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就是我想要的情况
“好吧，那就提前做点准备，你去和他见面，到时候挑一个好点的地方。”安西点头，没有说更多。
有些话是不用说就能懂的，比如埋伏与反埋伏这种事，尤其在涉及其中一方的好朋友的“可能背叛”时。
“但是在那之前……还是让我们来看看，马科这边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吧。”安西又推门进去，关掉开关，取下堵住马科嘴巴的布团。
“……”马科·霍曼紧绷着疯狂抽搐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大喘着气，奄奄一息。
“杀……杀了我……立刻……”
“这就要看你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安西说。
“你……杀了我，我……就会将……将这个信息，告诉你。”马科一顿一顿，犹如梦呓般地说着。
“我杀了你，还怎么从你那里得到信息？我可没有和死人沟通的能耐，”安西用关怀的眼神看着马科，好像马科现在这情况完全不是由他导致的一样，“你不会是被电傻了吧？”
“你……发誓！对上帝发誓！”马科脑子混混沌沌的，勉强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好吧，那我对上帝发誓，如果不在你给出有用的信息之后立刻杀了你，就让我以后会堕入地狱。”安西说。
说这话的同时，安西还在心想地狱也不知道好不好玩，听说地狱里的魔鬼互相之间基本是敌人状态，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一点搞出大规模信贷危机，类似于康斯坦丁那样的乐子？
“明天，明天晚上……会是拍卖的时间。”马科被电得脑袋昏沉，说。
“我们是昨天将那个女孩送去的，按照惯例，之前有他们的人说过，最晚就是今天送去，因为每次的拍卖都在固定的时间，他们还需要时间准备场地，检查，清洁她们……”
“就是这些了？”安西问。
“是的……这真的是我能够想出来的所有东西了，你答应过我的，要杀了我！立刻！”马科激动起来。
“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知你一件事情，马科·霍曼先生。”安西一脚碾在马克的大腿上，让他受痛而忍不住张开嘴，眼疾手快地将布团塞入。
“第一，我是个中国人，不信什么上帝。
第二，就算是上帝真的在看，对于你这种人渣，要是他对我的处理方式不满意，觉得残忍，或者欺骗什么的……”
安西缓缓靠近，在绝望中奋力挣扎着的马科耳边轻声说。
“那这样的天堂，这样的上帝，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先不管做不做得到，狠话必须要放在前头。
气势起来了才能做事，没点心气神是做不成事情的。
反正安西是不怂的，他现在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上帝总不能每天闲着没事关注他这样的“蝼蚁”，要是真有那能耐的话，天下的坏人不应该早就被他杀光了？
打开电椅开关，安西走出去，顺手把门给锁上。
电流被布莱恩控制在10到15mA之间，属于是将刺激拉满而又不会太过于危险让人一下子死了的程度，绝对能够让马科·霍曼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在极致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当然，要说比这还折磨的刑罚还有很多，就安西所知的就有许多种，但是奈何他们现在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而且那些刑罚方式，安西也只是知道一个名字，具体如何实施还是不怎么清楚，比如凌迟、水刑之类，这种可都是要操作经验的，一个不小心人很快就死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便宜马科这家伙了？
“先回去休息吧，挑一个地点和你那个朋友联系明天早上见面，这样的状态没有办法做下一步事情。”安西将从马科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布莱恩，揉了揉眼角，说道。
倒不是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马科说的话，而是就算没有马科给出的时间，他们也都需要休息了。
特工数据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直接消除困意，就算美队那超级士兵的血清打进去，不一样还是需要时间休息的？更别提像安西这样的普通人了，顶多是稍微能抗一点。
从白天刚刚穿越到这里来，一直到现在，基本上就没停过，而且后面肯定还要面临一番恶战，安西可不觉得以现在这种疲乏的状态去面对是好的决定。
“好的。”布莱恩点点头，虽然愤怒让他清醒，但身为老年人他的身体更加经不起这样的消耗，理智告诉他也是时候需要休息来整理一下状态了，“我回去就和他发信息。”
“嗯，准备走，我打个电话。”安西点头，拿出从一个估计灵魂都已经走到地狱的人贩子身上拿到的手机。
“……还是那些人？”布莱恩一愣，又反应过来。
“当然，我们不睡他们怎么可以睡？何况我这可是送给他们大新闻呢。”安西说。
“明天的报道可能不会是你想要的情况，肯定会有人会花大价钱压下来的。”布莱恩提醒。
“不不不……”安西摇头，脸上带着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那就是我想要的情况。”
……
柔软的床铺上，金褐色的发丝散乱，白皙而光滑如玉的肌肤在沿着窗帘缝隙射入的一缕光芒下构造出曼妙的幅度。
苏菲·金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将不知何时已经到胸前的睡裙放下去，打了个哈切，发呆两三分钟之后，偏向一旁看了眼时间，这才瞬间惊醒，兔子般跳起，两只兔子也跟着跳了跳。
一番急匆匆的洗漱换装化妆过后，苏菲·金连忙出门，准备买个早餐，然后去上班。
她的眉头并未舒展开，不是没有睡够，而是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走入面包店后，她的视线停留在店内的一台正在播放着新闻的电视机上。
“昨晚，一番大规模群众性杀人案发生，遇难者25名，其中包括两名警员，其余皆为市民，据悉，杀人犯还强迫许多女性提供有偿***……”
今天是一个很不错的天气，阳光充足，照射在苏菲的身上。
但苏菲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想起来了，那个赌约。
第十七章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清晨的巴黎塞纳河边，一些年轻人正在晨跑，还有一个旅人正拿着照相机沿途拍摄风景。
一个穿着大衣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拿，像是在等待着某人。
电话响起。
“你做的太过火了。”中年男人拿出手机，接通电话，开口便这样说道。
“他们抓了我的女儿，克恩。”电话里传来布莱恩的声音，“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包括25条人命，其中还有两个警察？”克恩·克劳德问道。
“去那种地方消费的警察还能够算是警察吗？”布莱恩反问，“你我都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我不想与你做这些无用的争论。”克恩从怀里掏出一张机票，“最快通往美国的飞机，头等舱，我利用我副局长的脸面替你求来的，内部安全局的专员会将你安全送达美国。”
“那我的女儿怎么办？”布莱恩问。
“我会替你想办法。”克恩说道，“但前提是你必须现在离开这里。”
“我们都已经退休了，克恩·克劳德，但你扪心自问，如果你是我，会相信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吗？”布莱恩问道。
“你没得选。”克恩说。
“不，一个陷入愤怒之中的父亲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远处的布莱恩用手上的望远镜观察着克恩，轻声说，“告诉我，你没有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我不会和你说这种无关的事。”克恩神色一冷，耳麦中传来的报告，通过手机信号定位到的地点由专人去查看，发现只是一个对讲机和手机放在一起。
“看来你是承认了，也对，堂堂内部安全局副局长，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人贩帮派的勾当？”布莱恩冷笑。
克恩沉默一会：“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看着你，克恩·克劳德，原本我还因为我们的朋友关系而有所顾忌，现在看来，我是时候放开手脚了。”布莱恩说道。
“冷静！”克恩眉头紧皱，感情之前还只是布莱恩收着藏着所造成的破坏？
“不要让事态再进一步升级了！”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是一类人？克恩，”布莱恩的声音从电话中徐徐传来，“我们都很重视家人。”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你不能这样做！”克恩一瞬间变得面目狰狞，“那是我的家人，他们与此无关！”
“那我的家人，我的女儿，难道就应该在这件事里付出生命吗？！”布莱恩低声喝道。
“你不仁，我不义！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而你却一开始就对我隐瞒了最关键的信息，甚至向他们，那些人贩子，通风报信！”
良久的沉默。
“我没有选择。”克恩说，“既然你在看着我，那你肯定很清楚这一点。”
“不，选择一向都有，只是你之前总是做出错误的。”布莱恩说。
话音刚落，那个一直拿着摄像机走走停停拍摄风景的游客动了。
他放下摄像机，向正向着他迎面跑来的那几个年轻人露出微笑。
跑步的年轻人也回以善意的微笑，不知为何，明明那人的脸乍看上去很帅，可细看之后他就是有一种“平平无奇”的感觉，感觉根本记不住任何特征，属于大众脸中的大众脸。
这种诡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那游客下一瞬间直接暴起，一拳正中他的面部，眼前一黑之时他便觉得天旋地转轰然倒地，最后的意识中隐约记得听到几声怒吼和惨叫……
克恩见证了整个过程。
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平平无奇的游客，在短短三秒内放倒了为他保驾护航的所有特工，而没有伤及性命！
只有绝对的碾压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就在他反应过来准备掏出手枪的那一刻，一个冰凉的物体便已然顶住了他的额头……
“小心走火。”安西给出善意的提醒。
他可没有进行什么伪装，只不过换上了【平平无奇】词条，便成功顶着男主角的脸“泯然众人”。
可见，有些时候词条等级低也能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
“你是谁？”克恩明智地放开枪举起手。
“一个想要寻找一点乐趣的人罢了。”安西取下克恩耳中的耳麦，拿走他手中的手机，取走手枪，一同丢到河里，然后摸出一个新的手机拨打电话，递给克恩。
“现在你有选择了。”布莱恩说。
“你想要什么？”
克恩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明白此时他此时手头已经没有了任何谈判的资本。
“别担心，我比你有道德得多了，我只需要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布莱恩说。
“但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或者得到不正确的……
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彻底惹怒一位王牌特工的后果，哪怕我已经退休了。
在我死之前，你的家人也绝对活不下来，除非他们能够永生躲在安全屋里！”
“你想要知道什么？”克恩艰难地干咽了口唾沫，他很清楚布莱恩的本事，也明白他放出这样的狠话并不是无法完成。
更别提，现在布莱恩还多了这么个可怕的助手！
“帕特里斯·圣·嘉力。”布莱恩说道，“他的详细信息，背后的人，以及，拍卖地点。”
“这不可能……”
“那就准备为你的妻子和小孩收尸吧。”布莱恩直接打断克恩，语气平淡。
“等等，等等！”克恩紧咬着牙齿，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我不可能将他背后的人直接告诉你，那样我所面对的下场也将会是死亡……我只能告诉你地点和帕特里斯的详细信息！”
“看来你对于你的妻子和孩子还不是很够重视。”布莱恩说。
“求求你！”克恩很是愤怒，但又没有办法，“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办法！我也是为了抚养我的孩子和家人！而且，我真的有帮助你……不是吗？”
“是啊，帮助我的同时还给那边一点小小的‘警告’，如果不是他们蠢到一定境界的话，我只会在那里变成一具尸体。”布莱恩冷笑，然后便是愤怒。
