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七海千寻
周六傍晚。
石川司穿上西装，换上皮鞋，梳个大背头，跟古贺咲说了自己有点事情不回来吃晚饭，然后出门。
到了马路上，他没吝啬，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闪电文库新人赏颁奖典礼的会场。
当然，下车的时候也没忘记找司机要发票。
岛国的出租车，贵得离谱，该报销还是得报销，没必要死要面子。
下了车，石川司先给责编神前凛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被神前凛迎了进去。
进入会场，第一感受就是：好多的人！
估计闪电文库内部人员都来了，此外应该还有一些业界大佬或者相关领域的大佬，比如漫画、动画、影视、音乐、电视台等领域的大佬。
石川司刚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直到闪电文库的编辑长过来跟他打招呼，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闪电文库本届新人赏大奖获得者富坚义司。
然后，石川司就被人给包围了：
“老师好年轻！”
“富坚老师不会还在上学吧？”
“恭喜富坚老师，年纪轻轻就拿下新人赏的大奖，未来前途还真是不可限量。”
“老师有女朋友了吗？”
“富坚老师，这是我的名片。”
……
一个一个，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简直就像是要用口水将石川司淹没。
好在石川司并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能说应付得多么得心应手，但至少不会露出窘迫的一面。
好不容易将这些人应付过去，他才在会场内继续观察了起来。
说是颁奖典礼，实际上这就是一场晚宴，只不过设有舞台，估计颁奖的时候要用到。
食物区摆放着各种吃的东西，果汁、汽水、啤酒、冰激凌之类的也应有尽有。
自助。
边上有碟子，想吃什么自己拿。
石川司原本是打算先去弄杯果汁的，只是还没等他行动起来，就见一名少女径直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都听到了，你就是《魔法禁书目录》的作者富坚义司吧？”少女神色不善，对石川司充满了敌意。
石川司皱了皱眉，默默打量起面前的少女。
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身材看起来有些娇小，扎着一个丸子头，面容稍显稚嫩，但胸很大。
看到这个人，石川司才知道，原来传说中的童颜**是真的存在的。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石川司客客气气地询问道。
“《红宝石与吸血鬼》的作者七海千寻。”
“哦。”
石川司点了点头。
很快，他又听七海千寻说道：“富坚老师，你觉得你的《魔法禁书目录》有资格拿大奖吗？”
“当然有。”石川司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可是我觉得我的《红宝石与吸血鬼》比你的《魔法禁书目录》更有资格拿大奖！”七海千寻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是吗？”
石川司笑了笑，没怎么当一回事。
武无第二，文无第一，有人不服气很正常。
别看他对《魔法禁书目录》能拿下闪电文库新人赏的大奖并不怎么感到意外，可实际上，就算没拿到大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只有第一卷，剧情尚未彻底展开，远远说不上最精彩。
说不定刚好出了个第一卷就无比精彩的呢？
这种事情说不准。
《红宝石与吸血鬼》第一卷的内容如何他都还不知道，实在是不好评价。
七海千寻自然不知道石川司内心的想法，她见石川司面带笑容，当即怒道：“你笑什么？”
“没有。”石川司微微摇头。
七海千寻倒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转而说道：“我问你，你敢不敢跟我比一下？”
“哈？”石川司懵了一下。
“比小说的销量，虽然我也不知道评委会为什么将大奖给你，但我有信心在销量上面超过你，就问你敢不敢跟我比。”七海千寻一脸认真地说道。
石川司愣了一下，心里面也忍不住暗暗琢磨了起来。
这个人究竟哪里来的信心？
按理说，评委会将大奖作品定为《魔法禁书目录》，肯定就是认为《魔法禁书目录》的内容比《红宝石与吸血鬼》更好，商业价值更高。
再一个就是，不管内容怎样，名次是非常重要的。
为什么这些小说文库动不动就要举办新人赏？
吸引有潜力的作者参加是一回事，此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新人没什么名气，直接出书，很难卖得动，而如果在封面打上“闪电文库新人赏大奖作品”这样的字眼，就会引起路人的关注。
加上本来就有不少读者会关注新人赏，这种情况下，前期就不愁销量，只看后续口碑如何。
口碑好，那就是高开高走，口碑不好，就变成高开低走。
先不管内容如何，到时候两本书的封面，一本写着“大奖作品”，另一本写着“金奖正赏作品”，怎么看都会是《魔禁》的销量更高。
这种情况下，七海千寻居然敢跟他比销量？
到底哪根筋接错了？
不管怎样，优势在石川司这边。
只是……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石川司很是淡定地问道。
“你不敢吗？”七海千寻激将道。
石川司微微摇头：“不是不敢，只不过，明明要比，却一点彩头都没有，多没意思？”
“唔~”
七海千寻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石川司见状，忙又说道：“你想跟我比销量也不是不行，就比第一卷的，发售一个月的销量，谁的销量比较少，谁就要拜对方为师，当对方的弟子，你看怎样？”
师徒也得看是哪一个行业的师徒，在岛国的小说业界，当师父还是很爽的。
对弟子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写作技巧教不教都还另说。
甚至有让自己的弟子代笔的。
石川司倒是没想过让人代笔这个问题，不过七海千寻是凭本事获得的金奖，说明还是有点用的。
收为徒弟，将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他看着七海千寻，等着七海千寻的答复。
本以为七海千寻会考虑一会儿，可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比就比，我可不会输给你！”
第十七章 好像没那么简单
直到七海千寻被人叫走，石川司都没能搞明白。
无论怎么看，《红宝石与吸血鬼》的销量都不可能在发售首月超过《魔法禁书目录》，七海千寻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跟他比？
这么有信心的吗？
难道是打算到时候输了赖账？
还是说，即使真的输了，拜他为师也没关系？
不可能没关系的吧？
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者，但七海千寻不可能知道。
如今公开的信息是，他“富坚义司”是闪电文库新人赏大奖获得者，七海千寻则是金奖正赏获得者。
同一届新人赏，金奖正赏获得者拜大奖获得者为师，虽然他不会传出去，但真要让别人知道了，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情。
这个人，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他正思考着，忽然，边上不远的地方，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富坚老师，你是不是觉得《红宝石与吸血鬼》的销量怎么都不可能超过《魔法禁书目录》？”
“不好意思，你是……？”
“川越龙一，金奖副赏作品《东京猫物语》的作者。”
“……”
石川司愣了一下。
继七海千寻之后，该不会这个川越龙一也想跟他比销量吧？
念头浮现，不过很快他又觉得应该不是。
这个人的年龄，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岛国的男士和服，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圆脸，微胖，慈眉善目的样子，不像是来挑衅的。
应该不是要跟他比销量，很可能只是单纯听到了刚才他和七海千寻的对话，忍不住过来跟他说两句。
他正这么想着，忽地又听川越龙一说道：“富坚老师听说过咱们闪电文库的一个怪现象吗？”
“什么怪现象？”石川司连忙问道。
川越龙一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凑近石川司，压低声音说道：“咱们闪电文库，往前三届的新人赏都是金奖比大奖更厉害，所以现在拿大奖只是奖金更多而已，论起外界的关注度，金奖未必会输大奖。”
“金奖比大奖更厉害是指……？”
“无论名气还是销量都是金奖更高，当然，那都是在他们的书出版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并不是刚出版的时候金奖就比大奖更厉害，不过连续三年都是这样，难免会让外界人士觉得其实金奖更具含金量，更值得关注。”
“原来如此。”
“你可能会觉得七海老师跟你比首月销量，肯定是你稳赢，但这事还真不好说。”
“不好说吗？”
石川司默默思索了起来。
哪怕目前只有第一卷，但这毕竟是《魔禁》。
《红宝石与吸血鬼》他是没看过，但这个小说应该也没那么厉害，否则不会只拿一个金奖，很可能是跟他一起并列大奖。
况且，知道闪电文库新人赏连续三年都是金奖比大奖更厉害的能有多少？非资深轻小说爱好者，根本不可能调查得那么仔细。
虽然那些资深爱好者很可能会在网络上到处说，影响路人的判断，但至少在发售首月，应该不可能帮《红宝石与吸血鬼》完成销量上的逆转。
不过，经过川越龙一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七海千寻敢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这事看来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心念转动之间，他开口说道：“多谢川越老师提醒，要不是你告诉我，我恐怕还一直以为自己赢定了。”
“富坚老师客气了。”
川越龙一摆了摆手，“说实话，我也挺想跟您比一比销量，毕竟咱们轻小说这一块销量才是王道，如果能在销量上超过您的《魔法禁书目录》，那就算没能拿下大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不过我已经有师父了，可没办法拿拜师来跟您赌。”
“川越老师的师父是……？”石川司好奇道。
“落合拓也，悬疑小说作家，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
川越龙一回答道，“其实我到进入大学之前，都完全没想过要成为作家，只是一个资深的小说爱好者。刚上大一那会儿，我机缘巧合，结识了落合老师，他说我很有天赋，让我拜他为师，我没多想就答应了。”
“那您不是应该去写悬疑小说？怎么会跑来投稿闪电文库的新人赏？”石川司疑惑道。
“我也想啊，但是悬疑小说太难了。”
川越龙一叹息一声，“我之前尝试过写悬疑小说，但还没投稿，就被我师父批得一无是处，倒是这一次的《东京猫物语》，我尝试着将悬疑元素融入到轻小说当中，他说写的很好，很有趣，大概他说的很有天赋，只是普通小说创作的天赋，不是悬疑小说创作的天赋。”
“悬疑小说吗？”石川司点了点头。
这个题材，写作难度确实比轻小说要大得多。
前世他也算看过几本岛国的悬疑小说，但并不多。
在穿越过来，决定当文抄公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抄悬疑小说，但真要是写了悬疑小说，日后就不太好碰轻小说了，因为悬疑小说的逼格无疑是更高的。
只有轻小说写一写，转型去写悬疑小说的，哪里有悬疑小说写一写，转型写轻小说的？
