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这赵培儒也太自信了
电视专访，和新闻报道有所不同。
新闻报道中，赵培儒只会简短的出现个30秒，最多也就一两分钟时间。
而专访报道，会用一整个栏目板块，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专门为观众讲解和分析，赵培儒所负责的863计划项目对江南省的意义，对整个医学行业乃至对整个国家的意义。
记者向赵培儒提了很多问题，赵培儒也应对的很从容淡然。
最后，记者问道：
“请问，您预计该项目，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完成？我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科研类工作，是最难用时间去估量的，因为技术难关这种东西，不仅需要底蕴积累，还需要“灵光乍现”，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攻克。
但作为普罗大众，又需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就像新冠疫苗没出来时，医疗科研工作人员就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做出一秒，但普罗大众却又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时间，最终，只能是给出一个大概的，模糊的时间段。
记者显然也知道这点，她也知道赵培儒的为难。
但，面对电视，面对大众，必须给出一个预估时间。
很多医学专家，在这种时候，会说一个比较宽裕的时间。这样，到时能提前完成，大众自然高兴，也会觉得你比较厉害。
镜头外，女记者朝赵培儒眨眨眼，示意赵培儒说一个宽松一些的时限，给自己留一些余地。
赵培儒一笑，显然是接收到了女记者的暗示。
他开口道：“目前，我们项目组整体的进度推进比较喜人，已经攻克了多个难点。”
“而剩下的技术难题，也都有了研究方向。距离项目完成，应该不会太远了。”
“预计，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他这话一说，女记者都呆住了。
这和她想象中的回答，不一样啊！
她也采访过一些医学项目的专家负责人，他们的回答，往往是“明后两年，预计能开始对公众开放”，或者是“今年后半年，能投入试验测试”。
没有谁，敢准确说出“XX个月”这种话。
她暗示旁边的摄像机先关掉。
随后，女记者推心置腹道：
“赵主任，这可是要在全省公共频道的新闻上播的，您确定刚才这段话，可以上新闻吗？”
这记者一是和赵培儒比较熟悉了，善意的提心他。二是记者背后的单位有官方背景，自然还是要考虑到这则新闻的社会影响的。
赵培儒笑道：“没事，这都可以播。”
在新闻专栏上播放这些话，对赵培儒是有利的。
当然要让播了。
“那……好吧。”
女记者得到了赵培儒的确定，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应该是项目组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项目计划表，难题也已经攻克的差不多了，赵培儒这个第一负责人，才敢面对摄像机，说出这种话。
采访完后。
当天晚上，江南省收视率最高的第一公共频道，在新闻时段专门拿出十分钟的时间，播放了这段专访。
很多普罗大众，之前其实不太明白，什么叫863计划。
也不明白这计划意味着什么，重要性有多大。
看过新闻后……
“原来863计划，是咱国家的重大科研方向，承载着华夏复兴梦啊！”
“咱国家最近几十年来，能发展的这么快，就是因为科技兴国！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而近几十年来，最为重大的科技项目中，就有60%，都是出自这863计划！”
众人终于明白了863计划，有多伟大！有多宏大！
“难怪现在全省上下，经常能看到关于863计划的新闻，原来这么牛逼！“
老百姓们看过新闻后，终于明白了这个项目的重要性。
“咱江南省，能承接一个863项目，说明上面对咱非常重视，同时也说明咱自己的实力足够高！”
“就连旁边的苏省，都没能承接到这种项目呢。”
江南省的老百姓，最喜欢和旁边的苏省做对比。
因为苏省经济发达，所有行业都能得到良性发展，各方面都比江南省要好。
所以这次，江南省的老百姓，都有种自豪感。觉得他们终于在某个角度上，超越了苏省。
与此同时，江南省的各层领导和大佬们，也看到了这则新闻。
江南省医学会的王俞副会长，这个时间点，正在家里陪老婆孩子。
今晚难得的没有公务和应酬，可以在家里，安安心心的陪伴家人。
可等他一看晚间八点的新闻：“这赵主任……”
“两个月时间？”
他连忙给大会长葛建明拨通电话。
“葛会长，您快看省公共频道，赵主任上新闻了。”
葛建明稍稍一反应，便笑道：“这事我知道，省电视台先和我联系过，是我同意采访的。”
王副会长：“赵主任在电视上说，项目预计在两个月左右能攻克，这事您也知道吗？”
葛建明楞了。
“他说两个月能完成？”
他的第一反应，是惊喜！
赵培儒这个人，实力水平强，说到做到！说多长时间完成，就从来不会拖延。有赵培儒一句肯定的话语，他就能放心很多。
难道这次的项目，真能两个月做出初期目标？
葛建明心里默认的“完成”，只是“做出初期目标”，毕竟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哪里知道，赵培儒说的“完成”，是整个项目进度的全部完成。
葛建明对电话那头的王俞道：“上面给的时间限制，是三个月。”
“三个月做出初期成绩，或是确定可行的研究方向。项目才不会流转出去。”
这么一比较，赵培儒所说的两个月时间，其实也可以接受了，不算很惊人。
“只是……”
葛建明眉头一簇。
“把这么大的事情公开，无形中会让全省医务工作者，和老百姓，心里形成某种期待。”
“会给他们以信心刺激。他们自然，就会加大关注量。”
“这一方面好事。”
“但同时……到时一旦完不成项目，或是到时限没完成，那就成坏事了。”
王俞也心里一叹。
赵主任这张嘴啊，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在新闻上面说啊！
万一要是失败……到时舆论引起的反噬，会很可怕的。
苏省。
“这段新闻，真的假的？”
众人第一反应，这是某些自媒体炮制出来的假新闻。
但当他们印证了真实性后，嘴巴都张大了！
“这赵培儒，也太自信了点吧？”
“竟然直接敢把明确的时间说出来？”
要是换成是他们，肯定会说，会在上级规定的三个月时间内，尽全力完成任务，不辜负国家和老百姓对他们的信任。
语气会很官方。
事前，语气会显得“怂”一点。
这样，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想要高光时刻？等项目真正成功后，再高光也不迟。
而这赵培儒，显然是已经忍不住，想要提前享受高光时刻了。
周禾平周老冷哼了一声：“这江南省，一直是中等省份，十几年来，都没承接过什么重要项目了。”
“苦日子过惯了。”
“这次好不容易承接一个863项目，就‘自大’的找不着北了。”
“这赵培儒，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公众面前表现了。”
在周禾平这种已经拿过大量奖项，参与过好几个重大项目的“老牌专家”眼里，赵培儒只是一个想刷存在感，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他是863项目负责人的暴发户。
“敢冒然说出这种承诺性话语，还给了自己一个补偿的时限？“
“到时完不成，我看你怎么办！”
周禾平嗤笑一声，摇摇头：“这赵培儒，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福省。
福省的专家和领导层，对这次的863计划，反而并不是特别关心。
虽然他们福省也是医疗强省，但他们的优势和长项，不在“肝胆胰”领域上。所以这次的863项目，他们本来也没希望，所以比较佛系。
但看到这则新闻，他们也开始关注起来。
“这赵培儒是863项目组的第一负责人，他敢说这种话，就说明，项目组的推进进度，应该是不错。”
众人对视了一眼。
“难道这江南省，真能靠单省，就完成这么庞大的项目工程？”
这很让人震惊和意外了。
“如果真做成了……”
“那江南省，距离彻底迈入医疗强省，就更近了。”
这些年来，福省和苏省，一直是东南五省中实力水平最高的两省，属于医疗强省。
每年上面拨付下来的经费，也是他们福省和苏省拿大头。剩下的，才会被江南省等省份瓜分。
而如果江南省这次，顺利的完成863计划项目，那组委会绝对会加大对江南省的重视程度，对江南省回报以各种资源的倾斜。
江南省成为医疗强省是必然的！
到时候，恐怕就是三个医疗强省，来瓜分经费的大头了。
三个人分蛋糕，肯定比两个人分蛋糕，要少。他们福省的日子，也会跟着不好过。
所以，福省也加大了对江南省，对863项目组的关注。
……
二十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段时间，赵培儒过的太悠闲了。
科室、教培中心、保胆项目等等工作，他已经暂时性的都推掉了。
只过问一个863项目组。
而这，也只是需要他偶尔的前往科研楼，查看一下各组进度，引导一下各组，暗示他们如何攻克难关。
剩下的时间，赵培儒几乎都在休息。
除了每天上班打卡之外，就没有什么事了。
休息的手都有点痒了。
想做手术了。
他前世是医学生，今生也是医生，本来就志在成为国家栋梁，成为医学专家、国家工程院的院士……
他的最高梦想，是拿到共和国勋章，成为世界一流的医学专家。
所以长时间的没上手术台，赵培儒都有点想念了。
“项目组的难题，差不多快解决完了。“
“算算时间，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赵培儒来到科研和教培中心大楼。
打算，来给项目组最后助推一把力。
目前。
十支团队里，已经有三支团队，在他的引导，知道，甚至是各种暗示明示下，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这几天时间，已经在做进一步推演和验证工作了。
而剩下的七支团队，进度也都不慢，几乎都是到了最后几步。
赵培儒又走了一圈，给予这剩下的七支团队，分别开了开小灶。
开完小灶后。
赵培儒预计，再有一周左右，所有团队能全部“攻克”掉难点了。
这天。
科研楼里，传来一阵欢庆声音。
“完成了，最后一个难关，也攻克了！”
众人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最近这接近一个月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每天工作时间，都在20个小时左右！
等于是用一个月，上了别人两三个月的班。
但，相比起他们做出的成绩来，这点疲惫，又算得了什么？
当所有难点，全都攻克下来的那一刹那，众人只感觉……
眼前突然就开阔起来！
众人：“咱竟然能只用一个月时间，就拿下这么庞大的项目工程了！”
“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啊！这真是咱做出来的成绩吗？”
姜教授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功臣！都值得表扬！“
他作为副组长，自然是要表态，表扬众人的。
冯教授道：“要说最大的功臣，还得是赵组长。”
“我们团队所攻克的难点中的一大半，都是受赵组长的直接启发。“
“要是没有他的那些提点，我们恐怕至少要半年，甚至一年时间，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韩主任也点头道：“我们团队也是如此，如果没有赵组长的指点，我们是不可能把进度推进这么快的。”
“话说，赵组长的脑子是真好用啊！硬生生能从一团迷雾中，给咱找出一条路出来。”
所有的团队，都认可这句话。
在他们攻克难关的时候，总会有赵培儒的身影出现，指引他们走上最正确的方向。
往往当时他们还不明白，但等走完正确方向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这才能将项目完成的时间，一再缩减。
舒云教授琢磨道：“难怪赵主任会选择这条看似最难走的路，而且还信心满满。”
“原来，他是已经对里面的很多技术难点，早已经有方向性的思考了。”
“这才能推动着我们，不断往前！”
“这个项目的最大功臣，无疑是他！”
众人都点头，他们对此，都有切身的感受。
“下一步，我们就是整合所有团队的成果，然后进行整体性推演了。”
“而在那之后……就是进入实例实验阶段。”
“开始手术治疗病人了！”
众人眼眸中，都涌现出兴奋、激动！呼吸也急促轻快起来！
第315章 回家等死，是唯一的选择
863项目，终于要进入实例阶段了！
这意味着，他们距离项目的完成，距离最终的成功，越来越近了！
今天，所有项目组成员，都激动兴奋的不行。
有的甚至晚上都失眠了，兴奋的睡不着觉。
……
得益于攻坚阶段打下的良好基础。
之后的项目整体推演阶段，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很快，就进入了“实例手术试验阶段”。
“终于要找病人，做实例手术了！”
“咱这进度，真喜人啊！”
一些稍年轻一些的研究员们，都喜上眉梢。
而姜教授、孔严谨等老资历们，此刻还是绷着一张脸，很严肃。
“在实例手术成功之前，咱们的推演和试验，都是未经实际证实的‘纸上谈兵’，都不具备可对外对公众性。“
“大家不要松懈，要继续做好之后的工作，严格按照标准和指标，筛选合适病人，根据病人对方案做个性化改良，收集数据，查漏补缺，总结反思。”
组里有姜教授这些老资历，确实让赵培儒很省心，少了许多操心的事儿。
接下来……
就是寻找，并筛选出合适病人了。
要找肝脏、胰腺、胆囊胆管多处癌症，并且恶性肿瘤累及侵犯的病人，而且还得符合项目的各个指标要求……
这种高危严重病人，数量并不多。
而且这个病人群体，很多都自己放弃了治疗，对治愈已经绝望了，也不想拖累家人了，不想再花家里的钱，不想让家人和孩子，背负上更多的负债了。
这个病人群体，很多都选择了回家等死。
想要找到同时兼具病人及家属，都有“强烈坚持继续治疗”的意愿，并且还符合方案和指标要求的，还真不太好找。
……
省肿瘤医院。
几个家属，绝望而无助的跪在医生办公室门前。
家属中，病人的两个孩子央求医生：“我妈真的没得治了吗？”
病人的丈夫，也是一言不发，满脸悲伤，眼睛里血丝遍布，胡子拉碴，非常憔悴。
病人的两个孩子，还在不断坚持，央求医生能救救母亲。
医生也无奈一叹：“恶性肿瘤已经累及周边多个脏器，侵犯癌化多个部位，这次，是真没办法了。”
“上次肝移植手术后，让你们来定时复查，你们要是按照医嘱，及时过来，也能尽早发现病灶，也不至于恶化到这么严重。”
医生直摇头。
这例病人，一年半前诊断出肝癌，后经专家组讨论决定后，实施肝移植手术。
当时舒云教授的‘背驮式肝移植’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肿瘤医院请来舒云教授做飞刀，给这例病人做了肝移植。
手术后，病人在本院化疗三个月，期间，其他指标都还好，但甲胎蛋白却是反复波动，引起了医生的警惕。
病人出院时，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病人一定要定时来医院复查。
结果……
病人不听医生的话，没来定时复查。
现在癌症复发，而且还再次长出恶性肿瘤，已经累及到周边的整个器官簇，肝脏、肝门胆管、胰腺、十二指肠，无一幸免。
两个孩子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当时手术后，我妈说再也不想来医院了，她很抗拒。”
两人自我埋怨道：“也怪我们，当时没有引起重视，没有坚持劝说我妈。以为做了手术，移植了新的肝脏，也就没事了。”
病人的丈夫叹息了一声：“要是实在没办法……就算了。“
他话是这么说，可青筋暴露的手臂，和握的生疼的拳头，却显示他内心里没这么洒脱。
医生也轻轻叹息一声，没再说话了。
两个孩子见医生这样，连忙过来，抱着医生的腿。
“求您再试试吧！”
“或者您知道哪家医院能治？请您务必告诉我们！”
两个孩子这些年在外面挣了些钱，一直想报答双亲，可这还没开始孝顺呢，就要失去母亲了。
医生微微摇头。
其他医院？
他早就考虑过了。
目前，别说是江南省了，就是放眼整个东南五省，甚至是放眼全国！
都没有一家医院，能治好这种“病入膏肓”，已经多个脏器全部癌化的病人。
病人走到这个程度，没救了。回家等死，是最后的选择了。
他也很无奈。
……
与此同时。
姜教授、冯教授、陶江涛院长等人，正在省医学会的电子病案室，查看所有医院的住院病人资料。
“咦？肿瘤医院这例病人，倒是比较合适。”
三人看了一遍资料，都微微点头。
目前初步看下来，算是符合各项指标。
“走，我们去肿瘤医院，去核查第一手的详细资料，也看看病人的情况。”
姜教授、冯教授、陶江涛院长三人，立即驱车，来到肿瘤医院，现场确认病人的情况。
……
三人都是名气很大的省名医，在肿瘤医院一露面，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路过的医护人员们，看到三人一齐出现，也都是心里一惊。
什么事，能把这三尊大佬，给一齐惊动过来？
咱肿瘤医院发生什么大事了？
三人抵达的这条消息，飞快的传遍了整个肿瘤医院。
行政部的人，也赶紧去汇报院委会、院领导。
正在肿瘤研究所工作的副所长邓玉才，很快就接到了电话。
他兼任着肿瘤医院大院长职位，下面有什么重大事件，自然是向他汇报。
……
姜教授三人，来到肿瘤医院的住院部。
岳谦益主任，以及住院部部长，医务科科长，连忙都出来迎接。
“姜教授，冯教授，陶院长。”
“请问您这是……”
岳谦益也是摸不着头脑，没接到通知，说这三位大佬要过来啊？
一般这几位行业内的领军级大佬动身，都会提前通知对应医院的。
这猝不及防的，搞得他们都没有去迎接。
姜教授道：“不用惊动你们领导了，我们过来，就是想确认一例病人的情况。”
“涉及到863计划项目。”
这话一说，肿瘤医院的岳谦益等人，顿时肃然起敬！
863计划！
省里早就下发过文件，要求全省的所有医院、医疗研究所，器械制药等医疗机关和单位企业，全力配合863项目组。
岳谦益尝试问道：”请问姜教授，是哪个科室的病人？“
姜教授拿出打印好的资料来。
岳谦益一看，连忙在前面带路。
没多久，众人来到肝病肿瘤专区，住院部A区。
这里集中了全医院最困难危重复杂的病人，所配备的医生团队，也是全肿瘤医院最优秀的。
今天的三名值班医师得知这么大阵仗后，也赶紧出来。
岳谦益和责任医师说了几句，责任医师立即意识到了严重性，立即道：“请来这边。病人在12号床。“
12号床在重症监护病房，属于重症监护床。
家属只能呆在外面，里面有专业的ICU护士和护工来护理病人。
三名家属，此刻正在发呆，煎熬，心情纷乱、难受。
病人丈夫捂着脸，回想着和妻子一辈子的点点滴滴，眼睛控制不住的湿润。
两个孩子也抓着头发，来回踱步，尝试着给认识的同学、朋友打电话，打听打听哪里有高明的医生，能给母亲治治病。
尽他们这辈子，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尽孝的机会。
正这时。
三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走廊。
还以为，是其他病人家属过来了。
结果，看到了一大群白大褂，大约二十来人，一下子涌了过来。
为首的三个白大褂，年纪看着已经很大了，而且每个人身上的气质，一看就是久居上位，很有涵养，很有专家名医的气度。
来的正是姜教授等人，以及人数更多的岳谦益等肿瘤医院的随行人员。
责任医生在墙上的呼叫铃上，按了下指纹，感应门随即打开。
“把12床病人的资料，整理好，依次放在台上，领导要看。”
里面护士台后面的护士，一看这么大的阵仗，也吓了一跳，赶紧叫了几个帮手，一起过来整理。
外面长椅旁的三个家属，这几天对“12床”这个词，已经极为敏感了。
此刻一听到，顿时惊了一跳！
“这不是是我妈的病床号么？！”
“这些人，都是冲着我妈来的？”
这些人，一看就是名医、专家。
难道？医院重视我妈了？终于把专家们派下来了？
在护士们整理资料的空当。
姜教授几人，来到12床边。
耳边是“滴滴滴”的生命体征检测仪发出的声音，鼻子里是消毒水的味道，眼前病床上，是一具干瘦的身躯。
长期的癌症折磨，让病人面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感觉到有人过来，病人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等她看清竟然来了这么多白大褂后，强烈求生的欲望，让她伸出了枯瘦如树枝的手臂，想要去抓姜教授的白大褂下摆。
她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只发出了几声“呜呜“的声音。
正这时，大院长邓玉才，从抗癌研究所赶了过来。
“姜教授、冯教授、陶院长，你们三位怎么都来了？”
看到邓玉才这位大院长出现，岳谦益主任等肿瘤医院的人，顿时心里有了主心骨。
“邓所长。”
姜教授解释道：“我们是为863项目的病人而来的。”
“之前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家医院，看了好几例病人了。但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
“所以这次，也就是先过来看看病人的实际情况，看看是否符合项目要求。也要看看病人和家属的治疗意愿。”
姜教授笑道：“还不知道能不能确定呢，所以，也就没有惊动你。”
邓玉才心里一惊，都到找病人阶段了？
这么说……
第一阶段的理论推演，试验论证阶段，都已经结束了？
那么难的863计划项目，已经想出应对的办法了？
“姜教授，难道说，你们的方案已经……”
姜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这里人多眼杂，显然不是说具体内容的时候。
邓玉才也心知肚明，他从姜教授的表情和点头动作中，已经领悟到了。
