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九章 京城偶遇
终于来到京城了!
刘袖呼吸着金钱与权力的空气,只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铜臭和世俗的味道。
刘家在京城的落脚之处,是一个远亲家里,这个亲戚也是当年和太祖打天下的武将,与刘家老祖宗是过命的交情,只不过三代之后,已经没落到只剩京城的一套大宅了。
这户人家姓华,家主华玉算是和刘术同辈,在朝中大常寺担任寺丞,正六品的闲官。
太常寺管的是礼乐祭祀等,上头是礼部,平时没啥大活动,基本就是喝茶看报,权力油水是自然没有,碰上祭天祭祖的还不能出错。
华家人倒是不错,一直很看重祖辈的交情和亲情,哪怕和刘家远在千里,也经常有书信往来。
这次北鸣侯亲自来京,华玉甚至把客房都粉饰一遍。
现在华家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这套祖宗留下的大宅了,别说刘家主仆才十几个人,再来这么多也装得下。
其实北鸣侯没打算带这么多人,有两个仆人伺候起居便足矣,毕竟来京城不是享受的。
可袖儿却不这么想,这货自己就要十个仆人,宝儿都不算,而且宝儿都有丫头服侍。
给丫环配丫环的,恐怕是大运国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北鸣侯也拿他没办法,住进华府之后,看华家人的眼神,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在炫富一样。
结果袖儿这家伙,直接给华府按人头送的土特产,金条!
北鸣侯真不知道这出,这是赤裸裸的炫富啊,你家特产是金条吗?
不过也好,华玉是个清水官,本来刘术还有些为难,不好在这白吃白住。
总之,刘家算是安顿下来,而刘袖则带着宝儿,去追寻当年的足迹!
就是去逛街吃喝,去年他在京城留(玩)学(了)一年,自然要故地重游一下,毕竟那是前身的记忆,爆肚有多好吃,牛肉火勺有多香,总得亲自尝尝吧。
这让华家的两个儿子很是鄙视,今年他们也参加考试,正是最后的冲刺阶段,每天头悬梁锥刺股,像你这样只想着吃喝玩乐,能考上才怪呢!
刘袖主仆二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人拿着一串豪华版的糖葫芦,一边再寻找下一个美味。
“公子,你还记得俞尚书的千金吗?”宝儿俏皮的笑道。
“不记得了,过去的事提他干嘛。”刘袖有些不悦的道。
对于前身的黑历史,刘袖基本上已经自动屏蔽了,像是追求尚书家小姐,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这些他早就忘了!
“嘿嘿,公子你看前面那人是谁?”宝儿促狭道。
“呃?”
刘袖抬头一看,这么巧吗?
只见迎面走来的几名女子中,有一个锦衣玉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显得尤为出众。
宝儿说的正是此女,俞尚书家的千金,俞诗萱。
突然,刘袖快步走了过去,宝儿怔了怔,不禁噘起小嘴。
还说不记得,公子就是口是心非,明明还惦记着俞家小姐。
哼!
这时,那位尚书千金也看到了刘袖,不过好像没认出来,还在和身边的闺蜜小声议论。
“那人是冲我们来的?你们谁认识?”
“好像没见过,不过好帅啊!”
“完了,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来啦来啦!真的是冲我们来的!诗萱,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可不可让给我?”
“你要犯花痴,就自己去好了,我又不认识……”
正说着,俞诗萱忽然觉得刘袖有些眼熟,肯定是在哪见过,生得这么美貌的男子,应该不多见吧?
其实也难怪,去年刘袖还没有她高呢,而且俞小姐也没太正眼瞧他,如今刘袖开挂长到标准身材,认不出来实属正常。
说话间,几个千金小姐已经站定,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刘袖,心想着,会不会是冲我来的?
结果刘袖走过来,却和她们擦肩而过,甚至只看了俞诗萱一眼,便没有下文了。
众女一阵失望,甚至有的还想去撩一下,可是又发现,刘袖已经走到另外两个女人面前,并开口笑道。
“江女侠,柳如嫣小姐,好久不见啊!”
这一下,那些千金小姐又是一阵失望,也开始替俞诗萱不平。
“他什么眼神啊?放着诗萱这种尤物不理,去找别的女人?”
“就是嘛,你们看那个,像男人婆一样,另一个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和我们诗萱能比吗?”
“好了,你们又不认识人家,休要胡言乱语,快走吧。”
俞诗萱真受不了这群花痴,便加快脚步,可是一转头,便碰见宝儿笑吟吟地走过来,不禁又怔住了。
“你是……宝儿?”
“对呀,俞小姐好。”
宝儿笑着道。
至于俞小姐为什么能认出宝儿,自然是因为刘袖了,当初这货被俞府的家丁打了,然后宝儿挺身护主,又把俞府的家丁给打了,这么猛的丫头,长得又这么可爱,俞小姐不可能不记得。
再说刘袖,其实他是看到后面的江燕飞,还有香阁乐坊的花魁紫嫣,也就是真名柳如烟,让他大感意外。
江女侠倒是其次,两人只在东武侯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在京城碰见也没什么。
关键是柳如烟,这个香阁乐坊的花魁,刘袖每次必点的姑娘,两人可是有过一段……
好吧,三十九章被和谐了,往事不提也罢,反正两人就是有点超友谊的非正常男女关系。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自从振兴会的分堂被灭以后,柳如姻便不知所踪,连聂三娘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想到会在京城碰见,还和江燕飞这种直女走在一起,这两人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刘公子?”
柳如姻也愣了一下,但马上便认出刘袖。
“咯咯,真是意外啊,上次一别,已经有数月了,刘公子可安好?”
柳如姻嫣然一笑,曾经的花魁,还是那么漂亮!
只不过,她似乎变化很大,刘袖一边打量着,一边暗暗诧异。
总觉得这女人多了某种气质,而这种气质,他好像似曾相似……
而且不止柳如姻,江女侠给他的感觉,也像换了个人一样……
第二一〇章 老乡聚会吗?
他乡遇帮知,还是青楼的老主顾,本来挺浪漫的事,可刘袖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不是他口味变了,也不是穿上衣服不认人,而是柳如烟的气质,让他很不舒服。
简单寒暄两句,刘袖又把目光移向江燕飞,他对这位江女侠印象不错,总结就是直女、仗义、有点虎。
可是这次遇到,竟然也多了一种气质,甚至眼神都有很大变化。
突然,刘袖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看着江燕飞,却想到了万虫谷的村民!
没有错!就是那种浑浊的眼神,还带着点木讷,神色间仿佛有一股戾气,与印象中那个侠女,完全判若两人!
刘袖暗暗震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江女侠,许久不见,你的破云剑练得如何了?”
当初在东武侯,刘袖指点过江燕飞剑法,让后者感恩戴德,所以才重提此事,想试探一下。
可江燕飞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回了一句:“还好,刘公子近来可好?”
这种木讷,甚至是冷漠,绝对不是他认识的江燕飞,哪怕两人不熟,刘袖也能断定。
他继续试探道:“原来江女侠和柳姑娘认识啊,不过你好像没去过北鸣城吧?”
“是的。”
这回江女侠更加惜字如金,只回了两个字,而刘袖还要再问,却被柳如姻打断。
“刘公子,我和**姐还有事,咱们改日再叙吧。”
她好像真的有要事,又似乎不想让刘袖和江燕飞多聊,便起身告辞。
而江燕飞也只是抱了抱拳,没有多说什么,便跟着柳如姻离去。
刘袖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禁皱了皱眉。
本来以他们的关系,不应该过多干涉,但江燕飞的变化,却让刘袖感觉到不安,他甚至想逼对方出手,看看能不能解析出江女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柳如姻的变化,虽然与江燕飞不同,但那种让人极不舒服的气质,也很可能与万虫谷的事有关!
而且这两人的修为,哪怕刘袖没有解析到,也知道她们都已经迈入先天!
这才是最让人震惊的,要知道,只有四哥和大山这样的五行体质,在靠陨石能量和特殊功法,才能达到这种速度。
就算二女的起步,比四哥和大山更高,也不可能半年便突破先天。
难道是……病毒?
刘袖严重怀疑,江女侠的变化是虫毒所致,而柳如姻的也许是更高级的毒!
“公子,你发什么呆呢,人都走远了。”
宝儿噘着嘴走过来,刚才白高兴了,公子是没理俞小姐,谁知是因为到那个紫嫣,还盯着人家的背影魂不守舍的,怎么逛个街到处是狐狸精啊?
宝儿有点小情绪,不想再理公子,可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只是一闪而过,好像……又是一只狐狸精?
“公子,我好像看到三娘了,刚才那个戴斗笠的人……”
“你看的没错,就是她!”
刘袖也已经在人群中,捕捉到那个背影,蜂腰硕臀,化成灰他都认得!
今天是什么日子?京城的老乡聚会吗?
刘袖没有多想,拉着宝儿便追了上去,结果又和俞小姐等人擦肩而过。
等到主仆二人走远,俞诗萱还有些怔怔发呆。
一个闺蜜生气道:“诗萱,你还不承认?你连他的丫环都认得,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到底当不当我们是姐妹?”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快告诉我们那人是谁,你不要也不能便宜别的狐狸精呀!”
俞诗萱彻底无语了,“我看你们是没救了,说实话,我也是刚想起来那个人,你们还记得一年前,有个三等侯爵的废物儿子,在书院里杨言说非我不娶……”
闺蜜皱眉道:“这种人不是天天有吗?”
“等等,三等侯?废物儿子?我好像有点印象……就是那个偷女先生亵衣的家伙?”
“天呢!是他?他叫刘什么来着?那次赛诗会,他还说说《床笫经》是四书五经呢!”
“刘袖!对,就是刘袖!听说这人去青楼,还被当成女子……”
论起八卦功底,异世女子一样不输于人,立刻就把刘袖的老底给挖出来了。
俞诗萱汗道:“所以你们发花痴的那个人,就是他!”
“什么?”
众小姐震惊,半晌,最花痴的那个,痛心疾首的道:“你怎么不早说!刚才我应该把亵衣送给他的!”
其他人:“……”
俞诗萱:“……”
…………
对于在京城有着光辉事迹的刘袖来说,过去的种种都是浮云,今天碰到俞诗萱,他也不再有什么想法。
比起这些千金小姐,他更喜欢蜂腰硕臀!
好久没有三娘的消息了,没想到这只骚狐狸也来了京城,而且鬼鬼祟祟的,不会是振兴会还不肯放过她吧?
刘袖远远盯住那个身影,一连拐过几个路口,直到进入一条小巷,他才突然提气,跃到对方前面。
“啊!”
这一声惊叫,显然是聂三娘的声音,哪怕斗笠挡着脸,哪怕只是一声‘啊’,刘袖也十分肯定,别问他是怎么听出来的。
而聂三娘也被吓了一跳刻矢口否认:“你……你认错人了……”
她连忙压低斗笠,便要落荒而逃,不过却被宝儿一把拽住。
“三娘,没用的,公子看你的屁股,就已经认出你了!”
刘袖:“(;д)”
聂三娘:“(°△°|||)”
宝儿:“你跑什么呀?难道是躲避仇家?不用怕,有我和公子在呢!”
