下达疫情没有完全结束的这段时间大家自由了解放了,说难听儿点就是临时解散了。

    只能对大家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果大家以后还想继续在这个行业里继续打拼,追逐心中的梦想,欢迎回到公司继续并肩作战。

    这是在万般无奈下做出的决定,所有的旅游公司都在面临着资金短缺和账面崩盘。

    没有顾客产生现金流就意味着房租水电人工成本的日积月累,这是一笔很庞大的开支。

    至此我们在恩施的一条旅游主线路也是在今年彻底的抛锚了,带来的损失将是巨大的,恩施专线一直以来都是旅游行业最近几年新兴的旅游大线,这条线路的复与停间接和直接的关乎众多的民生问题。

    在这段时间里无数次的想过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区别,在我父母眼里大城市和小城市都一样,在我一次次的找工作碰壁时他们可曾想过,大城市和小城市区别老大了,大城市就业机会多,交通也是很便利,教育资源和医疗卫生方面也更丰富,譬如在疫情期间在小城市都是找不到工作,很多人在家就只能强待着睡觉打游戏,而在大城市可以提供的兼职却比比皆是。

    小城市工资也普遍偏低,试问一下自己在一个三四线城市买一套房子却要去千里之外的一二线城市打拼挣房贷,这房留给谁住,在大城市里没有只瓦片房,小城市的工资标准是不够还房贷的,在大城市里省吃俭用下来的钱才够还一个小城市的房贷,人为什么要这么活着呢?不累吗?家是避风的港湾,是身体和灵魂的休憩地,很多人竭尽几十年的积蓄勉强在一个城市安家,但这城市却是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故乡小城市,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尽管形势如此严峻也只能期盼疫情早日结束,旅游行业是个朝阳产业,国家在精神和文化战略层面会大力发展和支持,中国的旅游业产生的价值是永远也不可估量的,眼光要放长远,不要为一时的得失而失去了最理智的思考和大好的前程,小舍小得、大舍大得、不舍不得,舍得文化在此刻已变得相当意味深长。

    在疫情下很多旅游从业人员也被迫先从其他服务行业开始和病毒做抗争的进行临时过渡,等待复工,这已是今年旅游业的现状,不可逆之。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要养家糊口,要还房贷车贷,要教儿育女。

    也有很多刚加入行业不久的甚至有的在年底才拿到某旅游公司的offer,感叹道: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导致很多本来对行业前景充满无限遐想和憧憬的新人们还未正式入职便受到了严重打击,从而失去了耐心选择了其他行业。

    疫情是天灾,怨不了天也尤不了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澄心静虑的想清楚对旅游行业是否真的足够热爱,是否发自内心的想在这一行业里一展身手,还是只是短暂的看看玩玩过渡一下吃碗青春饭。

    刚步入社会时的我也是在生活步履维艰中对未来懵懵懂懂,不知道从何职业开始入手,经历了几份工作历练的我在深思熟虑后觉得旅游行业入门门槛相对比较低,像我这样的从不入流的大学混了几年出来的青年选择行业就一定要选对,何况家境本就不是很好,选择适合的行业决定我一生的成败。

    相对来说我也不是要靠父母卖鸡蛋或者种地养活的寒门学子。

    当时也动了一个歪心思就是像我这种有点文化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可以算是走了一条捷径。俗话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只要够努力也足以让自己走的更远,发展的更好。

    在很多大企业熬个十年八年不一定有很好的结果,在一般的公司里只要自身业务素养优秀过关很容易就能得到领导赏识和升迁,竞争压力也相对要小很多。

    这一走就断断续续的走了两三年,身边的人也是起起落落,跌跌宕宕,但我依然是我,在和同事们的接触中才深深的感悟到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艰难困苦,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也没有千错万错永远的失败,没有一个行业是可以走捷径的,都是要靠自己拼搏努力的汗水换来应有的回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在整个旅游行业复工通知遥遥无期之际只能选择临时找个工作先过渡一下,在网络招聘平台上搜来搜去也只有保安行业没有经受太大波澜,而且保安行业虽然挣的不是很多但相对轻松也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来阅读一些工作中能用到的书籍并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上加以实践。

    虽然包吃包住但这第一天吃午饭就让人眉头一紧这吃的太简单了,几乎每天都是萝卜洋葱,感叹道这是在喂兔子啊!

    禁不住馋虫勾体看到门口的小餐馆有的在此时已经营业,便有事儿没事儿的在外面吃上一顿盖饭,大概是身为南方人的缘故,对吃是特别讲究,讲究色香味俱全,讲究大鱼大肉,和北方的清淡寡薄风格迥异,一吃这北方的水煮白菜肯定是吃不惯,还跟同事们怨起做饭师傅舍不得放油和盐巴,吃起来一点盐味儿都没有,油几乎是不放的,一刷碗刷的比手都干净,一垢不染,只有在自己吃着拌着买的榨菜饭时才能稍微的用点力道把碗洗净。

    不几天保安队便人才济济,来了两个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青年进入了保安队,某晚蹲在地上抽烟和他俩搭讪才得知他俩确实是大学生,今年大三,并且是本地人。没好意思直接问他俩为何要当保安,问他俩该不也是过来打临工过渡的吧!他俩说先干俩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合适的话就干长期。

    和舍友们交流了一番,小王说是浪费人才,老李说他俩脑子有病才干这个,我反问老李你也是脑子有病吧!他说我脑子也有点儿病。

    早年的经历告诉我:这并不是脑子有病无病的问题,而是自古以来的三六九等的思维惯性让很多的人迷失了自我,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只知每天在办公室里坐着钻研着如何把富人变穷把穷人变得更穷,如何向别人炫耀自己的豪宅娇妻才能与众不同。

    按照我的经验来分析这部分人当保安的原因无非是家贫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干保安先挣点房租挣点找稳定工作时所要花费的资本,保安队虽然脏乱差社会地位低,但有个好处是管吃管住,花个两三月时间确实能攒下一笔在大城市打拼的启动资金。

    所谓的副班长也是把我们几个临时工折磨的够呛,走路稍微有点曲扭拐弯便会横加辱骂,甚至有时还会拳脚相加,威胁恐吓之语充斥耳畔,我们都在私底下送了他个外号“光头强”。

    试想一下凡是通情达理一点的都懂得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和我一道来的小王在他手下做巡逻员,几乎每天的活儿都让小王自己一个人干,他倒是坐在办公室里抽着小烟躲清闲,每天也都是让作为的师傅他先吃饭,好像在他眼里我们都只是他豢养的牲口和干活儿的工具。

    在我眼里我知道这是一个临时组建起来的疫情时期的临时工团队,得饶人处且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或许有朝一日各自有需求的时候还能互相帮助对方。

    队长的身材着实让人觉得难受,一个不胖不矮的体型外加一头发油的还未来得及理的长发在大街上甩来甩去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来是个保安队的小头头,听他说当过几年兵,当初也不知道为啥想去当的兵。

    李宁,这个名字乍一听让人想起运动明星李宁和李宁商标的服饰。

    经常用他的名字和他开玩笑,有时还叫他李牛,他确实是个当过几年兵的好手,站起岗能一连一个小时一动不动,要不是疫情突然爆发,他现在已经是某中等专业学校的体育教练了。

    学校在此时也距离开学日期遥遥无期,通过他的表述已得知他已准备另谋高就去南边儿从事物流专员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得给自己多留几条路,听说一月管吃住能给到六七千的工资,算是高薪了,我说祝福他,他女朋友也在南边儿某市,俩人交往起来也更方便,大概过不了多久便能顺利的走入婚姻的殿堂,这是大事儿,理应祝福!

    没想到的是当保安还要干活儿,这活儿指的是要帮业主推水泥,当推着水泥车的那一刻我猛然间就又有想离开保安队的冲动,说好的是临时工,是当保安,没想到还让我们干工地上的活儿。

    看着小伙伴儿们干的有模有样,转念一想,人家都能干我怎么就干不了呢?同样是人,我也并不比别人高贵多少。

    差不多入职有一周左右的时候,保安队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初一见长的人高马大,闲暇时问他是否有两米高,他诧异的说道:是的!开玩笑!跟姚明一样高。其实只有一米九左右。

    他就是临时雇过来的教练,从站军姿开始教起,直到教正步走,他看我们实在走不齐,而且年龄和出身背景也各异无奈的只能简单的让我们按照自己的走路风格向排头看齐抬头挺胸走齐就行。

    第一次受这窝囊边子气,除了给领导们打敬礼以外还要给业主们敬礼,进来一辆车敬一个礼,过去一个人敬一个礼,管他阿猫阿狗礼多人不怪。就像队长说的有领导过来了你给敬个礼还怕领导用大耳光扇你们啊!如果不敬礼就要挨批评,领导不会直接说你们不懂礼貌只会说我们做班队长的管教无方。

    在一个傍晚通知我们搬宿舍,第一天把自己的行李搬全部都搬干净了,本来就是临时工的我没有多少行李,一个双肩包加一个袋子,轻装上阵的来轻装上阵的搬比起他们来显的容易多了,一期队的基本都在当天晚上就已搬完。

    我们几个临时工埋怨道:这天天的让不让人睡了,第一天搬到了九点多,第二天晚上搬到了快十一点,刚搬了一会儿就有班长跑路了,我们也在光头强的带领下罢工,我们不是傻子,谁愿意搬谁搬,一天十七八个小时班就挣这几个钱,都特码是有病吗?

    他们夜班是干啥的?啥活儿不用干还得帮他们搬被窝行李。

    我回了宿舍就赶紧换上了便装趁着夜色去旁边工地的洗手间洗漱,队长看见了也没说话。

    回去之后才得知两个刚入职第一天的大学生跑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可能是给累的够呛吧!要是我刚来见这阵仗也不干了,这保安队一点稳定性都没有。

    在私底下了解到工资的事儿更让我们几个心里没底的紧。

    前面有几个临时工走的时候都没有人走涨清,他答应我们的是人走涨清我们才干的,在这个时候都是囊中羞涩,出来就为挣个快钱解急。

    这几日小区解禁了,我们的工作也变得逐渐繁忙起来,除了测量体温以外还得检查出入证和业主门禁卡,在碌碌无为的每天见不到个人影儿,甚至无聊至极的时候还冲着天空发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啥?是体悟人生还是仰头叹息。

    一个装修公司的业务员这时走进了我的视线我们两个人不自觉的攀谈了起来,他说起他大学学的专业和这个行业完全不对口,但为了生活又必须得干,这片小区的房子算是比较高端的了,这辈子有可能也买不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等到疫情彻底解除重新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让自己冲劲儿十足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孜孜以求不断的开拓不断的学习更加斗志昂扬的实现人生的梦想。

    不知对讲机里叫我们集合是啥意思?都以为是去参加培训,连班长都下意识的这样以为。

    等细问之后才得知是去打扫卫生,我们一行四五人在班长的带领下便往宿舍那边赶,昨天和前天刚搬的宿舍,这时理应过去收一下尾。

    我实在渴的要命便去临街便利店买了瓶水,岗亭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滴水喝,渴的实在受不了便去工地厕所的卫生间用冰红茶瓶子搞点自来水,老李说:你怎么喝这个水,我无话可说,只能强憋着一肚子闷气。

    就像队长所说的:你们干一天的活儿就得给我好好干,一天十二个小时都不能闲着。

    我暗自想道:这保安队简直太没有人性了,我是在以往的保安经历当中老早的就知道保安这活儿不累,没想到的是这般的苦逼郁闷累的挺不起腰板来,只能在私底下和几个同事们偷偷的商量着如果工期结束保安队不给钱怎么办?