他心里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竟然，真的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了！
那么多人不看好江南省能完成863计划，而项目组却异常给力，竟然推进的这么快！
他连忙点点头道：“好好好，那赶紧查看病人情况吧。”
看完病人后，众人来到护士站。
资料已经整理完毕。
姜教授几人翻看着病人的所有资料，仔细查看核对。
病人56岁，之前做过一次肝移植手术，之后经过3个化疗疗程，期间一直发现甲胎蛋白反复波动。
出院后，到了复诊检查时间，病人却没来。
这次住院，也是病人发病了好长时间，一直忍着不愿意来医院。
来到医院后，发现癌症病灶已经再次累及肝脏、肝门胆管、腹膜后淋巴结及胰腺转移，累及整个肝胆胰区域，门静脉癌栓。
检查结果出来后，讳疾忌医的病人，反而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这种病人的心里，医生们见得太多了。
来医院前，是一心盼着自己没病，以为只要不去医院，没做检查检查，那自己就没事。但一旦入院，检查出病，那就特别想治好，想尽快治好，离开医院。
姜教授几人看完所有资料后……
邓玉才问道：“姜教授，这例病人的情况，符合项目要求吗？”
姜教授、和冯教授、陶院长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
“除了有过肝移植史外，其他的所有条件，几乎是完美符合。”
“可就是这一个肝移植病史，让治疗难度猛增。”
姜教授有些犹豫不决。
这例病人，只能算是勉强符合项目要求。硬要治疗的话，理论上倒也算是可以。
但……
他们这863项目，事关重大，无数人盯着呢，尤其是这第一例实际案例的试验！
病人有过肝移植病史，显然是无限增大了治疗的难度。
陶江涛院长也点头道：“确实，这例病人，本身身体状态太差了。”
他看了看周围，人已经被清空了。
这才低声道：“咱们的治疗方案，是整体器官簇移植。”
“而这例病人的情况，无疑会导致移植手术时，创面大，容易大出血，术中太容易出现低温、低血压等等状况了。”
几人都是神色郑重的微微颔首。
这些因素，都会给本来就超高难度的手术，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
冯正源教授道：“但，这已经是我们最近几天，找到的最合适的病人了。”
“要不，给赵主任打个电话？让他来决断吧。”
姜教授点点头，拿出手机来。
把病人的所有纸质资料，都拍摄下来，给赵培儒发了过去。
第316章 赵主任就不怕失败吗？
姜教授拨通电话，把他们实际看到的状况，以及他们的担忧，和种种考量，全都汇报给赵培儒。
“赵主任，要不……我们再找找其他病人？”
电话那头，传来赵培儒沉稳而淡定的声音：“这例病人就挺合适的，和家属确认一下治疗意愿，再和邓院长打个招呼，就把病人接到四院来吧。”
这就做出决定了？
好像有点轻率了吧？
姜教授等人，心里都有些抗拒这个决定。
“赵主任，你确定吗？”
赵培儒笑道：“对。这例病人情况，正好符合我心里的预期。“
对他来说，哪有什么容易和简单之分？
只有能治疗，和不能治疗，这两个选择。
病人的资料，他都看过了，完全可以进行“器官簇整体移植”。
而且到时候，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力，他是打算和上面申请一下，看能不能把项目最终的这实例手术过程，在进行业内进行直播的。
既然要直播，自然是病人难度越高，直播效果越好了。
这例病人，对他来说，可太合适了。
电话那头。
姜教授等人，看赵培儒都说这话了，也只好服从。
“邓所长，你安排人，询问一下家属的意见。”
“如果确实有治疗意愿，我就去和他们说一下项目实例手术的事儿。”
他们的项目技术，毕竟目前还只是存在于“试验”“理论”中的技术，是不敢保证肯定能治好，甚至不敢能否有效的，是有可能失败的。
这点，必须和病人家属说清楚，并且要签书详细的“知情同意项目试验实例手术书“。
邓玉才一问，家属是一百个愿意！
特别同意继续治疗！
姜教授、冯教授、陶院长三人，把几个家属，单独请到一间办公室里。
不仅要签署协议，还要对这次的交谈内容，进行录像，作为证明。
姜教授：“我得明确的告知各位，这次的治疗，是国家863项目的一次项目试验中的实例手术。有成功的可能，自然也有失败的可能，请你们务必知晓这一点。”
几个家属，听到“失败”两个字，都多了几分迟疑。
病人的丈夫道：“那……如果不接受你们的治疗，我们还能去哪里接受治疗呢？”
冯院长摇摇头道：“目前，你们这是首例接受这种整体器官簇移植的案例，也就是说，在全国范围内，除了我们项目组，你们再找不到一家，能做这种治疗手术的医疗单位。”
病人的儿子问道：“那……不治疗，我妈还能活多久？”
陶江涛院长叹道：“估计，最多还有三个月寿命了。而这，还是呆在医院，每天用各种仪器维持着生机，花费巨额医药费的情况下。“
“如果现在关掉仪器，拔掉管子，病人最多三天左右……可能就撑不住了。”
生命体征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这么糟糕的情况，把仪器一撤，病人别说三天，估计最多一天就不行了。
这句话，消除了家属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
“那……我们治了！”
既然不治是死，治疗了，反而还能有几分希望，那为什么不治呢？
病人孩子道：“各位专家，不论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接受治疗！”
姜教授道：“项目计划里有国家补贴，整个治疗过程，都是不需要你们额外付费的。”
参与项目，也就意味着要接受项目可能会带来的失败风险。所以一都是不会让病人再多掏一分钱的。
最终，病人家属签署了“项目试验手术同意告知书“。
姜教授等人不放心这例病人，怕其在路上出什么事。
就一路专门跟救护车，将病人从肿瘤医院“押送”到四院。
四院如今肝胆胰外科的条件，比肿瘤医院还要好一些。一入院，立即就有各种最新的监测仪器就用上了。
将病人顿在重症监护室后，姜教授等人，一齐来找到赵培儒。
“赵主任，这例病人，你真决定了要收啊？”
“这种已经有过一次肝移植的病人，接下来的手术难度很变得更高，多出更多变数。”
“对咱的项目……不利啊。”
几人还想再劝劝赵培儒。
赵培儒一笑，道：“无妨。”
“我已经仔细研究过病人的情况了，很适合整体器官簇移植，我有把握。这点，你们无须担心。”
看赵培儒如此笃定，众人也就收敛心思，不再劝了。
赵培儒在这个项目中，份量极重，很多技术难点，都是靠赵培儒才解决的，也就是说，赵培儒的实力比他们强得多，话语权份量自然也就重了。
送走众人后，赵培儒叫来牧思思。
让小牧给他起草一篇申请，向省里和五省联席组委会，申请将这次的手术过程，进行直播。
牧思思听到这要求，心里顿时一颤！
老师要做863项目的手术了！而且竟然还要进行直播！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师的自信很足啊！
以老师那种稳重的性格，没有十足的把握，是肯定不会直接手术，也不会选择直播的。
说明这次的863项目，有可能真的要成功了！
而她牧思思，恐怕也会成为，参与过863计划的，最年轻的记录员！
一年前的她，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过，自己会乘坐上赵培儒这艘大船上，会收获这一笔又一笔金灿灿的人生履历。
现在，她的那些女同学们，也喜欢做记录和科研工作的，都特别羡慕她呢。
深呼吸了几口，牧思思压下这份兴奋。
现在最关键的，一是写好申请书，二是做好项目的记录和总结的准备，这次项目事关重大，一定要做好记录工作。三是平息自己的兴奋，不能说漏嘴，在赵老师允许前，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事。
牧思思跟了赵培儒这么久，经历了各种大事件，也是练出来了。
没多久，申请书起草好了。
赵培儒过目了一遍，写的很不错，不需要修改。他直接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给省医学会，和五省联席组委会，都传真了一份过去。
……
“赵培儒要申请直播？”
联席组委会的领导，和江南省的葛会长、王会长等人，进行了视频会议。
组委会领导聂主任轻轻一笑：“这么大的项目，他倒是真敢啊！”
组委会的众领导对视一眼。
这起码说明，江南省的工作进度估计还算不错，最起码，应该是做出初期成绩了。
只是这初期成绩，能否令人满意，能否成功，这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作为组委会领导，他们不怕江南省失败。
大不了，失败了再来就是了。或者要是赵培儒表现的实在拉跨，实在不行，也能流转到苏省等更合适的省份去。
他们更看重的，是赵培儒要直播，其中蕴藏着的那份自信。
按照往常其他重大项目的惯例，这第一例的实例手术，试验意味很大，失败的概率也很大。吸收这次失败的经验教训后，下一次手术一般就会好很多。
而赵培儒，竟然敢将这“失败概率大的第一次”，直接直播出来。
这无疑，是一种信心的体现。
“虽说赵主任个人，很有信心。”
“但咱可不能完全由着他来。”
“这次的863计划，不同于以往的重大项目。这次，盯着的人太多了，就专门等待着项目流转出去的地区，也太多了。“
远的不说，就说隔壁的西南地区，就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失败呢。
众人讨论了一阵后。
“这样吧。“
组委会大领导，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冒然面对全员直播，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而赵主任直播的提议，也算是一个好的提议。”
“这种重大尖端项目，很值得内部人员学习。”
“我考虑，可以进行小范围的直播。”
“只允许咱东南五省，每省的高层和尖端专家进行观摩。”
“这样，既可以减少了影响，也能让大家有个学习的机会。”
旁边聂主任也点头道：“对对对，这种重大项目，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值得观摩，或值得学习，或能引起教训，对咱整个东南地区的医学发展，都有着推动作用。”
不论手术成功还是失败，直播都是有益处的。这就是组委会领导们的考量。
另外一名领导补充道：“最好，还是和各省签署纸质保密协议。”
“保证这次直播的目的，单纯是为了让各省有一个学习和参考的机会。”
能上位到这个层次的领导，都是聪明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整套直播的想法和注意事项，都讨论了出来。
……
很快，组委会就给各省，下发了一则通知。
预告江南省赵培儒负责的863计划项目，将会在各省进行小范围直播。
并说明各省观看都有名额限制，只允许发放给尖端专家和高层人员。
还要求，各省都要签署保密协议才能看。
这条通知一发，顿时在各省高层和尖端专家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赵培儒竟然要直播？”
“这么说，他们已经完成第一阶段了？”
众人都还记得，赵培儒之前在“会议纪要”上放出来的消息。
打算走“整体器官簇移植”的方向
这条路，是最难走的一条路！
很多人预计，赵培儒至少要半年的时间，才能拿出一丁点的初期成绩。
最终想要完成整个项目，怕是得需要好几年。而且还很可能完不成，很可能会半途而废。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
才一个月！
都要进入下一阶段了！
要进行实例手术了！
这真不是在开玩笑吗？
“而且话说回来……”
“即便是赵培儒真有突破，真敢做手术了，他为什么要直播啊？”
“他就不怕失败了，让咱看到吗？就不怕丢他的人吗？”
“可能……他早就做好了会失败的准备吧吧？”
这个猜测一出来，众人心里，都是一震！
苏省的很多人，本来是想看赵培儒笑话的，想看到赵培儒失败的。
这样，他们还有几分“重新获得项目承接机会”的可能性。
但现在，他们心里，反而对赵培儒生出几分敬佩。
赵培儒选择直播，明显是放弃了个人的荣誉，宁愿失败，也要给众人留下一点失败的教训，留下一点经验。
或许，赵培儒是想以自己的失败，来换取整个东南地区专家的思考，或许就能靠“众人拾柴”，来突破项目的最终难点。
这是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
除了这些人之外，苏省还有一个人，是最看不得赵培儒好的。
和赵培儒有着“夺项目之仇”的周禾平。
周禾平接到这份通知的第一反应，就是冷哼一声。
“这赵培儒，太过于狂妄自大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敢说全部准备好了？”
“这是迫不及待的想邀功了！想表现了！想证明他自己了！”
周禾平不断的摇头，显得很失望。
他的几个核心学生弟子，也都感觉，这次赵培儒确实有些急了，太追求快了。
周禾平训斥几个弟子道：“你们几个记住，做医疗科研，最忌讳着急。这赵培儒，在承接863计划之前，还算是颗好苗子，也算是个人才。”
“可承接了这么重大项目后，他心态变了，变得急功近利了，太想要证明自己，太想给上面的人看了。”
“这次，他注定要失败！”
“这次他的直播，不会成为他表现的平台，反而会成为埋葬他自己的坟墓。”
几个弟子中，大师兄点头附和，也一叹道：”是啊，老师说的太对了，我年轻时有好几次，也是太急功近利，太想做出成绩来证明给老师看了。“
“幸好，当时有老师指点我，让我重新走上正路来。”
“这赵培儒主任……”
他摇摇头：“反正，咱是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吧！”
其他众省的专家，和苏省的反应不同，他们显得特别兴奋和惊喜。
能看到这种极其罕见的，真正的高精尖端的复杂器官簇移植，那是幸事啊！
无论直播手术会成功或是失败，对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经验财富！
如果不是赵培儒，谁会允许他们直播观看？
这才是真正的医疗科研人！
第317章 20小时的超长手术
江南省。
省里拿到名额权限后，给各个重点大型医院分发了下去。
抗癌研究所，南溪医院等重点医疗单位，都获得了名额。
相比于省外人的心态，或是“看热闹、想学习“，或是“等着看赵培儒失败”等等……
省内的这各医院的专家们，则是真切的为赵培儒多了几分担心，打心底里，为赵培儒捏了把汗。
毕竟，现在赵培儒就代表着他们整个江南省。
南溪医院的几名主任级专家，脸上也都有担忧之色。
“这么快就要进行实例手术了？也不知道赵主任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而且听说，这次，是他们理论研究之后的第一例实例尝试，这直接就直播……”
众人眼中，都有担忧。
虽说只是小范围直播，但如果失败了，也同样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假如失败的太狠了，项目甚至是真有可能流转到苏省的，他们这次的失败教训，更是会被苏省引以为鉴。
相当于，平白给别人刷经验，为他们做了嫁衣。
……
洛省。
洛省的众高层和顶尖专家，看到这则通知也有些疑惑。
虽说赵培儒的水平实力确实不错。但这次，着实过快过急了吧？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就要实例手术了？
“这江南省的领导，和上面的组委会领导，也真对他有信心啊。”
“竟然也真的同意了他的直播申请。”
“万一失败，肯定会让‘对他期待’的这部分人群，大失所望的。“
洛省本来是很希望赵培儒能拿下这863计划，好给苏省一个难看的。
但这次，他们也觉得赵培儒太过于急功冒进了。
着急，不够沉稳，就更容易失败。
……
福省。
作为老牌医疗强省之一，福省虽说没有直接竞争关系，但也加大了对江南省的关注。
“这次的直播，肯定是值得一看的。”
“毕竟，863计划这么重大的项目，敢直播的可不多！“
“这赵培儒，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众福省领导都是一笑：“不论如何，把名额分配给咱们省的肝胆胰外科医生团队们，让他们到时候看一看，学一学。“
……
五省联席组委会。
“各省的保密协议书，以及获得权限医生的名单，都报上来了吧？”
众人确认着各项工作。
“这次的手术直播，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成为863项目的一个转折点。”
“如果赵培儒真有那份能耐，能把项目做出初期成绩……”
联席组委会的领导们，同样以为赵培儒说的“完成”，是只能做出个初期成绩。
“那，咱的项目就不会流转出去！”
众领导都微微点头，这种情况，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而如果手术失败，赵培儒的锐气、自信，也会被打掉。他自然会知道求变，或许就能想通，去寻求苏省等省份的支援了。”
“说不定，这也是一件好事。”
……
随着手术时间的逐渐逼近。
整个东南五省地区，不论是各省的高层领导，还是尖端专家们，都打开了直播间，各怀心思，准备见证这次重大实例手术。
此刻专项组的众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做着最后一次术前演练。
由于这次手术是整个器官簇的移植，需要多个团队，同时开展手术。
姜教授作为副组长，按照之前和赵培儒商量好的方案对策，给众人安排任务：
“舒云教授，你的团队负责肝脏移植中，供体的肝脏切除部分。”
“冯教授，孔教授，你们两支团队合作，在舒云团队完成后，你们立即接手，完成胰腺十二指肠的切除工作。”
“我和我的团队，负责门静脉癌栓的问题。”
众人都点点头。
“而赵主任，负责受体，也就是病人的全部手术。”
“赵主任身上的任务，最大！最重！”
众人都神色郑重。
这台史无前例“整体器官簇移植”手术，恐怕手术时长，也会惊人的长！
按照他们之前的几次手术推演，预计整台手术耗时，将会达到18个小时！
而这，还是已经将赵培儒那种高超精妙操作，全部考虑进去的情况下！
如果没有赵培儒的高超发挥，这个手术时长，至少要达到22小时左右，万一术中再出点他们没考虑到的意外情况，这个时长还得再增加！
而如果真发生那种情况……
本来就干瘦体弱，不耐手术的病人，再加上经历超长时间的手术创伤，恐怕就会……
死在手术台上了。
这不仅对患者是经历一次“生死难关”。
同样也是对术者的体力、精力、精神状态、耐力等等的一次巨大考验！
以赵培儒58岁的身躯，能否坚持下来18-25个小时，众人心里都打了个问号。
姜教授把赵培儒的“御用助手”孟祥找来。
“小孟，你是跟随你赵老师时间最久的，你赵老师手术台上，做过最长时间的手术是多长？”
孟祥想了想，“我记得……应该就是和舒云教授一起做肝移植吧？”
“最多的一次，手术情况比较复杂，总共用了9个小时。”
“后来有一台肝门部胆管癌手术，也用时比较长，耗时7个小时。”
“其他大多数时候，时间都比较短。”
由于赵培儒使用的都是先进技术，更高效。再加上他那种高超的操作，手术时间平均在三小时左右。
甚至有的微创手术，总共就做20分钟。
姜教授等人，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赵培儒做过最长的手术时间，也才9个小时。
而这次，得在这个基础上，直接翻一倍……还不够！
“也不知道这次，赵主任能不能撑这么久的时间。”
姜教授安排道：“陶院长、韩主任……”
“你们四支团队，也整体参与过我们整台手术的模拟推演，对其流程也算是熟悉并掌握了。”
“到时，如果赵组长体力不支，你们要做好随时能顶上的准备。”
“至少，也得争取到给赵组长一个休息缓冲的时间。”
众人都神色凝重的点头。
这个活，可不好接啊！
赵培儒负责的“受体手术”，是整台手术中最难的部分。器官簇能否移植成功，能否吻合好，能否重建好各种管道等等……
每一步，都至关重要，都决定着整台手术能否成功！
而他们，可没有赵培儒那种高超的操作，能否拿下来，都是一个问号。
整个项目组中，透露着一种紧张，严肃，郑重的压抑气氛。
终于，到了手术时间。
四院信息科的人，准时开启了直播。
手术室内，所有人也做好准备。
“病人情况如何？”
“目前平稳，可以开始手术。”
“呼！”
手术台旁，准备上手术台的姜教授、舒云教授、冯教授等人，都深吸了口气。
观摩室里，四院的众人，以及项目组剩下的专家们，也都瞪大眼睛，心里发颤，准备见证这一刻。
……
与此同时。
信息科的小张，在直播间下方，打下了一段注解说明。
“本次手术直播，因为要同时开展供体和受体两边手术，所以不再进行教学讲解。“
观看直播的众人，非常理解。
这台手术太难，光是专心手术，已经不得了了，还同步讲解？
另外，整个手术室内，到时的气氛估计会非常紧张，一旦有人说话，肯定会影响另一边的手术。
赵培儒也是不想打扰到舒云教授、冯教授他们的操作。这才没有打算“实时讲解”。
信息科小张，又打上了第二段注解说明。
“本次手术直播，预计整台手术需要18-25小时左右，请各位自己分配好休息时间。”
众人一惊！要这么长时间？
这差不多就是一天一夜了啊！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光一个肝移植手术，短则八九个小时，长则十二三个小时。这次是更难，更复杂，工作量也更大的整体器官簇移植，20个小时能完成，已经不错了！
作为观众的他们，还可以中途去休息，睡一觉，再过来看直播。
可作为手术室里的赵培儒等人，不仅要全程保持清醒，更是得保持高强度，高烈度的专注状态，这些都会赵培儒非常消耗精力。
可以说，这样一台手术做下来，恐怕无论是谁，都得少活一个月。对自身的消耗，太大了。
尤其，几位主刀的岁数，还都不小了。
赵培儒、姜启明、冯正源、舒云等人，都是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岁的样子。对这些人来说，坚持20个小时左右的高强度手术，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此刻，信息科的小张，又打上了第三段主界说明。
