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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第一婚全文阅读

作者:日晴     豪门第一婚txt下载     豪门第一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5要搬出去吗?

    甘甜说的是那样在理,竟让何子墨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眼眸眯起,何子墨做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所以你也跟着跑去了,只是为了学业,不是为了别的。”

    知道何子墨说的是她不告而辞的事,看着何子墨那似笑非笑的面庞,甘甜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翻旧账。只是,即便这样,甘甜还是决定装傻到底。

    点了点头,甘甜说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去的。”

    甘甜说的是那样在理,何子墨倒是没了脾气。

    “那你怨我让你没了工作吗?”

    甘甜迟疑了下,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个消息,杨桦所在的使馆,原来的同声传译因为家庭问题离职了,现在那儿正缺一个。

    不过甘甜也就是想想,这样高大上的部门,没有经过考试,哪能是那样就会轻易进去的。

    “其实,我也不太想和你在一个公司。就算是合作关系。”

    甘甜说完,明显地看见何子墨眸色一沉,几分不悦。

    甘甜装出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在一起久了就会吵架。挨得太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玩暧昧,我又会想这想那。倒不如离得远远的。”

    何子墨似笑非笑:“你对我倒是放心。如果说,你回来后,我已经有了新欢,你是不是就打算彻底离开。”

    有了新欢,她不离开,难不成还留下来看热闹。

    甘甜是这样想的,不过看着何子墨这难看的脸色,到底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何子墨,你现在是要翻旧帐?”瞅着何子墨,甘甜有些不悦,“就是为了一个搬进来,需要这么折腾吗?”

    何子墨愣了下,他只是忽然想到以前的事,倒没有翻旧帐的已获得进入美人卧室的想法。听甘甜这样一说,他倒像是个颇有心计的小人。

    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何子墨伸手抬起甘甜的下巴:“那么,我成功了吗?”

    拍开了何子墨的手,甘甜转身,看着被她关的紧紧的窗户。想到晚上一个人在这,要是再遇到昨晚的事,甘甜有些害怕。

    顺着甘甜的目光,何子墨看去,目光落在紧闭的窗户那:“怎么也不开窗户透透气。”

    何子墨走了过去,刚要打开窗户,甘甜拦住了他。

    扭头,何子墨有些不解地看着甘甜:“怎么了?”

    甘甜不愿意把昨晚的事告诉何子墨,思索了下,轻声说道:“不要开了,现在有点凉意。”

    现在虽然是初秋,但是远没有达到寒风刺骨的地步。

    何子墨伸手试探了甘甜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怎么怎样怕冷?”

    “没有了,”甘甜低声说道,“我本来就怕冷,自从有了景睿之后,就更怕冷了。”

    何子墨听说女人生完孩子后会落下各种症状,体质也会变差。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全然没有怀疑。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担心,说道:“要不要找医生看看,找个中医开些药调理一下。”

    甘甜摇了摇头:“不用了,那些太苦的东西,看了就反胃。”

    “苦口良药。”何子墨盯着甘甜,“身子是自己的,别的你都可以随便,唯独这个,你不可以。”

    甘甜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她就换一个借口了,那黑乎乎的重要,看着实在让人,反胃,虽然药并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见甘甜这别扭的样子,何子墨以为她是怕中药的苦味,说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怕苦。”

    因为还是孩子的时候喝过中药,所以才会产生恐惧。甘甜有些恼意,这话题怎么就转移到中药上了。

    “何子墨,不对症下药,那又有什么用。”

    何子墨抬手揉了揉甘甜的头发,淡淡说道:“就算去医院,也是我陪着你,怕什么。”

    甘甜有些头疼,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就算再争执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没有再说什么,想起了早上在饭桌上的插曲,甘甜看着何子墨,问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姥爷向着你?”

    何子墨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他又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之人,再加上我对你的感情是天地可鉴,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我这样好的外孙女婿。”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这是甘甜此刻对何子墨的看法。不过他说的也是在理,这么多年的锲而不舍,倒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

    何子墨的神色慢慢变得有些严肃,凝视着甘甜片刻,缓缓说道:“但是话说回来,甘甜,刚刚你在想什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这也是何子墨拉着甘甜上楼的真正原因,刚刚甘甜的那番话,何子墨并没有相信,如果仅仅是那样,甘甜不会想得那样入神,而刚刚,甘甜眼中一瞬间的犹豫,何子墨没有忽视。

    她有事情瞒着他,这是何子墨可以断定的事。而这事,她越是不愿意说,何子墨越是有些担心。

    甘甜扭过头,别开了何子墨审视般的目光,低声说道:“哪有什么事,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些,没有了。”

    何子墨微微皱眉,深呼吸一口气,拉过甘甜,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抵在甘甜的身侧,盯着她,沉声问道:“甘甜,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也相识了这么久,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会听不出来吗?”

    闻言,甘甜心里咯噔一下。抿紧了唇,低声说着:“真的没有什么事。”

    没有再说什么,何子墨只是直直地逼视着甘甜。

    屋子里那样安静,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被何子墨这样近距离地无声审问着,甘甜有些不自在。

    “我,”迟疑了下,甘甜轻咬了下唇,“何子墨,我真的没有想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二舅那的翻译走了,想着如果我可以去就好了。”

    这话,半真半假,甘甜觉得何子墨应该是会相信。毕竟,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而何子墨似乎是信了一般,眼里掠过一道复杂之色。舒了一口气,松开了甘甜,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拳紧,半响说道:“以前的事,你还是在记恨吗?”

    甘甜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轻声的,甘甜说道:“都已经过去了,何子墨,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再说了,我都说不要问了,是你硬要问的。好了,你今天搬过来,不然你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甘甜想要出去,刚刚转身,手腕被何子墨拉过。

    “你?”

    一句话尚未说出口,甘甜已经被何子墨微微用力,扯入到了怀里,紧紧地搂住。

    甘甜有些错愕,慢慢的,神色趋于平静,任由何子墨抱着。

    刚刚的那一瞬间,何子墨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只有在那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甘甜的时候,从谁那都打听不到甘甜的消息的时候,那种害怕的感觉至今他还记得。

    或许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让他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有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何子墨才觉得有种安全的感觉。

    之前推开她,虽说是不得已,但是他的心是七上八下,没有一点安定。

    她是他的软肋,但是他不会砍掉这个软肋,他要把这个软肋牢牢把握在手里,不让任何人夺去。所幸的是,她对他的感情一直未变,才会让他少了一分不安。

    或许从他们相处的一开始,他便是吃准了这一点。以前他不害怕她会离开,她就像是他手上的那个风筝,飞得远了,收紧绳子,便可以拉回来。

    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这份信心,手上的风筝会借助风的力量,挣脱开,远离他。

    慢慢的,何子墨放开甘甜,脸上神态自若,完全没有一丝不自然的样子。淡淡的,何子墨说道:“这么说,今晚我就可以搬上来了?”

    甘甜点了点头,迟疑了下,说道:“何子墨,其实就算是这次,我也没有怨恨你。只是,我希望,夫妻之间可以坦诚相待,你以后有事不要隐瞒我。”

    何子墨挑眉,脸上浮现一丝玩味:“坦诚相待,这个在床上倒是很好实现。”

    甘甜脸颊微微泛红,恼怒地看着何子墨:“你能不能正经点。”

    说道这个,甘甜想起之前在会议桌上见到的何子墨,一身得体的手工制作的西服,在外出会谈时,何子墨一向注意形象,衣服必然是会被熨烫了几遍,几乎看不出褶皱才可以,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也能给自己增加底气。会议桌上的何子墨是没有一丝笑容的,神态严肃,和现在的他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们之间,还需要正经吗?”何子墨唇角上扬,笑道。

    推开了何子墨,甘甜拉开了门,一开门,看见站在门口举起手准备敲门的杨烨,愣住了。

    刚刚跟何子墨谈笑时的羞涩神态隐去,甘甜脸上又挂上了冷冰冰的神色,看着杨烨,问道:“大舅,你来找我,有事吗?”

    杨烨犹豫了下,缓缓说道:“也没什么事,你跟何子墨之间的事,解决了?”

    甘甜颔首,说道:“我们之间一直不都是吵吵闹闹,都习惯了。”

    “那就好。”杨烨笑着,神态却是有些不自然。

    想要离开,转身走了几步,又折回,试探性地问道:“你舅妈,没有找你什么麻烦吧?比如,关于小鹿的?”

    甘甜轻笑,反问道:“她们母女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杨烨笑得有些不自然,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半响才缓缓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甘甜,如果你舅妈要你办什么事,你要是觉得不顺心,直接拒绝就是了,没有必要答应。”

    “大舅指的是秦峰的事吗?”甘甜开门见山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大舅,还是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事。”看了杨烨一眼,甘甜说道,“大舅还有其它的什么事情吗?”

    杨烨迟疑了下,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事了。”

    站在甘甜身后,何子墨这一切看得真切,待杨烨离开后,何子墨问道:“他似乎还有话和你说。”

    甘甜笑笑,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我和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

    杨烨回到屋子,在那焦急地来回踱步的穆蓉一看到杨烨,便忍不住地问道:“你和她说了吗?她愿意去和那个人谈谈吗?”

    杨烨摇了摇头,拿起一支烟,点燃。

    穆蓉有些焦急,上前一把夺过杨烨手中的烟:“你到底是说了还是没有说?她同意了没有啊?”

    杨烨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穆蓉是彻底急了:“杨烨,小鹿是不是你的女儿啊?怎么你就这么不关心她?到底是你说了她没同意还是什么的?”

    看了穆蓉一眼,杨烨淡淡说道:“我没有和她说。”

    “什么!”穆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杨烨,“你,竟然没有说!就这么难开口吗?又不是让她去送死,只是让她和那个男人谈谈,让她放了小鹿,有那么难开口吗!”

    “你这样做,和让她去送死又有什么区别。”沉声的,杨烨说道,“这件事,敬轩会委托人暗中调查的。再说,小鹿又不是被绑架走的,这是她自己造的孽,没必要把别人牵扯进去。”

    “什么叫她自己造的孽。”穆蓉有些生气,冷冷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甘甜,她怎么会惹上这一茬子事。那个人的目标一开始就不在小鹿身上。”

    “所以,你让我用一个女儿换另一个女儿?”杨烨皱眉,冷冷说道,“这不可能,再说了,是我们对不起甘甜,欠了她太多,现在难道还要把她推进火坑里吗?”

    穆蓉看着杨烨,点了点头,说道:“你抹不开面子,你觉得对不住她。那好,你不去,我去。反正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够了!”拉住穆蓉,杨烨冷声说道,“你就不要添乱了,这事,先不要让爸爸知道。”

    “晚了,爸爸已经知道了。”

    听穆蓉这样说,杨烨愣住了,慢慢地回过神,看着穆蓉,气得脸色有些潮红,“是你说的?爸爸年龄大了,你知不知道!”

    穆蓉也是来气了:“你别什么都扣在我头上。杨烨,我是想告诉爸爸,但是有人比我更快一步。他看起来比你更了解杨小鹿和那个人的情况,还反将了我一军,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小鹿身上。”

    说起这个,穆蓉就觉得生气,更是生气杨小鹿的不懂事。只是做母亲的都是偏向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做错了,也会千方设计地给孩子找借口,为孩子开脱。

    所以,穆蓉觉得其实不是杨小鹿的错,她只是太善良太单纯了,才会被人蒙骗。如果没有甘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退一步说,如果不是因为甘甜的出现,简木森和杨小鹿之间或许还有戏可唱。甘甜一出现,简木森直接说了要和杨小鹿解除婚约。

    在穆蓉看来,一切都是因为甘甜的出现。

    甘甜的生母,霸占了她丈夫的心一辈子,甘甜又毁了她的女儿,这样想着,穆蓉心里便是气愤不已,很难平静,要是这样,凭什么甘甜可以得到幸福。

    心里这样想着,穆蓉面子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有些委屈地看着杨烨,说道:“杨烨,卧室说真的,如果你开不了这个口,我去说。因为何子墨的那番胡言乱语,爸爸都认为是小鹿自作自受了。”

    “难道不是吗?”杨烨反问道,“我倒是有些感谢何子墨先说了,被你一搅合,还不知道你会说些什么,别迷惑了爸爸。”

    穆蓉看着杨烨,没有想到他是那样的冷血。握紧了手,穆蓉转身拉开门就要出去。

    “你要去哪?”上前,杨烨拉住了穆蓉,沉声说道,“你不要去打扰她。”

    穆蓉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地看着杨烨,慢慢的,脸上浮现一丝讥讽之色:“杨烨,我现在真的怀疑,要是你那个妹妹说原谅你了,你们会不会立刻破镜重圆啊?你们的女儿就是宝,我们的难道就不是吗?杨烨,你狠,你够狠。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宝贝女儿,我爸爸虽然退休了,但是人脉还在那,想要找到一个人,还不是多困难的事。你们家,就不要插手了。”

    穆蓉的父亲现在已经退休,曾经他是京都的一把手,也是各种协会的代表,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是逢年过节,还是会有不少现任的重要领导前来探望他,送来补品。

    如今老人的外孙女出了事,穆蓉觉得父亲还是会帮她。

    只是在回到了家,穆蓉把事情告诉了父亲,要父亲找人帮忙。

    穆父深深地看了穆蓉一眼,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杨烨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和你说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刚刚穆蓉为了显得杨小鹿无辜,将杨小鹿的错都撇的干干净净,只是说她是被骗了,现在还被拐走了。

    “为什么我听说的,是小鹿自愿的。穆蓉啊,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

    穆蓉没有想到杨烨会做的这样绝情。穆父虽然疼爱孩子们,但是如果是孩子自身翻脸错,穆父是不会包庇,他的原则是,做错脸色事就要为自己的错承担责任。

    穆蓉看着杨烨,有些哀求道:“爸,你是相信我还是信他?”

    “虽然我很想相信你,”穆父叹了一口气,“但是知女莫若父,你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你母亲惯着你,你又惯着小鹿。小鹿的性格,有一半是被你惯出来的。让她吃点苦头,未必不是一件坏事。而且,你觉得她在吃苦头,她自己或许并不这样认为。”

    “爸,那个人是带着目的接近小鹿的,”穆蓉有些着急,“你觉得他的动机单纯吗?他会为了小鹿改变吗?”

    穆蓉也曾想过,或许秦峰是真的喜欢杨小鹿,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便被否决了。

    如果按照暖男和渣男来划分,显然秦峰是属于后者,穆蓉到底岁数摆在那,早已经过了做公主梦的年代,认为渣男之所以是渣男,是因为没有碰到他喜欢的女人。而一旦碰到了,渣男便会为了那个女人改变。

    显然,杨小鹿现在抱的就是这样的思想。

    “不受点苦,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任性。”穆父摆了摆手,说道,“杨烨也和我说了,这事他已经着手在安排了。”

    穆蓉气得跺脚:“怎么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这样冷血,爸爸,你认识的人那么多,部队上也有你认识的人,不是吗?你让那些擅于侦查什么的,打听一下,把小鹿带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穆父沉声说道,“即便你母亲还活着,要我去做这事,我也无能为力。国家的人,不可能为了这点私事费那么大的劲。再说,敬轩不是已经安排人手了吗,你又担心是什么。”

    一句话,将穆蓉堵得死死的。原本,穆蓉想要是搬出已故的母亲,或许父亲会出面帮助。

    “爸,”穆蓉低声说道,“就算你现在退休了,但是有些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穆父摇了摇头:“如果小鹿真的出了意外,我会帮这个忙。但是现在这样,她自己闯的祸,而且听说她还是自愿跟着那个男人一起走的。既然这样,你就随了她。”

    穆父脾气一向倔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因为这性格,曾经也得罪过人,只是因为在他身上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可以控诉的地方,倒也是没有让小人钻了空子。

    穆蓉看着父亲,知道他是铁了心不会帮这个忙。想起这是因为杨烨做的怪,穆蓉心里的怨恨积聚着。杨烨和杨蔓有个女儿的事,穆蓉并没有告诉父亲,因为还顾及着杨烨的面子。现在,穆蓉觉得也不需要顾忌什么,说道:“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杨烨是个好女婿,我对女儿太溺爱了?有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瞒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想想,还是告诉你算了。”

    以为穆蓉要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穆父叹了一口气:“你们夫妻间那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和我说了。”

    “要是他有一个私生女,这也是鸡毛蒜皮的事吗?”

    穆父本是没大在意,听穆蓉这样一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杨烨有个私生女,爸爸,你知道吗?”

    看着穆蓉这煞有其事的样子,穆父摇了摇头:“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又是听谁说的,杨烨有私生女?夫妻间要相互信任,你这哪里是做妻子的样子?”

    “爸,”穆蓉有些不高兴,说道,“哪来还需要听说啊,哪里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啊,杨家每一个人都知道。在我嫁给杨烨的时候,我也知道,杨烨还有别的女人,只是我没有往心里去罢了。”

    对穆蓉的话,穆父并不是完全相信,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穆蓉斟酌了下,缓缓说道:“爸,说出来你也许会不相信,这事杨家也一直在隐瞒着,要不是小鹿出事和这事有关,我也不打算告诉你的。杨烨的侄女,其实是他的女儿,他和杨蔓的女儿。”

    “你在胡说什么!”听穆蓉这样说,杨烨厉声斥责道,“穆蓉,杨蔓是杨烨的妹妹,这话你不能乱说。”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啊,”穆蓉有些伤感,说道,“杨家的人都知道,杨蔓是被抱养来的,两个哥哥都喜欢她,而她,爱上了她的大哥,还未婚生子。现在,那个女儿回到了杨家,她丈夫的情敌才会对小鹿下手的。都是因为她,小鹿才遇到这样的事。爸,你觉得杨家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穆父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外人眼里,依旧是兄妹。

    杨老和穆父都是旧相识,穆父觉得杨老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定比他更震惊,毕竟这事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而与杨老。却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么那个女孩,现在被认回了?”

    “明着是没有,席熙你知道吗?爸,那个男人甘愿戴绿帽子,把甘甜当作自己的女儿。就因为那段时间,风言风语起来,有人想要拿这个说事,席熙阻止了这事。现在,甘甜倒是成了我侄女!”