    只能让一个当过兵的短期工哥们儿先问清楚,他的逆反心理是最严重的,不止嘴上说实际行动也够迅猛,眼看月底就要到期,他是没少在微信里和介绍我们来的中介理论,说他们把我们给骗了,实在不行我们几个人就走法律程序投诉他们,副班长还比较仁义说:投诉他们没用,他们势利大着呢!要不然能承包下这片高端小区。

    买完水回到宿舍时几个同事已不见了踪影,只有班长在门口电动巡逻车上趴着玩儿手机。

    我问他:他们人呢?班长说:他们都去干啥啥了。强烈的风刮着没有听清具体说了什么。

    一口气的把水喝完便躲进了屋里,今天的风实在太大了。

    不一会儿他们几个在一个戴着墨镜的高个子男人带领下每人一把锄头的回到了宿舍楼下。

    指着宿舍楼下大门门口堆积的一大堆建筑残留物说:今天你们就是把这里给我们收拾干净,收拾不干净谁也不许吃饭。

    除了干一些工地上的活儿以外还要负责打扫小区的街道卫生,比如昨夜一场大风刮的垃圾四起,我们便在清晨上班时必须利用一个小时把所有的垃圾清扫完毕。

    等到保洁人员都上班以后来到小区进行精细化打扫时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埋怨我们没有干活儿,不知道把卫生打扫干净吗?

    保安队的秩序主管是保安队最大的官,见了都要敬礼,如果见了不敬礼来了便是一张罚单,低则一百高则四五百。

    比如跟我一块儿入职的某同事,在巡逻签到表上多写了一个时辰便被硬生生的罚了一百元。

    这一天多算白干了,放在正常人的心里,哪怕是活儿累点领导人好还能多少给个面子,这队长每天对这些人呼来喝去就像对自己的奴隶一样的颐指气使,月底要求离职的就有四五人,俗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放在管理上也是如此,就如此这样残忍的管理手段能不让人起异心吗?

    在一个疲惫的晚上发了一张工作时狼狈的照片,朋友们纷纷为我点赞说我能吃苦,其实这也是别无选择的选择,自己正值盛年如何能让父母再为自己操心操力在家舔着脸看着父母在厂子里辛辛苦苦的干完活儿之后还要为我们哥俩儿做饭洗衣呢?这让我这当长子的又于心何忍呢?

    自己辛苦一点又有何妨,父母用一辈子为我们哥俩儿一人买了套房已是很不容易,做儿女的能让父母省点心就让父母省点心不给家里添负担也是作为人子理所应当尽的义务。

    父辈有一句古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经历了一番艰难曲折以后增长的不仅仅是人生阅历,还有对生命本真的敬畏和对事势最客观的把握,也更收获了将来面对职业危机的强大进取心和服务意识。

    这个世上本无捷径,有的只是肯吃苦有刻苦钻研的精神和用专注认真的态度对待和重复做一件事,从小事做起,点点滴滴方成一业。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海,有心人天不负,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愿劫后余生的我们都能人生美满!有志者事竟成,英雄不问出处!

网恋

    李宁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在保安队里憋疯了,自从和他说了不是人走账清以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尤其在搬宿舍搬到晚上十一点这几天心情每日越发的糟糕,不管是大活儿还是小活儿,只要一有除了保安自身以外该干的活儿更是满腹牢骚,表面表现的对班队长很是尊敬礼貌,其实在背后不知说了多少坏话。

    李宁是当过兵的,当了两年的武警,在北方的某地,他说起那地方冬天是特别的冷,夏天是特别的热,这两条腿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毛病,一站就是俩小时,现在退伍了一站久了就疼的厉害,两条腿都已变形。

    刚入职没两天的时候他便请了假,听他跟队长说自己家里出事儿了,他老爸住院了,临走前还大大方方的给我买了两包烟,我也不知是啥意思,看他也不像那种人,所以就欣然的接受了,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兴许哪天还能碰到,在困难的时候互相也能帮个忙,相遇就是缘分。

    我曾经有句口头禅:相识两个月分开二十年,在一起时欢欢喜喜的就行。

    他说着:过日子代步工具最重要,遮风避雨,房是次要的,言外之意就是买车,我试探性的问道:你买车了吗?他说买了。

    我将信将疑的问:你该不是花了二三十万吧!他说没有!也就八九万。

    分期买的,现在还有个三四万没还呢!前一阵子银行给我打电话催债。他跟银行客服说:车子都被撞坏了,被撞成了两半儿,已经无法修复了。

    客服问他:就这开车水平吗?他说没办法!已经撞了。客服不信的问道:你人没事儿吧!他说:人没事儿。

    大概第六天他又回到了保安队,班队长们也没说啥别的!只是让他继续上班不要多想。

    回来后我约他去饭店吃点儿好的补一补,他说道:囊中羞涩啊!这趟回家一夜赤贫了。兜儿里比脸都干净。

    我问他:你何至于此?他反问着:你父母生病住院不花点儿钱吗?我说:也是。从他的回答中得知他大概花了将近三四千块钱,都知道医院是过的流水账,一天的开销就得上千元,只要老人身体能没大碍花点儿钱也是值得的。

    他几乎每天都会和一个女人打电话,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一个电话粥能煲一个小时。

    我说你咋不累呢!他说累啥累的!年龄不小了,该考虑成家立业的大事儿了。我看他相貌平平,连普通话都说不利落。

    好奇的问他:你们是咋认识的?他说:之前在北方打工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正在做电焊工,认识已经有四五年了,当兵之前认识的。

    后来在几次追问下他才给我说了实话,是从网上认识的。

    我说:你俩这是准备奔现啊!我听着女人的声音要比他成熟。便拐弯抹角的问他:这女人比你大啊!他说是的!比我大四岁,都三十岁了,在南方某物流公司当经理,月收入有七千多。

    我善意的提醒他:别被骗了,这女人都这么大了,该不是二婚吧!

    他不耐烦的说道:管他什么二婚三婚,只要能过日子就行。

    哪怕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跟自己玩儿玩儿朝三暮四不跟自己过日子也不行啊!

    我连连叹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问号?我的择偶标准是不是定的太高,我又不是王子,却偏偏想找个气质型美女呢!怪不得我至今单身,看来是凭实力单身啊!

    他连着好几天给介绍他入职的中介发微信说:来的时候说好的人走涨清,为啥现在清不了,你们太不讲诚信了吧!

    中介回复道:你找你们队长。

    他从大队长找到中队长,再从中队长找到队长和班长,只有班长好心好意的说:咱们公司是物业到时直接打钱,如果公司账面上有钱就结,没钱就不给结!等到每月二十五号直接打卡。

    有几天发现他不抽烟了,问他是否要戒烟。他说:现在已经穷的买不起烟了,微信里还有最后两块钱。

    我诧异道:你就这么穷吗?没有一点应急资金。他说昨天晚上找之前欠我钱的朋友们要账,一分钱都没能要回来,连欠个一百两百的都要不回来,如果都能要回来,我现在就有六七千了,还怕这保安队给我找事儿吗?对吧!我说是的!

    你就不能找家里先拿点儿吗?他说从不向家里要钱。我叹息着心里想道: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还不麻烦家里人,这年头这种人少了,真特码有骨气啊!

    不自然的想起自己一贯的作风:我是没钱了,实在没办法就向朋友们借钱应急,如果金额比较大便只能找家里人。

    可想而知在平时的社会交往上能结交一个朋友算一个朋友,处理好彼此之前的关系有利于社会生活。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就是这么个理儿。

    某天站岗他突然向我说:借个五十充个话费,手机欠费了。我将信将疑的说:我给你发个红包吧!他说手机已经欠费,要不你直接给我交吧!走的时候还你。我说晚上给你交吧!他说:咋的都行。

    我忍不住心中的怜悯之心,我多年的北漂经历也是数次险些折戟沉沙,在北京几次待不下去无奈下离开北京又重返北京,我能理解他此时的苦楚。

    我当年也曾发过誓,将来有了孩子,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过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们都要善待生活体悟过去,把自己的内心练的刚强。

    女人在了解了他的现状后接连几天都劝他不要再干这个活儿了,吃力不讨好。

    出于我的坎坷经历我也没有劝他不要急躁和势利要脚踏实地,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千人千面,人各有志,过好自己的当下就阔以了。

    女人说:我把你用的穿的都给你买好了,就等你来南方了。

    他心动了,女人对他那么好,他不忍心拒绝。我问他:你没钱咋买车票,他说:他买的最慢的绿皮车票,是物流公司给买的。

    他在离职的第一天清晨便悄悄的起了床,我回宿舍拿水时已人走铺空。

    在他走后我找班长聊了聊他的工资能结吗?班长用肯定的语气对我说:一分没有。临勤提前一个星期打招呼辞职有工资,只能怪他自己走的太着急了。我良久没有搭话,愤慨万千。

    这时的李宁应该已经坐在火车上遐想着美好的新生活了吧!

建筑工地

    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复工在此时的石市已是常态,身处在新小区扎堆的大街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建筑工人们戴着安全帽在早出晚归的赶工点上。

    为了应对建筑工人们的复工,大街两边的小餐馆儿也逐渐的复工了。

    老付就是其中一员,老付一行四个人从三月初便回到了工作地。

    我们当时整个小区都是封锁状态,老付他们工地的职工宿舍正好就在小区里面。

    当时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去給他们测量体温,确保都没有感冒发热症状。

    如果有一例肺炎发生在这个小区,我们保安队和物业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要被集中隔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要不然都没事儿,要不然开始高密度传染。

    我们不仅在这个疫情期间挣不到一分钱,而且还有可能命丧异乡,做了他乡亡魂。

    在老付他们返工的第一天便接到通知,让我们保安队派人每天去给他们测量体温。

    还记得第一天测量体温时的情形,我们一行四五个队员在班长的带领下整齐的排着队前往工地宿舍,我们喊了半天有人没人,老付才小跑着穿着拖鞋从二楼走下来,问清楚来意以后给另外三个人联系,让他们赶紧下楼,不一会儿便给四人量完了体温。

    并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个人卫生,室内保持良好通风。

    去到第三天的时候老付他们就急眼了说:你们下次能不能换个时间早点来,我们中午要午休,正好是十一点吃完午饭以后开始午休。

    要不你们明天十点过来给我们测量体温吧!班长二话不说的便答应了。

    第二天我们十点准时集合出发便过去了,果然今天都是齐刷刷的没有一个人掉队,我们各自的心里也踏实多了。

    第一次进一家餐馆便被要求测量体温然后餐馆老板把体温度数和姓名登记在打印好的A4纸上。

    我穿着保安制服害怕同事们觉得我有钱和娇气便要求店家道:我在店里吃吧!反正这阵子人也不是很多。

    店家指着一个包厢道:你去里面吃吧!我们今天是年后营业第一天,你出去不要跟别人说是在里面吃的。

    我说了句理解!老板就放心吧!我看了看墙上的菜单道:有猪头肉吗?老板回答:没有!我又说有回锅肉盖饭吗?店家又同样回复没有。说现在刚刚复工,还没有肉菜,只有素菜。

    我指着腐竹说道:有炒腐竹吗?这次老板终于说了个有字。

    我在心里想道:管他荤的素的,只要有点油水就行了,比食堂做的好吃就行了。

    南方人嘴比较刁,我同样不能例外,吃惯了大油大辣,突然每餐吃起水煮白菜和水煮洋葱来真是反胃的厉害,尤其是某天吃了隔夜饭,刚吃两口便被一嘴软的像渣子一样的米饭连菜带饭的到厕所偷偷的全部倒掉了,一点不剩,我这人对食物还是非常讲究的,凡是隔夜变质了的饭菜是绝对不吃的,哪怕是被饿死也不吃。

    何况我这种人天生就不会被饿死,大不了贷笔款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再慢慢的还款。

    几乎隔三差五便会去光顾一下第一次去的那家店,起初的几天并无多少客人,每餐饭吃的甭提有多幸福了,不用排队也不用大喊大叫服务员上菜,外加一瓶儿三块钱的小饮料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真应了那句话:能过一天算一天,舒服一秒是一秒,只能用如此这般的语言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境了。

    就像劫后重生的人们一样的对新生活更加充满了无限的激情和欲望。

    没几天小餐馆的客人们越来越多了,有一天甚至被建筑工人们挤满了整个小包间,包间里是几张不大不小的长方形桌子,一边正好坐两个人,一共能坐四个人,如果再加两把椅子还能再坐俩人,总共能坐六人。

    我走到门口便被震惊住了,如此这多的灰头土脸的建筑工人,只有少数几个年轻的,其他的都是一些大概四五十岁人的模样,个个身强体壮,有一个大叔的皮鞋上还冒着油星子,我猜想这大概是机油工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机油工这个工种。

    在吃饭的时候听着天南海北的建筑工人们侃着大山吹着牛却只能听懂其中的几句话。

    貌似两个建筑工人在交流着其中一个在县城买房子花了三十多万,另一个说不值得,在家盖个房子三十多万能盖很好很大的一个了。

    我在距离这两个建筑工人五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低着头迅速的吃完了饭戴上口罩便往门外面走,特别害怕其中的某个建筑工人有肺炎。

    接下来因为这个缘故好几天没有去该餐馆儿用餐。

    不几天隔壁很多家小餐馆便应声而开,每次去就餐的人们都要测量体温和登记,某一天发现一个建筑工人竟然写了假电话号码,自己还数了数字数够不够。

    我心想这真是平时做市场专员的人们收集数据都没这么轻松啊!多留个心眼儿也好,不要到时候老板拿着这些电话数据拿去卖了。

    可转念一想又没有这个必要,这些建筑工人手里才有几个钱,都是辛辛苦苦拼命换来的钱,谁会那么傻去一掷千金,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

    在另一家餐馆门口看到有个大大的牌子上用黑色大记号笔写着:大锅菜八元一份儿送两个馒头。

    我看了后顿时心花怒放,这么便宜,走进一看客人们碗里都是大大条条的大粉条子,还有肥猪肉片儿和木耳。

    我二话没说便点了碗大锅菜坐了下来,坐在大门口的第一张桌子。

    我问服务员道:你们还要人不?要短期工不?他说现在长期的都不要。

    昨天晚上给田螺王餐厅打了个电话问:现在要短期工吗?他说目前不需要,现在还不让正式开工,只让准备外卖,一时半会儿用不了老些人。

    我回复着说等到开始干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俺。他说:行!放心吧!哥们儿!

