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三菜一汤。偌大的圆桌，两人缩坐在一起，慢慢品尝，略显穷酸寒碜。
此番景象，除了两个人都在各自想事以外，最重要的是，这么高档的地方，两人虽有积蓄，但经历长途的消耗，撑不起超高奢侈消费，不可能好菜一样来一份。
但消费水准终究是达标了，自然服务也就到位。外面有个伙计，时刻待命，等候吩咐。
吃的差不多了，林枫把伙计叫进来。
“伙计！”
“哎！爷，有什么吩咐？”
林枫掏出一袋灵石，直接丢给伙计。
这伙计顿时一脸谄媚之相。
“问你个事。你知道城西的风铃轩吗？”
“回爷，小的知道，卖胭脂水粉的。”
“是这样的。我们也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在城门口，遇到一个女子，推销城西风铃轩的水粉。
但你也懂的，商业中，一个最基本的套路，就是一个货比三家，你知不知道，风铃轩的竞争对手，是哪几家啊？”
“这个······小的不知。”伙计低头道。
“你这回答，简直了。要不这样，你帮我去问问。嗯，多找几家水粉店啦，烟花之地的龟公啦，去问问。总之关于一切风铃轩的事，都打探一下。
货源啦，包工们的习惯啦，这些最好都重点问问。既能和风铃轩砍价，又能和它们对手砍价，拿到比较好的价格。”
林枫又掏出一袋灵石。
“打听清楚了。这些就是你回来的跑腿费。我这个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还会再找人问。但要是你汇报的更好，汇报的更全，汇报的更对，用时更短，不但以后我就认准你了，钱，更不是问题。”
“行！爷，您稍候，我这就去给您打听！”
“嗯，去吧。”林枫摆摆手示意。
伙计走后。林枫起身，往门外看。确认没人，关上了门。
“你要卖胭脂水粉？”杨凌薇疑惑道。
“我卖那玩意干什么？”林枫也迷惑，杨凌薇问这干啥。
“那你要他问那些干什么？”
“噢。”林枫这下明白杨凌薇的意思，“很简单啊，表面上，我要获取风铃轩的情报，实则，我要去找了解风铃轩的对手，并且我还埋伏了一手。”
“埋伏了一手？是啥？”
“你猜猜看。”
杨凌薇思索了半天。
“我猜测。你说的这个疑问不用，用人不疑，后面那些信任的话，里面有坑。”
“噢？厉害了。我的旅伴，你真聪明，竟然听出来了。”林枫惊异不已。
“没，我没听出来。我是凭着对你的了解，你要是对一个陌生人信任，绝对是在挖坑，而且是往死里整的那种。
我自己就是受害者，我可知道你这套的厉害。”
看着杨凌薇的吐槽的表情，林枫也是摇头一笑。
“我确实埋了个坑。你想，假如，一个伙计，他说，我不了解，然后出去找人，了解超多，意味着什么？”
“你在试探八仙楼背后的势力？！”杨凌薇惊了。
“对。如果八仙楼背景一般，伙计打探消息不如自己查，我认栽赔钱。
但商人的逐利，这是一个永远不可逆的规律，这就是一个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一个经典阳谋。
只要他打探的消息，和咱们后续找人打探的一样，或者更多。那八仙楼，绝对是有问题的。
提供更多，就是比较难对付。一样多，拿捏的恰到好处，那就说明八仙楼绝对不好惹，这个伙计根本就没去打听，此刻都没出八仙楼，而是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对洪城了如指掌，有专业探子，他们对信息拿捏程度也是及其敏锐。
还有，或许八仙楼在本地的背景很硬，是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可咱们初来乍到，光是凭想象，很难有个清晰认知。但综上所述，咱们可以通过这个伙计打探出的情报详尽与否，将概况有个基本的了解。
同时也是警告咱们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之地，武力值是否能轻易使用的重要依据。”
“你这心思，真是绝了。”杨凌薇佩服的无话可说。
“武力，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林枫边道，边怔怔出神，似乎又在想什么。
在包间续了两个时辰之后，伙计回来了。
“爷，给您打听到了。”
“嗯。”林枫点了点头，拿出纸和笔。“你说，我记。”
“这风铃轩，还开了一家客栈。叫风铃客栈。
不得不说，风铃轩特别会做生意。他们店院加起来，有四个。风铃轩和风铃客栈是紧挨的。每天来往的女子，无形拉拢了客流量。
风铃轩在城西的主要对手有两家，叫醉红颜和俏佳人。”
“嗯，好。我问你，风铃轩的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林枫一副漫不经心之状问道。
“女的。”
“噢，女的。”林枫若有沉思，“那，这个老板娘，年龄多大啊？”
“是个挺漂亮的，保养特别好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这个年龄段的见得世面多，看来这砍价进货不是很好谈啊。”林枫自言自语道。
“噢，对了。爷，忘记告诉你了。这个风铃客栈，它的老板，是男的。”
杨凌薇听到这个，顿时看向林枫。她看到，林枫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但又马上强行扭转一脸兴奋，好似听到什么好事情激动地一样。
“风铃客栈有男工吗？”
“有。”
“那太好了！做水粉生意，怎么能有男人掺和？去运货，男的绝对经不住女人叽叽喳喳，把货的内容全都交代了。很好，你提供的这个情报很重要！
还有没有其他打听到的消息？”
“回爷，有的。风铃轩，四个店院，其中两个，是门店。另外两个是一大一小俩个府邸。主人应该是姓苏。”
“还有吗？”林枫紧接着问道。
“没了。”
“没了？这个苏家，家庭成员构成，有没有啥情况？比如儿子是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富二代啊，闺女是不是水性杨花啊？”
“有。听说是一个儿子，俩闺女。”
“噢。行，我知道了。”林枫把灵石袋丢给伙计，“跑腿费收好！”
“哎！谢谢爷！”伙计一把接住，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行，走了。”林枫起身，带着杨凌薇离开。
“爷慢走！”
两人出了八仙楼，走在大街上。
漫无目的，走出一条街。林枫始终沉默不语。
“没事吧？”杨凌薇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