    穆蓉想要把自己说的很委屈,以激发父亲的同情心,竟而让他出面。

    只是画都已经说道这份上了,穆父依旧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穆蓉有些急了,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穆蓉,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这样任性。现在事情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还想把事情闹大,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深深地看了穆蓉一眼,穆老说道,“你怎么比我这个老人还要想不开。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既然这样,要么你就选择离婚,要么你就现在忽视。”

    “爸!”

    抬手,穆父制止了穆蓉,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如果你要在杨家继续生活下去,这件事,你不能让外人知道。一旦事情闹大,我也不好给你说话。除非,你打算离婚,那随便你怎么闹,反正以后打死不往来。”

    穆蓉知道父亲说的在理,她只是希望通过这事,让父亲知道杨家为了那个私生女不去救正牌的孙女。

    “爸,就是因为有了备胎,所以他们才不去救小鹿的。”

    穆父摇了摇头,他可以这样平静,其实也是因为刚刚发泄过了。

    在穆蓉回来之前,杨烨已经找到了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是在电话里说这事,穆父真的会拿皮鞭将杨烨狠狠地鞭打一顿。

    就算没有见面,穆父还是重重地责骂了杨烨一顿。

    不得不说,杨烨这一招还是有用,至少是对他有用。刚刚那些话,也是杨烨说给他听的,倒也是句句在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而杨小鹿,杨家并没有说不去管。

    “穆蓉,我只问你,你愿意离婚吗?”

    想也没有想的,穆蓉摇了摇头。就算再怎么嫉妒那个女人,但是至少现在她是杨太太,外人眼中,她才是杨烨的太太。这面子上的风光,她不会舍弃。

    “如果这样,那关于杨烨私生女的事,你就憋在心里。还有小鹿,你想要我出面,是让人找到小鹿呢,还是要我和杨家谈判,一人换一人。”

    穆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爸,你说什么,什么一人换一人?”

    “其实你说的这些,杨烨都告诉我了。穆蓉,小鹿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不尽心地救出她。换人的这个念头,我也不赞同。好了,回去后,不要再和杨烨吵架了。”

    穆蓉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父亲这架势,是无论她说了什么,他都不会同意。

    “爸,究竟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女儿?”有些愤愤然的,穆蓉问道。

    穆父有些头疼:“正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这样劝你。现在不愿意离婚的是你,在某一方面来说,你是不能把事情闹大的。穆蓉啊,你是真的想要就回小鹿,还是想借机让杨烨失去她另外的女儿?”

    面对父亲的质疑,穆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确,一人换一个是最快捷的方法,也是她最想看到的。她没有那么大度,就算称呼不一样,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只是穆蓉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错了,都不愿意帮她。她哪里做错了,人都是自私的,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是她的丈夫背叛在先,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不想回去,”沉声的,穆蓉说道,“就算爸爸你不愿意帮我,也没有理由不让我回娘家。”

    ——

    杨家吃饭,习惯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再开饭。

    穆蓉一直没有入席,杨老问杨烨:“早上看着穆蓉出门了,她回来了吗?不回来也该打个电话回来。”

    杨烨猜到穆蓉在家多半也是吃了闭门羹,现在八成还在生气,打了电话过去询问,她也未必会接。

    “我问问。”

    杨烨刚准备打电话,忽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杨烨走过去,接听了电话,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完,应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杨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重新回来饭桌旁,杨烨说道:“不用等了,她准备回家陪她父亲过几天。”

    “这样也好。”杨老点点头,“离得近,走动也方便。杨烨,你要不要也过去住几天?”

    “不用了。”沉声的,杨烨说道,“最近我有点头疼,想要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杨老皱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因为小鹿的事?”

    闻言,杨烨看了甘甜一眼,目光又转向杨老,说道:“爸,你就不要操心这事了,我会处理的。”

    想到了什么,杨烨又看向何子墨。

    今天的午饭有水煮虾,甘甜偏爱吃虾,虽然每次吃完后胃会不舒服,但是在吃的时候,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刚准备夹起一只虾,甘甜的筷子被挡住。

    见是何子墨,甘甜有些不悦。只是知道自己的旧疾,甘甜笑了笑:“就一个,不行吗?”

    何子墨思索了下:“真的就一个?”

    甘甜点点头。

    “你等下。”

    何子墨起身去了厨房,等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切着碎碎的生姜和蒜泥,将桌子上的那一小碗醋到了一点在小碟子里,何子墨夹起一个虾,亲手剥好,放在小碟子里,推到甘甜面前:“说好了,只准一个。”

    感到有人在看他,何子墨抬首,对上杨烨的目光,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倒是杨烨先开口了:“何子墨,看得出,你对甘甜很用心。”

    何子墨颔首:“对喜欢的东西不用心,那还能对什么用心?到时候失去了喜欢的东西再后悔,也就晚了。”

    杨烨觉得这话听着并不是很舒服,转而说道:“何子墨,就算这样,有些事,是杨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比如小鹿的事,我们原本是打算瞒着爸爸的,被你一搅合,唉!”

    何子墨笑道:“大舅,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姥爷可以为我作证,就算我不说,也有人会和姥爷说的。而且,还会歪曲事实。如果你们觉得甘甜的回来,给你们带来困扰的话,我可以带着她离开,不再打扰你们。”

    “谁说带来困扰了!”听何子墨说要带甘甜离开,杨老有些不乐意,“杨烨,小鹿这事,我倒是要说你了,你们怕我担心,不愿意告诉我,但是我要是听了好几个版本,那才是更会担心。穆蓉现在不在这,我才和你说的。你呀,平时对穆蓉好一些,要她记着你的好,这样她心里的天平才不至于歪的太狠。”

    被杨老训斥着,杨烨不好反驳,只是一一应着。

    “如果实在不方便,我可以搬出去的。”忽然间,甘甜说道,“何子墨在京都也是有房子的,我们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076做恶梦了?

    “谁说你们要搬出去了!”杨老有些生气,看向杨烨,“是不是你和甘甜说什么了?杨烨,虽然她是喊你一声大舅,但是有些事,你要明白。”

    “我知道的,爸。”没有解释什么,杨烨淡淡说道,“你不用一次次地提醒我。”

    “你要是知道的话,还需要我一次次地提醒吗?”杨老冷哼道,“刚刚听你的话,似乎很怪何子墨告诉了我一些事,在我看来,他没有做错什么。”

    “我知道的,爸。”

    听杨烨这样说,杨老更加不悦。曲起手指在桌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你是复读机吗?来来回回就只说这几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倒是杨敬轩打破了这份不和谐。

    “爷爷,你就别在指责爸爸了,你要是这样,说不定甘甜会认为,这是在做戏给她看。是不是,甘甜?”

    听见杨敬轩问她,甘甜抬首瞪了杨敬轩一眼,把一个皮球扔到她这算怎么回事,看杨敬轩的意思,似乎是要她做调解员一般。

    手被人握住。甘甜扭头,看见何子墨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目光对上,甘甜看见何子墨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唇动了动。

    或许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仅仅一个表情,甘甜也明白何子墨在想些什么。

    他让她应了杨敬轩的话。

    眼眸垂下,甘甜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会在闹着别扭。轻吐出一口气,甘甜看向杨老,说道:“姥爷,我刚刚的想法,和大舅无关。大舅要是不维护我,舅妈也不会回到娘家。我想搬出去,只是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甘甜这样说,是因为她之前听到了杨烨的那个电话,杨烨的语气柔和,却是句句透着威胁。

    没有让杨烨发现自己,甘甜轻轻地离开。或许在杨烨的心里,最爱的依旧是杨蔓,所以爱屋及乌。虽然明面没有对她多热忱,心里还是在意着。

    甘甜的那句话,倒是解释了穆蓉回家的原因。

    杨老看着甘甜,疑惑道:“这你都知道?”

    甘甜笑了笑:“只是不小心偷听到了。爷爷,刚刚大舅是一个字都没有解释,但是你,真的冤枉她了。大舅是因为不允许舅妈来烦我,才让舅妈生气离开的。”

    闻言,杨敬轩不由多看了甘甜几眼。原本他是想要甘甜说几句好话,灭灭杨老的怒气。现在,她却是将矛头引到了穆蓉身上。偏偏她那神情无辜,也没有让人觉得,她所说的,都是假话。

    “是这样吗?”杨老看向杨烨,“这事甘甜能解决什么?难不成是让甘甜和那什么峰去谈判?”

    话说出口,杨老瞪大了眼睛,似乎才想到这点让他有些吃惊。不过前后连续的话,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的事,杨老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

    刚刚只是微怒,在想明白了这事后,杨老是完全生气了。

    “杨烨,穆蓉可以糊涂,因为她现在心里装着嫉妒。你可不要被糊了双眼,做出什么。”

    听着杨老的意有所指,杨烨点点头,说道:“爸,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样最好。杨烨,子女出了事,做父母心急,病急乱投医,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这个药房是要牺牲别人,那就算了。”

    杨烨看了杨老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让你不去管小鹿。虽然这事是她自食恶果,但是她毕竟还是我的孙女。”

    “爷爷,或许现在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杨敬轩插了一句嘴,说道,“看小鹿的样子,分明是坠入到了爱河里。我想,至少秦峰还是对她不错,才会让她这样死心塌地,所以,暂时,应该还不用担心秦峰会对她怎样。只是——”

    摸了摸下巴,杨敬轩话语顿住。话也不能完全这样说。秦峰这个人,就算没有怎么正面接触,也是可以感到他的阴晴不定。他为什么找到杨小鹿,为什么要她有了孩子,现在又带走了他,这个,杨敬轩是不得其解。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杨敬轩说道:“何子墨,找到小鹿这事,我需要你的配合。”

    何子墨颔首,说道:“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希望你让甘甜冒险去做一些事。”

    闻言,杨敬轩饶有兴趣地挑眉:“比如呢?”

    盯着杨敬轩,何子墨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这样一个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杨敬轩扯了扯唇,笑道:“我自是知道。”

    “敬轩,”杨老略作思考,说道,“那个人,已经祸害了你的一个妹妹,你可不能让他再糟蹋一个。”

    杨静轩颔首,说道:“只是爷爷,现在看来,小鹿已经深深地陷下去了。那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再过几个月,只能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也是让杨老头疼的事,这个虽然杨老喜欢小孩子,但是这样的孩子,杨老是断然不能接受。且不说孩子出生后会遭遇的非议,但是这个孩子父亲的品行,杨老就觉得这万一要是遗传到了坏基因,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

    “不管怎样,先找到小鹿再说。”

    ——

    何子墨将客房收拾干净,一抬头,看见杨敬轩站在门口。

    “找我有什么事?”放下手中的东西,何子墨问道。

    “你和甘甜和好了?”话问出来,杨敬轩觉得自己也是白问了,看这架势,分明就是和好了,并且打算在这长期居住下去。

    “夫妻本就是床头吵床尾和。”何子墨淡淡说道,“当然了,让女人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也是一个本事,当然也要看那个男人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不然,只能看着她嫁给别人。”

    闻言,杨敬轩有些不悦,即便何子墨没有指名道姓,杨敬轩却是觉得他这是在说他跟简单。

    简单和那个贵公子的婚期是越来越近,杨敬轩鸵鸟般地不去打听对方是谁,也不愿意多了解什么。他每天尽量不要自己闲下来,怕一闲下来,就会想起关于简单的事。

    “何子墨,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的羡慕你。”

    何子墨笑笑,说道:“感情这事,强求不得。或许那个人不是你命中之人。”

    摆了摆手,杨敬轩说道:“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人的事。”

    何子墨眉头蹙起,即便对这个话题再怎么不愿意去谈,只是何子墨不允许自己躲避,该面对的终归是要面对,事情总归是要被解决。

    “你的打算是什么?”盯着杨敬轩,何子墨问道,“你已经有什么线索了吗?”

    杨敬轩摇了摇头:“其实要想找到他,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我拒绝。”想也没有想的,何子墨说道,“需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做诱饵,你们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听何子墨这样说,杨敬轩并没有多意外,轻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何子墨,你这样在意,是害怕她遇到危险还是因为其它的?”

    盯着杨敬轩,何子墨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抱起双臂,杨敬轩慢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何子墨,秦峰的执着,我不认为是在小鹿身上。就这么说吧,虽然上一次简木森并没有对甘甜做什么,但是秦峰和他不一样。他想要的,又是你在意的,势必会掠夺。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你真的可以不在意?”

    明白杨敬轩指的是什么,何子墨淡淡说道:“为什么你问这个,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上次的事,是我疏忽了,才会让甘甜产生错觉,做了那样的事。除非是她主动红杏出墙,那样我才会不原谅她。”

    杨敬轩点了点:“我想也是。至少她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就算你们离了婚,她也不会嫁给别人。何子墨,我倒真是羡慕你。”

    何子墨摇了摇头,紧紧地盯着杨敬轩,说道:“但是,我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样对于她来说,会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你难道真的要把她置于险地之中吗?”

    看着何子墨这认真的样子,杨敬轩若有所思。半响,杨敬轩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需要你的配合。”

    ——

    何子墨半天没有上来,甘甜等得有些着急,想着何子墨是不是被什么人耽误了,这样想着,甘甜下了楼。

    房门是虚掩的,甘甜刚准备推开,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虽然知道偷听是不对的,但是好奇心上来了,甘甜还是忍不住地想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很小,仿佛如蚊子嗡嗡叫的一般。似乎,他们在说的是什么机密性的事情,怕人听到一般。

    屋子里声音渐渐大了,杨敬轩的声音传到甘甜耳里:“总之,就是这样。”

    “好,这事先不要让她知道。”

    甘甜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他们在说的事情和她有关。手抵在门上,本想推门进去问个究竟。犹豫了下,甘甜抬手叩响了房门,说道:“何子墨,你还在里面?”

    说话声止住,脚步声传来,打开门的是杨敬轩。

    看见站在门口的甘甜,杨敬轩笑笑,说道:“怎么,等的着急了?”

    瞪了杨敬轩一眼,甘甜说道:“才没有!我只是想,他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你找他,做什么?”

    甘甜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威胁,似乎是杨敬轩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威胁何子墨的是,就会与他誓不罢休一般。

    杨敬轩摸了摸下巴,眼里燃起一丝兴趣:“你们,还真是像,这么为对方着想。”

    闻言,甘甜手戳着杨敬轩的胸膛:“你不会,真的要他去做什么吧?是不是和杨小鹿有关?”

    杨敬轩耸耸肩,说道:“甘甜,有些事,你还是问他本人比较好。”

    拍了拍甘甜的肩膀,杨敬轩准备离开。

    盯着杨敬轩的身影,甘甜忽然说道:“哥,有样东西在我这,一直没有给你。”

    “嗯?”

    “你等下。”

    上了楼,很快甘甜又下来了,手里多了一张精致的喜帖。

    看着这张喜帖,杨敬轩本是浮在脸上的笑容隐去,放在身侧的手不由紧紧拳住。

    “不知道她之前有没有给过你,因为婚期改了,所以她又重新送过来了请帖。之前放我这的,听说婚约差点取消,我就没有给你,不过现在听说,男方把婚期延后了。这个,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杨敬轩脸上神色凝重,盯着甘甜递过来的红色喜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哥?”微微偏着头,甘甜有些奇怪地看着杨敬轩,“拿着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一回事。我这样举着,有点累。”

    深呼吸一口气,杨敬轩接过甘甜手中的喜帖,看也没看一眼,捏在了手里。

    走了几步,杨敬轩说道:“你告诉她,我会送一份彩礼过去的。礼钱,自然不能少。如果你方便的话,再告诉她,这笔钱,就当是补偿了她的第一次,让她有空去医院做个手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在意这事。”

    听着杨敬轩这有些赌气的话,甘甜迟疑了下,低声说道:“这样的话,我可说不出口。有什么话,你们不能当面谈谈。一个让我给你这个,一个让我传话。我也有自己的事。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实在不行,你在网上和她说呗。”

    杨敬轩站在那儿,看着手上的请帖,那金灿灿的字体是那样晃了他的眼。

    “随你。”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杨敬轩上了楼。

    走至甘甜身旁,何子墨说道:“甘甜,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看着何子墨,甘甜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故意什么?”

    轻轻点了一下甘甜的鼻子,杨敬轩说道:“这你还要问我吗?你是不是故意往杨敬轩伤口上撒盐。刚刚你在门口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没有啊,”甘甜摇了摇头,“我哪有听到什么。那个请帖,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他比较好,这是他和简单之间的事。”

    “其实在简单婚礼举行之前,你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他的,对不对?”盯着甘甜,何子墨几乎是笃定地说道,“因为你气恼他,所以才拿这事刺激他。”

    甘甜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生气?何子墨,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他和你说了什么能让我生气的话?”

    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何子墨扯了扯唇,轻声说道:“没什么。”

    见何子墨这卖关子的样子,甘甜有些生气。直觉告诉他,刚刚他们密谈的事,多半是和最近发生的事有关。又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见甘甜这气恼的样子,何子墨脸上的笑意有些浓。伸手将甘甜揽在怀里:“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甘甜,很快,事情就会解决,不会再有人来烦你。”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心中愈发地有些不安,似乎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何子墨,你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不会,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活着,才能——”话语顿住,何子墨抬起甘甜的下巴,看着她的唇,贴了上去。

    慢慢的,何子墨放开了甘甜,唇移到甘甜耳边,低声说道:“巫山云雨,活着才能享受到,不是吗?”

    甘甜的耳朵根子有些发热,脸颊泛红,推开了何子墨,咬紧了唇,看了何子墨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了楼梯。

    因为甘甜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何子墨脸上的笑容慢慢止住。想起刚刚杨敬轩说的那番话,何子墨双臂叠在胸前。

    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她,或许这样会让她承受更大的痛苦。只是,比起让她身陷龙潭虎穴,和让她伤心难过一段时间,他宁愿选择或者。至少这样,他可以确保她的安全。

    刚刚杨敬轩说:“何子墨,我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不在了,或许才会更容易地找到他。”

    ——

    何子墨上了楼,推开门,发现甘甜并不在屋子里。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何子墨的心微微放下。

    几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止住,玻璃门被拉开,穿着睡袍,擦着头发的甘甜走了出来。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的目光便没有移开。

    她穿着一套真丝的粉色睡衣睡裤,虽然是带着领子,但是布料太过于通透,她又仅仅只是套着睡衣,这朦胧的感觉,让人想入非非。

    似乎是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几乎是走了光,甘甜走到床边,在何子墨的身旁坐下。一股淡淡的牛奶味传入到何子墨鼻中。

    “何子墨,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什么?”