    这几日也只见在餐馆门口摆放着几张桌子,建筑工人们来的早的就坐在桌子上,来的晚的就坐在公路两旁的马路牙子上蹲着吃。

流浪

    夜幕下的石市灯光在大街上矗立着一动不动的,好像今夜的冷清寂静无人诉说也无人来陪。

    从2月16日到石市到此时已过去了整整二十天,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弥补和感受一直在石市的郊县居留时没有在这座城市大部分城区留下住目足迹的遗憾。

    我是一个出生在四川宜宾却长在河北石市的人,记得在小时候八岁就跟在河北务工的父母到了石市,准确来说是小学二年级下半个学期直至在北京的某高学勤工俭学毕业到如今整整过去了将近二十年。

    长大成人以来除了身份证上的户籍地是宜宾以外对老家的印象并不是很深,甚至连四川话都说不好,可对石市方言却是张口就来。

    在心里似乎已经淡忘了自己是四川人这一说,但在父母的思想里四川却是他们晚年要叶落归根的地方,把我和弟弟的房子都偷偷的给买到了老家。

    生活和学习在北方多年的我们并不能理解父母们的做法,可能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他们就像我们一样长久不能忘却北方的山川河图一样的忘掉他们生长的四川故乡。

    我的童年和少年的大部分时间就是从父母务工的工厂里度过的。

    余生巴蜀,长于燕赵!吾生乡也久,他乡做故乡!

    石市在诸多省会城市当中不能说是最耀眼的那颗明珠,但它的淳朴厚重却是显而易见。

    石市是著名的工业城市,在这里能时不时的就能见到在街巷中冒着黑烟直冲云霄的大烟筒。

    宽宽的街道向游人们展示着石市的大道之行:光明磊落,一马平川。石市的范围在古时被称为燕赵大地,在千古流传的古诗中能一窥其貌,诗云:燕赵自古多侠士。

    石市人的率真耿直也是一见其貌一听其言便能让人感觉到莫名的踏实和诚恳,随便和一个石市人聊天完全用不着刻意的去逢迎讨好,基本上都是有啥说啥,有时候在热烈的交谈中口出脏话和狂言,石市人都不会觉得失礼和尴尬,完全用不着在行为和语言上去想当然的回避和掩饰。

    但这并不代表石市人就好欺负,就傻不楞东,他们的率真耿直是出于对一个人的信任,如果真出现了段子里的: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凯子的情况,石市人会不动声色间彼此决裂,并会快速的把对方屏蔽掉。

    他们最怕的就是欺骗,就是不实在,将心比心,彼此真诚同甘共苦,彼此不真诚则势同水火。

    大概在09年时我在石市的北边赵县曾短暂的居留过一段时间,那时我正在正定学社区医学,是个口碑和师资都不是很好的中等专业学校,朝三暮四少年顽劣的我在被一帮同学欺负了以后便退了学。

    那时周末最常去的就是滹沱河,和几个舍友一块儿凑钱荡舟湖上,在湖畔拿着渔网去打捞湖里的小鱼儿,不一会儿便能捞上几条小泥鳅,如果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捞上一只不大不小的乌龟。

    回去后我们就把它们养在学生宿舍里的小鱼缸里,经常不喂养的它们在水干以后就都悄悄的死掉了,这时我们就又重新去湖里面捞上一些新的。

    最怕的是水蛇,可就是没有碰上过一次水蛇,不知是幸运还是遗憾,长这么大只在梦中见过水蛇,步入社会以后倒是能见着很多的水蛇腰。

    石市的老火车站在那时还没有拆,一个大大的钟楼在游客们面前宏伟壮丽的展示。

    旁边的服装市场是学生时代的我们几乎每月都会去逛一逛,去光顾一次,眼巴巴的看着舍友们大包小包明码标价的买回一件又一件的敞亮衣服,我则因为家贫只能偶尔买上一两件心爱的服饰,一穿就是很久。

    正定的小商品市场也是我们经常去的所在,那年正好赶上小商品博览会,我们几个人在看了价格后都觉得只能看看肯定不是我们能消费的起的。

    在一次深夜上网不能及时返校的我们硬是坐私家车转了整整两个小时,几乎快把整个正定县城转遍了,一共凑了一百元才算在白天上课之前进的学校。

    我们的学校不大不小,跟我上过的私立初中的面积差不多大,但比初中显的商业化的地方就太多了。

    比如食堂都是一个个的小摊位,就像农贸市场里租摊位卖货物的小商小贩一样,不过倒是满足了我们的口腹之欲,想吃啥吃啥!

    第一次听说正定是子云故里,子云也就是三国时期蜀汉著名将领常山赵子龙,字子云,正定古称真定,最早好像是叫常山。

    为纪念赵子龙政府为其在正定城郊建立了一所子龙故居,时间有限所以未暇前往领略一番古圣先贤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家风范。

    晋州市在十几年前被称为晋县,经济和人口的增长被划分为了县级市,晋州是著名的鸭梨之乡,当地也盛产葡萄和梨。几乎在夏天的村道中都能看到如一片绿洋的葡萄架铺天盖地的映入眼帘让人:一目千里无穷碧,只缘身在绿丛中。

    梨花开的时候能吸引来自晋州周边乡市的达官显贵和文人墨客前来一品梨花香,再品梨花酒,互吟梨花诗,“梨花香自春天来,一壶浊酒歌凤台”。

    当地有个在当地知名的诗歌社团就叫做:梨花诗社,并发行诗歌内刊《孔雀台》,刊物以古体诗和旧体诗为主,大部分的创作者都是上了一定年纪退休赋闲在家业余以娱志趣颐养天年含颐弄孙的乐哉悠哉!

    晋州的工厂之多也是诸郊区之最,在大约十年前还未经环保限制的那几年曾是一些知名b2b电子商务平台的推广重要战略开拓地,这几年随着工厂的减少,此类商务活动也随之减少。

    在十年前在晋州穿街过巷,不到几百米便能碰上一家小作坊式的纺织厂,厂子里的年轻姑娘们都被想当然的被人称为“织女儿”,就是织布女工的意思,小姑娘眼睛巴嗒嗒儿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让路过的青年男子顿时黯然失色魂游九天,隔了好几天心里还在留着哈喇子想着“织女儿”的容貌神色久久不能自拔。

    化工厂和拔丝厂是晋州的支柱产业,几乎拉动了了晋州一座县城的经济,大多这两类产品都是出口,有的出口到韩国有的出口到日本,老板们一个个儿很是膀大腰圆财大气粗,说起话来都冒着烟炮儿忽闪忽闪的滔滔不绝底气十足充满着自信。

    工业的繁荣也带来很多就业机会和重要岗位,让一些来自外地贫困地区的普通人也靠着勤劳的双手发了家致了富。

    在石市流传着:只要够努力够有胆识,多少钱都能挣的到,这也导致一些高危工厂里几乎每年都会有人员伤亡,不是断了手指就是被电死了,更可叹的是管理者没有教工人们如何正确取暖不会煤气中毒,很多从农村里出来的工人自身知识面狭窄便在隆冬季节里用煤炭取暖没有正确的通风设备导致煤气中毒身首异处做了他乡魂魄,留下幼小的孩子流落天涯。

    石市的雾霾在这几年已经好太多了,记得前几年一到冬天,天空上乌泱乌泱的看不见一只小鸟儿在飞过。

    赵县的赵州桥是从初中课本儿里得知的,但并未去一睹这千年古桥的鬼斧神工,而是有幸去参观了位于赵县城区的柏林禅寺,柏林禅寺的名气也是早已闻名遐迩,一座千年禅宗古刹,也是河北省佛教的重要门户所在地,禅寺的方丈大和尚是河北省佛教学会的副会长,听说年轻时是在北京大学读哲学的高材生后来有缘出家,可想而知该寺的价值了。

    藁城大约在14年左右撤县设区成为了石市的一个郊区,从此藁城的房价和企业落户率也是一路飙升。

    石市的街头很难能看见美女,可能是还未复工的缘故吧!偶尔从身边路过一个戴着口罩看上去眉清目秀长发飘飘,眼睛里充满对春天的渴望,让我不经意间头和眼睛就会偏向那边,那怕是望着倩影也能在心里得到良久的安慰,如果再能一闻美女身上散发着的香水味儿便更使人心花怒放,好像深处在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扑朔迷离安谧宁静的不知天上人间变换了几回。

    高楼平地起,石市的楼盖的并不是很高,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显眼,行走的步伐转着转着看见一处新起的楼盘却是建的富丽堂皇,门口用鎏金刻画着几个大字,就像泰国的大王宫一样对外界形成了强烈的震慑力。

    门口的保安一个个长的高高大大,说起话来又猛又粗暴,持久的好像就只有大门的开开合合永不停歇着在迎来送往。

    更凸显了外地人对石市的称呼国际庄的地方在于石市的豪车不少,奔驰宝马并不稀罕,让人心惊肉跳额骨突出眼睛横飞的是著名的悍马一条街,一辆辆的悍马车启动风驰电掣一般耀人眼目,心向往之,魂牵梦绕久久不能忘记眼前见过的一切,黯然神伤道:“今生不负如来不负卿,我花开后百花杀”一般的欣欣向荣,可歌可泣,唯有用一颗勇敢的心才能表现此时此刻的此情此景可待成现实。

    地铁站并不像众多一线城市的庞然大物,身经万人,自身的良巧不由生出一声:晚上来了黎明还会远吗的感叹!

    每当艳阳高照的时候想起或看见石市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都会觉得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不知留下了多少代人的梦想和衣食住行的足迹。

    虽然这里没有首都的恢宏大气,没有江南的钟灵毓秀,没有塞外的一声风响狂风刮,万里黄沙一树金,这里只有着永不静止的精工细作,高架桥上车流涌动,人群里面快意恩仇,蓝天白云斗破苍穹,看人事人间几度沧海桑田。

    “狭路相逢勇者胜,会须一饮三百杯,今朝且莫醉,待到百花灿烂时,君心似我心,我在丛中笑”。

    再者石市这座城市也很奇怪,它是从建国以后修铁路开始建设起来的,地理位置好所以成为了一个贯通南北重要的交通枢纽,在建国以前石家庄只是一个小镇而已,叫做石门镇,甚至还没有它下辖的正定出名,在史书中时常能看到真定府,也就是现称的正定县。

    石市人看上去就带着十足的霸气,个子大多数都很高,块头也很大,石市人以高个子大块头为美,为最佳择偶标准,胆小的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就有几分胆战心惊和毛骨悚然,都害怕一不留神不分青红皂白的被人给瞎揍一顿。

    石市是老工业城镇,市内市外都有很多的工厂,一个工厂产生的利润是非常高的,这也是他们能横行霸道的原因,爷们儿就是有钱就是任性,有本事你们也都一辆宝马一辆劳斯莱斯的开着啊!

