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就我们两个，不行吗？
石川司去找神前凛，交原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跟神前凛商量一下小说发售速度再次调整的事情。
一月份要发售的是《龙与虎》和《俺妹》的第七卷，之后就要进入新一轮的发售了，得在新一轮到来之前，将发售速度调整的事情公布出去。
对于石川司的小说从一个月两卷改为两个月三卷这件事，神前凛倒是没什么意见，唯一遗憾的是《凉宫春日》这个系列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五六个月出一卷。
不过，石川司给出的理由是，后面剩没几卷了，结局又没想好，所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有规律地发售。
这个理由，她无话可说。
况且，石川司是作者，石川司不想写，或者写不出来，她也拿石川司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让石川司有什么需要跟她说，想不出好结局的话，可以找时间跟她好好讨论一下。
石川司自然是满口答应，说到时候会考虑一下，实际上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毕竟本来就不是他写的，如果由他来强行填坑，文风方面就会前后不统一，导致会有人质疑是枪手写的，更何况这小说想填坑也没那么容易。
到时候剩下的三卷写完，无限期停更就是了，只要不直接宣布太监，没人会说什么，毕竟轻小说也不像网文，并不是几个月不出新卷就会被当成太监。
后期几年才出一卷，这种情况很正常。
等后面读者反应过来，发现这小说被他太监了，可能他都不写轻小说了，读者们拿他也没办法。
该说的事情说完，石川司又看了一下《笨蛋、测验、召唤兽》和《魔法禁书目录》的企划案。
两部动画都不是神户动画公司做的，有点遗憾，不过没太大的问题，因此他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从神户动画公司离开之后，他也继续忙碌了起来。
进入十二月，还是忙碌的日常。
不过，忙了大半个月，到十二月中旬，石川司的学校就开始放寒假了。
放假之后，时间就多了起来，对石川司来说，也轻松了不少。
放假的头一周，石川司主要还是在忙公司的事情。
进入第二周，他便想起了曾经跟古贺月乃约定的事情。
于是，某个晚上，跟古贺月乃通电话的时候，他便提起了这个事情：“八月份在海边别墅，约好了寒假时候一起去泡温泉，你和楠木最近什么时候比较有时间？”
古贺月乃自从高三时候楠木香子的事件之后，时不时地会找石川司倾诉烦恼，会找石川司商量一些事情，只不过高三那会儿，经常是将石川司叫进她的房间里面，跟石川司说悄悄话。
上了大学，因为平常她也没待在家里面，所以打电话或者发邮件比较多。
这一次，也是古贺月乃主动给石川司打的电话，原本是要问石川司下次什么时候回古贺家吃饭，没想到石川司突然提起之前的那个约定。
她愣了一下，很快便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当然没忘，不如说，怎么可能会忘记？”石川司对自己的记性还是很有信心的。
古贺月乃倒也只是随口一说，她略微满意地说道：“有记住就好。”
“所以呢？你们什么时候有空？”石川司又问了一遍。谷
古贺月乃微微思索，回答道：“我是随时都有空，不过香子不知道，我还没跟她提过这件事。”
“那你等等问问她，找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一起去，还是像之前那样，具体的行程规划由我来安排。”石川司很是熟练地说道。
古贺月乃沉默了一小会儿，忽地说道：“其实不一定要跟香子一起去，上次是我要跟香子去海边，想着顺便将咱们之间的关系告诉香子，所以就顺带邀请你了，本来也没让你跟香子做朋友，所以不一定要问她。”
石川司顿时愣了一下。
古贺月乃继续说道：“你想啊，我们两个女孩子，你一个男的，一起去泡温泉，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这一次先不叫她，下次我单独再跟她去一次，这一次就当是去探店。”
石川司原本想说，多叫两个人，这样就不会让人觉得不合适了。
不过，思来想去，好像并没有非常合适的人选，毕竟楠木香子大概也没有男朋友，有男朋友的话倒还好说。
况且，古贺月乃说得对。
他并不是一定要跟楠木香子搞好关系，加上这只是他和古贺月乃之间的约定，并不是他和古贺月乃、楠木香子三个人之间的约定，因此不叫楠木香子，确实也是可以的。
话虽如此，跟古贺月乃两个人一起去泡温泉，总感觉有点不妥。
想了想，他提议道：“要不找个周末的时间，顺便将咲阿姨和慎一郎叔叔也叫上？”
电话另一头，古贺月乃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她用一种弱弱的口吻问道：“就我们两个，不行吗？”
石川司挠了挠头，感觉有些头大。
他当然知道古贺月乃是想单独跟他去，否则也不会说不叫楠木香子也可以。
放在以前，古贺月乃还没对他产生任何依赖的情况下，单独去也没什么，但现在，他感觉不妥。
因为不妥，所以才要将古贺慎一郎和古贺咲也叫上。
只是，古贺月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行”这样的答复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叹息一声，最终还是答应道：“行吧，那就咱们两个一起去，时间的话就选在后天，地点我来挑，然后，跟上次去海边一样，第一天去，去那边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回来。”
“好。”古贺月乃顿时欣喜了起来。
等挂断电话，石川司便开始查找起适合作为温泉旅行的地点，还分别给夏川明菜和米村秀树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各自推荐一下。
原本他也没当一回事，直到定下地点之后，他一看时间才发现，那一天居然是12月24日。
也就是说，到时候会演变成他跟古贺月乃外出共度平安夜的情况。
随口就说了个后天，因为从来不过圣诞节，所以根本没想日期方面的问题，古贺月乃同样没跟他说。
这下子尴尬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喜欢的人
12月26日，古贺家楼下。
石川司停好车，等了一小会儿，就见古贺月乃背着包走了出来。
等古贺月乃上车，他当即说道：“月乃，抱歉，之前随口说了个两天后，没注意是圣诞节。”
平安夜跟古贺月乃出去过夜，这当然是不行的，只能将日期改一下，改成26号和27号两天。
这事之前当然是有跟古贺月乃商量过的，古贺月乃也没什么意见。
如今，听石川司道歉，她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啦，我之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等她系好安全带，石川司便启动车子，出发。
“话说回来，平安夜和圣诞节，你都怎么过的？”古贺月乃忽地好奇地问道。
“没过啊。”
石川司想都不想地回答道，“从来不过这个节日，不然之前跟你说的时候也不会没注意到。”
“没过？”
古贺月乃有些意外，“没有陪哪个女孩子吗？”
“没有，我工作很忙的，为了能将这两天空出来，有很多事情需要事先处理好，哪有时间陪什么女孩子？”石川司解释道。
“平安夜和圣诞节还在工作，未免太可怜了，早知道这样，你不要改时间多好？这样至少我能陪你过一下。”古贺月乃叹息一声，一副为石川司感到可惜的样子。
石川司乐了：“平安夜暂且不说，圣诞节还工作的人很多好吧？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大家都很可怜？”
“你是大学生诶，跟那些职场人士哪里能有一样？”古贺月乃忍不住吐槽。
石川司确实还是大学生，而且大一都还没完，不过……
“我早就已经是半职场人士了，所以也不能完全跟大学生一样。”石川司不以为然地说道。
古贺月乃倒也没跟石川司争辩，转而问道：“你们公司的那些女员工，看到你平安夜还在工作，不会邀请你一起出去吃个夜宵什么的吗？”
“邀请别人的有，但邀请我这个社长的，还真没有。”石川司回答。
回答完，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于是又说道：“以前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倒是有一个人动不动就邀请我出去吃饭或者吃夜宵，不过后面她离开我们公司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有那个胆量邀请我一起出去吃饭，基本上都是我找人，边吃饭边讨论事情。”
“那个人，为什么离开你们公司？你把她开了吗？”古贺月乃好奇道。
“哪能啊？”
石川司如实回答，“那个人，算是我们公司的元老了，公司建立之前就答应加入的，而且是唯一一个，开除谁也不可能开除她。”
顿了顿，又说道：“真实原因是她喜欢上我了，但是知道我对她谈不上喜欢，未免一直痛苦下去，所以在鼓起勇气向我告白被我拒绝之后，她就辞职了。”
“原来如此。”古贺月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想了想，她又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从高中开始就有很多人向你告白，但是全部被你拒绝……”
确实没记错。
不但高中是这个情况，上了大学，照样有不少女生向石川司表白过。
虽然没细数，但穿越三年，累计收到的女生的告白大概有五十次以上了，这还不包括只给他写情书，偷偷塞进他的鞋柜里面的，否则更多。
他“嗯”了一声，然后，忽地就听古贺月乃接着说道：“你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哈？”石川司难得地露出夸张的表情。
他感到难以理解：“为什么你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你想啊，向你告白的女生那么多，总有几个长得比较好看的吧？结果你到现在还单身，让人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对女生不感兴趣。”古贺月乃分析道。
“不是对女生不感兴趣。”石川司连忙辩解，“我只不过是对那些女生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样的女生感兴趣？”古贺月乃又问道。
石川司边开车边思考，好一会儿才回答道：“能让我感兴趣的女生吧。”
古贺月乃：(⊙_⊙)?