    起身,甘甜坐在了何子墨的腿上,双手搂住了他的颈子,说道:“这边都这样乱了,你又解决不了什么。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妈妈,怎样?景睿也很想你。”

    和心爱的女人这样近距离接触,即便不是黄毛小子的何子墨,现在也有些心跳加快,如果不是顾忌到甘甜的身子,何子墨现在只想把甘甜压倒,直接享受下温存。

    “现在,我有点事,走不开。”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有些失望:“什么事啊?”

    对上甘甜的眼睛,何子墨慢慢地回过神来。不过既然是甘甜主动,何子墨也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一个翻身,将甘甜压在了身下:“这么想知道?”

    看着何子墨眼中跳跃的熟悉的小火苗,甘甜心里有些紧张。只是为了套出何子墨的话,甘甜抬起手臂,搂住了何子墨的脖子。他吻住了她,她稍稍回应了下。

    何子墨还想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甘甜按住了何子墨的手:“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能陪我去见妈妈。”

    摩挲着甘甜的脸颊,何子墨起身离开:“我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我去洗个澡。”

    甘甜咬紧了唇,起身拉住了何子墨:“你又想瞒着我什么吗?”

    何子墨站在那儿,慢慢地转过身子,看着甘甜:“没有瞒着你什么,我走不开,是因为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我闲下来了,就陪你去,怎样?”

    “何子墨!”甘甜瞪着何子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杨敬轩和你说了什么?不要让我知道什么?”

    何子墨有些诧异:“什么?”

    “你还要瞒着我!”甘甜气恼,“你们说什么这事先不要让她知道,不能让我知道什么。”

    何子墨越是不愿意说,甘甜越是觉得不安,看着何子墨,慢慢地眼睛上蒙上一层水雾。

    “何子墨,你要是有什么计划,能不能不要瞒着我,告诉我。我在你眼中,是只能被你护在身后的人吗?何子墨,你和杨敬轩到底有什么计划?”

    抬手,何子墨指尖拭去甘甜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你真的想多了,我跟杨敬轩,没有什么计划。至于你听到的那句话,你可不能断章取义,想当然的认为就是在说秦峰的事。”顿了顿,何子墨说道,“其实,他说的是简单的事。”

    甘甜不相信是这样:“简单?你和简单很熟吗?”

    何子墨笑笑:“我是不熟悉,但是你和她不是朋友吗?杨敬轩打算了结这件事后,申请去边疆那儿。”

    “去那做什么?他又不是战士。”

    “他说,他要把他的知识,传播到各个角落,尤其是偏远的地方。这件事,他不想要简单知道,要你不要告诉她,就是这样。”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有些疑惑。但是何子墨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何子墨说道:“甘甜,真的只是这样。你想太多了。”

    甘甜愣在了那,半响回过神,说道:“都这样了,说还是不说有什么区别吗?而且简单未必会稀罕。”

    何子墨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的确是这样,像我这样的,坚持了这么久的,的确不多。”

    “是吗?”甘甜瞅着何子墨,“身体上没有出轨,那精神上呢?你当真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

    何子墨耸耸肩,说道:“吃惯了大餐,哪里还能看得上街边的小菜。甘甜,我对你怎样,你用心还感觉不到吗?难不成要我把心挖出来?”

    “我又不是九尾狐,我要心做什么。”甘甜嘟囔道,“好了,我相信你说的。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简单。她马上要做新娘了,哪有闲心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虽然和简单做了朋友,但是有些事甘甜看在眼里,并没有过多的过问。

    大概是因为自己有过感情经历,知道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不想放弃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会不会舍弃。如果想放弃了,便不会有任何一个坚持的理由。

    走至桌前,甘甜拉开抽屉,看着摆放在抽屉里面的首饰盒。听见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甘甜慌忙地关上了抽屉。手捂着胸口,感到心跳有些加快。

    慢慢地平息着气息,甘甜不愿意让何子墨发现她的异样。

    何子墨发现甘甜总是在意着那扇窗户,铺床前已经关上了窗户,并锁上了,只是铺床的时候,甘甜还是会不时地瞄向那窗户,临睡觉前,甘甜又是检查了一遍。

    “怎么,害怕会有贼吗?”玩笑般的,何子墨说道。

    甘甜上了床,搂住了何子墨,借着他的温暖平息着心中的不安:“没有栏杆,我就是有些害怕。”

    迟疑了下,甘甜低声说道:“何子墨,能不能不要关灯?”

    察觉到甘甜声音里的柔弱,何子墨有些诧异,低头看着甘甜有些苍白的脸颊:“你平时也是开着灯?”

    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我害怕太黑的地方。”

    何子墨在甘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吗?”

    “嗯。”

    话音落下,何子墨顿住,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会一直陪着她,何子墨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不负责任,握着甘甜的手,何子墨有一瞬间的迟疑,几乎是要否定之前的决定。

    冲动只是一瞬间,很快这股冲动便被何子墨压了下去。

    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何子墨也希望可以彻底解决这事。

    留了一盏床头灯吗,灯光比较柔弱,不是很刺眼睛。慢慢的,甘甜睡了过去。何子墨却是没有困意,轻轻握着甘甜的手,坐起身子,端详着甘甜的容颜。

    手刚刚碰触到甘甜的脸颊,看见甘甜的身子有些颤抖,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刚想喊醒甘甜,何子墨听见甘甜说道:“不要过来。”

    神色一顿,何子墨看着甘甜,轻轻地晃醒了她:“怎么,做恶梦了?”

    刚刚在梦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在酒店的晚上,那个似梦非梦的场景再一次地出现,看着秦峰一步步地走向她,她却无路可逃。

    看了何子墨一眼,看着他眼中的担忧之色,甘甜低声说道:“应该是吧,只是记不得是什么了。”

    没有追问甘甜什么,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要不要给景睿打个电话,或者开个视频。或许他是让你忘记噩梦的最好良药。”

077想去见岳母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笑了:“是你自己想见他了吧。”

    算了下时间,现在那边是下午四点,这个点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而且,甘甜总觉得即便是在这间屋子里,也是被人监视着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在那个戒指出现在她房间里之后,她的确是变得有些神经紧张。甚至会害怕要是被看到了景睿,那个人又会把手伸到另一个国度。

    有些庆幸,她没有把景睿带回来。她怎样倒是无所谓,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景睿出了事情。

    “我没事了。”淡淡的,甘甜说道。

    看着甘甜这苍白的脸色,何子墨点点头:“也好,那就不打扰他们了,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耳鬓缠绵了一番,甘甜一时间倒是没有在想其它的事。男人压在她身上,她可以感到他的变化,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这对何子墨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他有些想她了,只是碍于她的身体,只能望梅止渴。忍住冲动,何子墨准备再去浴室一趟。

    手被甘甜拉住,看着甘甜,何子墨发现她脸上异常羞涩。

    甘甜的声音很低,几乎是不足以听见:“你,要是真的忍不住的话,我可以帮你。”

    甘甜在夫妻情趣这些事上,即便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依旧是放不开,现在她主动说出这话,倒是让何子墨有些吃惊。

    摇了摇头,何子墨移开了甘甜的手:“不用了。”

    看着何子墨去了浴室,甘甜倒是松了一口气。刚刚那样一闹,倒也是忘记了心中的不安。

    只是有人似乎不愿意让她这样就忘记,听见手机叮的一声响,甘甜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骤然一变。

    甘甜咬紧了唇,盯着那条短信。深呼吸一口气,甘甜走到阳台上,拨打了那个号码,是空号。

    如果可以,甘甜真相歇斯底里地发泄一番。

    似乎她在做什么,秦峰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一般,似乎他就在一处观察着她,这个想法让甘甜感到了一阵害怕。

    “不要再和那个男人纠缠,你是属于我的。”

    就算把短信删掉,那威胁般的话语还是留在甘甜脑海里,似乎她做什么,秦峰都知道一般。

    何子墨从浴室出来,嗅到屋子里的烟味,眉头皱起。目光落在散落在甘甜脚下,看见散在地上的烟灰,何子墨心里腾起一股不悦。走上前,拿走甘甜手上还有半截的香烟,掐灭。

    何子墨刚想说什么,对上甘甜那有些无辜的眼神,指责的话语倒也是说不出口。

    在甘甜身边坐下,何子墨说道:“有心事?”

    甘甜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甘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隐隐的,何子墨察觉到甘甜似乎有心事,而这件事,绝不是甘甜之前和他说的那般。

    “我哪有,”甘甜扯了扯唇,低声说道,只是那笑容有些无力,“何子墨,你别疑神疑鬼的。我只是吸根烟,都不可以吗?我知道吸烟对身体不好,但是偶尔一根又没事,何况,这本来就是女士的薄荷烟。”

    甘甜说的是那样在理,何子墨觉得要是再指责她似乎倒是她的不对。就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子墨还是希望甘甜不要瞒着他什么。

    或许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自己做不到的事却是希望别人做到。凝视着甘甜,何子墨问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甘甜抬手,轻轻摩挲着何子墨的脸颊,低声说道:“何子墨,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们男人有心思喜欢吸烟,难不成认为女人就是这样?我就是睡不着,吸根烟,有什么问题吗?”

    知道甘甜的性格,她要是不愿意说,再怎么逼她,她都不会开口。最近能让甘甜烦心的事,何子墨大概能猜出,只有一件事。

    猜测到了一个可能性,何子墨问道:“他是不是和你联系了?”

    甘甜愣了下,说道:“什么?”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凝视着甘甜的眼睛,慢声说道:“秦峰是不是私下里找到你了?”

    甘甜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不是哪都没有去,一直呆在这,怎么会和别人有联系。”

    “现在想要联系到一个人还需要出去吗?”何子墨眼眸里掠过一道神色,低声说道,“甘甜,如果不是这样,你最近为什么这样神不守色,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你身边一样。”

    甘甜有些诧异,她的反应有那么明显吗,会让何子墨这样说。

    “何子墨,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我哪里像你说的那样。”

    何子墨长舒一口气,眉头拧得更紧:“甘甜,你的心事一向表现在脸上,别人不了解你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我了解你,你在害怕。在这个屋子里,有谁会让你害怕,没有。能让你害怕的只有一个人。”

    何子墨一语道破了甘甜的心事,甘甜有些吃惊,却是依旧不愿意承认。或许只要不和秦峰接触,便不会有什么事,至于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或许真的只是她的错觉。

    “何子墨,他没有找我,我是有些害怕。”思索着,甘甜缓缓说道,“因为,他明明是嫌疑犯的,现在却是摆脱了嫌疑,又成了一个无罪之人,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害怕的。总觉得这几年,他似乎经历了什么事。”

    这话也不算说谎,的确是因为这样,甘甜觉得现在的秦峰和之前的不太一样,虽然没有总觉得他似乎变得阴森森的,以前的他,虽然一心想着复仇,但是至少还有阳光的一面。

    看着甘甜,何子墨微微用力,将甘甜扯入到怀里,搂住:“不用担心,他再怎么样,又能嚣张到哪去。我不信他还有通天的本事。”

    “但是——”

    想起薛兴霞的死,媒体曾经报道是因为薛兴霞收藏的那一张佛牌惹的祸,再加上后面何家接二连三地出事,更是加深了这个说法。后来听说,是给薛兴霞那张牌的护士出了事,何家的噩运才结束。只是甘甜觉得,或许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只是现场并没有什么证据,薛兴霞被认定了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受惊吓而死。而何淼的尸检,确定了他是在坠崖后脑部摔裂而亡,而他的眼睛瞪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更诡异的事,他的颈子上有一道类似掐痕的印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一切太过于诡异,警方并没有把这些不寻常的地方公布出来,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后来,尸检的法医,负责查案的民警先后出事,更有有媒体认定了这是佛牌里供养的小鬼在作怪。

    直到照顾薛兴霞的那个小护士在一个夜里跳楼自杀后,和案件有关的人,何家的人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这事才慢慢平息下来。茶余饭后,被人们当作一个怪谈谈着。慢慢的,这个怪谈也会被遗忘。

    “何子墨,秦峰的报复已经开始了,我不觉得他会放手。我怕他会对你——”

    手指抵在甘甜的唇上,何子墨摇了摇头,没有让甘甜说下去。

    “我的命很大,他伤不了我。”

    何子墨说的是那样满不在意,甘甜却是有些担心。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是发生在她身上那些事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何子墨,与其主动,倒不如被动。”轻声的,甘甜说着,“你去找他,倒不如让他主动来找你。更何况,他不是想要我吗?说起来,他还真是幼稚。”

    看着何子墨,甘甜忽然间倾身凑上去,抬手环住何子墨的颈子,吻住了他。

    如果秦峰真的在暗中观察着她,如果秦峰真的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就是要让秦峰看到这一幕。

    秦峰现在没有现身,想必是有着他的打算,只是如果她害怕了,那便是向他妥协了。再说,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既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夫妻,他凭什么干涉她喜欢谁。

    “甘甜,你是不是故意的?”拉开了甘甜,何子墨看着她,“知道我不能对你怎样,故意这样惹火?”

    甘甜的脸色平静,静静地看着何子墨,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或许会有别的女人吻上这片唇,或许他的情话会对那个女人说。

    现在他对她的感情,坚如磐石,那是因为她还活着。

    甘甜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名字似乎叫新乱世佳人,里面有个女人对情敌说,你要是活着,他就一辈子忘不了你,如果你死了,他就会断了这个念头。你要是真的想成全我们,请你让他以为你死了。

    有人认为,活人争夺不过死人,但是这又不是绝对的,人心都是活的,在一起久了,多少都会产生感情。

    所以说,甘甜觉得秦峰把她当作筹码是一个错误。

    甘甜的目光太过于平静,似乎就像一滩毫无波澜的水一般,何子墨有些诧异,说道:“你怎么了?”

    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时间久了,你会不会忘了我啊?”

    闻言,何子墨脸色有些阴沉:“你又想离开?”

    甘甜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何子墨的脸颊:“没有啊,我就是这样问下。何子墨,有些时候,我希望你自私一点。比如说,你可以像电视里的沈浪那样。”

    何子墨沉眉,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要让我成为你讨厌的人吗?”

    何子墨记得,还是学生的甘甜在看完那部电视后,一个劲地抱怨,乱改书上的结局,抱怨沈浪是个负心汉,要是不能为白飞飞守墓一辈子,立碑做什么,碑上还写他的妻子做什么。凭什么要和沈七七双宿双飞。

    现在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本能地感到有些不悦,只是细细一想,何子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心中有一根弦,似乎只要这根弦被接上,他就能找到什么一般。

    甘甜脸上的神色一片淡然,看上去是很平静,但是这样的安静让何子墨有些不安。

    “何子墨,你要看我到什么时候,这都几点了。”被何子墨看得几分不自在,甘甜故意说道。

    “还是把灯关了比较好。”

    何子墨觉得开着灯,或许是影响到甘甜睡眠质量的原因之一。刚准备去关灯,何子墨想到一件事,甘甜一向是不怕黑的,平日里开着灯睡觉的话也总是会带着眼罩。什么时候,她习惯于开灯睡觉了。

    试探性的,何子墨问道:“你什么时候习惯开灯睡觉的?”

    “就是最近。”甘甜随口应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一个人的时候,是有点害怕,不过既然你回来了,关灯也是可以的。”

    想到了什么,甘甜走至窗户边,又检查了一下窗户,确认窗户是被关严实了,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甘甜的动作,何子墨问道:“你为什么那样在意折扇窗户,好像怕它没有被关上?”

    甘甜自然是不敢告诉何子墨真正的原因,说道:“帝都的天气变化莫测,我是怕万一夜里冷了,风吹进来会着凉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会怕有人会从窗户里爬进来,屋子里会进贼一般。”

    甘甜的身子有些僵硬,勉强笑笑,说道:“小偷也不会来这儿的。”

    盯着甘甜,何子墨没有再说什么。

    怕再被噩梦惊扰,甘甜拉开抽屉,拿出安眠药。

    何子墨夺过甘甜手中的药瓶,看清了药名,皱眉:“你现在依靠这个?”

    “这段时间容易失眠,又不是长期吃的。”拿过何子墨手中的药瓶,甘甜倒出一片药,和水吞了下去。

    “这药安全吗?”胡谈及,何子墨问道,“明天你别吃了,我找人给你开一瓶。”

    看着何子墨这紧张兮兮的样子,甘甜笑道:“怎么,你以为这药被人做了手脚?这间屋子,还没有旁人来过。”

    话音落下,甘甜的神色顿住。明里,是没有人来过她的屋子,但是是不是有梁上君子,这个甘甜是无法确定。

    凝视着甘甜,何子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明了。

    躺在床上,何子墨将甘甜搂在怀里,听着甘甜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知道她是睡着了。

    何子墨却是没有什么睡意,轻轻地起身,想要去吸根烟。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脑海,何子墨不由失笑,他不让甘甜吸烟,自己却戒不了。

    只是现在他需要理清一下思绪,有一件事,何子墨基本可以肯定,即便甘甜没有主动地找过秦峰,秦峰也是来找过她的,而且这和甘甜害怕一个人在黑暗里,对窗户那样敏感是有着关系。虽然这些仅仅只是他的猜测。

    甘甜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在何子墨松开了她之后,有些不安的,甘甜伸手想要拉住什么。

    见状,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弯下身子,靠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我在你身边。”

    凝视着甘甜的睡颜,何子墨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眸微微眯起,下定了决心一般,走了出去。

    ——

    杨敬轩被叩门的声音吵醒,有些烦躁地去开门。

    拉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何子墨,有些不悦:“何子墨,大半夜的,你要不要人睡觉了。”

    丝毫没有在意杨敬轩的埋怨,何子墨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那件事,我拒绝,你可以换个办法。”

    “什么?”一时间没有过来,杨敬轩问道,“什么你拒绝?”

    “你的那个方法,虽然听起来不错。”

    但是,那样甘甜会被蒙在鼓里,会认为他出了事,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如果是因为这样,会是雪上加霜,甚至会造成崩溃。

    慢慢的,杨敬轩清醒过来,明白了何子墨指的是什么。

    “你害怕了?”盯着何子墨,杨敬轩问道,“你想让出甘甜吗?”