    让人出于意料的是石市人大部分又是特别的保守,据调查石市人的离婚率和出轨率都很低。

    一是他们有的是资本,二是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很大,所谓的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

    在石市很少能在大街上看见小妹妹在大庭广众吻帅哥,也很少看见穿的花枝招展的大妈在跳广场舞。

    一切都显得出乎平常的平静,这座城市好像似曾相识又是如此陌生。

    在阴云密布下漫步在石市的街头,人们电动车汽车来来往往,匆匆忙忙,不知在忙些什么,或许是在为了一日三餐奔波不休,为了养儿育女默默无闻,抑或是矮矬穷为了迎娶白富美在做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白日梦吧!

    石市的雾霾也是相当严重,很少能见到艳阳高照的天空,冷暖也是变化无端,忽一下子就冷起来了,忽一下子又热起来了。

    石市人的排外观念也是很严重,在大街上几乎很少能听到外地口音的人游走其间。

    可能是长久也来的地主心理在作祟吧!

    疫情期间业主们进出小区当地的保安都是很理直气壮的打招呼,一有不对付便会破口大骂,队长对于自己的队员也是出乎常理的霸道流气。

冒险返城

    晚上用过晚饭以后便又悄悄地观察起了朋友圈里的动态和最新消息。

    提前返回南京的那位同事此时正在南京的街头独自一人站在包子铺前等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煮熟好做晚餐。

    一个女领导在朋友圈里评论道: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戴好口罩,少出门走动。

    该同事回复道: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就我长这个德行,阎王爷也不会收我的,放心吧!我有九条命的,只要我防护到位,谁还能故意传染给俺,您就放心吧!等疫情结束后,我仍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花部头郎,我会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任的。

    女领导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回复道:看好你!加油!你永远都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

    我也悄悄的问他:南京目前情况如何?他回复着:南京城现在是处于人烟稀少的状态,连公交车和地铁上都没啥人,有私家车的都是驱车出行,千防万防就是怕被感染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疫情有多严重。

    大概七点左右一个显示目的地南京的号码给我拨了个电话,我才想起来大事不好,本来预计今年二月底组织去西安七日游的顾客在这时闹起了情绪说:你们是咋情况?

    我语气低沉的安慰道:今年这个疫情来的太突然了,让人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大概会安排三月中旬再去西安游。

    她生气的说着:就算是到了三月中旬我们也不放心啊!尽快把我们一共四个人的旅游费用給退了吧!

    我只好再三的向阿姨赔不是,说:我现在还在河北的乡下,回城二月底大概要到三月一日才营业。

    她又问我你这个号码怎么是北京的号码,我淡淡的回复道:我以前在北京待了段时间,因为号码绑定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懒得换。

    我这边还没给您拜年呢!祝您新年快乐!我会尽快答复您的,您也在家不要乱走动,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我给店长去了个信息问如何处理西安游闹情绪的顾客,店长还是一贯很强硬的语气对我说:现在全国人民都在躲疫情,谁都没办法阻止,肯定会延期,让阿姨多理解包涵一下,如果实在是无理取闹就约个时间让营业以后过来把钱退了吧!

    我想到此处才警觉的发现今年的情况真不是盖的,看来有很多企业和公司都在此时或多或少的受了疫情突然爆发的不良影响。

    并不仅仅是我们员工层面的,我也只能用最近新收集的一些抗疫故事和居家抗疫要注意的事项给已购顾客一一的发过去,表达目前全国各地都在和时间赛跑,在全民进行抗疫狙击战。

    这时不能后院起火,窝里斗,尤其是跟公司这么多年的老顾客们更应该理解此时的国家有难八方支援,不能挖公司的墙角拆公司的台,公司并没有对不起你们进行乱收费强买强卖。

    在总结和反思自己这短短的二十几年光阴里和从书本上读到过的很多名篇,比如闯王李自成的故事和明太祖朱元璋的故事中让我惊奇的发现为何中国人的文化意识里有个永远不可抹灭的词汇。

    一个大大的“闯”字,为什么中国人有很多都是要经过一番努力奋斗旧貌换新颜的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呢?人就不能踏踏实实吗?

    我实在想不通这个答案究竟应该如何做答,便在知乎编辑了这个问题,邀请资深人士来答。

    等了半天无一人做答,我便拨通了汤老师的电话,透过手机话筒大致能猜个大概齐,此时的汤老师应该是窝在自己的书房里刚刚阅读完一些书籍,对我的来电很是热情。

    我便对汤老师提了这个问题,汤老说这问题并不是中国独有的,比如发现新大陆,横渡大西洋,鲁滨逊漂流记,国外早期的很多殖民地。

    并不仅仅是中国存在这个问题,确实这个问题一度让社会很不安定和谐,但就看怎么用和管理协调了,管理好了协调好了对一个国家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财富。

    这个层面就需要国家的管制和驯化了。

    我说着现在很是羡慕身边的一些小人物呀!没有过高的学历,没有啥特别的能力,为人也是非常普通,甚至在某些成功人士眼里连好人都算不上。

    可人家的老婆兴许比我未来的老婆都要漂亮,比如我的堂弟,家庭条件一般,也没读过啥书,就是当了两年兵,在网上打游戏认识了个女大学生。

    意外的是这个女孩儿毕业以后还跟了刚从军营里出来一无是处的他。

    还有一个北京之前的同事,为人不修边幅,甚至还有点花心大罗卜,自己也是低俗下流的要命,不管啥话张嘴就来,初中毕业。

    可就是这要啥没啥的他竟然找了个在北京邮电大学上学的北京本地人一个白富美,对方家只有两个女儿,听说丈母娘家在婚后还要分一套房子给他。

    女孩儿还每天给他送饭,亲手做的饭。当时真的感叹这人是哪辈子修的福分呀!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从他的故事中和后来的种种表现看来此人也是个能吃苦敢打敢拼的一个练家子,人各有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只能祝福他,为他点个大大的赞,祝他百年好合。

    汤老师却对我讲:你现在正当年,思想各方面都处于成熟了,现在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

    我是这个岁数了,不能再闯了。说当年也是一步步闯过来的。

    比如当年来深圳打工的创业的,这帮人也是胆子很大的,你只有勇敢的走出去才能发现新大陆。

    你现在也见过了世面了,是时候展示自己的时候了。

    年前的时候修手机正好买了一个一体式话筒回来,便在没事儿的时候练练歌,因为我们这一行就得又会唱又会说才行,要不然怎么能搏得客户的欢心呢?

    旅游这个行业也是我出社会这三四年下来干的频率最高也最多的一个行业,最后在百般的考虑下选择了这个行当至今。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还是那句话: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

复工消息

    正月十七这天早晨起来想的最多的就是复工这个话题。

    从手机新闻里了解到,这两天复工的也有一部分了,都是网上办公。

    这时一个招聘平台的小伙儿也发消息给我说:尊敬的大大您好!我们现在复工了,网上办公,您招聘的人员落实了吗?

    我说:都已经招到了,就等复工的时间了。

    一些基础产业,比如商超饭馆儿也都在这几日开始流动了起来。

    民以食为天,这是缺一不可的。厂子周围也有的厂子在这时复工了,因为很多工人都是要养家糊口的,只是做好比较安全的防范措施,让工人们分开干,不要扎堆儿。

    不知为何bj的好几家房产中介很是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上了瘾,说是看我符合条件让我通过视频进行第一轮面试。我说:我有工作,而且职位还不算太低,属于中层管理人员。您这边的待遇和我目前的相差太远呀!对方便不再言语。

    看来这时在外界确实是有一部分用人单位已经开始准备复工。

    大中专院校和中小学也打出口号:停课不停学,都让学生们在家里通过网络授课继续完成学业,尽管这几天在网上舆论对网络授课的质量不是很看好。

    但通过老师们的努力和学生们在疫情时期一如既往地没有得过且过的对待学习一天天的网络授课也逐渐向好的方面发展。

    记得某天看新闻一个老师说的:学生们!我们此刻虽然是宅在家里哪儿都不能去,但此时此刻的我们是最幸福的,白衣天使们把我们的病毒都隔离在了外边,我们更应该以最好的学习状态来回报祖国对我们的栽培和寄望。

    我又和女孩儿搭讪了几句,问她近况如何,复工了吗?她说:最近在家里兼职。

    我问她做什么兼职,挣钱吗?她说陪疫情区的人们聊天,进行心理安慰和开导。

    她说:她大学时代是学过心理学的,在业余的时间也经常琢磨,这个还是多少能赚点钱的。

    我面漏崇拜的神色说:你是不出门儿就能为国家做贡献,实在是佩服。

    她说:哪有?不过是闲着无聊,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昨天晚上从一个朋友的朋友圈中得知,他们公司已经复工,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啊!

    我说着:我就怕我招的这帮人临时变卦另谋它业。

    朋友说着:拦肯定是拦不住的,我们这么好的企业,这么大的平台,他们能加入都是捡了个大便宜。

    我们最低要求入职大专以上学历,他们的学历又不高。你也不用瞎操心了。我如梗在喉的只能说了句:也是这么个理。

    我对另一位老朋友打趣道:今年企业挖人的不少,你就不怕你的员工跑了吗?

    他笑着说:我怕啥?老员工都是有老数据老客户我才不怕他们跑了呢?

    新员工还需磨砺,平时也就是拿着底薪不干活儿的人,跑了还为单位省粮食呢?我怕啥?

    对公司忠心耿耿的这部分人是断然不会跑了的,我对自己手底下的员工有自信。

    我喃喃道:也得多长个心眼儿啊!小心驶得万年船。

    前几日返回nj的这哥们儿此时正在宿舍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没人打扰的小生活儿。

    每天下楼溜达溜达散散步别提多惬意了,唯一的遗憾就是目前不能上班,不能挣钱。

    观察hx省这块儿得知的基本都是些餐饮企业医药企业和地产商在这时很多复工了。

    厂子里的机器声此起彼伏,就快把人们焦急的心碾碎了。

    为数不多的几个工人们把厂子里的机器设备轻轻松松的检修一遍,再喷洒一些消毒水,顿时车间里就冒出了一股浓浓的气味。

    溜达出厂门外去买一些日常用品,拿起一瓶营养快线就是咕噜咕噜的喝,已经连续两周多没有换过胃口了,这时才好生的过了一次嘴瘾。

    傍晚时分给老朋友去了个电话问:现在在哪儿呢?老兄!他懊恼的说:在bj呢!我问他没回家吗?

    他说:回了,又来了,已经在楼里隔离了半个月了。我紧张的问他:几号去的?他说初五。

    我哈哈一笑说:可真有你的都待了快半个月了吧!

    工资是咋说的?给你算工资吗?他说还不知道,肯定是不算呀!

    我当时是没接到通知就来了,现在整栋楼里就我自个儿,可后悔死我了。

    我接着问道:现在bj的街上有人吗?他笑着说:半天都不见一辆车。

    我们这是学校,校门都封了,我也疯了,连送饭的都不让进来。

    我说:你这可花老钱了。你不做饭吗?他说:哪还能做饭,都买不着菜。

    我说起西门儿外的水磨社区是拆了吧!他悻悻的说:是呀!都圈起来了。

    说了这么久的拆,现在终于拆了,也不容易啊!

    我说:那你不准备找个临时工干干吗?你的钱包能撑得住不?

    他说:没办法!连学校门儿都出不去,只能在屋里踏实的待着!

    等情况好了吧!好了咱们聚一聚。

    我问:你还记得阿喜吗?他思索半天说:还记得!

    我不无伤心的说:他去t国工地上干活儿了,出国了。

    他说:挺好的呀!比国内强,娶媳妇儿还便宜。

    我哈哈一笑说:可能吧!路都是自己选的,咱也帮不上太多,只能打心里祝福了。

    也有很多企业这时发出帖子招聘说:再不找工作就得等到下半年了!