“本次手术的病人资料如下，病人曾经有肝移植病史……“
关于病人的资料，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什么？”
“病人已经有过一次肝移植史了？”
众人全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相比于之前的手术时间过长，这次的信息，更加让人震惊、意外！
“这难度……直接翻倍增长啊！”
“竟然敢在第一次实例手术时，就选择这么高难度的病人，这赵培儒主任……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了。”
“或者是……”
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很多人的脑中。
“或者是，赵培儒明知道这次的手术，大概率会失败。”
“所以，干脆就找了这么一个情况严峻危重的病人，那么手术如果真的失败了，也算是一个借口。”
苏省，周禾平的几个核心弟子，也惊呼一声。
“老师，这赵培儒，怎么会选择这么危重的病人？”
“这不是给他自己增加难度吗？”
“863项目这么重要的计划，肯定得是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推进。这一上来，就拿如此重的病人练手？”
“这赵培儒，是疯了吗？”
周禾平冷笑一声。
“不，他没疯，反而，他很聪明。”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次的首例实例手术，失败的概率很大。”
“何况还是这种危及到多个脏器，体弱不耐的病人。“
“所以，他故意找了一个高度危重病人，给他待会的失败，找寻借口。”
几个核心弟子，恍然大悟！
周禾平眉头微皱，声音略显沉重道：“这赵培儒，太聪明了，他这次的手术，虽然会失败……”
“但他肯定也会在这台手术中，展现出一些初步的成绩出来。”
“这样，就能给上面以信心。”
“难怪，他这次要直播。”
“这不是在直播给我们看，这是在直播给上面的领导看啊。”
周禾平是彻底明白赵培儒的“打算”了。
展现一点小成绩，同时也给手术失败找到了借口。
周禾平脸色凝重：“江南省出了这个赵培儒，对我们来说，确实有些棘手了。”
这样的人，有点实力，还有点心机。
如今的江南省，在赵培儒的运作下，已经能从他们手里，把863计划项目都抢走了。
以后说不定，还会从他们手里抢走更多的项目、经费、政策倾斜等等资源。
……
五省联席组委会。
众领导也有些吃惊，他们在之前同意直播时，可没想到病人病情会这么重。
幸好，这次是内部直播，而且各省名额有限，还签了保密协议。
即便是有负面影响，也不会扩大。
众领导们神色凝重：“这次的手术，相当于是赵培儒最近一个月工作汇报。“
“就看他带领的专项项目组，在这一个来月，做出来多少成绩了。”
一位组委会副主任道：“咱目前考虑的，都是赵培儒会失败。”
“可万一，他能成功呢？”
聂主任接过话头，笑道：“万一他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奇迹了！”
“那咱今晚，得好好庆祝庆祝了！“
……
众多正在观看直播的各省高层和顶尖专家，都神色凝重的盯着直播间。
都想看看赵培儒，会怎么应对这场“旷日持久”，并且“难度加倍”的手术。
手术室外面。
三名家属，急得来回的走。
走累了，想做一下。可刚一坐下，就坐不住了，又站起来。
想刷会儿手机，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可眼睛在屏幕上，心思却在手术室里面。
揪心，难受，担忧！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刚才推进手术室前的那一面，会是他们这辈子，和母亲的最后一面。
“母亲，加油！”
“医生一定，一定会治好你的！”
第318章 全都傻眼了
手术室内，器械护士等人，正在进行最后一遍的仪器检查、药物检查、环境检查。
“温度、湿度，调节适宜。”
这间手术室，是高标准的层流手术间，可以根据所需，随时调节温度和湿度。
就是为了配合病人在移植期间，补高体温的需求。
“血管阻断钳、长无损伤镊、血管夹、肝脏拉钩、冲洗平针头、精细镊、精细剪、精细针持、小号胆道探条、肝脏拉钩。检查无误！”
“电刀，氩气刀，除颤器，变温毯，加温鼓风机，输液加温器，体温监测仪，都正常运作。”
这台手术，格外的严格。
所有人都很紧张而严肃，一件一件的检查着手术器械和仪器。
准备工作结束。
手术，正式开始！
手术室中，总共有两张手术台。
一边是姜教授、舒云教授、冯教授、孔严谨教授等人，分别负责从尸体，及“供体”身上，将肝脏、胰腺十二指肠等器官簇，分别切除下来，并进行恒温保存。
另一边是赵培儒，负责受体，也就是病人的所有手术部分，除了小孟担任他的助手外，赵培儒又从项目组中，选了韩主任来担任他的助手。
直播间的摄像头，对准了两边的手术台。
显示屏上，也分成左右两边，同时显示两个手术台的情况。
但显然，直播间几乎所有人，今天都是冲着赵培儒来的。
目光，全都聚焦赵培儒这半边屏幕上。
赵培儒用手术刀，在双肋缘下，做“人”字形切口，进腹。
一进腹，腹腔内的情况，顿时显露出来。
当众人看清里面的状况时，呼吸都凝滞了！
“这腹腔粘连，这么严重？”
“病人有过一次肝移植史，之前还动过一次手术，再加上恶性肿瘤持续的侵袭累及，才粘连这么严重的。”
“可粘连成这样，这怎么做？”
在显示器中，腹腔显得血腥、杂乱、粘连、丑陋、破败不堪！
所有看到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光这粘连分离，就是个大活！
“赵主任选这例病人来做首例，确实有些鲁莽了啊！”
“这么严重的粘连，他怎么办？”
观摩室中，众人都有些心焦。尤其是专项组的成员们，更是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他们之前推演手术流程时，是以“常见“病人来推演的。
从没考虑过这么危重的，已经有过一次肝移植病史的病人。
所以此刻，他们心里也完全没底了。
这么严重的粘连，怕光是分离、游离工作，都得耗费大量的时间。剩下的时间，还能足够做完整体器官簇移植吗？
病人的身体，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不仅是现场的人紧张，看直播的众人，此刻也不由得跟着揪心。
尤其是看到那血腥、一塌糊涂的腹腔内状况，众人都头皮发毛。
如果换成他们来做，光是分离这些粘连，恐怕都得冒一身汗！更别说后面的移植手术了！
“赵主任。”
作为助手的韩主任，也是神色郑重，露出询问的眼神。
这是在询问赵培儒，手术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如果现在结束，还可以及时止损。
关腹缝合就是了。
可……直播间里，那么多人正在看着，刚开始就结束，就放弃，着实有些丢人。
另外一边的手术台。
正在待命的姜教授，冯教授、孔严谨教授等人，也都望向了这边。看到这一幕，同样是眉头紧蹙起来。
“病人情况，比咱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啊。”
众人都看向赵培儒。
等着他来拿主意。
赵培儒戴着口罩，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直接淡淡道：“继续。”
“小孟，给我电刀。”
语气不容置疑。
直接把众人的迟疑给打消了。
“韩主任，准备氩气刀，随时准备止血。”
“我要逐层分离腹腔粘连，韩主任，你配合好我。小孟，你用清洁片，及时帮韩主任清洁氩气刀的刀头。”
这种粘连程度，每次止血，都会让刀头沾上腹腔粘液或者破碎组织。如果不及时清除掉，会影响止血效果。
在赵培儒的指挥下，三人开始一齐动手，逐层分离、游离。
逐渐的，病人一团乱麻，互相粘连严重的各种组织，管道，在赵培儒的清理下，渐渐清晰起来。
逐渐变得条理有序，井井有条。
“嘶！还是赵主任的技术高超啊！”
这一幕，看得直播间的众人大声赞叹。
“精通解剖学的医生，果然可怕啊，连这么严重的粘连，都能快速分离，游离清晰，功底真强！“
“难怪能把863项目争下来，真是有两把刷子！”
“不说别的，光这一手游离工作，就足够给我们上一课了！”
各省的专家们，看到这游离操作，都是眼前一亮。
赵培儒刚才的许多细节操作，足以让他们细细咀嚼很久了。
而苏省的周禾平，此刻冷哼一声。
“基础操作强管什么用？光是这游离粘连，就至少要耗费掉你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而这，还没真正开始器官簇移植的手术呢。”
“病人还能坚持多久？”
“而你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周禾平对赵培儒，嗤之以鼻。
“选这种病人，就得有像这种出现各种意外状况的觉悟。”
在他看来，赵培儒这纯粹是自己找罪受。
同样，也是在给病人找罪受。
……
在所有粘连分离游离完毕后，时间已经消耗掉半个小时。
这个时间，已经算是极其优秀了。
相当于，赵培儒在“器官簇整体移植”的课程之外，相当于又多给众人，上了半个小时的“如何处理腹腔粘连严重”课程。
粘连分离，是非常基础的操作。
但越是基础，越是能分出高下，体现出“大佬级“的水平。
很多观看直播的各省专家，都直呼，光是看这半小时的直播，就受益匪浅了。
很多游离分离的操作细节，都值得他们反复琢磨、推敲、品鉴、借鉴！
对他们将来做“粘连分离”工作，都有极强的参考意义！
“接下来，终于到重中之重了！”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观看直播的众人，此刻已经不满足于手机上观看了，这么小的屏幕，根本展现不出赵培儒那高端操作的精妙。
必须上电脑上，甚至是投影仪、光幕上。
屏幕越大越好！
就连一直躺靠在沙发上的苏省周禾平，此刻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目光锁定在电脑屏幕上。
……
赵培儒一伸手：“长镊。”
“直角钳。”
“电刀。”
器械护士赶忙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对应型号的器械，一一递交到赵培儒的手中。
这次参与手术的器械护士，也是肝胆胰外科的老资历护士了，是从整个四院抽调出来，最精干、最出活，反应快机敏的。
赵培儒依次游离病人的结肠、肠系膜上经脉、胰腺。
之后，将胃部和下方各部分离游离开来。
随后，切除脾脏。
游离从肠系膜上动脉出来的肝动脉、结扎、离断。
所有需要“被移植替换”的器官，一个接一个的被赵培儒熟练而娴熟的分离、离断开来。
“韩主任，注意病人体温。”
韩主任深深的点点头。
从现在开始，病人因为要逐渐开始失去体内各个脏器，并且由于很多血管被暂时性的结扎，整个血流运势都受到了影响，体温势必会开始下降。
如果处理不好，是会直接影响到病人生命的。
不过，众人也早有准备。这本来就是他们专项组中，需要攻克的难点之一。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应对的准备。
赵培儒又一伸手：“直线切割器。”
“小孟，要开始彻底离断胃和空肠了，做好准备。”
“韩主任，你用阻断钳，在我离断后，第一时间钳夹阻断。”
孟祥和韩主任都点点，按照预演中练习的操作步骤，配合跟着赵培儒。
很快，胃和空肠被彻底离断，韩主任眼疾手快，分别在阻断肠系膜静脉、肝后下腔静脉等几处地方，上了阻断钳。
赵培儒看了眼韩主任的操作，微微点头。
这个助手，选的不错。
实际上，在之前的试验部分和手术推演部分，赵培儒就看出这韩主任的操作水平很高了。
韩主任身上，有着几分小孟的影子。
听话，反应快，蒙头干活，对于指令执行的很彻底。这是优势，同样也是劣势，就看怎么用这种人了。
等全部阻断完成后。
所有“移植切除前”的准备工作，也就全部完毕！
接下来一步，就是把病人的整个器官簇，从其体内切除了！
这时，赵培儒扫了眼旁边。
“进展的不快啊。”
他手中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时，直播间的众人，正看赵培儒那种精妙操作，看的津津有味呢，突然发现赵培儒的速度突然放慢了，不由得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刚看的过瘾呢，这动作怎么开始慢了？”
“该不会是……这赵主任，开始体力不支了吧？”
众人看了下时间，从手术开始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可能是刚开始的粘连分离操作，以及之后的钳断阻断工作，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吧？”
“这种高强度的操作，本身就耗费精力。能保持四个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问题是……接下来的手术，预计还得有16个小时，怎么办？”
就在有些人，以为赵培儒真是体力不支的时候。
几条评论，出现在评论区。
“赵主任不是体力不支，他应该是在等旁边手术台取脏器的进度。”
“他在计算时间。不想让病人的无肝期太久。”
病人无肝期久了，体温会下降的更快，甚至到不可控的地步。
众人看了眼旁边的分屏幕。
舒云教授、冯教授、姜教授这江南省的三驾马车，正在气氛紧张的从供者身上，摘除相应的器官。
他们三人的速度，其实并不慢。
也完全是按照推演计划中的进度来的。
唯一的原因，就是赵培儒这边，速度比推演中的更快，导致三驾马车那边看起来就给拖后腿了。
这次，赵培儒考虑到手术的难度，使用的是“大师级水平”卡。
和平常的“专精级”对比起来，熟练度，精准度，以及对医理知识，对这台手术的感悟，全都上了一个大台阶。
他即便是压着自己的实力来配合韩主任、小孟，速度都不自觉的快了不少。
旁边，观看手术的项目组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咱还是低估了赵主任的高超操作啊。”
“原来之前的速度，还不是他的极限速度吗？”
众人心里猜测，是赵培儒遇到这种重大手术，也开始郑重对待了，打起十二分精神了，这才做到了速度更快。
“差不多了。”
赵培儒等了片刻后，再次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开始整块切除肝脏、胰腺、十二指肠等器官。
“果然，赵主任的速度又快了！他刚才真是在等啊！”
“由此可以看出，赵培儒的个人实力，已经比江南省肝胆胰学科三驾马车的水平，远远高出一个档次了！”
“以前江南省的天花板，是在这三驾马车。”
“而现在，已经变天了啊！”
众多专家，看着赵培儒那精妙绝伦的操作，心里感慨，以后不能用旧眼光，来看待江南省了。
出一个赵培儒这种人，就能把江南省的尖端水平拉高一个档次了。
很多人内心中，也在暗暗拿自己，和赵培儒做着对比。
自己能否做到赵培儒那么优秀的操作？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大问号。
终于，两边的手术，同步了。
赵培儒这边，将血腥的、丑陋的、狰狞的、破败不堪的各种脏器拿出来。
而三驾马车那边，则将健康的肝脏、胰腺、十二指肠等也取了出来。
两边开始交接。
在众人的辅助下，整个器官簇，以整体形势，直接放入病人的体内。
观看的众人，一下子傻眼了。
“这……全放进去了？”
“不是一个接一个的进行放置、重建、吻合吗？”
“整体全放进去，这不会增加难度吗？”
众人都有些想不明白。
整体放进去，那需要顾全的东西太多了。需要同时重新建立这么多错综复杂的管道……
真的不会搞错吗？
第319章 技术含金量极高
将每个器官分步移植，一个接一个的来做，难度无疑会小很多。
也可以将注意力，专注于一个器官。
这样，肯定比整体置入，而导致“顾此失彼”，要强得多。
“不过话说回来，赵主任这种整体移植的办法，虽说增加了移植的难度，对术者提高了要求，但……”
“却是最能根治癌症病灶的。”
这话一说，众人都不由得在心里点头。
分开来移植，难度自然是低了，可在“新旧器官”的交接过程中，说不定，就会有一点点残存的病灶，被“携带”到新器官当中。
患者的脏器有再次癌化的风险。
癌症细胞的“扩散”及“生存”能力非常强！只要残留进去一点，那将来，就很有可能会发展成为新的癌症病灶。
就像是留下了一例癌症种子。而新的健康的脏器，以及重建好的血供管道，就会成为这粒癌症种子的丰富养分。让其再次得到好的滋养，从而萌芽成长。
赵培儒这种方法，是将“携带种子”的可能性，直接扼杀在萌芽中了。
清洁干净之后，直接选择了整体性移植，让病灶没有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可以说，将这次的项目要求中的“根治性”，给完成到了极致！
想到此处……
很多人，突然惊了一跳！
“如果赵主任，真能把这台移植手术给做成功……”
“那他就不只是做出初期成绩了！”
“而是直接，把这个项目的完成度给拉满了！”
“给完美完成了！”
众人的头皮，这一瞬间，都惊的发麻！
把根治性做到极致，把累及脏器的处理做到极致，这岂不就是……
把整个项目的最终目标，直接全部完成了？
这赵培儒的野心，好大！
他们直到此刻，终于明白了赵培儒下的这一盘大棋。
众人心潮澎湃！
目光死死的盯着屏幕。
仿佛，在见证一台旷世手术！
此刻，所有观看直播的人，都猛的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
他们都意识到了。
这台手术的成功与否，其结果根本不是“初期成绩”那么初级了。
而是决定着整个863项目，能否直接完美完成！
恐怕也会成为全国，第一个将863项目完成的团队。
……
“接下来，就看赵培儒如何重建管道了！”
整体置入的弊端，这才开始显露出来。
所有重要管道，全都交错杂拢在一起，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破渔网。而赵培儒的工作，就是先理清这张渔网的每一根线的走向，然后再对应的缝补起来，充分还原这张破渔网原本的模样。
“重建管道，尤其以两个部分最麻烦！“
“第一是血管重建！”
“第二是消化道重建！”
观看直播的各省专家，目光灼灼的看着显示器。
这种极端复杂的管道重建，对他们的近乎所有开腹手术，有重要的参考作用！
因为几乎每台开腹手术，都要涉及到血管重建和管道重建，只是没有这台这么复杂而已。
可以说，这台手术中蕴含的技术，含金量极高！
苏省的众专家们，本来是自视极高。
但此刻，看到整体器官簇整体置入，看到那错综复杂的各种管道，也不禁有些头大。
如果换成是他们上去，怕是也想不出，这种重建管道工作，该怎么搞。
任何一条管道重建错误，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这难度太高了！
“幸好，咱没有参与这个项目。”
“不然，这怎么弄？没法弄啊！“
“光是一个管道重建工作，就能把咱都给难住了。”
苏省的这群有权限观看直播的，都是省里最顶尖的专家。他们十分清楚，即便是靠他们苏省所谓“深厚“的底蕴积累，但在面对这种情况时……
同样束手无策！
所以此刻，他们全都睁大了眼睛，想好好看看，赵培儒会怎么做。
苏省第一人民医院。
周禾平目光复杂。
“这赵培儒，能分离粘连，倒也在预料之中。”
“能想到整体器官簇移植，也是表明了他的研究方向。”
“他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给上面的领导们，展示了他的目标方向：就是冲着彻底根治去的。”
周禾平的表情，略微有些颓然。
这赵培儒，已经成功了。
初期成绩，让他给做出来了。
“接下来的管道重建，赵培儒肯定会失败。“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把想展示的东西，都展示出来了。已经把他的理念，表达清楚了。上面肯定会加大对他的器重。”
周禾平心里微微一叹。
……
“精细镊。”
“3号吻合线。”
“精细剪。”
“5号吻合线。”
“针，7号吻合线。”
不论外界如何评判，手术台上，手术进度依然在快速推进着。
赵培儒有条不紊，从那错综杂乱的“线团”中，准确的找出了肝后下腔静脉，肠系膜上静脉。
将供体肝脏的肠系膜上静脉，和病人的肠系膜上静脉吻合。将供体的腹主动脉和病人的右髂总动脉，以搭桥方式吻合。
与此同时，作为助手的韩主任，也在他的指令下，用肝素盐水冲洗吻合口，来防止凝血。
小孟则在赵培儒每次打结的时候，用盐水湿润赵培儒的手套，来方便赵培儒打结。
三个人配合着，快速推进手术。
整体配合下来，赵培儒对这两个助手，还是相当满意的。虽说他得稍微压制一些操作速度，才能让两人跟上。
在三人有条不紊的配合下，血管吻合部分，顺利完成。
直播间的众人，看到这井井有条，快而不乱的一幕，心里都有些吃惊。
“赵培儒这找血管，找的也太准了！”
“几乎是一下手就有，从来没错误过。”
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寻找最正确的那一条管道，是最麻烦，最难的。
而一旦找到，后面的吻合部分，反而难度不高。
“不过，血管部分的吻合重建，本来难度就一般。”
“毕竟，需要吻合的血管数量，还不多。”
“寻找起来的难度，还不算大。”
“整体器官簇置入后，所导致的最大难点，还是在后面的消化道重建。”
消化道，从上到下，依次涉及到胃、胆管、空肠、十二指肠、小肠。
每一个脏器、组织、器官、都有各自的重要管道需要重建。
这一下全弄进来，光辨别清楚哪个器官、哪条管道，就是个大难题！
万一吻合错一条管道，那就得再次做开腹手术。
但……这例病人的身体状况，明显是无法支撑再次外科手术了。
也就是说，这就是最后一次外科手术机会。
只能对，不能错！
这是整台“器官簇肝移植”手术中，难度最大，复杂程度最高，最容易出错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因为前期的“偷懒”：把整个器官簇，直接整体置入。
导致前期的工作变简单了。
但却是把所有难的工作，都推到后面的这部分了！
现场观摩室中，专项组的众专家，也神色紧张。
这部分，是他们之前推演手术时，最容易出错的部分！