“我对能让我感兴趣的女生感兴趣。”石川司大致重复了一遍。
古贺月乃：(￣ー￣)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还真是...无力吐槽。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我换个问题，你现在有喜欢的女生了吗？”
“有。”这个问题石川司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古贺月乃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问道：“谁？”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石川司拒绝透露。
“那么小气！”古贺月乃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样子。
石川司没当一回事，只是说道：“等以后时机成熟了，自然会跟你说。”
“什么叫时机成熟？”古贺月乃皱了皱眉。
“看情况。”石川司含糊地回答。
“嗯？”古贺月乃很是不解。
不过，她也没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说道：“你既然有喜欢的女生，为什么不去追，不去告白？以你的条件，应该没有哪个女生会拒绝吧？”
“这个还真不好说，至少目前告白的话，我不敢保证对方百分百会答应，而且虽然喜欢，但目前还没到非她不可的那个地步。”
石川司回答的同时，还说道：“等哪天，我确定了我的真心，确认了我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那我会主动告白的。”
古贺月乃忍不住瞥了石川司一眼：“看不出来，你对恋爱还挺认真的。”
沉默了两秒，她又说道：“不过我觉得，真要到非某人不可的那个地步，那都可以直接结婚了，还谈什么恋爱啊？没有确定关系的情况下，很难到非某人不可那样的地步吧？”
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只是，石川司并不打算更改自己的决定。
他笑了笑：“结婚还太早了，不过真要有那样的一天，直接结婚也不是不行。”
“好吧。”
古贺月乃没继续吐槽：“我算是服了你了。”
她扭头朝车窗外看去。
外面的景物在不断倒退。
很远的地方，一只鸟从树上高高飞起，越飞越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好一会儿，她才收回目光，叹息一声：“真好啊，也不知道谁那么幸运，居然能被你喜欢。”
石川司用眼角余光瞥了古贺月乃一眼，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来年的约定
泡温泉的地方并不远，就在群马。
群马跟神奈川一样，也是东京都市圈的组成部分，根本不需要半天时间就到了。
这一次住的倒不是别墅，而是温泉旅店。
这种温泉旅店一般价格都比较贵，一般两个人来是只订一间房间，费用均摊，不过对石川司来说，这点钱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没让古贺月乃出钱，也没让古贺月乃跟他住一间房间。
因为已经到年底，客人有点多，不过来之前石川司就已经将房间订好，因此也不会出现房源不足这样的情况。
旅店是在山里面的，附近还有一个滑雪场。
来得有点早，时间非常多，也不可能整天泡温泉，因此石川司干脆就提议一起到附近的滑雪场滑雪。
古贺月乃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两人进入滑雪场，各自租了一套滑雪用具，只是很快，两人都懵了。
石川司以前根本没滑过雪，所以完全不会，本来以为古贺月乃会的，结果古贺月乃同样不会，同样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你不会滑雪，为什么要邀请我来滑雪场啊？”古贺月乃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要在我面前耍个帅，露两手。”
“不是，我以为你会，所以打算让你教我的。”石川司很是无奈地说道。
古贺月乃瞥了石川司一眼：“咱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你什么时候看我来过滑雪场了？”
石川司：“……”
这么一说还真是。
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古贺月乃来过滑雪场这回事。
不过没办法，他对古贺月乃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但古贺月乃对他来说，是三年前才认识的，哪里会想到这个？
况且，古贺月乃读的大学跟他读的大学不是同一个，说不定大学期间，古贺月乃跟同学去过别的哪个滑雪场呢？
更重要的是，古贺月乃以前是空手道社的主将，属于运动系的女生，所以给了石川司一种滑雪肯定也没问题的感觉，怎么都没想到古贺月乃居然也不会。
既然两个人都不会，那就没有谁教谁这个问题了，只能是各自摸索着学习。
当然，整个滑雪场里面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找周围的人问一问，看有没有哪个好心人肯教他们，不过自学也有自学的乐趣，实在学不会再找个人教就是了。
两人找了个没那么陡的地方，边学边练。
然后，古贺月乃不愧是运动系的女生，石川司刚刚摸到一点门槛，古贺月乃已经学会了，已经能够滑得十分顺畅。
之后，她还花半个小时教石川司怎么滑。
有人带的情况下，学起来就快了。
虽然短时间内想掌握高端技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基础还是比较好掌握的。
掌握好基础，就能享受到滑雪的乐趣，倒也不需要什么高端技巧。
学会之后，两人就在滑雪场内玩了起来。
几个小时一晃而过。
下午四点左右，两人才离开滑雪场，回温泉旅店。
回去之后，先去泡个温泉。
虽然有男汤、女汤以及混合三个浴场，但石川司没去混浴，因为一般不会有美少女去混浴，那种大妈或者老阿婆去混浴的可能性更大，完全不用抱幻想，去了纯粹是吃亏。
泡完温泉出来，一看才五点左右，不着急吃晚饭，于是，等古贺月乃从“女汤”那边出来之后，石川司便再次发出邀请：“等等一起打个乒乓球？”
“好啊。”古贺月乃想都不想地答应下来。
旅店里面就有乒乓球场，而且刚好没人用。
石川司找旅店的服务员要来乒乓球拍和乒乓球，跟古贺月乃对打了起来。
不同于滑雪，乒乓球这东西，古贺月乃就不会没玩过了。
不但玩过，她还对自己的乒乓球水平挺有信心的，只是，等到真正打起来她就懵了。
十个球，她最多只能赢三个，甚至有时候一个都赢不了。
被血虐过几大局之后，她直接不打了。
晚饭，原本是服务员端进各自的房间里面，在各自的房间里面吃的，不过古贺月乃没待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到石川司的房间，跟石川司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她才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打乒乓球这么厉害了？”
石川司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古贺月乃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过，她也没追问到底。
等吃饱饭，古贺月乃便拿出手机，到窗户边，眺望外面的夜景，同时给家里面打个电话，向古贺咲和古贺慎一郎报平安。
挂断电话之后，她才转身看向石川司，询问道：“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早上就在群马这边随便逛一逛，买点特产，下午回去。”石川司玩着手机里面的小游戏，边玩边回答。
“好。”古贺月乃点了点头。
她到石川司对面坐下，看着石川司玩游戏。
石川司被古贺月乃看着也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很快就不玩了。
他放下手机，朝古贺月乃问道：“今天玩一天下来，对这个地方什么感想？满意吗？”
“嗯，还是挺不错的。”古贺月乃点了点头。
说着，她又叹息一声：“明年要是能再来玩就好了。”
“喜欢的话就明年再来呗。”石川司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古贺月乃看了石川司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明年你大概就能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吧？有了女朋友，就不适合再单独跟我来这种地方了。”
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石川司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不过，一年太久了。
一年时间内，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谁都说不准。
想了想，石川司提议道：“这样吧，明年的这个时候，如果我还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男朋友，到时候咱们再一起来这里玩一次。”
“这可是你说的！约好了，不能反悔！”古贺月乃连忙说道。
“嗯。”
石川司确认道，“不反悔。”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富坚老师当监督？这动画要完
从群马回到东京，第二天就是12月28日，石川司的生日。
虽然没怎么想过生日，但古贺一家三口还是给他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另外，当天他还收到了七海千寻给的生日礼物和生日祝福，也不知道七海千寻从哪个渠道打听来的他的生日。
12月30日，晚上，惯例的闪电文库的年会。
因为《凉宫春日》的爆火，所以石川司还领到了一个由闪电文库颁发的最受欢迎作品奖和超人气作家奖。
奖金只有一丢丢，少得可怜，不过勉强也算是一种荣誉。
当晚的抽奖，原本石川司都以为不会再中了，毕竟他每年都要中个奖，参加几次闪电文库的年会就中几次，按理说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然而，这一次他出乎意料地又中奖了，中了一台PSP掌上游戏机。
虽然不是大奖，但年年都能中个奖，也让人不得不感慨他的幸运。
第二天，来到12月31日，也是每年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石川司照例是在古贺家度过的。
最后一天过完，进入2007年。
07年的头一天，依然是待在古贺家，到1月2日，他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隔两三天，重新忙碌起来。
忙了两天，到1月5日，公司的员工开始返工。
1月7日，由川越龙一的小说《东京猫物语》改编的动画播出，石川司第一次受邀，去了川越龙一家，参加了动画播出的庆祝会。
没邀请森山俊彦和七海千寻，不过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包括川越龙一的几个师兄弟以及一桥大学的几个大学同学。
只可惜，川越龙一的师父，著名的悬疑推理作家落合拓也没来参加这一次的庆祝会，否则石川司还真想认识一下。
动画的第一话，是在川越龙一家看的，虽然算不上特别优秀，但还算不错。
制作公司还是《魔禁》动画的制作公司，因此第一话看完之后，他感觉可以对《魔禁》动画稍稍期待一下了。
1月10日，学校那边进入第三个学期，石川司也回到了学习和工作双忙碌的状态。
学习方面问题不大，工作方面的重难点则主要是在《ad》的动画上面。
虽然石川司这个监督主要是负责脚本、分镜、音乐以及大方向的把控，其他方面基本上是副监督在负责，工作量比别的动画的监督要小很多，不过毕竟没有过担任动画监督的经验，哪怕有另一个世界京阿尼版的《ad》动画作为参考，对他来说依然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更重要的是，催泪三部曲的前两部，动画都是由神户动画那边做的，神户动画做出来的《雪之少女》和《Air》，口碑都没得说，销量也都有两万左右。
《ad》动画的制作决定早就已经公布，虽然详细的制作信息还没公布，但大家都已经知道不是神户动画做的，知道是由Fugames自己成立的动画工作室做的。
同一风格的动画，观众们肯定希望《ad》能像《雪之少女》和《Air》那样由神户动画来制作，换制作公司，做得好也就罢了，一旦做不好，怕是要被无数观众喷死。
无论如何都必须成功，所以导致石川司也好，F.A.WORKS的其他人也罢，都压力山大。
越接近四月份，压力越大。
当然，石川司并不后悔将《ad》当成F.A.WORKS的第一个动画。
刚成立的动画工作室，没什么名气，想要快速打开局面，必须找热门ip，而他虽然写了十部轻小说，但这方面根本做不了主，能由他自己做决定，自己掌控的，只有《ad》和《月姬》。
《月姬》的动画，石川司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另一个世界《月姬》的动画是2003年出的，口碑稀烂，甚至被嘲讽“《月姬》没有动画”。
虽然这部动画的卷均销量也有一万多，但石川司可不敢搞这部动画。
相较之下，还是《ad》要靠谱得多。