    何子墨摇了摇头,刚刚甘甜那强作镇定的样子还在何子墨的脑海里记忆尤深,明明被骚扰过,明明在害怕,为了不让他担心,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有在睡梦中,她的不安才会流露出。

    杨敬轩有些不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我不想让她担心,哪怕只是善意的欺骗。”淡淡的,何子墨说道。

    现在的她,有他作为依靠,一旦以为他不在了,她会变得怎样,何子墨不敢想象。

    “为什么?”

    “她不能没有我。”

    杨敬轩有些错愕,盯着何子墨看了半天,有些明了。笑了笑:“原来这样,你不愿意,那也没办法,总不能赶鸭子上架。那你打算怎么找到秦峰?”

    何子墨挑眉:“那不是你的工作吗?”

    杨敬轩颔首:“话虽如此,但是诱饵不放出去,又怎么去找?”

    “或许,没有那么麻烦。”眼眸里掠过一道深色,何子墨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只要不放弃行动,我就能找到他。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事。”

    不敢让甘甜一个人在屋子里呆太久,何子墨转身匆匆离开。

    盯着何子墨的背影,杨敬轩若有所思。

    ——

    似乎在何子墨离开房间的时候,甘甜有心灵感应一般地醒了过来。

    看着枕边空空,甘甜怀疑何子墨是不是说对了,那瓶安眠药有问题,不然怎么一点也治不了失眠。又或者,只有何子墨才是她的良药。

    窗外,似乎有什么动静,似乎是有细铁丝摩擦金属窗栏的声音。

    甘甜心里害怕,却不敢回头去看。

    好在这时,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何子墨走了进来。

    “啪”的一下,甘甜打开了床头灯,下床,几乎是赤着脚扑到何子墨怀里:“你去哪了?”

    搂住甘甜,何子墨轻轻拍了拍她,笑道:“怎么了?一分钟都离不开我?”

    恼怒地,甘甜抬手轻轻锤了何子墨的胸膛一下:“胡说什么,我只是怕你失踪了。”

    窗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何子墨微微沉眉,却是不动声色地打横抱起了甘甜,走到床边,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

    “我去找杨敬轩商量点事。”

    “这么晚?”甘甜有些吃惊,“他没有睡觉吗?”

    “我的性取向正常,你不要误会什么。”

    忽然间,何子墨抛出一句话,甘甜愣了几秒,“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曾经有段时间,甘甜迷上了耽美,何子墨好奇甘甜看什么这样废寝忘食,看了几眼甘甜所看的东西后,何子墨有些不高兴了。当天晚上,何子墨用行动证明了,男人,只会对女人感兴趣。

    “何子墨,其实你要是改变了,那也没什么。”故意的,甘甜说道,看见何子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有收敛,“我倒是怀疑,秦峰干什么那样惦记着我,或许,他真正惦记的是你。”

    何子墨冷笑:“是不是因为现在无法证明,所以你才这样肆无忌惮。这笔帐,我们先记着,以后连利息还回来。”

    甘甜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要真是那样,她怕是吃不消。

    试探性的,甘甜问道:“利息,能不能分期还?”

    无奈地看着甘甜,何子墨舒了一口气:“这个以后再说。甘甜,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嗯?”

    看着何子墨这严肃的样子,似乎他要说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拿起甘甜的左手,何子墨摆弄着她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目光渐渐变得深邃:“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笑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何子墨却是这般煞有其事地说出。

    “何子墨,好好地说这个干什么?”

    对上甘甜的眼睛,何子墨扣住甘甜的手,沉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一些事。甘甜,有些时候,我也不希望你一个人单独承受一些事。”

    甘甜点点头:“嗯,但是何子墨,你为什么好好地说这些?”

    “我想,你的建议或许是对的,”没有回答甘甜的问题,何子墨转而说道,“杨家的事,我们是没有多大的责任,倒不如去见见岳母。”

078怀疑

    甘甜之所以提出那个提议,是希望何子墨可以避开秦峰,毕竟在国外,甘甜觉得秦峰未必会像在国内那样肆无忌惮,他就算再怎么有势力,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另一个国家。

    之前她提出这事,是被何子墨拒绝了,现在何子墨主动提出这事,让甘甜有些奇怪。

    “何子墨,你怎么会忽然改变注意?”

    何子墨笑了笑,说道:“我一直都觉得应该去看看啊,毕竟我娶了人家的女儿,总得正正经经地打个招呼。”

    “那,什么时候可以走?”有些急迫的,甘甜问道。

    看着甘甜这急迫的样子,何子墨笑道:“你就这样带着我去见你的妈妈和继父,不管这边的事了?”

    甘甜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自私地觉得就算事情的起因跟何子墨有关,但是要是杨小鹿本身洁身自爱,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以前,或许她会想要帮一帮杨小鹿,但是现在,面对秦峰的神出鬼没,她更多的是担心,担心何子墨会遭遇到不测。

    两个人让她选择的话,她选择的势必会是何子墨。

    她不是什么伟大的人,胸怀可以广阔到牺牲自己所爱之人来换取一个和她并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她只要何子墨好好地活着就行,其它的,她不愿意去想。

    轻声的,甘甜说道:“这边的事,哪能是你可以解决的。解铃还需系列人,万一系铃人有两个,光靠一个是解不开的。何子墨,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说了,去那边,或许妈妈他们还能帮我们拿主意,看怎么办。”

    何子墨略作思考,说道:“我看一下时间,把工作安排好了,我再告诉你。”

    ——

    简单约甘甜出来见面,地点定在一家牛排餐厅。

    等菜的时候,简单忽然间问道:“那张帖子,你给他了?”

    甘甜点点头:“你为什么不亲自给他?”

    简单没有回答,转而问道:“那他,接过后是什么反应?”

    甘甜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也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如果你在意他的话,自己去问不是更好?”

    简单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双手交叉地握在一起。想起那一次在杨家遇到杨敬轩,总觉得他有哪儿不一样。

    “甘甜,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低声的,简单说道,“但是,甘甜,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描述。就是,好像,他是他,他又不是他。大概,就像是古装篇里的易容术。”

    简单说的自己都有些凌乱,只是她真的觉得那一次看见的杨敬轩有点怪怪的。或许,真的只是她多想了。

    甘甜以为简单是在意杨敬轩对她的婚事没有表现出什么,说道:“那不如,你亲自和他谈谈?我总觉得你们之间是有误会的。”

    简单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简单觉得多半还是她想多了。

    简单中途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意外地在一处座椅上看到了杨敬轩。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子,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洽谈什么。

    局里她有段时间没有去了,局长没有批准她的辞职,说她要是累了的话,可以休假几天。借着这个机会,简单在自己租的小屋子里休息了一阵子。

    宁愿交房租也不愿意住到简家,是因为简单对那个家庭有着排斥的心理,并不想和简家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对杨敬轩,简单是喜欢过,但是更多的是感到了失望。他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她。她想和他解释的时候,他不愿意听。他愿意听的时候,她已经不愿意说了。

    目光落在杨敬轩身上只是一瞬间,很快简单就收回了目光。

    只是没一会,简单的目光又落在了杨敬轩的身上。他的神态,他的动作,和她认识的杨敬轩无异,但是简单总是觉得哪儿怪怪的,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

    他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想法冒出简单的脑海,委实地把简单自己吓了一跳。

    将这个想法挤出脑海,简单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只是盯着杨敬轩拿刀叉的动作,他的姿势标准优美,却是让简单愣在了那儿。

    杨敬轩喜欢用拇指和中指捏着刀叉,或许其他人这样无法切下牛排,但是杨敬轩却是可以,并且习惯于这样,就像杨敬轩拿筷子习惯于捏着最上面,像正常人那般,他反而是用不好筷子。

    回到了座位上,简单拿起刀叉顺着牛肉的纹理切着牛排,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所幸说道:“甘甜,我刚刚看到杨敬轩了,但是我想,是不是我看错了,或许只是长得相似的人。”

    “哪里?”甘甜看简单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觉得她简直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唇,甘甜说道:“是还是不是,确认一下不就可以了。”

    拉着简单,甘甜就要起身。

    简单迟疑了下,跟着甘甜起身。或许她本就是去确认,只是一个人没有勇气,才没有拒绝甘甜。

    ——

    之前和杨敬轩谈话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杨敬轩一个人坐在那。

    拉着简单,甘甜走了过去,盯着杨敬轩说道:“哥,还真是你。”

    抬首,杨敬轩见是甘甜,说道:“怎么,你可以来,我就不能来了吗?”

    似乎是没有看见简单一般,杨敬轩的目光一直没有落在简单身上。

    甘甜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反观简单,她的目光却是一直仅仅地落在杨敬轩身上。

    简单只是想要确认,是不是面由心生,他不在意了,所以才会对她那般冷漠。只是越看,简单心中的怀疑越大。

    “杨敬轩,你也算是我的一个启蒙老师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忽然间,简单说道,“为什么小偷只会行窃?”

    没头没脑地,简单冒出这样一句话。杨敬轩有些奇怪地看着简单:“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在学校里讲演时提到的案例,你还记得你那时是怎么说的吗?”

    杨敬轩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淡淡说道:“你是来和我讨论旧事的吗?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杨敬轩,你还记得是谁研究了这个话题吗?”

    杨敬轩抬首,看着简单:“难不成,你真的是来叙旧的?”

    简单点了点头,干脆在杨敬轩对面坐下,盯着杨敬轩,一字一句地说道:“没错,我就是来叙叙旧。继续我们刚刚的话题,你忘了吗?我们一开始的相处,也是从学术上面开始的。”

    杨敬轩有些烦躁,冷冷说道:“简单,我的时间很紧,你不要闹。”

    “是心理学家福岛章,”似乎是没有听到杨敬轩的话一般,简单说道,“小偷之所以只会行窃,是因为他缺乏其它高智商犯罪、暴力犯罪所必需的智慧、力量和胆量。既然缺乏适应社会生活的能力,自然也就没有犯下重罪的实力。这一类型的罪犯,才是在犯罪方面占压倒性比例的普通罪犯形象。”

    说完,简单看向杨敬轩:“我的记忆怎样,书本上的话语是不是几乎一字不差?”

    杨敬轩双手交握在一起,淡淡说道:“简单,你马上要嫁给别人,别让人误会了什么。”

    简单笑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杨敬轩,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究竟是不是红色的,还是石头做的。”

    “简单,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杨敬轩有些不耐烦,冷冷说道。

    听杨敬轩这样说,简单愣住,慢慢地,简单说道:“杨敬轩,刚刚那句话,你就这样说?你就没有什么再要说的吗?”

    “你还要听什么?”杨敬轩有些不耐烦,“简单,你都已经做出选择了,还要我怎样。”

    “杨敬轩,你的心有那么狠吗?只要你说出那句话,我立刻救走。”

    抬眸,杨敬轩看了简单一眼:“我没有空。”

    简单看着杨敬轩的目光越来越狐疑,曾经,杨敬轩开玩笑地说,其实妲己喜欢的是比干,不然怎么会要吃了他的心,事情的真实版本应是比干拒绝了九尾狐的表白,九尾狐恼羞成怒,才会用了那个方法,将比干的心吃下,将他永远留下。杨敬轩说,简单,如果那一天,我负了你,你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究竟是不是红色的,还是石头做的。如果有哪一天我逼得你这样问了,那一定是我负了你。

    心中的那个想法虽然不靠谱,虽然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是简单现在却是更加的怀疑。更主要的,还是因为,杨敬轩对檀香味过敏,而现在,他的身上,却是有着淡淡的檀香味。

    慢慢地站起身子,简单抓起面前的水杯,一杯水洒在杨敬轩的脸上:“记不得就算了。杨敬轩,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礼钱是多少,你不会也忘了吧?”

    拿起纸巾,杨敬轩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放心,我会给你一份大礼。”

    ------题外话------

    姨妈来了,肚子疼得厉害,今天少写点。

079不走了

    “大礼?”盯着杨敬轩,简单冷笑,“什么样的礼才算大礼?失去的那层膜你能还给我?”

    “只要你有时间,我随时可以陪你去医院,手术费我来出。的确,这对你来说,是一份大礼。”

    简单流露出诧异的神色,目光紧紧地落在杨敬轩身上。

    以为简单是恼羞成怒,杨敬轩冷笑:“怎么,当初难道不是你情我愿,现在你后悔了?”

    全当杨敬轩这般说的是气话,但是就算这样,甘甜也觉得这话听起来是那样难听。想要说什么,简单看着甘甜,摇了摇头:“我们走。”

    简单飞快地离开,甘甜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拉住简单,见简单的脸色有些苍白,以为简单是被刚刚杨敬轩的话伤到了,思索了下,甘甜说道:“刚刚或许他是在气头上,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

    扯了扯唇,简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的身子有些颤抖,但那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害怕。她的脸色苍白,却不能在甘甜面前流露出一丝惊慌。

    心里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现在她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杨敬轩。

    “简单,你要是放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看着甘甜那担忧的神色,简单笑笑:“我没事。”

    回到租住的小屋,简单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想要压下心中的惊慌。

    曾经怀疑过他的眼神变了,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那样的冷漠,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而现在,他连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关系都不知道,简单不相信他是故意这样说。

    如果他不是杨敬轩,那么真正的杨敬轩又在哪儿,现在这个人又是谁。越想,简单头疼的越是厉害。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见是简木森。

    走进屋子,简木森看见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红酒瓶子,摇了摇头,说道:“借酒消愁?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谁说我放不下了。”招呼着简木森坐下,简单指着桌上的红酒,“要不要喝一点?”

    简木森摆了摆手,说道:“我还要开车回去,可不想被逮到说是酒驾。简单,你要我帮你办的东西已经弄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说你要走也去远一点,为什么要到岛国?”

    “暂时,我不想走。”淡淡的,简单说道。

    “不想走。”简木森低声重复着,漫不经心地看着简单。

    忽然间,简木森看着简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你刚刚说什么?你不想走?你是想留下来安安心心地嫁人还是你想和他重归就好?”

    简单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简木森倒是有些奇怪了,“如果不是的胡,那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你真的要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

    简单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哥,最近你和杨敬轩有过接触吗?”

    “好好地干什么问这个,”简木森看了简单一眼,打趣道,“还说不是因为杨敬轩留下的,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哥,你只要回答我你有没有和杨敬轩接触,其它的,你别管了。”

    简木森看着简单,她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安,双手交握在一起,紧紧地扣在一起。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变化,但是他的那些习惯会改变吗?”低声的,简单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简木森一般。

    觉得简单这样子有些怪异,简木森手搭在简单肩上,轻轻晃了晃她:“简单,你在说什么?”

    简单沉默了一会,缓缓抬首,看着简木森,一字一句地说道:“哥,我觉得杨敬轩变得很奇怪。”

    看着简单这认真的样子,简木森不由轻笑:“什么奇怪不奇怪的,曾经的恋人现在成了陌路人,还要作为别人的新娘,你难道希望他对你还和以前一样?简单,你要是决定放下这段感情,就不要再去想了,嗯?”

    “不是,”简单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不懂,哥,该怎么说,就好像,杨敬轩看着是杨敬轩,但是实际却是另一个人。”

    简木森脸上的笑容凝结住,盯着简单,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简单转过身子,走至桌前,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深呼吸一口气,半响缓缓说道:“哥,你觉得我和杨敬轩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亲吻、坦诚相见?如果我说,我们每次都没有成功,因为我害怕,你信吗?”

    盯着简单,简木森没有吱声。

    抱紧了双臂,简单低声说道:“他每次都顾虑我的感受,怕伤害了我。你看他平时是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在有些事上他很热情,但是他又会顾虑到我,不会强迫我什么,所以我们之间没有真正发生过什么,可是今天,他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真的怀疑他不是杨敬轩。”

    简木森的神情微变,上前搂住了简单,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道:“你在乱说什么,什么他不是杨敬轩。”

    “我也希望是我的错觉,但是他的眼神不对,我以为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让他变了,但是他连一些习惯都变了,连我们之间的一些事都忘记了,这让人怎么解释?”越说,简单越是觉得头疼,抬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哥,你和他最近有没有接触,是不是觉得他变得怪怪的?”

    简木森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将简单紧紧搂在怀里,说道:“简单,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或许这是你的自我安慰,想要这样来解释你和杨敬轩之间的分手。”

    “不是,不是,不是!”一连说了三个不是,简单挣脱开简木森,看着他,“是我真的觉得他不是杨敬轩,哥,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或者,你可以留意下他的行为,有没有什么异样。”

    垂下眼眸,简单思索着什么,低声说道:“也不行,哥哥你们都是男人,你对他又不是那么细致地了解。哥,你把机票退了,我想过阵子再走。”

    “简单,”简木森沉下脸色,几分不悦,厉声斥责道,“你要是真想忘记杨敬轩,就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留下的借口。收拾下东西,按照计划出发。除非你愿意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轻声的,简单说道,“只是就这样走,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简木森也是来了脾气,声音有些提高,斥责道,“他都这样伤了你的心,你还对他恋恋不忘?”

    “哥,现在事情是真的很奇怪。”耐着性子,简单解释道,“我知道我这样说是很奇怪,也很突兀,但是我不认为我的判断是错的。哥,你给我时间,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就离开,不可以吗?”

    简木森眉头紧皱在一起,沉声说道:“简单,说到底,你还是为了杨敬轩留下。就算他是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允许他这样伤害我的妹妹。更何况,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是别人假扮的,那你更不能留下,也不能调查,这样会把你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简单,你知不知道!”

    “只要小心一点,就会没事的。”低声的,简单说道,“这事,我没有告诉甘甜,毕竟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哥,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简单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焦虑之色,紧张地看着简木森,握住简木森的手,有些不安:“哥,你要我帮你留意甘甜,我也帮你了,她现在很厚,没有受到你恶作剧的影响。你没有再去找她,没有和她在一起,但是你却没有停止关心她。哥,我对杨敬轩也是一样。”

    闻言,简木森笑了笑,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低声说道:“不一样,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我对甘甜,目前还仅仅是兴趣,不是非她不可,也不是非她不娶。而你,对杨敬轩有多喜欢,有多在意,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是,我作为一个外人看在眼里,还是明白。简单,既然决定放弃了,就不要再插手了,免得把自己陷入到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如果这个杨敬轩真的是人假扮的话,那么真正的他在哪?或许他遇到了危险。哥,我宁愿是我自己想多了,但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是不会走的。”简单有些倔强地说道,“如果哥你不帮我,明天我就去把假销掉,我自己和他接触。对了,哥,今天我在餐厅遇到他了,我问了他几个犯罪心理学上最简单的问题,他都没有回答出来。接触久了,总会调查出一些。”

    见简单这样子,简木森知道她是话出必行,不由头疼得更加厉害。

    “简单,你走你的,我帮你调查还不行吗?”