“你为了你的家人，为了你的孩子？难道一个内部安全局副局长的工资还不够？别逗了，你就是为了你的职位！然后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被害！”
克恩无言以对。
他想要反驳，但又不敢反驳。
“你应该庆幸，你是真的帮了我一点，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而且还差点被你透露出去的情报所‘抵消’。
我做不出无缘无故对孩子下手的事情……但是记住，代价，你的所作所为终将会需要让你付出应付的代价，你们所有人！”
布莱恩冷冷说着：“将地址和详细信息告诉我，你最好确保我不会跑空，还有，不要奢望将我在那里杀死，因为我不止是一个人。”
“我需要先得到她们安全了的消息。”克恩说。
“你没有谈判的权力，”布莱恩直接拒绝，“我可比你有信用。”
“……”克恩沉默了会，将信息和地址说出，“他们会在这个地方举办宴会……宴会上有一个私密的空间，在里面进行拍卖。”
“混球。”布莱恩骂完，挂断电话。
“我想你应该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克劳德先生，对么？”安西拿回手机，笑眯眯地问。
“我只是没想到布莱恩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个厉害的帮手。”
成王败寇，克恩此时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哦，相信我，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安西微笑。
他没有杀克恩，直接离去。
因为他知道，后续的事情一出，克恩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死了更惨。
第十八章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巴黎警察局内的一间办公室里。
苏菲·金呆愣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份报纸，报纸封面是一张打码但仍然看得出血腥场面的图片，还搭配上一行血淋淋的大字——【杀人犯的猖狂屠戮！两名警员二十三位市民身死！】
“很可怕，不是吗？”
一个声音让苏菲回过神来。
“什么？”苏菲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说这件事真可怕，很少见到这么恐怖的杀人狂了，还一次性杀了这么多人。”
同事梅里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杀人狂应该有特工或者特种兵的身份……不然完全做不到那样的事情！”
“这件事的性质太恶劣了，上面应该会立刻成立专案组调查，这样一个恐怖的杀人犯流窜在外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另外一个同事也附和道。
“不，不是这样的！”
苏菲心想。
可她没有出声。
她知道不是这样的，可她不能站起来对四周的人说……因为那样做的可能就是她被当成笑话，甚至抓起来，或者是送入精神病院里。
可为何会这样呢？
为什么，明明是人贩子，是坏人，却成了无辜市民？
为什么原本是做好事的，救出了那些人的好人，只不过做事手段稍微偏激了一些，就被直接打成了杀人犯？
那个少年……
那笃定的赌约下，其实是早已对这个世道的洞彻，和失望吧？
而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坚持自我，做帮助他人的事情……
手机的震动让苏菲回过神来。
她掏出，查看，是一条短信。
一个咖啡店的地址。
署名——寻找乐趣的人。
这就是不同语言转换的好处，安西的署名其实是乐子人，只是法语里可没有专门说这个的单词……有些东西换个说法顿时就文艺起来了。
……
找了一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苏菲离开了警察局。
反正虽然她的职位很高，但平日里根本不会有让她做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一些文件管理之类。
她也曾抗争过，但是没有办法，总不能为难他人为了自己而去顶撞一个富豪石油大亨，而她自己又不想去联系那个不想联系的人，因为她也知道联系了没有用，还会让她自己觉得恶心。
咖啡店在河边上，微风吹拂，垂柳茵茵，恰到好处的阳光与咖啡的浓厚醇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苏菲只是一瞬间便认出了安西，即使安西戴着墨镜。
那张脸是帅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人群中就像是鹤立鸡群，更别提这个点的咖啡馆本来就没几个人。
“你疯了吗？”苏菲走过来，为了能够压低声音说话，她选择挨着安西落座，“现在你还敢光明正大坐在这里？”
“为什么不敢？又没有人见过我的脸，”安西微笑，“见过我的脸，能够威胁到我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记不住。”
“记不住？”苏菲一愣，“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的脸怎么可能会记不住？”
“我觉得我的脸没有什么特殊的，平平无奇呀。”安西玩了个苏菲听不懂的梗。
词条之间的切换，安西现在运用的是越来越熟练了，在不断的尝试实验分析之下，【白·平平无奇】的人设词条也被他玩出了花来——他当着布莱恩的面切换之后，布莱恩整个人都愣住。
一个见过之后不可能忘记的脸，忽然给人一种“不过如此”、“平平无奇”、“根本记不住”的感觉，这种事情即使是阅历丰富的布莱恩也是第一次遇见。
“好了，来说正事吧。”安西并不期待苏菲能够听懂他玩的梗，这种玩梗就纯属是无聊，找点乐子自娱自乐罢了，要是除非能够听得懂，那才会让他惊讶甚至是震惊……
“按照我们的赌约，你之后需要当上巴黎警察局局长。”
“……这不可能，”苏菲弱弱地说，“我根本不可能当上……”
“你只需要乖乖等着就好。”安西挥挥手打断她。
“为什么？”苏菲彻底疑惑了，“为什么你非要如此纠结于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为我想找点乐子。”安西回答。
“请说实话。”苏菲皱眉。
“好吧，因为我需要一个得到我认可的，充满正义感的人当权，这样能为我以后做一些事情提供便利。”安西说。
“原来是这样……我不会为你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的，这可不在赌约的范围内！”苏菲若有所思后反应过来，“就算是我没能当上警察局长也一样！”
“真的吗？就像是我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也不行？”安西一边心想着现在这年代果然是说实话都没人信了，一边反问。
“……这样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采取官方的途径解决。”苏菲犹豫了下说。
“呵呵……”
安西轻笑两声，摇摇头，摘下墨镜，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恍若有神一般地注视着苏菲，让苏菲不由得避让开。
“你犹豫了，”安西轻声说，“为什么犹豫呢？”
“……我没有。”不管有没有，女人这种时候肯定是否认的。
“因为赌约，我之前给你看过的视频，以及你之后从新闻和报道中所看到的陈述。”安西没有理会苏菲的嘴硬，看着她，那双眼睛仿佛能够读心般地述说。
“苏菲·金，你不是一个愚笨的女人，相反，你很聪明，但是过分的聪明，又让你将自己原本能够认知到的一些东西隔离在外，因为你明白自己无力改变。”
安西轻敲桌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放下，拿起镊子就往里面放方糖块，加完之后又拿起一个小勺。
“但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你再不改变，那么你就会像这方糖块一样，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消化。”
苏菲怔怔地看着安西搅动咖啡的手，只是觉得安西的话语像说到了她的心里……其实她隐隐也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只是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选择了像只鸵鸟一样，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沙子里。
“在看到报道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清楚了，整个警局上上下下就没几个干净的，包括那什么报社电视台，还有站在人贩子背后的高官……”
安西抿了一口咖啡，眉头满意地舒展开。
“所以，你真的没有任何想要将之改变的想法？”
苏菲·金此时只觉得安西就像是传说中地狱里的魔鬼，会伪装成好看的模样说着洞察人心的话语，还会给出最让人心动的条件……只为签订契约。
“我要怎么做？”苏菲问。
如果安西真是魔鬼，那苏菲也认了。
至少，相对比起那些与人贩人渣同流合污的警察、记者、高官……安西更像人。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第十九章 乐子人被破防了
“做你想做的事情。”安西说道。
“什么？”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和你说了也没有意义。”安西摇头。
“我绝对不会做违法的事情。”苏菲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安西。
“如果到时候你认为那是违法的事情，那就不做好了。”安西笑了笑，起身，“保持通信畅通，我随时都有可能会联系你。”
“等等。”苏菲伸出手拉住他。
“嗯？”安西回过头。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苏菲犹豫了下，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
要说是警察吧，对面明明是一个手上刚刚多出几十条人命的罪犯。
可要是说更亲密的，肯定也算不上。
……好人？
对，自己这是作为一个好人对另一个好人的关心……这很合理！
安西看着神色变换的苏菲，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不过他没有试图去揣测。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尝试去弄懂一个女人的想法，而且大部分时间耗费大量脑力去猜测之后作出对应行动，结果发现是错误的……还不如不猜。
只是，安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安西脸色一黑。
“什么？不怎么可能，我这是在担心你，提醒你注意安全！”苏菲愣住。
“好吧，在我的国家有一个传说，在做事，尤其是这种危险的事之前，不能给出任何保证，也不能说任何确定的话语，比如‘一定保证回来’之类的话，不然危险的事情发生的概率会大大增加！”安西说。
“啊？真的吗？”苏菲惊讶地问，“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传说？”
“这可是经过了无数事实检验出来的规律！”安西双手叉腰，盯着苏菲，“现在怎么办？”
“什……什么怎么办？”苏菲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迷糊，明明只是一时起意的关心，为什么感觉现在好像变成自己犯了错误一样？
“当然是弥补你犯下的错误了。”
时间不算很紧急，安西也不急着走。
“怎么弥补？”苏菲下意识问。
“这就要看你对你犯下的严重错误认知有多么深刻了……”安西将选择权交给苏菲，反正是逗着玩。
“……”苏菲很聪明，短暂的迷糊过后，在看见安西脸上那明显的笑意之后，一瞬间便反应过来。
原来是在故意耍她！
本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苏菲想要直接说出来，可是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念头——果然还是一个小男生嘛！这种程度的调戏……
安西确实年纪不大，才十九，看上去也极为面嫩，只是之前的各种举动与表现实在是让人无法认知到他还很年轻这一点，总会把他当成同年龄段的人来看待、交流。
所以，一个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却洞察了社会本质，还敢于直接对那些黑暗出手的好人，此时却又止不住表现出少年的一面……是因为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了吧？
也是，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肯定要时刻保持最高程度的警觉……
而面对自己，一个好人，还长得很漂亮……当然不是自己自恋而是事实……
苏菲成功地在自己的大脑中构成了一个逻辑闭环，针对安西的身份以及表现。
于是好整以暇的安西便看见苏菲微微一笑，起身，脸上的表情忽然变成窘迫与无奈。