不是不能写，但以后再做考虑。
这事石川司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倒也没必要告诉别人。
他又跟川越龙一聊了一阵，觉得跟这个人还算投缘，于是顺便交换了个联系方式。
等到编辑神前凛走了过来，两人才结束交谈。
“刚才那个是川越老师？您已经跟他混熟了吗？”神前凛看着川越龙一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朝石川司问道。
石川司“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之前就想说了，富坚老师您的社交能力真好……”
神前凛感慨着，只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不对，我想说的是...富坚老师，我听说七海老师要跟您比小说的销量，还以拜师作为赌注来打赌？”
“对。”
石川司点了点头，“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神前凛没回答，只是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就离开了一下，怎么会变成这样？”
……
第十八章 插画师
原本就算比销量赢了，石川司也不会将两人之间的打赌传出去，因为事情传扬开来，虽然能让七海千寻颜面尽失，但是对他自己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两本书销量之间的比拼还没开始，两人之间的赌约就已经被不少人知道了。
一打听，居然还是七海千寻传出去的。
好在七海千寻的责编及时阻止，否则恐怕事情会闹得前来参加这场颁奖典礼的所有人都知道。
被七海千寻这么一搞，这场比拼就真的输不起了。
奈何，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选择相信《魔法禁书目录》的实力。
不管怎样，这次参加颁奖典礼，石川司的收获还是不少的。
认识了不少同行和业界大佬，三百万円的奖金也成功搞到手。
有了这三百万，暂时是不用愁钱的问题了，想从古贺家搬出去，也不用担心连租金都支付不起。
不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石川司还是没打算立刻搬到外面住。
一方面，游戏《Kanon》已经正式开工，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三百万看起来很多，但想把游戏做得精良一些，这点钱根本就是毛毛雨。
完全不够。
虽然等小说出版了，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稿费打进来，但没那么快。
除非确定《Kanon》所需的制作经费已经完全足够，否则还是能省则省。
在古贺家都已经住这么久了，倒也不在乎多住一段时间。
另一方面，虽然石川司作为一个穿越者，很难将古贺夫妇当成自己的家人，但古贺夫妇是真的将他当成家人来看待的。
他才上高一，不是大一，这个时候说要搬出去，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也很难让古贺夫妇接受。
在找到一个能让古贺夫妇接受的理由之前，不能搬出去。
再怎么说这也是曾经的那个石川司的恩人，不好让他们感到伤心。
颁奖典礼结束，回到家里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石川司洗了个澡，然后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他按照已经形成的良好习惯早起跑步。
跑完步，吃过早餐，因为是周日，所以不用去学校上课，不过九点多的时候，他还是出了趟门。
去闪电文库的编辑部，跟责编神前凛讨论小说相关的事情。
编辑部所在的楼层，有几个小隔间，是供编辑和作家讨论小说的时候用的，不过因为是周日，会议室正好没人用，所以神前凛见到石川司之后，直接带石川司去了小会议室。
然后，刚进入会议室，神前凛便火急火燎地说道：“富坚老师，糟糕了，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七海老师好像请了白石老师来画她的小说的插画，她要跟你比销量是认真的。”
插画师，专门负责画插画的。
闪电文库的小说，每一卷都会有几张插画。
这些插画师的水平一般都比较高，甚至可能不输某些动画的人设负责人。
好的插画，无疑也可以带动小说的销量，因为小说的封面一般也是同一个人负责画的，画得好，一下子就能吸引路人的关注。
有些插画师本身就有非常高的知名度，以至于出现那种不管小说好不好，纯粹为了那位插画师的插画而买的小说的人。
道理都懂，不过石川司对这个世界的插画师了解得也不多。
于是，他直接问道：“白石老师是哪位？”
“就是白石玉子，插画界数一数二的插画师，不过我听说去年开始，白石老师就不再帮人画插画了，也不知道七海老师究竟是怎么请动她的。”神前凛解释的同时，叹息一声。
“数一数二的插画师吗？”石川司皱了皱眉。
既然是数一数二的，说明不单单是画得好，粉丝肯定也很多。
更重要的是，这位白石玉子已经有一年没帮人画过插画，如此一来肯定有不少人等着此人出新的画作。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人都能帮七海千寻的《红宝石与吸血鬼》提高不少销量。
确实是有点棘手。
心念转动之间，他又问道：“咱们的小说，插画师怎么办？”
“闪电文库有不少签约插画师，我这边可以帮您申请一位，您也可以自己找，不过得尽快，因为我们的计划是在十二月初出版第一卷。”
神前凛回答道，“另外，需要说明的是，我这边能找到的插画师肯定比不过白石老师，您最好不要抱太高的期望。”
石川司：“……”
之前就花了不少时间找游戏的原画师，现在又要让他找插画师。
原画师跟插画师还不一样。
并不是说能画游戏原画，就一定能画小说的插画。
很麻烦。
想了想，他开口说道：“你直接帮我申请一位吧，不过到时候最好再让我看一看水平怎样。”
“这是当然的。”
神前凛点了点头，“不过这样没问题吗？”
“不能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目前只能这样。”石川司也没办法保证。
这是无奈之举。
就像神前凛说的，他自己找也可以，但白石玉子是插画界数一数二的插画师，即使他自己找，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
另外，水平越高的插画师，越是受欢迎，越受欢迎就越没时间，因为可能找人家画插画的已经排到明年。
不是谁都像那位白石玉子，一整年都不帮人画插画，七海千寻一找上门就答应，就可以立刻开画。
大多数的插画师都是要恰饭的，哪怕最顶尖的插画师，大多也不例外。
就算石川司能找到比白石玉子更厉害的插画师，他也不可能让《魔法禁书目录》等到明年再出版。
他不愿意，闪电文库估计也不会答应。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神前凛直接在闪电文库内部申请。
能省下不少麻烦，水平方面也有保障。
至于小说的销量会不会因此被七海千寻的《红宝石与吸血鬼》超过，导致他输给七海千寻……
还是那句话，这种时候只能选择相信《魔法禁书目录》的实力，相信一力能够降十会，能够破万法。
第十九章 红宝石与吸血鬼
将插画师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基本上就没石川司什么事了。
于是，他的生活又回归了日常。
周一到周五就是上课，然后做游戏。
游戏所需的程序，因为并不难，所以很快就被三宅秀行搞定，剩下的就是内容填充的问题，包括脚本的填充、原画的填充、CG的填充等等。
这些需要石川司自己完成。
工作量有点大，还挺耗时间的，加上原画那边并不是一下子全部给他的，而是画完一批给一批，因此断断续续都在忙。
当然，学习方面他也没落下。
十月底樱木学园组织了一场期中考试，他的成绩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稳稳占据班级前三，年段前十的位置。
另外，多出来的时间，要么就是被他拿来锻炼身体，要么就是拿来写《魔法禁书目录》的后续内容。
之前新人赏的结果没出来，不急着写。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甚至第一卷的发售日期都已经定下来，自然可以接着往后写了。
至于往后写多少卷……当然是越多越好，反正早晚都是要写的，怎么都不会吃亏。
总之，虽然是日常，但石川司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进入十一月。
天气转冷，不过对石川司的日常来说没什么影响，该早起跑步还是会早起，平常怎么做就怎么做。
然后，一连又是三周时间过去。
11月23日，周日。
早上十点多，石川司出了趟门，前往闪电文库的编辑部。
目的是跟责编神前凛一起核对一下小说的插画，做最后的确认，可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在闪电文库编辑部的门口碰到了七海千寻。
此时的七海千寻，穿着一件中长款的灰色修身薄外套，没有纽扣的那种，里面搭的是一件黑色的打底衫外加一条短裤，再往下则是一双过膝的长袜。
对于石川司的出现，她显然也没意料到，以至于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富坚老师……听说你的《魔法禁书目录》定在12月2日发售，这样的话我可就要先你一步了，你就等着拜我为师好了。”
虽然没有哈哈大笑，但也是一副女反派的口吻。
说完，她不再理会石川司，径直迈步离去。
石川司微微摇头，没怎么当一回事。
等见到责编神前凛，他才将自己碰到七海千寻的事情说了一下。
“七海老师的《红宝石与吸血鬼》第一卷定在11月25日发售，也就是后天，听说样本已经出来了，估计是来取样本的。”神前凛猜测道。
“这么早就要发售了吗？”石川司有些意外。
他根本就没关注过别的小说的发售时间，难怪神前凛说要先他一步。
不过只是晚七天发售而已，问题不大。
虽然确实能让神前凛占得先机，但这也意味着《红宝石与吸血鬼》第一卷发售满一个月的时候，《魔法禁书目录》第一卷发售还没满一个月。
到时候如果情况不太妙，他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当然，真要到那一步，他觉得可能未必来得及，但不一定就真的会走到那一步，还是得到时候再看看。
“对了。”
神前凛忽地想起什么，“七海老师的责编那里说不定还有一本《红宝石与吸血鬼》的样本，我需要帮您借来，给您看一下吗？”
石川司微微思索，最终还是拒绝了：“不用那么麻烦，反正过两天就要发售，到时候我自己去买一本来看。”
虽说这样可能会给对手增加销量，但也就一本而已，两本书的首月销量，不可能只有一本之差。
作为对手，买一本来研究研究，还是有必要的。
借样本来看就没必要了，反正他也不是很着急看内容。
……
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11月25日，傍晚。
石川司回家的途中，顺便到书店看了一下，《红宝石与吸血鬼》已经上架。
不像其他类型的小说，轻小说的售价相对来说是比较便宜的，尤其这种文库本，基本上是在500円到700円之间。
外面随随便便吃顿饭可能都不止500円了。
话虽如此，所谓的便宜也只是针对的岛国出版业界，要是跟天朝的网文比起来，那是一点都不便宜，毕竟这种轻小说一卷也就十万字左右，就算字数超出不少，基本上也不会超过二十万字。
500円大概相当于RMB的三十块，十万字三十块钱，怎么看都是非常贵的。
天朝的网文，千字五分，十万字才五块钱，还有二三十万字的免费章节，就这样都还有一堆盗版。
所以在天朝写网文，没有一定的成绩会饿死，而在岛国写轻小说，基本上只要能顺利出道，混个温饱完全没问题。
七海千寻的《红宝石与吸血鬼》，定价是550円。
石川司掏钱买了一本，回到家里面，才认真地翻看起来。
封面非常精美，插画的水平也非常高，业界数一数二的插画师，果然很牛逼。
《魔法禁书目录》的插画，石川司作为作者是审核过的，虽然不是同一本书，但通过插画，还是能看出两位插画师的水平存在差距。