    这是公然在挖墙角,一些心性不定的员工大多都会在此时选择另谋它业。

    此时的我真想在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一场无休止的梦魇,睡醒了便如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身为普通人的我们确实也是在彻夜不眠的忧虑自身的前途和事业中度过。

    此时此刻老百姓们更应该好好的在家居家隔离不要慌不要着急,一切的等待都是最好的祝福,最好的结果。

    我们更应该养精蓄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感染身边的人们。

    让同样焦灼不安人们安心等待时机的好转。

门卫大叔

    石市的周末来的有些出乎意外的吵吵嚷嚷,在建小区和已交房的小区从老远走过便能听见打孔机和电钻作业中的砰砰作响,声音响彻云霄。

    几个环卫工人在清扫着小区内外的垃圾,无一例外的都是清一色的戴着口罩,不戴口罩小区是不允许入内的,尽管有几个胆子大的装修工人没有戴口罩,可能是口罩太贵为了省钱的缘故吧!

    老王也是疫情期间过来保安队当保安的,他家就是小区周边的,土生土长的石市人。

    他是一九七一年生人,比我父亲还要小个两岁,此时的他已退休。

    退休前是跑物流运输的,年轻的时候给别人干,三四十岁的时候自己买了几辆货车开始自己干。

    他家就只有一个孩子,孩子今年都快三十岁了,小孙子都有四五岁了,没啥负担便早早的退了休。

    我感叹道:难怪呢!我们家两个孩子,二十六七的到现在为止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得过且过,兄弟正在上大学,我们兄弟俩都是最能用钱的年纪。

    我的房子在老家已经买好,我弟弟将来如果在大城市工作并定居,要用的钱也就更多了。

    老王说道:他第一套房子,也就是他们老两口现在住的房子是买的二手房,连装修都不用装修,房子也不是很贵。

    他孩子的房子是前两年刚买的新房,要比他这套贵很多,地理位置也比这个好,在二环。

    我说:你孩子自己买的吗?他说:孩子自己掏了一部分,又给他补了一部分凑了个首付,现在都快还的差不多了。

    我问:你孩子现在干啥工作呢?他说:孩子子承父业,已经把三辆货车都给他了,帮别人搬搬家和拉点杂活儿,一天多的时候有个四五百,少的时候也有两三百,都是老司机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还算过的得劲儿,基本不用操心有啥事儿。

    我老婆就在保洁公司干保洁,一个月也有个两三千,俩人加起来也够用了,等实在干不动了再巴着孩子就行。

    我问他家离这小区远吗?该不会上下班都得坐公交车吧!他说不用坐公交车,骑电动车上下班,很方便。

    我问他要骑多久,他说快着呢!也就十来分钟。我点头称是。还是离家近方便啊!

    我说我也是周边的,不过我不是本地户籍,父母在这边务工将近二十年,我是从这边长大的。

    他说我怎么不在这边找个女朋友,我感叹道:要找早就找了,只不过没有碰到合适的,或者就是都已经错过了。

    我在这边很多相识的同龄人大多已经成家立业,我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人家当地的怎么能看上我呢!

    前些年倒是有人家让我倒插门儿,只不过当时还小,没想明白,当时我十八岁,女的比我大两岁,二十岁。

    我当时是看那姑娘长的不咋样,身材也五大三粗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起话来也太保守,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共同语言。

    前些年倒是有初中时的女同学我和她俩人聊的挺嗨,最后不知是发了哪股羊癫疯我去了首都,发誓一定要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把号码都注销了以示重新开始新生活,干脆从那以后就断了联系。

    我是拉着一箱子书去的首都,那年十八岁,当时年少无知也没有一技傍身,也没有学历,就从一个大学的保安干起,一干就干了将近四年,在期间也提升了学历。

    走出校园后找工作和交友碰过不少壁,因为是花钱修的民办学历,毕业证只相当于一个结业证明,只能证明某一段时间在某高校学习过,压根儿一点用处都没有。

    走投无路之下干脆就说自己是中专毕业的,找一些简单的工作干着,等自己能力充足了以后再跳槽去更大的平台。

    期间也有过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比如一个首都女孩儿看上我了,女孩儿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可就是脾气太大了,众所周知首都人有钱就任性,脾气一般都不好。

    我是个急性子,压根儿受不了那种委屈求全的日子,最后只能还没开始就预料着结束。

    老王在听完我这段故事以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根儿他儿子给他买的新烟,说这个劲儿比较大,太贵的烟没劲儿,无福消受。

    我说他是有钱都不知道咋花的人,老一辈人节约习惯了。

    他接着说这是他孩子给他买的,他孩子每月都会给他买上三条烟。

    我问他你一天能抽多少烟,他说也就一条多,晚上回到家还要抽个七八支,都是多年的开车生涯养成的习惯,开车是件特别伤头脑的活儿,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闯红灯和发生事故,几乎每天都是紧绷着一根弦。所以就需要烟来提神儿了。

    我说你这是疲劳驾驶啊!他笑着说哪有开车不疲劳的,就像送外卖的一样,客户催的紧必须按照规定时间送过去,要不然要临时扣钱,挣点儿钱都不容易,谁又和钱过不去呢?对吧!我说也是。

    一天我问他你这电动车多少钱买的?他说也就一千来块钱儿吧!不贵!

    我问他来回能跑多少公里?他说也就三十公里左右。

    买车的时候跟销售员儿说换个大功率电瓶,一般都能给换,就是加个百十块钱到几百块钱左右。

    我说电摩托车呢?他说这个得两三千。我惊讶道:那有这么贵,在网上看也就两千多点儿,二手的也就八九百块钱,顶多一千块钱出点儿头。

    看他工作的很是矜矜业业,对每个人员的盘查都很仔细和用心。

    还时不时地和我商量着工作技巧和工作方式,我也是服他了,工作做的这么细。

    我的一贯态度是:不得罪人,就干个临时工没必要去得罪人。

    都是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业主们也不容易,为了个房子操碎心,辛辛苦苦一辈子为孩子买套房。

    老王说他家刚买房子的时候也很不容易,跑了好几个地方去看房,还得比价和量尺寸,不是为了自己住,这辈子再也不想买房子了。

锻炼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在疫情爆发以后的这段时间似乎一时间被信奉成了至理名言,金科玉律。

    生活在都市中的人们平时对自己的身体并不是有多么关注,在各大健身房和运动场上几乎很少能看见年轻人的身影,都在忙忙碌碌的为梦想为一日三餐奔波着,甚至会看到和听到有些人在大言不惭对身边的人说着:那么辛苦锻炼干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哪天肌肉拉伤了或者骨折了怎么办?最要命的是在大马路上跑步万一被车压到了怎么办?这不都是要花自己的钱吗?

    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不支持锻炼。

    比如某人说:我的邻居某某人,锻炼了几十年,别看身强体壮,其实身体很虚很虚,比我们这些不锻炼的死的还要早,能活一天算一天,舒服一秒算一秒,幸亏当初我没锻炼。

    据权威统计,这次肺炎的感染者大部分都是些抵抗力和免疫力都双双低下的人群,比如孩童妇女和老年人或者自身就有某些疾病的人士。

    青壮年的感染者相对较少,在这场疫情的考验下,很多人纷纷拾起了往日的运动梦想,开始强身健体。

    我则开始了跑步和疾走锻炼,在年初的几天里几乎每天都会坚持锻炼,一是心里对这场疫情的结束时间很没底,二是对死亡的恐惧,爷爷奶奶的相继去世,让我亲眼见证了人去人空,生不再来,死不再去的悲徜心理。

    虽然在此时很多人觉得金钱已经没用了,金钱只是对于活着的人有用,比如在小区和一个中年长者聊天,该长者戴着口罩看上去很是面善,脸白个儿高,戴着副黑色半框眼镜儿。

    他问起我,我说之前是最讨厌干保安的,我是本科毕业,干啥也混不至于干保安啊!言外之意就是浪费人才,今天却站在小区门口当了保安,让我这脸都丢到了千里之外。

    就像是从新闻里看到过的清华毕业当保安,北大毕业卖猪肉,有知识和有文化从古至今是件多么高尚而又伟大的事儿啊!

    他又说:在这个世界上啥活儿都是人干的,言外之意也就是众生平等,都是人。

    我反驳他说:我有房贷,一个月就将近三千块钱,买的时候七千二,现在都九千六了。

    我又说:我还没结婚,还得挣彩礼钱,将来还得养老婆和孩子。他又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两个人挣钱一起花。

    我又接着他的话回复说:确实是两个人挣钱,但我不能挣钱还不够家里开销,让未来的老婆拼命挣钱辛辛苦苦的来还房贷和养家糊口吧!这还要我这个男人做什么呢?

    他终于无言以对。疫情终将结束,人们的生活还是要一往如前的向前走,不断进步学习。

    只要一想起肺炎的事儿我的荷尔蒙便瞬间急剧增加,第一天绕县城跑了一圈,第二天直至第七天都是绕县城至少跑两圈儿。

    自己挣再多钱,将来身体坏了就啥都没有了,说白了是我怕死了,第一次这么怕死,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如此让人胆战心惊的疫情,尤其是死亡病例和确诊病例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让我内心特别的忧虑和愁闷。

    跑步可以减轻人的疲惫感并快速有效的释放自身压力和体内的毒素进而提高免疫力,达到既强身又健体的作用。

    这段时间喝的水也是特别讲究儿,记得十八九岁时为了省钱每天只喝未经加热的管子水,也就是所谓的未经过滤的自来水。

    常听人说自来水中的细菌和有毒物质比较多,要不然我脸上的痤疮是如此这多年的经久未消。

    我噔时就让母亲给我买了几大袋奶粉,很早就听说多喝奶粉能提高免疫力和抵抗力。

    我一连两个月几乎每天早中晚都会给自己泡上一杯热腾腾的好奶水儿慢慢的喝。

    我的肠胃也不是很好,尤其是去了南方的那几个月,每天排便都要去好几次,还不是那么的能排的干净儿。

    母亲给买了点中药调理,经过将近两个星期的调理,肠胃果然舒畅了许多,看来古老的调理手段还是非常有用的,只看人们保护身体的意识浓不浓厚了。

    一个宅家的女性朋友在这段时间也时不时的往微信朋友圈里发着一些似曾相识的图片,都是关于居家养生方面的,基本上都是些滋补品营养品之类的。

    可想而知疫情的突然爆发又重新唤起了人们对养生保健的气息。

    我在二月中旬的时候还给附近的按摩店打过去电话问现在营业了吗?能正常按摩吗?很多店家都是未接状态,只有少数的一两家说现在还未营业都在等通知。

    石市的夜幕下也能看到很多成双入对的男女老少在戴着耳机疾走在马路上享受着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小鸟在歌唱,街头巷尾逐渐的涌入很多的人流车流在趁着晴空万里去上班。

    居住在小区一角的建筑工人们也在每天下午都会准时锻炼,围着停车场或大步走或跑着一圈儿又一圈儿,竟然看不出丝毫的不适感。

    工地复工以后便没在看到他们那么激情四射的跑过,偶然一天在厕所碰上了他们的包工头我还很诚恳很礼貌的问他要不要短期工了?