“不……不是……”
聂三娘还有些闪躲,可是刘袖突然出手,将二女分开,而后一把抓住聂三娘的脉门。
“别动,宝儿你别过来,骚狐狸中毒了!”
此时,刘袖的脸色十分凝重,刚才他就感觉不对了,而宝儿这一拽,聂三娘下意识的便反抗一下,刘袖马上开始解析。
“提示:解析到聂三娘的内功,莲花功(受限),为圣莲教独门心法……”
“解析到聂三娘的轻功,虎气双行第一行……”
“解析到聂三娘的刀法,白家神刀第六重……”
“解析到聂三娘体内的生物病毒……”
第二一一章 聂三娘的遭遇
华府的人清晰记得,刘五公子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个俏丫环,可回来的时候,却多了一个身材火辣的蒙面女子。
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问呐,就给准备了一间客房,还有一桶热水。
北鸣侯叹道:“老四,看看你五弟的效率,估计我要抱孙子,还得看老五啊!”
刘元汗颜道:“是是,孩儿也会努力的,只要能进入三甲,明年便让爹爹抱上孙子!”
“呵呵。”
北鸣侯扭头就走,可能这辈子都不指望他了。
四哥郁闷地挠挠头:“我都已经突破先天了,父侯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连老弟都说我大有希望呢……”
这时,大山凑过来道:“四公子,你已经突破先天了?恭喜啊,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咱们出发前一天呀,怎么了?”四哥道。
“哈哈,没事没事,祝四公子旗开得胜,与公子一起杀进三甲!”
大山美滋滋地走了,四哥也不知道这货高兴什么,随后便听到客房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声。
四哥虎躯一震,赶紧屏退下人,自己也连忙走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次一定要考中三甲,鹿小姐,等着我吧!
…………
客房里,宝儿捂着小嘴,瞪大了眼睛,刚才之所以失声惊叫,是因为看到聂三娘摘掉面纱,露出一张满是浮肿和毒胞的脸!
刘袖也不禁倒抽口冷气,难怪三娘见到他就跑,这是怕把他吓跑了啊!
按照之前的解析结果,刘袖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还是无比震怒。
“是谁干的?”
“……”
聂三娘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叹道:“你刚才不是见到了吗,那个女人……”
“是柳如姻?”刘袖一惊。
聂三娘点了点头,她一直在跟踪柳如姻,可是刘袖的出现,却让她乱了方寸,只想躲着这家伙,人也跟丢了。
刘袖大致明白了,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柳如姻为什么害你?她和炼虫门是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炼虫门?”聂三娘恨恨的道:“那贱人现在不只和炼虫门搞在一起,还变成振兴会的护法,自然容不下我,何况还有以前的怨恨。”
“爬得这么快?都成骨干了?”刘袖疑惑道:“她以前不是你的手下吗,看你们的关系好像不错啊?”
“还不是因为你。”
聂三娘苦涩的道:“当初我让紫嫣去勾引你,为我分堂所用,结果她失身给你之后,便不知所踪,肯定是连我也恨上了!”
宝儿:“……”
“咳咳,这是个误会,你们相信吗?”刘袖说完,自己都感觉不信,可这是事实啊!真的是误会!
宝儿也知道公子的德性,这种事就不能往心里去,否则早就气死了。
她反倒安慰起聂三娘:“现在没事了,公子一定会帮你解毒的,当初你就应该自己去勾引,保证一勾就上钩,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了。”
“谁说不是呢。”聂三娘也很懊悔。
刘袖:“……”
老子一勾就上钩?太瞧不起人了!
“好啦,现在开始排毒,把衣服脱了吧。”刘袖一脸耿直的道。
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直的人,是纯粹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刘袖明明可以用五毒经直接化毒,却还是让三娘脱得一丝不苟。
到目前为止,满级的五毒经还是无往不利,只是化解炼虫门的毒,就要多费些时间了,一旦遇到大面积中毒,就像上次在万虫谷,那么多人根本救不过来。
所以病毒出现在京城,刘袖也是暗暗担心,看来当初闻九歌带走的东西,肯定是病毒了,要是京城爆发一场生化危机,那可就操蛋了!
此事还得从闻家着手,包括炼虫门,恐怕也是死而不僵,没准还有余孽,就藏在京城!
刘袖一边想着,一边控制着真气,开始炼化三娘体内的虫毒。
至于脸上的浮肿和毒胞,就只能放血了,希望不要影响容貌……
屋里一度安静下来,三娘和宝儿都很紧张,刘袖这才反应过来。
“不用这么严肃,我疗毒不怕打扰,说说柳如烟吧,你是怎么发现她和炼虫门有关?京城有炼虫门的余孽吗?还有那个江燕飞,是不是也中了虫毒?”
聂三娘回忆道:“紫嫣身边那个女人?这我倒是不清楚,当初遇到的时候,她们便在一起了,感觉那女人有点古怪……至于紫嫣和炼虫门,也是我中毒之后,一直悄悄跟踪她们,才偶然间听到只言片语。”
随后,聂三娘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分析推测,都一一道出。
原来她遇到柳如烟,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北运省大战刚结束,聂三娘回了趟四合院,之后便悄然离开。
也正是那时候,遇到的柳如姻和江燕飞,当时聂三娘还有所防备,因为感觉到柳如烟已经不是当初的紫嫣了,从眼神到气质都变得极为陌生,另外就是修为,也变得深不可测。
不过,聂三娘还是着了道,她甚至不知道柳如烟是如何下的手,便中毒昏死过去。
等醒起来的时候,对方早已经不知所踪,后来聂三娘根据路程推测,柳如烟可能是要去京城,便一路追寻,结果还真的追上了。
但聂三娘中毒在先,又忌惮柳如烟和江燕飞的修为,便只能暗中尾随。
这两人辗转去过很多地方,大多都是达官显贵的府邸附近,其中还有鼎鼎大名的闻家。
一次无意间,聂三娘终于听到一些重要信息,原来柳如姻是跟了一个叫午楚的男人,而这个午楚,就是炼虫门的人!
听到这,刘袖不禁疑惑道:“午楚?难道午杨清还有子侄或者兄弟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贱人的修为突飞猛进,甚至突破先天,都是因为这个午楚!”
聂三娘笃定道:“而且这段时间,那贱人为振兴会做了很多事,得到上层的赏识,如今已经升为护法,能自由出入总舵,甚至最近几起轰动京城的命案,也都有她的影子!”
“命案?轰动京城?”刘袖刚来还不知道。
聂三娘解释道:“已经有几个朝廷官员,先后突然暴毙,死状极其诡异,这些事还没有传开,但也不算什么大秘密了,现在京城暗流涌动,你也要小心点啊!”
第二一二章 京城大事件
刘袖确实不知道,京城出了这么大事,就在这几天之内,已经有几名朝廷要员,在家中离奇暴毙。
一个翰林院学士,从五品的知名清流,还有一个户部郎中,正五品的要员,另外还有华玉的上司,太常寺的二把手,四品少卿!
这些人的官职不算小了,却在短短时间,一个个相继暴毙,足以震动朝野。
刘袖疗完毒之后,聂三娘已经体力不支,沉沉睡去,他让宝儿留下来照顾三娘,便退出房间。
死的有一个户部郎中?不会是他亲爱的二哥吧!
对于刚晋升为郎中的刘桓,刘袖觉得死不死都无所谓,之前的户部侍郎姚东升,来找天秀集团的麻烦,这个二哥连屁都没有,还不如小徐子呢。
刘袖出来之后,问出老爹和华玉正在书房,便赶了过去。
不想一进门,却看到刘桓也在这里,刘袖惊讶道:“二哥还健在呀?真是福大命大,祖宗保佑!”
刘桓:“……”
刘术:“……”
华玉:“……”
这货有毒吧!大家正聊刘桓逃过一劫呢,怎么这货就知道了?
不过刘桓倒是出奇的没有动怒,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北鸣侯问道:“袖儿,你已经知道有官员猝死的事了?”
“嗯,道听途说,父侯有什么消息?”刘袖反问道。
“此事有可能是针对为父!”北鸣侯面色凝重的道:“你可知死的都是什么人?”
“大概听说一些,莫非和死者有关?”刘袖道。
“不错!”北鸣侯分析道:“第一个死的翰林院学士,那人叫祁达,正是为父想去见的一位故友,而第二个户部郎中,又是与桓儿同部为官,连官职品级都一样!至于最后一个,正是我们入住华府之后,华兄的顶头上司便出了事!”
这么一分析,好像是与刘家有关。
可刘袖想了想,却摇头道:“目的呢?对方是想吓唬我们,还是要对付我们?比起让这些官员离奇死亡,好像直接对付我们更容易吧?当然了,除非对方知道我的厉害,才不敢动手。”
刘桓:“……”
华玉:“……”
这位华大人也做了几十年官了,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听说刘兄这个儿子是北运省最出名的废物,看来真是家门不幸啊!
不过北鸣侯已经自动忽略后面的话,倒是觉得袖儿说的有道理。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袖儿说的不错,既然对方有这个能耐,直接动手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看来应该是巧合了……”
“未必是巧合。”刘袖又道:“这些死人有什么共同点?比如他们是靳王党,还是拥君党?”
“嘶……贤侄不可乱说啊!”华玉吓得连忙阻止,在京城谈论新君和靳王是大忌,这小子真敢说啊!
北鸣侯也点头道:“袖儿切记,在京城千万不要提什么党什么系,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三个人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的意思,自然是不在一个阵营,而且还有个中立派,好像和夺位之争无关?
但刘袖还是持保留意见,现在消息有限,还不好下定论。
“父侯,我们去给那位翰林学士上柱香吧,还有华世叔的上司。”刘袖忽然提议道。
上香?显然不是袖儿的风格。
北鸣侯道:“你想调查此事?”
“去看看而已,也许会有重要讯息。”
直觉告诉刘袖,那个凶手很可能是他的敌人,没有任何道理,就是来自位面之子的直觉。
刘桓终于开口道:“你想胡来,别拉父侯下水!这件事连宫里都干预了,岂是你能插手的?”
这次北鸣侯是在老二这边:“不错,调查这些凶案太危险了,何况为父就要入朝面圣,还不知这次来京,是何人在背后推动,前途未卜,不宜再生事端。”
老爹一贯求稳的风格,还是不能完全改变,其实这想法也不无道理,刘袖思索了一下,也觉得还是别大张旗鼓的好,那就低调的去吧!
“也好,那便依父侯所言,我和四哥还要为三甲做准备,就不掺和这事了。”
刘袖说完,便告辞离去,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为三甲做准备?好像会试还没开始吧,你就要准备殿试的三甲了?
刘桓忍不住斥道:“狂妄至极!真是狂妄至极!当初连我都没进三甲,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华玉莞尔地摇头,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北鸣侯却想起老四常说的一句话:老弟吹过的牛逼,最后都实现了!
这次不会也是吧?如果真能实现,那刘家岂不是要发达了?
