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几个人私下里早已苦不堪言，可是已经上了贼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皇姐，你来了。”福昌郡主上前几步打招呼，一脸灿烂的笑。
姜落落眼神一闪，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堂妹设宴，我怎能不来。”
按照礼制，福昌虽与自己同宗，可到底君臣有别，应该向自己行半身礼。
刚刚她称自己为皇姐，也算是逾制了。
姜落落看了看坐席，主位上并列着两张几案，这是要与自己同坐上位了。
“皇姐向来大度，我想着皇姐成婚后难得出门一次，就安排咱们两个人挨得近一些以示亲密，皇姐不会介意吧？”
这十足的的茶味，和昨天的嘴替兄有的一比，姜落落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云湛明。
谁知某人好像接受错了信息，立马摩拳擦掌，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郡主此言差矣，常言道礼制不可废，公主虽然和善大度，但是身为臣属，理应恪守君臣之礼，怎么能与公主同坐上席？
今日郡主若是不顾及礼制与公主同为上席，明日进了皇后，是不是也要与皇后乃至陛下同坐一席？”
姜落落由原本的一脸懵逼，很快配合场景板起了脸，内心忍不住为嘴替兄竖起了大拇指，干得好！
与帝后同坐一席，等同藐视皇权，乃是死罪。
福昌郡主瞪大了眼，“谁说要与皇后陛下同坐一席了，这是大不敬要诛九族的！你怎敢信口胡说？”
云湛明耸了耸肩膀，好看的眉毛轻轻扬了一下，“我哪里胡说了，不过是眼见为实，以小见大罢了。”
最后福昌郡主到底是命人将自己的几案挪在了左下方，她虽然张扬跋扈，可到底不傻，僭越大不敬之罪，她不敢沾染。
说到底，以前还是欺负原主好脾气，每次又提前用高帽子堵住了原主的嘴。
姜落落落坐后，云湛明跟着大方地跪坐在她身侧，面不改色地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福昌郡主心中正气恼，见状道：“我倒是忘了问了皇姐，这是哪一位，怎敢与皇姐同席，岂不知礼制不可废，君臣有别？”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福昌郡主到底是有脑子的，难怪原主以前占着身份便宜还斗不过她。
不过这远远难不倒嘴替兄，他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后用手支着半张脸，看向福昌郡主：“郡主还真是孤陋寡闻，我乃大滇国皇子封王号为明，大业与大滇是友好国，论起来，本王比郡主你高了...嗯。。。好几个层级。所以这个位置，我坐得，你坐不得。”
福昌郡主冷笑一声，“论品级你自然是坐得，但是明王殿下岂不闻我大业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礼仪，况且公主已经出嫁，理应避嫌才是，你一个外男怎可与公主同席？”
云湛明呵呵一笑，像极了一个伺机良久终于等到稚嫩鸡崽的狐狸：“郡主你也说了，那是你大业的规矩，我来自大滇，自不必遵守。”
第17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他又将支在脸庞的那只手拿下，规矩地放在大腿侧，坐直了身体，一字一句朗声道：“况且郡主你也说了，公主已经出嫁，那么，她就可以收面首了。”
此言一出，整个花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姜落落和云湛明之间来回巡视。
看好戏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姜落落，万没想到嘴替兄突然放了一把火，还偏偏烧的是自己。
“咳咳，明王不过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大家不要当真哈。”
姜落落在席下低低拽了下他的袖子，小声道：“不要瞎说哈。”
云湛明低头看了看姜落落那白皙细长的手指，手心攥着一角自己的衣襟，内心一动，给了姜落落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姜落落内心一个愣怔，忽然感觉手心一个力道向上，拉扯得她身子一歪，险些趴倒在地。
完了，完了！姜落落此刻才明白刚刚云湛明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是算计，是得逞。
刚刚那一番情形，落在大家眼里，就是自己与他在几案之下偷偷摸摸。
这下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云湛明起身去周围折了一朵开的极盛的花，放在姜落落案前：“刚刚我看这朵花开得极美，想着摘来置于公主案前以悦公主心情，没想到公主这般依赖我，竟险些害得你摔倒。”
云湛明伸手抚了抚姜落落本就齐整的鬓发，柔声道：“公主是湛明错了，待到回了公主府，定任你处罚。”
一番求责罚的言语落在大家耳旁，像极了打情骂俏。
周围不禁响起了一阵阵抽气声，还有不少贵女眼里是鄙夷，内心确是羡慕不已。
按照大业以前的惯例，公主成亲后，确实可以养面首，先前那几代公主也都多多少少养了些面首在府邸。
最有名的乃是清河公主，这位公主极好美色，当时的圣上乃是清河公主的胞弟，也赏赐了不少美男子给她。导致清河公主面首多的府内安置不下，不得不另外单独置了府邸来养着这些面首。
可是除了清河以外，从没有哪一代的公主把养面首挂在嘴上的，都是当做卿客养在府内罢了。
“你...你怎可...堂堂男儿，你一国王爷怎可甘为他国公主面首，你这么做，你父皇母后知道吗？”福昌郡主惊诧失色，连姜落落这个攻击对象都忘了。