“我身上也没带钱，而且工资也不高，知道的东西对你应该也起不到帮助，所以大概只有这样弥补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过来，清澈的大眼睛中带着一丝明显的笑意与促狭，长长的睫毛却有又控制不住地上下闪动，鼻翼细细地呼吸着，唇瓣微张，看上去红润软糯，距离越来越近，香气扑鼻，清雅中又带着一丝魅惑。
安西：“诶？”
等等……
安西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反应过来了所以没有动，反正他史无前例的整个人僵住了……往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大脑竟第一次出现了片刻空白。
“好啦，只是弥补哦，不要想太多，我也是第一次你不亏的！”
苏菲远离，将一缕垂直额前的长发撩到耳后，精致的五官此时组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羊脂白玉的脸颊上却不自觉浮上红晕。
“我……等你消息！”苏菲说了句更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话，滴溜溜跑远。
“……靠！”回过神的安西忍不住爆粗口。
乐子人第一次被破防。
本来想整别人的乐子，结果乐子整在自己身上了！
自己珍藏多年的一个“第一次”就这么没了？轻易地没了？
还有，这个“我也是第一次你不亏”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就直接默认自己第一次还在了，自己长这么帅难道就不能谈过女朋友吗？啊？
虽然好像真的没谈过……
“给我等着！”
安西自然是没有追上去，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之后，他很清楚，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去的一路上安西心情郁闷，原本是他调戏别人，结果反过来被别人看破并且调戏也就算了，还丢了一个“第一次”。
丢了也就算了，至少还是丢在一个球花级的美女身上，有很多人想送都送不出去呢。
主要是——被破防了啊！
乐子人被破防可就相当于被“破金身”一样！
安西面色严肃，认识到这方面绝对是他的弱点，相当于武侠小说里的“罩门”一样。
认真想想，没穿越之前，他还真没接触过这方面，当时一门心思就是搞乐子了，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也没有这方面的欲望，不然以他的颜值也不可能还能把嘴上的第一次留到现在。
发现弱点就要尽快弥补，而弥补弱点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有道是吃过山珍海味龙肝凤胆就很难再适应粗茶淡饭，第一次接触就是苏菲·金这个颜值级别的，安西估摸着自己是很难再对颜值低于她的人有感觉了，就算是找来训练估计也没什么好效果。
所以，苏菲·金如此罪大恶极，弥补自己的损失是应该的！
安西点头，达成安西式逻辑闭环。
就决定是你了，苏菲·金！
当然，在那之前。
还是先把大乐子整完。
第二十章 最完美的潜行
豪华的酒店大厅，流光横溢，香色俱全，身穿西装与礼服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来来往往，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互相交谈，侍者在人群中穿梭，托着摆放酒水的托盘。
安西他们要找的帕特里斯·圣·嘉力也在其中，看起来像是负责安保工作的头头。
这是一场属于上流社会的宴会，能够参与到这场宴会中的莫不是拥有许多钱财的商人或是拥有高地位的政治官员，有内部安全局的人负责安保工作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正因为如此，这也成了最好的一层庇护。”宴会大厅外，安西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布莱恩说。
“没有人会想到，或者说没有人会敢在这种时候去搜查这个地方，无论有钱还是有权，那些人联合起来的力量不可小觑，而让他们丢了面子可不是一件小事。”布莱恩点头说道。
“但是今天他们这个面子是注定要丢了。”安西笑了笑，“你看出了多少个？”
“二十四。”布莱恩说：“防守很严密。”
“不，是二十七。”安西摇头，注意力一松那花花绿绿的一大堆词条界面便消失不见，变成正常。“这还只是明面上看到的人。”
“最好不要强攻。”布莱恩对于安西说的人数不同没有反驳，安西的辨认能力要明显比他好，在之前工地那一次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虽然他不知道安西是怎么做到的。
“你负责正常进入，潜入拍卖现场，挟持一个富豪，等待时机，”安西点头，“我负责找入口潜入后台，看能不能直接把人给解救出来。”
“好。”布莱恩也明白安西不可能去做正常进入的时期，他太年轻了，而且以颜值而言太容易引起注意。
彼此三言两语敲定了计划之后，两人便开始行动。
布莱恩整理了一下着装之后便直接前往宴会现场，当年他干过不少这种事，轻而易举地进入其中。
而安西则是往早就锁定的一个目标而去。
那是一个侍者，看上去与其他的侍者并无不同，只可惜安西能够看见人设词条，如果放到刺客信条里面，这就相当于安西开了鹰眼视野，然后其他人都是灰的，侍者身上金光浮现。
其他的几个词条都没什么好说的，主要吸引安西的是他的【身份】词条。
【蓝·地下拍卖员】（为什么一个侍者还要兼职地下拍卖会的拍卖员？当然是因为给的钱够多！）
一下就逮了个正主。
看脸上的表情，这位兼职拍卖员的侍者……不对，从词条上来看，主职是拍卖员的侍者，估摸着大概是想要去上个厕所，然后换个衣服就往拍卖现场赶了。
于是安西便行动了，他将【红·貌比徐公】换成【白·平平无奇】，然后几个跑酷动作潇洒而轻松的上到二楼，顺着一个小窗翻了进去，跟着那侍者的轨迹进入了员工通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真算是刺客信条式潜入的开端，一开局都会以这样看上去很刺客的潜入方式，然后再找个什么刺杀机会换上衣服之类，可要是在潜入过程中被发现，那就只能采取另外一种潜行方式了……这一点安西同样能够做到。
只是现实并没有给安西这样做的机会，员工通道里并没有警戒的防守人员，安西成功跟踪侍者，看见他进入一个房间，于是左右观察一番，发现无人后也跟着到了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正在换衣服的侍者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身体，看向安西，眼神震惊：“你是谁？！”
“安德烈·克洛德？”安西没有与他多做废话，直接掏出枪，打开保险，“那些‘拍卖品’里在哪里？”
“什么？不！别开枪！”安德烈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举起双手，结果身上的衣服掉下又下意识想去抓起来，看到枪口，又不敢动，一时间竟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回答我的问题！”安西威胁，“否则你马上就会看到你的腿上多出一个弹孔。”
在这样的威胁下，安德烈也来不及再顾及衣服了，高举双手回答：“我说，我说，不要开枪！我知道他们将那些人放在哪里！”
“换你的衣服，带我进入那里，不要抱有什么小念头，相信我，如果到时候我被发现，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安西说。
“可……可是那里有人守着的！”安德烈说。
“给我一套你的衣服。”安西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发现差不多，顿时有了主意，“一般来说那个地方会有多少人？”
“大概……五六个左右？”安德烈说，“求求你，我是无辜的，我没有参与到其中，那是那些坏人做的事情，我只是一个负责拍卖的而已……”
“你收钱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么多，”安西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冷淡，晃了晃枪，“快点。”
很快两人便换好衣服，安西跟在安德烈的身侧，向那边走去。
“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我只是一个拍卖员，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去放货物的地方，而且就算是去看，也不应该一下子去两个拍卖员啊！”
安德烈小声对安西说，他觉得被发现是注定的……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死亡也是注定的？
“这一点不必你担心。”安西轻声说，“我的潜行能力是顶级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发现。”
“……”安德烈想要反驳，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只好乖乖闭嘴，心想再厉害的潜行能力，难道还能够让别人看不见不成？
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就会意识到两个拍卖员绝对会有问题吧？
更不用说拍卖员还跑到后面的拍卖货物地点来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提前跑就是他先死，到那里说不定还能赌一下……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带着这样的想法，安德烈与安西来到“货物”存放点。
几个站在门口把守的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皱起眉向这边询问。
“完了完了完了！狗屁的顶级潜行能力！”安德烈心想，面部僵硬得像是要死，绞尽脑汁的心想着有没有什么能够暂时忽悠过去的借口。
然后他就看见一只带着消音器的枪从他的身侧冒出，连点六下。
把守的那些人全部眉心重弹倒在原地。
安德烈愣住，听见身侧的那个人开口，带着像是期待许久的东西终于得到的满足。
“你看，没有人发现我，这就是最完美最顶级的潜行。”
第二十一章 五分钟？足够了
“这……您把这个叫作潜行？”安德烈忍不住问。
“当然。”安西点头。
最完美的潜行就是在到达目的地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行踪，所以换而言之，只要把所有看到自己的人全部都杀光，就达成了完美潜行。
这一风俗来自民风淳朴的刺客团体，天知道这些一人成军的家伙为何要自称刺客，反正他们的无双倒是开得挺溜的……安西老早就想试试这一出了，现在终于达成当然是相当满足。
“好吧……您看，您都已经达到目的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安德烈露出讨好的笑容。
“当然不行。”安西摇头，“最完美的潜行是没人看到。”
“请不要杀我！”安德烈瞬间反应过来。
“给我一个理由。”安西检查大门，发现是紧锁的，微微皱眉，开始在那些尸体身上翻找起来。
“额……其实我一直想要举报这里的事情，来这里做拍卖员也是为了收集罪证……”安德烈临时想了个乍一听上去就不是很靠谱的理由。
“我讨厌撒谎的人，如果你实话实说，我说不定还会放你一马。”安西挑眉，抬起手里的枪。
“我是认真的！”安德烈觉得此事如果换说辞的话说不定才真的会死。
“……那好吧，姑且我就相信你好了。”安西放下枪。
安德烈松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一波是赌对了，没想到这么明显有漏洞的说辞对方都能够相信……
然而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那口气还没松完的时候，便看见安西从身上掏出一个摄像机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浮现在安德烈心头，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安西将摄像机打开，镜头对准他。
“来，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对准镜头。”安西微笑着说。
那笑容在安德烈看来，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安德烈这下明白了，安西并不是被他那简单的谎言给骗了，而是根本不在乎那是不是谎言。
因为当他对着摄像机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谎言就会变成事实！
但就算是清楚这一点安德烈现在也没有办法再去避免了，因为他几乎能够想到，如果他再多几句废话，或者是拒绝那样做，下一秒，一颗灼热的子弹就会洞穿他的头颅。
于是他只好哭丧着脸说完了那段话，安西也并没有对他的表情做要求。
经历过穿越前那个新媒体断章取义拉满的时代的安西，完全可以将这个画面解释成——安德烈是因为回想起他的某个很重要的人曾因此而遭受伤害，所以如此悲伤，也是想要报仇，所以卧底深入。
逻辑瞬间就通顺了。
“既然你原本就有这样的想法，那我现在把一个任务交给你吧。”安西笑眯眯地说。
“……什么？”安德烈明白，他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放心，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到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的。”