一时间,北鸣侯心里充满了希望……
…………
刘袖回到聂三娘的房间,见三娘还在熟睡,宝儿已经帮她包好面部,这会儿正在熬鸡汤,还挺香的。
刘袖也不客气,先尝尝鸡腿的咸淡,又一边拿出小本,开始每日三省吾身。
“宝儿,我发现刚到京城,仇人怎么就这么多啊?鸡腿有点淡……”
“那加些盐和辣子吗?公子的仇人一向很多呀,有什么稀奇的。”
“弄点辣椒酱吧。宝儿你看这本上,闻家,尉迟家,振兴会,大成商会……还有姚东升、裘海这些货色,都屑一提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公子得罪了大半个京城。只要辣椒酱吗?要不要再来点小葱?”
宝儿好像完全不在意,又开始切葱花,而刘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在小本上画圈圈。
等鸡腿吃完,他看着满满一篇的圈,感叹道:“按照人物关系,确实是得罪了大半个京城啊!”
“所以呢?”宝儿又开始给公子盛汤。
“所以只能灭了他们!”
刘袖豪气干云地喝下鸡汤,又忍不住好奇道:“宝儿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宝儿根本没往心里去啊!
“嗯……好了,我先出门了,你在家照顾三娘吧。”
刘袖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还有十五年前,被诛九族的赵家,这是从老妈嘴里撬出来的秘密。
也许,应该等水落石出的时候,再告诉宝儿吧。
第二一三章 氪金才是硬道理
既然是去破案,必然要夜探大理寺。
这次官员暴毙案,是由大理寺、刑部、运天府,联合查办,不知有多少高手,刘袖充值之后,元宝一直没花,现在决定先武装一下自己。
打开【最强天秀系统1.1正式版】
宿主:刘袖
元宝:809520(充值)
心法:天道独秀(第四重)
体魄:100
真气:50
法术:火球术(大师)、龟甲术(超凡)、幻术(专精)、龙卷风(完美)、探查术(熟练)、蓑衣隐身术(大师)、御物术(大师)、雷电术(专精)
武功:刘家枪……(此处省略一章)
刘袖带着小目标进京,手上留了二十万备用,剩下的八十万已经全部充值。
现在元宝充足了,他准备先把法术等级提上来。
法术一共分为:入门、熟练、专精、大师、完美、超凡、神通。
比武功多了超凡和神通两个级别,而最后一级神通,不仅要高额的元宝,还需要一块极品能量原石。
刘袖把原石也带来了,目前为止他只在黑山陨石中,得到过一块,似乎很稀有珍贵。
考虑一下,还是加在“龟甲术”上吧,毕竟肉才是硬道理。
“提升法术《龟甲术》至神通级,花费20000元宝,极品能量原石1块。”
“提示:恭喜宿主拥有第一个神通,随机奖励体魄10点。”
“提示:龟甲术神通增加反弹伤害、真气防御强化、元素防御强化……”
等会!还有体魄奖励?我没准备好啊……
刘袖立刻想起饿趴下的悲惨经历,连忙要冲出去找宝儿,结果刚跑到门口,却发现,这回怎么没反应?
对了,系统升级之后,他一直没加过体魄,难道这个bug已经修复了?
“提示:增加1点体魄,花费1000元宝。”
“提示:增加1点体魄,花费1000元宝。”
“提示……”
刘袖一口气又加了10点,然后摸了摸肚子,还真的修复了!
他又脱下裤……
好像是涨了,不过微乎其微。
再感受一下速度和力量,虽然增强了不少,但之前他已经试过,当体魄加到一定程度,如果修为跟不上,肉身的强度和力量就几乎不涨。
所以超出修为太多的体魄,加的只是根骨和气血,想变成一拳超人,根本行不通。
刘袖又看了看龟甲术,后面的“神通”二字,已经变得金光闪闪,逼格很高,关键是还有属性。
这应该是极品能量原石的力量,不仅防御再次强化,更有反弹伤害的被动属性,这个就厉害啦,以后碰上高攻的对手,是不是就能让对方自己弹死自己?
刘袖觉得自己在无敌的道路上,又迈进一步,果然氪金才是硬道理。
继续升级法术!
“提升法术《火球术》至完美级,花费6000元宝。”
“提升法术《火球术》至超凡级,花费10000元宝。”
“提升法术《幻术》至大师级,花费4000元宝……”
他把所有法术,都升到超凡级,连没什么卵用的探查术都没放过。
这里面比较贵的,有龙卷风、御物术、和雷电术,这三个在创造的时候,便是三千元宝,之后升级是五千、八千、一万、三万(超凡),其他就是最初级的法术,一千元宝创造,升到超凡一共才两三万。
等升级完法术,刘袖一看元宝,花了二十九万五!
爽啊!
随后他又升了一级功法,和10点真气,又是六万元宝进去,天道独秀也达到第五重,修为先天圆满!
元宝还剩44万,几乎干进去一半,花钱如流水啊……
…………
另一边,东武侯也被召唤进京了,这当然是是拜徐卫所赐。
老徐一纸奏折,把薛家封地上的反贼,以及炼虫门和万虫谷的事,都报到宫里,皇上雷霆震怒,当即下旨,让东武侯即刻进京。
而薛家父子一到京城,便直奔闻家,一来打听宫里的口风,二来也是下了狠心,要不计一切除掉刘袖!
最好是连徐卫也一起搞掉,虽然难度很大,但如果闻家肯出手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
闻家的家主亲自接见了薛磬,这位当朝一品宰相,名叫闻宣策,在朝中影响力极大,是贴了标签的靳王铁党。
薛磬立刻明白对方的意图,哪怕闻宣策什么都没说,但他的出现,也是意味着让薛家上车。
大家都是司机了,有些话不必直言,而薛磬也是正有此意,原本他就是靠闻家的帮助才能翻身,现在有靳王的大腿,当然符合薛家的利益。
所以东武侯还没进宫,就先上了靳王的车。
“闻相,不知圣上对我的事,是什么看法?不日我便要入宫,还请闻相指点迷津。”
薛磬问出自己最担心的事,封地上藏着一万反贼,还有炼虫门的妖人,以及上千村民的中毒事件。
可闻宣策好像浑不在意,眼皮微抬道:“面子上的事,便做足面子好了,其他的想他作甚?有时圣上看的,只是一个态度罢了。”
这位宰相说得模棱两可,但薛馨已经脑补出话中的深意。
这是告诉他,圣上震怒只是面子工程,身为一国之君,看到这样的奏折必须要震怒。
闻宣策是让他也做足面子,端正认错态度,其他的都不用管,所以这次进京,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多谢闻相赐教。”
薛磬心中一喜,但这种事不能深说,便转移话题道:“这次北鸣侯也到了京城,还有他的那个庶子刘袖,之前他们杀害闻府的高手,又设计坑杀我薛家三千私军,此仇不可不报啊!”
“莫急。”闻宣策高深一笑:“既然让他们来,自然会有人招待,京城最重视礼节了。”
“原来是……”薛磬眼睛一亮,没有再往下说,看来闻家早已经出手了,这次北鸣侯进京,竟然是闻家的手笔!
“那徐卫呢?此人和刘家也是……”
薛磬还想着报那一参之仇,可闻宣策却严辞打断道:“徐大人为朝廷牧守一方,劳苦功高,何况你也有失察之过,便休要再提了。”
“啊……闻相说的是。”薛磬碰了钉子,心中也暗暗揣测,难道闻家和徐卫有关系?以前没听说过啊?
“好了,你不要多想,老夫找个机会,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闻宣策摆了摆手道。
和这种官场上的老妖精对话,薛磬有种裸奔的感觉,一张嘴里就什么都瞒不过对方,可自己对人家却只能猜到三分。
薛磬也是服气了,闻宣策又道:“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会尽早安排你面圣,等你先过了这一关,再随我去见靳王。”
“一切依闻相所言。”
第二一四章 刘袖破案
入夜。
大理寺。
停尸房。
忙碌一天的仵作,终于能喘口气了,今天又是一起大案,死者是太常寺少卿,相当于大理寺的二把手,正四品的官员啊!
所以仵作从中午忙到晚上,把尸体的每个毛孔,都查了个遍。
下午的时候,不仅刑部尚书赶来,连宫里都来人了,责成刑部、大理寺、运天府,加紧查办此案,三天之内必须查出真凶。
现在宫里的人是回去了,可是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还有运天府府尹,这些二品三品的大佬,以及一众官员,都还在商讨案情。
仵作把最后一份报告送走,也累得瘫在椅子上,与几个侍卫相视苦笑,看来今晚大家又不用睡了!
可就在这时,停尸房的门忽然开了,接着一股风刮进来,吹灭案上的油灯。
大家下意识地看向门口,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今晚风这么大吗?
侍卫走过去关门:“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人死的邪性,连风也这么邪性,你们说这案子怎么不交给刑部?非要在我们大理寺……”
这侍卫一边嘟囔,一边关门,可刚把门关上,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怎么回事?德子?”
“艹!别装神弄鬼,快特么起来,这里就你最胆小,还想吓唬谁啊?”
“是啊德子,地上凉,再把腰子弄坏了!哈哈哈……”
大家开始笑骂,有人也重新掌起油灯,可是那侍卫仍然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
渐渐的,笑声也停止了,只有油烟在闪动,令气氛变得无比诡异,几个侍卫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有些僵硬。
德子好像不是装的……
再联想到最近的案子,那些暴毙的官员,就特么趟在这里呢!
突然间!好像那股邪风又来了,众人顿时头皮发麻,脊背冒风,全都一起看向仵作。
“老刘……”
那姓刘的仵作,是有名的刘大胆,毕竟人家是干这个的,这时候肯定得让他去看看。
可是刘大胆也快尿了,他们根本没人动,德子自己就倒下了,甚至一眼看不到伤,简直和棺材里那几位,如出一辙啊!
然而,刘大胆刚鼓起一点勇气,刚要走过去,停尸房的门……又开了!
一股阴风吹过,油烟再次熄灭,再看趟着的德子,竟然霍地一下,坐了起来!
“卧槽!”
“闹鬼啦!”
“去尼玛的,跑啊!”
这些人吓屁了,都没命地夺门而出,一转眼,就只剩坐在地上的德子,一脸懵逼地挠着头,还有堆在椅子上的刘大胆,和椅子上的不明液体……
“咋地了这是?那群二货见鬼了吗?”
“呃……好像……是见鬼了!德子,哥平时对你不薄吧?”
“???”
片刻之后,大理寺的高手和官员,以及刑部、运天府的大佬们,都赶到停尸房。
而那些人见的鬼,其实是一个开着超凡级蓑衣隐身术的绝世高手!
好吧,绝世高手是刘袖自己说的。
他夜探大理寺,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虽然尸体不能解析,也无法鉴定,但是仵作的验尸报告可以,只需要鉴定一下即可。
所以刘袖才搞出点灵异事件,把那些官员引到停尸房,然后他好去查看验尸报告。
等到报告到手,刘袖便要去案发现场看看了,他选择的是户部衙门。
因为其他两个死者,都是死在家中,只有那个郎中,是在衙门里出的事。
刘袖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这样一个鉴定就能知道是谁了。
…………
是夜,月黑风高,刘袖甚至不用隐身术,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行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鬼魅般。
值得一提的是,前身那个刘袖,唯一做的好事就是在京城鬼混了一年,这段记忆的用处可不小。
首先去哪都不用打听,还可以使用记忆解析和记忆鉴定功能。
刘袖很快凭借记忆,找到户部衙门,此时自然大门紧闭,老规矩,翻墙。
不过这次,他有些托大,没提防汪星人这种生物,正好落在一只大狗旁边。
“汪汪汪呜!”