云湛明好奇地看着福昌郡主：“国与国之间，素来有通婚以结秦晋之好的先例，公主贵女可以外嫁，皇子王爷怎么就不能入赘了？”
“可...可是她。”福昌郡主用手指着姜落落，“可是汾阳公主她早已成婚，你这是做面首，怎能算和亲？”
倒是连句皇姐都懒得称呼了，看来福昌郡主是激动极了。
姜落落此时反倒平静下来了，反正不就是名声嘛，想开了倒也没那么在意了。
云湛明摇了摇头，叹气道：“唉，这不能说是公主成婚早，只能怪我出现的时间太晚了。”
第18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不过没关系，公主天人之姿，绝非一般的庸脂俗粉可比，我一见倾心，再见难以忘怀。我...我愿意从面首做起。”
云湛明说着含情脉脉望了一眼姜落落，继续道：“我愿意从面首做起，只希望公主能多多垂爱，早日休了驸马，扶我上位。”
此刻花厅内的空气好像都为之一窒，和福昌一伙的，看戏的，全都沉默了。
这阵仗，有生之年实在是没见过啊！
姜落落扭过头去，抚着前额，什么一见倾心再见难以忘怀，今天分明才第二次见面好不好！
她感觉自己脸上像是火烧一般，不是羞涩难为情，只是纯纯的觉得今天这个脸算是彻底丢大了，再也捡不起来了，此刻她只希望大家能把注意力转走。
“呵呵，明王你开心就好。”福昌郡主欲哭无泪，感觉今天自己真的是彻底输了。
原以为先前那个长相俊美一表人才的状元郎已不是普通男子可比，她还没找到与之相较的人选，公主那里就又多了个更为出色的他国王爷。
福昌有一瞬间觉得，可能自己再也没有办法胜过汾阳了。
不，绝不可能！
福昌摇了摇头，汾阳一向性子柔弱可欺，就算她如今身旁有那等人才又如何。
先前的驸马一开始不也是对汾阳小意温柔，体贴至极，后来还不是又纳了妾，对她弃如敝履。
既然有驸马这个前车之鉴，那么现在这个明王怕是也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汾阳实则是个木讷无趣的草包。
到那时，或许这个清新俊逸的少年郎，说不定会转投自己的怀抱。
想到这里，福昌又满血复活，神采奕奕地盯着云湛明上下打量。
“呃...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东西啊。”姜落落下巴对着福昌轻轻示意。
看到明王朝自己看来，福昌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又抚了抚衣袖，这犹嫌不足，又假装拢了拢鬓边的发丝。
“公主放心，湛明此心日月可鉴，谁也勾不走。”
“噗！”姜落落觉得自己还是暂时少说话微妙，不，最好是不说话，在这个戏精戏瘾大发的时候。
自打进了花厅，姜落落看向云湛明那一眼之后，她就觉得身边这个人突然不正常了，戏瘾大发火力全开，似乎...特别兴奋？
“公主赴宴，怎么不带上我呢？”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里诡异的宁静。
大家扭头一看，顿时又来了精神。
沈修越身上依旧是昨日那身用金线绣了祥云的明蓝色衣袍，脸上从容淡定，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顿时花厅内有几个一直仰慕沈修越的姑娘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沈修越脸上更添几分自信。
嗯，看来昨日把他和李贞贞赶到春水斋，小蓝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给他们留！姜落落在心里默默点赞，小蓝，干得漂亮！
“驸马来了啊！”福昌郡主十分惊喜，因为此刻她忽然找到了新的切入点，再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姜落落和云湛明，脸上变得笑眯眯地。
第19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今天的戏，一定精彩绝伦。
福昌斜眼瞟去，狠狠瞪了一眼一旁抬着几案，打算添置坐席的侍女，两个侍女一看，飞快地停手退下了。
福昌又换了笑脸一扬手，十分热情：“驸马快请入座，哎呀，这...这可怎么好，没有位置了。”
又看了一眼上座的两人，似是为难道：“原本，按说驸马是该和公主坐在一道的，但是...”
沈修越早就看到了两人同席，他缩在袍袖里的手握成拳头，指甲用力几欲抠进皮肤内，面上却摇头笑了笑，云淡风轻道：“公主乃是天之娇女，皇室贵胄，想与谁坐一起乃是她的自由，我又怎会有什么意见
我看这花厅内尚且宽敞得很，添一张桌席不是难事，难道郡主是不欢迎在下？”
福昌尬笑：“咳咳，怎么会呢。都是侍女没眼色的很，来人啊，还不为驸马添置一张席面，位置就放在...嗯公主旁边就行。”
沈修越施施然落座，面上四平安稳，内心几乎要咆哮出声了。
昨日他和李贞贞在春水斋那破地方呆了一宿，那里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灰尘，房顶还漏了个大洞。
小蓝那贱婢还不许人修补打扫，说驸马和贞姨娘有手有脚的用不上别人，一应吃穿用度都按照最下等的来，最后只扔给两人几身破烂衣裳。
原本他激怒之下，想要入宫面圣，大不了与公主和离，后来还是被李贞贞拦住了。
李贞贞分析，顷刻之间公主府内的下人忽然大换血，新来的还都是皇宫内的御厨，宫婢，金甲卫。那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都是皇上皇后允许的。