压力大也是没办法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快速打开局面，没有轻松的路可走。
动画预定是四月份播出，一月中旬，详细的制作信息公布，包括监督、副监督、总作画监督、脚本负责人、人设负责人以及声优列表。
声优跟游戏的声优一样，只不过得追加一个男主的声优，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
脚本负责人肯定是“富坚义司”，这个也毫无疑问。
副监督、总作画监督、人设负责人这些，因为名气不够大，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好讨论的。
只有监督那一栏，后面居然也写着“富坚义司”，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详细的制作信息一公布，论坛上就有许多人讨论了起来：
“富坚老师亲自担任监督？不是吧？我怎么感觉这动画要完？”
“必须承认，富坚老师很有才华，小说写得很好，做出来的几个游戏都非常优秀，音乐方面也有着相当高的水平，不过b站能做出成绩我都觉得是个奇迹了，现在居然跑去担任动画监督？不行的吧？”
“听说动画监督一般都很忙，说到底，富坚老师有那个时间吗？”
“我还说《ad》作为催泪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怎么不找神户动画来做它的动画，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富坚老师想过一把动画监督的瘾吧？”
“听说过制作进行转演出再晋升监督的，还听说过原画师转演出再晋升监督的，但一个脚本家，连动画演出的相关经验都没有，直接当监督，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本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期待的，但现在，真的无力吐槽。”
“希望富坚老师担任监督的时候能多听一听副监督的意见，再怎么说也是史上评分最高的galgame，真不希望动画就这么毁了。”
……
虽然石川司过去频频引发奇迹，但更多的还是小说或者游戏脚本方面的奇迹，现在要担任动画的监督，由不得大家不担心。
这个就好像辰东或者老鹰写完一部小说之后，直接宣布要当动画导演，亲自把自己的小说改编成动画一样，哪怕自身对作品的理解再怎么深刻，可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恐怕任谁都无法相信他们能做出优秀的动画。
别说是这些网友，当初F.A.WORKS刚刚建立起来，石川司在内部宣布要担任《ad》动画的监督，都把不少人给惊到了。
要不是不好刚刚加入就退出F.A.WORKS，恐怕不少人当时就要连夜跑路。
之前，相关的制作信息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并没有公开，如今一公开，肯定要引起无数人的讨论。
不单单是论坛有许多人在讨论，甚至还有人在b站上面发布相关视频，表示怎么怎么不看好《ad》的动画。
就连动画相关的媒体，都纷纷加入进来，各种采访，询问动画业界相关人士对“富坚义司亲自担任《ad》动画的监督”这件事的看法。
还有采访F.A.WORKS内部人员，问内部人员对这件事的看法的。
本质上是对石川司和《ad》动画表示怀疑，不过正因为感到怀疑，所以反而带来了一定的热度和讨论度，这对石川司和动画制作组的人来说并不是坏事，因此石川司倒也没做什么处理，爱怎么讨论就怎么讨论。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忙碌，钓鱼帖
F.A.WORKS。
石川司刚到，就有各种各样的人跑来问各式各样的问题。
首先是《ad》动画的副监督跑来跟他商讨动画相关的细节，认为有个cut做得不够好，问他要不要重做。
接着是设计稿的负责人跑来问他动画分镜相关的问题，问完之后，顺便将已完成的设计稿交给他审核。
不过，还没等石川司审核，马上又有人跑来问别的问题。
事实上，这个动画工作室的办公地点跟Fugames和bilibili的办公地点并不在同一处，只不过在同一栋办公楼里面。
以前石川司来公司，主要是待在Fugames那边，社长办公室也是在Fugames内部，现在，为了方便，他都是直接到F.A.WORKS这边。
这边不设社长办公室，不过他专门让人安排了一个工位，跟副监督和几个演出的工位在同一块区域。
动画制作很忙，石川司不来也就罢了，一来这个地方，基本上就得忙到停不下来。
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得组织人员，召开各种各样的会议，作为监督，还得跑各种录制现场。
比如：配音的录制现场和音乐录制现场。
虽然配音和音乐都是选用游戏里面的，但也不是说游戏里面的就可以直接拿过来用，得重新录制。
另外，动画做好一话，还得重头到尾看下来，详细审核，认真把关，看看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很忙。
好在工期充足，不会很赶。
动画的决定权在自己手中，没有掣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用担心做一做，製作委员会那边过不了关，被打回来要求重做这样的问题。
再一个，动画的内容对石川司来说已经是确定的，分镜可以直接抄，不需要思考，这样也可以省下他大把的时间，否则恐怕还真忙不过来。
中午，吃饭。
这是石川司难得的可以休息的时间。
不过，以前他都是优哉游哉地到附近找家餐厅吃，吃完再回来，现在他都是让助理夏川明菜去帮他买。
买回来之后，他一边吃饭，一边听夏川明菜汇报工作。
毕竟也不只是F.A.WORKS这边有工作需要他做，Fugames和b站那边，每天也都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只不过因为他现在重心在F.A.WORKS这边，所以那两边的事情主要还是通过夏川明菜来传达。
该做决定的做决定，该签字的签字。
有时候还会叫几个人来问话，不过一般不会有这个需要，真要是有这个需要，一般也是下午找个时间，召集人员开个小小的会议。
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这是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中间有两个小时的午餐时间和晚餐时间。
一般没什么事情的话，八点之后就可以直接走人了，只是，一周七天往往会有五六天时间不一般，尤其动画公司，一旦开始进入正式的制作阶段，很可能基本上都得跟正常下班无缘，甚至周末多半都无法好好休息。
石川司不来F.A.WORKS这边也就罢了，只要来这边，基本上也没有晚上八点准时走人的，往往都是九点多甚至十点才走人。
工作室里面的其他人则是看各自的任务，有八点准时走人的，也有八点多、九点多甚至十点多才走的。
这对动画公司的人来说属于常态，加上工作室目前规模还没有很大，氛围还算不错，因此也没有人抱怨。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
二月底，动画《ad》的第一个宣传PV发布，原本许多人都觉得这动画要完，看了PV就发现……好像还有救。
至少从PV来看还挺不错的。
不过，还是有许多人持怀疑态度，因为负责PV制作的不是石川司，而是动画的副监督。
大家是对石川司担任动画监督感到怀疑，并不是对副监督的水平感到怀疑，宣传PV不错，也不代表正片能做好。
还是得观望观望。
三月中旬，《ad》的第二个宣传PV发布，同时发布的还有动画的宣传海报和动画相关的简介。
虽然持怀疑态度的人依然不少，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关注网络上的讨论，不是所有观众都会去关注动画制作人员的信息，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富坚义司”。
有些人一看宣传海报和宣传PV都挺不错的，加上动画由超高评分的galgame改编而来，直接就决定要追了，根本不会考虑这动画能不能做好这样的问题。
于是，动画虽然还没开播，但已经有了不低的人气。
石川司忙归忙，但三月中旬，学校开始放春假，大一的最后一个学期结束，在大二第一个学期开学之前的这段时间，相对还好一些，因此这段时间，动画的人气情况以及网络上的那些讨论，他关注得还是比较多的。
他还让人到网络上发布了一个帖子：
“由知名galgame改编的动画《ad》将于4月11日开播，游戏脚本负责人兼制作人富坚义司亲自担任动画的脚本负责人和监督，动画的制作方F.A.Wames于去年六月份才成立的一家动画工作室，大家觉得这动画能像游戏原作那样成功吗？”
这就是一个钓鱼帖。
帖子发出去之后，很快就有不少人上钩了：
“不可能成功的吧？”
“动画要是能像游戏那样获得超过9分的评分，最后一话播出的那天晚上，我直接在附近的公园倒立裸奔。”
“9分？开玩笑吧？《雪之少女》和《Air》都没能上9分，虽然原作的评分确实非常高，但考虑到这动画不是神户动画做的，而是刚成立的动画公司做的，能上8.5分我都感觉是个奇迹。”
“要是能有9分，动画完结的那天晚上，我直播跳脱衣舞。”
“楼上的，滚！谁要看你一个男的跳脱衣服，你不嫌丢人我还怕脏了我的眼睛。”
“9分太难了，只要能有8.5分，能让我满意，到时候动画的DVD发售，我直接买它十份，说到做到。”
“十份太多了，买不起，我保证每一卷买三份。”
……
石川司让人发这样的帖子，自然不会不关注后续。
眼看着一个个纷纷在帖子里面大放狂言，他直接截图保存下来，就等着看哪天能不能用上。
第一百七十章 动画开播庆祝会
4月11日，青学已经结束了春假，石川司的大学也进入了第二个学年。
下午。
石川司上完课，开车去公司，途中经过樱木学园。
稍稍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车子停在樱木学园外面，迈步进入樱木学园内。
正常的上课时间，樱木学园是不对外开放的，但下午两点五十分下课到六点清校之前的这段时间，校门会打开。
虽然原则上也是不允许校外人士入内，但只要没老师或者保安在校门口看着，进去走走也无妨。
况且石川司怎么说也是樱木学园毕业的，只要说一声来找老师，怎么都不至于会被赶出去。
因为处于放学时间，偶尔会有穿着樱木学园校服的学生从学校里面走出来，见石川司没穿校服，还是从校外进入校内的，许多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他。
偶尔还会有女生窃窃私语：
“这人谁啊？新来的老师吗？好帅！”
“啊，我认识我认识，不是老师，是去年毕业的一个超帅的学长。”
“学长都毕业了，回学校干嘛？难道是女朋友还没毕业？”
“说不定是。”
……
毕竟刚毕业一年，有人能认出石川司倒也正常。
不过，对方认识石川司，石川司却不认识她们，因此他也没主动打招呼。
他没在学校里面闲逛，直接去了社团活动大楼，到游戏社看看。
曾经的游戏社，如今已经发展到了接近十个人的规模。
这还是刚开学，还处于招新阶段，完成一轮招新之后，说不定能突破十个。
在他之后的游戏社部长，能力方面毋庸置疑。
只是，现在已经是他之后的第二个部长了，由当初高一的一位学弟担任的。
现在高三的部员，就是当初高一的学弟学妹，因此石川司还是认识的，不过高二和高一的就不认识了。
石川司进游戏社之后，跟部员们打了个招呼，还跟他们聊了聊游戏，出来之后，顺便去美术社那边看了看。
原本想找高坂绘里奈的，结果高坂绘里奈不在美术社。
他又去了教学楼，准备去教师办公室看看，不过还没到教师办公室，远远地他就在教学楼二楼的走廊看到了高坂绘里奈和学校的一位男老师。
那位老师石川司还认识，教体育的，姓中森，不过具体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
曾经石川司找美术部的吉野爱子了解高坂绘里奈的情况，吉野爱子说过教体育的中森老师在追求高坂绘里奈。
那时候的石川司才高二，还没到高三，如今的石川司都大二了。
过了两年多，这家伙似乎还没放弃，也是够有毅力的。
因为是背对着的，所以高坂绘里奈和那位中森老师并没有发现石川司。谷
石川司大致地听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对话，发现好像是那位中森老师想邀请高坂绘里奈一起吃饭，高坂绘里奈没答应，中森老师还不放弃，一副死活要让高坂绘里奈答应的样子。
高坂绘里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语气上来看，明显的有些困扰。
石川司没继续听下去，也没上前打招呼，而是拿出手机，离开二楼走廊的同时，给高坂绘里奈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高坂绘里奈的声音响了起来：“么西么西？石川同学？”
“绘里奈老师，我在樱木学园。”石川司直截了当地说道。
“哈？”高坂绘里奈懵了一下。
“三楼靠近楼梯的地方有一间空教室，我就在这里面，你可以来找我。”石川司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他走到窗户边，眺望窗外的景色。
过不到一分钟，敲门声响起，教室的门被推开。
石川司转身一看，见是高坂绘里奈，于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绘里奈老师，好久不见。”
“石川同学。”
高坂绘里奈关好门，然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绘里奈老师应该知道我以前是游戏社的吧？这个学校的游戏社勉强可以算是我带起来的，去年的学园祭，他们邀请我回来参观，我因为比较忙没回来，这次刚好路过，进来看看，跟后面才加入的学弟学妹们打个招呼。”