安西终于从尸体上找到钥匙，说不准运气好还是不好，说不好吧，最终还是找到了，说好吧，六个人，硬是一直到最后一人的身上才找到。
钥匙插进锁孔，扭转打开，里面是一个个被直接放在沙发上的女孩，几乎都是容貌超群，身材曼妙的。
此时她们浑身上下都只穿着内衣，套着一件几乎完全透视的纱裙，明显被使用了什么药物的她们毫无行动的力量，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才没有被用更加严厉的手段控制起来，而且就这么放在这里。
等待着，作为“货物”，被那些参加地下拍卖会的官员或富豪买走。
安西扫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目标——吉米·米尔斯，布莱恩的女儿，此时同样双眼无神，目光涣散地躺在沙发上。
“距离拍卖开始的时间还有多久？”安西检查了一下吉米的状态，问。
“大概……还有五分钟？”安德烈很有自知之明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回答。
“五分钟吗？那还好，足够了。”安西点头。
“没错，五分钟的时间虽然有点紧，但是如果将行动加快一点的话，已经完全足够带着您要找的人离开了！”
安德烈连忙点头，心下又松了口气，他觉得事情总算是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只要安西带着人离开。
反正见到过他的人也全都死了，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继续去拍卖，而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
等等，这么说起来还真的能够算是完美潜行？
“离开？”
然而就在安德烈还在打小算盘时，安西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了？”安西问。
“啊？”安德烈愣住，“不是……离开吗？”
“我的意思是，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清场了。”安西拍拍安德烈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安德烈彻底僵在原地。
清……清场？
难道真的是他所想的那个清场吗？
这个人真的不是疯了吗？！
“走了，拍卖员。”安西向他招招手，相当礼貌的语调，“请带路。”
安德烈真希望自己能够现在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但他现在并不是很信任他自己的演技，而且就算是真的晕过去……估计也就会再也醒不来了吧？
还不如，跟着这个疯子，赌一波？
……
布莱恩站在一个男子身后，面色冷峻。
地下拍卖会场，竞拍者们的位置是一个个的隔音包厢，包厢以拍卖台为中心组成一个半圆，只有拍卖台那有一束光芒落下，其余皆处于黑暗之中。
这样能够更好地保护竞拍者的隐私，也更能让竞拍者看到“货物”的优劣，还有一种神秘的宗围氛围。
感谢他们这样的布置，不然布莱恩还真的不好混进来——如果是那种公开式场所的话，而现在，他只是进入包厢，把保镖干掉，再将枪口顶在那个富豪的头上，就成功达到了目的。
“接下来，就是等安西那边的消息了……”布莱恩心想。
第二十二章 你们的命，价高者得！
“噗呲！”
利刃入肉，深可见骨，安西松开那个不断挣扎着，但是力度越来越弱的守卫，神色淡然，像是刚刚喝了一口水那样简单。
安西并不清楚布莱恩那边是怎样的进度，不过猜也能猜得到一个大概。
毕竟原著里就算是没有他，以布莱恩一个人，也将这里彻底控场，更不用说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潜入了。
除非是忽然来个类似于机械降神一样的强力对手，否则肯定镇得住场面。
所谓清场，有多种含义，多种方式，比如无差别大范围武器致命打击的洗地式清场，还有针对性快速打击瓦解有效反抗力量的清场。
安西自然是选择了第二种。
主要想做第一种有点麻烦，而且安西是比较有原则的乐子人，道德素质还是相当可以的，绝不是滥杀无辜的疯子。
安德烈在一边瑟瑟发抖。
他见证了安西的每一次杀人，干脆利落如同砍瓜切菜一样。
往日里在他看来无所不能的，高高在上的那些守卫，在安西手下，甚至走不过一个回合！
虽然说是有着被偷袭的成分在内，但四五个人同时被“偷袭”，还能在第一时间内全被秒杀，这就已经是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了！
“这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一个有实力的疯子！”
安德烈一开始这样心想，而随着安西的清场行动继续，这个念头已经变成了“这个人好强，果然强者才会拥有这种程度的自信”。
“三分五十八秒，嗯，差不多，正好，”安西看了眼时间，招呼安德烈，“走，是时候开始拍卖了。”
“……拍卖什么？”安德烈闻言有些懵，这人都杀光了，还要拍卖？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带着要找的人离开吗？
“当然是有什么就拍卖什么。”安西嘴角一勾。
乐子人又想要整点乐子了。
……
五分钟对于包厢里的这些富豪，或者是富豪派来的人而言，不过是一个短暂的时间，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布莱恩手机震动，拿出一看，发现是安西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看完内容后，布莱恩脸色稍显怪异，不过随后便是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女儿安全了就好……至于安西准备怎么对付这些富豪，他可不在乎，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撤离，他都想要自己动手直接把他们都杀了！
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个拍卖员出现在拍卖台上。
“先生们晚上好，我是负责本次拍卖的拍卖员，安德烈·克洛德，不过相信大家对于我叫什么并没有兴趣，所以还是让我们直接开始直入主题吧……第一件‘货物’！”
安德烈说完之后，原本照亮拍卖台的那束光逐渐熄灭。
包厢内姿势各异的富豪们不由得都精神一振，对于颇识时务的安德烈很是满意，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懂得都懂嘛，根本不需要做那些表面上的功夫！
可是就在他们以期待的目光看着逐渐亮起来的拍卖台时，预料之中只穿着内衣将身材完全展露出来的“货物”并没有出现，只是多出了一个男人，穿着简单的运动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安西淡定看着那几乎微不可见的几处灯光，脸上笑容一成不变，正准备开口时，忽然看到数个包厢闪烁起红灯。
“额……五万，十万，十五万……”安德烈下意识开始履行自己作为拍卖员的职责
安西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那红光闪成一片的数个包厢，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什么鬼？
难道说今天来参加的全都是英国佬？
安德烈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憋住笑的同时连忙按照之前安西告诉他的那样，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安西：“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安西一个手刀砍在他后颈，让他彻底晕厥过去，然后一脚将他踢下台。
包厢里闪烁的红灯一滞，大概是富豪们因为这样的情况出现而有些惊讶，然后……
更多的红灯闪亮了起来！
安西面色一黑。
都说富豪这种东西就是因为太容易得到普通人得不到的快乐，所以渐渐地，因为在普通的事情上再得不到快乐，就会玩一些更加奇怪的东西……这也就是有钱人多怪癖的原因。
但特么的这癖好奇怪的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包厢里的布莱恩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忍住了。
其实仔细想想，以安西的面貌颜值水平，发生这种事情，好像也挺正常的……虽然好笑确实好笑就是了。
“安静，各位先生们，很抱歉，我并不是这一次拍卖的货物，而是临时的拍卖员。”安西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微笑着对那些富豪说。
“这一次拍卖会与之前的略有差别，主要差别就是在拍卖的货物上，不再是被抓来的女子，而是……”
安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把枪来。
场面顿时陷入沉寂，原本疯狂闪烁的红灯也在一瞬间停止。
然后，枪声震耳欲聋！
枪声之中夹杂着的是玻璃碎裂以及人体中弹倒地的声音，在安西的操控下拍卖台上的光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包厢里的灯光变得明亮。
所有的富豪都呆愣在原地，养尊处优的他们从未经历过此等场面，子弹呼啸而过，擦过耳边时，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下体一热直接失禁。
而他们的保镖，已然尽数倒在了地上。
“不要动，不然下一秒一发子弹就会送他去见撒旦。”
安西晃了晃手里的枪，当然，由于此时的拍卖台上已经失去了灯光照射，所以那些富豪看不到他，但他的声音还是通过耳麦响遍全场，这让人感觉到愈发的恐慌。
没有敢都动，或者说没有人能动。
“看来大家都很自觉，那么……欢迎大家来到地下拍卖会·今日特别场，下面，拍卖正式开始，首先，需要为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特别拍卖品。”
安西手持摄像机，从左到右，画面依次停顿在那些富豪的脸上，每一次停顿便精准无误地报出他们的名字和身份。
“克洛斯·贝里斯特，银行家。”
“安格斯·克莱恩，天使投资公司。”
“安德鲁·冯·克劳德，石油大亨。”
“……”
漆黑的拍卖台上，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正在点名，让人不寒而栗。
安西将名字念了一圈，冷笑道。
“现在，拍卖开始。”
“你们的命，价高者得！”
第二十三章 脑洞大开、心胸开阔
安西从不认为自己算是什么好人，他并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准。
不过，对于这些自诩为高人一等，草菅人命的家伙，本来也就不需要什么道德水准来对待。
所以安西觉得自己做得很合适。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参加拍卖会，这么喜欢用金钱买下他人的生命，作为自己取乐的工具……那就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样的感觉好了。
“砰！”
一声枪响，一个富豪紧握着手机倒下。
“忘了说了，竞拍开始，整个过程不允许使用任何通讯设备，相信我，我的眼神一直很好，当然，如果您刻意将手放在我看不到的位置，那我也没有办法。”安西说，平淡的语气在那些人听来满是肃杀。
“好的，看来没有任何人有意见，那么我宣布本次拍卖正式开始，以我的视角为基准，从左到右依次一个个来，首先是，克洛斯·贝里斯特先生！”
安西看了眼对方的词条。
【紫·民脂民膏】（存款骗局，贷款陷阱，虚假保险……还真是标准的模板，看来你需要一个路灯，或者是轻描淡写的一枪？）
“介绍‘货物’环节，这位银行家先生最擅长的事情是构造皮套银行骗人存款后携款跑路，或者是与房地产商协商好以烂尾房制造贷款陷阱，以及提供虚假保险购入服务……这些行为让他在短时间内积攒起令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安西拿起小锤轻轻一敲，“买下这位先生，各位就能够获得一位得力的存款打理助手，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一不留神被他做假账把钱全部变成他的了……
不过相对比起他会的那些本事来说，只是一点不值一提的小缺点，不是吗？
那么现在，开始竞价，五万起拍，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万！”
克洛斯面色铁青。
他不知道为何安西能够说得如此准确，但此时他不能反驳，也不敢反驳……当然，最让他难受的还是原本作为竞拍者的身份来到此地，结果却变成了被拍卖的货物。
这落差都不能说是相当大了，只能说是完全对立，其严重程度相当于古代想去青楼放松一下结果自己变成了接客的。
安西的话音一落，整个拍卖会场陷入寂静，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去按动身前的那个代表着出价的红色按钮。
也正常，这样的情况下还敢第一个出价，出头鸟都不是这么当的，更不用说，被拍卖品还是原本他们中的一员了……能够来到这里作为竞拍者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先不说这拍卖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们也当然不可能出钱买一个像自己这样的人啊！