    包工头说是小工吗?我说是的!干临时保安不挣钱,一天才九十元钱,每天吃饭和抽烟基本都剩不下多少钱。

    包工头也说:确实年纪轻轻的干保安确实很浪费,应该趁着年纪轻多挣点钱攒点钱,将来娶媳妇儿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借钱。

    我说是的!我在南方也打过工,就是在您这个建筑工程公司的所在省份。

    他打量了我一番说:我们这个工地基本上都已经竣工了,现在就剩下些打扫垃圾收拾收拾卫生的这么几个人,所以暂时不缺人了。

    我心里还曾想继续追问有没有别的工地要短期工的话,一转念一想:不过数面之缘并无有过多少接触,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还是算了吧!便终止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在石市吃的第一顿肉是猪头肉,二十五元一份儿,本想最多只能吃两碗米饭,可能是实在太馋了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把肚子撑得鼓鼓的。

    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感慨道:还是肉好吃啊!从今天算起我已经将近有一个月没吃肉了,身体压根儿就吃不消。

训练

    小区保安队几乎每天都会有训练,这让好几年肌肉没有伸张过的我们几个很是感触深刻,白天训练完一到晚上浑身疼的厉害。

    小李和我是同龄人,当过兵的他都喊累,就更别说我们了。

    来保安队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杨队长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多的教练。

    教练第一天来是坐着杨队长开的汽车来的,一下车就打量着我们这些站岗执勤的保安们。

    也不知道他是在看啥?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们下意识的以为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大领导来视察,凡是知趣儿一点的都站的笔直,还向他打着敬礼。

    我是以为他是业主,他穿着风衣看上去完全不像个是来当保安的人。

    第二天他便穿着保安制服同我们一道儿上班了,不知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合适的裤子,他并没有穿制服裤子,鞋也没换,还是第一天见他穿的那双皮鞋。

    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通知让我们队员吃完饭去食堂楼下集合参加训练,这一下子让我们几个刚过上几天舒服日子的队员们很是长息短叹,心想这下苦日子要来了。

    吃完饭站了一会儿岗我们便集合一路晃晃悠悠的往食堂楼下操场赶,我们闲聊着说:我们慢慢走,三个小时内走到就行了。

    有个同事说:到了你咋说?是堵车?还是人太多?我说今天这条路断了。

    同事挖苦我说:你还是踏实一点吧!务实一点!别每天净想些没用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思想还飘在天上,天上没有水,只有空气,你不按规定办事是准备喝西北风吗?

    我一时噎住了嘴不敢再多说话,其实在心里是各种的不服。想道:要不是疫情突然爆发,我现在正在北京的街头潇洒的很呢!你算老几竟然跟我这么说话。

    转念一想:有可能确实是我想多了吧!

    听很多人说过保安就是条咸鱼,但凡有点本事的人也不做保安啊!

    不是年纪太小找不到能干的工作的,就是些上了年纪孩子们都已成人没有经济负担的大叔。

    教练在我们训练前说了这样一番话:我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言外之意就是跟保安队没有多大关系,是临时过来帮忙的,让大家也不要太为难他,都配合好他的工作就行。

    第一步先教我们站军姿,他看到姿势有不对的人都会上前去纠正,看到我们站了一小会儿很多人都吃不上劲儿的时候他用严厉的口吻对我们说:我们在部队的时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你们这么一会儿都站不住了以后还怎么保护业主,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站好。

    在私底下的交流中了解到他曾经当过五年的兵,而且是有名的野战部队。

    我实在是佩服他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当兵能当五年。问他现在主要是从事哪行职业。

    他说是做生意的,现在疫情闹的都不能开门。

    我说:都不容易啊!你准备在这儿干多久的教练。他说:随时都有可能走。我问:那你每天算工资吗?他说:每天都让我打卡,应该是算工资吧!

    他说:他和杨队长是亲戚,他是我哥!我说那你叫啥名儿?

    他说叫杨阳。我心里想道:他哥叫杨磊他叫杨阳,这可真是一家子凑齐了。

    能看的出来这教练还是有些实力的,不去当健身教练可惜了。一天学生工小李对我说:他的训练方法和我们学校教官教的方法完全不一样,他教的很专业,我们学校教官教的都是忽弄鬼呢!

    我被每天两小时的训练,从一点到三点练的浑身无力,跟同岗的同事商量你是当过兵的还是你去吧!

    你这身体绝对可以,就像小赵县说的赵县话儿:詹!就是硬可!翻译过来就是好的意思。

    同岗的哥们儿跟我说:他虽然当过兵,但这身体也是不行,都退伍这么多年了,已经跟不上节拍了,你们还年轻应该你们多去。

    我略带点儿哭腔道:我有低血糖,之前做健身顾问的时候业绩很好,可就是身体吃不消就干了俩月也就不干了。

    我在大夏天一个月要花六七百的饮料钱。他说他也有点低血糖,之前在医院里去检查过,医生让他多吃红枣,建议我也多吃红枣补充一下气血。

    我说那你怎么不吃阿胶呢!阿胶是补气血的。

    他说道:红枣便宜,阿胶贵,就咱这种底层工作人员还是现实一点儿好,别学人家富人们一掷千金,我们也没那个资本。

    连着几天的训练虽然很累很乏,同时让几个同事对训练还是充满热情的,看得出他们几个还很年轻,穷人家的孩子,吃苦长大的,对训练的节奏把握的很好。

    训练完之后不管吃啥饭都是吃的倍儿香。

    而我们几个就不一样了,就像从影视剧里看到的老兵油子一样,对训练已经没有多少新鲜感了。

    尤其是连教练和班队长的训话都当成耳旁风,就像是放了个屁一样的一阵风一刮就散发的无影无踪了,如果没有风,一股刺鼻的屁味儿很快也就消失了。

    听说吃啥补啥!我在训练完之后都会忍不住的在外面小餐馆饱餐一顿,吃点大拉条子大块肉补充一下营养。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我肚子上的肉突然长了起来,今年的计划就是增肥,哪怕只能长个十斤五斤的也中。

    要不然真如某同事所说的一样儿,就像个猴子一样的瘦不拉几,干活儿肯定没力气。

    我的父母和弟弟都是身强力壮,一看就是能干活儿的,有把子力气的,我和他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如果不是在外地工作别人看了还以为我受虐待了呢!

    老王却是啥也不怕,就跟着瞎混呗!这么大岁数了,教练也不敢多说其他难听的话,能给他干就不错了,每天上班时间这么长。

    老王刚来那几天还曾在网上联系有没有招保洁工人的,一听对方给的工资太低和挨家又远,经过考虑后还是在保安队待了下来。

岗亭

    第一次碰见她应该是在前天上午吧!

    当时把她拦了下来问她有无出入证,她说没有!她是和园林工们一块儿干活儿的。

    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左右在周围没有见过女人了,尤其是疫情期间,女人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猜想着今年的疫情这么严重,开工日期肯定会一推再推,那些着急抱孙子的家长们大多应该都会趁此时难得的假期催促自己的孩子抓紧时间备孕造人。

    在年前回到家中的那段时间父母甚至已在老家为我寻摸上了一家的姑娘,听说是幺老姑介绍的,让我过年的时候回家正好相一下亲。

    母亲甚至在大年三十晚上还在关心此事,这时的疫情已经爆发。

    幺老姑打来电话说:那女子今年不回家过年了,听说在外面已经有人了。

    母亲停顿了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幺老姑安慰的话说:现在的小年轻人都这样。

    缘分来了自然就来了,现在晚婚晚育也特别正常。

    我似乎顿时舒了口气,我长这么大从没有在父母的安排下相过亲,也不知道回家后相亲时该说些什么话。

    也有可能女方和我是一个思维的,都想着:这都是啥子年代了还相亲,现在满大街都是男的女的。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句话说的似乎很对,哪有一上来就彼此互定终生的,婚姻是件大事儿,现在结婚都能离,上了床的女人不是自己老婆。所谓的同床异梦各取所需的婚姻太多了。

    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会去找一个跟自己没有丝毫感情的女孩子,就算是我看上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看上咱啊!

    就像朋友之间的交往一样,礼尚往来都是相互间的,哪有一味的付出没有回报,哪有伯牙鼓琴子期不会欣赏之友。

    就像为人处世一样,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仁义礼智信来传家和兴国,讲究礼仪的礼仪之邦。

    姑娘盘着头发,远远的望去看着背影有几分瘦削感,显得那么脆弱,那么弱不经风,一阵风刮来好像就能给刮飞了似的。

    看着看着便入了神,她戴着口罩完全看不出她的模样,衬托的更为神秘,但又是那么的接地气,完全不是在首都见过的那些风尘女子,大长腿网红或白丝袜黑短裙的都市白领们的风骚妩媚。

    完全就是一个邻家姑娘的韵味儿,从她的穿着打扮能隐隐约约的感知她的年纪并不大。

    没想到在你来我往的一句句交谈中发现她并不会普通话,听她的口音能听出她应该是石市周边的人家,具体是哪儿的也猜不上来。

    在执勤中也只能尽量的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关照,男人不易,女人更为不易,要生儿育女,要伺候公婆,万一有不顺心的时候离婚,最受伤害的也是女人。

    怪不得有那么多的演员和普通人因出轨而离婚后都是选择净身出户,一是为自己的过失负责,二是为了让女人能有个更好的归宿。

    她连续好几天都是一个人单独进出,拦住她好几次都说自己是和园林工们一块儿干活儿的。

    我看她是女孩儿也没好意思拦她。

    在今天下午可能是石市的疫情已经逐步解禁了吧!但各院校的开学日期却是久久没有定的下来。

    小李跟我唠着嗑儿说在南方都已经有很多学校公布了开学日期。

    我说现在国外的疫情也是相当严重,甚至还有超过我国的态势,首都是全国最为重要的出入境枢纽。

    石市离首都又最近,就在皇城边儿上,石市的管控肯定不能就此彻底的松懈。

    他说:也是!如果实在四月份还开不了学,我就再找份临时工打着,反正家里缺钱,自己也得给自己所学的摄影专业多买点装备。

    我说学摄影就是一个烧钱的专业,一台专业单反相机要好几万。

    我当初买台二手的入门级单反相机都是花了好多钱。

    他说:是啊!谁让我学了这个专业呢!我说:坚持就是胜利,剩者为王,你只要能坚持到最后你就是最棒的。

    小李说:我以后再也不干保安了,这次把我给干伤了,保安队屁事儿太多了,这些大小领导一个个儿的都特码事儿逼事儿逼的没完没了。

    女孩儿突然没有戴口罩让我很是惊奇,想近距离的观察这个自己关注了好几天的姑娘的庐山真面目,果然不出所料。

    女孩儿长的格外精致,虽然脸上化着妆,看上去有棱有角,是个大美人儿。

    我在心里想道:这么俊俏的姑娘咋会来干园林工呢!

    大概在中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她指着小区门岗两边的小拖车对我说:我能借用一个吗?用来拉垃圾和剪出来的枯枝烂叶。

    我说:可以!不过要压有效证件。我问她带身份证了吗?她说:么带着!倒是带驾驶本儿了。

    我说可以。她语气平淡的接着说:我的驾驶本儿在车上,我一会儿出来把垃圾拉出来去车上再拿给你好吗?

    我犹豫半天紧忙从抽屉里翻找纸和笔,没有找到笔。我反问她:你带笔了吗?她说:我也没有。

    我从岗亭往周围瞅了瞅,看看谁哪里能借到笔,但一想这些都是工人,怕是没几个人带笔的。

    索性就没开这个口。只是叮嘱她尽快把证件拿过来,要不然我到时候没法儿交代。

    她说:你就尽管放心吧!我一小姑娘还能骗你不成。

    我说:好的!我在岗上等着你回来。

    在她借拖车走的这段时间我左等没来右等也没来,最后我换岗去参加训练,便把她没压证件的事儿跟我的同岗说了下。

    等到我们培训的几个人吃完饭回来时已是傍晚六点多钟,此时园林工的队伍也已经下班。

    我悄悄的问同事你看她驾驶本儿上写的是哪年出生的,同事说她是八零后八六年的,我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她比我大八岁。

    看来应该是结婚很久了的!孩子都有可能有十来岁了。我黯然神伤想道:看来真是造化弄人,天不假人愿啊!

    如果我再早生十年兴许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业主

    我是业主这一句话在我耳边整整的停顿了两个多星期,听的耳朵都起老茧子了,为了工作,为了在疫情期间有份收入。

    干着这么低三下气的活儿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那么多的企业都没有复工呢!现在这个时候能挣一分钱算一分钱,能挣一毛票儿算一毛票儿。

    在以前的心里边儿压根儿没有重视过保安这一职业。

    在大多数人眼里保安是个不正当职业,就是每天吃吃喝喝儿,混吃等死的活计。

    在很多人的观念里和观察中就能深刻的得知:那些干保安的人分为两大类,不是刚出社会没有一丁点儿能力和技术的就是些打临工临时过渡的。或者就是些老大不小的上了些年纪的大叔大妈出门儿挣个零花钱。

    按照培训上的工作内容,我们在岗上只要见到有陌生人过来首先就要打敬礼,而且还要行正规军礼。

    就这个敬礼姿势让我们队员是练了一遍又一遍,大概是因为我是临时工便没有要求的那么严格。

    我自个儿在心里也是十分抵触的,想道:老子为啥要给他们打敬礼,难道我就真的这么廉价和轻贱吗?