石川司解释道，“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不知道绘里奈老师有没有关注，《ad》的动画今晚就要开播了，我们公司今晚准备举办一个简单的开播庆祝会，动画工作室的人和《ad》游戏的所有制作人员都会参加，所以来这边，顺便邀请你参加。”
“这样啊。”高坂绘里奈算是明白了。
石川司看了高坂绘里奈一眼，没立刻问高坂绘里奈要不要参加，而是问道：“刚才看到中森老师和你在二楼的走廊……他好像追你很久了吧？到现在都还没放弃？”
高坂绘里奈并不感到意外。
她叹息一声：“非但没放弃，最近反而有点变本加厉了。说到这个，还得谢谢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石川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问道：“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让他死心么？”
高坂绘里奈愣了一下，很快便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石川司对此感到有点怀疑。
不过，高坂绘里奈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好多管闲事。
他将话题拐了回去：“所以呢？今晚的开播庆祝会，绘里奈老师要参加么？”
高坂绘里奈稍稍考虑了一下，随后问道：“几点开始，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
“动画是十一点播出的，所以十点半才会开始，大概十二点结束吧，就在我们公司内部举办，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等等就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那边，也可以先回家，晚上我让人来接你，结束之后再送你回家。”石川司回答道。
“我先回家吧，得换个衣服。”高坂绘里奈答应道，“来回接送就不用了，反正也不是很远，到时候我自己过去，结束之后再自己打车回来。”
“打车很贵的，没那个必要……”石川司微微摇头。
想了想，他又说道：“这样吧，到时候我让麻美小姐开我们公司的车来接你，回去的话，因为跟我是顺路的，所以到时候我顺便送你回去。”
“好吧，那就这样。”高坂绘里奈这一回倒是没再有什么意见。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开播！在那樱花飘散的坡道上
晚上，十点半。
石川司还在社长办公室内忙碌着，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石川司说了声。
门被打开，星野麻美站在门口，朝石川司说道：“社长，绘里奈来了，开播庆祝会也要开始了，他们让我来叫你。”
“好。”
石川司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等等我就过来。”
“ok。”星野麻美回了一句，没关门，直接转身走了。
石川司也没当一回事，在办公室内又待了十分钟，才关闭电脑，起身，去了放映室。
放映室内被简单布置过了，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吃的喝的全都有，众人各自找地方坐着，聊着天，等着动画开播。
石川司刚到，就有人说了一句：“啊，社长总算到了。”
“等好久了。”
“社长太慢了啦。”
“我都要以为社长不来了。”
好几个人，纷纷跟着说道。
石川司环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空位，旁边就是高坂绘里奈。
他先是看了高坂绘里奈一眼，又看了看高坂绘里奈另一边的星野麻美。
星野麻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不用说，这个座位肯定是她特意安排的。
石川司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到那个空位上坐下，简单说了几句话，发表一下动画开播的感想，然后，举杯共饮。
之后就是各自吃喝，各自聊天。
不过，很快就有人举手，表示要表演个节目，免得大家光吃光喝太无聊。
对此，石川司自然不会拒绝，大手一挥，允许了。
表演的是电视里面的一个搞笑节目的模仿，似乎挺有意思的，反正众人看得津津乐道。
石川司倒是有点get不到笑点。
电视上的搞笑节目，他也从来不看，只是，他也没扫大家的兴，脸上同样挂着笑容，同时分心跟边上的高坂绘里奈聊天。
一个节目表演完，时间来到十点五十分。
马上又有人自告奋勇，说是要上去唱首歌。
石川司同样允许了。
在愉快的氛围之中，等待的时间很快就结束。
十一点，动画开播。
“开始了开始了。”有人说了一句。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全体人员的目光望向大屏幕，认认真真地看起动画。
……
东京，某单身公寓内。
《ad》动画开播的那一刻，武田贵弘也坐在电视机前，认认真真地看着。
他是游戏的狂热粉丝，对《ad》这个游戏推崇备至，去年游戏刚出那会儿，通完所有的路线之后，他几乎逢人就推荐，以至于他的朋友直接给他打上了“资深宅男”的标签。
动画的制作信息他当然也关注了，得知“富坚义司”居然要亲自担任动画的监督，他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然后是失望、愤怒，因为他觉得这动画要完，肯定要毁在富坚义司手里。
明明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作品，居然要被富坚义司糟蹋了，那种感觉，对他来说不亚于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玩弄。
那之后，他每天都要上论坛或者Fugames、F.A.WORKS、《ad》动画的官网，喷富坚义司几句，骂一骂动画的制作组，甚至有时候还会到b站上面发个视频，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
话虽如此，动画该看还是要看的。
这是两码事。
电视上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灰蒙蒙的画面，天空是灰色的，小镇是灰色的，镜头从上方的天空移到下方的小镇，接着引出男主冈崎朋也的内心独白：
“我讨厌这座小镇。”
“因为这里尽是些我想忘却的记忆。”
……
灰色调的画面，搭配上略微伤感的音乐以及男主的内心独白，将男主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嗯？”
武田贵弘忽然精神一振，“这个运镜，这个表现手法……”
好像还不错啊。
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还有一个副监督，说不定这一段是副监督做的呢？谷
这么想着，他继续看了下去。
画面依旧是灰色调为主，男主走着走着，来到一条坡道上，然后就在坡道上遇到了穿着校服，止步不前的女孩，也是动画的女主古河渚。
音乐开始变化，不再那么伤感，反而给人一种温馨、轻快的感觉。
等到男主靠近，女主终于开口：
“红豆面包。”
“你喜欢这所学校吗？”
“我非常非常喜欢。”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永远延续。”
女主声优沿用游戏的声优，声音清脆悦耳，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之感，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保护欲。
男主并不认识女主，可他还是忍不住与之搭话。
“不管是快乐还是欣喜，全都……全都不可能永远延续，即使是这样，你也会喜欢这里吗？”
“去找到不就行了？”
简单的对话之后，女主回头看向男主，动画的画面也随之从灰色变得明亮起来。
樱花飘散，风也轻柔。
“更多的快乐，更多的欣喜，去找到不就行了？”
“行了，走吧。”
男主就这么说着，开始往坡道上走。
女主轻轻地“哦”了一声，双手提包，迈着小巧的步子迅速跟上，然后就与男主一起攀登那漫长的坡道。
这一段过后，动画的op紧跟着插入。
电视机前，武田贵弘惊呆了。
这动画可以啊。
水平比他预期的高出太多太多了，尤其女主回头看向男主的那一瞬间，画面的色调从灰色变得明亮起来，加上飞舞散落的樱花以及那轻快的背景音乐……
有那么一丝丝惊艳。
原本以为富坚义司这么个毫无监督或演出经验的人担任监督，制作公司又是刚成立的，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做出来的动画肯定会很拉胯。
现在看来，哪里有半点拉胯的地方？
简直不输神户动画公司制作《雪之少女》和《Air》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水平。
意外！
太意外了！
他惊讶着，继续看了下去。
后面的内容倒是没那么让人惊艳了，不过二十几分钟看下来，全程制作精良，作画稳定，剧情不会让人觉得迷惑，音乐搭配得也恰到好处，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他可以吐槽的地方。
第一话正片的内容全部看完，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暗暗嘀咕：“看来错怪富坚老师，错怪F.A.了。”
虽然目前只出了个第一话，但就第一话的这个水平来看，他这个游戏党是感到非常满意的。
有这样的水平，相信后续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是有可能把动画做好的，不是一点把动画做好的可能都没有。
通过这个第一话也可以看出来，富坚义司和F.A.WORKS并不是要故意糟蹋《ad》这个作品，是真的对自身有信心，才会自己揽下动画改编的工作。
不过……
“能做得这么好，应该主要还是副监督或者这一话的演出的功劳吧？”他忍不住暗暗猜测。
动画的“演出”这个职位，负责的是画面管理的工作，又可称为“单集监督”。
要说富坚义司一个轻小说作者、脚本家，能把动画做得那么好，他是不相信的。
怎么想都不可能。
只是，他仔细想了想，这动画的副监督虽然不是毫无名气，但也没听说有过多么了不得的作品。
如果不是副监督，那可能就是演出的功劳。
难道这动画的第一话，找了神户动画的演出来帮忙？
动画业界，据说熟悉的公司之间帮来帮去很正常，如果请了神户动画的人来绘制分镜，当动画第一话的演出，那么，动画能做得这么好就说得过去了。
也不知道请的是哪位演出。
这么想着，他没立刻换台，而是认认真真地看起动画的ed，从ed的画面上寻找起动画第一话演出以及分镜负责人的相关信息。
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一话的演出，他根本不认识，不是从神户动画请来的，而分镜那一栏……下面居然写着“富坚义司”这个名字。
“富坚义司？”
“富坚老师亲自画的分镜？”
“不是吧？不是说他一点演出和监督的经验都没有？”
武田贵弘又一次惊呆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那个晚上，很糟糕的梦
F.A.WORKS，放映室内。
为了营造一种氛围感，动画放映的过程中，灯光是处于关闭状态的。
十一点半左右，动画放映结束，灯光也被打开。
原本应该在一片讨论之中继续动画开播庆祝会的，不过，刚有人要说话，就听“嘘”的一声。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居然是高坂绘里奈发出的。
再一看，高坂绘里奈旁边的石川司居然歪着脑袋，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睡着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如果换一个人，睡着就睡着了，直接叫醒就是了，或者不管他，继续庆祝。
但睡着的人是石川司，是社长，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于是，原本预定举办到十二点的，后面的半个小时直接不搞了，由副监督组织大家离开。
至于桌上的东西和垃圾什么的，自然是等第二天早上来了再收拾。
几分钟之后，人基本上都走了，只剩下星野麻美、石川司和高坂绘里奈三人。
星野麻美小声问道：“咱们怎么办？”
“出去外面说。”高坂绘里奈小声回了一句。
两人同样出了放映室。
到外面，星野麻美才用正常的音量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他会看睡着，原本他好像说要亲自送你回去吧？现在怎么办？是要把他叫醒，还是给他留张便条，咱们先打车回去？”
高坂绘里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声问道：“他最近工作很繁重吗？”
“肯定的啊。”
星野麻美不假思索地回答，“本来我们动画业界的工作强度就是非常高的，他还要写小说，要兼顾学习和Fugames那边的新游戏，偶尔还得关心一下bilibili的情况，换了个人，恐怕早就累瘫了。”
“这样啊。”高坂绘里奈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想了想，她又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让他多睡一会儿，十二点如果还没醒，我再叫他。”