好在，只能说有差距，究竟差得有多大，他作为非专业人士、非插画爱好者，也没办法一下子说清楚。
再看内容……
紧扣书名《红宝石与吸血鬼》来展开，中世纪风格，讲的是作为旅行商人的威廉无意中得到一颗红宝石，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红宝石，可怎么都没想到这颗红宝石里面封印着一只吸血鬼。
夜里，宝石爆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把男主吓得不轻，然后，一名少女光着身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名少女，正是被封印的吸血鬼。
之后就是商人与吸血鬼一起经历的一个事件。
题材挺有意思的，更重要的是，作者的文笔非常好，以至于石川司看得都差点停不下来。
难怪七海千寻这么自信，这家伙真的有点本事。
第二十章 发售
12月2日，傍晚。
社团活动结束后，小野弘一便匆匆跑出学校，去了最近的书店。
书架显眼的地方，摆放着最近刚上架的轻小说，其中就有他心心念念的《魔法禁书目录》。
作为一名轻小说爱好者，有刚出的轻小说，他是肯定会买的，更何况他知道这本小说还获得了闪电文库新人赏的大奖。
虽说最近两三年的大奖完全比不过金奖，但那也不能说大奖作品不好看，只怪金奖太厉害。
今年的金奖，副赏作品《东京猫物语》还没发售，因此究竟好不好看他也不知道，不过正赏作品《红宝石与吸血鬼》他看了，确实很不错，让人非常期待第二卷的内容。
就是不知道获得大奖的《魔法禁书目录》相比之下如何。
他从堆放着的书籍当中拿起一本，封面是一对少年男女，少年身上穿的好像是中学的校服，伸出一只右手，与目光的方向一致，好像是对着敌人，又好像穿透了次元，对着读者。
少女则穿着一身金边白色修女服，身体贴着少年，目光跟少年保持一致，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这一幕，应该是男主为了救女主而出手的画面。
封面画得跟上周发售的《红宝石与吸血鬼》的封面好像有一点点差距，水平稍次一些，连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即使稍次一些，也可以算非常精美了。
尤其这个封面，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本小说属于都市幻想风格。
相比于中世纪风格，他还是更喜欢这种都市幻想风格，尤其是以高中生作为主角的小说，因为这种小说对他来说更有代入感。
他没有立刻翻看，而是花550円买下来，回到家里面，才默默地翻看起来。
看没几页，他便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
“有趣！太有趣了！”
“难怪这本书能获得大奖，看来今年的大奖并不是乱给的。”
连续三届新人赏大奖作品比不上金奖作品，导致他怀疑大奖可能根本就是乱给的。
不过这一次，他感觉获得大奖的这本《魔法禁书目录》是真的比获得金奖的《红宝石与吸血鬼》更加有趣，至少这个开头更有意思。
话虽如此，但毕竟只看了一个序章，后续内容如何倒也说不准。
他微微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继续看了下去。
这一看，完全停不下来。
除了吃饭和洗澡，其他时间基本上都被他花在这本小说上面。
直到晚上两点多，他才总算将所有的内容看完。
房间里面的灯是开着的。
他揉了揉眼睛，将书本放下，心里面忽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就好像是亲身经历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然后，故事结束了，不得不回归现实。
“好厉害！”
“这本书真的非常不错。”
“文笔稍稍不如《红宝石与吸血鬼》，但故事更加精彩。”
他暗暗嘀咕了几句。
很快，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登录评分网站，给《魔法禁书目录》打了满分，同时写下评语：
“超出期待的一部小说，原本以为今年的闪电文库新人赏肯定也是金奖获奖作品更加强势，但现在，我感觉不一定了。
这部小说，故事很棒，人物塑造得也非常不错，更重要的是非常有趣。
魔法题材在轻小说当中并不新鲜，但这部小说不同于一般的魔法题材轻小说，读起来让人不得不佩服作者丰富的想象力。
超期待第二卷的，希望能够快点出来。”
……
12月3日，周三。
下午两点五十分放学，石川司没在教室逗留，而是提着书包前往游戏社。
途中，他收到了责编神前凛发来的一条邮件：“恭喜富坚老师，根据我从运营那边打听来的情况，《魔法禁书目录》首日的销量好像非常不错。”
看完邮件的内容之后，石川司连忙回复道：“谢谢，有具体的数据吗？”
“具体的数据得下周一才能拿到。”神前凛很快就回了消息。
石川司叹息一声，没有继续回复。
说了等于白说。
再怎么说也是闪电文库新人赏大奖的获奖作品，有奖项作为加持，首日销量肯定要不错。
要是这样都还卖不动，那闪电文库的这个新人赏也不用举办了。
他更想知道的是具体的销量数据，因为这样才能大致判断出《魔法禁书目录》的销量比不比得过《红宝石与吸血鬼》。
原本他觉得多半没问题，但现在，他有点信心不足了。
《红宝石与吸血鬼》的首周销量已经出来，居然高达28375部。
别看另一个世界的某些轻小说一发售就有七八万的首周销量，实际上得大热门的轻小说的最新卷才能做到，而且还得特别精彩的情况下。
另外，这一般是06年的《凉宫春日的忧郁》引发轻改热潮之后的事情。
在此之前，真没几部小说能做到首周销量七八万。
新连载的小说，想做到首周七八万的销量更难，因为这时候人气尚未凝聚起来，期待的人不多。
七海千寻的《红宝石与吸血鬼》发售六天，销量居然能有两万八，还是2003年的两万八，实在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以至于石川司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的轻小说比较好卖。
另一个世界的《魔法禁书目录》，首周销量究竟多少，石川司也不清楚。
他虽然看过日文原版，但第一卷刚发售的时候，他还在读小学，根本就没关注过这部小说。
后面也只是看过，不是特别感兴趣，根本不会去查某一卷的首周销量能有多少。
知道整个系列的总销量很高就是了，谁管你某一卷的首周销量能有多少？
石川司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个世界《魔法禁书目录》第一卷的首周销量不会低于另一个世界的首周销量，但能不能超过两万八，还真说不准。
刚才还想着能不能通过首日销量大致判断一下，现在看来，只能等下周一的统计结果了。
第二十一章 首周销量
12月8日，周一。
早上起来，石川司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跑步，也不是去刷牙洗脸，而是拿起手机，给责编神前凛发了条消息：
“神前桑，《魔法禁书目录》的首周销量数据出来了，记得第一时间发邮件告诉我。”
事关重大，由不得不关心，毕竟他也不想到时候输了耍赖。
至于拜七海千寻为师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想过。
堂堂穿越者，怎么能拜别人为师？
哪怕对方是个女人，那也不行。
轻小说的每周销量数据，有一个专门的网站可以查询，不过前提是有上榜，没上榜的情况下，是无法通过那个网站来查询的。
石川司对《魔法禁书目录》销量上榜倒是一点都不怀疑，但就算能通过那个网站自己查询，也得等周二。
闪电文库作为发行方，周一早上就能得到相关数据，这种情况下，肯定是直接问神前凛更快一些。
消息发出去之后，没有立刻收到回复。
对此，石川司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毕竟他是早上六点多起床的，这个时候，神前凛多半还在睡觉。
不是直接打电话，而是发邮件，神前凛没看到很正常。
等看到了，多半就会回他消息了。
他将手机放下，换衣服，刷牙洗脸，然后如往常一般，出门跑步。
七点五十几分，到了学校，石川司才总算收到神前凛的邮件：“富坚老师放心，等拿到销量数据了，我就第一时间发邮件告诉您。”
想了想，石川司回了条消息：“好的，麻烦您了。”
因为惦记着销量，所以上课了石川司都没办法专心听讲，好在这些课程并不难，自己看看书也能懂。
他的手机已经调整成了静音模式，收到消息也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只能是过几分钟看一下。
……
九点半，这是闪电文库早上上班的时间。
平常神前凛都是九点十几分到的，不过这一次，九点出头她就已经到了编辑部。
原本是想第一时间跑去问销量统计数据的，但她刚到，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张销量数据统计表。
估计是运营那边得到相关数据之后，就第一时间过来分发了。
“第一次负责的小说的首周销量...”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拿起桌子上的销量数据统计表查看了起来。
只是很快她就惊了：“这、这是……！”
……
樱木学园，高一D班。
石川司第十二次拿出手机瞄一眼，总算看到心心念念的邮件，而且正是神前凛发来的。
他顿时顾不上正在上课，打开默默查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首周销量数据出来了，33967，恭喜富坚老师！”
33967，接近三万四。
同样六天时间，《红宝石与吸血鬼》的首周销量才28375，足足超了五千多。
第一周就超五千多，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发售一个月，两部小说之间的销量差距很可能在一万以上。
稳了。
他可不相信这种情况下七海千寻还能翻盘，除非七海千寻愿意自己掏五百多万円来填平这个销量差距。
五百多万可不是一笔小钱，他也不知道七海千寻自身的经济实力如何，但就算很有钱，应该也不至于傻乎乎地拿这么多钱出来买一万本轻小说。
况且，两本书的发售时间相差一周，七海千寻也没办法保证他不会干同样的事情。
真要花钱买销量，一万本怎么够？
怎么也得两万本，才能形成绝对的优势。
也就是说，可能得花一千万円。
不过，即使如此也有两个问题：太明显的刷销量容易被他看出来，到时候他耍赖，七海千寻也没话说，还有就是，出版社那边都是印一批发一批，不可能一下子印个十万本，发到各大书店慢慢卖，这种情况下，想一个人买两万本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外，七海千寻既然想要跟他比销量，那么多半是一个自尊心比较强的人，这种人一般也不会搞这种见不得光的小手段。
没什么好担心的。
石川司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将手机收回到抽屉里面。
等到下课铃响，他才重新拿出手机，给神前凛回消息：“谢谢，不过我还想问一下，《红宝石与吸血鬼》第二周的销量怎样？”
“27108，十三天的总销量是55483。”神前凛很快回复道。
十三天卖出五万五千多本，真的强，因为这是03年，而且《红宝石与吸血鬼》目前发行的是第一卷。
第一卷就能有这样的销量，只要写它个十几卷，到时候再TV动画化，整个系列的累计销量五六百万应该是妥妥的。
现在的七海千寻富不富裕不知道，但将来的七海千寻，绝对是个富婆。
看来之前答应跟七海千寻比销量并且提出赌约是正确的。
话又说回来，之前他就觉得这个世界的轻小说可能比另一个世界同时间段的更好卖一些，现在看来，八成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否则《魔法禁书目录》也好，《红宝石与吸血鬼》也罢，应该都不太可能第一卷就有这样的销量。
心念转动之间，他给神前凛回了条消息：“知道了，多谢神前桑。”
神前凛：“富坚老师客气了。对了，您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咱们找个时间一起讨论一下第二卷的大纲？”