    换了个角度重新思考了一下:确实!我现在就是看大门儿的,就是小区物业和保安公司招聘过来为业主们看家护院的一条不用链子的狗。

    话虽然难听了点儿,理儿却是这么个理儿!

    要是家里有金山银山靠山谁还出来在外面漂泊呢?不过都是为了讨个生活填饱肚子。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只是社会属性和分工不同,大家伙儿都在努力的实现自身的最大价值而孜孜不倦着。

    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天生我才必有用。

    要是有人能干保安干个两三年,我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这种人的。

    他们能不被社会舆论所牵绊,能不被物质利益所驱使,确实也是挺不容易的。

    比如我刚入社会的时候对金钱还没有多少概念,自从在首都的街头见识了富人们穷奢极欲的生活,香车美人的极致诱惑,让我从骨子里变了个模样,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我这一辈子不能白活,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顶天立地,一定要有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为,作为此生的奋斗目标,方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现在却每天在保安队里瞎混着,真不知道这帮签了长期合同的和一干就是一年半载的同事们都是咋子个想法儿能坚持的下来。

    诚然保安队的日子还算舒服,虽然每天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长却是真心不累。

    适合那些刚走出校门没有一技之长的小年轻人们暂时过渡一下,一边工作着攒点钱儿,一边骑驴找马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据我观察得知很多保安员几乎都是胸无大志,少数的有几个嘴皮子比较利索的还不一定能长期待下去,本想着拉几个伙伴儿等首都分公司营业后拉过去培养。

    但又一想:我还是得挑一挑考察一番,才疏学浅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又比较事事儿的人。

    这种人让他挣到钱了还好说,如果挣不到钱,难免会有一番人身攻击,最后连个普通朋友都很难做的成。误人误己不合适,还是得把眼光放长远。

    我又不是大佬收徒弟,得对我选的人们负起责任来才行。

    要不然到最后落个埋怨多不好。

    我的一贯作风就是不得罪人,藏巧于拙,对待家人如此,对待领导和同事也是如此,整天没事儿家就是笑笑呵呵的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和谁都能说上话来,所谓的和而不同,我并不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不管自己是种地的还是白领都不要把话说的太过满盈了。

    人生而不易,互相不要挤对,有啥话就说啥!可能从这些角度能让人轻易的给我这个人下一个结论,认为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性情中人。

    我想大概也确实如此吧!在很多业主没有拿小区门禁的时候我虽然把他们拦了下来,但一想还是不为难人家了,人家痛快我也得同样的痛快一点儿,进就进呗!

    反正就像业主们所说的疫情现在还没结束,小区大门都让我们进来了,我还能有啥说的,搞的我干保安挣这点钱还感觉自己很憋屈似的。

    我这几天也想明白了,要干就好好干,不干就拉几巴倒干脆回家保养身体得了。

    再一想:我这大老远的不顾自身安危出来就是为挣钱的,只要钱到位脚都可以给人舔干净,这点儿苦肯本不算啥苦。

    吃过苦以后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甘来辛苦,每一份工作经历都能增长人的阅历定力和判断力。

    还好我是一个稍微有几分危机意识的人,在疫情刚刚开始时就预感着有可能今年的大事儿可能不是很妙,所以早早的就从县里出来在市里找了份临时工,一边挣点儿小钱,一边观察着时势现状,等到疫情彻底结束后便可以振翅高飞一展风采。

    没几天便在小区各色人等的糖衣炮弹下没了强势的劲头,开始变的软绵绵的,就像只温顺的小公举一样等着人们的光顾莅临指导交流。

    自此开始凡是感觉有几分面熟的人大致的扫上一眼,便让他们轻轻松松的进入园区里面,我也不再多费口舌的逼逼叨逼逼叨,让他们自由的伸展。

    如果实在是闲的发慌发闷的时候会拦下几个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姿色的少妇或者小姑娘逗着玩儿玩。

    说白了就是聊上几句闲天儿,发泄一下心中的愁闷,尽量避免把天儿聊死,也懒得去管我的天儿是不是聊的精彩不断明天继续,只为做好眼前。

    该管的还是要管,要不然光头强路过时又会伸长了脖子拿着对讲机左顾右盼的对我们说:你们都是干啥吃的,自己的工作都做不好,是雇你们来玩儿的还是来当大爷的。

    摄像头儿就在我们头顶的墙角挂着,实在憋的不行了想抽烟就跑到犄角旮旯里面躲起来速度的抽,就怕被逮着了罚钱扣工资,一天就挣这么几个钱得不偿失。

兄弟情

    从我观察和了解得知监控室一共有三位员工,我刚入职就见过两名男性,个子都不是很高,一个是开车上下班,一个是骑电摩托上下班。

    看上去特别的洋气儿。

    一天监控室老王开车进入小区我给他打了敬礼,他给我鸣了一声笛表示回礼。

    刚下车一个物业管家便凑上前去打招呼:王哥!今天咋这么高兴呢?

    老王说:我有个嘛儿高兴的,这小区到现在还不让走大门儿,每天都让走这些歪门儿邪道儿,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些啥。

    和老王打招呼的是物业管家蝴蝶兰,一听就是个女孩儿的名字。

    这蝴蝶兰个头儿不高,看上去大约只有一米五左右,但那身材却是十分匀称,多一分肥肉不多少一分瘦肉不少。

    走起路来也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风,就像是从远古走出来的少女。

    虽然戴着口罩依旧能目测出她的年纪并不大,有可能还不到二十岁。

    说话也是特别温柔,但不是那种富家千金的嗲声嗲气般的高不可攀。

    老王甩着大大的八字脚,手里拿着汽车钥匙叮叮当当做响,一支胳膊总往外拐,好像要一把把蝴蝶兰抱入怀里进行现场抚摸。

    老王平时话不多,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一类人,平时除了看监控应该还有其他的工作,不是家里有矿,就是某事业单位的病退人员。

    监控室每天只有八个小时工作时长,让我们这些四脚朝天的保安员们很是羡慕。

    都在心里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也能坐在监控室里看监控是多么美好而又惬意的生活啊!

    第一次走进监控室的时候就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这个温暖不是别的,而是监控室里的室内温度是特别的高,让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我们穿着冬天的保安制服大衣到了监控室都得脱下来干活儿。

    我们第一次进这个小区所谓的监控室是去打扫烟头儿纸屑和一些饭后剩下的塑料袋儿。

    监控室的墙上分布着整整齐齐大小相同的二十块显示屏。

    每一小块儿代表一个地方,还是高清摄像头好啊!从每一块儿小屏幕里看到的都像在看现场直播一样的精彩刺激。

    尤其是D区门岗的位置,监控头正好从上方照射下来,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根毛发和一举一动。

    C区门岗的监控头位置对我们来说相当有利,监控头距离太远,正好可以利用空隙在岗上偷看一会儿手机。

    一天天的谁能没点儿事儿呢?有的时候是急事儿,必须快速处理,没手机还不行。

    这只是说的对于这份工作而已,在我的职业生涯里,玩儿手机是很让领导批评的事儿,一般的公司都会规定上班时间内不准玩儿手机,除非是休息时间。

    我也很能理解老板的心情,要不然雇这些员工做什么?

    老张也是监控室的一员,对他很印象深刻,他第一天见我在岗亭站岗便溜溜达达走过来对我说:你去跟你们队长说一下就说监控室没人,要去吃饭。

    我给队长立即汇报了此事,队长当即决定让我去监控室暂时的盯会儿,等到监控室的人吃饭回来。

    我以为老张很快就会回来,没成想左等右等,都要等到一点的时候我实在肚子饿的咕咕叫,便在对讲机里呼了班长,让他找人来换我吃饭。

    随后班长上来了对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我说:我以为老张会吃完饭就很快回来呢!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偷溜了。

    班长让我赶快去吃饭,再不去就连锅底都找不见了。

    我说:好的!我这就去。

    到了食堂一看果然已经没有了饭菜,都被人们给吃光了,连个锅底儿都没得剩下。

    我这时身上已没有了多少钱,看了看钱包里还仅剩下二十元钱,为了吃口饱饭管他那么多的,先去外面餐馆儿点个便宜点的饭吃吧!

    心情极度的不爽,在心里恨的牙痒痒,说好的是管吃管住,一来基本每天都是朝不保夕,连饭都吃不饱。

    就这还管吃管住呢?这驴唇不对马嘴的给员工们搞的糊涂账,要放在平时我他娘的早跑的没影儿了。

    看着同事们为了生活竟然能如此的低三下四讨口饭吃,和他们交流,他们说也有过想改变命运的想法儿,但就是不知道从何开始。

    家穷人丑,个子虽然高,但是没文化真的不能当饭吃,也只能跟着乐呵乐呵的干着。

    某一天突然见到一位长发飘飘,染着黄毛儿烫着卷发的中年女子行走在监控室的大门外,据观察和聊天中得知她也是监控室的员工,是三位工作人员中的唯一女性。

    看她的个子同样也不是很高,一看就是那种家庭主妇,肥腻腻的身材外加一张泼妇脸,很自然的让人联想到星爷电影里的包租婆,仔细观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人物。

    和她的聊络并不是很多,第一次见她就给了我个下马威,她说要找那个谁?我问她要找哪个谁?

    她说我要找哪个他!好半天我才听清楚她要出去办事儿,想让我们队长给她找个临时看监控的。

    临时看监控这个活儿我和老金是去的最多的,我们在私底下给老金起了个外号叫做:脑筋急转弯儿。

    不知他如果从背后听说了有人给他起了个那么难听的外号儿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给气哭了。

    老金其实是个很实在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老人,他今年刚五十岁。

    他说他是去年退的休,平时不爱说话的他,处理起事儿来却是格外的仔细,要不是看他年纪大了,保安公司还真有可能给他个队长职务干干。

    他一个口罩一戴就是很久,可就是从没见过他的口罩脏过,一看就是爱干净的人儿。

    监控室这几天在维修,可把我们高兴坏了,终于可以在岗时偷个懒儿玩儿玩儿手机或者偷摸儿的抽根儿烟了。

    维修师傅一上来就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我是一丁点儿都回答不上来,他们不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是监控室的员工。

    坐监控室的那几个都是内保,而我们保安队是外保。

恶霸

    第一次见秩序主管石涛还以为是个善茬儿好说话,人长的白白净净的,略微有几分发福,个子只能算做中等身材,不高不矮,说话间隐约的带有几分痞气,当时没多想,以为领导都这样。

    不料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班长就跟我们新人们培训时说:见了一个光头走起路来大大咧咧的一定要打敬礼,这个人叫石涛,是我们秩序部门儿的主管。

    我们说:为啥?班长含糊其辞道:反正就是我们在工作中稍带脚儿有点儿不对,有做的不好的,比如裤子没挽到靴子里,衣着不整,巡逻签到出了差错,他检查出来就是一张罚单,最低一百元起步,我们都不敢惹,包括李总和各个队长们。

    言外之意就是:人家是赏我们饭吃的,我们就是人家豢养的一条狗,听话照做执行就行,主人来了一定要记得摇尾巴。

    俗话说的:好狗不挡道儿,自己家的狗不咬自家人,我们都一一点头称是。

    起初还并未对石涛这个人有过正面接触,在一次开会时才见识了此人的厉害。

    看来秩序主管这个不大不小的官儿竟然是我们队员们的克星阎王爷。

    不知哪个不修边幅的同事有业主家的门禁在疫情期间业主未能及时返城,该同事竟公然跑到人业主家里睡觉,还在人家雪白的地板上扔了几个烟头儿,人家业主返程后发现了立马就给人举报了。

    就为了这事儿给我们保安连夜开会说:你们能不能长点儿心啊,人家业主是信任咱们才给咱们说的房屋密码,好让我们给他们拎包儿拿东西,你们倒也好不看看自己是啥身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人家业主家里睡觉抽烟。

    我们好不容易在业主们心里建立起来了这么一个良好的印象,记得去年刚交房的时候我们帮业主运了那么多趟的水泥,人家业主也是感恩图报的,给咱们保安队送了这么多面锦旗,还公开给咱们员工写表扬信,就今天一点点小事儿把我们在业主心里的印象全部都给抹黑了。

    现在经通报决定给予该员工开除处理,并罚款一万元,不够的这月工资就不发了,以示对诸位同仁的警告。

    大声的吼着:你们都记住了吗?我们队员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记住了。

    石涛最后说:都散了吧!说完这句话时还浑身不得劲儿的往保安队员们身上左瞅右瞅,好像我们之中还存在着什么可疑人员似的。

    就那一次以后对这个人稍微有了几分惧怕,知道了虎威不可冒犯,每次见了他都会客客气气的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打敬礼和快速的找个角落躲起来回避。

    看着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内心觉得十分的好笑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秩序主管,我们只是些跑腿儿的呢!