毕竟靠在椅子的椅背上睡也不怎么好，该叫醒还是要叫醒的，不过没必要那么早，多等半个小时，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况且原定也是要到十二点才结束这一次的庆祝会。
对于这样的决定，星野麻美倒是没什么意见。
她点了点头：“行吧，那你到时候到家了，发个邮件跟我说一声。”
“好。”高坂绘里奈回应道。
不过，没等星野麻美离开，她又说道：“对了，你们这边有毯子吗？有的话给他盖一件，别让他着凉了。”
星野麻美愣了一下，很快便回答道：“我有一件，你等等，我去拿过来。”
……
对于高坂绘里奈和星野麻美两人之间的对话，石川司自然一无所知。
他做了个梦，很糟糕的梦。
梦里面，他抱着高坂绘里奈，说着：“绘里奈老师，你身上好香啊。”
高坂绘里奈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又低头，吻向高坂绘里奈那薄薄的双唇，双手在高坂绘里奈身上胡作非为，甚至渐渐地去解高坂绘里奈身上的衣服。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高坂绘里奈身上的衣服居然一件又一件，怎么脱都脱不完。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谷
睁眼一看，高坂绘里奈就在身边，因为他是靠在椅子的椅背上，脑袋歪向高坂绘里奈那一边的，加上两个座位紧挨着，距离非常的近，所以能闻到来自高坂绘里奈身上的芳香。
身上有一条薄薄的毯子。
再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此刻，高坂绘里奈正在看一本不知道哪里来的杂志。
见石川司醒过来，她笑了笑，放下杂志，轻声说道：“醒了？”
石川司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正懵逼着，高坂绘里奈解释道：“动画开播庆祝会还记得吗？动画放映的时候，你看一看睡着了。”
说着，顺便将大家已经回去了的事情说了一下。
石川司这才渐渐反应过来。
不过，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大家回去的事情，而是刚才那个糟糕的梦。
太糟糕了，以至于他突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坂绘里奈。
他取下身上的毯子，趴在桌子上，随后说道：“绘里奈老师，抱歉。”
各种意义上都很抱歉。
高坂绘里奈自然不会知道石川司梦里面的内容，还当石川司是在为睡着的事情感到抱歉。
她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也就多等了你一会儿。”
石川司没详细解释，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十二点零五分，于是问道：“绘里奈老师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本来打算十二点半再叫你的，结果你自己醒过来了。”高坂绘里奈回答。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能不能多等我五分钟？让我缓一缓。”石川司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嗯？”高坂绘里奈有些疑惑。
她看了石川司一眼，点头说道：“行吧，我出去外面等你。”
等高坂绘里奈出了放映室，石川司才坐直身子，长出一口气。
好尴尬。
看一看睡着，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量十分繁重，不过主要不是这方面的原因，而是平常他一般都十一点多睡觉，早上六点多醒过来，生物钟定型了。
再加上他作为动画的监督，要对动画的成片做审核，以免出现错漏的地方，自从第一话的成片出来，他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以至于刚才放映的时候，一点期待感都没有。
另外，看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放映室的灯也被关了，算是一个很适合睡觉的氛围，于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大意了。
好在刚才睡着的时候口水没流出来，否则形象就全毁了。
话虽如此，因为做了个糟糕的梦，所以还有一个比较囧的地方，但愿高坂绘里奈没发现。
他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拍，接着又拿出手机，玩起手机上的小游戏。
玩了两局，眼看着差不多了，他才收起手机，起身，带着毯子出了放映室。
将毯子放在星野麻美的工位上，随后他便朝一旁的高坂绘里奈说道：“绘里奈老师，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高坂绘里奈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 灵魂画师，超人气动画
将高坂绘里奈送回家之后，石川司也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他难得地睡到七点多才起床。
起来之后，先吃个早餐，然后去学校上课。
下午，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他又去了公司。
先是各种忙碌，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他才有空休息一下，用自己的电脑登录论坛，查看网友们对《ad》动画的评价。
虽然已经是第二天，但论坛上依然有许多人在讨论：
“《ad》动画，也太意外了，怎么都没想到富坚老师第一次担任动画的监督，居然能做得这么好。”
“奇迹！富坚老师再一次创造了奇迹！”
“以后说别的脚本家也有能力担任动画的监督，我都愿意相信了。”
“别的脚本家还真不好说，只能说，富坚老师太特别了，总是能够颠覆常理。”
“希望后续的内容能够保持第一话的水准，本身游戏就是神作，只要能保持第一话这样的水准，那动画也一定能够封神。”
“动画第一话的分镜，真的是富坚义司绘制的吗？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我也感到非常怀疑，不过第一话做得非常好，这是事实。”
……
有在吹捧或者推荐这部动画的，有在吹捧富坚义司的，还有感到怀疑的，不过总体来说，大家对这动画的第一话是十分满意的。
一片好评。
石川司随意地看了看，没发表什么言论，很快便将相关页面关闭。
不过第二天，《ad》动画第一话的部分分镜稿就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一共两页。
不同于别的动画监督绘制的分镜稿，这一份分镜稿，只能说非常的不像样，画得非常丑，甚至许多地方直接用文字来说明。
比如，有的cut需要展示的是女主微笑的画面，分镜稿上面就画一个火柴人，边上用文字标注：“古河渚，微笑表情。”
以前动画业界也不是没有分镜稿流传出来，但那些分镜稿，要么工工整整，直接就是设计稿级别，要么只是单纯的潦草，实际上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这么丑，这么不像样的分镜稿，网友们还是第一次见，于是许多人都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这居然是《ad》动画第一话的分镜稿？惊了。”
“难以想象这个分镜稿居然能做出这么优秀的第一话，F.A.的原画师们辛苦了。”
“我还以为富坚老师什么都会，现在看来，画画是完全不会啊，这简直就是灵魂画师级别”谷
“丑是丑了点，不过其实也蛮可爱的，而且表达得还是很充分，很准确的。”
“看来《ad》这部动画能做得这么好，F.A.那边付出的努力比大家想象的要多得多啊，真的不容易。”
“支持，只要动画的后续质量不严重下滑，我会一直追下去的。”
“怀疑动画的分镜是否真的由富坚老师绘制的，大可不必，富坚老师不会画画是一回事，但也没规定动画的监督就一定得会画画，还是有不少监督是制作进行出身的，况且真要不是他画的，也没必要写他的名字，他身上的荣誉已经够多了，不缺这么一个。”
……
本身动画是由去年发售的超人气galgame改编的，有游戏原作的人气加成，加上“富坚义司”亲自担任监督这个话题带来的讨论度，在开播之前，动画就已经有着非常高的人气。
第一话播出之后，因为高质量的水准，引发大量讨论。
如今，部分分镜稿流传开来，又是一番讨论，于是动画的人气更高了。
虽然跟去年的《凉宫春日的忧郁》动画的热度和讨论度没得比，但是，在四月番当中，简直就是屠榜一般的存在。
不过，毕竟只有第一话，后续质量如何还说不准，因此还是有许多人选择保持观望状态。
只是，事实表明，F.A.WORKS的这个《ad》动画，也不只是第一话做得好，第二话、第三话，质量同样非常稳定，看不到作画崩坏的地方，而且剧情、节奏、音乐等方面依旧把控得非常好。
于是等到四月底，动画的前三话播完，有媒体对四月番进行人气调查，结果表明，《ad》动画的人气，远超四月份的其他动画，牢牢占据了新番人气榜的榜首，甚至就连那些四月份尚未完结的一月番，人气上也远远比不过《ad》。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超人气动画。
评分网站上，这部动画的评分也一路走高，虽然在动画尚未完结的情况下，想上9分没那么容易，但还是在不断地向9分逼近。
游戏党对动画改编非常满意，纯动画党看得也过瘾。
人气和口碑都很高的情况下，F.A.WORKS的众人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干劲满满，甚至都开始对动画的内容吹毛求疵起来。
有些地方，石川司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结果底下有些人看了觉得不够好，觉得还可以做得更好，居然主动要求加班加点返工重做，还不是一个人愿意加班，而是一群人都愿意陪着加班。
严格起来，连石川司都感到害怕。
因为工期充裕，所以只要确实是有希望能做得更好的地方，石川司在跟副监督商讨过后，一般都会允许返工重做。
当然，这种都会规定一个时间，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能完成，就用原来的版本。
不能因为想要做得更好，让原本充裕的工期渐渐变得紧张起来，否则早晚得出各种各样的毛病，这方面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公司内部干劲满满，外部没什么掣肘，监督又是石川司这种开了记忆挂，脚本和分镜直接抄，内容方面也可以对照着来把控的人，因此只要后续不出什么意外，这部动画基本上是稳了。
话虽如此，人气和口碑高，也不代表销量就一定高。
一部动画是否算得上成功，还是要靠销量来说话的，至少目前的这个时代，销量为王。
《ad》动画，虽然距离第一季完结还早得很，但DVD的发售日期已经确定下来了，一共八卷，第一卷将会在6月27日发售，之后则是几乎一个月发售一卷，直到全套发售完毕。
第一百七十四章 深藏不露的某二代
五一，黄金周。
学校放了一周的假，不过动画制作公司在有动画播出的情况下，可谓没完没了，根本没有放假的余地。
石川司自然也没给自己放假。
只是，可以不用一边去学校上课一边工作，还是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以前晚上都得九点甚至九点多才能走人，因为白天不用上课，所以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大概八点多就可以走人了。
5月1日的晚上，八点半左右，石川司觉得差不多了，便收拾东西，跟公司里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公司。
原本是要直接回家的，不过途中，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米村秀树打来的。
接通电话，当即听米村秀树说道：“么西么西？石川，你现在在忙吗？”
“刚下班，准备回家，怎么了？”石川司疑惑道。
“咱们班上有个人叫桐山良太，你有印象吗？”米村秀树问道。
大学毕竟不同于高中，上课没有固定的座位，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加上经常换教室，所以一年下来，同班同学认不全很正常。
话虽如此，米村秀树说的这个叫桐山良太的人，石川司还是有印象的。
同样是东京当地人，戴一副黑框眼镜，很少说话，喜欢独处，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不过身材看着还挺结实的，一看就有锻炼过，并不是那种瘦弱的文艺青年的样子。
已经升入大二了，然而石川司跟这个叫桐山良太的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不知道米村秀树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
他疑惑着，回答道：“记得，怎么了？”
“我等等准备去找他，你要一起来么？”米村秀树突然邀请道。
石川司有些犹豫。
虽然才八点多，还早得很，但是，他跟这个桐山良太连朋友都算不上。
早点回去可以早点休息，为这么个连朋友算不上的人花费时间，总感觉有点不值。
不过，毕竟是米村秀树的邀请，而且，大晚上的，米村秀树居然说要去找桐山良太，就让人有点疑惑。