顿时,一阵高亢的狗叫声,估计能传扁整个户部了。
没办法,刘袖怕被爱狗人士喷,也不敢出手啊,只得施展轻功,甩掉这家伙。
这事儿闹的,堂堂先天圆满高手,刚嗑完一堆属性,法术牛的一比,居然败给了一只狗……
刘袖一跃上了房顶,蓑衣隐身术让他与瓦片,夜空,融为一体,任下面侍卫出动,高手上房,也别想找到半个人影!
之后,刘袖便开始观察户部守备力量,侍卫还不少,而且也不乏先天武者。
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在没有隐身术的情况下,至少要先天后期才行。
可户部还有汪星人,也不知谁这么喜欢狗,居然养了不下十只!
这样看的话,怕是化真初期,都未必能如入无人之境,难道凶手是不下于凌念依的高手?
又或者,凶手有什么办法,能让汪星人也发现不了?
此时,户部的侍卫已经搜查了好一阵,最近刚出完事,自然草木皆兵,不过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只能汪星人背锅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瞎叫唤什么?
而刘袖等到侍卫散去,汪星人也老实了,这才下去寻找事发地点。
不多时,他隐身来到那个郎中的办公室,外面竟然还有侍卫把守。
不过这次,刘袖没有再装神弄鬼,而是绕到后面从窗子进入。
里面不大,按八项规定的标准,都不会超标,而且大理寺的人也比较靠谱,几乎没破坏现场。
接下来,刘袖就开始了,首先是桌上的几滴血迹。
“鉴定:郭有道的血迹,血糖15.3,血尿酸630,血红蛋白……”
刘袖:“(_)”
老子的外挂还特么能体检?
所以郭郎中都已经糖尿病,又痛风了,你还忍心杀他?
继续往下看,果然……
血迹中的致命毒素含量……中间又是一堆成份、公式神马的,而最后却写着,虫毒!
又是生化病毒,其实刘袖已经有所预料,他继续查看这间屋子。
“鉴定:王屋陈的脚印,太医院御医……”
“鉴定:姚东升的脚印,户部右侍郎……”
“鉴定:孙谋的脚印,应天府……”
“鉴定:曹敬德(尸化)的脚印……”
等会!
刘袖看着一个个鉴定结果,猛地瞪大眼睛,曹敬德是什么鬼?那家伙不是还重伤卧床吗?
而且,尸化又是什么鬼!
第二一五章 又出大案啦!
真相,往往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而唯一看透真相的,是一个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刘袖!
挂逼!
好吧,不管是什么,刘袖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
曹敬德……不对,是丧尸版的曹敬德,竟然来过案发现场,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了!
而且刘袖鉴定完之后,现场除了户部,和办案人员留下的痕迹,就只有曹敬德一个另类。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之前从赵广口中得知(刘袖抓到的那个阵法高手),曹敬德一直在昏迷,这期间肯定是落到炼虫门手里,或者是拥有病毒源的人,比如去过万虫谷的闻家!
之后曹敬德就被做成丧尸,先暂且叫丧尸吧,因为鉴定结果是“尸化”,刘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
而尸化版的曹敬德,显然比以前更强大,视户部的守备和汪星人如无物,更能杀人于无形,连仵作都查不出死因,验尸结果只有器官衰竭,就像突然老死!
这简直就是最牛逼的杀人机器,什么病毒能这么厉害?
现在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可是线索却断了,因为真正的凶手,根本不在现场,只是用一个傀儡,完成的杀人。
随后,刘袖又去了另外两个死者的家,再进行确认,果然都有曹敬德的痕迹,已经实锤了!
不过,想查出控制曹敬德的真凶,仍然毫无头绪,刘袖只能收工,先回华府。
其实死的几个官员,与刘家关系并不大,一开始刘袖只是仗着开挂,以为能轻易找出凶手,没想到真相竟如此惊人!
眼下可以肯定的是,炼虫门百死不僵,不仅有个叫午楚的漏网之鱼,更有几种可怕的病毒,已经流入京城,而且闻家也参与其中,甚至还有靳王!
第一种病毒,是可以改变修炼体质,使修为突飞猛进,像柳如烟、江燕飞、聂三娘,都是被种入这种虫毒,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三个人的反应却相差很大,可能还在试验阶段。
第二种就是杀死那些官员的病毒,因为人已经死了,刘袖也没办法解析,但这种病毒极其霸道,能让人脏器衰竭,死得不明不白,不留任何痕迹。
还有一种,自然是尸化病毒,把本该人事不省的曹敬德,变成来去无踪的傀儡高手,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大!
刘袖总结完这些线索,也不禁一阵头大。
尼玛,京城水这么深吗!?
…………
次日一早。
京城又出大案了!
刘袖正准备随便吃点早点,小笼包,油饼,混沌,牛肉火勺,豆腐脑,再简单来十几样小菜……
宝儿觉得豆腐脑应该放糖,不过刘袖执意要放酱卤,两人展开激烈讨论时,华府的两个儿子却来了。
兄弟俩哥哥叫华文,弟弟叫华武,长得勉强算一表人才,就是这名字,总让刘袖忍不住想笑。
“哟!刘公子的早点也这么铺张啊?”华文明显带着酸味道。
弟弟华武咽了咽口水:“先生教导我们要勤俭,你一个人吃得完这些吗?”
他们本以为刘袖会说吃不完,不如坐下来一起吃?
结果刘袖却点点头:“先生教的对,所以我一定吃完。二位马上也要考试了,不是一直在用功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
华武闷哼了一声,连早点都不让一让,真小气!
“爹让我们告诉你,昨天夜里又出现五条人命,这次事态严重了,连没有官身的读书人,也遭了毒手。”
“什么?又有命案啦?”
刘袖赶吃两个包子压压惊,曹敬德动作这么快吗?一晚上又干掉五个?
华文心有余悸的道:“是啊,那凶手简直丧心病狂,连举子都不放过!”
“等等,举子?来参加会试的考生?”刘袖不禁一怔。
“对呀,你以为学生就没事了?所以这几天千万别乱跑!”华武吓唬道。
华文又道:“不乱跑就有用吗?那些举人是死在客栈,之前的官员也是死在家里。”
华武也反应过来:“呃……好像还真是,总之小心点吧,听说这次死的还是吴俞省的贡生,能进入殿试的大热门!也不知明天又是什么人,你们说凶手是不是想报复朝廷?”
“这个……”刘袖有些尴尬的道:“之前的命案先不提,但昨晚的绝对不是报复朝廷,也许是他们嘴贱呢?”
五个吴俞省的考霸,人数时间也对上了,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老子!
刘袖也很无语,不过有人背锅倒是好事,要不要想办法告诉大理寺?可是又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曹敬德藏在哪……
“嘴贱?”华文心里不屑,乡下来的就是没见过世面,“那凶手可是飞天遁地,神通广大的高人,据说弹指间便可取人首级于十里之外!这种高人行事,岂是你能理解的?”
“呃……文兄说得好有道理啊!”刘袖竟无言以对。
而华武以为他被吓到了,心里也不免得意:“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正如我哥所说,凶手想报复朝廷,杀的都是大官,和有望进入殿试的考生,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对,你又考不上,除了有钱和长得帅,你还有什么?凶手肯定对你没兴趣。”华文表面上是安慰,实则在讽刺刘袖,只是个土财主,空有一副好皮囊。
可是他哪知道,这种讽刺刘袖最受用了!
“多谢二位,你们真是太客气了,要不要一起吃点?”
“呃?”
兄弟俩一愣,我们什么时候跟你客气了?这人脑袋不好使吗?我们讽刺他,反倒要请我们吃饭?
可说话的功夫,桌上已经只剩两个小笼包了,兄弟俩一阵郁闷,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吃完的!
不过还有点小菜,和一碗没动的豆腐脑,不吃白不吃!
华武:“卧槽!怎么是甜的!?”
“小心!”
刘袖突然一声大喝,身形猛地窜到宝儿和华家兄弟身前,而后开启神通龟甲术。
“砰砰砰!”
刹那间,只见一把重枪,瞬间落在龟甲上,那强横的力量,无与伦比的速度,却不是曹敬德是谁!
第二一六章 致命的错误
华家兄弟傻眼了,就给留两个小笼包,还特么有生命危险?我们不吃了还不行吗!
只见来者一身残破盔甲,左肩甲已经碎掉,还露出外翻的皮肉,仿佛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军,浑身煞气弥漫,眼中一片血红!
像华府这种家庭,穷就不说了,华玉又不在要职,几时有刺客光顾过?而且是这种高手?
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弹指间取人首级于十里之外的凶手?
他们刚刚还在议论,不会这么快凶手就出现了吧!
而此时,刺客的枪已经被刘袖挡下,这一幕,又让华家兄弟目瞪狗呆。
空手接白刃?不对,手根本没碰到,这是凌空接?而且是重枪?
卧槽!刘公子这么牛逼吗!
兄弟俩已经懵了,还是宝儿反应快,公子一个眼神,她就懂了,连忙提起这两人,迅速退出房间。
这些说来话长,其实只是电光火石间,只见刘袖身前的龟甲术,在强横无匹的枪劲下,只是出现一阵波动,却仍然牢而不破。
要知道,枪尖是最强的单点攻击,远非掌劲真气可比,而且“尸化”后的曹敬德,肉身强悍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这也更加说明了,神通级龟甲术的恐怖,果然让人惊喜!
只是,曹敬德木然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惊讶,显然已经没有思维,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
转眼又是数枪,似乎曹敬德在用本能施展“夺命三十六枪”,招式缺少以前的灵性,不过力量却让刘袖自叹拂如。
刘袖大致衡量一下,自己加完20点体魄,又把《天道独秀》升到五重,修为先天圆满,就算是化真初期的练体强者,力量也未必如他。
所以曹敬德现在的力量,已经达到化真中期以上,而且是练体的化真中期,关键曹敬德并不是练体者啊!
如果炼虫门有这样一群杀人傀儡,那就太可怕了!
刘袖等到宝儿他们一走,立刻抽身倒退,来到庭院中,抬手便是一记飞刀。
“嗖……”
“噗!”
以如今刘袖的修为,飞刀的速度和伤杀力何止倍增,在这种距离下,曹敬德又是紧追不放,自然一刀命中喉咙!
然而,中刀之后的曹敬德,只是踉跄着后退几步,紧接着,竟然又冲了过来,喉咙上还插着飞刀。
尼玛,这分明就是丧尸!而且是打不死的丧尸!
刘袖的飞刀连钢板都能穿透,却击不穿曹敬德的脖子,尽管已经有所预料,这一惊仍然不小。
随后,刘袖也不敢缠斗,便在院里展开游走,同时考虑着,要不要把元宝都加在功法和真气上,这样还能连升三级,应该可以制服这怪物了……
正想着,只见曹敬德突然停住身形,而后眼中血光一闪,竟然毫无征兆地跃上房顶,跑了!