既然第一卷销量不错，第二卷肯定是要接着出的。
按照惯例，写之前需要先跟编辑讨论一下，讨论完提交一个大纲给编辑组的组长，组长那边审核通过了，才着手开始写第二卷。
神前凛作为一个萌新责编，也不敢说能提出多么具有指导性的意见，但惯例就是这样，因此她觉得还是要先讨论一下看看。
只是，石川司收到她的邮件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卷的大纲？
什么玩意儿？
他一个文抄公，直接抄就是了，还写什么大纲？
话虽如此，他倒也没有立刻告诉神前凛，而是回复道：“明天下午我去一趟你们闪电文库的编辑部，到时候再说。”
第二十二章 输定了
某豪宅内。
七海千寻接到责编山下敦平的电话，得知《红宝石与吸血鬼》次周销量27108本，顿时兴奋不已：
“好耶！”
“十三天销量五万五，一个月就算到不了十万，七八万肯定还是有的。”
“可恶的富坚义司，我看你怎么跟我比。”
七海千寻自言自语着，很快她便朝电话里面的山下敦平问道：“那个富坚义司的《魔法禁书目录》首周销量多少？”
电话另一头，山下敦平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3...33967。”
“多少？”七海千寻当场傻眼了。
“33967，接近三万四。”山下敦平又说了一遍。
这个数据，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以至于七海千寻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过了许久，她才不敢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找了白石老师来帮我画插画，那家伙怎么可能销量比我高这么多？”
山下敦平抹了把汗，解释道：“七海老师，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想过，但我觉得，白石老师的插画确实很好，可人家富坚老师的《魔法禁书目录》的插画也说不上差。”
本来就不算差，只不过《魔法禁书目录》的插画叫精美，《红宝石与吸血鬼》的插画是更加精美。
如果不看插画的情况下，两本小说本身就没有销量差距，那么算上插画，《红宝石与吸血鬼》肯定稳赢。
现在的情况是，两本书的销量差了五千多，说明不是插画的问题，而是别的原因。
也就是说，《红宝石与吸血鬼》的小说本身就远远比不过《魔法禁书目录》。
山下敦平的话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意思，只不过拐弯抹角的，比较委婉。
话虽如此，七海千寻还是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
于是，她不高兴了：“山下桑，你的意思是，我写的小说本身就比较差？”
“不，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是想说……”
山下敦平连忙就要否认，只是还没等他说完，七海千寻便气呼呼地说道：“够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真是的，气死我了。”
“我的《红宝石与吸血鬼》明明就写得非常好，怎么可能销量差这么多？”
“啊啊啊！好不甘心！”
七海千寻躺在床上，左手抱着玩偶熊抱枕，右手紧握成拳，在床铺上捶打了好几下。
足足过了好一阵，她才深吸一口气，将玩偶熊抱枕放下，从床上翻身而起，走到房间的电脑桌前，开启电脑，登录评分网站，查看《魔法禁书目录》的评分。
满分10分，《魔法禁书目录》第一卷的网评是8.3分。
乍一看好像并不高，但七海千寻登的这个评分网站，很少有作品能上9分，8.3分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不过，看到这个评分之后，七海千寻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什么嘛，才8.3分。”
“我的《红宝石与吸血鬼》可是有着8.6分的好评。”
“果然是我写的比较好。”
她暗暗得意着，只是很快她便皱了皱眉：
“不对！”
“既然我的《红宝石与吸血鬼》评分比他的《魔法禁书目录》高了0.3分，为什么销量会差这么多？”
“不应该啊。”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默默思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评分人数！
光顾着看评分了，可实际上，评分人数也很重要，而且更加能够反映出销量的高低。
她的《红宝石与吸血鬼》确实评分更高，但评分人数并没有比《魔法禁书目录》的更多，如果只看首周的评分人数，那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可恶！”
“明明我的《红宝石与吸血鬼》评分更高，为什么评分人数反而更少？”
“等等！难道是因为……”
心念转动之间，她恍然大悟。
不是她写得不够好，是题材原因。
《红宝石与吸血鬼》属于中世纪风格，潜在读者群体没那么庞大，就算她写得再怎么好，也没办法将小众变成大众。
倒不如说，能有这样的销量已经算很厉害了，换作别的人来写这种中世纪风格的轻小说，恐怕很难达到这样的销量。
《魔法禁书目录》不一样，属于魔法题材，都市幻想风格，这种题材本身就是比较大众的，很容易被读者接受，自然评分人数和销量都更高。
之前完全没考虑过题材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可能闪电文库新人赏的评委会将大奖定为《魔法禁书目录》，而不是她的《红宝石与吸血鬼》，就是因为她的书比较小众？
话又说回来……
“那家伙的《魔法禁书目录》真的有这么好看？”
题材固然很重要，但也得写得确实不错，否则就算再大众的题材，也未必能有很高的销量。
想了想，七海千寻用鼠标将页面往下拉，查看起网友们对《魔法禁书目录》的评价：
“非常精彩，期待第二卷的内容。”
“太喜欢茵蒂克丝了，希望能看到更多有关她的故事。”
“原本是冲着闪电文库新人赏大奖的名头买的，没想到一看就停不下来。”
“看之前我还以为是那种老套的魔法题材轻小说来着，但这个设定非常新鲜，非常有趣。”
“故事很精彩，想象力很丰富，值得阅读。”
……
好评非常多，只不过有的是满分好评，有的虽然给了好评，但并没有给满分。
差评当然也有，但并不具备参考价值。
七海千寻一条一条地看过去，看了几十条，才将整个页面关闭。
之后，她从电脑桌前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找了找，找到一本小说，正是《魔法禁书目录》的第一卷。
上周刚发售的时候，她就已经买了，只不过一直没看。
原本是想着到时候那个“富坚义司”输了，要拜她为师，她作为师父，肯定得指点指点。
如果连《魔法禁书目录》都没看过，也就没办法指点了。
加上当时刚好路过书店，随手就买了，准备放着，等快要赢的时候再看。
现在看来，有必要花点时间先研究研究。
这么想着，她找个地方坐下，默默翻看了起来。
只是，这一看，直接让她看入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完了。”
“输定了。”
“早知道这样，之前应该跟他比评分的。”
……
第二十三章 离谱
12月9日，周二。
下午两点五十分放学，石川司没像往常那般前往游戏社，而是收拾书包直接走人。
毕竟跟神前凛约好了要去找她的。
前往闪电文库编辑部的途中，路过书店，石川司还顺便买了一本《东京猫物语》。
川越龙一的《东京猫物语》，刚好是今天发售的，买一本，坐电车的时候可以用来打发时间，顺便当是友情支持一下，因为之前《魔法禁书目录》发售的时候，川越龙一也买了，还发邮件跟他说过。
不好来而不往。
下了电车，买的《东京猫物语》小说已经被石川司收起来。
他走了一段路，来到闪电文库的办公大楼。
上楼，进入编辑部的办公室，找到神前凛。
打过招呼，当即就听神前凛说道：“富坚老师，真是抱歉，每次都要让您跑一趟。”
“没什么。”石川司并不在意。
主要是，他现在还寄住在古贺家，不好让神前凛去古贺家跟他讨论。
虽然还可以在外面找一家咖啡厅或者家庭餐厅，边喝咖啡边讨论，但也没那个必要。
还是直接来编辑部这边讨论更实在一些。
周二，编辑部这边的会议室用不了，只能在小隔间讨论。
不过，原本石川司以为只有他跟神前凛两个人的，但没想到，刚跟着神前凛进入小隔间，就听一道声音响起：“哟！富坚老师，好久不见。”
小隔间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一个看起来跟石川司表面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头发染成棕色，明显还烫过，戴着一对耳坠，穿着打扮也非常时尚，全身上下都好像充满了艺术气息。
这个人，石川司当然认识。
森山俊彦，这个世界的《魔法禁书目录》的插画师。
看起来跟石川司的表面年纪差不多大，实际上是个大学生，不过之前听神前凛八卦过，好像森山俊彦考上大学之后，除了开学去报到一下，其他基本上就没去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来之前，石川司根本就没想过会碰到森山俊彦，因此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回应道：“森山老师，好久不见。”
神前凛则一边请石川司坐下，一边解释道：“森山老师原本跟我谈完事情打算回去了，听说富坚老师您要过来，特意多逗留了几分钟，说是要跟您打个招呼再回去。”
“是呢。”
森山俊彦点了点头，“对了，富坚老师，恭喜你，《魔法禁书目录》首周销量就接近三万四，看来破十万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还得感谢森山老师，如果不是森山老师提供了精美的封面和插画，肯定没办法取得这么高的销量。”石川司谦虚道。
“呀~富坚老师这话说得……”森山俊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跟石川司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起身说道：“我差不多该回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讨论。”说完，便要离开。
只是很快，石川司抬起手：“森山老师，请稍等一下。”
“嗯？”森山俊彦顿时有些疑惑。
石川司没解释。
他从自己的书包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随后说道：“神前桑，关于你昨天说的第二卷的问题，其实我已经写好了，这次是过来交稿的。”
“什么！你已经写好了？”神前凛顿时有点懵。
她都已经做好跟石川司讨论的心理准备了，甚至她想着，她毕竟只是一个萌新责编，不敢说能指导石川司这位新人赏大奖得主，讨论的时候只能是以石川司为主，她尽量提建议。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都还没讨论，石川司就已经写完了。
感情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准备？
她愣怔了几秒，接过文件袋，同时问道：“什么时候写完的？”
“大概上个月吧。”石川司回答道。
神前凛：“……”
上个月就是十一月。
写一卷小说，从构思到完成，怎么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吧？
加上石川司不是全职作家，还要兼顾学业，再怎么样，两个月的时间还是要的吧？
难道新人赏结果还没出来，石川司就已经开始写第二卷了？
简直离谱！
就是不知道第二卷的内容如何，是否能维持住第一卷的水平。
心念转动之间，她将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稿子迅速浏览了起来。
这时，森山俊彦也已经反应过来，连忙凑到神前凛身边：“我也想看，神前桑，看完给我。”
换作别的人，肯定不能随便给看，但他是小说的插画师，出版之前先看几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两人一先一后，看完一张换下一张，边看边发出“好厉害”之类的惊叹。