一般就算要找也是白天找才对。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去哪里找他？”
“你先来我这边，等等我再跟你说。”米村秀树没有立刻透露。
石川司没什么意见，问清楚米村秀树在什么地方之后，调转车头，先去找米村秀树。
……
半个多小时后。
某酒吧门口。
石川司抬头看了看，随后看向身边的米村秀树，很是怀疑地说道：“你确定咱们是来找桐山的？”
“确定，我已经跟他约好了。”米村秀树笑了笑，说着，他当先一步进入酒吧内。
石川司连忙跟上。谷
未满二十周岁的人不能喝酒，按理说自然也不能进酒吧，不过米村秀树只说了来找桐山良太的，顺便再说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就有人在前面带路。
这是一家比较大型的酒吧，既有大厅，也有包间。
负责带路的人，带着两人来到1号包间门口，敲了敲门，门开，里面果然坐着一个人，正是桐山良太。
“哟！你们来了。”桐山良太抬手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除了他以外，包间里面还有一个女人，依偎在他的身旁，衣着暴露，打扮得妖艳性感，明显是一个陪酒女。
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整个包间烟雾缭绕，还能看到桐山良太的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
石川司惊了。
这个人，深藏不露啊，难怪米村秀树大晚上的说要来找他。
石川司从来不抽烟，也不喜欢二手烟，不过来都来了，不进去也有点说不过去。
眼看着米村秀树迈步进入包间内，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各自找地方坐下。
在班级里面的桐山良太很少说话，这里的桐山良太却一点都不内向。
他拿出一包烟，问石川司和米村秀树抽不抽，得到“不抽”这样的答案后，他将手中的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面，还吩咐陪酒女去打开包间的排气扇。
之后，他又朝石川司和米村秀树问道：“需要找人来陪你们么？”
这意思，当然是要不要找陪酒女。
米村秀树也是lsp了，没拒绝，还笑着说道：“漂亮吗？不够漂亮我可不要。”
“你这不是废话吗？来这里怎么可能给你找不漂亮的？”桐山良太一副十分无语的样子。
米村秀树毫不在意，还开玩笑地说道：“那好，那直接来十个吧。”
桐山良太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滚！”
米村秀树呵呵一笑，很快又朝身旁的石川司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桐山这家伙，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实际上是桐山组的少主，以后如果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可以找他办，应该都能帮你办妥。”
“这样的吗？”石川司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实际上，他也就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意外一下，这时候基本上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还没等他接着说点什么，另一边，桐山良太摇了摇头：“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啊？你可不要乱说，我们组里面全都是一些老实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违法犯罪的事情那可是一件都不碰，我本人更是本本分分的大学生。”
“是，是，你是本本分分的大学生。”米村秀树点头附和着，不过从语气上来看，明显的不相信。
石川司并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人帮忙做，只是，有这样的一位同学，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了。”
桐山良太忽地朝米村秀树说道：“除了石川以外，你没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吧？”
“你都这么低调了，我要是还给你大肆宣扬，不得被你灭口？”米村秀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可不想被你沉尸东京湾。”
“哪里敢啊？都说了我只是个本本分分的大学生，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桐山良太辩解道。
说完，他又朝石川司说道：“石川也是，请一定要帮我保密。”
“好说。”石川司点头答应。
第一百七十五章 酒吧里的意外发现
石川司其实有点不明白，不明白米村秀树为什么要邀请他来这里，毕竟桐山良太明显地不想被班级里面的人知道身份。
按理说，不应该邀请他的，除非桐山良太主动让米村秀树邀请他。
明明不想暴露身份，却要让米村秀树邀请他……
他忍不住暗暗猜测了起来：难不成是有事要请他帮忙？
有这个可能。
不过，对方没提出来的情况下，他也没多问，只是跟米村秀树和桐山良太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等新的陪酒女来到包间，酒也被开起来。
石川司本来说开车不好喝酒的，但桐山良太说到时候会找个人帮忙开车，让他不用担心，加上陪酒女在边上不停地劝酒，最终他还是跟着喝了起来。
至于未满二十周岁不能喝酒的规定，毕竟只是一个规定，不是所有人都遵守。
又不是乖小孩，没有谁会放在心上。
况且石川司也不是第一次喝，因此这个是没办法当借口的。
三人边喝边聊，喝了有一阵了，桐山良太才终于进入正题：“对了，石川，我听说有一个叫bilibili的视频网站是你搞出来的？”
“对。”石川司没否认。
事实上，在青学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毕竟bilibili公开显示的站长是“富坚义司”。
知道富坚义司是他的笔名的人，当初的樱木学园倒是有一些，但进入大学之后，知道的人就少了。
柏木绫香是一个，七海千寻是一个，然后就是米村秀树、田中靖以及少数的几个老师，学校里面的其他人基本上是不知道的。
不过，桐山良太身份比较特殊，可能从哪个渠道听说了也不一定，或许干脆就是米村秀树说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
见石川司承认，桐山良太又说道：“我们桐山组手头有一个项目，你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嗯？”石川司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放心。”
桐山良太笑了笑，“是干净的项目，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们桐山组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违法犯罪的事情那可是一件都不碰。”
石川司稍稍考虑了一下，看向桐山良太：“说来听听。”
“我们前段时间成立了一家艺人事务所，准备进军偶像产业，当然，这家艺人事务所明面上跟我们桐山组无关，在外界看来，应该跟普通的艺人事务所没什么区别。”
桐山良太解释道，“因为是新成立的艺人事务所，所以急需一个宣传渠道，所以就想问问你们b站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偶像吗？”
石川司忍不住想起了一部动画——《后街女孩》。
当然，现在的情况，跟《后街女孩》里面的还是不太一样的。
岛国宅男宅女很多，搞偶像产业还是能赚的，不过，现在已经是2007年，这个产业的竞争已经很激烈了。
更重要的一点，虽然桐山良太强调那家艺人事务所明面上跟桐山组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究竟是否真的毫无关系，他可把握不准。
想了想，他回答道：“你把事务所的名字告诉我，明天我派人去考查一下吧，究竟要不要合作，等考查过之后再说，这样应该可以吧？”
“当然。”
桐山良太一点都不在意，“本来也只是问一下，能合作固然是好事，不能合作也没关系，不强求。”
“那就好。”石川司点了点头。
另一边，米村秀树见事情说完，发出“诶”的一声：“喝酒喝酒，我八点多的时候给石川打电话，他才下班呢，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你居然又要跟他谈工作上的事情，多扫兴啊？”
“好吧，我的错，我自罚一杯。”桐山良太让陪酒女给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
边喝边聊，到十二点多，石川司就借口明天早上还要去公司，准备先溜了。
米村秀树倒是没打算太早走，说是稍后会自己回去。
桐山良太没挽留石川司，只是让陪酒的妹子送一送石川司，还打了个电话，让人找个司机，帮石川司开车。
出了包间，石川司按照进来时的路线往外走，不过走没几步，他就发现前面的一道身影好像有点眼熟。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搂着一个陪酒女，似乎也是刚从某个包间里面走出来的，同样在往外面走。
想了想，他朝身边的妹子问道：“你们酒吧，每个客人走的时候，都会有人送吗？”
“怎么可能？”
妹子回答道，“您是尊贵的客人，送您到外面是应该的，甚至您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直接跟您回家，或者跟您去附近的酒店，一般人是不会有您这样的待遇的。”
“那前面那个人是怎么一回事？”石川司又问道。
妹子笑了笑，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地方吗？”
“确实是第一次。”石川司没否认，毕竟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妹子自然也没敢嘲笑石川司。
她朝石川司勾了勾手指，让石川司附耳过来。
等石川司附耳过去，她便在石川司耳边说道：“那个肯定是有后续的特殊服务的，要花钱的。”
“原来如此。”石川司算是明白了。
这可真是个意外发现啊。
他啧了啧舌，继续往外面走。
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刚才的那个人已经看不到踪影了，倒是有一个男的在门口等着，看到石川司之后，他便走过来，表示是桐山良太叫他来帮石川司开车的。
石川司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身份，见没什么问题，于是带人去了停车场。
至于跟着他出来的那个妹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就是了。
虽然对方刚才说可以跟他回家或者去附近的酒店，但是……生理需求不能说完全没有，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只是，让他找这种酒吧里面的女人来解决生理需求，他本能地不愿意。
拒绝！
况且，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还要工作呢，这要是回去运动一下，还哪里来的睡觉时间？
第一百七十六章 狐假虎威的石川司
黄金周结束，不过，对石川司来说，也不过是从忙碌变得更加忙碌而已，没多大的区别。
下午。
上完课的他从学校来到公司，处理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忽然，星野麻美来到他的工位旁边，开口道：“社长，有点事情，可以出去聊一聊吗？”
石川司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起身，跟星野麻美出了办公室。
到外面，没人的地方，他才朝星野麻美问道：“什么事？”
“刚才绘里奈打电话给我，说要来这附近，约我一起吃晚饭。”星野麻美神情凝重地说道。
石川司顿时有些疑惑：“一起吃晚饭那就去呗，有什么问题吗？”
“有。”
星野麻美点了点头，“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为什么会特意跑来这附近约我吃饭？虽然我们平常确实会经常约着一起吃饭，但这一次很不对劲，而且我能感觉到，她现在非常困扰。”
石川司微微思索，很快便有了猜测，多半是为了躲那个中森老师。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绘里奈老师也真是的，跟她说过好几次了，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结果她什么都不说。”
星野麻美看了石川司一眼。
犹豫了一下，她说道：“我的意思是，要不你等等跟我一起去看看？虽然没有事先告诉绘里奈，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好。”石川司没什么意见。
事实上，就算星野麻美不说，他也准备去看看。
约定的时间是傍晚六点。
五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石川司便带着星野麻美出了公司，去了约定的那家餐厅。