一定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去跟帝后说了些什么，才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如果现在沈修越去皇宫陈情和离，那不是打皇室的脸吗，说不定皇帝盛怒之下，那两人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皇帝仁慈好说话，同意了和离，那公主府的荣华富贵两人就再也沾不上边了，凭着沈修越六品小官的那点俸禄，还不够万福楼的一顿酒钱。
“那...那我该怎么办？”沈修越喃喃自语，难道就任由那贱妇翻了天不成？
李贞贞柔声安慰，“驸马不急，当今破局的关键还在于公主，只要您能从明日起，对她多多讨好，重新收回那蠢妇的心，到时候不愁拿捏不了她，那咱们不就能过回之前的生活了吗？
况且母亲她还未被撵出府，想必还是得公主信任的，有她帮衬，我们必能成功！”
说完，看着沈修越是听进去了，李贞贞又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带着啜泣声哽咽道：“贞贞出此良策，虽能解驸马之困境。但把自己的心上人往别人那里推，这实在是让贞贞痛心不已。”
沈修越一把搂住李贞贞，动容道：“还是贞贞对我最好，贞贞在我心里就是心肝宝贝，可比那木讷无趣的蠢妇强一千倍一万倍！等到我重新拿回荣华富贵，一定会好好宠爱我的心肝儿。”
第20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贞贞知道，沈哥哥对我是最好的。”一阵甜言蜜语让李贞贞颇为感动，趴在沈修越肩头慢慢止住了哭泣。
忽然听到沈修越嫌弃的声音响起：“这屋子这么简陋，又有这么多灰尘，如何能住人，还要辛苦贞贞打扫一下，让我们今日有个栖身之地。”
李贞贞的感动之心瞬间破碎，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她恨不得一口口水啐在沈修越脸上，这狗男人真够渣的！自己好歹享受了一年多的贵妇人生活，哪里能做这些粗活。
但是眼下为了安抚沈修越，李贞贞不得不去找了块破布，打水擦洗屋子。
回想昨天晚上自己在春水斋那张又硬又小的床榻上辗转反侧，沈修越脸上伪装的笑就更加用力，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汾阳公主再次喜欢上自己。
对于沈修越的出现，姜落落和云湛明都选择视而不见，现场气氛一度诡异又和谐。
福昌郡主很明显并不享受这份和谐，她端起上好的描金青花茶盏抿了一口茶，像是忽然忆起：“看到这茶盏我忽然想起一件趣事来，上次消暑宴上，驸马可不像上次那样姗姗来迟，而是与公主同来呢，不过一起来的好像还有一位姑娘，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福昌一起个头，姜落落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真是无聊至极，她懒得接话，还顺手拉着了要说话的云湛明。
沈修越维持着脸上的笑，漫不经心道：“不过是府内一个侍女而已，郡主记得这么清楚，”
福昌不甘心，“本郡主明明记得，上次驸马与那位女子关系密切，更甚公主呢。”
她早感受到今日沈修越的不同，为免对方狡辩，又抢先大声说了起来：“当日在做的诸位都看得明白，听得真切，驸马口中的那位侍女对驸马自称妾，更是称呼公主为姐姐。
相信各位也都还记得那位女子说的一件趣事吧，她说那日来赴宴之前，公主还曾为她端茶倒水。当时驸马笑而不语，大家一时还引为奇谈呢。”
沈修越脸上的笑似是快要维持不住了，内心哀嚎，这福昌郡主今日是要我死啊。
奈何对富贵的追求还是战胜了脸皮，他睁着眼睛随口拈来：“郡主有所不知，那位侍女素来言行无状，因着这个缘故，现在已经被罚在后院洗恭桶呢。”
“可是。。。”福昌郡主不依不饶，又被姜落落打断了话语：“我说福昌，你今日请我们来到底是赏花，还是来谈论本公主的私事的？若是对本公主的私事有兴趣，不如改日本公主给大家送上帖子，你们趁早服用了神曲丸，再带上读书人常用的叆叇来本公主府内好好勘察一番，如此方能不负郡主对本公主的苦心。”
姜落落此番并非是为沈修越解围，主要是她刚刚神游之时，意外发现自己系统的任务完成度上涨到百分之二十了！
看来刚刚福昌郡主吃瘪，原主应该是开心的。
以此类推，原主应该也是不愿意自己的伤疤再次被当众揭起，姜落落自己是不在意面子这些，但是她在意钱，在意命。
第21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神曲丸医书中有记载：“主明目，百岁可读注书方。”叆叇就是眼镜，这一波嘲讽拉满，福昌郡主被气个够呛，倒是再也不多说什么。
赏花宴本就是福昌为看公主笑话匆忙间办起来的，无甚好看之处，最大的刺头也偃旗息鼓，姜落落有些百无聊赖。
但是周边一只花孔雀一只臭苍蝇争相吸引她的注意，一直在她身侧闹个不停，她又待了一刻钟，只觉得烦不胜烦，想起原主讨厌的那对母女还在府内，于是眼睛一亮打算回去了。
云湛明眼疾手快，等到沈修越出来时，刚好看到云湛明跳上公主府的马车，还留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咬了咬牙就去雇马车去了。
“刚刚，谢了。”一码归一码，姜落落想起那上涨到百分之二十的完成度，还是很感谢云湛明的。
云湛明一回到马车，在两人独处的空间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当然，他在外面好像也没多正经。
姜落落坐在主位，他坐在一侧，一只腿随意放在另一侧的坐席上。马车明明十分宽敞，硬是被他圈出一个极小的空间，姜落落在这个空间内默默缩了缩手脚。
她下定决心，这次必定要严辞拒绝对方的撩拨，绝对不能沦陷。
谁知等了半响，云湛明一直没有动静，反倒是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姜落落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另一边沈修越在街上兜兜转转半天，也没找到雇马车的地方，反倒被骗去了十数两银子，沈修越胸中一团气怎么也出不去。