石川司默默地等待着，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朝神前凛问道：“怎样？这样就可以了吧？”
神前凛抬头看着石川司，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得先看完才能做判断，而且到时候还得请示一下我们编辑组的组长，看他怎么说，如果他说可以就没问题。”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我就一点参与度都没有了，总有一种薪水小偷的感觉。”
“不用动脑筋，轻轻松松就能拿到工资，不是挺好的吗？”石川司有些不以为然。
神前凛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虽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石川司对于自己提供的稿子很有信心，毕竟这是另一个世界已经出版过的。
非内容方面，如果真的必须提交大纲，没有不行，大不了到时候让神前凛帮他提炼出来，补一份，问题也不大。
唯一的问题在于插画那边。
他看向森山俊彦，开口道：“森山老师，等第二卷的内容审核通过了，插画那一块就继续拜托您了。”
“哦~”
森山俊彦应了一声，没多想，拍着胸口保证道：“交给我吧。”
说完，还笑了笑：“话说回来，富坚老师这写作速度可真是快，看来以后跟着富坚老师混，不用担心会饿死了。”
“那肯定的。”石川司点了点头。
饿死是不可能饿死的，怕的是过一阵子就不想干了。
不过这个暂时没必要告诉森山俊彦，反正以后就会知道。
第二十四章 游戏主题曲
周五，闪电文库官网上面发布了一则小说预售公告，公布了明年一月份即将出版的一批轻小说。
然后，不少人惊讶地发现，其中居然有《魔法禁书目录》的第二卷。
明明12月2日刚发售第一卷，间隔一个多月，1月9日就要发售第二卷，以至于许多人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不过，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闪电文库的编辑出来，表示大家没看错，《魔法禁书目录》的第二卷确实会在明年的1月9日发售。
得到确认之后，网友们又是一片议论：
“才一个月多一周的时间，第二卷就要发售，这也太快了。”
“这个叫富坚义司的，他是人形打字机器吗？”
“光画插画，就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吧？写作完全不需要时间的吗？”
“虽然这么快就能看到第二卷，对我来说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但写得这么快，质量能有保证吗？”
“这是新人赏结果出来，第二卷就开始写了吧？否则应该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快。”
“第二卷还说明不了什么，要是第三卷开始，这小说还能做到月更，那以后富坚义司就是我永远的偶像。”
“@新井宏之，赶紧出来学一学人家，半年了，一卷都没憋出来，人气快被你掉光啦。”
……
大多数的轻小说都是三四个月发售一卷。
两个月一卷的已经叫超级快了，一个月一卷，对读者来说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话虽如此，除了作者同行以外，倒也不会有人对此感到不高兴。
对读者来说，能更快地看到最新卷，只要质量有保障，就再好不过。
闪电文库的编辑当然也是希望这些作者写得要多快就有多快，尤其这种卖得动的小说，发售了就是赚，只要质量在线，一切都好说。
只有作者同行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来就会显得他们很懒，最后说不定还会逼得他们不得不加快写作速度。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网络小说，据说刚开始大家都是周更，读者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一个笔名“血红”的作者日更一万，卷了起来，导致整个网文界也朝着日更的方向发展。
《魔法禁书目录》目前才前两卷，虽然相隔一个多月就要发售，但还说明不了什么。
第二卷尚未发售，质量如何，除了相关人员以外，谁都不清楚，因此这时候大家倒也只是惊讶一下，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当一回事。
不过，相关的公告一出，还是让不少路人对《魔法禁书目录》这部小说产生了兴趣，其中就有原本没买过小说，现在特意去买一本回来看看的。
……
网络上的讨论，石川司倒是没关注过。
虽然第二卷刚刚交稿，但实际上，第三卷他都已经写完了，只不过第二卷都还没发售，第三卷的内容也没必要急着拿出来。
到时候再说。
从神前凛那里得到消息，确认第二卷没什么问题了，石川司的重心也跟着回到游戏《Kanon》的制作上面。
三百万円的奖金已经花了过半，其中的大部分是给了两位原画师，一小部分给了负责程序设计的三宅秀行，还有十几万円，石川司买了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张上网卡，毕竟他也不能动不动就跑去网吧。
三宅秀行原本是不打算要钱的，毕竟他一开始就不是冲着钱帮忙的，不过石川司觉得有必要结算清楚，硬要给，他也没什么办法。
奖金剩余的一百多万円，支撑到一月份没什么问题。
然后，一月份闪电文库那边会有一笔稿费打进来，足够支撑他到二月份，二月份又会发一月份的稿费。
等到三月份，游戏差不多也已经制作完成，可以发售了，到时候就不需要再担心钱的问题。
话虽如此，现在也有一个问题是需要石川司考虑的——游戏的音乐怎么办？
主题曲《lastregrets（最后的遗憾）》和《风所到达的地方》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中间插入的各种BGM，他也都能记住，因为学过十几年钢琴，所以现在他完全可以将曲谱扒下来。
作词作曲编曲他都可以自己负责，但演唱不行，无论片头曲还是片尾曲，都需要找一个女歌手来演唱。
这方面，哪怕石川司自身有那么一点点唱功都没用，毕竟也没听说谁家的美少女游戏请一个男人来唱主题曲的。
女歌手石川司一个都不认识。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是多花点时间寻找，只要肯砸钱，不可能找不到。
真正需要考虑的是，他是随随便便找一个，还是多花点钱请有名气的ACG女歌手来演唱？
如果要请有名气的ACG女歌手，不知道到时候又得花多少钱。
跟小说的插画一样，如果能请到有名气的ACG女歌手来演唱游戏的主题曲，肯定能带动游戏的销量，只不过能带动多少的问题。
带动效果一般，花这个钱就亏了，还不如随随便便找一个。
带动效果好，花这个钱就是值得的。
话虽如此，带动效果究竟怎样，他也看不出来。
别说现在看不出来，就算到时候游戏发售了，恐怕也很难看出来。
如果不找有名气的ACG女歌手，随随便便找一个声音比较好听，有一点点唱功的女生来演唱，到时候再随便给点钱……
好像可行，不过这样一来更加难找。
没什么名气很难在网络上找到，身边的女生，他也不清楚唱功如何。
另外，找身边的女生还存在一个问题，他多半只能在樱木学园内寻找，而游戏的主美是网名奈奈的原画师，也就是他们樱木学园的美术老师高坂绘里奈。
目前高坂绘里奈还不知道“富坚义司”是樱木学园的学生，石川司也不怎么想让高坂绘里奈知道。
如果不找身边的人，那么高坂绘里奈可能得不知道多久才能知道，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而要是从身边的人当中寻找，暴露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总之，挺让人纠结的。
好在这个问题倒也不急着解决，目前时间还很充裕，可以慢慢找。
第二十五章 学园祭
12月15日，周三。
早上九点多，原本石川司应该坐在教室里面，听老师讲课的，不过这一次，他虽然也是坐着的，但并不是坐在教室里面，而是坐在教室门口。
当然，并非遭受了老师的惩罚，而是因为樱木学园从这一天开始，连续三天举办学园祭。
学园祭，岛国的很多轻小说、动画、漫画都会出现相关内容，有点像是天朝大学的校庆，不过又有点不一样。
平常学校在上课时间段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早上八点半之前和下午两点五十分之后，才可以自由进出。
举办学园祭的时候不一样，一整天都对外开放，甚至可以说是欢迎外人前来参观，所以学园祭其实又可以称为“开放日”。
各个学校举办学园祭的时间不一样，不过一般是在十一月或者十二月，因为有很多社团需要在学园祭的时候表演节目，表演完，那些高三的学生也到了“退役”的时间，然后就可以一门心思备考。
别看动画里面，一到学园祭大家都很开心，实际上也就那样。
反正石川司开心不起来，反而觉得非常麻烦。
可能大家开心也只是因为举办学园祭可以不用上课，并不是多么的享受。
因为会有不少校外人士进来参观，所以各个班级都会搞点什么，像高一D班这一次就搞了个鬼屋。
一点新意都没有，但没办法，每年都要举办学园祭，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个项目。
这还是高一D班行动得快，因为原则上不能有两个项目一样的班级，这时候遵循的是先来后到原则，哪个班级先申请，就批给哪个班级。
高一D班搞了鬼屋，别的班级就不能搞了，除非别的班级的鬼屋比较特别。
鬼屋内部需要不少人负责扮鬼，不过这不是石川司的任务，他的任务是收门票，顺便揽客。
没办法，他长得比较帅，光是往门口一坐，就会有人过来跟他搭讪，然后，来都来了，不进去鬼屋体验一下也有点说不过去。
同样在门口坐着的还有一位女生，名叫高山遥，也是颜值比较高的那种，性质跟石川司一样。
总之，都有点出卖色相的意思。
石川司觉得学园祭很麻烦，因此虽然配合班级，坐在门口收门票，但有些提不起劲，更多的心思还是在游戏主题曲找谁唱上面。
高山遥倒是干劲十足，每次有人从门口经过，她都会吆喝两声，问要不要进鬼屋体验一下，搞得有点像拉客的老鸨。
见石川司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她还忍不住说道：“石川同学，不能这样哦，你都不开口，还怎么让人来体验咱们的鬼屋？”
石川司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回应道：“本来也不是因为我口才好，才让我坐在门口收门票的吧？”
论口才，石川司其实并不差，只不过他在班级里面也没有很活跃。
毕竟都是一些高中生，很难融入其中。
班上的同学自然不知道真正的石川司是个什么样子，因此就像他说的，不是因为他口才好，才让他坐在门口收门票的，纯粹是因为他长得帅。
这一点，高山遥自然一清二楚。
不过，听到石川司的话后，她还是愣了一下。
然后，她抬手在石川司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道：“就算不是，你多开口还是有好处的嘛，这可是难得的为班级做贡献的机会。”
石川司：(￣ー￣)
“对了，石川同学是哪个社团的？好像我都还不知道。”
“游戏社。”
“你们游戏社这一次准备了什么好玩的项目吗？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过去看看。”
“除了可以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其他好像也没什么。”
“诶？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还好吧。”
在石川司看来，其实有点敷衍，因为别的社团都精心准备过，游戏社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
平常只要是部员，各种游戏任意玩。
就算不是部员，跑去游戏社说要玩个游戏，三宅秀行多半也会答应。