甚至当时他们只是嘴上限时推演。都可能因为需要“同时处理”的管道太多，而脑子纷乱，忙中出错。
更何况在实际操作中，复杂程度更高，面临的实际问题还会占用一部分大脑资源。
这时候的大脑，就像是一颗超负荷的CPU处理器……
当那瞬间的，大量的，复杂的，极其容易错乱的处理工作一下子涌来，会让大脑这颗处理器，超频，发热，卡顿，甚至死机，重启。
所有现场的专项组专家们，都有些忐忑，心里没底。
“这是最大，也是最后一个难关了。”
“如果能扛过这个难关，那这台手术，问题就不大了！”
消化道只要能顺利重建，后面剩余的手术部分，都没什么大的难点了。
所有难点，几乎都一窝蜂的集中在这一部分了。
观看直播的众人，当看到那各种消化道及各种需要吻合的管道时，也跟着发慌。
他们平时的手术，要么是肠胃吻合，要么是胆管空肠吻合，要么是十二指肠小肠吻合……
都只是局部、小范围的吻合。
哪里做过这种，一整个整体摆在那里，不仅找选纷乱，所需的吻合技术也多种多样，还得考虑每次吻合时先后顺序对整体的影响，以及得应对各种意外风险的？这里面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光是看着屏幕，我都有种绝望感啊！”
“这赵老师，是把自己逼入绝境了。这么庞大的器官簇管道吻合，他怎么梳理得过来？“
“那一大片血腥的腹腔，完整的解剖，让我看的都跟着心悸。”
“是啊，上次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创面裸露时……还是在上学时，上解剖课的时候。”
众人感慨过后，也逐渐琢磨出一种味道来。
“看赵老师的直播，和其他老师的……感觉全然不同！”
“其他老师，都是选用成熟的术式来直播，我们观看时，只会抱着学习、欣赏的心态。”
“而赵老师，经常会直播这种‘首例’、‘第一次尝试‘的手术。“
“也就是说，连他自己，恐怕都不敢保证手术能否成功。”
“这就让我们，跟着多了一份担心和激动。”
这几条评论，引起了各省专家们的共鸣。
尤其是江南省的医生，他们观看赵培儒的直播次数最多，越是跟着赵培儒一起担心了好几次。
“说起来，赵老师是真的在带着我们，探索最前沿的医学技术。”
“这是在真心为医学事业做贡献啊！”
“不惜他自己可能在镜头面前失败，也要带着我们，探索最多的可能。”
“伟大的，奉献精神！”
各省的专家们，也都纷纷点头：“现在，有这种无私奉献精神的，高超觉悟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即便是他们这些各省佼佼者，在面对个人学术荣誉名誉的时候，也难免会参杂一点私心。根本做不到这种，赤裸裸的把自己的失败，展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
在众人的感慨下。
手术台上的赵培儒，似乎也因为这庞大而复杂的消化道系统重建工作，而迟疑了一下。
似乎，面对如此困难堆积的部分，他也有些犹豫了。
屏幕前的苏省周禾平，顿时冷哼了一声。
“估计要失败了。”
“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最适合他失败的地方。”
“这赵培儒，可真聪明，真会选啊！”
选择在这里失败，一是本身复杂吻合难度高。二是病人体弱不耐，加重吻合难度。这两个原因，足以给赵培儒拿来当借口了。
其他专家，心里也有种不妙的预感。
“要在这里失败了吗？”
他们对此，虽说有些遗憾，但也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江南省单省负责这863项目，前前后后也才一个月时间，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带给他们很大惊喜了。
算是已经把初期目标完成了，也把项目方向阐述清楚了。
即便失败，单纯对于学术研究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五省联席组委会。
组委会的高层领导、以及专家组们，也在观看直播。
“时间过去多久了？”
“已经……12个小时了。”
在场的有些专家，是全程观看下来的。
其他人，则是休息了过后，中途又过来的。
众人表情都很郑重。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了。”
“有这份视频资料，应该已经足以保证，咱的这863项目不会被流转出去了。”
“赵培儒已经给我们带来很多惊喜了。”
众领导心里，多了几分安定。
……
“开放血流。”
赵培儒一声令下，重建好的血管管道，再次恢复了活力。
小孟一直盯着监测仪器，此刻脸上也露出几分喜色。
“供肝血液充盈良好，胰腺无出血。”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都跟着一轻。
这是最容易出血的两个部位，也是出血后最难处理的两处。
只要这两处没事，那就没有大事。
接着，再次全面检查整个器官簇的，是否有出血现象。
这一步，是验证“血管重建”工作是否做好。
验证之后，现场众人，心里都悄悄长舒了口气。
血管重建起码是没问题了。
那么下一步，就是正式进行消化道重建了。
第320章 整个手术室的狂喜
最难的消化道重建工作，开始了。
赵培儒：“小孟拉钩，韩主任辅助我。”
赵培儒指挥着两人，先将供体十二指肠和受体小肠短臂，进行侧侧吻合。
所有现场观看的人，此刻都屏息凝神。
生怕打扰到赵培儒。
就连评论区，都好久没有一条新评论出现。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盯着屏幕。
都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完成十二指肠和小肠吻合后，赵培儒又将病人的小肠长臂和残胃，进行代胃式吻合，并内置引流管。
之后，又在空肠吻合口下方约20厘米处，置入空肠营养管，经皮引出。
吻合工作，逐步推进。
各种复杂错乱的管道，在赵培儒和韩主任的配合下，逐渐被“配对“，”吻合“，找到了“彼此的另一半”。
此刻，评论区有了零零星星的评论。
“大家有谁能看明白，赵主任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吻合步骤？”
“是啊，先吻合小肠和十二指肠，再吻合残胃和小肠，有什么区别吗？”
“我也没看懂。”
“整体器官簇移植，本来就是个新课题。消化道的吻合口太多，先后顺序不仅涉及血管运势，还涉及到消化道返流问题。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的理论太多，太复杂了。咱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众人看不懂的，就只能先记下来。
谁让现在的赵培儒，没有进行“实时教学理论讲解”呢？
他们此刻，好怀念“边手术、边讲解”的模式。
这次，只能等待时间，来验证这一切。
等病人术后的康复数据出来后，自然能说明这套吻合方式的正确与否。
手术台上，消化道重建工作逐渐推进。最终，当所有“形单影只”的管道，都成功配对，全部吻合完毕的时候。
“呼！终于做完了！”
“消化道重建部分，顺利结束了！”
现场的众人，全部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个最难的、最容易出问题的、最复杂的、最让他们担心的部分、终于全部顺利完成了！
只要没出问题，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他们此刻，甚至想流泪！
刚才好多人，紧张的身体都发软了！观摩室里有好几个人，都得扶着墙，才能站稳！
旁边，姜教授、冯教授、舒云教授、陶院长等人，也激动得心脏都发颤！这个部分能做到不出错，能顺顺利利的完成下来，相当不容易了！
整台手术到此刻，已经过去了17个小时。
而光这一个消化道重建，就足足用掉了5个小时！
光是对他们观看的人来说，都太煎熬了！
而一直没停歇过的赵培儒组长，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注意力一直保持高度专注，得多累啊？
所有人此刻看向赵培儒那道身影，都透着佩服、崇拜、甚至带有一丝痴狂。
在手术无影灯的照射下……
愈发感觉赵培儒的身影，光芒万丈，无比高大！
“这种消化道重建方式，我们已经讨论推演过无数次。”
“只要能顺利完成，操作中不失误，配对不出错，那应该就没多大问题。”
现场众人，心里对这套方案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里面的每一个难点攻克，都有他们的参与，太了解这套方案背后，人体血运和消化系统的工作机制了。
此刻，众人心里，已经兴奋的霍霍的，心脏都感觉已经兴奋的跳个不停！
毕竟这代表着，手术快要结束了！
也意味着，整个项目，很可能快要完美完成了！
“赵主任，要不，换换？”
“您已经接连做了17个小时手术了。”
旁边，一直待命着的四支专家团队，此刻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开口询问。
之前，他们虽说也一直都心疼赵培儒。但同时，也畏惧这最难的部分。生怕自己上去给搞坏了。
随着最难的部分结束。众人“畏难心理”降，“心疼心理”重新占领高地，这才敢开口。
现场所有人，此刻都特别心疼赵培儒。
其他人还能轮流休息，而作为负责受体病人的赵培儒，却是得全程保持着高强度的专注工作。
太辛苦了，太累了！
直播间里的众人这句话时，也都是悚然一惊！
“对啊，手术已经进行了17个小时了！”
“而且，最复杂的管道重建工作已经结束。”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台手术，快要成功了？”
这和他们预料的，赵培儒会在管道重建部分失败，完全不一致啊！
众人头皮一麻，竟然走到这最后一步了？
就听手术室里，赵培儒道：”无妨。”
最后这部分工作，确实简单一些。
让给其他专家来做，也未尝不可。
但无疑，其做出来的效果，比赵培儒这种“大师级水平”，还是差远了，而且会因其低效率，会拖延整体的手术时间，从而影响到赵培儒之前建立起来的优势。会让术后病人的各项数据，变得没那么好看。
这次的病人极其脆弱，项目极其重要，这两点，都要求赵培儒将其做到完美。
听到赵培儒的拒绝，再看到赵培儒手中那不停的动作。
众人此刻，满心只剩下敬佩和崇敬！
太敬业了！
太辛苦了！
赵老师简直是我辈楷模！
收尾工作，又进行了约30分钟左右。
整台手术，终于全部完成！
当关腹的最后一步缝合做完时。
整个手术室里，众人内心全都狂喜起来！
彼此飞快的交换着眼神里，全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等病人被推到旁边的观察室后，整个手术室的众人，再也忍不住。
纷纷鼓起掌来！
压抑了近18个小时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
“赵主任，成功了！您成功了！”
“这台手术，顺利完整的坐下来了！“
“赵老师，您休息休息吧。”
“您辛苦了！“
众人狂喜之后，也纷纷上来劝说。
接连接近18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别说赵培儒，就是小年轻孟祥等人，也都有些扛不住了。
赵培儒点点头。
他确实得去休息了，虽说刚才有“手术状态卡”顶着，但毕竟坚持了那么长时间，一从手术台下来，疲惫感一下就涌上来了。
他对旁边牧思思，以及所有负责监测指征，收集数据的专家组成员道：“你们做好病人的数据收集。我先去休息一下。”
众人连连点头！脸上全是关切和心疼。
有好几个小年轻，赶紧过来搀扶着赵培儒的两臂，将他扶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赵培儒去旁边休息室睡了一觉。
而与此同时，手术直播间依然还没关闭。
只是直播的人员，从赵培儒换成了专项项目组的其他人。
作为专项组的副组长，姜教授道：”赵组长特意嘱咐我们，这次不仅要直播手术过程，还要把病人的术后数据，以及术后30分钟，1小时，3小时，6小时，12小时，24小时数据，通过直播间全部公布出去。”
众人听了，心里齐齐一惊！
这赵培儒，竟然早就做下了这些安排？这是对自己有多自信啊！
有24小时内的详细数据，足以能体现出手术效果了。
很多观看直播的人，本来就舍不得错过这么精彩的手术，而坚持了18个小时，也已经疲倦不堪了。
可此刻听到这话，精神又来了！
就是再熬着，也要把术后数据给熬到啊！
毕竟，术后效果如何，才真正决定着这台手术的方案是否成立。
姜教授在说完这句话后，避开了直播摄像头。
“呼！”
他这才有空，长长的吐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身体，享受手术成功后那种喜悦感。
冯教授、舒云教授等所有专家组团队成员们，此刻也全汇聚过来。
“手术真成功了，各位，我们真成功了！”
众人此刻，真想狂欢一场。
但也都知道，还有数据收集工作没做，而且众人也都一个个疲倦不堪了，即便精神上再振奋，但身体是真扛不住了。
“各位，病人的术后第一手数据，已经出来了。”
“马上，我就会过去公布。”
姜教授将病人的术后康复数据，拿了出来。
众人一看，全都露出欣喜之色。
和他们术前推演模拟中的相差不多！
越是靠前的数据，越是重要。只要刚开始的数据趋势向好，后面的数据，应该都不会有大的出入了。
姜教授喜道：“可赵主任带领着咱们，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863计划，给做完了！”
“等所有数据最终汇总完成后，世人会为咱们骄傲的！”
团队中稍微年轻一点的人，此刻脑子里都是嗡嗡的！
他们尚且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巨大的项目，他们不仅参与了，而且还即将成功了。
之后，姜教授拿着数据，来到直播摄像头面前，进行展示和数据讲解分析。
片刻后，病人术后半小时的数据也出来了。
病人的康复速度，明显在加快。
新器官簇正常运转，让病人的各项指标，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
观看直播的众人，看到这数据，无不惊叹、大赞。
“数据真不错！才半小时，就恢复到这么好。”
“这恢复趋势已经出来了，后面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数据，已经足以说明这台手术成功了！”
“真没想到啊，江南省赵培儒，真的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这么庞大一个项目工程，给拿下来了！”
众人心头，无不震撼！
他们之前，都以为赵培儒是抱着失败的目的来做这台手术的。只是为了展现他的初期成绩而已。
谁能想到，赵培儒竟然直接奔着最终的目标去的。还把“根治性”这一要求，史无前例的展现到了淋漓尽致！
“器官簇整体移植，整体放置，整体吻合重建。“
“这三个整体，让赵培儒，在医疗史上开创了一个新记录。“
“这次的手术录像，肯定会被记载到医疗史，甚至被搬上教科书，教学屏幕。”
即便是其他省的专家们，此刻无不惊叹、夸赞。
发出一条条夸赞的评论。
许多电脑屏幕面前、手机屏幕面前看直播的江南省医生们，甚至双手都在颤抖，都不由得眼眶湿润。
他们江南省，这次太亮眼了！
苏省周禾平，此刻目瞪口呆。
半天，双眼都没眨一下，眼角都在疯狂抽搐。
“消化道重建部分，成功了？“
“那么庞大的器官簇，那么多消化管道，竟然全都重建对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判定赵培儒会在消化道重建工作部分失败后。
他就去旁边休息室，去睡觉了。
让几个弟子学生，在手术失败结束，快完成的时候，再叫他。
哪想到，等他被叫醒过来后。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戏剧化的局面。
他此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睡梦中做梦呢？
“赵培儒到底怎么做消化道重建的？。”
一是技术难度高，二是管道多而复杂，三是病人的耐受已经到了极限，四是术者的精力也快到极限。
这种种因素，任何一个没做好，都会导致手术失败！
而这赵培儒，竟然避开了所有问题，在失败概率如此之高的情况下，还创造出了奇迹？
“给我调出刚才的直播录像。”
此刻，周禾平脸色黑的可怕。
旁边几个弟子，都静悄悄的听从指令干活，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敢接话，身体都往旁边角落缩了缩身体，生怕被周禾平注意到，而被怒骂，殃及池鱼。
很快，周禾平开始看录像。
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
一直看了几个小时，把刚才没看的，全补上了。
看完后，他整个人都有些发软，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这精准……”
“这操作……”
“这水平……”
周禾平嘴上不愿意承认。可内心里，却惊艳于刚才赵培儒的那一系列精妙的操作，那精准的目光，以及扎实深厚的医学医理知识。
“这个项目，真让他给完成了。”
完成度，直接给拉满了。
他苏省，他周禾平，是彻底的和这个项目无缘了。
也代表着，赵培儒在胆管癌领域的实力，已经比他更强了。
而且，周禾平还悲哀的意识到……
之前东南五省地区，一说到胆管癌领域，人们公认的第一人，肯定是他周禾平。
但以后，当人们再提起这个名头，恐怕会变换人选了。
第321章 江南省这是开挂了吧？
等赵培儒睡了一觉，醒来时。
发现冯教授，都已经在直播间里，开始公布病人术后12小时的康复数据了。
至此。
术后第一时间，术后半小时、一小时、三小时、六小时、十二小时数据，全部都出来，并且汇总完毕了。
各项数据的康复数据，已经形成了一张张走势图。
每张图的走势，都非常喜人。
明眼人已经能看得出来，根据病人的康复情况，足以证明赵培儒的这台手术，完成的相当完美了。
福省。
福省众人，看到这么好的数据，也都有些吃惊。
“可以啊这江南省。”
“还真是靠一省之力，把这863项目给搞下来了。”
“这下，苏省肯定难受了。”
“这个赵培儒，还真是个人才！”
“估计……”
“这次863项目之后，组委会肯定会更加重视江南省，给予江南省大量的优待和扶持。”
“下一个医疗强省，是没跑了。”
福省众人，心思很是复杂。
即有些敬佩，又有些担心江南省真变成医疗强省后，会把强省的蛋糕给分小了。
洛省。
洛省众人看到这么美妙的数据，第一反应是……
一定得加深和江南省的合作了！
而且要快！
否则，就有可能被别人抢先了。
这次的项目公布后，肯定会有更多省份，意识到江南省的尖端技术和潜力，从而选择和江南省加深合作。他们洛省，必须抓住第一时机。
五省联席组委会。
“惊喜，真是一个大惊喜啊！“
“本以为只是个初期成绩，没想到，竟然直接来了个大惊喜！”
众领导们，全都喜笑颜开！
整个东南地区，最高兴的，就是他们组委会，以及江南省医学会，和四院的领导层了。
如果说，之前以为的“初期成绩”，只是让组委会领导们心里安定了几分的话。
现在看到整台手术做完，并且所有数据出来之后。众领导就只剩下满心欢喜了。
群情振奋！
纷纷鼓掌！
聂主任边鼓掌，边笑道：“赵组长这成果做出来，应该已经标志着整个项目已经完成了吧？”
专家组纷纷点头。
专家道：“赵主任的这台手术，已经把根治性展现到淋漓尽致了，完全达到项目目标了。”
“剩下的，就是等病人的术后三天、七天数据出来后，就可以汇总资料，上报上去了。”
众领导彼此对视，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容。
一个个都在憧憬着，将来汇报上去之后的光景了。估计会让国家医学会，以及其他省份地区，都大吃一惊吧？
……
赵培儒脑海里，响起新的提示。
“恭喜您，完成【任务四：完成所承接的863项目。】”
“获得奖励：精气神永久卡，经验值4万点。”
赵培儒看了眼自己的经验值。
“24万了。”
这次的任务链比较给力，奖励都不少，不知不觉都攒到这么多了。
足以提升两个“大师级水平卡”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1张大师级水平卡没用。相当于，他现在手握3张大师级水平卡，算是比较富裕了。
“唯一消耗大的，就是手术状态卡了。”
原先本来攒了52小时的手术状态时间，结果这一台手术，就消耗了近18个小时，只剩下34小时了。
赵培儒的目光，落在精气神状态卡上。
“这张卡，对现在的我来说，太重要了！”
经历过这次超长时间的手术后，赵培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方面的欠缺。
下了手术台后，精神疲倦感太强烈了，脑子嗡嗡的，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几乎都快要不转了。
就像是精力被抽干，一躺下就睡着了。
“使用。”
下一刻，赵培儒的“精神状态值“，增加了一点，达到17点。
“一般普通年轻人标准值是25点。”
“我还得多刷出一些才行。”
什么时候能达到25点，赵培儒就能像那些小年轻一样，即便接着通宵大战几个晚上，都不会有什么疲惫感了。
赵培儒看向【任务链】。
目前，他已经完成了前四条任务。
只剩下最后一条，获得“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称号”。
这最后以条任务，是“顺理成章型”的任务。
赵培儒记得，联席组委会在事前就承诺过。
如果哪个省份团队，能承接并完成这863计划，就会帮其申请获得这个国家级称号。
这个奖励，只需要等着就是了。
……
几天后。
病人的术后3天、术后7天数据，也全都出炉。
最终，汇聚成一张喜人的汇总表单，以及康复趋势。
牧思思和专项组的专家们，一起将这次项目前前后后的所有资料，进行汇总整理。
最终，形成了一份多达12个文件夹的汇总报告。
通过五省联席组委会的手，向国家医学会递交上去。
……
“我省今年承接了国家高新科技发展863项目，并已于近日完成上报……”
“据悉，这次的863项目计划，涉及到肝胆胰危重癌症领域。”