    简单摇了摇头:“哥,我是需要你观察一下他平时的习惯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的。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数据,其它的是,我自己会去做。”

080谈谈

    听简单这样说,简木森的眉头拧得更紧,看着简单的目光中浮上了一丝淡淡的担忧之色。轻叹一口气,简木森说道:“简单,你难道非他不可吗?”

    简单迟疑了下,垂下眼眸,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慢慢的,简单抬首看着简木森,轻声说道:“没有谁非谁不可。只是,心里搁着事,就算走,也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的,如果是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关联的人,你也觉得不踏实吗?”双手搭在简单的肩膀上,简木森沉声说道,“简单,要么是你在乱想,要么事情真的如你猜测的那样。如果是后者,我绝对不允许你搅合进去!”

    简木森的神色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地看着简单,握住简单肩膀上的手的力度是越来越大。似乎一个不留神,简单就会从他面前消失一般。

    看着简木森这紧张兮兮的神色,似乎她要去做的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只要他一松手,简单就会消失了一般。

    见简木森这样,简单不由轻笑:“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把我弄疼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简木森微微放轻了手上的力度,只是依旧没有放开简单。细声慢语的,简木森说道:“简单,不要胡闹。没有什么最好,万一真的有什么,难道你要自己跳进火坑里吗?”

    “哥,这样说,你也觉得我说的对,你也觉得杨敬轩有些怪怪的?”眼里燃起一道兴奋的神色,看着简木森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被简单这样看着,简木森是左右不自在,似乎他要是摇头,就是很对不起简单这颗探求真相的心。

    只是,简木森终究还是理智高于感性,没有被简单那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目光所折服,抬手轻轻在简单的额头上一敲,没有好奇地说道:“简单,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就光明正大地去和他说,别找这些借口。”

    微微侧着头,简单看着简木森:“哥,这不是借口。是不是如果我这样和他说了,我就可以留下来,你就不会阻止我?反正分分合合是很寻常的事,大不了我就和他说了呗。”

    “你!”瞪着简单,简木森有些气恼,“我算是明白甘甜为什么能和你走做朋友了,你们,简直,简直——”

    被简单看着,简木森指责的话语噎在喉咙里,没有吐出来。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简木森说道:“简单,留下来就意味着你要嫁给那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他风流成性你是知道的,你真的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夫妻?”

    简单摇了摇头:“哥,我不欠你们简家什么,所以我没有必要牺牲自己的幸福。之前虽然我答应了,但是那也只是口头上的,就算我留下来,难不成你妈妈会把我绑上婚车不成?再说,对方家里也是德高望重,难不成想把事情闹大?”

    看着简单这满不在乎的样子,简木森的越发的有些着急。

    逃婚的话,如果简单是远在国外,那会比在国内好的很多,这也是简木森极力要简单离开的原因。

    这是以前,而现在,简木森觉得简单是必须离开,她完全不能插手关于杨敬轩的事。一旦陷入到这个泥潭中,这其中的后果简木森难以想象。

    如果有一天简单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或许会埋怨他。深深地看了简单一眼,简木森手微微拳紧,她知道一切的那一天,或许是他的形象在她心中倒塌的时候。就算是自私,他也不愿意让简单插手这事。

    将简单搂在了怀里,简木森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简单,其实有时候说出心里话没那么可怕。你舍不得他,但是你又不愿意和他言归旧好,这样折腾自己干什么。再说了,你和他非亲非故,他就算真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听话,不要把自己搅合进去。”

    如同抚摸小猫一般的,简木森揉了揉简单的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简单,我帮你留意下还不行吗?你没有必要一定要自己留下来。”

    “哥,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简单有些奇怪,简木森的态度是那样坚决,语气是那样紧张。似乎她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不过仔细想想,简单也是明白简木森的担忧。虽然一切只是她的猜测,但是因为曾经是情侣,深知对方的一些细微动作和习惯,而她试探性地那些话,那个人也是没有回答出来。包括他最擅长的那一个领域,简单注意到他也是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出那一番话。

    不是他不愿意回答,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几乎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简单觉得自己没有猜错。不得到一个答案,就这样离开的话,她会于心不安,哪怕她和那个人已经分手了。

    “简单,”简木森的神情有些凝重,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让你为了他把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你要是真的放下了,就什么都不要想的,立刻收拾行李,到时间就走,别想这想那的。”

    简单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最终扭过了头,没有言语。

    见简单这样子,简木森就知道简单没有妥协。只是因为深知其中的危险性,简木森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简单去涉险。

    拍了拍简单的肩膀,简木森说道:“简单,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们现在还是情侣,那么你担心他也是合情合理,但是现在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是以前女友的身份去关心他吗?”

    “你们曾经是朋友,你就不担心他吗?”看着简木森,简单问道,“你们男人不都是说,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们不是最讲究朋友义气的?”

    简木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但是也有句话,血浓于水,他对于我来说,终究只是一个外人,而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要更关心你。这件事,你告诉我一个人就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顿了顿,简木森又说道:“还有甘甜,你也不要告诉她。”

    “我知道。这事,我也只告诉了你。”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简单也不敢乱说,更怕让甘甜感到不安,“但是,哥,如果我猜的是真的,甘甜不会有危险吗?”

    “她不会有危险的。”想也没有想的,简木森说的。

    刚说完,简木森挠了挠头,说道:“我的意思是,简单,一切大概只是你的幻想。其实反过来想想,他或许是赌气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而且生活习性的话,总是会有改变的。简单,我看就是你想多了。好了,好好睡上一觉,到了明天一切都好了。”

    看了一下时间,简木森哎呀一声,说道:“都这么晚了,晚上我也懒得回去了,回去要是惊扰到其他人,又会被盘问。简单,我可以睡你这吗?”

    简单住的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倒是没有多余的空房。指了指沙发,简单说道:“诺,只有这了。”

    打探了一下沙发,蜷着腿的话倒也是可以睡下,将就一晚上倒也是没有什么。

    耸耸肩,简木森说道:“那也没办法了,就凑合一晚上了。”

    简单找出了一个新被子,抱到沙发上:“没有多余的枕头了。”

    “没事。”简木森笑眯眯的,“简单,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想这想那的。”

    ——

    夜深人静,简木森却是依旧没有睡意,躺在那,睁眼看着天花板,心里还在想着简单刚刚的那番话。这事,是断然不能让简单着手的。

    一个翻身,简木森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轻轻地推开房门,眉头又是一皱。多次告诉简单了,睡觉时要把门锁上,她却总是忘记。

    慢慢地,简木森走了进去,看着睡在床上的简单,目光落在一旁的空杯子上。那是他给简单的,一杯加了安眠药的牛奶。

    简木森知道,依照简单的性格,断然不会那样听话,索性做了点手段。而他,还有着别的事情要做。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简木森留下来,是怕简单白日里惹到了人,会遭来夜访者,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多虑了。

    将盖在简单身上的被子整理了下,掖好,轻轻地摸了摸简单的脸颊,简木森拿起简单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轻轻走了出去。

    简木森开车来到郊区的一个小木屋子里,停下车子,手放在方向盘上,眉头紧锁,下定了决心一般,简木森熄灭了火,走进屋子。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里面的情景。

    屋子里比较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一根麻绳散落在椅子下面。

    屋子里霉味很重,简木森走进去的时候,不由捂住了鼻子。

    看着侧躺在床上的人,盯着那人的身影,简木森犹豫了下,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谈谈简单的事。”

    ——

    简单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平日里她一向是五点多起来,去晨练,今天睡了这么久,简单觉得或许是因为太累了。

    简单地梳洗了下,简单去了局里,来到了侦察科。

    看见简单来了,有人不由起哄:“呦,未来的大少奶奶怎么有空来了。”

    瞪了那人一眼,简单没有好奇地说道:“你们队长呢?”

    “接到一个案子出去了。”似乎是怕简单不知道一般,那人说道,“这个案子似乎和五年前的那个——”

    抬手,简单制止了那人:“我现在不是在上班,别和我说这些。”

    那人倒是恋恋不舍得瞅着简单:“简单,你说你怎么就不来上班了。局里精通犯罪心理学的就你和杨敬轩了。偏偏他最近得了怪病,不能去现场。”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简单却是捕捉到一句,不能去现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简单更偏向于后者。没有再多说什么,简单转身走了出去。

    ——

    甘甜听见敲门声,打开,见是简单,有些惊喜:“简单,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杨敬轩的,他在家吗?”

    “他——”

    “你找我做什么?”

    甘甜尚未开口,一道男声传了过来,杨敬轩从楼上走了下来。

    简单的目光一直落在杨敬轩身上,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瞧出了简单的不对劲,甘甜有些担忧,拉住了简单的手。

    看着甘甜,简单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没事。”

    抬首,简单的目光对上了杨敬轩的:“杨敬轩,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书房怎样?”

081真不管吗?

    听简单这样说,杨敬轩冷笑:“谈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都已经这样了,那就算了。”

    “杨敬轩,那也行,把我给你的信物还给我。”手伸着,简单直直地盯着杨敬轩。

    看了简单一眼,杨敬轩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以为我们都这样了,那玩意我还会留着吗?早已经扔掉了。”

    简单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在外人看来,这大概是受到了杨敬轩那番话的刺激。只是简单知道,她与杨敬轩之间并未交换过信物。只是她爱慕着他,一个无意间的吻让他们之间的那层纸彻底破了。

    他不是杨敬轩。

    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简单握紧了手,压制住心中的恐慌,在这个男人面前,简单不敢流露出一丝破绽。

    “你当真这样绝情?”眼里慢慢涌出泪水,泪眼婆娑的,简单看着杨敬轩,样子楚楚可怜。

    杨敬轩有些不耐烦:“简单,你到底想怎样?”

    “是啊,我到底想怎样。”低声的,简单说着,垂下眼眸,身子有些微颤。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简单走至杨敬轩,轻声说道:“不如,做个最后的温存。”

    凑到杨敬轩耳边,简单地狱里几句。

    杨敬轩有些诧异地看着简单,慢慢地唇角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容,点了点头:“好。”

    拉住简单的手腕,杨敬轩紧紧握住,看向甘甜,说道:“我和她有事要谈,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

    看着简单被杨敬轩扯上了楼,甘甜不由有些担心,偏偏这个时候,家里没有其他人。刚刚杨敬轩的样子委实有点恐怖,看得甘甜感到一阵心慌。

    “等等。”甘甜想要追上去,看见简单对着她摇了摇头,目色坚定。

    甘甜停下脚步,看着两个人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

    一进房间,杨敬轩什么都没说的就将简单推倒在床上,什么都没说地看着她。慢慢地解开衬衣纽扣,解开脱下衬衣,扔在了地上。

    看着杨敬轩又要去解开皮带,简单本是盯着杨敬轩胸膛,却因为杨敬轩这哥动作而慌了神,从床上站了起来:“够了,我现在不想了。”

    杨敬轩手上的动作一顿,只是并没有放简单离开的意思。

    慢慢地走向简单,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紧紧地逼视着她:“简单,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都得由你说的算吗?”

    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简单硬是隐着没有让眼泪流下。

    目光一直盯着杨敬轩的胸膛,这也是她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进一步确认。

    曾经,杨敬轩在一次陪她逛街时,意外遇到了持刀抢劫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胸口被刺中了,留下了一道疤痕。而现在,这个男人胸前是那样光洁。

    注意到简单的目光,杨敬轩冷笑:“看得这样专注,不如亲身体验一下。”

    杨敬轩想去吻住简单,却是被简单扭头躲开。

    “我后悔了,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来找你。”低声哭泣着,简单轻声说着,“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杨敬轩似乎是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放开了简单,看着那满脸泪痕的小脸,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要走就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你是说真的吗?”简单有些惊愕地看着杨敬轩,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鼓起勇气来找你吗?因为你和说,我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过来。看来只有我把这句话当真了。又或者,你是不是想说,你压根就没说过这话。”

    拿出手机,简单看着杨敬轩,微微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录段视频,也好当作以后的证据。”

    杨敬轩皱眉,似乎是为了打发走简单,并没有多说什么,准备去找衣服。

    “不用了,这样挺好。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简单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个作为什么,我也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万一以后你后悔了,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复合的可能。”

    闻言,杨敬轩看着简单的目光燃起一丝兴趣,唇角上扬,一抹怪异的笑容挂在唇边:“你倒是有意思。可是我怎么信你,你不会拿着这个做什么?”

    “我没有那么无聊。”简单低声说着,“只是你,我不放心。别忘了,之前是你说的,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回来找你的。现在你又这个态度,你要我放心?其实我也不需要你许诺什么,我只是要你答应,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看着简单这认真的神色,杨敬轩脸上的笑容凝结住,看着简单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你是认真的?”

    简单点点头:“是。”

    杨敬轩做出一副沉思状,看着简单,若有所思:“好,我答应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简单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见简单这样子,杨敬轩心中倒是有些不愉快,在简单准备离开的时候,杨敬轩一把拉住了简单的手腕:“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离开。”

    简单有些疑惑杨敬轩这话的意思,忽然间,唇上感到一片湿润冰凉,杨敬轩的唇贴在了她的上。

    他试图撬开她的唇,汲取更多。

    简单没有想到杨敬轩忽然间会这样,她只是想要看看杨敬轩胸膛上有没有那道伤疤,并没有想真的怎样。

    试着要推开杨敬轩,却被把翻过身子压在墙上,双手被扭在身后,男人的吻落在了她的颈子上。

    “杨敬轩,今天不行。”

    似乎没有听到简单的话一般,杨敬轩继续任意地为所欲为,手顺着简单身体的曲线,慢慢滑着,只是在碰触到那疑似棉垫的东西时,杨敬轩愣住了。

    趁着杨敬轩发愣的时候,简单挣脱了他。拉拢好衣襟,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冷冷地看着杨敬轩:“杨敬轩,你什么意思?”

    杨敬轩微微眯起眼眸,不悦地看着简单:“我还要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忘记身上还没干净。”简单笑了笑,只是看起来并没有真的觉得歉意,“看到你太激动了,一时间忘了。”

    杨敬轩微微眯起眼眸,看着简单,她笑得那样无辜,那笑容在他眼中看起来竟是那样晃眼。

    “不过杨敬轩,今天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和过去做了一个了断。”

    看着简单拉开门离开,这一次杨敬轩没有拦住她。

    ——

    简单看见在外面徘徊的甘甜,一看见简单出来,甘甜就忍不住地上前,拉住简单的手:“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样?”

    见简单这担心的样子,简单摇了摇头,笑道:“我今天身上不方便,他能拿送怎样。”

    甘甜看着简单脖颈上的红印,那微肿的唇,她也是过来人,被何子墨那样栽培过,甘甜清楚地知道这些印记代表着什么。

    心中涌出一股不安,甘甜说道:“简单,既然你放不下——”

    “谁说我放不下了,”打断了甘甜的话,简单淡淡说道,“我今天来,本来就是要做一个了断的。甘甜,你能不能陪我出去散散步?”

    简单看起来有那么一丝失落,甘甜看了一眼杨敬轩的房间,依旧是房门禁闭。

    舒了一口气,甘甜点点头。

    甘甜陪着简单走着,想要找什么话题,只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间,简单说道:“甘甜,听说曾经杨家安排了一个冒牌的你。”

    “这你也知道?是杨敬轩告诉你的?”话说出来,甘甜自觉失语,竟又是在简单面前提及到杨敬轩的名字。

    只是简单似乎浑然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说道:“那么,那个人瞒住了多少人?”

    甘甜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大概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吧。”

    “那,何子墨呢?他也被骗到了吗?”

    甘甜看向简单,见她一副好奇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他,倒是没有。他说,他不会认错我的,所以,就算那个人做了再多对不起何家的事,他也知道,那个人不是我。”

    “那他——”简单本想问,杨家做出这样的事,何子墨就没有想过要报复吗?只是觉得问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没有意义,索性没有说什么。

    沉吟片刻,简单缓缓说道:“那,甘甜,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他会认出那不是你?”

    甘甜抱起了双臂,认真地思索了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感觉吧。就像相貌一样,但是感觉是没有办法欺骗人的。”

    简单笑笑:“说道也是。但是甘甜,听说秦峰又回来了。你说,你们当初那样欺骗他,听说他和那个人还发生了关系,结果那个人是假的,他就不会怀恨在心,做出什么?又或者——”

    简单话语顿住,她本是想问何子墨为什么会认出那个看似与甘甜相似的人并不是甘甜本人,是不是和她一样,因为恋上一个人久了,会熟悉他,包括他的一些细小动作,他的眼神,无意间提到秦峰,简单却是想到另一个可能性,一时间,简单大脑里一片空白。

    停下了脚步,简单站在那,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越想,简单心里越是惊慌,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看了甘甜一眼,简单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于情于理都很合理。

    见简单忽然间停下脚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只是慢慢的,她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苍白。

    “甘甜,你有没有想过,秦峰在有一天,会用同样的方法,混入到你身边。”

    看着简单这认真的样子,甘甜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甘甜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难不成他会易容?”

    “这也难说,”简单勉强笑笑,“大概是我碟中谍看多了,胡思乱想。不过,甘甜,你可以把我刚刚的话告诉你哥哥,看他是什么想法。你就告诉他,我怀疑秦峰潜伏在你们身边,用的是你们熟悉的人的面孔。”

    听简单这样说,甘甜愣了下:“你是认真的?”

    “骗你的了,”简单莞尔,“我就是这样想想。但是这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杨敬轩。”

    “为什么?”甘甜有些不解,“你不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抱了抱手,简单说道:“和他无关,我是担心你。你和他说,如果他觉得我的猜测有理,他可以来找我。”

    听简单这样说,甘甜倒是觉得简单这是舍不得杨敬轩的表现。

    简单双臂叠在胸前,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脸颊,慢慢地轻声说道:“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何子墨,对了,你告诉何子墨,杨家的人,不要尽信。”

    简单的声音很轻,目光悠悠地飘向远方,带着一丝茫然。深呼吸一口气,简单抬起手,看着伸展开的五指。慢慢的,简单将手紧紧地拳在一起,紧紧地握住。

    ——

    简单回到出租的小屋子里,在门口看到了等在那的简木森。

    似乎简木森刚刚和人吵过架,脸色很是难看。

    “哥,你最近怎么总是喜欢往我这跑。”拿出钥匙,简单准备开门。

    眼尖的,简木森发现了简单颈子上的印迹。眸色一沉,简木森按住简单的手腕:“你去哪了?”