也就高山遥这种不了解游戏社的觉得很有意思，对石川司这种最近经常往游戏社跑的人来说，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没办法，游戏社就是一群幽灵部员，就算想搞什么项目也搞不起来。
好在今年还有一个三宅秀行撑着，明年都不知道这个社团会变成什么样子，以至于石川司都考虑要不要赶紧抱别的社团的大腿。
心念转动之间，他朝高山遥问道：“高山同学是哪个社团的？”
“我啊？”
高山遥笑了笑，“我是轻音部的。”
石川司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小小的高一D班，看来也是人才济济，前有美术社的吉野爱子，如今又有轻音部的高山遥。
要不是突然想到问一下，石川司还真不知道。
话又说回来……
平常也没见高山遥带吉他之类的乐器来教室，这谁能想得到？
想了想，他询问道：“轻音部现在的主唱是谁？”
“你猜。”
高山遥看着石川司，眨了下眼睛。
石川司沉默了几秒，猜测道：“该不会是你吧？”
“答对了一半。”
高山遥面带微笑，解释道：“现在轻音部的主唱其实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们部长，不过我们部长今年高三，学园祭之后可能就很少参加社团活动了，所以以后大概都是由我担任主唱。”
“是吗？那可真是厉害。”石川司不吝赞美。
两人围绕轻音部这个话题又聊了许久，直到有人来跟他们换班。
“石川同学，我先去我们的社团活动室了。”高山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石川司告别。
临走之前，她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下午三点大礼堂那边有我们轻音部的节目，你到时候要是有空可以来看一看。”
“ok，到时候一定去。”石川司很是肯定地说道。
就算高山遥不说，他也是准备去看看的，毕竟他还得找游戏主题曲的演唱者。
难得的机会，没道理就这么错过，哪怕他最后不一定找的樱木学园这边的人。
第二十六章 轻音部
中午，吃过午饭，石川司随意地逛了逛，逛着逛着就来到游戏社。
平常游戏社只有部长三宅秀行一个人，这一次却有好几个人，都是来玩游戏的。
可以免费玩，不过人多的情况下要排队。
见到石川司，三宅秀行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道：“石川，你终于来了，快，快帮我看着。”
“部长你呢？”石川司皱了皱眉。
“我还没吃饭，肚子要饿扁了。”三宅秀行有气无力地说着，与此同时，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
石川司见状，叹息一声：“行吧，你快去快回。”
等到三宅秀行离开，石川司便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别人排队或者玩游戏。
偶尔有人问一些相关的问题，他就根据自己知道的回答一下，不知道的就直接说不知道。
原本虽然有好几个人，但一整个社团活动室内都是男的。
换成石川司看着，只一小会儿就多出两三个女生。
那些男生是边排队边看前面的人玩游戏，女生则是边排队边跟石川司说话，以至于石川司都有点搞不清楚这些女生到底是来玩游戏的，还是来搭讪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三宅秀行终于回来。
他走到石川司身边，在社团活动室内环视一圈，旋即说道：“石川，我决定了，下一任游戏社的部长就由你来担任了。”
“我拒绝！”石川司想都不想地回应道。
“诶？为什么？”
“很麻烦，我当个普通部员就好了。”
“可是我觉得下一任部长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改变咱们游戏社的现状，到时候至少不用担心招不到部员这样的问题。”
“游戏社怎样无所谓吧？说实话，我都有点想明年换个社团了。”
“你既然要做游戏，肯定也会有需要用人的时候，当上游戏社的部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招一些人来为你干活，这样不是很好吗？”
“……”
这么说倒也是。
别看现在的游戏社非常拉胯，除了三宅秀行这个部长以外，都是一些幽灵部员，但真要是石川司来担任部长，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改造游戏社。
到时候完全可以打造一个小小的游戏制作团队出来。
至于麻烦……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一点麻烦不算什么。
当然，就算三宅秀行的话有点道理，也不能立刻答应。
得再考虑考虑。
……
离开游戏社之后，石川司又四处逛了逛，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去了学校的大礼堂。
轻音部的节目下午三点才开始，不过，别的社团的节目早就开始了。
大礼堂内虽然没有满座，但也到处都是人。
石川司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默默地看了起来。
几个节目之后，总算轮到轻音部的节目。
舞台上，一共五个人，两个吉他手，一个鼓手，一个负责电子琴，一个负责贝斯。
只可惜，跟《轻音少女》不一样，这五个人当中，只有两个女的，一个是负责电子琴的那位，另一个则是石川司的同班同学，两位吉他手之一的高山遥。
轻音部五人一登场，当即就是一片热烈的掌声，人气很高的样子。
不过石川司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
他原本以为轻音部的部长会是个女的，甚至想着会不会整个轻音部都是女生，直接上演一出《轻音少女》，然而想象中的跟现实偏差有点大。
如果轻音部的部长也是女的，那么除了高山遥以外，将多一位《Kanon》游戏主题曲演唱者的备选人。
不是女的，这样樱木学园里面的备选人就只有高山遥一个了。
有点失望，不过来都来了，还是要听听看。
舞台上，高山遥环视一圈，然后，目光停留在石川司所在的方向，嘴角上扬，绽放出一个笑容。
石川司见状，抬起手，小幅度挥了挥，算是跟高山遥打个招呼，只是很快，他就听前面的两个男生说道：
“那个吉他手是谁？好漂亮！”
“诶，她在看我，在朝我笑。”
“瞎说！明明是在看我。”
……
台上五人，没有立刻做自我介绍，等台下的声音稍稍小一些，他们便开始演奏第一首歌曲。
校园风，轻摇滚，词曲应该都是自己写的，反正在此之前，石川司没听过。
这首歌，高山遥只负责吉他的部分，负责演唱的是另一位吉他手，轻音部部长无疑。
整首歌下来，给石川司的感觉还不错。
第一首歌唱完，五人才开始做自我介绍，每一个人的自我介绍都引发一片掌声和喝彩，尤其高山遥和那位部长的自我介绍，更是掌声云集。
自我介绍过后，开始演奏第二首歌，石川司也更加认真地听了起来，因为第二首歌是高山遥负责演唱的。
高山遥原本声音就挺好听的，唱起歌来，更是悦耳动听。
虽然看不出有多么深厚的唱功，但至少感情方面十分投入。
一首歌唱完，台下又是一片掌声，石川司也在心里面默默打了个80分。
合格了。
不说非高山遥不可，但确实可以找她来演唱游戏的主题曲。
剩下的问题是，怎样在找高山遥演唱游戏主题曲的情况下，不被高坂绘里奈认出来是樱木学园的学生唱的？
另外，他是觉得高山遥可以胜任，但高山遥愿不愿意又是个问题。
怎么跟高山遥说明比较好？
他默默地思考着，直到舞台上的轻音部五人唱完第三首歌，朝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之中退场。
石川司本来就是冲着轻音部的演奏来的，加上他看了一下节目单，发现后面没有看名字就很吸引他的节目，于是他也起身，离开大礼堂。
走到外面，石川司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突然，背后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居然是背着吉他的高山遥。
“石川同学，你果然来看我们轻音部的演出了。”高山遥微笑着和石川司打招呼。
说完，她又问道：“怎样？我刚才的表现还可以吧？”
“满分！”石川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高山遥笑得更灿烂了，只是很快，远远地就有人喊了她一声。
“有人找我，我先走了，再见。”她朝石川司挥了挥手，然后迅速地跑了。
第二十七章 我的朋友
学园祭第二天，高一D班的鬼屋继续营业。
石川司也再一次跟高山遥坐在教室门口，收着门票。
不过，前一天的高山遥还干劲满满，此时却无精打采，满脸烦恼的样子。
“怎么了？昨天表演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石川司忍不住问道。
“啊？”
高山遥愣了一下。
待反应过来，她强行打起精神，微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没发生什么。”
“好吧。”
石川司倒也没有深究的打算，只是说道：“如果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帮忙。”
“没有！”高山遥坚决否认。
顿了顿，她又说道：“话说回来，石川同学是怎么看待咱们之间的关系的呢？”
石川司微微皱眉，心里面暗暗揣测起高山遥这个问题背后的意图。
心念急转，很快他便回答道：“咱们之间的关系吗？大概是同学加朋友吧。”
“嗯嗯。”
高山遥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认可：“好，希望咱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这是当然的。”石川司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经过这简短的交流，他心里面对高山遥的烦恼也有了猜测。
多半是跟朋友有关的事情。
不过，高山遥没打算说，他也没必要过多地去探究。
只是，一个想法忽然在他脑海之中浮现，然后渐渐成型。
他稍稍酝酿了一下，旋即说道：“对了，高山同学，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高山遥连忙问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他正在制作一款游戏，想找一个会唱歌的女生帮他演唱主题曲，当然，会有一定的报酬，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石川司半真半假地说道。
高山遥没怀疑：“是你在游戏社的朋友吗？”
“不是。”
石川司微微摇头，“学校外面的朋友。”
“诶？石川同学也有学校外面的朋友吗？好意外！”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吧？有学校外面的朋友不是很正常吗？不要告诉我你都没有。”
“这么说倒也是。”
“怎样？能请你帮这个忙吗？”
“帮忙是没问题，不过，让我来演唱没关系吗？虽然我觉得我昨天的表现应该还可以，但说实话，要帮人演唱游戏主题曲，没什么信心呢。”
“没事，录制两首歌而已，不是开演唱会，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那行吧。”
高山遥没再犹豫。
石川司也暗暗松了口气。
事情进展好像比他想象中的顺利得多。
话虽如此，还有一些事情是需要交代清楚的。
想了想，他说道：“两首歌的词曲，我朋友已经写好了，过两天发给你，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高中毕业之前，不能告诉别人这两首歌是你演唱的，所以需要你取一个艺名，或者网名也可以。”
“跟朋友也不能说吗？”高山遥皱了皱眉。
“最好不要。”石川司略微严肃地回答道。
“好吧，不过总感觉会有点难受。”
“你就当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不行吗？”
“咱们之间的小秘密吗？嗯，行吧，既然咱们是朋友，那确实应该有共同的小秘密……不对，要是有人听出来是我的声音，跑来问我，那我该怎么回答？”