“喜讯！东南地区尖端医疗团队完成一项863项目计划，近日已向国家医学会上报提交。”
各种新闻头条，很快出现在公众视野。
如今的自媒体很发达，有什么大事，不需要用多久，就能传遍全城。
尤其是东南五省地区，几乎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这条信息。
东南地区的几十万肝胆胰外科医生，是最关注这消息的。
“赵培儒老师的863项目，已经完成了？”
“真牛逼啊！这才刚过去一个月吧？都已经上报国家了？”
既然能上报国家，那肯定是已经成功了才能上报的！
“看来，前段时间传闻的‘手术直播’，是真的了。”
作为数量最多的，最广泛的普通医生，他们虽也听说了前段时间有一个手术直播。但可惜，没有权限观看。
“听说，每个省只有20几个名额，只有全省最尖端的肝胆胰专家才有资格看当时的直播。”
“真羡慕那些人啊！我也想看‘整体器官簇移植’！“
“咱只能看到公开资料，只知道是会用整体器官簇移植方案。提起了咱的好奇心，却不让咱看。”
“唉，要怪只能怪咱水平太低，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广大普通医生，非常想看这台手术。
毕竟，这是一台史无前例的，代表着当下肝胆胰外科，最尖端的技术！
即便是看不懂，光是长长见识、开开眼界也好，说不定其中的一些细节，就能对他们开卷有益呢？
所有医生当中……
要属江南省的医生，最为高兴。
赵培儒如今，已经成了江南省很多医生心目中的偶像、崇拜对象。
赵培儒领导的863项目组做出成绩，他们脸上也感觉跟着有光！
而且随着各种小道消息的流传，所有江南省医生，也都明白了这863项目对他们江南省的意义……
是有可能靠此一跃上升，挤入医疗强省行列的！
每个江南省医生，都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
而更为广大的，东南地区的普通老百姓，却是不分省份，不分从事行业的，全都发自内心的，感到自豪和高兴。
他们不了解省份之间的竞争，他们只知道，这次出成绩的，是代表他们东南地区的尖端医疗团队。
作为东南地区的一员，他们自然也很自豪。
……
西南地区。
“这东南五省，都已经把项目提交上去了？”
西南地区众人，听到这则消息，甚至都有些傻眼。
这才一个月啊！况且，他们还一直在等着东南地区完不成，好让这项目流转到他们西南地区呢。
结果等来等去，人家直接做完了，上报了。
西南地区的专家和领导组，开始向国家医学会的熟人打听。
看看这江南省的863项目，在提交上去后，是否通过了全国专家组委员会的审核。
这审核结果，代表着最终的“判决”，也代表着江南省赵培儒项目组提交的成绩，是否真实有效。
……
东南五省联席组委会。
“赵培儒主任为咱付出这么多，咱也该为他兑现承诺了。”
聂主任笑道：“咱在项目公布前，可是给人许诺过‘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称号的。”
“我估计啊，现在赵主任已经在等着这事了！”
众人哈哈大笑。
大领导也笑道：“赵培儒主任为咱东南地区拿下这么大的功绩，确实该表彰！”
“而且，也正好能趁着这机会，和上面打听一下项目的审核情况。”
所有领导们，这几天都在等着审核情况的公布。
这是他们东南地区组委会，近两年来最重要的大事了。
上面一天没公布结果，他们就一天睡不好觉。
聂主任也点头：”这事一直是我和上面联系的，我问一下吧。“
“如果这个称号能下来，那多半就说明，863项目的审核通过了。”
当初他们就和上面说好了，如果项目能通过，就提交这“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的候选人。
这两个，相当于是绑定关系。
聂主任暂时先出去了。
剩下的领导们，虽说已经开完会，但众人还是兴致勃勃的，在讨论这次863项目的事儿。
“听说这次，我们上报上去之后，国家医学会很多人都吃了一惊。”
“很多人都没想到，咱东南地区，竟然会完成的这么快。”
“着实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球。”
一名副职领导笑道：
“往年这第一个提交上报的，不是京都、海市、西京这几个直辖市，就是华东、华南这几个地区。”
“谁都没料到，这次是咱东南地区拿了个第一。”
大领导点点头，神色郑重道：
“所以说啊，现在咱身上，压力也比较大，就怕上面审核不通过。”
“那就丢大人了。”
全国所有地区和省份、直辖市，全都盯着江南省这个“出头鸟”呢。
要是审核通不过，到时不知会怎么议论呢。
正这时。
刚才出去的聂主任，忽然又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脸上，则是大喜之色。
“消息下来了！”
“咱的863项目，已经通过了！赵主任的国家级称号也下来了！”
这话一说，会议室里有几秒钟，空气是完全凝滞的。
几秒钟后，大喜才化作一股热浪，冲袭出来！
大领导沉住气，问道：“是正式公布的消息吗？”
聂主任满脸喜色道：“是我上面的对口科室，荆主任说的。”
“他说这消息，已经通过全国专家组委员会的审核了，也通过医疗委员会的认证了，只剩下往官网上公布了。”
众人一下子笑了。
谁都知道，荆主任分管的是办公室和信息部的工作，这两个地方，负责的就是下发通知文件，和对外公布公告信息的。
既然荆主任都得到通知了，那肯定是事情已经彻底定下来了。
果然，二十分钟之后，国家医学会官网上，公布了这则消息。
上面的领导，还专门给东南地区的大领导打了个电话，表扬东南地区完成的快！完成的好！
并且还说，这次东南地区的项目完成速度和完成质量，从历届看，都属于优秀的。
国家医学会领导，打算在下次的全国医疗卫生大会上，对他们东南地区，乃至其中的江南省，要点名通报表扬。
这通电话打完，东南地区所有领导、聂主任等人，全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个喜讯，我得告诉江南省葛会长，以及项目组的赵主任他们！”
……
“这东南地区，怎么会这么快啊？”
其他同样承接了“医疗项目”的地区和直辖市，都傻眼了。
他们在承接项目时，因为要初步筛选项目，也都看过东南地区承接的这个“肝胆管癌及累及多个脏器”的项目。
初筛时，这就是个被他们“抛弃”的项目。
就是因为太过臃肿庞大，难度太高，耗时太久。
结果，东南地区不仅完成了，而且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了！
甚至，还是整个“863计划“中，第一个完成的！
要知道整个863计划，可不止是医疗项目，还囊括了各行业学科种种项目。
能从这么各行各业，各个省份，各支团队中拔得头筹，其难度，可想而知！
“这东南地区，是开挂了吗？”
众多地区和直辖市的医生专家们，都把东南地区的江南省，默默记在了心里。
第322章 补全最后一块拼图就完美了
赵培儒接到了联席组委会，聂主任的电话。
电话里，聂主任的语气，显得极为高兴。
“赵主任，京都传来消息了！”
聂主任把“项目审核通过”和“国家级称号”这两个好消息一说。
赵培儒脑海里，就同步响起了提示音。
“恭喜您，完成【任务五】：获得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称号。”
“获得奖励：年轻卡1张。”
看其背面的套圈纹路，明显是一张寿命年轻卡。
“使用。”
至此。
赵培儒身上，前后已经增加了4年寿命。
不论原身是何时寿终正寝，至少，他能多活四年了。
这条任务链耗费时间略长，但奖励也颇为丰厚。
给赵培儒带来了大量的经验值和各种特殊卡，很好的补充了他所剩不多的库存。
更关键是，在这条任务链中，赵培儒完成了史无前例的863计划，把他的地位、名气，都拔高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
甚至，直接让他的名气，在全国范围内，获得了传扬！
这是前所未有的！
同时，还斩获一枚国家级荣誉称号。
如果说，之前的十条任务链，赵培儒一直只是在省份地区这种“偏隅之地”。那这第十一条任务链，直接让赵培儒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一些名气了。
“下一条任务链，希望还是能来这种奖励多一些的。”
赵培儒看了看自己的库存。
大师级水平卡1张，经验值卡24万点，空白技能卡7张，金色预演卡1张。手术状态卡34小时。
这其中，大师级水平卡和经验值，都是需要大量补充的，才能支撑他随意把手术技能提升到“大师级水平”。
另外，手术状态卡也急需多补充一些。
实在是大型手术，对“手术状态时间”的消耗太大了。要是同样的手术，再来上一台，那这34小时就只剩下16小时了。
还是不够用。
得再多补充一些。
正想着，他脑海里响起新的提示。
【恭喜您，完成任务链：获得您的第一个国家级荣誉。】
【您可以触发新的任务链，是否触发？】
“触发。”
【正在检测您当前的处境……】
【检测完毕，触发“补全‘肝胆胰’最后一块拼图”任务链。】
【任务链名称：补全“肝胆胰”最后一块拼图。】
【任务介绍：您在肝脏和胆管领域，分别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请将“肝胆胰”的最后一个拼图“胰腺十二指肠”补全。补足您在“肝胆胰外科”的最后一块短板。并成为省胰腺专业学会副会长。具体任务如下：】
【任务一：介入胰腺十二指肠学科，得到该领域地区级以上优秀医生的认可。奖励：大师级水平卡2张，经验值卡2万。（未完成）】
【任务二：展现在该领域改进技术的实力。手术技能空白卡2张，经验值3万。（未完成）】
【任务三：展现在该领域新开创新技术的实力。手术状态卡2张，经验值4万。（未完成）】
【任务四：革除一项旧技术。手巧精准永久卡1张，经验值5万。（未完成）】
【任务五：成为省胰腺专业学会副会长。年轻卡1张。（未完成）】
【是否接受此任务链？】
把“胰腺十二指肠”方面的水平提升拔高？
赵培儒微微点头。
作为一名肝胆胰外科主任，他在胰腺十二指肠领域，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技术。
比起“肝脏”领域和“胆囊胆管”领域……
他在“胰腺十二指肠”领域的水平，确实太拉胯了。
肝胆胰本身是一个整体领域。
这一点，赵培儒之前在做“整体器官簇”移植手术时，感悟颇深。
现代医学的很多疾病，都得从整体性考量。
光是从实际应用角度出发，赵培儒都应该把这一块短板补上来。
所以，这条任务链的方向，很符合赵培儒的内心想法。
再看其各种奖励……
赵培儒露出几分笑意。
不错！这次的奖励，和上一条任务链不相上下！各种特殊卡、经验值卡，都非常给力。
细看具体任务……
赵培儒一看，便是哑然失笑。
“开头就这么劲爆？”
任务一看似简单，只是“介入“到这一领域。但，却要求需要达到”地区级”以上优秀医生的认可。这可是比省级还要高的层次。想必这看似简单的介入，也得足够轰动性才行。
任务二是改进旧技术，任务三是提出全新的技术。任务四是革除一项旧技术。
这三条任务的难度，层层递进。尤其是任务四，所谓“革除”，是要比任务三的提出新技术，难度更高的。
因为即便是提出新技术，旧技术往往也会共存。
要直接“革除”，就必须拿出有巨大碾压优势的，并且要证明之前的旧技术不正确、不过关的方案来，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等这条任务链全部完成后……
赵培儒将会成为“省胰腺专业学会副会长。”要知道，大会长都是省医学会的领导兼任的。也就是说，赵培儒这副会长，实际上已经是实质上的最高级别了。
那时的他在“胰腺十二指肠”上的“赫赫威名”，也就逐渐建立起来了。
“这条任务链不错。”
“不仅帮我开拓了业务范围，补全了肝胆胰领域的最后一块短板。任务奖励还不错。”
赵培儒非常满意。
……
赵培儒在办公室里，琢磨新的任务链。
而外面，却已经快要爆炸了！
863项目成功通过国家医学专业委员会的审批！
赵培儒获得“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称号”！
双喜临门！
这两个响亮的消息，直接点燃引爆了整个江南省医学界！连带整个东南地区，都为之一震！
就连全国其他地区和省份、直辖市，也都开始关注这里。
要说最开心的，还是江南省省医学会的葛建明、王俞等领导。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一众省领导，高兴的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对咱江南省来说，太提振士气了！”
“虽说咱也拿过几个国家级的荣誉，但这‘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称号’，还是第一次拿！”
这个称号，他们以前就找过好几次组委会，向上面申请过。
但每次，都在上面审批过程中，流失了，失败了。
而这次，有着863计划这种重磅成绩，终于拿到了！
一门双喜！这两个好消息，算是他们全省医学界，最近最轰动的大事儿了！
……
苏省。
苏省众专家，心里那个发酸呀。
如果不是赵培儒突然冒出来，这个项目，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了。
个说不定，这“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称号”，也会他们之中的某个人拿到。
而现在，这么多光荣荣誉，全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了。
众人心里在酸涩之余，也感受到了几分压力。
这赵培儒表现的如此强势……
从“竞争863计划项目开始”，前前后后就胜过他们苏省三次。
就是他们信心再大，都要大打折扣了。
他们苏省和江南省在肝胆胰领域，本来就是强竞争关系。以后少不了还要“竞争打仗”，以后他们，还能压得住这赵培儒吗？
不仅是专家们心里焦虑、焦灼。
苏省的省领导们，更是发愁。
做了这么多年医疗强省，他们可不想在自己的这一届任期内，被江南省反超，即便只是出现一个苗头，一个趋势，已经让他们焦虑的掉头发了。
这时，苏省一个副职领导笑道：”江南省的辉煌，也就这两年了。”
众领导一愣。
“怎么说？“
副职领导笑道：“赵培儒主任是很优秀，但他，也已经58岁了，等一过年，都要59岁了。”
好几个人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过来！
按照现行的退休标准，男医生60岁退休。
他们苏省的好多返聘尖端专家，比如周禾平，就是在60岁退休时，被苏省用高薪高价，以“返聘”的形式挖过来的。
既然能把周禾平等一大批尖端人才挖过来，那也同样，能把赵培儒挖过来。
办公室主任很有眼色，一涉及这个话题，就知趣的去把小会议室的门给关上了，杜绝隔墙有耳。
“对，发挥咱的挖人优势，等这赵培儒退休了，也给他挖过来！”
众人都笑。
他们苏省的经济攻势，太猛烈，也着实很有效。
他们对于尖端人才，是给予极其特殊照顾的，不仅会在苏省最好的地段，给予安排住宿，甚至直接送房，并帮其解决其户口问题，给予起高薪聘请，同时还会给予其家人和后辈子弟，解决入学等等问题。
几乎没人，能扛得住这样的诱惑。
……
联席组委会。
消息确定之后，众领导们反而没那么激动的霍霍了。
一个个都恢复了往日沉稳的状态。
开始琢磨着，等这次项目之后，该如何进一步提升整个东南地区的竞争力，如何利用这次的“战果”，来扩大宣传江南省的医疗水平了。
众领导们，脑海里冒出的第一点……
就是要加大对赵培儒这种尖端优势人才的重视程度。
这种能出成绩，敢揽重活、大活、具有开创精神、有积淀实力的优秀医疗人才，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和尊重。
所有领导都意识到，不论是想拿到更高的尖端成绩，还是想提高本省的整体医疗水平，尖端人才都是重中之重。
就比如说赵培儒。
上，可以用“器官簇移植”这种史无前例的高精尖技术，拿下863计划。
下，可以用“标准规范指导”这种易推广的技术，来整体性提高一整个地区的医疗水平。
这就是尖端人才的“火车头”作用。
所有组委会领导，都达成一个共识：“将赵培儒的重要性和地位，再往上提一提。”
……
西南地区、京都、海市等地区直辖市……
这几天也都在热烈讨论863计划，以及“赵培儒”这个新冒出来的名字。
江南省赵培儒，是全国所有的863计划项目中，第一个完成并通过审核的，引起的社会关注度自然会高。
京都深水潭医院。
赵培儒的老熟人，雷镕主任，也正在和同事们聊这件事。
“雷主任，难怪你之前，经常夸赞这江南省的赵培儒。”
“确实是有几把刷子啊！”
“能做到全国第一个完成项目的，无论如何，都是个很厉害的人才了。”
另一个同事道：“而且听说，他还拿到了‘国家级医学科学优秀工作者称号’。这个称号，咱医院99%的人都没拿过呢。”
众人心里都有几分羡慕。
他们身处全国顶尖的大医院，有最好的条件和环境，以及最好的机会，都没能拿到这份奖励称号，相比起来，这江南省的赵培儒，确实厉害。
……
国家医学会的消息一公布，新闻媒体也闻风而动。
赵培儒的大头像，在省电视台晚间新闻的“黄金档”上，足足展示了三分钟。
新闻主持人源源不断的夸了三分钟时间，简直要把赵培儒夸到天上了。不停的强调赵培儒完成的这次项目，对于江南省的医疗卫生事业，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有着转折性的历史意义。
各种自媒体，也在一夜之间，以文章、短视频等方式，分享了这条热点新闻。
不仅是江南省。
包括整个东南地区，无数有官方背景的媒体，和自媒体，都争相报道。
语气用词，都非常自豪。
赵培儒发现，他的个人微博，都因此而暴涨了十几万粉丝。
一路从之前的15万，暴涨到了30万。
“人气检测功能，检测到您在电视台等媒体上，获得大量关注。您的微博粉丝量也获得上涨。”
“计算奖励中……“
“奖励计算完毕：获得15万点经验值，金色预演卡1张。”
赵培儒听到这个提示音时，便是心里一笑。
久违的人气检测功能啊！
他也发现了，这人气检测功能，似乎是用一次，“胃口”就变大一次。
一些小打小闹的“人气”，已经无法让它满足了。
只有比之前更大的轰动性，更高的粉丝值，更多的关注量，才能激活它的奖励。
但同时，这人气检测功能的奖励，也确实给力！
15万经验值，都相当于是一张半的“大师级水平卡”了。
更有份量的，还是后面那张金色预演卡！
第323章 全国范围的直播
这金色预演卡，可是能在关键时刻，能救人一条性命的。
“不错，压箱底的好卡，又多了一张。”
赵培儒心满意足的收起奖励。
……
京都，佑仁安医院。
这里是全国治疗肝病最顶尖的医院之一，尤其是肝移植手术，几乎是汇聚了全国水平最为顶尖的一批肝移植医师。
但，今天在佑仁安医院的住院部肝病二区，主治医生正在劝说病人一家，前往江南省接受治疗。
“让我们，去江南省？”
病人家属都是一愣。
“肝移植方面，不是佑仁安医院最优秀吗？”
病人一家是海市的，之所以选择来佑仁安医院做肝移植手术，就是冲着这里的名气来的，他们曾多方打听，得知这里是全国最好的肝移植医院。
结果现在，说让去江南省？
医生摇了摇头：“单说肝移植领域，你们确实来对地方了。”
“但你们看这里。“
医生拿出片子。
“这恶性肿瘤，已经从肝脏转移到胆管癌，并且侵犯累及到了周边多个脏器。”
“侵犯累及范围太大，光是切除，或者肝移植，已经无济于事了。”
“要么就保守治疗。”
“要么就选择‘整体器官簇’移植。而这种技术，目前只有江南省掌握。”
“你们自己选择吧。”
医生详详细细给讲解清楚。
病人一家，顿时陷入了纠结。
这么严重的病，周围很多人都劝他们别治了，让病人回家，该吃吃该喝喝，享受一下人生最后的开心的时光。如果强行做手术，还可能会痛苦，要忍受痛苦到死亡，还不如不手术呢。
可他们，心底里却不想就这么失去至亲之人。
手里钱再多，可等真到了要痛失亲人的那一刻，他们才突然发觉，人世间最重要的，还是感情羁绊。
“要不，去江南省试试？”
几名家属有些迟疑。
连最好的佑仁安医院，都拿不下来的病情，去了江南省，真能好吗？
主要是……他们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江南省的肝移植水平。
“要不……就试试吧。”
既然医生都推荐他们去了，那就尝试一下吧。
总比在这里，求医无门，走投无路要好。
家属同意后。佑仁安医院的医生，帮忙联系了江南省，打了个介绍电话。
由于没有市四院的电话，只能先通过江南省医学会的方式，来联系江城市四院，然后再联系到赵培儒本人。
……
江南省医学会。
在接到京都佑仁安医院的电话时，工作人员都惊了一跳！
在业界，这佑仁安医院是公认的全国最为顶尖的医院之一了，工作人员意识到事关重大，对方级别太高，连忙联系了省副会长卢广轩。
卢广轩接了电话，问清楚什么事后，把四院电话，推荐给了佑仁安医院。
“卢会长，京都的佑仁安医院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好奇的来询问。
卢广轩笑道：“是一例需要做‘器官簇整体移植’的病人，是找赵培儒主任的。“
“咱赵主任，现在是今非昔比了啊！都有京都的一流医院打电话来请求转院了。“
他这话一说，众人也顿时都反应过来。
同时，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滋生。
以前，是他们江南省有疑难的肝移植病人，连舒云教授都处理不了时，就对口上报到京都的佑仁安医院。
可现在，竟然反过来了。
轮到佑仁安医院来找他们协商想转院过来了。
“赵主任这次做的‘整体器官簇移植‘技术，确实是直接闻名全国了啊。”
“连佑仁安医院，竟然都有求我们的一天。”
“确实，在这个细分领域，赵主任现在可以说是全国第一人了。别说是佑仁安医院了，就是全京都、全海市、全西京的医院全算上，也没有谁敢说能拿下器官簇移植手术来。”
众人心里，都有种自豪感！
这种将某一细分领域做到全国最强，强到其他人都得来求着你时的感觉……
真的好爽。
……
四院，院长宋校文，拿着手机来找赵培儒。
不光是他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副院长潘明德，医务科长等人。
“赵主任，刚才是京都佑仁安医院的电话……“
宋校文把事情一说。
还给赵培儒展示了手机上受到的一些病例照片。
“佑仁安医院想问问你，这例病人你能不能收，另外，如果你愿意收，他们想飞过来，观摩这台手术。”