从前他生活清苦，是个标准的穷书生，哪里会有闲钱去做雇马车这等奢侈的事。后来做了驸马，出入有专门的下人伺候周到，凡事不必亲力亲为。
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雇马车的所在。
九月天气虽热凉爽，但是这天气依旧热的似火炉般。
沈修越自从昨晚在春水斋住就开始浑身不舒服，先是床榻太硬有异味，又没有侍女在一旁打扇纳凉，连惯用的熏香也没有了。
今天一大早在李贞贞的服侍下，自己才勉强有个齐整样子。一路来到福昌郡主府，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想法，看着公主与那个新来的小白脸坐在一起甜甜蜜蜜，又对自己毫无以前的在意和关注。
越想越气，偏肚子又不争气，开始咕咕叫起来。沈修越干脆寻了个酒楼，找了个雅间准备大吃一顿，再让小二去替自己雇一辆马车来，大不了多出点赏钱罢了。
沈修越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可恨公主昨日行动毫无预兆，又太迅速，他所有的体己钱和从公主府库得到的东西全都被收回了。
全身的家当只有随身带的这几十两银子，刚刚在街上被骗去十数两，再刨去今次酒楼的花销和雇马车，怕是剩不下二两银子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沈修越叹了口气。
饭菜上来后，沈修越慢条斯理拿起筷子，维持着一个贵公子应该有的礼仪体态，这都是他与公主成婚后，参加的宴席多了自然而然学来的。
第22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这位爷，您的菜品齐了，慢用。马车就在门口等着您，随时可用。”待小二躬着身后退出了雅间，沈修越立刻不客气起来，对着一桌子菜品风云残卷。
“嗝儿！”良久，沈修越打了个饱嗝儿，满意地摸了摸肚子。思来想去，又叫人来把桌上所剩无几的菜打包起来，就说自己回家喂狗吃。
来这家酒楼开得起雅间的人，几乎没有打包剩菜的，要么就是要几个完好的菜直接打包。
“看什么看，再看爷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忍受不了小二奇怪的目光，沈修越拿了打包好的菜直接就走。
春水斋，李贞贞听说公主回来了，立马跑去落雪院偷窥，若是沈修越和公主一同回来的，那今晚自己就不用再住春水斋这个破地方了。
可惜等她跑到主院的时候，公主已经进了主院，门外的守卫离老远就轻声呵斥，禁止她再往里面看。
“两位大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这座宅院的主人金科状元沈修越的妾室，希望你们可以通融一下，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李贞贞讨好笑着，递出两块银子，又微微低着头任风将自己发丝吹起，一身素白的衣裙愈发显得她似一朵白莲花，不胜娇羞。
沈修越就是最喜欢她这个模样，李贞贞对自己很有信心，男人没有人能拒绝她这个模样的。
那两个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装进袖口，又对视一眼，板起脸斥责道：“我看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座宅院是公主府，宅院的主人唯有公主一人，不是你说那沈什么玩意。我劝你早些离开，莫要生出事端！”
李贞贞一噎，又赔笑道：“自然自然，是奴家说错话了，这里当然公主最大。但是奴家只是想问一下，夫...驸马可是同公主一起回来了？”
那守卫没多少耐心，满脸络腮胡狠狠瞪着李贞贞，呵斥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随你问东问西的？落雪院乃是公主府主院，是公主和明王居住的地方，不是你这等下贱的人能来的地方，速速离开！”
李贞贞被吓一跳，眼眶红红的，马上就要落泪了，另一个白面守卫却摆了摆手道：“这位姑娘，你要等驸马自然是去驸马的住处去等，这落雪院万不可再来了！”
李贞贞惶恐，连声道了谢，就转身离开回了春水斋。
身后那络腮大汉不屑道：“怎么，老毛病又犯了，王尚我告诉你，这种女人可不是咱们能沾得了的！”
白面守卫嘿嘿一笑，望着李贞贞的婀娜背影搓了搓手道：“你情我愿的事，咱又不强迫她，到时候分郑哥你一杯羹啊？”
“无趣！”郑准摇了摇头，这种女人有什么意思，他一拳能打晕三个。
李贞贞回了春水斋，内心暗骂那两个守卫，一个粗犷贪财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猥琐好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区区守卫，就想打她的主意，真是有够好笑的！
第23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不过，若是那个人的话...想起云湛明那张俊美出尘的脸，李贞贞倒真有些羞涩了。
这时沈修越拎着一个油纸包走了进来，李贞贞立马咬了咬嘴唇，扑上去：“沈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现在主院我连进都不能进了，明明那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啊，呜呜呜~”
沈修越有些不耐烦，一上午受了一肚子的气，就连区区酒楼的小二都敢用那种眼神看他，推开李贞贞，将油纸包扔在桌上：“都是你给我出的好主意，让我在福昌郡主府丢了大人了！”
李贞贞问道：“沈哥哥怎么了，难道公主她竟然不...”