    简单实话实说:“去找杨敬轩了。”

    “你?”简木森面色微变,“你和他,已经?”

    简单摇了摇头:“除非他有能力做我孩子的父亲,不然我不会让他碰我。哥,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是这个想法的吗,那么紧张做什么?再说了,我今天也不方便。”

    打开门,见简木森没有跟着进来。简单扭头,见简木森站在那儿,眼眸垂下,脸庞笼罩在阴影中,神色隐晦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简单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简木森走进了屋子。

    待简单关上了门,简木森压低了声音,说道:“简单,你不是怀疑杨敬轩吗,你还去找他做什么?”

    听杨敬轩这样说,简单倒是有些诧异:“个,你是明知故问还是怎么的?既然怀疑,就自然要去调查了。”

    “胡闹!”沉眉,简木森冷声斥责道,“你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是不是打算把自己赔进去?”

    从客厅的茶几下拿出一杯红酒,简单给自己倒了一杯,看向简木森:“你,你要吗?看你的脸色也是没有心情。”

    端起手中的透明杯子,简单看着里面酒红色的液体,眼眸微微眯起:“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哥,你应该了解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算有着剧毒,我也要知道。而且,我也有我的发现。”

    “什么?”

    “我和杨敬轩,有几次也是差点擦枪走火,虽然最后一步没有突破,但是也算看光了彼此。所以,我对他的身体还是有些了解。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知道。”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简单低声说着,“他没有,所以哥,我知道或许我已经在接近一个危险,但是我不想放弃。”

    简木森脸色大变,疾步走至简单身边:“你发现了什么?”

    简单笑笑:“虽然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是他的。不过,至少在他去a市之前,他还是他。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估计也只有当事人知道。哥,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闻言,简木森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吊儿郎当,现在简木森也是笑不出来,双手紧紧地搭在简单双肩上,简木森沉声说道:“简单,你不要胡来。”

    微微抬起眼眸,简单看着简木森:“我没有胡来。哥,我要的是一个真相,仅此而已。”

    “好奇心会害死猫,你知不知道!”简木森几乎是低吼着,“简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正在把自己推进一个火坑里!”

    简单笑笑,漫不经心地看向简木森:“哥,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也相信了我说的?其实试探他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过身体上的痕迹是最简单的最直接的,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他不是杨敬轩。我要找到他。”

    简木森思索了片刻,说道:“简单,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只是一个任务?”

    简单摇了摇头:“除非我找到他,他亲口告诉我。”

    叹了一口气,简木森摇了摇头:“简单,你陷得太深。口口声声的,你说不在意他,不爱他了,但是你现在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朋友啊,”简单一口应道,笑着开口,“万一我猜的是真的,甘甜身边不是有一个定时炸弹了。”

    凝视着简单,简木森脸上少见的出现了愁云。

    没有在简单那多逗留,简木森很快离开。

    来到了昨夜去的同一个地方,简木森踏进屋子:“她大概发现了什么,她越是接近真相,越会遇到危险,你真的不愿意答应我的要求,不去管她?”

082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要我去打消她的怀疑?抱歉,这个我做不到。既然这样担心她,你就退出这个组织。”

    想起昨日他的话,简木森无由地觉得生气。如果他还是这个态度,简木森更是为简单感到了不值。

    缓缓的,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虽面色憔悴,看着似乎大病一场一般,但那副容颜,是杨敬轩无疑。

    “所以你今天来,还是同一件事?你觉得你可以瞒得住那个人。”

    简木森握紧了手:“简单有多聪明,你也知道。简木森,你胸前是不是有道疤痕?”

    “嗯。”

    简单的一个字,却是让简木森怒了:“你知不知道简单为了确定这个,做了什么!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你了。杨敬轩,他越接近真相越是危险,只要你出面解释一下,我立刻送她出国。”

    闻言,杨敬轩笑笑:“是吗?我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杨敬轩,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简木森有些恼怒,见杨敬轩依旧是这漫不经心的样子,握紧了手,下了猛药,“你就不想知道简单是如何知道的吗?想要看到对方的身体,最直接的方法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简单曾经是你的女人,她就算提出那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杨敬轩脸上的笑容凝结住,眼眸里燃起一丝怒气,手握的紧紧的,指关节咯吱作响。如果不是每天连续地被注射药物,身体无力,杨敬轩现在真的是想冲过去给简木森狠狠一拳。

    “既然你知道简单聪明,现在我这个真身去见她只会更让她怀疑。倒不如,你把她带到这,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闻言,简木森错愕地看着杨敬轩:“你疯了是不是!这样简单就什么都知道了!”

    杨敬轩笑道:“那你非要什么都告诉她吗?”

    简木森皱眉:“你什么意思?”

    杨敬轩扯了扯唇,轻笑道:“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会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你会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我们的职业特殊,随便找个理由便能糊弄过去。”

    简木森站在那,目光直直地盯着杨敬轩,半响,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这样说的也有道理,那好,就按照你的想法。我会把她带到这,怎么和她说,那是你的事了。”

    杨敬轩不相信简木森会没有想过这一点,只是等着他把话说出。看着简木森这恍然大悟般的样子,杨敬轩唇边不由浮现一丝冷笑,倒也没有点破,只是缓缓说道:“你带她到这儿,会让那个人知道吗?”

    “你觉得呢?”依靠在墙上,简木森双臂叠在胸前,目光落在杨敬轩身上,“我来找你,也没有让他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简单做什么。”

    听简木森这样说,杨敬轩挑眉:“原来你还知道这点,我还以为你连这个都忘记了。简木森,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什么时候?”简木森微微偏着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只是那个人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追寻在他的身后。”

    “那个人?”

    “他说,这个世界上的黑与白,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私自制定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根本就没有标准。所以,他追求的是一个没有黑白的世界,你不觉得,他这样说的很有道理吗?”

    听着简木森这番话,杨敬轩心中涌出一丝警觉:“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怎么没察觉出你还有这个想法?”

    简木森笑道:“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这样,我也不敢和你说这些。其实,和我说这话的人已经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他选中的接班人是秦峰。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没有机会把这些事告诉别人。不是要杀了你,而是,你和杨小鹿都是试验品,为的是找出一个最合适的方法。”

    听见杨小鹿三个字,杨敬轩本是懒散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低沉:“你们是什么打算?”

    简木森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计划他并没有和我们说。只不过,不会闹出人命,这个你放心。”

    “为什么他会找到小鹿,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

    面对杨敬轩的逼问,简木森摸了摸下巴,说道:“你还是真的没有一点作为囚犯的意识。”

    “之前你不是说告诉我也无妨的吗?”慢悠悠的,杨敬轩说道,“既然这样,你又害怕什么?”

    “害怕吗?”简木森笑了笑,“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其实也不知道计划是什么。好了,其它的事我们姑且不说,先把简单的事情解决了。杨敬轩,我不希望你到时说些多余的话。”

    匆匆走出屋子,简木森抬首看了一眼没有月亮的月空,看样子,明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

    想起简单那奇怪的话语,甘甜斟酌了下,没有和杨敬轩说,而是打算等何子墨回来告诉他,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听见敲门声,甘甜打开门,见是杨敬轩。

    杨敬轩一手拿着一瓶鸡尾酒,一手拿着两个高脚杯,对着甘甜笑笑,说道:“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看着那蓝色的液体,甘甜摇了摇头:“喝水倒是可以,酒就算了。”

    杨敬轩叹了口气:“我忘了,你现在需要养好身体。那,陪我聊聊天也行。”

    踱步走进屋子,杨敬轩将酒瓶放在桌子上,没有强迫甘甜陪他同饮,而是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

    一杯喝完,杨敬轩低声说道:“甘甜,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以为杨敬轩说的是简单,甘甜说道:“既然你舍不得,为什么要放开她?”

    “放开?”深深地看了甘甜一眼,杨敬轩摇了摇头,“我没有,只是在等机会。”

    “机会?”

    “如果可以忘记过去,或许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低低的一笑,杨敬轩眼里浮现出一丝色彩,“甘甜,你不觉得这样是极好的吗?过去一切为零,才能重新开始。人之所以对有些事耿耿于怀,正是因为放不开过去。武侠小说里的忘情水,未尝不是一件好东西。”

    杨敬轩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这样的杨敬轩在甘甜眼里看来,有那么一丝陌生,只是他这样的神情又有些熟悉。

    抬手抵在太阳穴上,甘甜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想着要不要把简单的话告诉杨敬轩,还未待开口,房门被推开,何子墨走了进来。

    看见坐在屋子里的杨敬轩,何子墨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杨敬轩起身,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何子墨坐在床上:“你们在说什么?”

    看着何子墨那有些疲惫的神色,甘甜给何子墨倒了一杯水,走到何子墨身边,手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帮他揉着:“就是一些小事,也没有什么。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和beauty公司解除了合作。”

    “什么?”甘甜有些吃惊,“但是,不是已经签订合约了吗?”

    何子墨扯了扯唇,说道:“beauty原先ceo因为经济问题入狱,新上任的是一个华裔,推翻了以前的一些方案,包括合作。至于违约金,beauty已经出售了旗下的几个子品牌,只是保留了最原始的一个。”

    “但是这样,不是要赔偿很多吗?”

    何子墨耸耸肩:“听说新上任的这位和前任有些瓜葛,或许他并不在意怎么折腾。也或许,他是打算集中所有资源,打造出一个新的公司。不过这对我们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我们不仅仅是在奢侈品领域,主要的消费群体还是在中高端。而且——”

    顿了顿,何子墨看着甘甜,没有继续说下去。

    甘甜的好奇心被勾引上来,推了推何子墨,说道:“而且什么?”

    “甘甜,你认为专柜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的吗?”

    甘甜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

    何子墨笑了笑,说道:“我为商的原则,是童叟无欺。所以我要打造出自己的品牌。我委托的那个厂家,也为一些专柜供货,当然是出口的,再转而卖到国内。那些昂贵的名牌,一些正是这样提高了身价。说它是仿版的吧,也不能算,毕竟是得到专柜的许可,当然也是得到总公司那边的默认。在质量上,那些包和我们推出的,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在价格上,我们是优惠了很多。”

    甘甜微微思索了下,大概是了解了何子墨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没有和媒体说?”

    何子墨摇了摇头:“目前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理会。只是我们委托beauty在本土出售的一批货,新上任的ceo宁愿付违约金也不愿意销售,运回国内倒不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一来一回一折腾,要赔本不少。”

    “你是在为这事烦心?”甘甜说道,“商业上的这些事,我是不太明白。但是只要把这批货销售出去,不就可以了吗?至少不会亏得太多。”

    何子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没有告诉甘甜的是,这批货虽被打回来,但是尚未运回来。不知道有人在海关那做了什么手脚,那批货被定位走私物品,扣押在海关那,要何子墨亲自出面去解释。

    这个节骨眼上,何子墨并不愿意离开,隐隐的,何子墨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拉过甘甜,何子墨将甘甜扯入到怀里,下巴枕在甘甜的肩膀上:“事情总会解决的。结果无非是两个。一个是血本无归,一个是保本盈利。”

    见何子墨这样,甘甜也没有和他说简单提到的事,不想增加何子墨的烦恼。

    这几日,或许是因为何子墨陪在身边的原因,甘甜再也没有那种被人监视的怪异感觉。或许真的是一个人会胡思乱想什么。

    只是今天,何子墨国内各个洗漱好,接到一个电话又匆匆出去了。

    甘甜一个在卧室里,心里忽然间又害怕起来。灯没有全关上,留了一盏床头灯。

    白天还是晴朗的天空,傍晚时分忽然变了天,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雨下下来,倒是让整个城市的温度有些降低,有了深秋的寒意。

    甘甜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控制自己不去看窗户那。

    翻来覆去了半天,甘甜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甘甜感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喘息声让她知道来者是个男人。只是那种感觉,让她知道那并不是何子墨。

    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东西,光滑的触感传来,似乎是一条丝巾,想要挣脱开,手被钳制住,唇被堵住,男人的舌强行探入进来,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呜呜地抗议着。

    忽然间,甘甜感到颈子上一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甘甜感到床边有人看着她,惊慌地坐了起来,拿起枕头就要砸过去。

    手刚刚举起,见坐在床边的人是杨敬轩,愣了下,甘甜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枕头:“你来做什么?”

    “经过你的房间,听见你又喊又叫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淡淡的,杨敬轩说道,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怎么,做恶梦了?”

    “我——”甘甜有些迟疑,刚刚的感觉是那样真实,真的是做梦吗?

    “看,你的额头上都是汗珠。”杨敬轩从床头柜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想要帮甘甜擦拭。

    甘甜也是感到了,身上是湿漉漉的,只是见杨敬轩要帮她擦拭,甘甜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偏头,甘甜躲了过去,接过杨敬轩手中的纸巾,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杨敬轩的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悦,倒也是没有说什么。

    甘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应该是刚刚受到了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现在醒着,那种害怕的感觉依旧是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

    注意到杨敬轩一直在看着她,甘甜觉得是自己太过敏了,才会觉得杨敬轩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有些心慌。

    对上杨敬轩的目光,甘甜说道:“哥,我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杨敬轩没有动作,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问道:“何子墨呢?”

    “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甘甜说道,“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应该会比较忙。”

    杨敬轩皱眉:“你确定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女人?”

    甘甜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太舒服,却还是说道,“不会的,他当和尚也挺久了,不会开荤的。”

    “你倒是信任他。”杨敬轩淡淡说道,声音里有些不悦。

    没有急着离开,杨敬轩说道:“虽然男女授受不清,但是你是我的妹妹,哥哥照顾妹妹也是天经地义。既然何子墨不在了,我就在这陪着你,免得你到时候又做恶梦。”

    有人陪着固然是好,但是甘甜总觉得被杨敬轩陪着有种怪怪的感觉。感觉杨敬轩有些奇怪,却又是说不出哪儿怪。

    甘甜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何子墨马上也要回来了。”

    “哪有那么快。”

    杨敬轩话音刚落下,卧室的门便被推开。

    扭头,杨敬轩看着风尘仆仆回来的何子墨,面色有些不悦,倒也是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

    经过何子墨身边到时候,何子墨拦住了杨敬轩,似笑非笑:“男女有别,大晚上的,就算是哥哥,也别随便进妹妹的房间。”

    瞪了何子墨一眼,杨敬轩没有说什么。

    待杨敬轩离开后,甘甜看向何子墨:“你怎么那样说话?”

    “我有说错吗?”何子墨耸耸肩,露出了一副无辜的神色。

    锁上了门,何子墨踱步走到床边,看着甘甜那有些苍白的脸色,神色一顿:“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做恶梦了。”甘甜没有多详细地说着,怕何子墨想多了。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梦到什么了?”

    “我,”甘甜迟疑了下,“记不得了。”

    甘甜的目光有些躲闪,在一起久了,甘甜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让何子墨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而现在,何子墨明显地察觉出,甘甜在说谎。

    倒也是没有怎么逼问她。其实公司里的事并没有解决完,在接到简单的一个电话后,听完简单的话,何子墨将事情留给了雅安,自己是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抬手,何子墨轻轻摩挲着甘甜的脸颊,忽然间说道:“明天,我们搬出去。”

    甘甜有些不解:“为什么?”

    “住在这儿,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如果这儿也不安全了,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甘甜有些听不明白何子墨的意思:“什么意思?”

    看着甘甜这疑惑的样子,何子墨没有打算多解释什么,更何况,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事,何子墨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083去找简单

    早饭的时候,听说甘甜跟何子墨打算搬出去,杨老有些不开心:“搬出去干什么,这儿住的不开心吗?”

    何子墨摇了摇头:“这儿固然是好,但是就像是娘家和自己家,多少还是会有点区别。”

    这话杨老觉得也在理,在她看来,无非是小两口想要个更安静点的二人世界。只是家里好不容易多了人,有点热闹,杨老有些舍不得。

    看了甘甜一眼,杨敬轩忽然说道:“外面安全吗?甘甜,好歹一般的窃贼不敢来这。”

    甘甜笑了笑,说道:“这个城市的治安没有那么差,何子墨最近会比较忙,晚上回来的晚,所以我想,我们还是搬回去比较好。”

    “那样的话,更应该留下了。”杨敬轩慢声说道,“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在这起码会有人陪着你。”

    听杨敬轩这样说,何子墨忍不住地看了杨敬轩几眼,似玩笑般地说道:“怎么这么舍不得我们离开,该不会,是爱上了我们中的一个。”

    杨敬轩神色一顿,看了何子墨一眼,神色隐晦不明。慢慢的,杨敬轩似笑非笑:“你说哪去了,我的口味有那么重吗?”

    何子墨也是笑笑:“谁知道呢?”

    穆蓉本就是因为杨小鹿的事而烦心,现在见何子墨这云清风淡的样子,压根儿就没把杨小鹿的事放在心上。心中不由有气:“你们走了,小鹿怎么办?”

    何子墨有些惊讶:“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你女儿是被我们拐走似的。我又没说,走了之后不管你女儿啊,再说,你不还有儿子吗?”