刘袖暗骂一句,这种鬼东西真特么不按套路出牌。
可他正想去追,却听到华家兄弟的惊呼。
“宝儿姑娘!宝儿姑娘你怎么了?”
“刘公子你快来看看啊,宝儿姑娘昏倒了……”
刘袖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曹敬德,什么生化病毒,全都抛在脑后,立刻飞身冲向宝儿。
现在就算是杀父仇人跑了,也没有宝儿重要!
北鸣侯:mmp……
一瞬间,华家兄弟只觉眼前一花,刘袖便已经抱起宝儿,回到屋里,随后大门一关。
“砰!”
一转眼,院子里就只剩兄弟两个,脸上还是大写的懵逼。
半晌,华武才咽了咽唾沫:“哥,现在咋办?”
“要不……报官吧!”华文提议道。
“怎么回事?”
这时候,华玉和北鸣侯等人闻声赶来,兄弟俩立刻有了主心骨,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而北鸣侯听完之后,果断道:“先别报官,一切等袖儿出来再说。”
四哥也点头道:“对,老弟肯定在救治宝儿,应该用不了多久。”
“这……”
华玉觉得那刺客就是连环案的凶手,现在竟然来了自己家,肯定要请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解决,怎么能瞒着不报呢?
“华兄莫急。”北鸣侯淡定的道:“刺客已经被袖儿击退,报官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听听他的意思吧。”
“啊……”
华玉一时还搞不懂,为什么要听一个废物的意见?不过再看自己这两个儿子,都吓得直发抖,而刘袖却能把凶手打跑……
怎么好像自己的儿子,才更像废物呢?
华玉也不说话了,大家就这样在院子里等着。
而房间里,刘袖与宝儿对面而坐,四掌相交。
此刻,宝儿的《玉女心经》正在刘袖的带动下,不停运转,将她体内的虫毒,缓缓输送到刘袖体内,后者再用《五毒经》进行炼化。
不错,宝儿中的就是虫毒,和那些暴毙的官员一样,这次刘袖终于解析到了,把曹敬德从里到外解析了一遍!
只是当时一切太快,刘袖以为对方的目标只有自己,完全没有料到,宝儿也是他们的目标!
而且让宝儿中毒的,根本不是曹敬德!
那是一种叫做“镰鼬”的毒虫,就藏在曹敬德身上,用喷发毒气攻击目标,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刘袖已经解析到了,但他自己不怕毒,也就没放在心上,加上当时情况激烈,谁能想到镰鼬喷出来的毒气,竟是冲着宝儿去的?
太大意了!
刘袖心中无比自责,怎么能犯这种致命的错误?为什么还要观察曹敬德的尸化,就应该第一时间发动龙卷风和雷枪,将这怪物打死打残!
就应该把元宝都变成修为,任何威胁到宝儿的因素,全部扼杀在萌芽中!
玛德,枉你自命位面之子,要是连宝儿都护不了,怎么不撒泡尿淹死?
“公……公子……”
这时,宝儿嘤咛一声,已经幽幽转醒,一双呆萌的大眼睛眨了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感觉公子在帮自己修炼。
两人经常一起修炼《玉女心经》,最近宝儿已经修得圆满,公子是要她突破先天吗?
那就突破好了,又不是什么难事。
“咦?公子,你眼睛怎么红了?你别急呀,再加点劲,宝儿要来了!”
“???”刘袖一脸茫然。
第二一七章 赵氏孤儿
宝儿神奇地突破先天了,毫无道理可言,连刘袖也懵了,是自己太不关心宝儿吗?她都快突破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好像也不是,这丫头整天服侍自己,从来没见她修炼,都快忘了这丫头的修为。
结果这次意外,镰鼬的毒气侵入五脏六腑,还没等伤到宝儿,就被刘袖消灭干净,而两人合体的《玉女心经》,又相当于对脏器的一次洗礼,堪比洗髓伐骨,让宝儿受益无穷。
其实宝儿本来就可以突破了,只是对她来说,这种小事哪有公子的早餐重要?
所以宝儿一般是先把公子服侍好了,什么时候闲着没事,才会想起来,那就突个破吧!
她从一开始修炼,就是这种状态,连现在迈进先天,完成武道上最重要的一步,都是稀里糊涂的以为公子想让她突破。
这根本没处说理啊!像四哥和大山这种五行体质者,又有得天独厚的能量石和功法,也要勤修苦练,最后还没比宝儿快多少。
刘袖一直看着宝儿完成突破,那种先天真气刚一出现,便精纯的好像自己开挂的真气一样,真是能让天下武者绝望啊!
这是什么妖孽体质?或是天赋?
如果老妈说的京城赵氏,真是和宝儿血脉相连,那么灭门的真相,恐怕就不是通敌这么简单了!
刘袖记得,老妈说出宝儿身世的时候,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这件事甚至北鸣侯都不知道。
也正是那次对话,刘袖才发现老妈不简单啊,明明是寻常富家出身,却能接触到如此惊人的密辛。
可是再追问下去,老妈就什么也不肯说了,还一再交待,千万不要告诉宝儿,否则不止宝儿有危险,刘家也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是异世版的赵氏孤儿吗?
那这次宝儿中毒,会不会与身世有关?
刘袖怜惜地看着宝儿,这个让人心疼的小丫头,不应该去承受这么多,只要一生快乐就好,还是公子来替你扛吧!
谁让你是公子的禁脔呢……
“咦?公子,你眼睛怎么还有点红?宝儿已经突破先天了……”
“瞎说,哪里红了?”刘袖嘴一撇,没有的事!
“哎呀!”
宝儿突然一脸夸张的道:“我才想起来,曹敬德呢?公子你没受伤吧?”
刘袖:“……”
好吧,这个蠢萌蠢萌的丫头!
……
这次又被曹敬德跑了,刘袖也很郁闷,不过已经解析到镰鼬虫毒,还有让曹敬德改变体质的微型尸化虫,也算收获不小。
原来镰鼬毒虽然霸道,却并非无解,只要中毒不超过一个时辰,用五毒经很快便可化去。
而且镰鼬虫每天只能喷射一次毒气,按照之前曹敬德的杀人时间,他们很可能只有一只镰鼬虫,应该不足为患。
关键是微型尸化虫,这玩意绝对t病毒,小到要在显微镜下才能看见,数以万计的微型尸化虫,也只是一颗药丸那么大,却能在进入人体后,改变骨骼肌肉,甚至是经脉。
所以曹敬德才会变成超级丧尸,实力更胜以前。
可以说万虫谷的所有毒虫,都没有这尸化虫厉害!
当初刘袖发现一瓶“微型尸化虫抗体”,也是唯一的一瓶抗体,却没有见到尸化虫,便感觉这东西不简单,原来早就被人带到京城。
而这个人,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去过万虫谷的闻九歌!
现在抗体还在刘袖身上,又知道闻家与此事有关,他当然要主动出击。
不止是因为对方要杀他,还有宝儿中毒的一刹那,刘袖就已经下定决心,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绝不能留!
当刘袖和宝儿走出房间,他眼中的煞气连北鸣侯都不禁一震。
“袖儿,宝儿……你们都没事吧?”
“嗯,大家都在啊,正好。”
刘袖淡淡开口道:“父侯,华世叔,此事千万不要报官,我自会处理,如果瞒不住,便说是盗匪,冲着刘家的金子来的。”
“这怎么行?之前那几起命案……”
华玉还想让大理寺来处理,却被刘袖打断道:“华叔,这事一旦朝廷来办,抓不到凶手不说,还会把刘家华家牵扯进来,你也知道这次父侯进京不简单吧?”
“这……”
华玉有些拿不定主意。
北鸣侯道:“华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才让你先别报,既然袖儿也这么说,那肯定错不了了。”
“这……好吧,便依刘兄所言。”
华玉越来越搞不懂了,好像刘家做主的是刘袖?刘兄堂堂侯爵,怎地都听儿子的?
“大山!”
“在!”
刘袖沉声道:“让那一百名体质者即刻进城,负责华府的安全。”
“是。”
“四哥,我不在的时候,一旦有人中毒,立即燃放信号弹,每隔一盏茶放一枚,直到我回来。”
“放心吧,没问题。”
“父侯,还是老规矩吧。”
“又装病?”
“嗯,这次要提前生病,不能落人口舌,不行的话就受伤吧,毕竟父侯已经是先天高手,生病有点假,总之不能去领赏,这次朝廷下来的旨意,恐怕并不是君主的意思。”
“唉,也罢,那我就受伤好了,反正上次的奏折也有些夸大其辞……”
刘袖一一嘱咐,俨然掌握大局的家主,听得华玉一愣一愣的,再看看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更像废物呢?
华文华武:“???”
“华世叔,保密的事,便有劳了。”刘袖最后抱拳说道。
华玉连忙道:“贤侄放心,这里只有我那两个犬子,虽然不成器,但也能守口如瓶,华文华武!”
“啊?”兄弟俩愣了愣,“呃,是是,我们肯定守口如瓶。”
正在这时,华府的下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老……老爷……圣旨……圣旨来了!”
众人一惊,特别是华玉和两个儿子,第一反应就是,圣旨怎么可能来我家?走错门了吧!
可紧接着,一个白面无须,身着宦服的太监,以及数名铁甲禁卫,已经不请自入,来到后院。
那宦官神色居傲的道:“三等侯爵,北鸣侯接旨!”
第二一八章 面见国君
“奉圣上口谕,宣~~北鸣侯刘术,及其子嗣,即刻入宫觐见!”
圣旨很简单,只是一句话,让北鸣侯带着儿子进宫,甚至没说带哪个儿子,还是全带上。
那太监说完,便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此时,大家已经跪了一地。
刘术道:“臣遵旨,皇上万岁万万岁!”
接完旨,刘术才起身客气道:“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咱家汪直,见过北鸣侯爵。”
这汪直太监刚刚还神色傲然,可下一秒就变得谦卑,显然也是个老油条。
而北鸣侯自然知道规矩,给老四一使眼色,后者立即摸出两锭金子,笑着道:“汪公公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汪直眼角一动,便不露声色的收下:“这位是刘公子吧?客气客气。”
不过这时候,北鸣侯却在四下寻找刘袖,因为这一扭头的功夫,袖儿竟然不见了!
刘术暗暗焦急,皇上的口谕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让他把儿子也带去见驾,怎么这个节骨眼,袖儿会原地消失呢?
“北鸣侯,咱们现在动身吧?”汪直问道。
“呃……好,但我那第五子刘袖,刚才出去了……”
北鸣侯只得编瞎话,可话音未落,刘袖居然从外面走进来:“父侯,我回来了,咦?这么多人?”
北鸣侯:“(;°ロ°)”
华家人:“(,,#Д)”
太灵异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出去的?之前和他们说话的是鬼吗?
四哥暗忖:老弟怕是不想跪,才用了什么牛逼的手段,瞒过大家的耳目吧?
应该是了,这很老弟!