看着沈修越脸色发青，她识趣地止住了话头，内心暗骂这男人真的不中用，不过是让他出卖点色相把公主忽悠一番，这都做不到。自己好歹刚刚在主院门口站一站，那白面的守卫色心就上来了。
眼下还是得安抚住沈修越，李贞贞款款拉着沈修越坐在椅子上，自己直接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对方的脖子：“沈哥哥~贞贞知道你现在有些烦心，那不过是公主她不识好歹，只要你能再多下些功夫，公主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沈修越最喜欢女子这般做派，不仅要柔婉顺承，更要风情与娇憨并存。
他转了脸色，还是气恼道：“我今日追去郡主府，给足了那贱人面子，谁知她竟然与那小白脸你侬我侬，视本驸马而不见，你说气人不气人！”
“沈哥哥，你也说了公主向来是个木头美人，她或许没有理解沈哥哥你的意思呢，或许她是想借着那明...那小白脸来气你呢，这不正说明公主她内心是在意你的吗？”
李贞贞说完都觉得自己离谱，哪家的妾室要苦口婆心劝夫君去和大房修缮关系的，真是让人费心得很。
她最知道沈修越的为人，中了状元尚公主以后，他人生一路顺风顺水，导致他表面谦逊，实际上为人自负，只愿意听那些奉承的话。
看到沈修越有些意动，李贞贞再加把火：“沈哥哥你长相俊美，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当初可把咱们大业国唯一的嫡公主迷得非君不嫁。
看那异国来的明王算是什么东西，跟您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现在只要肯多多去看公主再说些好话，相信公主一定会抛弃那小白脸，对您死心塌地的！”
想到云湛明那个人，沈修越蹭的一下站起来，险些把他怀里的李贞贞扔地上，“那小白脸算什么东西，你说的对贞贞，只要本驸马肯低头再多说些软话，公主还不是对我俯首帖耳。”
李贞贞慌忙扶着桌子，内心暗骂，面上又堆起天真的笑：“我的沈哥哥永远都是最棒的，贞贞当初一见您就在内心发誓，若是嫁不了沈哥哥宁肯出嫁做姑子去！”
沈修越内心此刻膨胀到极点，他把李贞贞搂在怀里，志得意满道：“贞贞你放心，等到我收服了公主，一定会让你搬回主院，做这个公主府幕后的女主人。”
第24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沈哥哥最好了，贞贞好开心啊！”李贞贞一脸感动，回抱着沈修越，脑海里开始畅想回到过去的生活。
“贞贞，你还没吃饭吧，想来那些贱仆拜高踩低也不会给你送什么好饭菜，这是我特地在望月楼给你打包的，快吃吧。”沈修越面不改心不跳，指着油纸包说道。
“谢谢沈哥哥，贞贞知道沈哥哥对贞贞最好了！”
李贞贞这下是真的开心了，这男人虽然有些自负需要哄，但是还是真心对她好的，不枉自己对他一番苦心。
油纸包一打开，李贞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这，这难道不是剩饭剩菜吗？
沈修越有些心虚，早就回到那张小塌上假寐去了。
李贞贞这下面上也憋不住了，这狗男人，真是够心狠的，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却给自己带一对剩饭剩菜，这是把自己当狗吗？
面对油纸包内的残羹冷炙，她实在是吃不下去，只好等沈修越睡着后，去找自己的母亲李嬷嬷。
“娘亲，你一定要帮帮女儿啊。”李贞贞见到一个身穿绿色蛇纹锦缎，发髻老气的中年妇女立马哭诉道。
“哎唷我的宝贝女儿，你在春水斋受委屈了。”李嬷嬷抱着李贞贞，内心一阵酸楚。
李贞贞是她进宫前跟自己的相好的生的，自从进宫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生闺女，一年前在公主府意外相遇，她内心就发誓，一定要好好补偿自己的女儿。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仗着自己是公主的奶嬷嬷，公主又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份上，明里暗里劝公主要大度要讨好驸马，要容忍驸马纳妾，更要善待驸马的妾室。
现在这个局面，是李嬷嬷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她多年苦心经营，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
“娘亲，你一定要在公主面前替女儿说说好话，让她早日放女儿离开春水斋。”李贞贞眼泪止不住的流，从小她在舅舅家里长大，舅妈刻薄从没给过她一顿饱饭。
长大以后又被卖给牙行，阴差阳错进了公主府与李嬷嬷相认，这才爬上了沈修越的床，过上了好日子。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永远不满足于自己得到的，总幻想会得到更多。
“贞儿你放心，母亲一定帮你，公主是喝着母亲的奶长大的，如今皇后不在公主身边，我就是公主的半个娘，只要我多加劝导，公主一定会听我的早日放你和驸马出来。”
李嬷嬷虽然对上次厨房的事心有余悸，但是到底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么多年，公主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
提到那个狗男人，李贞贞眼泪更多了，但是此刻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机，她目前还需要这个男人，自己的一身荣华富贵都寄托在他身上。
“那女儿在这里谢谢母亲了，女儿已经尽力规劝驸马要多去讨好公主，只要母亲再多吹吹风，想必公主会回心转意的。母亲，女儿可就全指望母亲了。”李贞贞又一阵哭泣，惹得李嬷嬷那是揪心的痛。
第25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临走时李嬷嬷又不忘叮嘱道：“千万不要泄露我们母女的身份，不然公主怕是再也不相信我了。”
告别母亲，李贞贞拿着一包银子往春水斋方向走。
忽然，一个伟岸的人影从旁边的花木丛中闪出来，吓得李贞贞一哆嗦：“谁？你是...白天那个...主院的守卫？”
“嘿嘿，姑娘不仅人长得够味，记性也好。”王尚笑嘻嘻地花丛中走出来，伸手一拉，将李贞贞拉近了树丛阴影中。
“你干吗？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来人啊救...”下一秒李贞贞的嘴被捂住，耳边响起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姑娘莫要大喊，我今日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尽可以再想一想若是继续大喊大叫，招来了人看到我们这样，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李贞贞转念一想，立马闭上嘴巴点点头。