佑仁安医院的肝移植专家团队们，大张旗鼓的帮忙联络介绍，可不止是单纯的介绍转院这么简单。
他们主要是想趁此机会，见识一下赵培儒的“整体器官簇移植技术”。
赵培儒正要说话。
宋校文院长的手机，此刻又响起来了。
一看号码，显示京都。
“这么快就又打过来了。”
看来这京都佑仁安医院，还挺急。
赵培儒道：“接了吧，我直接回复他吧。”
他接过宋院长的电话，直接点了接通，然后开了免提。
“你好，请说，我就是赵培儒。”
那边佑仁安医院的肝病一区主任，闻言都楞了一秒钟，旋即，惊喜的道：“您好您好！我们终于找到您本人了！”
旁边宋校文、潘明德等人，听到对方连敬语都用出来了，脸上都不由得泛出笑容。
曾几何时，他们往上面送疑难复杂病人时，才会对对方的专家、主任、用这种敬语。
现在，全反过来了。
“请问我们传过去的病人病案，您看了吗？您看能收治吗？”
赵培儒淡淡道：“病人的情况，我初步了解了。”
那边问道：”能收治吗？“
赵培儒首肯道：“可以，让病人直接过来吧。”
那边听到赵培儒这么自信的语气，顿时一喜！
看来这江南省，在这“863项目”上，确实完成的很扎实！
完成度估计很高！
一般项目在刚完成时，往往完成度还不高，还需要很多年的逐步完善，才能扩大适应症，逐步扩大病人收治范围。
这是因为在做项目时，团队往往为了完成课题，会“严选”病人，选择病症最轻，最符合项目要求，最能出成绩的病人。
而像赵培儒这种“反向选择”“选择病情更重、情况更复杂的病人的……
太少见了！
京都那边惊喜道：“我们能派出一支五人团队，去你们江城市四院，进行现场观摩吗？”
他们也是打听到了赵培儒在做这“整体器官簇移植手术“时，竟然直接进行了小范围直播。
可惜他们当时一是没观看权限，二也没得到消息。否则，当时是想尽办法也要来看直播的。
赵培儒想了下，道：“你们先别急。我和上面申请一下，看这次手术，能不能进行全国范围内的直播。”
“到时，全国所有通过注册医师资格证的医生，都能观看我的手术直播。“
他这话一说，全场都为之一静！
不仅电话那头，京都佑仁安医院的人傻眼了，半天都没讲出一句话来。
就是这边的四院众领导们，也是全都一静！
全场空气，为之凝滞！
所有人，脑袋都嗡嗡的！
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全国范围的直播！
这是多大的野望啊！
如果真直播了，那造成的轰动性、影响性，会有多大？？？
不说事后的巨大轰动和影响。
就说因此而带来的压力……
全国数百万肝病医生的观看，会化作无比巨大的压力！
如果在直播中出一点错误，那就是全国范围的事故直播！
赵培儒真能承受得住这样巨大的压力吗？其他团队成员，敢保证在直播中，不出错吗？能承受得住吗？
挂掉电话。
“赵主任，你真打算全国直播啊？”
旁边，四院的大院长宋校文等人，先坐不住了。
赵培儒点头，带着自信，淡笑道：“宋院长，京都的这例病人，病情相比起我们之前做的那例，实际上要轻很多。”
“应对起来，会很简单。”
很简单？
旁边的很多医生，听到这话，心脏都抽搐了一下！
他们连一个肝移植，都拿不下来。而赵培儒却在说，整体器官簇移植技术很简单！
这就是层次差距！格局差距啊！
但这话，却给宋校文等院领导们，带来了不少信心。
谁都知道，赵培儒的话很有分量，既然开口就能拿下。
况且是刚刚做完的二次肝移植病人案例，就摆在眼前。事实说话，数据说话，也给了他们几分底气。
“好，那我去和省里、和组委会通个气，问问上面，看这直播是否允许。”
这毕竟是国家863项目的项目内容，得问一下上面的意思。
另外，想要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史无前例的手术直播，也必须得得到省里，乃至联席组委会的信息技术方面的支援。
光靠他们四院的技术和资金，肯定是无法支撑的。
宋校文潘明德等人，回到院长办公室后。
开了个小会。
几个院领导，讨论了一下这个事情。
“如果这次的全国手术直播，真能申请下来……”
“那对咱四院的宣传，可就大了！”
潘明德开玩笑道：“到时候，咱江城市四院，就要和佑仁安医院一样，变成全国闻名的知名医院了。”
众人都笑，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不可能因为一次手术直播，名气就提升到那个地步的。但至少也能让四院的名气暴增了。
这一申请，很快被层层上报上去。
联席组委会，和江南省医学会，开了个线上视频会议。
“你们说，赵培儒主任要再做一次‘器官簇整体移植手术’，还要进行‘全国范围内的行业内直播’？”
两边领导们，至此都有些吃惊于赵培儒这个决定。
全国范围的直播规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全国范围内的第一次，大规模手术直播吧？”
以前大家学习手术技术，都是观看已经录制好的手术过程。
不会有哪位专家医生，去直播手术的。
敢直播手术的，本来就得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而且得对自己的水平特别有信心。更何况，还是出错率高，容错率低的高精尖端手术的？
目前为止，大型手术直播，全国一个先例都没有。
“这种事如果搞好了，对江南省，乃至于咱整个东南地区，都是一次‘名片级‘的宣传，是好事。“
众领导都纷纷点头。
这种宣传力度，可比他们以前做的那些讲座、活动、宣传栏、公益宣讲、义诊等等各种宣传方式，要强得多！
但一切的前提……
一是上面得同意，这就得询问国家863专项组的意见。二是赵培儒及其团队成员，还得顶住无数人观看的压力，不能出差错。
“接下来，我们就是重点确认这两件事吧。”
……
等组委会和国家863专项组一沟通。
国家专项组直接发话：可以进行手术直播。
之前之所以进行保密，是为了在项目期间，保护专项组的劳动成果不被窃取。而现在，既然项目已经被赵培儒等人完成，并且获得了相应的荣誉，那就可以公开了。
实际上，国家专项组是鼓励这种手术技术公开行为的，有利于提高整个相关领域的水平实力，算是一种变相的教学方式。
国家医学专家组，还对“主动申请全国直播”的东南地区，专门提出了表扬。
原话是：“你们东南地区的觉悟很高，这是在加深医疗教学工作。”
上面一发话，组委会和江南省领导，都挺高兴。
不仅得到了支持，还得到了表扬！
这工作的动力，一下就足了！
接下来，就是做好直播的相关配合工作了。
众人考虑，其中最大的问题，还是直播人数的承载问题。别发生上次那种，差点挤爆服务器的情况。
……
所有相关配合工作，正做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病人及其家属，也抵达了江南省江城市四院。
赵培儒接收了病人，做了进一步检查。
情况和佑仁安医院发过来的资料基本相同，病情并没有进一步恶化。
赵培儒安排了专人，给病人做术前准备。
省医学会。
有人提议道：“这次赵培儒主任的全国范围手术直播，我们需不需要做一些事前宣传工作？“
副会长王俞琢磨了一下：“宣传工作……做还是要做的，但不用大费周章。”
第324章 服务器都被挤爆了
副会长王俞考虑道：
“因为之前完成863项目的关注度还在。我们只要在官网和app上，做一下直播预告，应该就能吸引到大批人。”
“无需再过度宣传。”
“况且，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做全国范围内的大型直播，不论是医疗专家团队，还是信息技术团队，都没有相关经验。”
“不用预热的太火爆，正常开展即可。”
众人都点头。
随后，官网发布消息。
果然如众人所预料，消息一发布，江南省医学会官网的访问量，直接爆炸。
这条公告的访问量，轻易就上了百万级！而且还在持续不断的飞速飙升。
显然之前“全国第一个完成863项目”的关注热度还很高。
这么高的访问量，预示着到时的直播观看人数，肯定会很高。
四院的领导们，看着这个访问量，心情也都特激动。
“这次，恐怕会成为咱四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宣传机会。”
所有人都心潮澎湃！
全国范围的直播！
这种事情，听着就太震撼，太令人激动了！
肯定会将他们江城市四院的名头，推上一个新高度！
不仅是四院领导们激动，项目组的专家们，这几天同样也激动的睡不着觉。
他们虽说也拿到了“863项目”资历这样的荣誉，也获得了省里给他们颁发的“官方认证”团队荣誉。
但并没有获得多少名气。
而这次直播，显然会让全国肝胆胰学界的医生们，都认识他们，知道他们的名字，从而名扬天下！
“呼！这次的压力，好大呀！”
姜教授等人，都收到了赵培儒给他们安排的工作指令。
这次还是上次的阵容，三驾马车等人，负责供体手术。赵培儒负责受体，及病人的手术。
舒云教授点头道：“是啊，全国的肝胆胰医生，到时估计都会看，这么多人看，就像是无数的放大镜照在咱身上一样，咱的一丁点错误，到时都会被放大。“
众人这次虽然嘴上说着压力大，但实际上，比上次还是要轻一些。
上次是“首例”手术，再加上病人情况严重，所以压力山大。
而这次，他们已经有了成功经验的打底，病人病情还轻。只要一心发挥好就是了。
……
住院病区。
姜教授、冯教授几个老教授，来查看病人情况。
这次的病人，看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明显就要比上次的病人好一些。
病人意识清醒，各项生命指征比较平稳。
看到医生进来，病人甚至还想挣扎着坐起来。
“医生……我想请问，你们治疗像我这种病，手术成功率高吗？病人术后能康复到正常状态吗？”
病人内心极度忐忑。
她被从海市的医院，送到上级医院，又辗转去了京都肝移植最好的佑仁安医院，结果又来到了江南省的医院。
这一路，已经看到了太多次的医生摇头，听到了太多“治不了”的话也听到了太多“即便是动手术，也意义不大了”的话。
病人自己都快对自己这病没信心了。
长时间以来，求医无门，治病无方。
她自己都快要绝望了，内心里那股气，快要泄了，想要放弃了。
姜教授和冯教授悄然对视一眼，都知道，这时必须要为病人打气，调整病人的情绪。
越是这种大的手术，越是需要调理病人的心理，减轻其心理压力，增强手术成功的信心。
姜教授道：“你这种病情，可以用整体器官簇移植的方法来治疗，目前我们的移植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众专家都心照不宣。
他们也就做了一例。
可不就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么？
只是，这“只做过一例”的话，就不能告诉患者了。
果然，患者包括家属在内，听到这全都一喜！
看来是碰上真正厉害的医生了呀！怪不得，就连京都佑仁安医院的医生，都要介绍他们来这里介绍治疗，这里果然强啊！
百分之百！
患者一想到这个成功率，顿时放心了不少！整个人的紧张和压力，都减轻了大半，一直焦虑了很久而睡不好的后遗症，一下就来了，整个人在疲倦和放心下，很快陷入了睡眠。
患者睡着后，责任医生把家属叫出病房外面。
这才把这种治疗方法的具体情况和手术危险性，详细告知家属。
……
各种术前准备工作做完后。
正式迎来了手术日。
当日早上七点，信息科、省信息技术部、联席组委会的信息化专家，就早早开始部署，为了迎接接下来庞大的访问量而做准备。
这次的直播，同样是通过四院教培中心官网，以及“医务人员学习app”来直播。
这“医务人员学习app”，本来是东南地区的一个“便医生”项目，面对的对象也是东南地区的注册医生。
可近几天，app的下载量直接达到了几百万，显然，全国范围内的肝胆胰外科医生，很多都下载了这款app。
组委会的领导，都笑的合不拢嘴。
“赵主任的这次全国直播，把咱这款app，给顺水推舟的推火了啊！”
聂主任也笑道：“上面和我打电话了，说要表扬咱东南地区，在“移动学习、便携学习、方便学习”方面，走出了全国领先的一步。
“说最近咱的这款学习app的下载量很大，如果后续能稳住访问量，会考虑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咱这款app呢。”
众领导脸上都有着笑容，心里大喜！
如果真能做成，真能被全国推广，那又会成为他们东南地区的一大功绩！
事实上……
这种app开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技术难度。
其他很多省份地区和直辖市，其实都和东南地区一样，都有着自己“局部地区”的学习app。
说白了，各家，大多数开发过这玩意儿。
只是，大家都是各自玩各自的，没有哪一家能有这么巨大的能量，让其他省份地区和直辖市，也下载自家的“学习app”。
而这次，赵培儒通过一台尖端手术的直播，让他们“医务人员学习app”，一下就给破圈成功了！
或许，就能趁着这次机会，让全国只剩下这一款医务人员学习app呢？
……
“观看直播人数，开始上涨了！”
“破三十万了！”
“破五十万了！”
“破一百万了！”
信息处的工作人员们，紧张的工作着，应对着突如其来的庞大访问流量。
虽然直播间还是黑屏，但评论区已经热闹起来了。
“进来了！”
“哇！来的人好多啊！”
进来的肝胆胰外科医生，来自全国各地。
眼看还没开始直播，众人就干脆在评论区里聊了起来。
评论区简直刷的飞起。
“这次能看到整体器官簇移植这种尖端手术，机会真难得啊！”
“确实，以前即便是手术视频，也很少会有这么高尖端的视频放出来。”
“所以尤其显得这次机会，珍贵难得！待会儿我一定得瞪大眼睛，好好看！”
“我听说，这手术上次耗时18个小时呢，这次也不知道会多久，所以我已经做好长时间录屏的准备了，手机一直充电，保持满电状态！”
为了看好这次直播，很多人都做了他们自己能想到的各种准备。
一些东南五省的医生，这次也兴高采烈的涌入了直播间。
上次，他们是特想看，但就是没有权限。
这次总算能进来了！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观看人数也越来越高。
下一刻，评论区忽然不刷了。
就像是死机了一样。
再下一秒，众人发现自己被迫退出了直播间。
再尝试着进，都进不去了。
“服务器卡了？”
“这东南地区，做的什么垃圾app啊，眼看就要到手术时间了，竟然服务器爆了。”
“肯定是涌入的人数太多，app的承载量到上限了。”
“眼看手术时间，再有两分钟就要开始了。这一卡，都不知道卡到什么时候了。“
“赵培儒团队那边，是肯定不会等我们直播观众的，他们的各项手术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不可能因为直播故障，就停下手术来等我们。”
“糟了啊，要看不上手术了！”
全国数百万肝胆胰医生，此刻疯狂的尝试着重新登入app。
但不论怎么心急，就是登陆不上去。
……
江南省，信息部的工作人员们，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大汗淋漓！
谁能想到，涌入的观看人数，还是太多了。
完全超出了他们预期！
领导直接层层打电话下来。
问责！
信息处的负责人，也是满头大汗的解释着原因。
“还是涌进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太多了导致的。”
联席组委会的聂主任，皱眉道：“这不是事前已经考虑到了吗？你们信息处和我做的保证，即便是全国所有肝胆胰医生全涌进来，服务器也勉强能撑得住。”
信息处负责人苦笑着道：“对，可是刚才最后一刻的观看人数，应该是已经超出了这个数字了。”
聂主任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
有可能，因为这是第一次全国大范围大型直播，一些别的学科的医生，看到肝胆胰的同事们都在看直播，也就顺带看个热闹，想进来瞅瞅，图个新鲜。
这种人，只要每个地方，零散的多一些，全国加起来，数量可就非常庞大了。
“这种全国范围的大型直播，咱应对经验还是不足啊。”
“应该做一些超额计划的。”
聂主任也非常头大。
第一个吃螃蟹的，果然不容易。
……
全国的医生们，不停的刷新网页，不停的重新进app。
一直进不去，就给东南地区，给江南省打电话。
询问什么时候服务器线路才能修好。
每个人都心急的不行。
一时间，东南地区组委会和江南省医学会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
四院手术室。
“直播故障了吗？”
赵培儒眉头微微一簇。
这边的信息科的工作人员，也是诚惶诚恐，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赵培儒。
姜教授那边道：“赵主任，手术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要开始吗？”
这台手术非常复杂，涉及到供体和受体的全面准备，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拖延手术时间的。
供体是尸体，时间拖延下去，需要移植的器官脏器，活性会飞快下降，拖到后面，会不再具备移植的可行性。
而受体病人，也已经全身麻醉，如果拖延手术时间，必须得考虑麻醉持续时间。
一旦拖延，所有计划都会被打乱。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赵培儒道：“手术不容耽误，开始吧。”
众人全都点头。
这一刻，病人的安危、以及手术能否成功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要让路。
手术开始。
舒云教授等人，开始入腹，切取健康完整的器官簇。
赵培儒这边，也入腹，分离游离，切取病人不健康的癌症病灶。
这次，赵培儒发现大家的表现都不错。
可能因为众人已经有了上次的成功经验，这次轻车熟路了。同时，也可能是得知直播故障后，众人心里的压力小了很多，反而能正常而平稳的发挥出实力了。
尤其是舒云教授那边，对供体的器官取出工作非常平稳，比上次好多了。
……
手术开始约二十分钟后。
直播终于再次恢复。
所有人突然发现，网页一刷新终于有了，app上的评论区也突然开始疯狂刷新，屏幕上也有了手术画面。
“呼！终于再次进来了！”
“好像错过手术的开头了！”
“太可惜了啊！没有看到刚开始的画面。”
众人心里大叹可惜。
不过，能进来就不错了，这台手术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超长手术，光是耽误一个开头，应该问题不大。
“赶紧看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服务器就又爆了！”
这个评论一发，整个评论区，评论顿时变得稀稀拉拉了。
众人都不敢多发评论了，尽量减少服务器的压力，生怕因此而再次被掉线。
手术室外。
四院领导还在焦灼的等待着。
“直播恢复了！”
“信息处传来好消息，直播线路通畅了！另外，还抽调了支援，即便是再发生一次之前的承载量过大，服务器都能抗住了。”
四院领导们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更令他们高兴的是，观看人数，在网络恢复后，很快就上升到了两百万！
第325章 扬名全国
“两百万观众！”
“而且信息处预计，还会上涨！”
四院领导们，心情激动、震颤！
以前什么时候，四院受到过这么高的关注度？
这是四院，从未有过的辉煌！
……
直播重新开启后，观摩室中的信息工作人员，想要和赵培儒说一声，可看到赵培儒等人都在忙碌，却又不敢上前。
这时，赵培儒若有所觉，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信息处的人连忙比划了几个手势。
赵培儒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没有开口，没有打扰到正在认真而专注的做“取器官”工作的舒云教授等人，就让他们保持这种“以为直播没开“的状态，或许反而能把手术做得更好。
这时，所有观众发现。
屏幕下方，开始出现了一段提示信息。
是信息科的小张，按照赵培儒事先的安排来做提示的。
“本次手术时间，预计长达16小时，请各位安排好休息时间。”
众人心里一奇，不是说第一次手术时间18小时吗？
这次怎么还短了？
小张又发了第二段提示信息。
“病人情况如下，肝癌并恶性肿瘤侵犯肝门部胆管、累及胰腺十二指肠……”
众人看着这段病人信息，都感觉一阵头大。
这恶性肿瘤的累及范围，太大了！如果换成是他们来面对这例病人，怕是根本就无从下手，难度太高了！他们很可能，最终只会对病人和家属遗憾的摇头。
难怪这能会成为863计划项目，确实难！
所有观众，开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水平低一些的普通医生，看手术更多的只是欣赏和瞻仰，只是为了长长见识，开开眼界。看看这高尖端的手术，是如何做的，专家是如何应对这么长时间手术中的疲劳的。
而水平高一些的，尤其是各省的顶尖肝胆胰专家，则双眼炯炯有神！仔仔细细，一点点的扣直播中的任何一个细节。他们是真想学会这台手术。
屏幕上。
赵培儒游刃有余的游离患者的横结肠、肠系膜上静脉，胰腺、分离胃、切除脾脏、游离出病灶并进行切除。离断胃……
所有操作，都做的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干脆利落、流畅丝滑，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套操作下来，把普通医生们看的目瞪口呆。
“这就是顶尖专家的真实实力吗？”
“太惊人了呀！”
“顶尖专家的操作，原来这么强啊？”
“不看不知道，原来咱和尖端专家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有一些小有所成的医生，本来还觉得在自己所在小医院，算是水平不错的了。可和赵培儒一对比，却发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那点水平，怕是连赵培儒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们这次，眼界直接被打开了，开拓了。
在此之前，他们见过最厉害的，也就是本医院大主任。有一些进修过的，有幸能看过大型医院专家的手术。
但比起今天赵培儒的操作来，那些全都是小巫见大巫！
很多医生在看过赵培儒今天的手术视频后，心里萌生了练好基本功的念头。