    再一次接触便是近距离的接触了,一天他们和李总一行要从西门进小区,对讲机里告知了我尽快拿好钥匙去等着开门。

    我拿着岗亭桌上的钥匙,还未来的急细分便去开门,没成想没有一把钥匙是对的。这时石涛主管和李总一行人的步子已经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门前。

    看我左开不开右打不开的跟我到了岗哨前翻箱倒柜找钥匙,没料到又是没找见。

    这时班长说话了,是不是钥匙没在这儿?我说:是的!前两天北区来把钥匙拿走了,至今没有还回来。

    我这时着急的冒汗,石涛指着岗哨柜子上的昨天刚让考试的卷子问我:都背过了吗?我说:还没!我这个月底就结账走人了。没想到的是:石涛主管一下子火冒三丈对我气急败坏的训斥说:你这个态度就不对,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这时李总在旁边大声吼着道:考不过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言外之意是:考试不过我这个月就算白干了,给他们打了瞎工。

    然后李总故作神态的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啥啥啥!李总横眉瞪眼儿的接着道:行!我记住了!我会通知你们队长你这月工资没了。

    当时把我气的恨不得立马给他举报了,但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一忍再想对策破局。

    在换岗后我想到了可以走法律程序,在连拨了好几个电话后,对方给我介绍了一位张姓律师,让我联系张律师。

    张律师回答的还算中肯,他告诉我可以先找职能部门投诉后出面解决。

    我说:我之前有朋友就是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最后职能部门不管,走法律程序打了半年官司都没搞定,我那朋友最后的律师费诉讼费加起来都超过他本应得的工资金额了。

    张律师说:可以找法律援助。法律援助是完全公开透明和免费的,你就放心吧!如果还不行的话可以求助媒体进行负面曝光。

    天下还是有王法的,公道自在人心。

    我跟几个要好的同事们说了此事儿,同事们劝我跟之前走的几个拖欠工资的工友们商量一下一起联合告他娘的。

    他们保安公司本来就是外包的,你直接投诉他们物业公司就行,他们不要脸物业公司还要脸呢!一下子就能把他们保安公司给搞黄了。

    虽说我们有告的想法,但又一想:这能开保安公司的都不一般,天下乌鸦一般黑,要是串通一气能整死我们。

    如果他们最后工资结的爽快自然一了百了,一笔勾销。

    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装修队里还安插了眼线,又是因为我在执行任务中无心的一句:我月底就走了,能不能别难为我了,你们配合一下工作开个进门条。

    这事儿又有人向石涛汇报了,石涛怒不可遏的向队长说了此事,队长在开会时破口大骂:谁谁谁你他娘的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赶紧滚,工资一分都别想要,又是那句话: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私下里我给班长发去信息道:

    高班长,今天李总找我谈话了,问我培训内容是否能考过?我说我月底就结账走人了,他说我的工资别要了。你问下刘队我的工资是否能人走涨清,我来的时候就说的干一个月。如果能发我就干到月底,如果发不了,我尽快就会找职能部门进行投诉。我已经跟总工会的张律师沟通过了。我的工资是小,你们RS物业的名声是大,别搞得最后大家都言而无信。我在首都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也是在首都上过学的,长住首都,你在网上都能搜到我们公司,闹起事儿来谁脸上也不好看,希望彼此互留余地!辞职后还能再做个朋友!

    班长看了我这段话后在下班前来找我聊道:是谁告诉你我们是人走涨清的?我说我是通过人事知道的。我们也是在疫情时期找个能挣快钱的工作,我们就是冲着挣快钱来的。

    你们公司把我们都给坑了,言而无信。他解释道:那是人事的说辞,和我们没太大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每月二十五号发工资,该给的一分不会少,物业是根据保安队员们的考勤率发的,出勤率不够只能给百分之四十,如果到时候工资少了也别怪我们。

    这下我才知道原来这是早就算好的一笔账,就是为了拉我们入坑给当官儿的们免费赚钱空手套白狼。

    我跟张律师也说了他们自己人招聘过来的一天基本上啥活儿都不用干,就闲着,比我们几个干的少多了,他们虽然也是临时工但是工资却比我们高。

    张律师笑哈哈的回复我说:他们明摆着就是欺负你们!我支持你们告。如果真的解决不了就给他们进行负面宣传,今年的疫情这么严重谁敢闹事儿。事儿搞大了他们还想不想混,不都是为了生存吗?他们保安队还有几十口子人要养呢!更何况这些当官儿的家里谁没老小。

搬宿舍

    一提起搬宿舍这件事儿就让人头疼。

    我们几个才刚入职保安队没几天,就又要面临着搬宿舍。

    在这个保安队的第一处宿舍是在小区一期某个商业楼的二层。

    第一天一进宿舍便被室内温度热乎儿的浑身都很舒服,比起前一个保安大队的宿舍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四处打量了一番,宿舍里还有专门的洗手间,只不过洗手间里洗漱台上的水龙头是坏的。

    便只能在离洗手间门口距离不远的公用洗漱台上排队洗漱。

    第一天便烧了一壶开水给自己洗了好头好脚,晚上睡得也是比平常来的早些。

    在之前的宿舍晚上睡觉还要穿上棉袄才能入睡,要不然被冷的冻不啰嗦,很难能睡个安稳觉,不是被冷醒便是被周围的火车鸣笛声惊醒。

    一进宿舍大门左手边的是一期保安队的宿舍,右边是二期保安队的宿舍,中间的宿舍偶然一天才得知是保洁员的宿舍,住了两个六七十左右的头发花白大叔。

    我还是挪窝不挪床位的在上铺找了个位置。

    因为小强走了,小李便第一时间的占了小强的一个下铺,很好的一个下铺的位置。

    一个宿舍房间里面大概住了上上下下将近二十人左右,有白班的也有夜班的,双方的上班时间都互不干扰。

    我们上班的时间正是他们休息的时间,他们休息的时间是我们上班的时间。

    夜班儿的哥们儿们也是贼几巴能吃,一顿中午饭要比我们白班的任何人吃的都多。

    我有好几次猫不着饭吃就跟同岗的同事打趣道:这夜班儿的也贼能吃了,白天的饭基本上都是他们吃的,他们要是能少吃点儿我们白班的饭不也就够吃了吗?

    同岗同事感慨道:这也不能怨他们啊!他们是一黑家没有吃啥东西,白天肯定会可劲儿的造啊!

    我语气稍微平静下来感觉也对,不能怨人家,出门儿打工都不容易,大家伙儿应该互相理解包容,理解万岁。

    我常说的一句口头禅是:认识两月分开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再相聚。

    互相留个好印象也不孬!以后有可能某天还会重新聚首合作。

    搬宿舍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自从搬宿舍的命令一下达,第二天便叫我们二期的保安队员去打扫新宿舍的卫生。

    班长重复的强调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死角,把里里外外都弄的干干净净的。

    起初我们还以为这新宿舍在哪儿呢!原来就在我们二期啊!离门岗也不算太远,就是上下班打卡依然要去一期打卡,这来回加上吃中午饭晚饭一天一共要走八趟,比之前还更远了。让我们顿时高兴不起来了。

    可这一说搬宿舍李宁就受不了了,他说到月底就不干了,还得义务帮保安队搬次宿舍,一天挣这几个逼钱儿真不值当的。

    迫于保安队管理人员们的强行压力下不得不搬。

    搬宿舍的那天天空狂风大作,一期的保安员们把上下铺拆都没拆便从二楼抬到一楼用三把子电驴儿驮了过去,一路上摇摇晃晃。

    我在他们拉行李的空档还搭了个顺风车从旧宿舍到门岗,一路上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最起码比走路要快出许多。

    我们一期的保安员却因为宿舍门太窄,要把整个床拆下来才能拉出门外,我们差不多两三个人负责拧螺丝,四五个人负责把拆下来的床板儿和架子往一楼楼梯口搬运。

    我是属于那种不爱抢风头的人,就喜欢干一些遮遮掩掩的小活儿,好像在茫茫人海中难寻觅到我的踪迹一般的轻飘飘的不想让人发现。

    我不喜欢哭,也不喜欢闹,只想找个安静一点儿的地方偷偷的躲起来睡一会儿觉。

    这两天搬家已经没有一个很好的睡眠了。

    等到我们一趟又一趟的往楼下搬着床板儿和铺盖卷儿的时候我留下了舍不得的神态。

    因为新宿舍虽然新,屋内却是有点儿阴气逼人的感觉。

    我们一边干着活儿一边聊着天儿,时间还算过的很快,等到有一部分人比较疲劳的时候就开始开了小差,班长带着几个老乡先跑了。

    这把我们几个拼死拼活干活儿的同伴儿们气的够呛,我们几个都是在矜矜业业加班加点干活儿。

    他们几个却跑了,班长都跑了我们几个还干啥。

    我们也走,我们在光头强的带领下往新宿舍的方向走了。

    都说二期的保安队员们不团结,这种情况能团结起来吗?三三两两拉帮结派的各自推卸责任,能团结起来我就信个鬼。

    二期保安队的问题确实不少,首先就是队长每天耷拉个脸,好像别人都欠他二百万似的。

    把保安员们当狗溜,当猴儿耍,平时说起话训斥起人来一点脸面都不给别人留,只知道一出事儿就靠着一张大大的嘴吼保安队员们。我们这群人能不怨恨他吗?

    还有就是两个班长也都没能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仗着自己的下属人多势众,平时啥活儿也不多干,指望着自己带的一帮兄弟给他们卖命。

    在领导们面前也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两个人相同的一点就是每次有事儿都把责任推到保安队员们身上。

    就这样的班队长能指望他们什么?跟着干半天活儿没有半点前途。

    他们也是为了混日子来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小算盘,精打细算着能从员工手里哄骗得几根烟几瓶酒几顿饭。

    他们也从没把保安工作当成过自己的事业来做。

    都是能挣一天钱算一天钱,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了有队员们顶着。

    他们各自只有把自己的任务和命令下达好,指挥人为他们当牛做马就行。

    完全没有考虑过保安队员们是否会在如此严苛的工作环境和住宿环境下安稳的过日子。

    我们几个负气的跑回了宿舍,光头强说:到时候问起来我们就说班长都跑了。队长也没招儿说我们。

    刚回宿舍一小会儿队长便骑巡逻车赶了回来,告诉我们说:都给我去搬宿舍,不去搬的都给我走人,一分钱工资都别想要。

    我们迫于队长的施压,只好乖乖的继续回去搬宿舍。

    这时两个新来的大学生短期工已人去铺空,看来是被这一天十四五个小时的工作吓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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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抗疫笔记介绍:
《芳华》
春有春的语言
夏有夏的方式
不管怎么说
都是一种存在
今夜的首都
记忆里的灯光
带不走满天的繁星
碧绿的春草
夹杂着
一寸长一寸短
逝去的年华
如未名湖的死水一般
似曾激起片片涟漪
人生的荣辱
在岁月的长河里
显得那么渺小
似乎又那么高不可攀
没有一个人会问
你来自哪里
又去往何方
心在烧
火在燃
迈开臃肿的脚步
继续前行
没有终点也没有结点
就像爱恋中的两个人
没有对错居家抗疫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居家抗疫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居家抗疫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