王尚松开捂着李贞贞嘴巴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仍旧从背后搂抱着她的身体，一边上下摩挲，一边调笑道：“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你放心，爷不爱吃那强扭的瓜，只要姑娘你不情愿，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你现在能放开我吗？”李贞贞忍受着对方的咸猪手别扭的转动身体，又不敢大力挣脱，怕发出声响引来路过的人。
“可以。但现在不行，白日里姑娘惹得我勾心挠肝的，我总得讨回来。”李贞贞越扭捏王尚的手越过分，竟然向上攀上那丰盈之处，惹得李贞贞险些惊叫出来。
“放开我，你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力量悬殊，李贞贞干脆放弃挣扎，任由那只手游走，只恶狠狠地说话企图吓退对方。
谁知王尚低声一笑，搂着李贞贞的那只手一松一转，将李贞贞面对着自己抱着：“我虽然只进这个府邸当差两天，但是贞贞姑娘我还是知道的，你嘛...嗯..是驸马纳的小妾，还是...李嬷嬷的亲生女儿？”
王尚今日交了班，本打算出去喝花酒，但是心里想着白日李贞贞那刻意的娇羞模样，鬼使神差地朝着春水斋方向走去，没想到误打误撞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他原本只是想见见李贞贞，言语撩拨几句就足够，没想到上天都眷顾他，让他拿了这么大的把柄。
李贞贞大惊，瞳孔猛地睁大随即又眯了起来，她顿时身体一软，瘫倒在王尚怀里，小声说道：“你...你莫要胡说，我刚刚只是与李嬷嬷诳言而已。”
温香软玉在怀，王尚内心大喜，嘴里直应道：“是是是，姑娘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耳朵不太好使，听到什么也很快就忘了，只要...姑娘能让我开心。”
“真是倒霉！今日居然被这等人拿捏住，晦气！”李贞贞心里叫苦，面上却娇羞中带着妩媚之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尚。
“今夜在此多有不便，不如...明晚你去府内后花园西北角那里等我，那里多是假山平日就算侍弄花草的花奴，也不会去的。”
第26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王尚闻言大喜，眼睛一亮，放开李贞贞，“当真？莫不是诓骗我？”
李贞贞小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用手环上他的脖颈，娇嗔道：“奴家怎么会诓骗你呢，若是明日奴家不在，你尽可将奴家的秘密尽数说与府内的人听去好了！”
王尚哈哈大笑，吓得李贞贞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招来路过的侍女仆人。
王尚视线向下，又看了一眼李贞贞，那细长的脖颈，鼓鼓囊囊的胸脯。本来今夜就没打算做什么，奈何姑娘太诱人，他忍不住想索取更多：“明日太漫长，我可等不及了。”
“你，不行！”李贞贞又急又害怕，这里虽然也算偏僻，但是来往的人也不算少。
“姑娘在想什么呢，我是说，姑娘起码也该表示表示。”王尚指了指自己的脸，咽了口唾沫。
李贞贞会意，又看了看四周，踮起脚尖直接印上对方的嘴唇。
春水斋面前，李贞贞一手拿着李嬷嬷给的一包银子，另一手拿着一个油纸包，心情有些复杂。
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只鸡腿，完整的鸡腿。
是刚刚王尚交给她的，他说料想自己的生活过得不会太好，怕自己没吃晚饭，特地给自己准备的。
连个下贱的色胚都比沈修越强，起码给自己的不是狗都不吃的剩饭！
李贞贞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在春水斋外把鸡腿啃了个干净，又擦了擦嘴，扬起一张天真的笑脸往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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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院，姜落落此刻正抱着被子在自己的床上跟云湛明对峙。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需要暖床的。”这秋高气爽的季节，需要什么见鬼的暖床？
“不，你母后说你需要。”云湛明一身白色常服，像极了寝衣，若是此刻外人见了，只当是一对夫妻在闹矛盾。
“我明日就进宫对母后说我不需要。”姜落落死死攥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云湛明看了她良久，终于放弃了，他轻笑一声，留下一句：“那我明晚再来吧。”
月色皎洁，云湛明站在落雪院内仰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姜落落闺房，神色温柔而专注。
没想到这丫头对现在的身份适应的挺快的，到了古代这么保守，是谁在微信里跟自己说等到一见面就要给自己一个熊抱，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他穿梭世界上万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却在现代世界跟一个有趣的灵魂谈起了网恋。
只是还没来得及与他的小姑娘见面，她就...猝死在公司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后，急急赶去，发现安静伏在办公桌上的小姑娘，苍白的脸庞肉肉的，好像睡着了一般。
除却沉睡的那位，云湛明目前是唯一的神灵，在时空内主宰一切，他找遍了所有的方法，最终还是九幽世界的系统最适合她。
在姜落落完成系统任务的过程中，自己则会一直温养她的魂魄，直到她的魂魄重新成长健康，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带她返回她原本所处的时代。
第27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而自己化身出现在她的身侧，只为一次次的与她相恋。
这一切还要从他窥屏到姜落落的微博说起。
某年某月某日，姜落落转发某七生七世情缘电视剧微博：“啊啊啊啊啊啊太甜了，与自己的恋人在不同时空不同身份恋爱，这小甜饼我爱死！！！”
某年某月某日，姜落落转发某电视剧片段：“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男配简直是我的互联网嘴替，我爱死爱死！！！！”
某年某月某日，姜落落转发某小说截图片段：“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这个男主我爱了，霸道总裁爱上我快快快！！！！”
......