“你说是巧合不就行了？”
“那样岂不是要让我欺骗别人？”
“是我拜托你的，不是你自己不想说实话的，这怎么能叫骗？”
“唔~好像有点道理。”
高山遥赞同地点了点头，很快她又问道：“对了，你朋友做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游戏？”
石川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galgame。”
高山遥：“……”
哪怕她没玩过galgame，也不至于没听说过。
不过，她听说的都是不好的，比如“十八禁”、“黄油”、“H”之类的。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个时候的galgame，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些标签。
她也算明白为什么需要她取一个艺名或者网名了，真要是用本名来演唱，到时候被身边的人发现，那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甚至可能遭遇社会性死亡。
不用本名，就算将来真的有人问起，也可以说是巧合，可以说是刚好声音一样，并不是她演唱的。
当然，这其实是她误会了。
galgame十个九个黄，然而现在石川司搞的是全年龄版本，十八禁版本要不要做还另说。
之所以让高山遥取一个艺名或者网名，纯粹是不想让樱木学园的美术老师高坂绘里奈认出来。
虽然只要高坂绘里奈看过高山遥在学园祭时候的演出，就会觉得声音一模一样，进而怀疑起《Kanon》的主题曲是不是就是高山遥演唱的，但这只是怀疑，终究没有证据，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将高山遥叫去办公室直接询问。
就算问了，高山遥也只会否认，如此一来，就不会牵扯出石川司。
至于高山遥会不会社会性死亡，这个问题石川司根本没考虑过。
高山遥社会性死亡，跟他石川司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自己不社会性死亡，那就没什么问题。
详细的原因，没必要告诉高山遥。
既然高山遥已经答应，那么主题曲就不用另外找演唱者了，毕竟找来找去的也很麻烦。
没什么名气，确实没办法带动销量，但身为词曲作者的“富坚义司”，在ACG音乐圈子里面同样没什么名气。
《Kanon》的两首主题曲也谈不上有多厉害，不像《Air》的主题曲，这种情况下，找个人凑合凑合是可以的。
游戏的剧情，也就是脚本，这一块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核心。
脚本之后是原画，包括人设、背景和CG。
再之后是各种BGM。
两首主题曲的演唱者，不能说一点都不重要，但重要性几乎可以说是排最末尾的。
能唱好来，能注入感情，这样就行了。
这方面，高山遥应该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距离游戏计划的完成时间还有两三个月，非常充足，因此也不用担心。
第二十八章 多了个徒弟
12月30日，周二。
樱木学园那边已经考完期末考试，放了假。
石川司却没能清闲下来。
白天，他主要是跟高山遥待在一起，忙碌着《Kanon》游戏主题曲演唱与录制的相关事情。
不过下午四点半左右，他就回了一趟家，洗个澡，换上西装和皮鞋，梳个大背头，跟古贺咲说了不在家里面吃饭，然后出门，前往闪电文库年会的会场。
每年12月30日的晚上，闪电文库都会举办年会，凡是跟闪电文库签约的作家和插画家，都会被邀请参加。
石川司虽然是十月份才跟闪电文库签约的，但也没有例外。
进入年会的会场，石川司左右看了看，看到不少熟人，其中就包括七海千寻。
想起之前的赌约，他迈步朝七海千寻走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靠近，七海千寻已经察觉到，然后，如同一只遭遇了不祥事物的小猫，警惕了起来，身形也跟着连连后退。
似乎将石川司当成了可怕的敌人，想要跟石川司保持一定的距离。
石川司笑了笑。
他在距离七海千寻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下来，开口道：“我有那么可怕吗？再怎么样也是你师父，之前的那个赌约，你不会想要耍赖吧？”
比各自的小说发售首月的销量，谁输了就要当对方的徒弟，赌约的内容是这样的。
如今是12月30日，距离《魔法禁书目录》发售还没满一个月，不过结果已经出来了，因为《红宝石与吸血鬼》第一卷发售已满一个月，甚至超了几天。
根据运营那边昨天的数据统计，《红宝石与吸血鬼》总销量是78639，《魔法禁书目录》的总销量则是87521。
都没上十万，这很正常，因为上架前两周，一般会被书店摆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而且关注过闪电文库新人赏的，基本上也都会在前两周买。
第三周开始，每周能有一万多的销量已经算厉害的了，越往后，周销量只会越低。
即使首周能有两三万的销量，想在首月上十万也没那么容易，毕竟这才第一卷。
不管怎样，按照当初的赌约，是石川司赢了，所以七海千寻应该要成为他的徒弟的，除非七海千寻想耍赖。
耍赖很正常，事关颜面，而且只是一个口头的赌约，换作输的是石川司，他估计也会耍赖。
不过，就在石川司这么认为的时候，忽地就听七海千寻说道：“谁...谁想耍赖了？又不是输不起。”
石川司愣了一下，很快便说道：“很好，来，先叫一声师父让我听一听。”
“师...师...师...”
七海千寻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总算憋出一声：“师父。”
只是，刚说完，她又一脸不服气地说道：“这一次是我输了，但别以为我会对你心服口服，要是比评分，你的《魔法禁书目录》根本不是我的《红宝石与吸血鬼》的对手。”
“比评分我也不会跟你比啊。”石川司暗暗吐槽。
话又说回来，这个七海千寻，居然还愿赌服输，真单纯。
石川司甚至都觉得可以骗七海千寻给他生五个孩子，只要他想。
当然，目前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心念转动之间，他开口说道：“没人让你对我心服口服，但输了就是输了，我作为师父呢，也不要求你给我端茶倒水，不过还是有点事情需要你做的。”
“你想干什么？”
七海千寻神情变得有些凝重，“我告诉你，别想让我帮你做坏事，就算你成了我的师父，也想都别想。”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石川司有些无语。
不等七海千寻回答，他又说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认证过的论坛账号或者其他社交平台的账号？认证信息是‘轻小说作家七海千寻’的那种。”
七海千寻愣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那等你回去了就去申请认证一下。”石川司吩咐道。
“申请认证这个干嘛？”七海千寻有些疑惑。
“当然是有用，你一个当徒弟的，师父要你怎样就怎样，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石川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七海千寻闻言，咬了咬牙，嘀咕道：“可恶！别太得意！”
声音不大，加上整个宴会厅内到处都是人，因此石川司也没听清楚，不过，他没太当一回事，只是说道：“你的回答呢？”
“知道了，我回去就申请。”七海千寻用敷衍的口吻回答。
很快，她又后知后觉似地说道：“等等！既然你要当我师父，那是不是应该在写作方面先给我一些指点？”
“不是我要当你师父，是你输给了我，所以我成了你师父，不要搞错了。”石川司纠正道。
“这都无所谓，你既然成了我的师父，就应该指点我写作……还是说，你自认为指点不了我？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我可以出师了，这样也不用再听你的话了。”七海千寻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面也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
石川司则忍不住撇了撇嘴。
本来就不是一定要听他的话。
虽然正常的师徒关系当中，徒弟肯定得听师父的，师父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但就算不听，当师父的也没办法，顶多就是不把自己的本事教给徒弟。
石川司跟七海千寻还不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呢，纯粹是打赌之后才成为的师徒关系，七海千寻要是不肯照做，他更加拿七海千寻没办法。
只能说，这家伙还是太耿直了。
心里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没必要说出来。
想了想，他回应道：“不是指点不了，问题是，你能不能看一看场合？这里是指点你写作的地方？”
七海千寻愣了一下，闭嘴不说话了，因为石川司说的没错，大家都是来参加闪电文库的年会的，哪有这种场合要求别人指点的？
失算了。
根本没考虑到这一茬。
看来这段师徒关系至少都得维持到这场年会结束。
她正这么想着，忽地又听石川司说道：“指点你写作什么的，今晚就算了，下次一定。”
第二十九章 新年礼物
年会主要就是吃吃喝喝，跟那些认识的人一起聊聊天，或者结交一下之前没见过的同行。
这方面，石川司还算得心应手。
不过，最让人期待的还是抽奖环节。
有现金奖励，还有实物奖励，包括游戏机、液晶电视、特殊的手办、笔记本电脑等等。
石川司原本虽然期待这个环节，但对于中奖并不抱希望，毕竟他穿越之前就是个中奖绝缘体。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一轮他就中奖了，直接中一台笔记本电脑。
如果是两个月前，石川司肯定会非常高兴，但是现在，他心情有点复杂，因为前段时间他才花十几万円买了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现在又来一台。
有点多余。
不过既然中奖了，也不能轻易放弃。
当晚，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回到家里面。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做出决定：把抽到的笔记本电脑当成新年礼物送给古贺月乃。
本来就是用不上的东西，与其留着吃灰，还不如送人。
偏偏他也没有跟自己关系特别亲密的人。
虽然古贺月乃对他不冷不热，跟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差不多，但至少古贺夫妇待他非常不错。
第二天，12月31日，也是2003年的最后一天。
石川司哪里都没去，就待在家里面，跟古贺夫妇和古贺月乃一起，将整个家上上下下打扫清洗一遍。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看红白歌会，跨年。
电视上，钟声响起。
时间来到2004年0点0分，一家人都还没睡。
石川司看时间差不多了，在古贺月乃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声说道：“月乃，你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古贺月乃皱了皱眉。
“别多问，跟我来就知道了。”石川司没解释。
古贺月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起身，跟着来到石川司的房间。
房间很是整洁，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对此，古贺月乃没觉得意外，毕竟白天才做过大扫除，才整理过，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弄乱。