作死都没这样作的！
“没有人参与竞拍吗？”安心耐心地等待了一会，问道。
没有人敢出声回答。
“好吧，那么恭喜您，克洛斯·贝里斯特先生，作为一个货物，你成功地流拍了，也就可以离开了。”安西看向克洛斯。
克洛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其余人也是全部一愣。
竟然……这么简单就会放人走？
众人之中，只有盯着其余人有无异动的布莱恩知道，这句话绝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大费周章，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就如此轻易地离开呢？
离开，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念及至此时，所有人便清楚地看见拍卖台上亮起一束火光，几乎是同时到来的，还有一声枪响，而克洛斯脸上仿佛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还未扬起，便已经僵住。
脑洞大开的他径直倒了下去。
“离开，前往你最应该前去的地狱，我这个人心善，送你一程。”安西对着克洛斯的方向说完，转向剩下的人的方向。
“才五万的底价，以各位的身家来说绝对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这么低的价格都能够流拍的货物，肯定是货物的质量不够好。”
安西很有条理地分析着，仿佛刚才那一枪并不是他所开似的。
“我在这里向参与本次拍卖会的各位保证，特别拍卖会，场次的所有货物都会是精品之中的精品，都值得大价钱购买，但凡是流拍的劣质货物，为了保证我们的信誉，绝对会当场销毁！”
“那你倒是刚才就说啊！”一众富豪恨不得破口大骂，心中无限恐惧，他们刚才心里还都涌起了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全部都默认不出价，让自己流拍的想法！
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们好像真的只能参与到这一次堪称离谱的，他们自己作为被拍品的拍卖会中了。
同时作为被拍品与竞拍者，这绝对是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体验。
他们的脑子里当然不是没有冒出过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然而这念头只是刚刚出现便又被他们自己给驱散。
这么明显的动静，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前来查看，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这里恐怕早就已经被这个现在站在拍卖台上的，不明来历的家伙，乃至他背后的组织掌控了！
怎么想他们都不可能会想到仅仅一个人便将整个地下拍卖会场肃之一空，而就算是有一个胆大想要挑战的也没关系，安西的开枪速度完全来得及，就算是失误没有解决，也还有布莱恩这道保险在。
“好了，看来大家对于我们拍卖会场的规则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下面来进行第二件‘货物’的拍卖……安格斯·克莱恩，天使投资总裁，这位的常用手段和能力，相信大家大概比我还要清楚，所以这里也就不浪费时间多做介绍了……那么，拍卖开始！”
安格斯面色凝重，几乎是第一时间自己按下了按钮。
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在面临所谓“流拍”的结果！
“五万！五万一次……”
其他包厢并没有亮起灯，显然是都想要旁观情况，而安格斯则是连忙自己加价。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价格”太低。
“十万！十万一次……”
“十五万！”
一顿操作过后，价格被安格斯自己抬到了三百万的级别，这已经是他这一次缴纳的所有参拍资金。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三百万三次……成交！”
安西手里的小锤在拍卖台上一敲。
“恭喜安格斯·克莱恩先生拍下了安格斯·克莱恩先生的所有权，很好！”
话音刚落，安格斯的心还未放下……
不对，他放下了。
甚至都不带动的。
因为，伴随着一声枪响，他的心胸，变得格外开阔。
“过分的自我认同就是自傲了，更别提还是没有得到他人任何认同的情况下，可想而知这是一件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劣等‘货物’。”
安西甩出一套乍一听上去很合理的言论，不慌不忙地换了个弹夹，黑暗中他的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
“‘劣等’的‘货物’就会被销毁，这是今日特殊拍卖会的宗旨！我们绝不会让顾客受到任何不满意的服务，或是收到任何不完美的货物。
业界良心，质量保证，绝无差评！”
第二十四章 任务阶段性完成
这样的操作当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在安西以“存在明显的多方哄抬抢价行为，违反拍卖会基本原则第一百三十八条第二十六细则规定”、“价格过高，不符合被拍物本身应有价值，违反拍卖会基本原则第三十六条第十三细则规定”等等理由，连续销毁了诸多“货物”之后。
一众富豪终于明白，或者说是终于不得不明白了一件事——安西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他们离开。
然而没有用，他们已经带着刚刚弄明白的这一点下地狱去了，以他们的所作所为，想必撒旦会在下面给他们最应得的待遇。
还剩下最后一件“货物”，他几乎是已经躺平在了沙发上，等待注定死亡的倒计时走到零无疑是折磨之中的折磨，更别提还要加上从看到生的希望到彻底绝望了。
绝望之下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猛按面前的红色按钮，一直到花光卡里的所有钱。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
安西小锤落下。
“恭喜这位先生成功获得竞拍……但……诶，好像没有违反任何拍卖会规定？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好像只能把你放走了？”
安西的话语让那人绝望的眼中又泛起一丝希望，难道这个疯子有一些怪癖，有一套异于常人的规则，只要遵守那个规则，就能够让他活着离开？
于是他就听到了安西接下来的一段话。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看来我们今天唯一成功走出去的一件货物即将要诞生了！恭喜您！快点离开吧！”安西说。
“……真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让那人坐直身体，满脸的不敢置信。
“真的真的！”安西点头，“快走吧！”
“那我……”那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脑中仍然表示不可思议话正打算往外走，忽然又听到安西说的话。
“那么本次拍卖会就此结束，我也不再是拍卖员了。”
那人心里一个咯噔，也不再顾着往外走了，转过身来看着安西，一种莫名的预感已经笼罩在他的心头。
“既然现在我已经不是拍卖员，那么作为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当然不能看到公然拍卖人体这种违反法律违反人权的恶劣行为发生！”安西义正词严，抬起手里的枪。
“法克……”话还没说完，那人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伴随着前面几位加入了脑洞大开的大军中。
“必须将这样的违法交易彻底制止才行，还好我醒悟得及时啊！”安西后知后觉似的点着头，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
至此，所有参与这一次地下拍卖会的富豪身死。
从安西踏入这个会场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便已然注定。
“杀死他们可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布莱恩走过来，说。
“这正是我想要的，以他们的身家、背后的势力，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到时候这股力量也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安西点点头，收起摄像机。
“所以这事件影响的范围会更大，再加上警察局那边发力，以及已经被我们消灭的人贩身后的高官的权力……
如果这还不能发展成一次全国性的游行，那只能说他们太饭桶了，我可是为他们打造了一个不需要任何利益交换就能达成完美利益共同体的联盟！”
“这是……你一开始就打算要做的？”布莱恩震惊，“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事情闹得越大，参与其中的敌对势力越强，这对于他们而言难道不是情况更加不利吗？
“人设越正，反噬越狠，换在一件事情里也是同理，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做这么多事情弄出来的乐子到最后被别人轻而易举就给压下去了，所以我只能先把它抬到一个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关注的程度，然后……”
安西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妙的场景一样，微笑着摇摇头。
“总之，之后你就会看到的，好了，现在赶紧带人离开吧，走的时候我要顺便报个警。”
在这种地方搞事最方便就在于没有监控，但凡是个正常人的脑袋都不可能在这种明显是违法行为聚集的地方装监控，那基本上也和送人头没区别了。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对于身为顶级特工的布莱恩，以及装备了顶级特工词条的安西而言，发现并避开监控几乎已经成为本能。
何况，就算是面貌特征被拍下来了，也没有影响。
伪装，同样是特工的必修课。
……
“爸爸？”
“吉米。”布莱恩坐在床边，紧握住吉米的手，“你醒了。”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吉米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被抓，被注射针剂，然后一直昏昏沉沉的，大脑里只记得到几个片段，再度彻底醒来，朦胧的眼中，第一个出现的竟然是自己最希望见到的父亲。
希望成真了？
“不，你不是在做梦，我把你救出来了。”布莱恩说，“我答应过你会把你救回来的。”
“爸爸……”吉米紧抱住布莱恩，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过往积攒的那些害怕与恐惧，在此时通通爆发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爸爸，阿曼达……”
“……”布莱恩沉默，“我已经给她报仇了，所有的人贩子全部都被我杀光了。”
吉米呆愣愣地看着布莱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吉米，你需要休息。”布莱恩安慰她，父亲对于自己的女儿总是抱有着无限的宽容，“好好睡一觉吧。”
“爸爸……我们现在在哪？”吉米问。
“巴黎，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才能带你离开。”布莱恩说，“现在稍微有点麻烦。”
“爸爸……对不起。”吉米缩了缩，虽然并不清楚，但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布莱恩为了救她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事情，度过了怎样的艰难。
“下次记住就好，睡吧，我会一直在门外的。”布莱恩亲吻她的额头，起身离开，来到另一个房间。
“我还以为你准备带着她直接离开，或者说至少先把她给送走。”安西操作着电脑，头也不回地说。
“官方的渠道不能使用，私下的渠道，我现在又不信任。”布莱恩说，“而且我答应过你，你帮助了我，我也会帮助你。”
话音刚落，安西的动作一顿。
福至心灵一般的，安西打开任务面板，看向【任务：布莱恩·米尔斯】那一项，两行文字在其右边闪烁。
【任务阶段性完成，奖励已发放】
【二阶段任务已开启】
第二十五章 首先这不是抄的
布莱恩继续守着他女儿去了，而安西则是开始仔细查看刚刚的变动。
关于之前在任务板块的任务栏中只能看到对应人名，而没有任何任务详细说明这件事，安西早就有所猜测。
其一，单纯的显示问题，系统没有加载显示完全。
其二，任务是针对这个人的，但并没有任何硬性规定，而且根据安西对这个人所施加的影响，在某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或是累积到某个量级之时才进行审核结算。
