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听到敲门声，他知道一定是莫子言来了，除了莫子言没人知道他在这儿。
莫子言手里拎着餐盒，一副要跟他一起吃饭的架势。
“吃点儿东西吧。”莫子言说。
“吃不下。”杨湛寒语气平静，如果不知道他生病了，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他从前最擅长伪装，现在也一样。
但莫子言知道，杨湛寒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莫子言把餐盒一个个打开，端起米饭自顾自的吃起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杨湛寒知道莫子言是问他电击治疗的事儿，他淡淡的回答道“还好，有效果。”
电击治疗是精神治疗中最极端的方式，相关治疗方案还不够完全，莫子言也不知道治疗后结果会如何，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杨湛寒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之前一直在用药物等其他的治疗方式，他要活着等张云暖回来，所以就算再痛苦也从来没有想过电击。
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杨湛寒找到他时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架势，非要用电击的方案，莫子言拿他也没有办法。
他已经劝过好几次了，但每次看见杨湛寒痛苦的表情时又忍不住答应他的请求，电击确实能最快速度的让病人平静下来，但电击治疗的过程太痛苦，而且很容易出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让杨湛寒用。
他忍不住劝道:“你如果觉得现在状态还好的话，就不要再尝试电击治疗了，你知道那种方式很危险，能不用就不要用。”
“没关系，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杨湛寒说话时嘴角甚至向上扬了扬，笑的没心没肺。
莫子言被他的笑容刺痛了，皱眉道:“你死都不怕，为什么连告诉张云暖你的真实情况都不敢？”
杨湛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说:“她心软，如果知道了一定会留下来，可是我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差了，我可能再也好不起来了，那就让她过得好点儿吧，别打扰她了，还有，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失手把她杀掉。”
“杨湛寒，你病的这么严重，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张云暖，是她刺激到你了，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如果她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一定可以好起来，你明知道你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的，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
“一定吗？”杨湛寒眼神犀利的盯着莫子言问“她已经不喜欢我了，你让我利用同情心让她留下来？我做不到。”
莫子言气到想骂街，啪一下把饭盒摔桌子上。
“艹！傻逼！杨湛寒你是不是感觉你这样特别感人啊？你踏马就是个傻逼！谈个恋爱要死要活的，你们俩都是戏精，懒得管你！”
莫子言走了，杨湛寒仔细想想觉得莫子言说的也有点道理，忍不住苦笑。
是啊，他们俩谈个恋爱怎么跟谍战片似的，其中还掺杂着琼瑶风，好像还有点像武打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