他一个世界的主宰之神，开始刷起了爱情狗血剧，霸道总裁落跑甜心的小说，在网上各种学习，最后一遍一遍练习，确定熟练掌握了所有的技能后，他决定开始出现在她面前。
以各种不同的身份性格，以她所有爱过的样子。
今晚月色恰好，何时他才能拥她入怀，共赏这无边风月？
翌日一大早，姜落落又顶着两个黑眼圈生无可恋地任由小蓝给自己梳妆打扮。
“公主，你最近好憔悴啊，驸马他先前放着您这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不管不顾，却对一个贱籍出身的侍女视若珍宝，您不好为着这样的一个人憔悴伤心的。”
小蓝一边思索着用什么脂粉能更好地遮盖黑眼圈，一边苦口婆心劝导：“依婢子看，那云公子，哦不明王殿下就很不错，整天围着您转，时时刻刻都护着公主。”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姜落落神色恹恹，还没开口反驳，李嬷嬷就直接走了出来破口大骂。
小蓝见到李嬷嬷来了，随即噤声，脸上不情不愿地。
李嬷嬷来到姜落落身后，端着一个茶盏放下，关切问道：“公主昨晚睡得可好？哎唷，看看这黑眼圈，这么大这么严重可怎么好啊，这样要是让驸马看到了，肯定不喜欢的。”
姜落落微微皱眉，忍着内心的不喜，并未开口说话。
李嬷嬷内心一喜，她以为姜落落是担忧，害怕自己真的会惹得驸马厌弃，趁热打铁道：“驸马这个人呢，对公主一向是很敬重的，只是男子在外面都是要连脸面的，公主这样对待他，是个男人都不喜欢的。”
姜落落摇头看向李嬷嬷：“那请问李嬷嬷，你说本公主应该怎么做呢？”
李嬷嬷随早就有准备好的一段说辞，随即不慌不忙的说出来：“公主啊，你要是想让驸马原谅你，那还不简单，只需要放下身段，多给他点尊严和面子，尤其是在外面，更要加倍对他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内呢，则需要大度贤惠，善待他的姬妾，让他内外舒心，驸马定会感激公主，自然会原谅公主，对公主越来越好了。”
沈修越需要尊严和面子，皇室公主就不需要了吗？
姜落落内心一喜，完成看来进度条要靠李嬷嬷了，她眯着眼佯装思考了一下，对李嬷嬷说道：“我刚刚认真想了一下，嬷嬷你说的都很对，但是嘛...”
第28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公主还有什么想法吗？”李嬷嬷看公主这么服从自己的话，随即心里对上次厨房事件的那点阴影消散去了。
“本公主觉得驸马每日操劳公务，有需要外出各种应酬，而春水斋地处简陋，李姨娘一个人怕是服侍不好驸马。不如本公主再大度一点，为驸马添上两房妾室，李嬷嬷你说如何？”
“呃...添妾室不太好吧。”李嬷嬷有些哑然，之前公主对驸马极其上心，纳李贞贞的时候公主是十分不情愿的，在驸马冷暴力和李嬷嬷劝说下，才勉强同意，后来自己躲在房内整整三天都不愿意出门。
李嬷嬷以为公主是十分不愿意为驸马纳妾的，因此她对于李贞贞的前途一点也不担心，只要拿捏好驸马一个人就好。
她们母女两个人，一个哄好公主一个哄好驸马，诺大的公主府还不是任由她们称王称霸？
现在公主主动提出纳妾，倒是让李嬷嬷有些说不出话来，若是拒绝，那不是自己刚刚推翻自己的话吗？
果然，姜落落好奇地盯着她：“嬷嬷怎么了？我向来最愿意听你的话，你说本公主作为皇家公主要大度贤惠，本公主觉得很有道理，既然先前李姨娘照顾不好驸马，让他沦落到春水斋。
那不如本公主再挑两个貌美贤惠，机敏柔善的女子去伺候驸马。相信驸马一定会加倍感激本公主，你觉得呢？”
一下添两个妾室？
“公主，这可万万不可啊，驸马他...好歹是公主您的夫婿，若是纳那么多妾室，怕是公主您的面子不好看啊，外人会嘲笑的。
况且驸马与贞...与您感情甚笃，纳妾这种事还是不要提了吧。”
李嬷嬷有些怀疑人生，说公主不听自己的话了吗，好像是听了，但为什么自己感觉怪怪的？
难道是这次劝的狠了，起到反效果了？
李嬷嬷还没想好怎么说，随即姜落落大手一挥，决定道：“李嬷嬷这么多年跟着本公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母后这次从宫内拨了不少人来帮我，李嬷嬷你就多多休息，去春水斋附近的秋水池颐养天年吧。”
秋水池看似阔气，比起春水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那里冬冷夏热，对老年人简直是大杀器。
再加上若是没了先前的差事，那每个月大把的油水就没了。
李嬷嬷闻言，如同晴天霹雳，哐当往地上一跪，哀嚎道：“公主，您这是要嫌弃老奴了吗？老奴在您刚出生就喂养你了，把你从小养到大啊，您怎么说抛弃就要抛弃老奴啊？”
一番哭诉，暗指公主忘恩负义，要是原主哪里受得了这般指摘，难怪被她一再拿捏控制。
姜落落点点头，“嬷嬷先别急着哭啊，我哪里是厌弃了嬷嬷，分明是心疼嬷嬷操劳啊，这样吧，既然嬷嬷不愿意闲着，那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件差事交给嬷嬷。”
李嬷嬷停止了哭声，内心得意，果然这招好用，一个身娇肉贵的皇室娇娇女，哪里承受得了别人说她忘恩负义呢？
第29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给驸马选妾室的事，就由李嬷嬷来做吧。就在府内选吧，愿意给驸马做妾室的侍女都可以去报名，李嬷嬷记得，要选两个哦！”
闻言李嬷嬷嚎得更大声了，一声赛一声高。
姜落落摆了摆手，冲一旁目瞪口呆的小蓝挥了挥手，小蓝合上嘴巴，连忙去外面喊人，就说李嬷嬷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公主吩咐让她搬去秋水池颐养天年。
两个侍卫进来，一左一右架起李嬷嬷出了门直奔秋水池去了。