    目光落在杨敬轩身上,何子墨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相信,你儿子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他妹妹的。到时再带一个外孙回来,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话听在穆蓉耳里,无异于是在讽刺,想要发作,只是听见杨烨重重地一咳,穆蓉看了杨烨一眼,对上他那有些警告的目光,心里有些气恼,耐着性子没有发作。

    杨敬轩看似有些苦恼:“何子墨,你就别挖苦小鹿了。那个男人怎么可以和你比呢,小鹿也是比不上甘甜啊。你们是青梅竹马,小鹿和他,只是一夜情的关系。说起来,要不是简木森伤小鹿太深,估计小鹿也不会这样随便。”

    一席话,却是让本是打算息事宁人的穆蓉又一次怒了。

    杨小鹿闹出这事,未婚先孕,还是和那样一个几乎是被杨家列入进黑名单里的人,怎么想,穆蓉都觉得气恼,没有面子,心中的郁结因为杨敬轩刚刚那番话更深。

    在穆蓉看来,如果没有甘甜,如果他们没有回来,秦峰根本就不会找上杨小鹿。毕竟秦峰真正的仇人应该是何子墨,这样被牵连到,穆蓉怎么能不生气。

    每个母亲都是溺爱自己的孩子,哪怕在外人眼里,孩子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满身的错,在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孩子也是特别的,也是比别家的孩子棒的。所以穆蓉一向认为杨小鹿实际是个很好的孩子,尽管她身上有这有那的缺点,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现在,自己疼爱的孩子受到牵扯出了那般的事,穆蓉心中怎么不恼怒,怎么能不嫉恨带来这无妄之灾的人。

    很恨地瞪了甘甜一眼,穆蓉觉得这一切都是甘甜的错,如果不是甘甜回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再也无法沉默,穆蓉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没有将矛头直接指上甘甜,而是看着杨烨,手指着他的鼻尖,怒骂道:“杨烨,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优良作风倒是被继承下来了。”

    杨烨理亏,倒也是没有说什么,任由穆蓉指责着。

    说着说着,倒是戳到了穆蓉心中的伤处,眼泪不由地落下,低声哭泣道:“杨烨,都是你造的孽,你要是真的喜欢你那个妹妹,你就娶了她啊,还和我纠缠个什么劲。你要是娶了她,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些事。现在倒好,我们母女俩都被你坑惨了。你倒是好,又在我爸爸那乱说一弃,害得我爸爸现在一心向着你。我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你啊!杨烨,你就那么宝贝你和杨蔓的女儿吗?小鹿是在替她受苦!干什么你们非要找回她,找回了,你们敢认吗?你们不敢!就要她流落在外面不行吗?反正已经丢弃了这么多年,现在她要搬出去,你们一个个舍不得?”

    “妈,”杨敬轩插话道,“你也不要太难过,爷爷怎么会让自己的外孙女遗落在外面,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找回来也是正常。你这样说,爷爷会多想的。再说了,这事本就是小鹿有错在先,她要是洁身自好,哪里会有这些事。”

    “杨敬轩,我是你妈妈,你这是在教训我吗?”穆蓉气得身子微微颤抖,瞪向杨敬轩,“翅膀硬了,可以飞了是不是?他们欺负我这个外姓的,你也一起是不是?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妈妈!”

    “说够了没有,”杨老皱着眉头打断了穆蓉的话,“这件事,错的是我们,但是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一直逮着说个不停。穆蓉,说到底,这事怪我,成不?当初我不该为了面子棒打鸳鸯。还有,小鹿闹出了这事,我们都有责任,是我们对她太溺爱,才让她这样任性,和甘甜有什么关系?”

    杨敬轩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妈妈,小鹿这事,我们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再说了,现在怪这怪那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先找到小鹿才是要紧的事。小鹿这事,怎么说呢,就像是拿破仑在滑铁卢的那场战役,那次不败,以后也会发生同样的事。这件事是必然的,只是发生的早晚问题。等找到小鹿之后,妈妈你再好好教训她。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相信她以后也不会这样胡闹了。”

    何子墨的目光时不时地会落在杨敬轩身上,似乎是在观察着他一般。听杨敬轩说这番话的时候,何子墨则是一直盯着杨敬轩,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和杨敬轩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之前的杨敬轩给他一种沉稳的感觉,现在的杨敬轩,身上散发着一股阴沉之气。在何子墨的记忆里,杨敬轩一向是喜欢打着圆场,而刚刚,杨敬轩似乎是故意要将矛盾惹大一番。

    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何子墨想起简单的话,电话里,简单着重提醒了何子墨,说是杨敬轩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简单的话,何子墨没有尽信,也没有不信。因为如果简单和杨敬轩如果真的是深爱,彼此之间有着很深的羁绊,那么何子墨知道那种感觉,因为他曾经也有过。

    “搬出去的事,我们已经决定了,就算我们留下来,杨小鹿就能回来吗?”声音低沉的,何子墨开口说道,“不过有时间我们会回来看看的。这事,就不要再说了。对了杨敬轩,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当初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和甘甜相似的人的?”

    听何子墨这样问道,杨敬轩脸上闪过一道怒气,只是消逝得很快,如果不是何子墨一直盯着他,倒也不会发现杨敬轩脸上这细微的变化。

    微微笑道,杨敬轩说道:“又提这事做什么。”

    何子墨莞尔:“没什么,只是忽然好奇,听说是找了一个和甘甜长得类似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办法可以把一个人易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杨敬轩,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吗?说不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皮面具这玩意。最近看了碟中谍,看见那个易容的人,忽然冒出这个想法。杨敬轩,你觉得呢?”

    杨敬轩手微微拳紧,慢慢地又放开,似笑非笑:“这个我怎么知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后真的会出现克隆人。现在的电影啊,想像力很丰富是,我还记得岛国有个片子,男的买了未来保险,只要不是自杀,不管怎么怎么死去,哪怕是被肢解,也能克隆复活。和电视较真。你还真的是输不起。”

    “你是说岛国的恐怖片吗?”何子墨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据我所知,那边的恐怖片挺变态的,你竟然这么重口味,难不成是研究犯罪心理多了,心理被扭曲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重口味?杨敬轩,这样看的话,你还是蛮危险的一个人。”

    看似玩笑的话语,何子墨却是用极其认真的话语说出,半真半假的样子,倒是让人琢磨不透。

    杨敬轩倒也没有气恼:“怎么,你觉得我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何子墨耸耸肩:“我可没有这样说,不过在我看来,有两种人是恐怖的。一个是心理变态而且染过命案的人,这样的人,第一次杀人时或许会感到害怕,但是第二次会觉得是乐趣,再往后就麻木了。还一个,便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要凭借自己的想象,要把自己融汇到案发现场,把自己当成罪犯,想象着犯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会做什么,如果心理不够强大,你说这人哪一天会不会精神分裂?”

    “何子墨,你乱说什么!”胃待杨敬轩说话,穆蓉忍不住地斥责道,“害了我女儿还不够吗?还要诅咒我儿子?何子墨,我看你们搬出去就是对的,当初你们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家!”

    甘甜放下手中的餐具,只觉得这个早餐吃得食之无味,淡淡说道:“阿姨,这句话或许你是说对了。不过,我是杨家的人,这个事实不能改变。不过,你可以把我当作和杨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这样想,或许你会觉得好受一些。”

    穆蓉觉得这是在挑衅,是在提醒她,甘甜是杨烨的女儿。

    握紧了手,穆蓉恼怒地看着甘甜:“甘甜,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小心眼?对过去的事揪住不放?”

    甘甜露出了无辜的神色,淡淡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不然,阿姨你为什么一直揪住我的身世不放?”

    “难道我还不能说事实了吗?”穆蓉冷哼,“爸,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如果你真的觉得小鹿在你心中的地位下降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这个媳妇做的不够好,在小鹿回来之后,我可以带着小鹿到我父亲那住上一段日子。”

    杨烨轻吐出一口气,半响,慢声说道:“实在不行,就离婚吧。”

    离婚是穆蓉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也是不在她计划内的。不管发生了什么,穆蓉都不打算离婚。不然依照她的性格,早就把甘甜的身世公布于众,让杨家的丑闻传开。

    “你说什么?”穆蓉不可思议地看着杨烨,“离婚?现在你要和我离婚?我做错什么了,你要和我离婚?”

    杨烨抬手捏了捏眉心,淡淡说道:“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我,这样可以了吗?”

    “够了!”一拍桌子,杨老忍不住地发话,“我还在这,你们想要把我当成透明人吗?穆蓉,杨烨,你们彼此退一步,行不行?孩子们还在这看着,你们想闹笑话是不是?这么大把年龄了,还离婚?你们是不是太闲了?就因为你们这样,才把小鹿惯坏了!”

    “是,你新认的外孙女家教好,得你喜欢,可惜,还不是落个坐牢的下场。别管什么原因,这样的话,做人可真是失败,白白地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甘甜脸色微变,刚刚穆蓉指责自己时,她不在意,也不在乎。了解她的人,不会在意别人怎样说她,不了解的人,她又何必多解释什么。

    而且这一桌上并无外人,她最在意的人也完全不会在意穆蓉说了什么。

    只是甘甜不允许有人说甘祥和的坏话。就算那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对她也是有养育之恩,给了她一个完整的童年。

    “阿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正因为这样,爸爸才会被人陷害。他做人不失败,起码他是一个负责的人。我想如果是阿姨的话,随便抱养一个孩子回来,你八成会想尽办法虐待她吧?但是为了表现出慈母的样子,人前还是要做做样子。阿姨,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累。戴着个面具,不累吗?”

    看着穆蓉想要出声反驳,甘甜又说道:“阿姨,别人的人生,尤其是你不认识的,你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我的爸爸好不好,是怎样一个人,我清楚就够了。至于他有多好,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也请你不要侮辱我家人。”

    听见家人两个字,杨烨抬首看了甘甜一眼,见她那认真的神色,杨烨倒是有些伤感。

    这般的维护,是因为那个人是她从小喊到大的爸爸,这本该属于他的荣耀,却是因为当初他的糊涂而失去了。

    “穆蓉,如果你真的觉得杨家亏欠了你,等小鹿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婚。爸,你也别拦着我,如今不是你们那个年代,离婚是件了不得的事。现在,离婚和结婚一样频繁,正常。不信你去民政局看看。”

    第一次,杨敬轩露出了这般认真的神色,说话的语气也是极其郑重,一时间,杨老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甘甜不想再搅合进去,起身回到了卧室。

    在那收拾着东西,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何子墨走了进来。

    看了何子墨一眼,甘甜低头继续收拾着。

    何子墨在那一言不发地看着甘甜的动作,思索了片刻,何子墨忽然间说道:“甘甜,你有没有觉得杨敬轩有些奇怪?”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好笑般地说道:“怎么,又在想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人就是变态?”

    何子墨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说道:“你不觉得今天杨敬轩故意想把事情闹大吗?好像其他人吵架了,他可以看戏一样。”

    “你想多了吧。”甘甜淡淡说道,“你怎么不去说,有些人,没事爱找事。”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没有再说什么,没有确凿的证据,何子墨也不好说什么。何况,有些事情,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件事,何子墨觉得有必要找提点他的简单谈谈。

    “对了,甘甜,你最近和简单有联系吗?”

    “怎么了?”

    “我有点事,想要问她。”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衣服走至何子墨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一根筋都在想那事?”

    握住甘甜的手腕,何子墨顺势将甘甜扯入到怀里。唇角上扬:“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找她?不会是雨露均沾吗?”

    甘甜抡起手,锤了何子墨一下,没有好气得说道:“呸,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你。我就是不相信你,也相信她。”

    “那我还真是伤心。”虽然这样说,何子墨脸上却是笑意不减。

    慢慢的,何子墨脸上的笑容收敛住:“甘甜,我是认真的,我是有事情找简单,但不是你以为的。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

    甘甜带着何子墨来带简单住的地方,却是发现家里没有人。打了简单的手机,里面提示是关机状态。

    “大概,她有事。”甘甜猜测着。

    何子墨看着大门,脸上的神色却异常严峻起来。

084不如静观其变

    “我们是在这等她还是——”甘甜的话语顿住,看见何子墨脸上严肃的神色,“你怎么了?”

    何子墨摇了摇头,拉住甘甜的手,说道:“不用等了,我们回去吧。”

    何子墨拉着甘甜准备下楼,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简木森陪着简单走了上来。

    看见何子墨,简单愣了下。目光移到甘甜身上,对她点了点头,说道:“你来找我吗?”

    或许是因为看见了甘甜,简木森的神色有些尴尬,和简单说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简单点了点头,目送着简木森离开,这才打开房门,和甘甜说道:“进来喝点东西吗?”

    见简单的神色有些不佳,甘甜摇了摇头:“下次——”

    未待甘甜说完,何子墨说道:“那好,正好我有些口渴。”

    ——

    在客厅里坐下,何子墨接过简单递过来的杯子,握在手中,目光落在简单身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知道,你和我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说什么了?”简单有些疑惑,慢慢的,简单回过神,说道,“是那事啊,那是我乱想的,没有什么证据。大概,大概也是我想多了。”

    何子墨盯着简单,她脸上神态自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样子。沉思片刻,何子墨缓缓说道:“想多了吗?我还以为你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和我说的。”

    简单有些歉意,微微笑道:“这件事,我向你道歉,我应该在考虑成熟后,才和你说的。”

    听简单这样说,何子墨双手交握在一起,若有所思:“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告辞了。”

    简单欲言又止,最终微笑着点点头:“路上小心。”

    站在客厅的窗台旁,简单看着何子墨的车子驶出停车位,慢慢地开出小区。手抬起,抚上窗棂,想起答应简木森的事,什么都不去问,什么都不去调查,因为这事与她无关,这也是保住她在意的人的唯一方法。

    虽然现在她知道了一些事,但是她不能说出去。

    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简单几次想要打电话告诉甘甜,让她小心一些,但是一想到那人憔悴的样子,简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

    “她和你说过什么?”盯着何子墨严峻的面庞,甘甜忍不住地问道。

    何子墨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白。简单今天否认了一切,何子墨不觉得是巧合。想到了什么,何子墨忽然间说道:“听说,简单和杨敬轩曾经谈过恋爱?”

    简单有些奇怪地看了何子墨一眼:“你不会是才知道这事?”

    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何子墨露出了一副恍然的神色。停下了车子,调转了车头。

    “你要去哪?”甘甜有些奇怪地问道。

    “有些事,要去问清楚。如果你愿意听的话,可以和我一起,不在意的话,就在楼下等着。”顿了顿,何子墨说道,“当然,你要是不放心孤男寡女在一起会做出什么的话,也可以不跟去。”

    瞪了何子墨一眼,甘甜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在乱说什么,简单才不会看上你!”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对何子墨的相信,甘甜没有跟着何子墨一起上去,打算就在楼下等着。

    倒是何子墨有些不放心,熄了火之后,看着甘甜,说道:“你和我一起上去。”

    “我没有不放心你。”

    “是我不放心你。”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愣住了,有些诧异地看着何子墨:“你这样说,什么意思?”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怕等我下来,你会忽然消失。”

    甘甜手抵在唇边,不由笑了:“何子墨,你该不会认为我会趁机离开?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或许吧。”何子墨脸上的神情并不轻松,眉头紧皱在一起。

    ——

    听见敲门声,简单打开门,见是何子墨去而复返:“你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简小姐真的喜欢杨敬轩的话,应该知道谢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隐瞒?”

    简单神色微微一顿:“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而且,我和杨敬轩,已经是过去式。”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现在的杨敬轩或许不是他本人?”盯着简单,何子墨逼问道。

    一句话,让甘甜和简单都愣住了。

    甘甜是因为诧异何子墨说出这般无头里的话,简单是没有想到何子墨问的这样直接。

    “我有说过吗?”简单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无辜的神色,“何子墨,你是不是听错了,再说了,我和你也算不上很熟悉,怎么会和你说这些。甘甜还在这,你可不要让甘甜误会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似乎全然没有听到简单的话一般,何子墨继续问道,“如果你还当甘甜是你朋友的话,不应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吗?”

    简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何子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子墨,是我当年告诉你的吗?如果没有,你怎么可以证明是我给你打电话的?现在可是连手机号码都可以伪造的。”

    何子墨盯着简单,心里已经笃定简单断然是不会说什么。

    放在身侧的手拳紧又松开,何子墨盯着简单:“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着你什么。这件事本就有些匪夷所思,除了长得相似,我还真没想过,除了手术,人还可以换脸。”

    简单笑了笑,说道:“连记忆都可以被篡改,一个人身上都可以有两种人格,你说的这个,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见何子墨凝视着她,简单摆了摆手:“你别问我什么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可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你可别把我们的关系说的这样暧昧。不过,有些事情,你觉得匪夷所思,或许它还真的是存在的。何子墨,如果你真的担心什么,那你就多关心关心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深深地凝视了简单一眼,何子墨拉着甘甜,一言不发地离开。

    ——

    坐在车子里,何子墨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双臂叠在胸前,靠左在座椅上,脸上的神情隐晦不明。

    甘甜打探着何子墨,见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地推了推何子墨,问道:“你和简单之间,究竟怎么了?怎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语。”

    “你,有没有觉得杨敬轩有些奇怪?”

    何子墨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让甘甜有些诧异:“干什么问这个?”

    忽然间,甘甜想到了什么,简单曾经说过,身边的人或许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个,当时以为简单只是随便说说,只是联系到刚刚何子墨和简单的那番话,试探性的,甘甜问道:“何子墨,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杨敬轩是假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淡淡的,何子墨说道,“当初你不也是假的吗?”

    “那也只是长得相似罢了。”低声的,甘甜说道,“再说了,你不是认出那人不是我了吗?”

    “我相信简单和我一样,是凭着感觉,就算再相似,有些地方不同还是不同。只是简单忽然间否定了,我想其中必有蹊跷。”眉头皱起,何子墨声音低沉。

    或许是懂得如何掌控人心,简单在面子上的功夫是做的滴水不漏,看不出一丝破绽。

    “何子墨,你是不是想多了,杨家那么多人都没觉得杨敬轩不正常,怎么你怀疑到他身上去了。”意识到了什么,甘甜惊讶道,“你要搬出去,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个?”

    “不是我发现杨敬轩不对劲,是简单,也是她提议我们最好远离杨敬轩,但是今天她都否认了。”抬手抵在太阳穴上,何子墨轻轻揉了揉。

    这其中的原委,他还不明白。或许,简单真的只是没有百分百确定?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搬出去比较好。”何子墨低声说道。

    盯着何子墨,甘甜迟疑了下,轻咬了下唇。慢慢的,甘甜说道:“何子墨,如果你这样说的话,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听着甘甜说出了她感到被人监视的怪异感觉,何子墨眉头拧得更紧,有些责备地看了甘甜一眼:“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而且,或许是我神经太过于紧张产生的幻觉。”轻声的,甘甜说道,“何子墨,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搬出去。伪装得再怎么细致,也总有露出破绽的一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不放心。”

    简单的四个字,正是他所担心的。

    且不论现在那个杨敬轩是真是假,是真的固然最好,但若是假的,将一颗定时炸弹安排在身边,何子墨怎么都不觉得放心。

    “何子墨,其实你没必要怕的。”轻声的,甘甜说道,“他有他的目的,他要完成他的目的时,自然会撕下他的面具。既然找的这么累,不如静观其变,等着他来找我们。”

085内涵

    甘甜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何子墨却不这样认为,被动地等着,他们现在还不够被动吗?毫无预兆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出事,却是毫无办法。

    等,是能等到他,但是何子墨不愿意这样,不愿意冒这个险。

    忽然间,何子墨想到了什么。杨敬轩曾经提议让他诈死,这样秦峰便会肆无忌惮地出来。如果现在的杨敬轩就是秦峰,何子墨凝视着甘甜,曾经为了她,何子墨拒绝了,只是现在,他倒是希望冒一次险。

    双手搭在甘甜的肩膀上,何子墨凝视着她,想要说什么,只是最终选择了沉默。

    见何子墨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甘甜心生疑惑,问道:“刚刚,你想说什么?”