坐下之后，等不到五分钟，高坂绘里奈就来了，而且不但高坂绘里奈来，就连那个中森老师，居然都跟着一起来了。
见石川司也在，高坂绘里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朝一旁的中森说道：“我朋友就在那边，现在相信了吧？”
说着，她朝石川司和星野麻美那边走过去，在星野麻美旁边的位置坐下。
按理说，这个时候，中森要么在旁边找地方就坐，要么直接离开，然而，他居然也跟了过去，在高坂绘里奈的对面，石川司旁边的位置坐下，还主动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高坂老师的同事中森，请多指教。”
闻言，高坂绘里奈皱了皱眉：“中森老师，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你说不相信我已经跟人有约了，要跟过来看一看，我才答应的，可没听说你要参与我们的聚餐。”
“都是高坂老师的朋友，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毕竟早晚都是要认识的，不是吗？”中森笑了笑，没皮没脸地说道。
高坂绘里奈脾气算好的了，但听到这样的话，就算是她也难免有点生气。
只是，还没等她发作，石川司忽地说道：“中森老师是吧？可以跟我来一下么？”
中森看了石川司一眼，感觉有点面熟，不过他实在想不起石川司是哪一号人物。
他也没多想，只是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单独跟你聊一聊，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让麻美小姐和绘里奈老师先离开一会儿了。”石川司说着，看了对面的星野麻美和高坂绘里奈一眼。
星野麻美自然是支持石川司的，她当即就要起身，要拉高坂绘里奈离开。
不过很快，中森抬手说道：“不用，我跟你走一趟。”
石川司带着中森出了餐厅，到外面找地方坐下，还拿出一包烟，问中森抽不抽。
“不用。”
中森摇了摇头，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请问，你跟高坂老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称呼她绘里奈老师？”
石川司收起烟，没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道：“5月1日那天晚上，中森老师去星乐酒吧了吧？还点了个特殊服务，我都看到了。”
中森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便否认道：“你看错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老师，怎么可能会去酒吧那种地方？而且，星乐酒吧是在哪里？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中森老师不要紧张。”
石川司安慰道：“从来没规定老师不能去酒吧，平时压力大，晚上去酒吧放松一下，很正常，就算是我，也会去，不然那天也不能看到中森老师你，至于特殊服务，嗯，可能只是普普通通的陪送到家的服务，这也很正常，谁都不会说你什么。”
中森顿时有点搞不懂石川司想表达什么了。
他静静地看着石川司，等着石川司的下文。
石川司继续说道：“中森老师是在追绘里奈老师吧？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没什么，不过追求幸福不代表你可以带给人困扰，你说是吧？”
“你是想让我不要再接近高坂老师？”中森总算明白了石川司想表达的意思。
石川司笑了笑，没否认：“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觉得绘里奈老师脾气好就可以没皮没脸地缠着她，她要是生起气来，后果会很严重……”
顿了顿，又说道：“你可能不相信，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星乐酒吧你既然去过，应该不会不知道那是谁的地盘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桐山组的地盘，桐山组的少主，是绘里奈老师非常要好的一个朋友，懂我的意思了吧？”
中森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认真的？”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吗？”
石川司叹息一声，“不相信也没关系，今晚你可以到那家酒吧走一趟，到门口，告诉服务员你姓中森，到时候会有人带你去一号包间，那里是桐山组少主的专用包间，你可以跟他好好聊一聊。”
说完，他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于是又说道：“当然，中森老师也可以选择不去验证，继续骚扰绘里奈老师，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霓虹每年的失踪人口约有八万，不是开玩笑的，不是每个人失踪了都能被找到。”
中森沉默着，不知道是在纠结还是被吓到了。
石川司也没管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他拍了拍中森的肩膀，最后说了句：“言尽于此，剩下的中森老师自己考虑吧。”说完，转身回了餐厅内。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也想要真心
回到餐厅，石川司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对面，星野麻美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刚才的那个人呢？回去了？”
“大概吧。”石川司也不是很确定。
“你跟他说了什么？”高坂绘里奈连忙问道。
“我说绘里奈老师有一个朋友叫桐山良太，那个人不希望看到他继续纠缠绘里奈老师，让他放弃。”石川司如实相告。
高坂绘里奈微微错愕：“可是我不认识那个人啊。”
“没事，我认识，中森老师认识，这样就行。”
石川司说着，还解释道：“那个人是我和田中的大学同学，而且出于某个原因，只要这么说，中森老师应该就不敢乱来了，当然，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所以后续我会继续关注的。”
说完，他叫来服务员，点餐。
点过餐，他才看向对面的高坂绘里奈，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跟我说，上次在学校见到你，我也说了我可以帮你解决，既然那位中森老师让绘里奈老师感到困扰了，为什么绘里奈老师就是不愿意找我呢？”
“我……”高坂绘里奈欲言又止。
石川司沉郁着，继续说道：“没有谁规定绘里奈老师遇到困扰的事情的时候就一定要找我帮忙，但是，咱们不是朋友吗？之前你说过，让我累了或者有什么烦恼的时候可以跟你说，现在你反而什么都不说，这样不是很过分吗？”
高坂绘里奈抬头看了石川司一眼。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石川司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沉默了两秒，她开口说道：“抱歉。”
一旁，星野麻美连忙打圆场：“社长，别那么生气，我想绘里奈也不是不想找你，她可能是觉得还没到无法应对的时候，或者可能是想先找我，毕竟我也是她的朋友嘛，就算要找朋友帮忙，也得有个先后不是吗？”
顿了顿，又朝高坂绘里奈说道：“绘里奈你也是，社长都说可以帮你解决了，找他帮点小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最后还不是得社长出面？”
“是我的错。”高坂绘里奈再次道歉。
石川司倒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
他叹息一声：“算了，不说这个，还是说一说《ad》动画的事情吧。”
“对对。”
星野麻美跟着说道：“绘里奈，怎样？除了第一话以外，其他的都没能跟你一起看，你平常在家有看吗？看完什么感想？”
“感想吗，应该说，相当厉害吧。”高坂绘里奈斟酌着说道，“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应该能把动画做好，但没想到能做得这么好，真的，真的非常了不起。”
“那可不？别看我们工作室都是刚成立的，实际上可没几个新人，全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动画从业者，可不是那些刚成立的动画公司比得了的。”星野麻美一副十分骄傲的样子。
石川司则说道：“现在就看六月底的DVD销量能有多少了。”
三人围绕《ad》动画的事情聊了起来，直到一顿饭吃完。
因为还得工作，还没下班，所以星野麻美就提出要先回公司。
石川司原本也得回去继续忙碌的，不过他没立刻回去，而是朝高坂绘里奈说道：“绘里奈老师，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坐电车回去就好。”高坂绘里奈连忙摇头。
“你家又不远，送你回去不需要多少时间的。”石川司坚持，“而且我也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高坂绘里奈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道：“那行吧。”
之后，星野麻美回了公司。
高坂绘里奈则跟着石川司去了停车场。
上了车，由石川司开车，送高坂绘里奈回家。
到高坂绘里奈住的那栋公寓楼的楼下，停车，熄火，石川司才说道：“我仔细想了想，绘里奈老师你，大概从来没把我当朋友吧？”
“怎么会？”高坂绘里奈连忙否认。
“至少不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可能在你看来，我只是一个后生晚辈……就说中森老师这件事，如果不是麻美小姐觉得不对劲，跟我说，可能今晚过后，你还要继续困扰着，但是，恐怕你宁愿继续困扰，也不会愿意找我帮忙吧？”石川司猜测着说道。
这一回，高坂绘里奈没否认。
石川司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从平常你对我的称呼就可以看出来，你一直叫我‘石川同学’，可咱们之间明明也不是师生关系，你就是下意识地觉得我是一个年龄比你小很多的人，不能向一个年龄比你小很多的人寻求帮助，大概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高坂绘里奈还是没否认，只是低着头，说着：“抱歉。”
石川司扭头看向窗外，稍稍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来你住的这栋公寓时候的事情吗？当时刚好碰到麻美小姐她们。”
“嗯，记得。”高坂绘里奈点了点头。
“那时候还发生过一件事情，不知道麻美小姐有没有告诉过你。”石川司边回忆边说道，“当时吃完饭，我向你告辞，到楼下的时候，麻美小姐追了下来，她告诉我，和你相处，最重要的是真心，我呢，也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但是……”
说着，他看向高坂绘里奈，语气变得有些沉重：“绘里奈老师，我也想要真心啊，以我现在的身份和财富，虚假的朋友，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如果你不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那么，咱们之间的朋友扮演游戏就到此为止了，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你就算遇到困扰的事情不找我帮忙，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高坂绘里奈沉默着。
一秒、两秒、三秒……
然后，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抱歉。”
她又道了个歉，急匆匆地解下安全带，开门下车，关好车门，然后逃跑似地冲进了公寓楼内。
石川司看着高坂绘里奈的背影，忽地感觉自己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
即使今后可能跟高坂绘里奈当不成朋友，也比这种虚假的、扭曲的关系要好得多。
第一百七十八章 高坂绘里奈的决定
第二天。
樱木学园，美术社。
高坂绘里奈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老师！老师！高坂老师！”有学生连着喊了几声。
“啊。”
高坂绘里奈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怎么了吗？”
“是高坂老师怎么了。”
“老师不要紧吗？感觉你脸色好差啊。”
“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早点回去哦，不用天天指导我们也没关系的。”
美术社的部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高坂绘里奈勉强地露出笑容：“没事，不要紧的，只是刚好昨晚没睡好。”
美术社的部员们倒也只是关心一下，见高坂绘里奈这么说，他们也不好再多问。
五点，社团活动结束。
高坂绘里奈回到教师办公室，收拾东西的同时，正好遇到中森老师。