不错,四哥正解,刘袖对一个太监下跪,真怕自己也“太监”了,当然是用隐身术躲过圣旨。
而北鸣侯虽然想不通,却也不着痕迹的说道:“袖儿,你回来得正好,这位是汪公公,来传达皇上的口谕,让我们即刻入宫,你准备一下吧。”
汪直倒是没起疑,不过却皱了皱眉,一个小辈有什么好准备的?
刘袖道:“不用了,既然皇上要见我们,那就快点去吧。”
“好,那走吧,汪公公请。”
“北鸣侯请。”
刘术见袖儿淡定十足,也多了几分底气,与汪直和一同入宫。
来时禁军已经备好马匹,父子三人直接乘马,不多时便来到皇宫。
望着红墙绿瓦,刘袖不禁开始思索,他们刚到京城两天,皇上便传老爹觐见,是不是有点急了?
对于这个一国之君,刘袖连记忆都没得搜,完全一片空白,要是见了面,能让国君打两拳,倒是可以解析一下……
这时,众人前脚迈进宫门,刘袖便立刻感觉到被人锁定。
那绝对是强者的目光,难怪没有搜身环节,恐怕若是带着兵器,甚至只是带着杀气,都会被立刻截下。
大内高手吗?看来宫里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刘袖等人自然不会携带兵器,连他的飞刀、丹药、毒虫抗体什么的,都交给宝儿保管,他虽然第一次入宫,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与前世的宫廷相比,大运国的皇宫风格迥异,不过气派却是一点不输。
这里一样金碧辉煌、宏伟壮观,一样也有金銮殿,远远便可看见,近十层楼的高度,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入宫后,讲究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夹着尾巴走路,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怕冒犯了皇室。
可刘袖似乎没有这种觉悟,一直左顾右盼,像逛花园一样,看的汪直暗暗摇头。
皇宫实在很大,这些人几乎是小跑的速度,走到御书房也用了一柱香时间。
随后汪直进去通传,等了片刻,里面才宣刘术一家觐见。
步入御书房,这回是不跪不行了,刘袖先诅咒国君生儿子没小丁丁,这才随老爹和四哥一起,单膝拜下,三呼万岁。
好歹刘家是武将之后,只要一个膝盖就够了,否则刘袖这么矫情,可能就要装病不来了。
待得参拜完毕,国君也缓缓开口道:“爱卿平身,赐坐。”
“谢陛下。”
父子三人这才起身,而汪直只搬来一把椅子,显然赐坐是没有刘袖和四哥什么事。
刘袖悄悄打量着这位一国之君,还挺年轻的,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不过也难怪,刚登基的皇上能有多大,在俺们老家还有六岁登基的呢。
大运国皇室姓周,这位国君名叫周曜,寓意明亮照耀,颇有明君的意思,哪像靳王周煜,名字取的就像昏君,没抢上皇位也是应该的。
此时,新君周曜也在打量北鸣侯,两人并不算认识,因为刘术只在登基大典上,见过新君一次,而周曜哪记得那么多人。
倒是最近,刘术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因为经常出现在奏折中,今天剿灭反贼分堂,明天火烧反贼军粮,后天又大败反贼大军,还有解救北运城之危,肃清北运省之乱,铲除炼虫门余孽……
这特么是剿匪达人啊!
周曜面露笑容道:“北鸣侯世代忠君报国,当年刘啸大将军,随太祖抗击胡虏,平血赤,驱土蛮,打下这片江山。而今刘爱卿灭反贼,除妖邪,坐镇北运省,同样功不可没!”
皇上先是把刘家几代都夸一遍,刘术自然要惶恐一下,连忙起身抱拳,大表忠心。
而随后,君臣二人便展对答,国君问的都是战事,这些北鸣侯早有准备,回答得滴水不漏。
这时候老爹的沉稳,便显出优势,刘袖一点不担心,只在观察国君的神情细节,想捕捉一些重要信息。
周曜此人的相貌,绝对是现世中的大叔欧巴,迷倒万千少女那种,哪怕帅如刘袖,也自问只比对方强那么一丢丢!
而气质上,周曜皇帝始终挂着微笑,可能是刘家有功,加之在御书房召见,所以并没有什么架子,但眉宇间那种不怒自威、掌控苍生的气势,却让人时刻警醒,这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君主!
刘袖回想当初,在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局势还扑朔迷离的时候,他就想让刘家拥护新君。
现在半年过去,终于见到这个最粗的大腿,可局势更特么迷离了……
第二一九章 实力不允许啊!
君前奏对,北鸣侯一直应付的很好,可渐渐的,周曜便开始从战事聊到民兵团,以及刘家制造的装备。
对于民兵团,北鸣侯早在奏折中提到,也解释的很详尽,不过装备却只字未提。
其实这些也不难查到,只是刘家并没有上报,而且也不准备拿出来,就算是国君,也不能强逼有功之臣,寒了大家的心。
但这种私下里的君臣对话,一个外人都没有,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点父子俩也想到了,在来的路上,刘袖就交待老爹,若是国君问到装备,就推在他身上,由他来接招。
此刻,周曜果然对装备有心思,刘术立即惭愧的道:“陛下,这打铁炼器之事,微臣实在是不懂,都是犬子瞎折腾,让陛下见笑了。”
“哦?令郎小小年纪,也精晓炼器之道?”
周曜饶有兴致地看向刘袖和刘元,实则却是有些质疑,恐怕任谁听了,都会以为刘术在推辞。
不过事实确是如此,他既是推辞,也是真心不懂。
刘袖答道:“回陛下,臣子刘袖,对炼器不敢说精晓,只是兴趣而已,其实刘家的兵备,都是请炼器大师康有寿打造,东西是不错,就是花销太大了,我刘家倾一族之力,也只配备了两千军队,用来守家还可以,真正拿到战场上,实在是杯水车薪。”
嘶……
北鸣侯暗暗倒吸口冷气,难怪袖儿要替自己回答,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为父诚不如他啊!
刘家有多少底子,国君想知道太容易了,你敢说倾一族之力,才能买得起两千套装备?
周曜也愣了愣,他虽然没仔细调查过刘家,但大致还是知道的,这是在哭穷吗?还是吹嘘天价装备?
周曜又道:“朕倒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装备,能如此昂贵?”
刘袖道:“一套盔甲加长枪,共计一百两金,弓弩另算,所以刘家为了对抗反贼,连装备带粮饷,已经花了三十多万两黄金,现在还欠宝昌钱庄十万呢!”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甚至三十万都说少了,不过一套一百两金,却是天秀商场的售价,认真你就输了。
周曜自然不相信,但刘袖说得信誓旦旦,谁能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胆敢在皇上面前撒谎?而且不露丝毫破绽?
所以周曜信了,连四哥都差点信了。
“一百两金,朕还是头一次听说,你们可有带到京城?”周曜皇帝很想看看这天价装备。
刘袖道:“回陛下,倒是有一套,穿着侍卫队长身上,臣子这就去取来?”
“呃……汪直,土蛮国的人几时到?”周曜想起来好像没档期。
汪直回道:“巳时隅中,这会儿怕是快到了。”
“嗯,那刘卿家便不忙了,回去再派人送来便是。”周曜又转移话题道:“听说刘卿家的两个儿子,也要参加今年的春闱?”
北鸣侯道:“有劳圣上挂念,这两个犬子侥幸过得乡试,此次进京,正是来参加会试,只是犬子顽劣,怕是难在殿试上,聆听陛下的教诲。”
“刘卿家太自谦了,所谓将门虎子,朕很看好他们……”
周曜皇帝又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便示意到此结束,他一会还有外交活动。
不过刘袖听到是土蛮国,却有些意外。
这个不需要外交,最大生产力是抢的蛮夷国,居然会来拜访大运?
而且周曜皇帝会亲自接见,还约好了时间,那对方应该是亲王皇子的级别,看来是挺重要的外交?
随后,汪直把三人送出宫,可没等北鸣侯开口,刘袖却先道:“汪公公辛苦了,就此留步吧,小小意思,公公留着喝茶。”
说着,刘袖便把一叠金票,塞进汪直的手里。
可能是金票太多了,汪直没拿住掉下来一张,结果看到上面的数字,他差点手一抖,把这一叠都扔了!
尼玛啊!一千两的面值,这些得有二十张吧?
杂家服侍皇上几十年,都送走一位了,还从未见过这么打赏的!
……
北鸣侯父子出了皇宫。
四哥憋了半天,除了万岁一句话都没说,终于忍不住道:“老弟,你出手真够大方的啊!不过这个先不说,父侯进京领赏的事,还真让你猜对了,皇上一个字都没提,他果然不知道!”
“不。”刘袖摇了摇头:“之前或许不知道,不过传父侯入宫的时候,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北鸣侯也赞同道:“不错,袖儿说的对,诸侯进京这种事,皇上肯定会过问,可是袖儿,陛下又为何只字未提呢?要知道,赏也是他赏的呀!”
“只有一种可能。”刘袖笃定道:“那就是皇上想看我们斗!”
北鸣侯一惊,立刻压低声音道:“你是说,促使为父进京的推手……是靳王一系?”
刘袖点头道:“准确的说,是闻家!因为做到这一点,而且最恨我们的,除了尉迟家,便是闻家,前者还没取消二哥的婚约,完全可以用订婚的理由让父侯进京,又何必从中书省绕一圈?所以自然是闻家了!”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闻家已经开始对一些人下手了,也有理由把刘家稍带上。
曹敬德会来刺杀,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今天的面圣,又让情况出现变化。
首选闻家肯定要合计,皇上这么快传北鸣侯入宫,还是单独召见,这是器重还是另有隐情?
而无论是哪一种,这时候再动刘家,无疑是动到皇上的虎须上。
其次便是新君党,他们肯定会揣摩圣意,分析北鸣侯是不是新的队友,哪怕新君党不会有所动作,刘家也等于被推到聚光灯下。
换句话说,刘家的曝光率越高,盯着刘家的人越多,他们反倒越安全。
刘袖得出这个结论,也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总是这样,老子每次想低调都不行,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实力不允许啊!
四哥忽然发现,老弟的眼晴在发亮,好像要装大逼的前奏,让他虎躯一振,老弟可能要搞事情了!
第二二〇章 刘袖钓鱼
四哥回去这一路上,都在心疼那两万两黄金,这个败家老弟,居然拿去打赏一个太监?
就算是皇上身边的人,那也是奴才,市场价最高就是一百两!
关键是,像老弟这样视财如命,竟然舍得下这么大血本,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北鸣侯也觉得肉疼,他向来最不耻阉党,但袖儿自己有钱,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给就给了吧。
何况他们走的时候,汪直几乎要和刘袖拜把子了,又几次暗示,宫里这一块,方方面面的,刘老弟你只管放心!