可以说，赵培儒的这台手术，打开了普通医生们心里的一扇新窗。
而那些高尖端的各省市专家，此刻也看的有些吃惊。
“58岁了，还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
“这位赵培儒，身体真好啊！”
越是年龄大的专家，越羡慕赵培儒这幅好身体。
“从手术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五个小时了吧？竟然还能保持这么高水准、高效率的手术状态？“
“要是我也有他这幅好身体就好了。”
年龄大的老专家，一般都只做一台手术中最核心的部分，坚持一到两小时，身体就扛不住了。其他的手术部分，都得靠亲传弟子、学生来完成。
可这赵培儒，什么都在亲力亲为。
从手术开始到现在，一直是高强度的工作量，但状态却始终没见变差。
顶尖专家们甚至都能看得出来……赵培儒有几步操作中，甚至都刻意放缓了操作，只是为了配合身旁的两个助手。
“如果再给他换两个强力的助手，这赵培儒还会发挥的更好。”
屏幕上，韩主任和小孟两人，虽说已经算是相当优秀了，但也只是“矮个子里面拔将军”罢了，在他们这些全国顶尖专家眼里，这两个助手依然是不合格的，是配不上赵培儒这么优秀的主刀的。
……
三驾马车那边，取“器官簇”工作，终于结束。
两边交接，整体放置，开始移植工作。
这时，赵培儒突然开口。
“接下来，我会边手术，边阐述我的思路。“
“我选择器官簇整体移植，一是病灶的根治性，二是器官的整体活性……”
现场观摩室的众人，在刚听到赵培儒的说话声时，都惊了一跳！
赵主任又要边直播边讲解了？
可，这台手术是高难度、超长时间的手术啊！
光是能完整做下来就很不容易了，您还要边讲解？您的精力够用吗？
姜教授、冯教授等人，也都有些没想到，上一台手术，赵主任也没讲解啊，这次怎么要讲解了？
而观看直播间的众人，此刻却是大为惊喜！
这对他们来说，太好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本来就水平达不到这个层次，很多操作看的是云里雾里，只是看了个热闹，欣赏了个操作精妙而已，却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
太需要这种实时讲解，太需要术者本人的讲解了！这能最真实的反应，术者在此刻做操作的考量和判断的方式。
只是……
所有人，心里同样打了个问号。
这位赵培儒主任，真能在做如此严峻复杂的手术同时，还能分心讲解？估计待会儿遇到困难操作时，就会忘记说话了吧？
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医生，大多数都没见过赵培儒之前的“边手术、边讲解、边直播”的视频，对此颇为感到惊奇。
各省市直辖市的顶尖专家，心里却不禁在摇头。
面对这么重大危重的手术中，还要分心二用？
这不是太自信了，而是太自负了。
如果是在普通手术中这么讲解，确实对低层次水平医生，有很好的教学作用。
但这台手术，却能算得上是目前医学界最尖端的手术之一了。难度巨大，操作极其复杂，这还要分心二用……
肯定是会出错的。
到时候一旦出错，不仅不成成为好的教学材料，反而会贻笑大方。
……
不管众人怎么想。
赵培儒继续边操作，边讲解。
旁边，舒云教授忽然低声道：“你们说，赵主任刚才为什么没有讲解，直到我们做完‘取器官’部分，他才开始讲解？”
冯教授和姜教授等人一听这话，顿时也明白过来。
都露出了几分苦笑。
“这是怕打扰到咱们啊。”
如果刚才赵培儒开口，他们这边手术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是在照顾他们。
说白了，赵培儒的水平实力，已经完全和他们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
随着手术的推进，时间也缓缓流逝。
六个小时……
十个小时……
十四个小时……
这台手术，术中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比上一台手术还要顺利许多。
在第十五个小时的时候，手术迎来尾声。
血管重建完成、消化道重建完成！
彻底止血！
放置引流管，清点用物。
关腹！
随着关腹完成，直播间里，评论区直接爆炸了。
无数评论，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的涌现出来！
众人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就是挤爆服务器，他们也要讨论，也要抒发一下激情。
不然，就把他们憋坏了！
看了这么优秀、尖端的技术，他们有太多的想法和感想，需要和别人分享了。
“太牛了，手术竟然还能做成这样！”
“真难以想象，这是一台高危困难的手术！如果不是十五个小时的手术时长卡在这里，光看主刀医生那游刃有余的操作，以及毫不紧张急促的应对，我都以为这只是一台普通手术呢！”
“反正，我是服了这位主刀了，叫赵培儒是吧？太厉害了！”
众人心里谁都明白，这台手术，很难很难！
但看赵培儒做，却感觉做的特简单。
这只能说明，赵培儒的水平太高了，高到连应对这种手术，都有种“信手拈来”“随手而为”的感觉。
很多人心里，对江南省的医疗水平，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江南省的医疗技术水平，原来这么高啊！”
“以前咱都太坐井观天了！”
“咱应该到处看看，到处学学的。或许其他地方，也有赵培儒主任这种高水平的人才呢？”
而京都、海市、西京这三地，作为医疗水平最高的地方，顶尖专家们同样震惊。
震惊之余，心里还多了几分压力。
“这么强的操作，这赵培儒难怪能拿下这个863项目。”
“如此高难度的手术，还能做到轻松有余，还能分心二用，现在的江南省，不容小觑啊！”
很多顶尖专家，之前都觉得赵培儒会因为分心二用，肯定会在术中出错。
结果全程看下来，赵培儒不仅没出错，甚至连很多术中可能出现的意外，都做到了“防患于未然”，提前预防，提前打上了“补丁”。
可谓是将“顾前顾后”这一核心总之，给做到了极致！
不得不佩服。
京都佑仁安医院。
“这手术做的，可真漂亮啊！”
这例病人，就是从他们医院转过去的。自然，他们也对这台手术格外关注。几乎所有肝胆胰外科医生，都观看了这台手术。
等看完，所有人都在心里问了一遍自己。如果换成他们，能否拿下这台手术？
恐怕不能。
就是看过一遍手术流程，都没人敢说自己能拿下这台手术来。
里面消化道的重建工作、整体器官簇病灶切除和移植、高精度的吻合工作等等，都是需要高端专业化硬操作才能拿下来的，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上去能做到赵培儒那么优秀。
……
东南五省的医生们，在看完这台手术后，直呼过瘾！
“上次没权限看，幸好这次看了。原来这台手术，这么妙啊！”
“赵老师他们做了15个小时，我也跟着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15个小时，连眨眼都不敢！这里面的每个细节，都值得我反复琢磨小半年了！”
“是呀，里面可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还有很多人，感到了几分自豪。
因为评论区，好多都在夸江南省的医疗水平高，有的人连带他们整个东南地区都夸了。
……
等病人从手术室出来，推到重症监护室。
家属等人，也得到了“手术顺利实施”的消息。
太高兴了！
几人给亲戚朋友们打电话报喜，言语间不停的夸江南省的医术水平高。
……
江南省医学会。
“成功了！赵主任这一次全国手术直播，成功了！”
众领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振奋！
这次和之前不同。
之前，只是为了完成项目。
而这次，却是让他们江南省，扬名全国！
争了个大光！
从此以后，全国的肝胆胰领域医生，都会知道“整体器官簇移植技术“，也都会知道，江南省的肝胆胰水平很高！
这种“硬实力”级别的宣传，是其他的任何言语都比不上的。
……
五省联席组委会。
组委会领导，刚刚接到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里，上面不仅夸奖了他们东南地区，说东南省这是“敢为天下先”的举动。
还说看到了这“医务人员学习app“的潜力。
因为信息处的人发现，即便是直播结束，依然有大量的医生，停留在app，用“录制复播”功能上，反复观看赵培儒的那台手术。
也就是说，这款app的用户使用率、粘性非常高，远超其他地区省份的医务人员使用人数和时间。
上面表示，如果这种“持续的粘性”能继续保持，维持“远超其他地区app”的话，上面会考虑对这款app进行全国范围的推广。
联席组委会的领导们听到这话，无不喜笑颜开。
“咱这次，即响应了上面的大方向，还被夸敢为天下先。”
“还把咱的app给推广出去了。”
“另外，上面对咱的印象也改观了，以后有什么事，就会把咱东南地区纳入考虑范围了。”
第326章 所有年轻医生的偶像
组委会的领导们都笑。
“赵主任这次，是为咱立了大功啊！”
“用一台手术直播，给咱做成了多少事儿？”
推广app，得到上面的重视，扬名全国，改变人们对江南省的固有印象……
这些事情，他们组委会想做成任何一件，都不容易！
可现在，赵培儒只用了一次手术直播，就把这些目标，全都往前推动了一大步！
众领导们，今天实在太高兴了！
“赵主任这，是把握住大方向的精髓了啊！”
……
做完手术后。
赵培儒回到家，睡了个长觉。
从前一天半夜，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这才醒来。
而身上的疲倦，依然没有完全消除。这种超长时间的手术，确实是对身体负担太大了。
这台手术，近期是不能再做了。
他这幅身躯，毕竟还是太老了，支撑不住这么高强度的折腾。
要不是他最近不停的改善，怕是这两台手术也不可能撑的下来。
赵培儒没醒多久，就听到女儿带着外孙子周周，轻手轻脚的回来了。
“嘘！“
“周周，不能大声说话知道吗？姥爷在里面屋睡觉呢。”
“他刚刚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情，正在补觉呢。”
周周也听话乖巧的小声踮着脚走路。
赵培儒听到动静，推开卧室门，出来笑道：“回来了啊？”
赵晚溪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我们刚才进门声音吵醒你了？我们应该晚一点再回来的。“
赵培儒抱起了朝他扑过来的周周，笑道：“我也是刚醒。”
赵晚溪拿出手机，兴奋的的展示上面的照片。
“爸你看，这是我们市中心医院的宣传栏。”
赵培儒一看，宣传栏上最显眼的，就是他的照片，旁边配文字，也是介绍他的各种成绩。
“这是把我当成宣传典范了？”
赵培儒哑然失笑：“你们市中心医院，不宣传你们自家的优秀医生，怎么反而捧起我来了？”
赵晚溪自豪道：“因为我爸现在是全省，乃至东南地区都出名的名医呀！”
“因为您为咱全省争光了，成了大名人，现在所有年轻医生们，都把您视为榜样呢！”
“我们科室里新来的几个年轻实习医生，每天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你呢。”
赵晚溪没说的是，当那些年轻实习医生得知，赵晚溪竟然就是赵培儒的女儿后，对赵晚溪的态度也变得极其友好，一口一个赵姐叫着，非常亲切。
“还有这个。”
赵晚溪又翻出几张照片。
“这是我昨天去临城，开经验交流会时，偷偷拍的。”
临城是江南省的一个地级市，照片上的是一家地方市级医院。
“那边的市领导讲话时，都以您为正面榜样，来鼓励激励当地医生呢！”
“您现在，可以说是全省医生的正面典型了！”
赵晚溪特别高兴和自豪。
老爸自从完成了863计划之后，已经变成一种正面典型了，无数年轻医生，都在视他为偶像，向他学习。
赵培儒一笑。
他深知，自己能获得这些名气，要归功于争了光，扬了名。
而争光，靠的不是别的，就是能“啃下硬骨头”的硬实力。
医生这个行业，硬实力，就代表着核心竞争力。
……
“863专项项目组”，在完成任务后，也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刻……
人员解散。
因为项目目标已经达成，所有专家都会回到各自原本的岗位上，只保留专项组的组名，以及众人头上的头衔，留做纪念。
最终总结会上，组委会领导、省领导全都出席，对所有成员的付出进行了高度称赞，尤其是表扬了赵培儒在其中起到的不可磨灭的，重大的贡献。
会后，赵培儒和众专家们，一起去聚了聚，吃了顿散伙饭。
之后，大家各自回归各自医院。
……
接下来几天，赵培儒正常上班。
之前手术直播的热度，却一直持续不减。
app上，在线反复观看他那台手术录播视频的，每天都保持着五十万以上的人数。
各家医院内，这几天热议的话题也始终是赵培儒。
……
医务的窦科长，突然找到赵培儒。
“赵主任，港口集团总医院，有个老年肝门部胆管癌病患，想请您主刀做台手术，同时也算是给他们来一场现场手术教学，您看有空吗？”
自从863项目之后，类似的“高价请飞刀”、“邀请现场教学”、“邀请过去授课”的，越来越多。
而且每家医院出价都极高，都想把赵培儒这位“地区级名医”给邀请过去。
赵培儒考虑了一下。
如果是太过“简单”的手术，就拒绝了。
老年肝门部胆管癌？
对比起其他飞刀来，这台还算是稍有难度。
去一趟射正好，能培养一下自家医院的几个种子选手。
他把马林、柴宝荣、魏晓斌几个科室里的老手都叫上。
这几个人，跟着他时间最久，但实力水平还是和“贾彦军、侯文博”这种省级的医生，差距很大。需要再给他们开开小灶。
赵培儒带着人，来到港口集团总医院。
一抬头，就看到港口总院的大门口上面，张贴着一张红色横幅。
“欢迎西京医院毕慧文教授莅临我院指导工作。”
毕慧文？
赵培儒前段时间，才去过西南地区交流，所以对这个名字颇有印象。
西京医院，是全国排名前列的那一批顶尖医院之一，和京都、海市最牛的几家医院齐头并进。可以说，代表着全国最先进的医疗水平。
而这毕慧文教授，在西京医院也是出了名的专家。
这时，港口总院的院长杜荣，带着肝胆胰外科高主任，前来迎接赵培儒。
看到赵培儒的目光，在红色横幅上，杜荣院长笑着解释道：
“赵主任，今天正好是和西南地区尖端业务交流的日子。”
“这也是上次两地定下的交流项目之一。”
这正是上次，赵培儒和组委会领导们，一起去西南地区的协商，众多协商成果之一。
赵培儒笑道：“赶得巧了。”
杜荣院长笑道：“可不是嘛。”
他迎接赵培儒一行人，来到肝胆胰外科，大家一起碰了个头。
杜荣院长简短的发了个言后，就告罪道：“赵主任，不好意思，那边西南地区的毕慧文教授到了，我得去迎接一下。”
赵培儒笑道：“杜院长尽管去忙，人远道而来，别冷落了客人。”
杜荣走后。
赵培儒却是多了几分心思。
他问身后，他带来的柴宝荣、马林等人：“这毕慧文，是主攻胰腺十二指肠，以及下消化道肛肠领域的对吧？”
几人点点头。
对“毕文慧”这种业内全国顶尖级别的大佬，他们都是比较熟悉的，甚至团队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就是视毕文慧为偶像的，对毕文慧的主攻方向和过往成绩，是如数家珍。
“对，毕教授主攻肛肠造瘘，涉及胰腺十二指肠、空肠盲肠等等。”
“最近我看他在微博上，当在分享近几年的研究方向……”
众人七嘴八舌的，很快把毕慧文最近的研究成绩、主攻方向等等，凑了出来。
赵培儒微微点头，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行，我知道了。”
他的新一条【任务链】，第一条任务要求，不仅要介入胰腺十二指肠学科。
还得得到胰腺领域，地区级以上优秀医生的认可。
而这位毕慧文主任，恰巧就是一位地区级以上的优秀医生。
今天既然凑巧了，碰上这么个机会。
赵培儒不妨，打算利用一下。
通过刚才的信息，他对这毕慧文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也能约莫判断出，毕慧文的胰腺研究水平到什么层次了。
赵培儒看看时间，非常宽裕。
先干手里的正事。
等干完正事，看看能不能顺带，把这【任务一】给做了。
“赵主任，病人那边，已经按照您实现的嘱咐，都准备好了。”
此刻，港口总院的高主任，满脸堆笑，上来询问道：“我们所有医生，也做好聆听您现场授课的准备了，您看？”
赵培儒点头道：“行，我们去手术室。”
众人来到手术室。
赵培儒在港口总院小护士们的服侍下，穿戴整齐。
马林、柴宝荣等人，则进入到观摩室。
“这港口总院，条件一般。”
几人的目光扫了一圈，心里竟然还生出了一种优越感。
如果换做以前，他们从四院出来，那肯定是如“土包子进城”一样，看哪家医院都比自家医院先进、有钱。
可如今的四院焕然一新，马林、柴宝荣等人习惯了四院如今的“一流设备设施“，再来看港口总院，顿时有种“这里不过如此，还没他们四院好”的想法。
除了他们几人外，观摩室里挤满了前来听课的肝胆胰医生。
他们接到赵培儒来现场授课的通知后，就激动了好几天了，今天几乎是“站无虚席”，能来的全都来了。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盯向赵培儒，每个人手里，还有笔和小本本，准备随时记笔记。
……
手术台上，赵培儒核对了一遍病人信息，以及病情状况。
和他来之前，在四院远程提前会诊时，病情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手术方案，无需再做更改。
做好一切准备后，赵培儒开始手术，并开始实时讲解术中细节。
现场的学生医生们，听的是如痴如醉。
越听，心里越是涌出一种崇拜感。
“看视频和看现场，感受完全不同啊。”
“确实，做手术不同于其他的追传播，手术中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远远不是光通过一个屏幕，就能全部看到、听到、感受到的。”
“这种听现场的机会，太珍贵了，要是能天天听就好了。”
“现场听一节赵老师的课，受益太大了！”
众人无不感慨。
同时，他们也羡慕的看了眼旁边的马林、柴宝荣、魏晓斌等人。
这几人，能经常看赵培儒的现场手术授课，真是太幸福了。
马林柴宝荣几人，感受到别人羡慕的眼光，不由得腰杆都直了一些。
每个听了赵培儒课的学生医生，都感觉自己今天，大为受益！
等手术结束，这节课也讲完。
现场所有人，看赵培儒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佩服、敬重之色。
“赵老师，来我办公室休息休息？”高主任关切的问道。
毕竟是做了一台接近五小时的手术，用餐和休息问题得解决一下。
赵培儒点点头。
众人从楼道最里面的手术室出来。
打算先去食堂用餐。
路过住院病区时，听到某间病房里面，传来一阵阵疼痛的嚎叫声。
“哎呦！哎呦！”的声音，即便是关着房门，也能直透到外面来。
赵培儒：“里面什么病人？”
高主任一看房门上面的编号，身后一个责任医师，立即回道：“病人腹痛，是急性出血性坏死性胰腺炎，急腹症腹疼的受不了。“
赵培儒微微点头。
急性出血性坏死性胰腺炎？
目前，这种疾病，都是用内科疗法在治疗。
但在业界已经开始出现一种声音……
这种病，应该早点以外科手段来干预。
赵培儒查看了一下脑海。
果然，里面有无数先进的外科手术，来治疗这种疾病，并且明显要比内科疗法更见效，更能提高治愈率，比起单纯内科治疗，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赵培儒脑子一转，升起一个念头来。
或许，这次的【任务一】，就落在这里了。
他的这一行为，将会惠及这个病人，惠及这些医生，甚至是惠及西南地区那位毕慧文。
赵培儒问道：“病人什么情况，和我详细说一下。”
负责医生心里有些好奇，这是例急性胰腺炎病人，和您这位肝胆专家说干吗？
您在胰腺炎方面，好像也没多少涉猎吧？
再说了，这例病人，治疗需要用到内科的方法，比如维持电解质平衡、解轻阵痛、腹膜透析等等，也就行了。
您再怎么说，也是外科手术专家吧？
这例病人，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赵培儒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况且，责任医师的定投上司高主任等等领导，还都在赵培儒身后站着呢。
他只好，把病人的病情，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后，以为就能把赵培儒这位大佬给送走了。
结果赵培儒又问道：“你们采用的治疗方法是什么？”
第327章 打破医学界的共识
听到赵培儒提问“治疗方法”。
责任医师只好又把他们内科治疗的几种方法，说了一遍。
无非是吊水、用药、腹膜透析、抑制胰酶活性、防止进一步感染等。
听完后，赵培儒直摇头。
“这种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起病急，病情重，治疗困难，死亡率高。“
“我认为，这种病人，还是应该早行外科手术，而且越早手术，对病人越好。最好能在剧烈腹痛发生的三天内手术。”
他这话一说，全场都没人回话。
责任医师心里嘀咕，外科介入？
这种病，从来都是内科保守治疗为主。
如果病人有好转，那就出院，
而大多数病人，也都属于这种情况。
如果病人没有好转，继续恶化，那才有进行外科手术介入的必要。
另外，说服患者也是一大难题。因为患者对手术，天然就有一种抗拒心理。
能不动刀的，尽量不想动刀，吊吊水就能治好，为什么非要手术？你们医院是不是变着法的想赚我的钱？
况且，即便是从医学理论上来说……
这种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真的有必要动刀吗？真的有必要外科手术吗？
就连责任医师，心里都有疑问。
他此刻心里，冒出一句话来。
在肝胆领域，您赵培儒主任，您是大佬，我得尊敬您。
但在这胰腺领域，还是我更懂吧？我是专攻胰腺领域的，学到的就是应该内科治疗。
而您赵主任冒然发表这种话，我万一听了您的，导致了坏的结果，您对此负责任嘛？
责任医师虽然没有明着拒绝赵培儒，但满脸都是一副不想听的神色。
赵培儒看了眼身后人群。
“高主任。”
在场众人中，实际上能真正做主的，还得是这位肝胆胰外科的科主任，只有说服他才行。
“高主任，你对胰腺也有很深的研究，我问你，造成这种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死亡的主因是什么？“