小蓝又吩咐两个侍女，去给李嬷嬷收拾东西，并捎带去公主的嘱咐：“给驸马选妾室刻不容缓，两日内必须见到新人在驸马身侧。若是做不成这事，李嬷嬷就干脆出府去颐养天年吧。”
小蓝回来后，姜落落正舒服地躺在贵妃椅上嗑瓜子，嘴里还哼着小曲子。
小蓝听不懂什么“西羊羊南羊羊的”，只是殷勤的端起一盘葡萄，坐在贵妃榻上一侧的矮凳上为姜落落剥起葡萄皮。
“公主，我觉得您变了。您今天可真威风，就像...就像皇后在宫内的样子，婢子真是太佩服你了！”
咳！姜落落差点被葡萄卡住，一个激灵起身，“母后在宫内的样子？什么样子？”
她在原主的记忆中，皇后一向天真烂漫温柔可人，对自己和太子弟弟更是和风细雨，从未有过一丝冷脸。
所以导致原主以为所有的人都和她母后一般温柔善良，从不会觉得别人会有什么坏心思。
小蓝剥葡萄的手一顿，迷茫道：“就是皇后殿下在后宫杀伐决断，治理后宫手腕一绝呢。小蓝常听宫里的几个老嬷嬷说，皇后娘娘是个恩威并施，有理有度的好皇后呢！”
哗啦！姜落落手里盛瓜子的小银碟子掉落在地，完了完了，如果皇后真是那样的皇后，那自己岂不是早被看穿了。
自己还派人去跟宫里传了话，说自己午后入宫。
这可怎么办，姜落落急的瓜子也不嗑了，小蓝送上来的葡萄也一把推开去。
谁知小蓝不屈不挠，又固执的递来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姜落落一把推开，“不吃了不吃了，小蓝我不吃了呃，云湛明你怎么来了？”
云湛明今日又穿回初见的那深红衣，白皙的皮肤，漆黑的发编成小股辫子垂在身侧，额间暗红的发带正中间镶着一颗拇指大的紫宝石。
“你...你怎么来了。”该死的这大早上不会又是来暖床的吧，话说回来要不是为了处理他这个麻烦，自己也不会传话今天进宫。
好歹，还可以多做几天鹌鹑。
“我来陪公主进宫啊。”云湛明眨巴眨巴眼睛，又向前递了递那颗葡萄。
晶莹剔透，汁多嫩滑，一看就是定好的葡萄。
姜落落摆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我现在烦心着呢。”
“吃了它，不管什么事我帮你解决。”云湛明举着那颗葡萄，嘴角一勾，笑得十分妖孽。
姜落落瞬间福至心灵，云湛明不就是皇后派来的吗？
第30章 这个面首是绿茶
说不定可以从他这里打探到虚实，姜落落伸手去接葡萄，弯起嘴角一脸笑嘻嘻的表情。
云湛明手一缩，姜落落扑了个空，抬头望见那张妖孽的脸庞扬了扬头示意：“你手脏，不要碰了。”
姜落落一脸黑线，奈何人在屋檐下，还是凑过去吃了那颗葡萄，嗯，甜丝丝的汁水四溢，葡萄中的极品啊。
云湛明看着手指上沾的一点汁水，微微出神，耳根子有一点微红。
“喂？喂！你发什么呆？”姜落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刚刚说帮我解决，那你知道我的问题，我在想什么吗？”
云湛明绷住脸色，从嘴巴张成O型的小蓝手里拿过那盘葡萄，坐下来开始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帮你。”
姜落落连忙跑过来，蹲在云湛明身侧，“嘿嘿，你真的什么问题都可以帮我？”
“可以。”话音落下，云湛明手里又多了一颗剥好的葡萄，送到姜落落嘴边。
小嘴一张，姜落落吞吐间吐出两粒葡萄籽，嘴里含糊不清道：“你是母后派来的，那她有没有交代你一些比较特别的任务？”
比如来探测自己的虚实，皇后有没有怀疑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换了芯子？
“当然有。”云湛明手法飞快，供大于求，很快小银盘里面堆起了五六颗剥了皮的葡萄。
“是什么？展开讲讲？唔！”姜落落嘴里刚空起来，又被塞了一颗大葡萄。
“暖床算不算？”
呃，“够了够了，不能再吃了。”姜落落双手挥舞着拒绝，最后干脆用手捂着嘴巴好说话，“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任务呢，比如说来监视些什么，查探些什么？”
云湛明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姜落落，神情专注沉默不语。后者一脸紧张盯着云湛明，连呼吸也忘记了。
唔！一旁围观的小蓝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放轻脚步溜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替二位关好了门。
云湛明看着面前那张严肃紧绷的小脸，刚刚吃过葡萄红润润的嘴唇，喉咙微动，垂下眼睫道：“什么也没有，皇后说这是你头一次出宫别居，担心你在公主府过得不愉快，又担心你没见识过人间险恶，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蒙骗了。再则。”
云湛明扬起头看着姜落落那双灵动的杏眼，“再则皇后娘娘说，她压根看不上那状元郎，倒是觉得本王长的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跟她的宝贝女儿天生一对，这才派我过来。”
呼！姜落落长出一口气，皇后没起疑就好，转而又十分疑惑：“你一个堂堂异国王爷，怎么甘心来做我的，呃面首？你不能拿上次忽悠福昌郡主的话来敷衍我，我要听实话。”
云湛明放下葡萄，擦干净手，认真地注视着姜落落，一字一句道：“公主殿下，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呢？我心悦你，自然想要待在你的身边，与你长相厮守，生生世世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