以往这个时候，中森老师肯定又要邀请她吃晚饭了，不过这一回，中森老师非但没向她发出邀请，反而跟见了鬼似的，很快就跑了。
因为之前就听石川司解释过，所以高坂绘里奈倒也没太当一回事，收拾完东西之后，直接离开学校，回家。
到家，锁好门，她便瘫坐在地上。
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在石川司车上的场景，从那以后，石川司的那些话语，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她的灵魂，尤其是那一句“我也想要真心”。
“我...真是一个糟糕的人啊。”她嘀咕着，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回忆起和石川司的点点滴滴。
一开始，担任《雪之少女》游戏的原画师，是“富坚义司”向她发出请求，她自己也觉得应该支持一下别人的梦想，加上《雪之少女》的脚本十分优秀，让她感受到了其中的用心，所以答应下来。
后面，制作《Air》的时候，她意外发现“富坚义司”居然是樱木学园的学生。
当时的她谈不上生气，只是想着做完《Air》就退出吧，一方面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让彼此尴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Fugames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名气，就算她退出，石川司的梦想也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并不影响。
只是，她没想到另一位原画师沢井美海会在她之前退出游戏的制作团队，也没想到石川司这么坚持。
当然，当时之所以会答应再参与一部作品，主要还是因为得知了石川司的身世。
本身石川司的坚持与劝说，就让她有点动摇了，发现石川司居然有着那么可怜的身世，她更加没办法拒绝，更何况石川司的要求也没很过分，只希望她再参与一部作品，并不是要求她一直做下去。
之后，《ad》游戏制作完成，她以为从那以后，她跟石川司可能都不会再有联系了。
不过，在那个暑假来临之前，因为《Air》动画播出，石川司邀请她一起看动画的白箱。
当时石川司问她暑假是不是要回老家，她说要，接着问石川司暑假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石川司说暑假很忙，大概没办法出去旅游。
那时她才突然意识到石川司身上一些难能可贵的地方，认真，努力，成熟，自信。
于是她告诉石川司，如果哪天累了，可以找她倾诉。
从那时起，石川司在她眼中就不再是一个可怜的学生，而是一个可爱的学生，不过仅此而已。
石川司说的没错，她从来没把石川司当朋友，只是当成一个可爱的学生，可爱的后辈，然而她明确地知道石川司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待她的，对此她却没有纠正过，而是像石川司说的那样，表面上扮演着朋友，实际上根本没把石川司当成真心朋友。
要求别人拿出真心，自己却从来没付出过真心。
自以为不说出来是一种温柔，从没意识到这是对石川司最大的伤害。
“真的是...糟糕透了。”
她叹息着，自我谴责着。
在地上呆坐了大半个小时，她才拿出手机，给好友星野麻美打了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她当即说道：“麻美，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吗？”
“不会。”
星野麻美回答，“刚吃完晚饭，还有一点休息时间。”
顿了顿，又问道：“怎么了吗？”
高坂绘里奈沉默了两秒，询问道：“石川同学...石川，他昨天回去之后怎样？”
电话另一头，星野麻美稍稍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没怎样啊，就像平常一样认真地工作，不过感觉他心情很不好。”
说完，又问道：“你不会对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吧？”
高坂绘里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昨天的那一幕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星野麻美听完，笑了笑：“原来如此。”
“你笑什么？”高坂绘里奈用略带责备的口吻问道。
星野麻美倒也没卖关子，解释道：“我还以为是你对我们社长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现在看来，并不是。”
“过分的话倒是没有，不过我的所作所为，可能还是挺过分的。”高坂绘里奈自我反省道。
星野麻美却有些不以为然：“你就放心吧，我觉得社长他可能确实是有点不高兴，但要说多么生气也谈不上，他多半只是想把话说开，不想再被你当成后生晚辈。”
高坂绘里奈微微思索，询问道：“麻美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在他手底下工作，不会觉得别扭吗？”
“一开始确实是有点别扭啦，我还跟他提出一个条件，说如果他没能做成某件事情，等《ad》动画做完我就会离开，去别的公司，不过现在，我倒觉得没什么好别扭的。”
星野麻美回答道，“绘里奈你是被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束缚住了，而且，大概你也没有认真去了解过我们社长，别看他的年龄比咱们小很多，实际上，咱们的社会阅历和心理年龄可能都远不如他。”
高坂绘里奈沉默着，没有回应。
星野麻美继续说道：“说到底，你的观念太传统了，跟谁交朋友，难道是因为那个人的年龄跟你差不多吗？咱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只要聊得来，可以相处，就能成为朋友，只要有才华，足够优秀，就应该受到尊敬，年龄并不是，也不应成为限制条件。”
高坂绘里奈又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星野麻美略微满意，很快又说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我看社长他虽然谈不上生气，但应该也是认真的，如果你依然将他当成后生晚辈来看待，依然不愿意拿出真心，那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再有联系比较好，你不主动，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主动找你了。”
高坂绘里奈思索着，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先试着转变一下我的观念吧，不管怎样，是我对不起他，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向他赎罪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动画首周销量
石川司自然不知道高坂绘里奈的决定。
就像星野麻美说的那样，他谈不上生气，但确实是认真的。
做好了跟高坂绘里奈从此以后不再联系的心理准备。
只是，过没几天他就后悔起来了。
虚假的朋友也是朋友，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真心朋友呢？
就算感情是虚假的，至少一起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是真的，不会有半点虚假。
高坂绘里奈不把他当真心朋友，大不了他也收起真心嘛，总比从此成为陌路人要好。
他在公司忙碌着，时不时地发出叹息，偶尔还会拿起手机，想着是不是给高坂绘里奈打个电话，不过最终都忍住了。
话已经说出口，现在说后悔，会显得自己很贱。
有时候该低头就得低头，但是现在明显不是低头的时候。
他忍耐着，将更多的心思投入到工作上面。
一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ad》动画一话接一话地播出，一如既往的高质量，然后，6月27日，动画第一卷的DVD正式发售。
此时动画才播到第十一话，第十二话还没出，不过因为前面的十一话都十分精良，加上有游戏原作打下的基础，观众们对这部作品还是很有信心的。
发售当天，许多音像品店，这部动画的DVD短时间内就被抢购一空。
7月2日，周一。
F.A.WORKS。
许多人都无心工作，等着一个首周销量数据。
毕竟是F.A.的第一部动画，成绩如何，对大家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一部超人气动画，销量多半不会差，尽管从之前的DVD预定数量也能看出一些趋势，但毕竟没确定下来，实在没办法让人安心。
石川司也待在F.A.这边，同样没能静下心来工作。
他一边等待着销量数据的反馈，一边跟大家一起聊天摸鱼。
十点多。
电脑上面收到一封邮件，还没等石川司打开，周围的许多人就已经自发地围了过来，都等着看动画的首周销量数据。
只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因为那是闪电文库的责编神前凛发给石川司的上周轻小说销量数据表与销量排行表，跟《ad》动画的销量数据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要那么激动，销量数据出来了，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的。”石川司忍不住朝众人说了一句。
众人各自散去，继续聊天摸鱼。
过了十几分钟，石川司的电脑上面再次收到一封邮件，这一次就是真正的动画销量数据了。
石川司刚刚说了一句“动画销量数据出来了”，只一下子，众人便再次围了过来。
前面的人都第一时间看向电脑屏幕，后面的人实在看不到，于是纷纷问起：“多少？”
石川司也看向自己的电脑，电脑屏幕上面，《ad》动画的DVD第一卷后面写着：“初动25328”。
“首周销量25328！”
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然后众人纷纷欢呼了起来。
石川司虽然没跟着欢呼，但也感到十分高兴。
高兴之余，也有那么一点点意外。
没记错的话，另一个世界的《ad》动画，第一季的卷均销量是三万一左右，这还是算上了后发版本，只算先发版本的话都没上三万。
动画第一卷的首周销量，好像才一万九千多，连两万都不到，而且同样是周三发售的，首周天数上并没有差距。
也就是说，F.A.做的这个版本的《ad》动画，光是第一卷的首周销量就比另一个世界的多出了六千份左右。
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最终的累计平均销量说不定能有三万六以上。
实在是有些意外。
虽然这个销量跟去年的《凉宫春日》动画的销量根本没得比，但《凉宫春日》动画属于特例。
况且《凉宫春日》动画就算销量高达七万多，大部分的钱也是闪电文库和闪电文库背后的荣川集团赚了去，石川司本人能分到的钱寥寥无几。
而这一次的《ad》，动画赚的钱大部分都能进入F.A.的账户里面。
动画一卷收录三话，一共八卷，每一卷的售价是八千円左右，以卷均销量三万五来算，最终能获得的收益是22.4亿円。
动画的制作成本一共是3亿円，22.4亿，扣个税，再扣除制作成本和宣传费用，其他的再分一下，最终归F.A.的大概能有13亿円。
虽然前期的准备需要很长的时间，从开始企划到动画播完需要一年多，但这笔钱还是挺可观的。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首周销量两万五，这个数据还是很牛逼的，尤其这还是一家成立才一年左右的动画工作室创造出来的成绩，更让人觉得难能可贵。
当这个销量数据被公布到官网上面，很快就引发了不少网友的讨论：
“首周销量两万五！太强了！”
“galgame改编的动画，销量应该没有比这个更高了吧？”
“不愧是评分最高的galgame改编的超人气动画。”
“我一个人就贡献了十份，之前就说过了，说到做到（得意~）”
“买了三份，一份收藏，一份传教，一份备用。”
“《ad》动画做得确实挺不错的，但如果只是动画做得不错，大概还不会有这么高的销量，关键在于，这个是富坚老师担任监督的第一部动画，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没错，我就是冲着富坚老师买的DVD。”
……
石川司原本还以为能有这么高的销量，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二次元爱好者的购买力比较强，现在看来，可能不止这样的原因。
大概还有他自身的人气加成。
不管怎样，能有这么高的销量是好事。
只可惜，动画制作实在是忙，加上现在动画还没播完，只播到一半多一些，不好就此放松下来，否则石川司都想当晚就带人出去好好庆祝一下。
要庆祝，也得等动画都做完了再庆祝，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此，石川司只是让夏川明菜带人出去买点吃的东西，小小地犒劳一下大家，同时让大家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以免后续出现质量下滑的情况。
F.A.虽然是刚成立一年左右的动画工作室，但大部分毕竟是动画业界的老人，基本上没有新人，因此倒也没有太过得意忘形。
高兴过后，大家便恢复了平常的工作热情，继续全心全意地做起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