高主任开口就道：“是并发症。“
赵培儒：“对。”
“胰腺炎本身并不致命，也并不严重，所以才没有引起重视，大多数医生都会只采取内科保守治疗。”
“但于此而带来的并发症，却会让这种病开始急速恶化而不可控。”
高主任深深点头。
“您说得对，这种胰腺炎，很可能会并发肾功能衰竭，呼吸衰竭，低血压，凝血不良，败血症，腹腔间隔室综合征。”
“很多胰腺炎病人，就是在内科保守治疗过程中，突然恶化，出现了种种并发症，这才紧急送往外科，进行外科手术治疗。”
“但这时，很可能会因为送迟了的情况，引发患者死亡。”
赵培儒心里默默给这高主任点了个赞。
本以为还得多费一番口舌呢。
毕竟强行以外科手法，来破除众多医生常年以来形成的“治疗惯例”，还是不容易的。
结果，这高主任看起来，似乎还挺上道。
自己就把里面的弯弯绕绕，利害关系，给理清楚了。
赵培儒道：“外科介入治疗，也只是动个不到一小时的小手术，只是引流积液，放置引流管而已。”
“对病人来说，一个小时的手术，却能直接排除后患。即便加上后期住院护理等时间，也就五天左右。”
“相比起来，内科保守治疗，却至少在7天以上，甚至得14天才能出院。”
随着赵培儒侃侃而谈。
高主任的心情，出现了一抹松动。
但很快，他的内心又坚固起来。
“内科治疗为主”这种治疗方法，是整个医学界的共识。
也是无数前辈大佬总结出来的精华。
赵培儒所说，虽然听着也有几分道理，但因为是一种新的思路，其中的不确定性更多。
就像是，本来有一条老路，虽然弯弯曲曲，但无数人走过，被无数次证明，能走得通！
而此刻，赵培儒突然指了一条新路，新路的入口处看起来挺宽敞，但这条路最终能不能走通，走得是否顺利，走到后面是否会发生堵塞……
一切都是未知数，谁都不敢做保证。
在这种情况下，无疑，还是以稳为主。
作为医生，能不冒风险的给病人稳住病情，那是最好不过了。
想到这，高主任眼珠子一转。
“赵主任说的，很有道理！”
高主任陪着笑脸，笑道：“赵主任所说的早期外科介入方法，确实是个值得探讨的方向。”
“说不定，以后有一天，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就会从内科治疗为主，变成早起外科介入为主，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可都会是第一批见证人呢！”
众人都露出几分笑意。
这话说的，把赵培儒也捧了，也给其他人留足了面子。
赵培儒都不由得多看了这高主任几眼。想必这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不仅是业务能力还算“尚可”，这处理事情的情商，也有着不小的作用。
这种人，在单位里，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种存在。
不过赵培儒，却走的不是这条路线。
他有更简单，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以力破万法”。
以强横的硬实力，来冲破一切旧方法，旧规则。
赵培儒道：“不，我说的，并不只是个方向。”
“这例病人的病情，已经很重，甚至开始出现低血压和腹腔间隔室综合征的趋势了。”
“这正是外科手术介入的最后一个机会。”
“况且，病人还是胆源性胰腺炎，还急需解除梗阻，清除坏死组织，引流积液。”
“现在，只有及时以外科手段介入，才能组织进一步恶化，和并发症的发生。”
他这话说的比较硬。
简直就是直接在说，病房里这例病人，必须要外科介入，决不能再用内科的方法保守治疗了。
众人一时间，心里都有些犹豫。
如果里面的病人是肝胆病人，那他们二话不说，肯定会听从赵培儒的建议和安排，去给病人做手术。
因为赵培儒在这两个领域已经被证明是医学大家！水平极高！
可现在这例病人……是胰腺炎病人啊。
赵培儒在胰腺这个细分领域，之前可没有什么好的成绩表现。
要不要听？
众人又不想惹到赵培儒，又不想贸然打破多年来的“治疗惯例”，去按照赵培儒的新思路走。
赵培儒心理暗暗一笑。
其实他，完全明白众人此刻的心理纠结。
求稳，才是很多人的天性，也是临床医生们向来的原则。
他今天故意这样，实际上是打算以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来把【任务一】给做了。
赵培儒突然不再板着脸，而是笑道：
“今天，不是西南地区的毕慧文教授来了吗？”
他终于暴露出了真实目的。
“他在胰腺十二指肠领域造诣极高，甚至可以说，走某些细分领域都走在了全国领先的地步。”
“何不把他请过来，问问他怎么说？是支持内科保守治疗，还是支持外科介入？”
根据他对这毕慧文信息的掌握，赵培儒大致，也能猜测到……
毕慧文这个老专家，即便是没有正式开始研究“外科手术介入胰腺炎“，也估计在脑海里开始有这个念头、想法了。
这是胰腺医学发展的必经之路。
毕慧文这种老专家，应该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这是赵培儒根据脑海里，那海量的“胰腺”经验，所掌握的“先导信息”判断出来的。
当然，如果毕慧文还没走到这一步，还处于比较落后的理念地位……
那赵培儒也就没办法了，只能对其失望，放弃这次机会，再找找其他完成【任务一】的契机。
“这……找毕教授过来？“
高主任一阵为难。
不敢去找啊！
毕慧文是全国一流医院出来的一流专家，在胰腺十二指肠和下消化道领域地位极高，是国内的大佬之一。
这种人，时间极其珍贵。
今天能过来他们港口总院做指导工作，还是因为之前的“两地交流协商项目”。
今天的行程，人家已经有固定安排了，这冒然过去打扰人家，别说他们院领导了，就是陪同的省领导、联席组委会领导，估计也会把他们给骂个狗血淋头！
高主任讪讪一笑：”赵主任，这不太合适吧，要不就算了把？“
正这时，对面楼道尽头，电梯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港口总院的院长，在前面带头领路，毕慧文教授则在旁边跟着，后面，联席组委会领导、省领导、院领导全都跟着。
一大群人，朝着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到了赵培儒跟前。
港口总院院长杜荣笑着介绍道：“毕教授，这位就是我们的赵主任。”
“赵主任，这位是西京医院的毕慧文教授。”
毕慧文看到赵培儒，眼前便是一亮！
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前来主动握手：“赵培儒主任！“
“这是咱第二次见面了吧！”
赵培儒也笑着上前握手，笑着道：“对，上次还是两地交流会议上。”
赵培儒心里也有些好奇。
本来他都打算去找到毕慧文了，没想到对方主动过来了，似乎还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毕慧文满脸都是笑容：“我刚才才听说，您今天也来到了这家医院做教学指导。这就赶紧过来拜访你了！”
“你前几天的手术直播，我可是全程15个小时都看下来了！”
“简直是太精彩了！”
毕慧文是打心底里，对赵培儒佩服！
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是略微吃惊于赵培儒能拿下86项目负责人。
而前几天的手术直播，直接对赵培儒惊为天人！
里面的技术太精彩了，操作太精妙了！有好几个细节的处理，都令他叹为观止！
打心底里，毕慧文已经是特别认可赵培儒的医术水平了。
“赵主任，你那台整体器官簇移植手术，为咱‘多器官危重’病人，又找到了一条活路啊！”
毕慧文作为“胰腺十二指肠”领域的专家，能看到这种“整体器官簇”移植技术的诞生，太欣慰了！
因为，他看过太多胰腺癌症病人到了后期，恶性肿瘤感染侵蚀附近的所有脏器时……
毕慧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病人绝望，放弃，回家去等死。
由于他的名气大，找到他的病人，很多还都是这种危重病人，就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从全国各地专程跑过来找他看病的。
而现在，有了这种整体器官簇移植技术，等以后毕慧文再遇到这种病人时，就不用再对其摇头了，不用再告诉他们，那个另他们绝望的“没救”了。
赵培儒听了这些，也明白毕慧文为啥这么尊敬他，还要主动过来拜访他了。
他笑着客套了几句后。
顺口，提出了他的目的。
他对旁边的港口总院肝胆胰外科的高主任道：
“对了，正好毕教授也过来了，高主任，你和他说说这例病人的情况。”
毕慧文好奇心大起。
能让赵培儒这位86项目负责人，都关注的病例？
难道是病例很有典型性？
还是说病情很特殊？
毕慧文也起了几分兴趣。
可，等高主任解释完。
毕慧文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掩藏很好的失望。
原来只是个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病例啊。
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病情，或者什么复杂为重的大病案呢。
毕慧文表面上，还是礼貌客气的道：“赵主任，你的意思是？”
赵培儒把他的“外科介入理论”，说了一遍。
“外科介入？”
一听赵培儒这套理论，毕慧文心里就是一颤！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病例，没有丝毫可探讨性。
可随着赵培儒“外科介入”这四个字一说出来，顿时就击中了他的心房！
毕慧文近段时间，正在做相关探索研究的准备工作！
因为他也逐渐发现了，外科介入，或许是对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更好的治疗方式。
“赵主任，你刚才说的没错！”
“外科介入，确实是个对病情极有益处的方法！“
他这话一说，旁边的责任医师，和港口总院的高主任，一下愣住了。
怎么连西京医院的专家都说这话？
毕慧文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己似地。
“尤其是你刚才那套理论中提到的，在疾病早期引流腹腔内血管活性物质和有害的胰腺毒素，可以减少炎症反应，防止引发全身脏器的功能损害……”
毕慧文一开口，就刹不住车了。
赵培儒的那套“外科介入”理论，太对他的胃口了！
第328章 最轻松的任务
赵培儒、毕慧文两人，探讨起了“外科介入”的必要性和优势益处。
“您说的早期外科介入，应该能有效阻止出血坏死性胰腺炎恶化，降低病死概率。”
毕慧文目光灼灼。
赵培儒所说观点，以及里面的每一个思路，都太合他的胃口了。
尤其是近两年，他脑海里，愈发的涌现出了“外科介入”胰腺炎的念头。
但，传统的“内科手段治疗惯例”，太深入人心了！即便是他自己，也有些怀疑自己这种新的理念是否正确。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迟疑这种“外科介入”的方法，是否值得专门耗费时间、精力、人力去尝试。
而现在，赵培儒的一番话，简直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这套“外科介入”理论，一下把他脑海里，许多模模糊糊的东西，给点醒了！点透了！点明确了！点确切了！
他心里，一下把赵培儒引为了人生知己。
“赵主任，您刚才提到的理论中，还有一点是说……减轻腹膜压力？”
毕慧文目光灼灼，眼睛里全是光，一副想要和赵培儒深入探讨研究的样子。
旁边的港口总院的高主任等人，已经完全傻眼了。
竟然连西京医院，毕慧文教授这种胰腺大能，都赞叹这种外科介入方式？
而后面的院领导、省领导，联席组委会领导们，则默默看着这一幕，脑海里念头急转。
看样子，是赵培儒主任用了一种先进的理念，把西京医院这位顶尖的胰腺专家，给折服了？
虽然他们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从两人脸上的表情，也能明显看的出些迹象。
所有人此刻，保持了沉默，安静的看着两位尖端专家交流。
这种尖端人才”互相碰撞火花“的一刻，没人会去刻意打扰的。
说不定，这一下就能碰撞出一种新的理念呢？
说不定，就能对将来的胰腺治疗格局，产生一些新的变化和影响呢？
众人便默默的看着，等着这两位顶尖专家的探讨结束。
赵培儒看毕慧文如此上道，也对这位西京教授多了几分欣赏。
估计毕慧文在这条路上，理念走的已经很靠前了，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毕慧文教授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能帮他打破“老旧桎梏”，能助推他下定决心迈出“外科介入”这一步的动力。
“你说的没错。“
赵培儒道：“早期外科介入，可以减轻腹腔和腹膜后压力。同时经腹腔的灌洗和引流，也能减轻脏器功能损害。”
“在手术方案中，考虑上胆囊造口，胆总管探查，也可使胆道压力下降……”
赵培儒的这一番话，顿时让毕慧文如梦初醒！
对啊！
外科介入，对急性出血坏死性胰腺炎有这么巨大的好处，为什么我不坚持?
那旧有的“内科治疗为主”桎梏，明明各方面都不如“外科介入”，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破除的信心？
如今随着赵培儒给他一一解答迷津，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不仅是他有了感悟。
旁边的一众肝胆胰医生，听着这两位“高手过招”，也是受益匪浅！
两位高手所说的，对他们而言，理念极其先进！技术极其取巧！随便听上一点，都感觉在医学应用上，新打开了一扇门。
旁边，组委会领导、省领导、院领导们，看到现场的专业人员们，除了赵培儒之外，全都是一副学习受教的表情。
领导们不禁也有些动容。
他们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这赵培儒主任，专业技术确实是过硬啊，能把在场的这些专家，全给说服了。”
“关键，还是把西京的毕教授给说服了。”
毕慧文教授身份特殊，是西南地区交换过来交流的尖端人员。
说是“交流”，实际上，就是人家水平过高，过来指点落后的江南省的。
没想到，过来指点的反而被赵培儒给指点了。
这种感觉……
有些暗爽。
众领导，心里都憋着笑。
这明我们东南地区，在胰腺十二指肠领域，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啊。
正这时，毕慧文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有启发！”
“赵主任，你这番话，对我太有启发了！”
毕慧文兴致高涨道：“等我回去，得让我们西南地区的所有省份，逐步从‘内科治疗为主’，改变为‘外科早期介入为主’。”
赵培儒微微点头。
这毕慧文，太上道了。
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给他引个开头，他就把后面的戏份，全都自己给领悟出来。
此刻，港口总院的高主任，和责任医师等人，看两位大佬已经达成共识，明显这外科介入方法，确实是有益处，确实对病人更好。
也只得问道：“那赵主任、毕教授，那请问该怎么做这台外科手术？”
毕慧文下意识就看向赵培儒。
他脑子里虽然也有了一些思路的初步雏形，但赵培儒主任明显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思考的更深。在刚才的思路阐述中，就涉及到了很多具体操作，说不定人赵培儒主任已经有完整思路了呢？
赵培儒笑道：“这简单。”
“打开腹腔后，先用将积液吸除干净，切开胃结肠韧带，暴露游离胰腺，切断脾结肠韧带，把胰腺后面和腹膜后的积液吸除干净……”
“手术的主要目的还是吸取积液，根除炎症……“
赵培儒把整个手术流程和需要达到的手术目标，大致给众人串了一下。
这台手术，说实话确实不难。
操作难度很低。
即便是刚才的责任医师，也完全能拿下这台手术。
等赵培儒说完，众人纷纷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那高主任，这例病人，我们就着手安排外科手术？去和家属说清楚？”
高主任稍稍迟疑了一下，看看赵培儒，再看看港口总院的大外科主任等领导。
众人交换了一下意见。
赵培儒笑道：“我还有节理论课要讲。大概，还需要两个小时。”
“这台手术如果要做的话，也就需要四十分钟。”
“如果手术决定要做……在我走之前，请把手术结果和数据告诉我。”
事实上，不论港口总院是否决定手术，此刻赵培儒已经达到任务完成条件了。
只需要介入胰腺领域，获得地区级以上优秀医生的认可即可。
眼下的条件，都已经满足了。
他之所以想要看到手术数据，也就是想拿到第一手资料。回去让四院也在“外科介入胰腺炎”上走上正轨。
毕慧文也点点头道：“我也还得在贵医院呆一会儿，手术结果也请告知我。“
两位大佬的意思，明显都是同意手术的。
等两位大佬各自去忙之后。
现场，高主任、责任医师等人讨论了一下。
很快就决定了外科手术的具体方案。
这台手术，难度确实不高，其中最需要突破的，还是“内科治疗惯性“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惯性。
一旦突破思维惯性，接受起新东西来，还是挺快的。
这台手术比较小，术前准备工作也很容易，病人的查体和术前准备工作也相对简单。
和病人及其家属，交代清楚两种治疗方案所需要的时间，以及预期治疗结果后，家属还是愿意相信和配合医院的，既然医院建议手术治疗，而且只是个小手术，那就做吧！只要能尽快病好就行。
很快，手术开始。
四十分钟后，这台相对简单的手术做完。
术后现场数据，术后10分钟数据，30分钟数据，也全部都汇总起来。
“目前看来，手术效果确实不错。”
“炎症反应得以有效降低，腹腔和腹膜后的压力，胆道的压力也都减轻了。“
“病人的各项术前病症消失了，各项体征指征，也在逐步恢复。”
“关键是，我们也放心了！”
如果病人一直以内科手段治疗，那他们每天都得观察病情，都会担心病情是否会进一步恶化，是否会出现“爆发性胰腺炎”。
而一旦发生那种情况，病人几乎是抢救都很难抢救过来。
而现在做了外科手术，病根直接就没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只需要做好术后护理和术后康复就行。
责任医师感叹道：“这种外科介入，能让咱医生省心，也能让患者省时间、省精力、省操心。”
“复发几率也比内科治疗，要低得多。”
“综合考虑下来，这种治疗方式，确实不错！”
“我有种预感……”
“如果大规模采用这种外科介入的方式，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的整体治愈率肯定会大幅度提升！“
高主任听了责任医师的分析，也点点头。
“一旦大规模使用，这种疾病的整体治愈率提升，死亡率降低。到时候，想要说服病人和家属，就更容易了。”
……
很快，这份数据，也被汇报到了港口总院的大外科主任，以及医务科长，院委会成员等人手中。
毕竟是被两位大佬密切关注的事情，所以领导们也都关注着。
“这数据不错！“
大外科主任一看，眼前不由得一亮！
“难怪，赵主任和毕教授，都觉得外科介入更好。”
从这份术后数据上，已经能反应出很多东西来了。
专业人员，一眼就能比较出孰优孰劣。
没多久，这份数据，也到了赵培儒和毕慧文的手中。
赵培儒看了眼，微微点头。
和他预期中的，相差无几，是这个层次级别的医生，能做出来的平均水平了。
他把这份数据报告，给了身后的魏晓斌。
“魏主任，你在咱们科，将来负责胰腺十二指肠领域。”
“把这个细分领域，也给做起来。”
魏晓斌心头猛然一跳！
马林和柴宝荣等人，也对视一眼，心里一惊！
他们肝胆胰外科，虽说之前把“胆管胆囊、胰腺十二指肠”的业务都收拢回来了，但实际上，依然只是在肝脏领域和单管胆囊领域发力。
在胰腺领域上，涉及的极少。
可现在赵培儒的这句话，明显是要大力发展“胰腺十二指肠”领域了！
魏晓斌接过来，心情也非常激动！
他在之前的医院时，最擅长的，其实就是胰腺！
而现在，机会再次来了。如果他能把胰腺领域做起来，那他将来在科里的地位，肯定不像想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了，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而且……
赵培儒就就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
这种技术，属于最常用的，最能提高科室常规业务能力的技术。
这意味着，胰腺病床使用率，治愈率等等，都会显著提高，也会为医院创收更多，同样也会收获更多好的老百姓口碑。对他提振胰腺领域，有着最明显的促进作用。
……
在回四院的路上。
赵培儒脑海里，想起了提示音。
【恭喜您，完成了任务一：介入胰腺十二指肠学科，得到该领域地区级以上优秀医生的认可。】
【获得奖励：大师级水平卡2张，经验值卡2万点。】
“这次的奖励，挣得真轻松啊。”
赵培儒微微一笑。
他这次，连手术都没做。
全程下来，也就动了动嘴。
就拿到了相当于十二万点的经验值。
而所付出的，也就是一张空白手术技能卡，以及一张高级水平卡。
赚大了。
“下一条任务，应该也简单。”
赵培儒看向【任务二】。
展现改进“胰腺十二指肠”领域技术的实力。
“这条任务，找个合适的机会即可。”
……
随着马林、魏晓斌、柴宝荣回到四院。
这事件也在四院逐渐传播，发酵开来。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赵培儒竟然在胰腺领域都有造诣，而且还得到了西南地区，数一数二的胰腺专家，毕慧文教授的认可。
据说，毕慧文在回到西南地区后，就尝试在整个西南地区，推动这种“外科介入”的方式。这也从侧面佐证了，赵培儒提出的这种“外科介入”方式，非常先进和优秀！
所有人对赵培儒的印象，又多了一条：
在胰腺领域，也同样有所造诣！
……
与此同时。
济仁医院的几名专家，来到四院。
带队的是济仁医院的秦华春主任。
这几名专家一来，向谭连忙带着人，到门口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