倒是石川司找她的意图让她有点在意。
她疑惑着，忽地就见石川司找出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几英寸的包装好的礼物盒子，旋即听石川司说道：“新年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啊！”
古贺月乃很是意外。
跟石川司在这个家里面相处了将近十年，第一次收到石川司的新年礼物。
石川司没给过，她也没给过石川司。
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
总有一种魔幻般的感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石川司已经将礼物盒子推给了她。
她愣愣地接过礼物盒子，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没准备你的新年礼物。”
“不用，是我自己要送新年礼物给你的。”石川司毫不在意地说道。
古贺月乃沉默了几秒，开口道：“谢谢。”
顿了顿，又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给我送新年礼物？”
石川司自然不能说这是用不到的笔记本电脑。
不过这个问题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就已经想好了答案，于是，当即说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了，除了你生日，都没送过你什么东西，刚好最近赚了点钱，不知道怎么的就给你买了。”
古贺月乃：“？？？”
不知道怎么的就给买了？
有点无法理解。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最近不是都没去打工了吗？”
“是啊。”石川司点了点头。
“没去打工，课外时间天天用功学习，这样也能赚钱？”古贺月乃顿时有些想不通。
石川司愣了一下：“你误会了，我没有天天用功学习。”
“没有吗？”古贺月乃很是意外。
没有天天用功学习，为什么最近这家伙每次考试都考得那么好？
另外，这家伙不参加社团活动，也没用功学习，多出来的时间都花在什么地方？
没有打工也能赚钱？
她忽然想起最近好几次看到石川司穿着西装和皮鞋，梳个大背头出门，还有两次是傍晚出去，晚饭都没在家里面吃，晚上十点多十一点多才回到家里面。
这家伙该不会是...跑去哪个风俗店当牛郎了吧？
或者说，被某个富婆包养了？
听说外面的富婆可喜欢这种有点小帅的高中生了，哪怕她对石川司没有那样的感觉，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几个月前的石川司偏瘦，看不出来有多帅，但如今的石川司，确实有着容易被富婆盯上的外貌。
心念转动之间，她看向手中的礼物盒子，询问道：“我能拆开来看看吗？”
“当然可以。”石川司轻轻颔首。
古贺月乃不再多说，将礼物盒子拆开，看到了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白色外壳，全新的，光一个外形就非常美观。
而且这个牌子……
虽然她对电脑的各个品牌了解得不多，但曾经在商场里面看到过同款笔记本电脑，很贵，一台售价好像在十五万円左右。
石川司居然送她这么贵重的新年礼物！
一时间，她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不过很快，她看向石川司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被富婆包养了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大方，十五万円的礼物说送就送？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富婆送给石川司的东西，石川司转送给她的？
那也不对，石川司自己用的都是一台从外面买来的“二手”破笔记本电脑，为什么会……
她正这么想着，忽地就发现，石川司房间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根本不是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台。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
这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果然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那个...”
古贺月乃犹豫了一下，微微摇头：“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给你的新年礼物，哪里有不能收的？况且我自己已经有电脑了，也不能退，总不能放着吃灰。”石川司劝解道。
“可是...”古贺月乃还是感觉不太好。
“没什么可是的。”
石川司抬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旋即说道：“行了，别再推脱，我准备睡觉了。”
古贺月乃见石川司态度坚决，最终也只能将礼物收下。
第三十章 第三卷也写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石川司总感觉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古贺月乃当新年礼物之后，古贺月乃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想要获得某个女孩子的好感，除了自身要长得帅以外，可能肯砸钱这一点真的非常重要。
不管怎样，这对石川司来说是好事一件。
只是，他也有不少疑惑。
比如，他已经做好了古贺月乃对他购买笔记本电脑的资金来源寻根问底的心理准备了，甚至答案都已经准备好，然而古贺月乃居然问都不问。
还有就是，自从石川司送了电脑之后，古贺月乃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好像有点古怪，而且好几次欲言又止。
每次他主动问起来，古贺月乃又说没事。
总之，很不对劲，以至于石川司都忍不住怀疑在闪电文库的年会上抽中的笔记本电脑是不是真货，或者可能根本就是个二手货，里面其实藏了几十个G的“学习资料”。
古贺月乃不肯说，石川司也没什么办法，加上对他的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因此他也没管太多。
进入2004年，尽管生活一如既往，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1月9日，周五，《魔法禁书目录》第二卷发售的日子。
虽然第一卷的销量还没破十万，但也算是为这本书积累了一定的人气，加上第二卷出得非常快，不像别的小说，三四个月才出第二卷，导致读者们基本上把第一卷的剧情忘光……
首周一共三天，《魔法禁书目录》第二卷就卖出了29928本，接近三万本，评分网站上也是好评如潮。
1月12日，周一。
樱木学园已经开学了。
没办法，寒假跟春假都很短，跟暑假完全不能比。
下午放学之后，石川司没去游戏社，而是收拾书包离开学校，去了一趟闪电文库的编辑部。
见到神前凛，一番寒暄之后，进了给编辑和作者讨论用的透明小隔间。
等到石川司坐下，神前凛便说道：“好了，富坚老师，咱们讨论一下《魔法禁书目录》第三卷的大纲。”
桌子上放着《魔法禁书目录》第一卷和第二卷的小说，还有一些她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可见她对于这一次的讨论做足了准备。
只是，她话音刚落，忽地就见石川司从书包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
“神前桑，抱歉，第三卷我已经写完了。”石川司说着，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神前凛：(￣ー￣)
又来！
上次也是，明明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想要跟石川司一起讨论下一卷的剧情大纲，最后等到的却是下一卷正文都已经写完的消息。
原本以为这一次总算能够好好讨论一下了，怎么都没想到石川司又已经写完。
她有点想不通。
上次的第二卷，石川司早就已经开写了，还算花了不少时间，尚且说得过去，可这一次，明明才过去一个月左右，石川司居然第三卷都写完了？
要不要这么快？
这个人，都不用构思的？都不需要寻找灵感的？
简直匪夷所思。
她沉默着，大概过了半分钟，才开口问道：“你这个第三卷...什么时候写完的？”
“前段时间吧。”石川司含糊地回答道。
神前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富坚老师，以后这种事情最好早点跟我说一声，每次我都准备得这么充分，你却跟我说正文都已经写完，这样我很伤心啊，总感觉白忙活一场。”
“抱歉抱歉。”
石川司连忙道歉。
只是很快他又说道：“神前桑如果不想白忙活的话，那以后都不用准备了。”
神前凛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因为下一卷发售的时候，我下下卷肯定已经写完。”石川司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神前凛：“……”
别的编辑，手底下的作家各种拖稿，不临近死线绝对不会动笔的，这位富坚老师倒好，根本不需要催的。
也不知道该感到开心还是难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魔法禁书目录》从第一卷发售到第二卷发售，中间只间隔了一个月多一周的时间，如今第三卷的稿子已经到手，如果没问题，说不定第三卷会在二月份发售。
也就是说，这位富坚老师能做到月更？
兼顾学习的情况下还月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不需要构思和灵感的？
她暗暗吐槽着，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富坚老师，该不会您已经开始写第四卷了吧？”
“对。”石川司点了点头。
事实上不是已经开始写第四卷，而是第六卷都写完了。
只不过，暂时没必要告诉神前凛。
因为没说，所以神前凛也没感到太过惊讶，只是叹息一声：“既然这样，您什么时候准备写第五卷了再跟我说一声吧，到时候咱们再讨论。”
石川司朝神前凛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神前桑为什么执着于要跟我讨论剧情呢？”
“为什么要讨论剧情？这不是当然的吗？”神前凛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身为责编，连跟自己负责的作者讨论剧情都做不到，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石川司略微思索，开口道：“恕我直言，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认为能跟作者讨论剧情的责编未必就是好责编，真正的好责编应该是能够配合作者创作出一部又一部的畅销小说，如果作者需要讨论，您就全力做好，如果不需要讨论，您也不过多地插手……”
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小说能够畅销，为什么要拘泥于跟我讨论剧情？责编的工作也不仅仅跟作者讨论剧情这么一个吧？”
神前凛闻言，愣住了。
只要小说能畅销，其他都不重要？
好像很有道理。
可是，身为责编，这样真的够了吗？
还没等她想通，石川司又说道：“您先看一看第三卷的内容吧，如果没问题，就问问森山老师那边什么时候有空画第三卷的插画，争取早点把第三卷的发售时间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