北鸣侯又一想,现在非常时期,这钱花的可能也对,有人在皇上身边说句话,哪怕报个信儿,都好过对宫里一无所知。
随后,父子三人回到华府,一起分析了一下,这次面圣会带来的连锁反应。
刘袖觉得,敌人肯定会改变打法,那么他们也要主动出击,现在皇上对刘家的装备感兴趣,便是一个筹码。
所以刘袖才改变策略,透露一部分装备的事,引起周曜皇帝的兴趣,又说的价钱高、数量少,让周曜不至于杀鸡取卵,就算想占刘家便宜,甚至最坏的打算,皇上想榨干刘家,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而这期间,总好过被别人觊觎,要是能和君主做生意,那就更好不过了。
之后,父子又商量如何反击,刘袖已经有一套完整的方案,而且十分简单粗暴,先抛出一个诱饵,能坑到多少敌人,就得看天意了!
所以仇恨值最高的刘袖,自然就作为诱敌出洞的饵,独自单枪匹马来到街上。
出门前,他还把大山的盔甲穿在身上,又背上大山的奔雷枪,一副要上战场的架式。
四哥更加确定,老弟不止要搞事情,还要搞大事情呢!
当然,大山的人生就完美了,这把“奔雷枪”当初被公子用过,现在连盔甲也穿过了,此生便足矣!
而刘袖为什么要这样上街呢?浪只是一方面,其实他还另有深意。
如果今天运气好的话,应该能钓上来几条鱼!
…………
另一边,京城的一家酒楼中。
东武侯薛磬,亲自为对面的两人,斟满酒杯,姿态摆得很低。
其实这两人都不是官,一个是官n代,闻家的公子闻九歌,一个是商贾巨头,大成商会的副会长。
虽然刘袖也是副会长,但只是一省的炼丹师公会,而这位陶立副会长,却是遍布全国的商会的总会的副会长,属于武商界顶层的人物。
这时,薛磬端起酒杯道:“陶会长,闻公子,这杯本侯敬二位,有你们出手,那刘袖再大的本事,也要乖乖引颈受戮!”
“东武侯客气。”闻九歌淡然道:“其实这件事,全靠陶会长出手,毕竟闻家在朝为官,有些事不便做,有些事也不能做,但大成商会可以。”
闻九歌说完,陶立也端起杯道:“闻公子客气,我与令尊相交莫逆,对闻相更是敬仰万分,可以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刘袖欺人太甚,武商做到北运省一家独大,已经触及到大成的利益,在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
“好!二位快人快语,薛某先干为净!”
薛磬终于找到组织了,有这些人出手,在京城还弄不死一个刘袖?
然而薛磬并不知道,今早闻家就已经出手了,这是绝对机密,即便闻家的嫡系,知道此事的也不超过三人。
不过最后却失败了,这让他们无比震惊,连尸化强者都杀不了刘袖,岂不是化真境高手?他不是先天境吗?
而随后,国君突然召见北鸣侯一家,又让闻家措手不及,对付北鸣侯的计划也只能搁置。
其实他们对刘家下手,完全是因为刘袖,既然暂时不能动北鸣侯,那么先除掉刘袖也是一样。
所以闻家便让闻九歌出面,找到大成商会,而陶立也非直接动手,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但他可以找一个名正言顺的,比如运天府衙门!
这样闻家就摘开了,而运天府掌管京城治安,得知刘袖遇到过凶手,并且是唯一的活口,自然有理由拿人了!
……
京城的执法机构有三家,运天府是其一,另外就是主管大案的大理寺,以及执掌刑法和审判的刑部。
所谓的三堂会审,也就是这三家,像最近的官员暴毙案,便是三家合办,不过是以大理寺为主。
刘袖披坚执锐,招摇过市,一副在京城横晃的架式,终于,被运天府的捕快拦下了。
等对方亮明身份,刘袖也拿出刘家的玉牌,因为将门之后,是可以披甲带械,所以穿成这样在京城也没毛病。
几个捕快愣了愣,显然是大运律法学的不精,但他们早有说辞。
一捕快冷着脸道:“你以为我们是查你持械上街吗?今日辰时,你们在华府遇到凶犯,为何不报官?现在怀疑你与最近几起命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原来是这事啊,你早说嘛,走着!”
刘袖出奇的配合,还把枪一交:“武器要不要没收?”
“呃……”捕快下意识地接过枪。
大伙互相看了看,怎么还有这种人?刚才没说错吧,这是带他去审案,又不是逛青楼,这么积极干嘛?
其实刘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些人到现在才来,害他逛了半天。
而动手的竟是运天府,倒是让刘袖有些意外,因为用遇到凶手作借口,一定是闻家在背后主使,可是运天府尹不是拥君党吗,怎么会和靳党骨干的闻家搞在一起?
难道运天府尹也和老徐一样,暗地里是靳王的人?
不过党派之争,也不能简单概论,就像老徐可以和他穿一条裤子,闻家又想弄死他,但老徐和闻家又是一个阵营,这种复杂的利益关系,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
刘袖没有再多想,大大方方地便去了运天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捕快是护卫呢。
现在鱼已经咬钩了,剩下的,就要看能揪出来多少人。
最好是把闻家捅出来,再把事情搞大,但貌似闻家未必会出面啊……
第二二一章 我有圣旨
“人已经抓到了,非常顺利,那小子在街上招摇过市,运天府的人都没用去华府,便直接把他拿下了!哈哈哈……”
东武侯回到酒楼包厢,将刘袖被抓的经过,告诉闻公子和陶副会长,两人相视一笑。
陶立道:“区区小儿,不过是仗着点小精明,现在运天府出面,他自然翻不起什么风浪,闻公子,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两日后便是会试,先让他在牢里关着吧。”闻九歌说道。
其实他更想让刘袖死在牢里,但家主闻宣策,也就是闻九歌的爷爷,不让他再动用尸化强者,这样的话,就只能让运天府的人下手,容易留下把柄,得不偿失。
而在闻宣策看来,一个三等侯爵的庶子,本来就入不了他的法眼,如今已经抓进运天府,随便关上几个月,最后死了也没人去管。
当然,这些闻九歌是不会与外人说起,所以薛磬有些着急了。
“闻公子,那小子极其狡猾,若是留着他,恐怕夜长梦多啊!”
废话,我比你更想杀了他!闻九哥心里不爽,当初在北鸣城的羞辱,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可是没办法,爷爷的命令他不敢违背。
不过,要是别人动手的话……
闻九歌心中一动,便道:“此事闻家不便出面,而且运天府刚抓到人,也不能马上把人杀了,不知东武侯有什么好办法?”
而薛磬早有计较:“闻公子怕是忘了,还有很多人,恨不得生撕了刘袖,比如振兴会!”
“振兴会……”
闻九歌沉吟了一下,在京城这三个字尤为敏感,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是振兴会下手,自然与闻家无关,关键是振兴会肯冒这个险,去运天府杀人吗?
其实振兴会里面,早就有靳王的人渗透进去,但这同样是机密,就算闻家也可以联络这些人,但为了一个刘袖,闻宣策也不会同意。
这时,薛磬又低声道:“我手上有一些高手,在这里都是生面孔,而且对刘袖恨之入骨,他们可以扮成振兴会的人,只要运天府府尹正巧不在,又把下面几个高手都带走的话……”
借振兴会之名?东武侯也是够拼的!
闻九歌心里一喜,因为爷爷只说不能用尸化强者,也不能指使运天府,却没说东武侯不能动手啊!
“你的人可靠吗?若是失败,会不会牵连到你们薛家?”闻九歌假意关心道。
薛磬高深一笑:“绝对万无一失。”
他没说的是,这些人本来就是振兴会的高手,实力高强,又查不出与薛家有任何关系。
…………
另一边,刘袖一到运天府,便有人准备好手铐脚镣,竟然是最高规格的钦犯待遇。
而刘袖连正主都没看见,就想把他铐起来,他当然不干了,当场便把两个衙役踹翻。
这下,运天府也炸开了锅,敢殴打办案官差,这是重罪!
一群侍卫高手围上来,把刘袖堵在公堂里,随后管事的也来了,运天府的二把手,四品府丞崔仁。
“大胆!竟敢在运天府伤人,还有王法吗?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那崔仁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拿人。
刘袖冷笑道:“你们抓人不用证据吗?”
说话间,他已经运转《天道独秀》,修为轰然爆发,赫然是化真境中期!
是的,这次刘袖出来搞事情,先连升了两级,又嗑了30点【真气】属性,十几万元宝砸进去,修为已然达到化真中期!
在场的虽然有不少高手,但也仅限于先天,面对化真强者的气势,便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立刻纷纷止步,目露惊骇。
那崔仁也没想到,大成商会找他抓一个三等侯的庶子,原本是屁大的点事,谁知抓的是武道强者?
崔仁没练过武,不过也知道,这年头侯爵之子不值钱,可高手值钱啊,那种令人窒息的真气,这得是什么境界啊?
这时,刘袖戏虐地看向众人:“忘了自我介绍,本公子人送外号,律法活字典,你们这样胡乱抓人,便是渎职之罪,按律当革职查办。而且,我有圣旨在身,你们把我抓到这来,误了皇上的事,便是欺君之罪!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圣旨!?崔仁愣了片刻,沉声道:“圣旨在哪?拿出来看看。”
“凭什么,你说拿就拿?”刘袖不屑道。
“冒充圣旨,同样是欺君之罪。”崔仁面沉如水道,显然不是一句话就能吓到的老油条。
刘袖道:“我这圣旨是皇上的口谕,并没有实物,而且要保密,就不便告诉你了。”
“呵呵……哈哈哈哈……”
崔仁大笑道:“好一个律法活字典,我还真当你是精通律法呢,原来是想在本官面前招摇撞骗,你一个三等侯的庶子,也敢说有皇上的口谕,就凭这一句话,本官现在就可斩了你!”
“你不信?”刘袖道。
“我信你个鬼!”崔仁怒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要是有皇上的口谕,我特么还有玉玺呢!”
“嚯!这位大人好胆啊,这种话都敢说?”刘袖竖起大拇指道。
“呃……”
崔仁顿时察觉失言,刚才一气之下,竟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他连忙看向众手下,眼神带着警告,都不许出去乱说啊!
其实也没人会乱说,背后吐槽再正常不过了,谁还没说过几句?何况这种事一般也作不了证据。
随后,崔仁又寒着脸道:“进了运天府,你以为这点小把戏有用吗?就算你武功高强,敢在运天府伤人,也休想走出这个门!”
要知道,大运国对武者管治甚严,特别是目无法纪,触犯律法的武者,动辄便是高额悬赏,全国搜捕,这是为了朝廷的权威,也是把武者牢牢掌握在朝廷手里。
尤其是在京城,再牛逼的高手,也不敢在京城犯事,否则监务府那些变态高手,甚至是武阁的大佬,大宗师,分分钟就能教你做人!
所以,尽管刘袖展露出惊人的修为,但崔仁仍是有恃无恐,何况背后还有撑腰不是?
第二二二章 这人是魔鬼吗?
这半年来,薛家父子天天想着,怎么把刘袖千刀万剐,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哪怕明知道现在不宜露面,他们还是去了运天府。
“爹,孩儿不能手刃此贼,恐怕道心有缺啊!”
薛南兴奋得脸色红润,却又带着小小的遗憾。
薛磬笑骂道:“行了,少特么卖乖了,这次能顺利除掉刘袖,便是皆大欢喜,之后还要借助闻家和靳王的力量,让刘家永无翻身,这才是正事!”