第三……这个系统是个劣质盗版系统，做出这个任务板块来也只是放着看看样子，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奖励。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安西可以说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明显是第二种，就是具体详细还不清楚如何……安西一边想着，一边查看奖励，于是，布莱恩所对应的那个任务栏被放大，眼前的界面一个变幻，进入一个从未见过的奖励核算界面。
【任务：布莱恩·米尔斯（一阶段·已完成）】
【提供情报来源，提前得知情报，评价提升】
【瓦解‘工地’，得到关键情报，评价提升】
【消灭帮派据点，起到关键作用，评价提升】
【改变剧情走向，清理拍卖会场，评价极大提升】
【一阶段任务核算已完成，评价结果为——S】
【评语：哦我的上帝啊，我喜欢你干脆利落干掉这些家伙的样子，尤其是最后一波！
来，这个路灯我给你搬来了，收好，以后方便使用！】
【一阶段任务奖励已发放——
创世晶片·蓝×3
创世晶片·紫×1
不那么普通的路灯×1】
安西：“……”
看上去非常游戏和不正经的总结，不过安西已经习惯了……最让他懵逼的还是那个物品。
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上移，离开最下面那个路灯，安西从上到下开始逐句分析。
没有系统人工智能大概就是这个坏处，有些东西没有文字解释，就只能自己逐渐摸索，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提供帮助，起到关键作用，这些都只是普通的提升，而如果是改变剧情走向，竟然就可以极大提升评价，看来系统是鼓励改变原有剧情？”
安西心想，倒是对此并不反感，在他看来，反正就算是没有系统这一出，想要找乐子的他也基本上会把剧情搅得浑水一滩，现在正好还能得到更好的奖励，当然是极好的。
只能说这一波系统很润，很符合安西的口味。
“至于这个创世晶片，修改人设词条使用的就是这种东西吗？果然，增加了对应的数量，创世，这个名字倒是好像有点道理……”
安西看了眼自己现在拥有的修改次数，对应的蓝色与紫色已经分别增加了三个和一个，现在所有创世水晶是【10、1、3、2、1、1】的搭配。
至于这水晶名为“创世”，安西觉得并不过分，那可是能够修改人设词条的物质，简直就是在对一个人的【本源】进行修改！
虽然目前安西并不清楚被修改之后的人设词条能否被再次自然或人为地改变，但这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几乎能以“造物主”权柄来比拟的能力了。
修改人设词条的功效、范围、细则，安西还需要实验来得出答案，不过这件事并不着急……毕竟着急也急不来，每一次修改次数都珍惜无比，用得好说不定可以救命，当然不能随便使用。
实验肯定是要实验，但肯定也要用在关键的人身上才行，一举两得，还有操纵余地的那种情况，是最好的。
然后……
安西的视线一路向下，终于到了那个【不那么普通的路灯】上。
像是感应到安西的目光，那一栏闪了一下，弹开，扩展放大成一个详细的说明框。
【名称：不那么普通的路灯】
【类型：公共物品】
【品质：稀有】
【魔法：有，但不多】
【属性：钢】
【特效：
1.资本宿命：面对资本家时，该武器将得到全方位提升。
2.反击风暴：短时间内格挡所有以你为目标的攻击（物理实体），具体时间以实际情况为准，另，请注意，不防爆炸，不防爆炸，不防爆炸！
3.立地成灯：拿在手里的时候，它会是一柄合适的武器，而立在地上时，它可以成为一盏优秀的照明器具，当然，你也可以用它来做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装备条件：不是资本家】
【备注：
首先，这不是抄的，因为我有着良好的道德水准；
其次，这不是抄的，毕竟抄自己不算抄；
最后，这不是抄的，反馈这么好的装备插件放在那也是浪费，不如拿来在这用用，你说对不对？】
安西陷入沉思。
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安西便放弃了，反正他只需要知道这个系统的风格貌似和他很搭——光是看着说明感觉到时候用起来应该就会充满乐子，无论是面对这功效的敌人，还是看到敌人反应的自己。
抛开描述风格以及物品的诡异特性不提，单论功效，这东西就强得离谱。
至少，可以挡子弹了！
别看安西在有特工词条的前提下浪得那么欢，但特工也是人，被枪打中也是会死的……这能够挡子弹的路灯瞬间就成了一条保命神器。
就是这个以实际情况为准，实在是太有特色了，安西无力吐槽。
奖励查看完之后，安西又瞥了一眼任务二阶段，果不其然，仍然没有任何任务详细说明，与之前相比只是变成了【任务：布莱恩·米尔斯（二阶段，进行中）】。
至此，安西总算是确定了下来，任务只有针对的人，而没有相关的详细要求，也就是说无论安西做什么都可以，而最后的奖励大概和距离原剧情的偏离程度有关……
这是好事。
安西看着电脑上那一大堆视频素材，嘴角勾勒起一抹期待的弧度。
“草船”正在准备中，下面，就要看对方的“箭雨”，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多的‘木材’，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安西轻声念叨着。
第二十六章 你有一颗正义之心
左思右想，安西觉得还是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
毕竟有道是不能够小瞧任何人，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敌人会聪明到什么程度，也永远不知道他们可能会愚蠢到什么程度。
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直接参与其中。
安西找到劳伦特局长，确认他的人设词条并未被改变之后，这才下达了命令。
以巴黎警察局局长的身份，肯定是能够起到莫大影响力的，作为“决策者”之一也不意外。
不止于此。
为了保险，安西还需要另外再找一个……
巴黎内部安全局副局长，克恩·克劳德，布莱恩之前的朋友的住所书房内。
作为一个副局长他的住所未免也太寒酸了些，还是在公寓，安西觉得这不应该是他没钱，而是他有钱不敢花。
能做好人不做，做坏人，又不敢做到彻底，经典的“尚存良知”。
不过安西可并没有任何可怜他，或者给他一个拯救机会的打算，如果那样的话谁来为他害死的那些女人女孩买单？
况且自己没有资格去原谅，这一点安西向来能够清楚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克恩·克劳德利用到极致，至于克恩是什么结局就要看克恩自己的本事了。
这种人并不值得可怜。
克恩·克劳德此时正在书房内一筹莫展，白天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没想到布莱恩会有帮手，也没想到那个帮手会有那么恐怖的实力，还那么年轻。
但现在说再多的没想到也没有意义了，事情都已经发生，最应该想的便是解决办法，克恩想的也正是这一点，他靠着自己作为副局长的身份，成功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但这件事压下去之后呢？
布莱恩得到了关于拍卖会的信息，恐怕立刻就会发动袭击，而以他本身的实力就已经足够恐怖了，更不用说现在还加上了一个相当给力的帮手，达到目的基本上是轻而易举的。
克恩对于自己局里那些饭桶的实力心知肚明，欺负欺负老实人，平民百姓还好，对上这些王牌特工就是送菜……
所以拍卖会被扰乱几乎是肯定的，甚至帕特里斯·圣·嘉力被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然后他背后的人就会知道这些事情，并且找人来问责。
解决是不可能解决的，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甩锅。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是他将关键信息泄露给布莱恩他们的，这种时候只需要甩锅再配合着降低事情影响有很大概率就能够彻底解决问题，最多是再降个职什么的……
所以只要接下来不再出现什么能够牵扯到他的问题就好了！
于是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见窗户处一阵异动，准备回头查看时一个冰凉的物体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正是白天的那个布莱恩的“帮手”。
“这么晚还在努力工作？还是在想着怎么将自己从这件事里面给摘出去？不得不说的是，作为一个内部安全局副局长，你家的防卫程度是真低呀。”安西调侃着说。
“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哪怕是在戒备森严的保密结构也能闯进来吧。”克恩压低声音，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的同时，他也在一瞬间便想明白，自己这是又栽了。
可现在还找上自己是为了什么？
“你们应该达到了目的，为什么现在还不赶紧离开？”克恩忍不住问。
“离开？”安西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轻笑两声，“这可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要问具体是什么，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现在，告诉我一些信息吧。”
“我已经在之前就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克恩阴沉着脸，心中不安的预感越发浓烈。
“大概是吧，但是，你只是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但你却没有将你所能做的全都做到，”安西说，“如果你有一颗正义之心，那么你应该就会全力帮助我，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内部安全局副局长这可是一个不小的位置了，能量也是相当大的，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又不是傻子！”
克恩瞪大眼，只觉得安西所说是纯纯的天方夜谭，让他想笑：“就算是真的有那样的人，也绝不是会我！”
然而，预想之中，来自安西气急败坏，或是失望的反应，并未出现。
让克恩·克劳德身体一僵的，是安西轻描淡写的语气，其中带着难以理解的笃定。
“你要知道，我所说的，可不是假设。”
内心不安的预感在此时终于达到巅峰，克恩绷紧全身肌肉，正准备殊死一搏，然而……
桌上的小时钟，秒针指针逐渐变慢，直至停止。
当然不是没电了……而是时间陷入静止！
或者说，是安西的意识，此时此刻被加速到让时间都相对静止的速度。
一抹紫色的光芒在安西面前浮现，向着他视野范围内那克恩·克劳德身侧的词条而去。
【紫·家权两顾】（他深爱着他的家庭，也深爱着他的权力，为此他愿意做出任何事情。）
随着紫色的光芒落在这个词条上，原本的词条内容与描述全部被清空。
取而代之的，是——
【紫·正义之心】
（一颗纯粹的正义之心，为了实现正义，他能做出任何事情）
……
地下拍卖会的富豪团被团灭的事情很快就被人发现，通知了他们背后的家族或势力。
不约而同的，这些家族或势力开始施压，要求法国官方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并不是说所有被杀死的都是他们那些家族或势力的顶梁柱人物，这种事情就是一个面子问题，而他们这种体量的存在最重要的也就是面子，如果自己的人被杀了而不作任何反应，那带来的后果绝对是更加严重，更加不可接受的。
至于他们的人是在做违法的事情时被人看到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又没人知道，或者是知道也没有对应的发声渠道，相当于没人知道！
总之，这些势力的施压成功起到了效果，因为法国官方里也有一股力量正要做事。
二者一拍即合。
当天，巴黎内部安全局副局长克恩·克劳德，巴黎警察中心局局长劳伦特·拉勒，以及一些其他人，便被邀请到一个高端酒店聚会。
造“箭”，开始了。
第二十七章 酒厂，是酒厂！
“这件事，已经让大人注意到了。”
隐秘的会议室内，一个身穿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乍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扫视周围的三人，说。
“大人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解决这件事后续影响的办法。”
如果有一个记者在这里，就会震惊地发现，坐在这里的人全都是巴黎中各自方面中的一二把手。
巴黎警察中心局局长劳伦特·拉勒、巴黎内部安全局副局长克恩·克劳德、负责统控新闻报纸电视的巴黎新闻部广电部门部长亚历山大·巴尔斯！
从国家安全到社会安全，从新闻报道到广播电台，基本上涵盖了各个对这件事有密切关联的领域。
可以这样说，只要这些人全都联合起来，配合得当的话，隔着两条街的事情，都能够封锁得让普通民众一无所知！
“要怪就怪那群没脑子的人贩子抓错了人，”劳伦特冷笑两声，说，“对方的目的很明显。”
“那是美国国家安全局已经退休了的特工，他的女儿来这里旅游，然后被抓了。”克恩板着脸。
“我只负责压消息。”亚历山大·巴尔斯说。
“为什么不向美方交涉？”年轻男子看向克恩，问道，“如果是他们那边的退休特工，应该可以问责吧？”
