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听着珠帘扰动，竖起的小耳朵轻轻动了动，虽然看不到，却已经知道了被挡住的情况。
常国公府出行，车队人马可是十分气派的。
不过这种场面，先前小奶包在衡昌的时候也是见过的。
那时候她问爹爹，那些人是干什么的，爹爹告诉她，那些人是走镖的。
“回姑娘，刚刚奴婢听到有人拿咱们世子夫人说嘴，一时气愤，就斥责了两句。”
小奶包听到这个毕恭毕敬的声音，跟刚刚那个尖锐斥责的简直判若两人。
小奶包小嘴一圈，惊奇极了。
“雯涟，你们京城的人都好厉害，每个人都会变脸！你们从小就学的嘛。”小奶包奶声奶气地跟雯涟说。
小雯涟懵乎乎地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疑惑：什么是变脸？
在跟前的婆子听着小奶包童言无忌的话，嘴角僵硬一抽，斜了一眼俩咬耳朵的小奶团团，一人一只，把俩小家伙箍在身边，顺带捂了嘴。
远远地站在巷口的妆柚和奶娘宫女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看到那辆马车，众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常国公府的马车。
妆柚当然不能仅靠一辆马车认出，不过她能听到那边的说话，也轻易猜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夏宜拉到了一边，低声询问，“这位常国公府的姑娘，是什么来头？”
瞧着这些大娘婶子吓成这样的架势，可见来着不善。
夏宜低声解释道，“这位是常国公府的嫡姑娘，陈苑馨。传言都说，她会是日后的太子妃！”
太子妃？
妆柚挑挑眉，倒是难怪了一个公爵家的嫡女，瞧着这派头架子比亲王家的郡君还大。
不过想到那个黑芝麻馅的小太子，妆柚再看看这个贵女，嘴角常常挂着的淡笑里划过一抹讥讽。
陈苑馨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这些婆子，脸上的得体微笑，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们、我们就是随口说了两句。没、没有恶意的！”
刚刚外围在说嘴常国公的几个婆子，对上陈苑馨的目光，都脸色惨白地“噗通”跪地，连连磕头。
“随口？”陈苑馨轻笑，清清淡淡的语气，却暗含了无尽凌厉，吓得这些婆子个个跪地伏抖，“嘴贱！是、是小人嘴贱！求姑娘开恩啊！”
陈苑馨冷眼瞥着那几个婆子，淡淡收回了目光，纤细指腹敲在窗框，“罢了，今儿本姑娘也是去清元观为嫂嫂和小侄子祈福的，不宜杀生，就且饶了你们吧。”
果然这些婆子们一听，立刻感激地连连磕头。
陈苑馨满意勾了勾唇角，“只不过尔等还是要记住教训的才好。其一，我嫂嫂乃县君，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议论的。其二，兄长也是为了嫂嫂和侄子的安危着想，希望各位可以理解一下。”
说着，她温柔一笑，轻轻拢了碎发，温婉似水。
惹上了这些勋爵贵胄还能活着，这些婆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果然，这样的陈苑馨，在众人眼里简直是仙女下凡似的，连连夸赞。
陈苑馨听着这些美名称赞，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可你们家也没有理解过京城百姓呀！”
就在一片的赞扬声中，一个奶声奶气的小软音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