“知道了爹,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刘袖下狱的样子了!”
父子俩说着,便已经来到运天府。
此时天将暮色,而薛磬安排好的多名高手,则会在亥时一到,潜入运天府,将刘袖斩杀狱中!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他们要以胜利的姿态,亲眼看看刘袖入狱的样子,如果运天府能大刑侍候,那就更完美了!
“爹,要不要送点钱,让他们先给那小贼来点烙铁加皮鞭?”
“嘘……不可乱说,先去见崔府丞……”
两人看到运天府的大门开着,门口却没有公差衙役,便疑惑地走了进去。
一直来到里面的公堂,才发现一群侍卫和捕快,正在和刘袖对峙。
薛南愣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此时,崔仁色厉内荏的喝道:“现在监务府的执法使,已经赶往这里,你还不束手就擒!”
执法使?监务府?薛磬有些意外,玩这么大吗?怎么把监务府也惊动了?
薛磬上前道:“崔府丞!”
“嗯?原来东武侯。”崔仁转过头,抱了抱拳道。
两人今天才见过,是在大成商会陶立的引荐下,也知道彼此的关系。
接着,薛磬又故作惊疑道:“哎呀!这不是刘贤侄吗?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是犯了什么案?”
崔仁也故作不知的道:“此人包庇凶手,知情不报,而且是官员暴毙案的凶手,东武侯是来替他求情的吗?”
“啊?不不不,我是来看热闹的,崔大人继续!”
薛磬忍着笑道,这一刻,仿佛多日来的积郁,全部一扫而空。
崔仁点头道:“看热闹欢迎,一会还有更大热闹,此人打伤官差不说,还捏造圣旨,欺君罔上,拒不伏法!哼哼,我倒要看看,等执法使一到,他还如何张狂!”
“谎称圣旨?欺君罔上?”薛磬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刘袖啊刘袖,你以为这是在北运省吗?真是胆大包天,连圣旨都造假,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这时,刘袖才缓缓开口道:“东武侯,原来这里面还有你?真是没想到,不知还有哪路牛鬼蛇神,何不叫出来一起聊聊?”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磬狠狠的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敢逞口舌之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刘袖自顾自的道:“让我猜猜,是不是还有闻家?又或是振兴会?大成商会?这位崔大人是吧,你好歹是四品府丞,却甘愿被人当枪使,等到你无法收场的时候,人家会不会管你呢?”
刘袖的讽刺,令崔仁无比恼怒,关键是,他竟然猜的这么准!
“果然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今天本官就要治你的罪,看谁无法收场!”
崔仁恨恨地说着,心里却十分憋屈,他们这么多高手,居然被一个小毛贼震住,没一个敢动手。
什么狗屁高手,平时吹得比谁都响,关键时候就是一群废物。
而薛磬也在暗自盘算,眼看时间就快到了,那几个振兴会的高手便会按计划去牢里动手,可是刘袖不在大牢啊,要不要取消计划?
看来是可以取消了,这小子敢假冒圣旨,绝对是死罪难逃,还是让那些人撤了吧,免得再碰上监务府的人。
想到这,薛磬便悄悄递给儿子一块玉牌,又小声道:“通知他们,计划有变,不要来了。”
薛南点了点头,正要偷偷溜走,可是他们的小动作,又怎能瞒过刘袖?
“鉴定:振兴会北路军的信物,用于东武侯和北路军联络,改变大牢劫杀计划……”
刘袖愣了愣,劫杀?杀谁?不会是我吧!
是啊,还能有谁?
刘袖差点笑了,连忙朝薛南招招手:“薛老弟,先不急,我看计划照旧好了,说不定我一会就去大牢呢?”
“什么!你怎么知道……”
薛南大惊失色,一不小心说走嘴了,连忙看向父亲。
而薛磬的表情,也像吃了苍蝇一样,他怎么也想不通,刘袖怎么会知道?这小子会算吗?
薛磬瞪了一眼儿子,沉声道:“别听他胡言乱语,你不是要回去看书准备考试吗?怎么还不走?”
“呃……哦!”
薛南实在怕了刘袖,便想赶快走人。
可刘袖却掏出一把飞刀,一股杀势瞬间锁定住薛南,令后者如坠冰窖,两条腿再也不听使。
“回去看书?这种借口你也想得出来?”刘袖戏虐的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你们不是要看热闹吗?老子也想看看,今天能有多热闹。”
“说!你爹是不是要派人杀我!”
随着刘袖陡然一声厉喝,薛南只觉一阵晕眩,顷刻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
运天府不见了,公堂、侍卫、衙役……甚至他的父亲东武侯,也全都不见了!
薛南已经置身一片血海,眼前只有一尊黑面杀神,在对他进行最后的审判。
“说,你爹是不是要派人杀刘袖。”
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让他无从抗拒,眼神也渐渐迷离。
薛南呢喃的道:“是的,我爹找了振兴会的北路五虎,将在亥时闯进运天府大牢,取刘袖的狗命……”
“住口!你这逆子!”
突然,薛南听到父亲震怒的声音,紧接着,眼前的血海、杀神、审判,都开始迅速消失。
他如同神游一般,又看到了天运府的公堂,还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以及父亲吃人的眼神……
然后,薛南便再也忍不住,猛地喷出一口淤血,一头栽倒在地。
这便是超凡级的幻术,哪怕众目之下,也无人能破,最后薛磬只得以真气怒吼,震伤自己的儿子。
薛磬望着向刘袖,眼中只有恐惧和惊慌。
第二二三章 好戏上演
随着薛南内伤昏迷,整个公堂之上,也变得针落可闻。
崔仁难以置信地看着东武侯父子,这特么……是猪队友吗?
薛南当众承认,自己的父亲要杀刘袖,而且是勾结振兴会反贼,闯进运天府大牢杀人。
崔仁差点要骂街!
他是帮大成商会抓人,你东武侯也是陶副会长引荐的人,结果你却想在我的地盘搞暗杀,还是用反贼的刀,你特么想害死我吗!
“东武侯,令郎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崔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尽管这事极为蹊跷,薛南怎么会突然呆滞,又出卖自己的爹,这些根本解释不通。
但崔仁相信,薛南说的就是事实!
而此时,薛磬也无法解释,只知道一定是刘袖做的手脚,他当即否认道:“怎么可能!这逆子不知怎么,突然患了失心疯,他的话自然作不得数。”
失心疯,多么蹩脚的借口啊!你特么还能再蠢点吗?
崔仁恨不得掐死这对父子,却只能‘相信’道:“原来令郎有疾在身,难怪……难怪……”
好吧,他实在说不下去了,还是弄死这爷俩算了!
“呵呵,崔大人。”刘袖淡淡笑道:“你不光被人当枪使,现在都已经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编瞎话?你当这里的人都是傻子吗?不如我们等亥时吧,看看有没有人劫狱?”
“你……你休想拖延时间!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
东武侯急了,现在没人去报信,等亥时一到,那北路五虎只要确定府尹不在,大牢守备松懈,便一定会冲进去,到时就是铁证如山了!
正在这时,监务府的人却到了,薛磬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求助地看向崔仁。
而崔仁也十分清楚,这事如果让监务府知道,不仅东武侯要完蛋,连他也说不清了。
因为监务府不属于任何一党,他们只对上面的阁佬,而武阁之中,最牛逼的那位,是可以不鸟国君和内阁的存在!
换句话说,监务府是最铁面无私的执法者,他们不同于大理寺和刑部,管的只是武林事。
但今天既然来了,若是扯出东武侯勾结反贼,他们一定会报到中书省,甚至是圣上面前,到时运天府滥用职权的事也包不住了!
所以崔仁再气,也只能站在东武侯这边,必须要众口一辞,不能让刘袖平反,马上治他的欺君之罪!
结果,监务府的执法使,兼四品带刀侍卫,素有铁面判官之称的高威,仅仅是从公堂门口,走到大家面前,这些人便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
崔仁抢先开口道:“高兄,有劳你这么晚跑一趟,实在是运天府的侍卫无能,奈何不了凶徒。此人名叫刘袖,之前与连环弑官案的凶手有交集,却瞒而不报,拒不交待,又恃强打伤衙役,谎称圣旨在身,其心可诛!还请高兄帮忙拿下此贼!”
要说文官就是不一样,面前两章的内容,竟被他几句话就概括了!
而且高威听的很明白,也不禁惊疑地望向刘袖。
可就在这时,还没等高威开口,外面又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
“刘公子,你让咱家找的好苦啊!咦?运天府这么热闹吗?”
来者正是汪直,皇上身边的内侍之一,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北鸣侯刘术等人。
而刘术看到儿子完好无损,总算是松了口气。
像他这种一向求稳的人,实在受不了袖儿这么搞,当时袖儿被抓的时候,虽然刘术早有准备,但还是心急如焚,好在找到汪直的时候,后者因为收了刘袖的巨额贿赂,自然要尽心尽力。
那会儿皇上可能正在妃子那用晚膳呢,汪直竟然也去禀报了,说陛下您要的装备,怕是拿不来了,因为刘袖送装备的时候,被运天府抓走了。
本来这是件小事,周曜皇帝正为白天土蛮国的事发愁,都快忘了要看刘家的装备,不过既然汪直来报,他自然要过问一下。
随后汪直便说出,原来今天一早,刘袖也遇到了连环案的凶手,可是他却被抓到运天府,他们为什么要抓受害者?而且为什么不是大理寺?
周曜何等聪明,立刻便看出这里的猫腻,包括汪直来禀报,同样瞒不过他。
最后,圣旨真的来了,汪直带来了皇上的口谕,在一片震惊的目光中,他肃然说道。
“北鸣侯之子刘袖,朕等到快亥时了,你的东西怎么还不送来?钦此!”
至于最后那个钦此,其实在念口谕的时候,是有些不合乎规矩的,但此刻已经没人在意了,大家都无比惊骇地看着汪直。
汪公公最享受这种目光,虽然他也不知道刘袖在搞什么,不过好像很精彩的样子,他当然乐得配合啦!
“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
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二更天了,亥时已到!
刘袖忽然笑道:“汪公公,有出好戏可能要耽搁片刻,不如我们看完再走?”
“这……那等会可要快马加鞭了。”汪直哪敢说让皇上久等,不过热闹当然要看,俗话说的好,当太监的不怕事儿大嘛!
“还有这位高大人。”刘袖笑吟吟的道:“有人勾结振兴会,要去运天府大牢杀我,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哼。”高威面容冷峻,也没说去不去,其实到现在,他还一句话没说呢,不过整件情的来龙去脉,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再看崔府丞,已经脸色铁青,他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刘袖说的身怀圣旨,居然是真的?
他宁愿相信这小子怀孕!
而东武侯薛磬,则是面如死灰,因为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圣旨的问题了,现在去大牢的话,岂不是要把刺客堵个正着!
“啊……”
一声微不可闻的叫声,至少在数百米之外,可高威何等修为,顿时眼神一凝,当即一挥手,他带的五六个人,便瞬间掠出公堂,朝大牢的方向奔去。
至此,薛磬终于扑通一声,堆坐在地上,脸上再无半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