“你的意思是将我们对调查人贩事件不积极的事情通知美国官方那边？”克恩顿时以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一时语塞。
“将这件事控制在私下关系的范围，而不扩大到国家层面上，就已经是我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毕竟是我们理亏在先，他没有利用国家力量的情况下，我们当然也不可能大张旗鼓。
不然，美国可不介意分一杯羹，到时候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我们几个人坐在这里就能够商量出解决办法的事情程度了。”
克恩看年轻男子的面色不好，最终还是板着个脸解释了一下，毕竟是上面的人，而以他现在扮演的角色还是需要照顾一下对方的心情的……
没错，现在的克恩早已被动地拥有了一颗【正义之心】，在听取完安西的建议后他表示相当认同，目前可以算是已经彻底被安西策反……哦不，策“正”，成为安西手中的棋子。
这么说来，再加上早就对安西【唯命是从】的劳伦特，这里说得上话的人里竟然已经有一半的人都是安西这边的。
这还是在安西之前并没有把主意打到这个新闻部部长的身上的前提下……主要之前也不知道。
如果再加上这位，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酒厂，是酒厂！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那些人贩子早都下那该死的地狱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能够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劳伦特冷着脸说，变相地给年轻男子打了圆场。
“对，没错，事情的原委我已经大致上清楚了，现在希望各位能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
年轻男子也意识到自己之前问出的问题有多么脑残，说了句废话，相当于将刚才的那一幕揭过。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脑残，至少“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人贩子把他女儿还给他”这种问题他就没有问出来。
那群人贩子要是有那么听话就不会是人贩子了……更不用说还是将到手的人给出来，直接暴露了官方与那些人贩组织之间的合作关系不说，还要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那肯定还不如直接尝试一下把人干掉，一条路走到死来得痛快！
然后他们就真的一条路走到死了……
年轻男子大脑中刚刚想明白这回事，就听见劳伦特说话。
“现在还有办法把消息给压下去吗？”劳伦特问亚历山大。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直接将那些人的死讯压住还可以，但是，现在？除非直接把所有人当傻子，当然，这一点还勉强可行，但是，还要寄希望于对方不会将消息曝光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亚历山大摇摇头。
“两种办法，第一，忽视剩下的舆论影响，选择彻底盖盖子，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就会逐渐忘了这件事，与此同时还要找到那个特工，给他足够的封口费，让他保证不把消息泄露出去。”克恩说。
“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他的女儿，我们可以答应让他带着他的女儿安全回国，这样或许能够达到目的。”
“……第二种呢？”年轻男子微微皱眉，考虑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第二种，当然就是把事情做绝了，动用全方位的力量将这件事彻底定性，同时还要消灭他本人以防任何隐患，在舆论风波的攻势下，哪怕他说的是真相，又会有多少人相信呢？毕竟我们才是官方，民众天然就会偏向于我们。”克恩说。
“……第二种方法更好。”年轻男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结果，随后下意识压低声音。
“大人正在往上升的关键时刻，这个时间点不能有任何影响到这件事的事情发生，但是大人的对手很有可能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如果这件事能够做得好的话，等到大人成功之后，各位的位置，自然也可以往上提一提！”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是眼睛闪亮。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和人，但之前的权力都已经那么大了，再往上提，又是怎样的程度？
真是，让人期待啊！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浮想联翩。
当然，只有亚历山大想的是自己未来的美好前途，而克恩和劳伦特都只是觉得，这一波可以弄死一条究极大鱼！
绝对能够让“正义的伙伴/主人”安西满意的那种！
“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似乎能够做得更好一点，将问题，化为机会！”
劳伦特“若有所思”着，忽然“灵光一闪”，准备将安西提前交代他的办法给说出来。
“什么？”年轻男子顿时来了兴趣。
第二十八章 传说不愧是传说
“利用舆论和宣传，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扩大，往杀人犯嚣张的方向宣传，激起民众的情绪，再找几个人组织，让他们游行示威。
然后我‘迫于压力’举办新闻发布会，表示一定抓住罪犯，为那些无辜者的生命报仇。”
劳伦特像是一边构思着一边说：“这样一来，如果抓到罪犯，这件事就会被彻底定性，还能够作为一项非常加分的政绩，而就算是抓不到，如此之大的宣传，先入为主的前提下，我们也不必担心那特工再跳出来揭露事实……到时候，我们所说的就是事实！”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年轻男子思索着说。
“不错，这应该算是目前能想出来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了。”克恩也“思索”着点头附和，然后看向亚历山大，“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在舆论操控这方面……”
“这方面不用担心，操控舆论实在是太简单了，那些愚昧的家伙大多数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只要调动起情绪，即使是有极少数能够看出不对的有脑子的人也无妨大碍。”亚历山大开口，语气之中满是轻蔑与自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有问题了。”克恩点头，他当然不可能将这个计划中的漏洞给问出来，只是问了个最基础的，是个人都想得到的问题。
当然，那漏洞基本上也根本就不应该被算作是漏洞。
计划的成功当然应该建立在所有人都齐心协力的前提下，而现在早就已经有人是敌方成员，甚至负责做事的人里面三分之二都是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给来个再天衣无缝的计划都没用，除非负责出计划的人是蝙蝠侠，老爷天生自带怀疑队友光环自然是会察觉到这些问题的。
可年轻男子明显就是上面派下来一个问话的传声筒，类似于皇帝派个太监来打听下情报顺便督促一下的作用，属于是不坏事就行，要求能力就太奢侈了的范畴。
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在自己两边都是对面的人的可能，基本就是“啊，这个计划我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反正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那就这样吧，我只需要把消息带回去就好”的思维逻辑方式。
于是计划就此暂时确定下来，四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过多久上边就传来消息，说计划得到了大人的认可，大家就这样好好干，一定要确保计划圆满成功，上面会有人配合他们的工作，只要事情办得好，就会有大大的奖励，当然办得不好上面不好过他们下面也别想好过之类。
别的不说，这一手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还是比较熟练的，毕竟别人也不是善茬，能够身居高位的总不能是个傻子，智商可以不在线，但权谋的段肯定还是有的，属于够用且一般来说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程度。
奈何这一次碰上了个开挂的安西，直接把他的人变成自己人了，这种事情上哪预防去？将自己的身份严格保密基本上就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预防极限了……
所有的有关情报几乎是在这个秘密会议结束后的半小时内，通通为安西所知晓。
“如我所料。”安西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从一开始他就在为此而铺垫，再加上还控制了两个关键人物，这要是事情还不能按照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那他就要怀疑是不是有人专门在针对他上难度了。
比如古一，例如古一，举个例子古一。
目前看来这位实力成谜的强者似乎并未察觉或者是懒得理会安西，毕竟多元宇宙那么多事情一个人整天看着也得看花眼，更别说还得要亲自参与进去一部分了。
也难怪古一整天想着退休，现在算算时间距离那位应该还在当医生的靓仔遭遇车祸应该也没几年了，面临退休的诱惑，至尊法师陷入消极工作的闲鱼状态好像也非常正常？
无论如何，对于安西而言，这都是一件好事，现在的他虽说浪得飞起，但相对比起这种级别的大佬而言，还是一只弱只因。
虽说有着修改人设词条的最终底牌，有着金色品质以及红色品质的修改能力，但也只是各自有一次，用完可就没了，目前来看获得这种品质的修改次数应该还是相当困难的，也不知道在整完这次乐子之后任务结算能不能得到……
安西思维发散，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在发呆，那边的计划是准备好了，可执行也是需要时间的，当然安西并不是因此就想要消停等着搞一波大的，主要是【事儿逼】词条竟然诡异的没有弄出什么事情找上门来……
难道是需要什么触发口令？
“唔……”安西想到了一个传说，各行各业似乎都有这样的同质化说法，比如警察绝对不能说今天好闲，医生绝对不能说今天病人很少等等，因为一旦这么说的话基本上过不了多久一堆麻烦事或者一堆病人就会找上门来。
所以，换成自己这个乐子人的话，应该是……
“最近可以整的乐子好少啊……”安西满脸愁容地感叹。
“你还想做什么？”
闻言，一旁的布莱恩顿时一脸警惕地看向安西。
这段时间以来了解到安西所有计划的他对于安西已经是“惊讶”加“敬佩”的态度了，从没见过这么能搞事情的家伙！
最主要的是在那不可思议的手段下，这件事好像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
而且总是喜欢用“整点乐子”来形容这种事情……以这种事情为乐？这是从哪里毕业的变态？！
“只不过是太闲，发发牢骚罢了，”安西无力地摆摆手，嘀咕着布莱恩明明听得懂，却又听不懂的话，“果然，传说终究只是传说……”
话音刚落，安西的手机响起。
安西看也不看地拿到耳朵边，按下接听键，懒洋洋地问：“喂？”
下一秒，安西困意尽去，瞬间精神饱满的直起腰，站起身来。
电话是劳伦特用一部特殊的手机打过来的，说了一件事。
“九头蛇那边的人联系我了。”
传说不愧是传说！
嗯……【事儿逼】词条也真特么好用！
第二十九章 俗套的无敌刘备文没有意思
九头蛇这个漫威世界里面前中期最大的反派组织，安西当然相当感兴趣。
从这法国巴黎警察局局长都是他们从小培养的棋子来看，九头蛇的触手应该是早就延伸到了各个方面，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的官方组织都已经被渗透。
如此庞大的组织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九头蛇内部同样有着多个分支。
美国那边，最常出现在电影里的那支，就是以前任神盾局长现任世界安理会委员的亚历山大·皮尔斯为首的，也可以说是九头蛇中势力最为庞大，发展得最好的一支。
很显然，法国这个大概率不是那一支的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剩下的九头蛇高层中的哪一支了。
“九头蛇那边的人联系你做什么？”安西问。
“他们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我明面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劳伦特说。
“大概是因为我的位置上升，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安排也有很大的好处。”
“嗯，说得通。”安西点点头，问道，“你的想法如何？”
“这要看弗瑞局长您的决定了。”劳伦特局长仍然牢记着安西之前说的称呼。
“如果是选择将九头蛇的存在暴露出来，可能比较难，对方这些年以来与我的联系比较少，且每一次做的都是相当谨慎，我手上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
“以九头蛇的素质水平，这很正常，而且这个时间点爆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安西说。
九头蛇仍然存在的这个消息可是能够搞出一个大乐子来的，安西并不打算在现在就把手头的这张乐子牌给用了。
这种能够让他享受到更多的大乐子，值得一个精心策划的事件链……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暂时不急。
“既暴露了也没有效果，那就选择不要暴露。”安西很快便有了主意。
说起来，这主意还是来自当时修改完劳伦特的词条之后，随口说出的一个称呼。
“在你准备登台演讲之前，给我打一个电话，记住，要用你平时的手机。”
安西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似乎是想到这件事发生之后即将带来的乐子。
“好的，弗瑞局长，那……通话内容有要求吗？”劳伦特问道。
“到时候你就说，‘弗瑞局长，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即将全部完成，现在我就要去做最后一件’，”安西说。
“等到我回答你之后，你就说‘好的’，然后挂断电话，剩下按照原定计划完成。”
“我明白了。”劳伦特点头。
对安西【唯命是从】的他不可能有任何异议，哪怕安西的计划就是让他去送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这就是修改人设词条的恐怖之处……只要安西想，他可以肆意妄为！
哪怕是再漂亮的女人，再聪明的人才，都会轻而易举地沦为他的……
不过那样也就和俗套的无敌刘备文一样了，没意思。
尤其对于安西这个致力于找乐子看乐子整乐子的乐子人而言，就和失去了梦想的咸鱼没有任何区别，无聊至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
布莱恩推门进来，微皱着眉，最后想要劝说安西一次：“你的计划……这个规模会不会太大了？”
“不，这正是我想要的。”安西摇头。
“你知道吗，信息时代的民众确实是能够更容易知道以前不容易知道的消息，但其实这些信息也经过了筛选，正所谓你看到的，只是官方允许你，或者想让你看到的。”安西说。
“同样的，民众也就更好操控了，只需要以信息灌输的简单方式——
当周围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件事情，在所有地方都能看见一件事情，且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都一致时，很难有人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意识到不对劲。
或者是，有人本就知道不对，但又没有任何有效发声的渠道或者发声的理由。
每一个接收到这种信息且相信的，都是这场形成的舆论风暴之中最可怜，最可悲，也是最可恨的家伙。”
“相信我，我见过的这种事情比你见过的要多多了，美国那边可是天天有游行。”
布莱恩有些不满安西大人说教般的姿态，他的年龄都足够当安西外公了。
“但你肯定没有亲手促成过。”安西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悠然自得。
“这倒是，不过我亲手终止过……好吧，相对比起来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布莱恩摇摇头，“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别着急。”
安西看着窗外飞过的一只鸽子，微微一笑。
“给点时间，让这场舆论风暴，再酝酿一会儿。”
……
《正义之心仍在，民众们，发挥我们的力量！》……
这些只是在小部分报纸上看到的一些最明显的标题。
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过去，新闻报道、报纸电台，有关于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对法国民众铺天盖地地袭来，针对布莱恩和安西的通缉令也出现在各处，当然只是手绘画像，且相似度并不高，导致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毕竟两人没有在任何监控下出现过，唯一见过他们脸还活着的也就只有工地那些“顾客”。
词条作用，还有当时的情绪波动，都影响到了他们后来对警察描述时的用词。
而知道布莱恩身份且见过安西的脸的克恩那边，都已经是自己人了，当然不可能泄露出去。
就算是克恩为了隐瞒真实身份，也总不能直接公开布莱恩的，那样的话，事情肯定会不可避免地闹大，而这一点是被上面的人明确禁止的，可以说理由相当充分。
所以，他们直接默许了画像偏差、身份成谜这一点，导致这样的结果也相当正常。
但是这也完全足以激起那些不知情民众的愤怒了。
于是，在这铺天盖地的信息轰炸发酵了几天之后，在几个“领头者”的带领和组织下，义愤填膺的民众，和收到转账或是现金的‘民众’自发地走上了街头。
一场盛大的游行展开。
他们自认为“自由”地达到了想要的目的，他们正在示威游行，要求官方抓住凶手，还他们一个安宁美好而自由的生活！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安西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带着自信的淡然。
“风暴将成。”他说。
第三十章 一片欣欣向荣
巴黎警察局被团团围住。
五颜六色的标语加上服装各异的人群，与装备豪华全身黑色手持防爆盾排成一排的警察，形成了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抓犯罪分子这种事当然应该是警察来干的，堵警察局肯定没毛病。
至于把路都给堵上了，警察还怎么去抓人？
开玩笑，这是普通民众需要去操心的事情吗？而且都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没有线索，难道多出几个小时就能够抓到了？
反正这大概就是此时堵门的一些游行群众的想法……当然，他们之中的大多数根本就想都没想到过这茬。
就和电影小说里面BOSS一旦从单个体变成多个体，就会从原来的主角单个打不过变成随手被清杂兵一样，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普通人身上，一旦人群聚集而没有一个统一的纪律性与领导，群体智商就会无限降低。
虽然这个比喻放在这里有点不恰当，但从现象上来说还是有共通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下去肯定不行，所以警察局局长劳伦特·拉勒也是终于顶不住压力，带着人出现在警察局门口。
劳伦特并不是空着手出现的，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又大又黑又粗的物体……当然他并没有疯到要朝着人群开枪或者扔手雷的地步，所以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麦克风。
麦克风连接着的是两台一同被推出来的巨大音箱。
天知道为什么警局里面会有这样的设施配备，如果有个有智商的估摸着很快就能够顺藤摸瓜猜到警觉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以这游行群众目前的群体智商来说显然是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的。
毕竟别的不说，由于游行群众自己人太多，以及那一堆警察的遮挡，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劳伦特出来了。
但片刻之后他们就知道了……因为震耳欲聋的声音盖过了他们的呐喊与谩骂。
“安静！”
声音甚至形成回响，不断重复振动众人的耳膜，离得近的游行民众差点耳朵都聋了，耳鸣是不可避免的。
什么？那些离得最近的警察？
他们的脑袋上个个都带着防噪耳罩呢，别的不说，行动效率可以不高，但装备配备必须得齐全，毕竟每年花了那么多钱，装备不搞好一点全一点，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查出来问题？
还没等那些被忽然传来的巨大声音弄懵逼的游行民众回过神，劳伦特便继续开始他的“表演”。
“我是巴黎警察中心局局长劳伦特·拉勒！”
“我宣布，明天中午十二点，召开面向新闻媒体，与全社会的，公开式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地点，就定在市政厅广场前，且必定会在新闻发布会上，对于这一次的恶劣事件作出有力，有效回应！”
清晰有条理，说的全是关键信息而没有任何官话套话，一听就听得懂。
说完之后劳伦特就走了，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说任何话，而他的声音则是通过刚刚录制下来的音频在巨大音箱里反复播放，形成分贝式攻击，不过消息内容确实够给力。
民众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官方竟然能给这么简单直接的回答了？
难道是迫于我们给出的压力？
太好了！都是我们游行的成果！
游行并未就此结束，不过他们倒是也没有再继续围着警察局门口不放了，反正已经得到了确定消息，也离得不远，就是明天中午，到时候要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再堵这里不迟……这当然是游行民众里面一开始的那部分“领导者”说的。
于是民众满意了，义愤填膺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可以等到明天，专门带节奏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钱，狂欢式的游行过后他们各回各家，等着明天的答案/尾款。
官方满意了，举办私下宴会。
广电部部长亚历山大·巴尔斯相当得意。
“我就说过，这些人简直不要太好玩弄，只是需要舆论与一点小小的控制，就能够让他们形成一场舆论风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他眯着眼：“可惜往常不能总是做这种事情，还得是各位的配合……”
劳伦特与克恩隐晦地对视一眼，脸上同样露出满意的笑容。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亚历山大部长你的能力超群……”劳伦特反手称赞亚历山大一波，让他更加得意忘形，而不至于察觉出任何破绽。
“有着大家的齐心协力，这一次的计划肯定能够成功。”克恩微笑着说。
“何止是成功，简直是巨大的成功！”亚历山大一挥手，俨然已经仿佛看到了未来，“到时候，大人肯定会很满意，而我们，也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
“不错，大人肯定会很‘满意’的。”劳伦特笑道。
“确实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克恩也点头附和，亚历山大不知道，至少劳伦特和他做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勉强能够算得上是弥补了一点罪恶吧？
正义之心啊，自己觉醒得太晚了……
亚历山大当然没有听出二人话语里隐藏的意思，并不知道两人所说的计划和他所理解的计划有那么“亿”点点的区别。
场面一片欣欣向荣。
……
整座城市里大概只有苏菲是提心吊胆的。
这几天的时间里，哪怕她一开始知道所有的真相，也险些被这股舆论风暴所带偏，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所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经过了精心加工的视频，所以被误导了。
可是每当想起安西那张脸的时候，她又坚定下来，无论如何以安西的表现看起来都像是个好人，还蛮可爱的……
这样一来，苏菲的心情瞬间又变成担心了，担心安西的安全。
劳伦特宣布明天开新闻发布会的当天晚上，忧心忡忡的苏菲终于忍不住联系了安西。
“我正要找你。”安西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这话术有点老套。”苏菲原本的担忧瞬间就消失了。
“……呵，只是陈述事实，请不要自恋。”安西细微的停顿后冷笑。
“……找我什么事？”苏菲觉得最好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和安西争执，反正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行。
有些问题争明白了也没用，死较真在某些方面是个好习惯，但在处理两性关系时绝对不是……当然如果两者没意思那就随便了。
“让你坐上警察局长位置的事。”安西说，“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你还没履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