    何子墨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感到何子墨是有心事,他不愿意说,甘甜也没有逼问什么,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

    家里虽久未住人,但是地面上,家具上是一尘不染。

    何子墨解释道:“之前我让人来收拾过了。”

    注意到门上方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甘甜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报警器。”淡淡的,何子墨说道,“如果有人不法入侵,这个会响的。”

    甘甜错愕地看了何子墨一眼,说道:“但是要是我一个人在家,听到这个声音,受到惊吓的怕会是我吧。”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何子墨很认真地想了想,“不如我们在家里在安排几个陷阱。要不,你喂一只小狗吧。狗在关键时刻还能护主,它不会背叛主人,而人就难说了。”

    “何子墨,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甘甜轻笑,“哪有你想象的那样恐怖。不过是一个秦峰,至于把你紧张成这样?”

    “他在不知不觉中,手上又多了几条人命,但是偏偏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现在他下一个目标是谁,我毫无头绪。这样的敌人,不能掉以轻心。”

    看着何子墨这严肃的样子,甘甜抬手抚着何子墨的脸颊:“何子墨,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他,不是没有办法,只要——”

    “不要说了。”打断甘甜的话,何子墨沉声说道,“我不会答应,我也不会允许你那样做!”

    甘甜笑了笑,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何子墨冷冷说道,“总之,我不会允许你拿自己冒险。”

    “什么叫看着我长大的。”甘甜低声嘀咕了一句,“你才比我大几岁。不过听人说,三岁一代沟,何子墨,我们之间差不多有两个代沟了。”

    沉下眼眸,何子墨有些不悦:“怎么,你是嫌弃我老了?想去试试小鲜肉?看上哪个了,别忘了和我说一声。”

    甘甜自小就是一副娃娃脸,看上去就显小。即便是在上大学的时候,甘甜还景睿被人误会是高中生。即便是现在,甘甜若是换上运动服,扎个马尾辫,不认识她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个学生,哪里会想到她已经嫁了人,还有了孩子。

    之前在公司的时候,有个刚毕业的小伙子对甘甜有好感,这事被何子墨知道后,不动声色地把那个小伙子安排到了分部,因为他的业绩还不错,提升他为分部市场部门的总监,和原先在总部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想比,倒也算是升职加薪了。

    这件事,何子墨没有让甘甜知道,倘若被她知道,又要嘲笑他的小心眼了。

    这样想着,何子墨深深地看了甘甜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甘甜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仔细想想,似乎她也没有说错什么,倒是何子墨小心眼了。

    “何子墨,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要是看上了,自然是先压倒再说,哪里还来得及像你汇报。现在的年轻人多半没有经验,我还能指点下他们。”

    知道甘甜这是玩笑,只是何子墨依旧不开心,沉下脸色,何子墨说道:“经验,什么经验?不如你把我当成小鲜肉,演练一下。”

    “都是老男人了,还当什么小鲜肉。”甘甜低声说着,感到饿了,想要去找点吃的。

    何子墨却因为老男人三个字郁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阅历、成稳都会增加,更有价值,比起那些小年轻要强几百倍。而年龄只会增不会减,容貌也有衰老的一天。只怕到那个时候,甘甜看到年轻俊美的,会动了心思。

    虽然知道这其实是他的胡思乱想,但是一想到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何子墨心中还是一阵沸腾。

    甘甜完全没有想到何子墨会想这么多,想去做点吃的,忽然间想到家里没有食材:“何子墨,你要去超市吗?”

    没有等到回答,甘甜看向何子墨,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手伸到何子墨面前,甘甜说道:“何子墨,你要是没空,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去超市。”

    回过神来,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没有吱声,拉着甘甜向外走去。

    甘甜发现何子墨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酸菜鱼馆,这是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小店,店主是四川人,现在在帝都定居。

    帝都有不少几家川味的饭馆,只是这家生意向来火爆。一是店内干净卫生,二是店里的菜份量很足,店老板始终笑呵呵的,有时遇到闹事的客人也是笑着解释,不管客人再怎么吵闹,老板都是笑着、心平气和地解释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人吵架又是没有戏唱,再火爆脾气的人面对老板也是没辙。久而久之,老板便是有了没脾气,笑面老板这样的外号。

    在外面吃饭,讲究的便是一个心情,再就是菜肴,当然也要实惠。这家店虽比不上五星级大酒店,但是却是广大中产阶级爱来的地方。

    店里几乎人满为患,何子墨本想要一包间,却被告知已经没有了包间,只有隔断。

    隔断设置在大厅,每一间隔断用仿古的镂空门隔开,倒也不是很隔音。隔壁的房间似乎是一群学生,因为有人过生日,所以一起出来庆祝。

    “刚刚过去的人你们可有人看清楚了?好像是何雅公司的ceo,财经杂志曾经采访过他一次,我记得我看过他的照片。”

    “你酒喝多了吧。”有人嘲笑着,“堂堂的ceo怎么会来这样的小饭馆,多有失身份。”

    甘甜抿了一口水,听见这话,倒是乐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何子墨,笑道:“大ceo,为什么你会来这样的小饭馆?”

    何子墨之所以选择这儿,是因为甘甜的嘴刁,偏爱川菜,他也是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哪儿有地道的川菜。

    “如果你觉得丢了ceo夫人的面子,我们可以换一家高档点的。西餐厅如何?”

    “别!”甘甜摆了摆手,“打卤囊啊,牛排啊,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带你去吃更地道的。在这儿去吃这些,就像是在国外特意去吃大娘水饺一般。再说了,我挺喜欢这家饭店,虽然小,但是很别致。”

    没一会,隔壁房间的话题又变成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

    “就像这斗地主,小王一出,必然是被大王灭的份。这说明什么啊,说明老大在,老二就不要说话。”

    说出这话的似乎是个较有声望的人,他刚刚说完,边有人附和。

    “说的太好了。”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甘甜眨了眨眼睛,却是有些想笑。

    见甘甜这样,何子墨问道:“你怎么了,笑得这样古怪。”

    示意了一下隔壁的屋子,甘甜说道:“我只是在想,要是大小王在一个人的手里怎么办。要是小王在跑路的那人手中,打掉小王,后面是一顺子牌,大王在守门的那,你说这个大王要不要出面?”

    何子墨笑笑,说道:“你还操心这事?旁人的事,随便他们怎么折腾。他们的言论,我们管不着。”

    甘甜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种心灵鸡汤还真是让人有些反感。”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甘甜不相信那些煽情的心灵鸡汤能带来什么。自甘堕落、无能的,依旧无能,不愿意为自己做出改变。而愿意改变的,就算是没有这些心灵鸡汤,也会改变自己,为了实现他想要的生活。

    隔壁房间,慷慨激昂的话语仍在继续着,听声音都是一个人在说,说到激动的时候,还忍不住一拍桌子。

    借机,何子墨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虽然有理想,只可惜只是空谈,太不可靠了。甘甜,看人,不能只看皮囊,一个人的内在还是比较重要的。比如——”

    “嗯?”

    双手托在腮帮上,甘甜看着何子墨,等着他的下话。

    何子墨手握成拳头,抵在唇上,轻轻地咳嗽了医生,说道:“比如我,就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甘甜,你对我感兴趣就可以了。其他人,不需要。”

    闻言,甘甜愣了下,慢慢地忍不住笑了:“何子墨,你多大了,他们多大了,你需要和几个孩子比较吗?”

    话音落下,甘甜发现何子墨的脸色更黑了。冷着脸,何子墨沉声问道:“甘甜,你是不是嫌弃我年龄大了?”

086有意义的事

    本以为何子墨是开玩笑的,只是在发现到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神色有些不悦,似乎真的在生气一般。

    试探性的,甘甜问道:“何子墨,你不会真的生气了?”

    何子墨冷哼:“我有那么小气吗?”

    话虽如此,甘甜还是觉得何子墨有些不对劲。细细地想了下,甘甜不由笑道:“何子墨,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何子墨没有吱声,目色依旧是有些不悦。

    挽住了何子墨的手臂,甘甜笑道:“真的生气了?那我回去给你煮关东煮?”

    关于关东煮是有渊源的,因为何子墨厨艺太好,在吃的方便是不需要甘甜操心的。只是时间久了,甘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时也想帮何子墨做上一顿饭。

    甘甜觉得煮东西是最方便的,于是买了鱼丸之类的食料,又买了关东煮的调料,煮了一大锅关东煮。折腾了良久,东西虽然煮出来了,但是样子惨不忍睹。这样子,甘甜都不愿意拿去给何子墨了。只是何子墨在看到这一大锅没有任何美感的东西后,还是把关东煮吃了下去。

    用何子墨的话来说,他不吃会有别人来吃,倒不如他给吃了。不过在那之后,何子墨似乎迷恋上了关东煮,这也导致关东煮是甘甜那个时候唯一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料理。

    再次与何子墨重逢后,虽然后来甘甜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原委,也没有再怎么怨恨何子墨,只是再也没有煮过关东煮。

    在甘甜看来,那毫无颜值的关东煮就和当时的她一样青涩,何子墨或许喜欢的并不是食物,而是那时她的懵懵懂懂,一心只想着讨好他。

    何子墨曾经提及一次,但是被甘甜拒绝了,大概是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何子墨似乎也是猜到了什么,没有在甘甜面前再提及这事。

    现在甘甜主动提出,倒是让何子墨有些惊讶。

    见何子墨这样子,甘甜倒是笑了:“怎么,你嫌弃?”

    何子墨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会想起这个的?”

    “省事,而且我也想吃了。”甘甜微微笑道,“吃完饭,我们去逛逛吧。”

    何子墨以为甘甜吃完饭后会去超市,只是没料到她是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去了精品店。

    对这样的店,何子墨有点排斥,觉得是小女生才会去的。感到了何子墨的迟疑,甘甜扭头看了何子墨一眼,说道:“你不愿意进去?何子墨,以前你就很少陪我逛这些地方。”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有些诧异。

    挽住何子墨的手臂,甘甜说道:“何子墨,以前没有做过的事,你不想弥补吗?心态年轻了,年龄又能怎样。”

    在何子墨还在恍惚间,甘甜已经拉着何子墨走进了精品店。

    这里的东西,说实话何子墨是看不上的,几十块钱一个的耳钉,虽然看着可爱,但是又没有什么价值,倒不如他给她在商场买一副红碧玺耳钉,在何子墨眼中,红色倒是适合甘甜。

    看着甘甜拿着一副小熊耳钉,对着镜子比划着。何子墨走了过去,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低声说道:“你要是想买耳钉,我们可以去大厦。没有你喜欢的样式,我可以让人按照你喜欢的样式设计一款。”

    放下手中的耳钉,甘甜扭头看着何子墨:“我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现在并不是想买什么,只是想找一找感觉。何子墨,我们年轻的时候错过的东西,现在不能补回来吗?”

    掰着手指,甘甜说道:“你看,女孩子常去的精品店,你都没有陪我来过。虽然你觉得商场专柜的东西更好,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何子墨,回不到过去,但是可以做过去没有做过的事。”

    何子墨愣住,以前的他将甘甜视为他的囊中之物,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从来没有问过甘甜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认为,他安排的,是最好的,也是甘甜喜欢的。只是何子墨现在才发现他忽视了一点,说到底甘甜还是个女孩子,也有她自己喜欢的事。

    “为什么现在说这事?”虽然猜出了什么,只是何子墨依旧有些不太肯定。

    甘甜笑笑,看着何子墨:“没什么,只是觉得人生苦短,何必在意那些不开心的事,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不留下遗憾就好。如果以前有什么遗憾的事,现在补回来不就可以了吗?不然遗憾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看着甘甜的笑脸,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这样说,你对以前的我很有意见?”

    甘甜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霸道任性,从来就不讲道理。”

    “那,现在呢?”凝视着甘甜,何子墨问道,“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那样吗?”

    甘甜很认真地思索了下,点了点头,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觉得呢?何子墨,以后你要是再霸道地决定一切,我可是要和你翻脸的。”

    何子墨长舒一口气:“说到私下做决定的事,甘甜,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是谁不声不响地跑走了五年。”

    说出这话时,何子墨并没有多生气的样子,只是握着甘甜的手紧了紧。

    外面忽然间变得热闹起来,透过精品店的玻璃墙,看见马路对面聚集了好多人。

    对面是一家商厦,看样子是在做活动一般。

    “你们是情侣吗?怎么不去参加那个活动?”一个店员前来搭讪,“今天要举行接吻大赛,第一名会得到奖励,你们不去吗?”

    “接吻大赛?”甘甜有些好奇,“现场报名吗?”

    “是的,晚上八点开始。”

    ——

    甘甜拉着何子墨过去,本想只是去看看热闹,只是刚刚过了马路,何子墨拉住了甘甜:“要不要去试试?”

    “嗯。”甘甜随口应道,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何子墨,“你说什么?”

    何子墨唇角上扬:“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反悔。”

    甘甜本想抗议,只是转而一想,这样显得她好像有多胆怯一般。心一横,说道:“何子墨,你要是可以拿到第一,我就陪你。”

    深深地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唇角上扬:“你觉得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吗?”

    看着何子墨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甘甜倒也是来了兴趣。微微偏着头,甘甜看着何子墨,说道:“如果你输了你?”

    “输了就输了,还能怎样。”满不在乎的,何子墨说道,“反正就算是输了,我也不吃亏。”

    说这话的时候,何子墨的目光落在甘甜的唇上,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甘甜有些羞恼,推了何子墨一下:“你去报名吧。”

    在场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听说奖品是一对白金戒指,有的现场的单身男女临时凑成了一对,更有两个小伙子临时组成了一对。

    见状,主持人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还是要接吻的。”

    两个小伙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不是说,参与的人还会有参与奖吗?”

    主持人点点头:“是。”

    “这不就成了。”一个小伙子双手一拍,说道,“你是不是歧视我们男性,为什么接吻大赛只有男女才能报名,好基友就不可以了吗?”

    颇有些无奈的,主持人看着了这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允许了。

    甘甜在一旁看着,想着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吻在一起,手抵在唇上,忍住了笑意。

    参与奖是商场的购物卷,为了这购物卷,甘甜觉得这两个男人还是蛮拼的。

    忽然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似乎她在被人在暗中在监视一般。甘甜脸上的笑容止住,四下张望着,这儿来来往往的是一些陌生的面庞,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或许,又是她过于紧张。

    接吻大赛的规则很简单,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吻的时间越长,谁就是胜利者。

    这个听着容易,但是做起来并非是简单的事。

    有的刚刚过了十秒,彼此就呼吸不过来,败下阵来。拿到主持人递过来的现金抵用卷,倒也是觉得安慰。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败下阵来。甘甜感到自己的腰被何子墨搂住,他紧紧地扣住了她,容不得她挣脱。

    虽然好几次,甘甜觉得累了想要退出,何子墨却是扣紧了她,不给她机会。

    大概是不喜欢甘甜那心不在焉的目光,何子墨索性抬手捂住了甘甜的眼睛,直到主持人吹响了哨子,宣布时间到了,何子墨这次松开了甘甜,看着甘甜有些潮红的脸颊,何子墨挑眉,唇角上扬。

    自然,何子墨坚持到了最后,得到了第一。礼物是一对情侣白金戒指。

    接过戒指,何子墨刚想给甘甜戴上,想到了什么,何子墨看向主持人,问道:“可以刻字吗?”

    主持人点点头:“可以。”

    ——

    回家的路上,甘甜摸着手上的戒指,戒指上刻下了彼此的名字。

    “何子墨,你为什么这样执意这枚戒指?”结婚戒指,他们已经有了,而且何子墨也不至于会想省下一笔买戒指的开支。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淡淡说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有意义的事吗?”

087这样,也好

    “甘甜,最近你有空吗?”忽然间,何子墨问道。

    还在把弄着戒指的甘甜头也没抬地说道:“即看我最近像很忙的样子吗?”

    “嗯,那抽个空,把婚礼办了。”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慢慢的,甘甜回过神来,抬首看着何子墨,有些错愕,“刚刚,你说什么?”

    恰好遇到一个红灯,何子墨停下了车子,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沉声说道:“我说,我们抽个时间把婚礼办了。”

    何子墨说的是那样轻松,似乎就在商量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婚礼?”甘甜几乎忘记了,她与何子墨之间只是有着一纸证书,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办理。

    只是现在这个时期,甘甜觉得不适合举行婚礼。迟疑了下,甘甜说道:“何子墨,不用这么着急的。反正也过去这么多年了。”

    何子墨摇了摇头,前方绿灯亮起,何子墨的声音伴随着车子启动的声音一并传入到甘甜耳里:“不可以再脱了,现在这个时候举行婚礼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就是要向有些人宣布,你是我的。”

    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低声说道:“何子墨,如果举行婚礼,会宴请来很多人,到时候会很混乱。万一——”

    咬住了唇,甘甜没有继续说下去。

    何子墨倒是没有在意,淡淡说道:“你担心的事,我不会让它发生。”

    “何子墨,你不要说的这样轻松。”手上的戒指忽然间落在了地上,慌忙间,甘甜弯身拾起那枚戒指,小心地握在手中。

    “甘甜,你对我没有信心?”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说道,“这枚戒指还是配在一根项链上比较好,免得掉了。”

    “何子墨,婚礼——”

    “我找人看过日子了,这月有几天日子不错。”打断了甘甜的话,何子墨说道,“之前一直没有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这次,我会补回来的。”

    “何子墨,你其实不必这样,我不在意的。”本是应该高兴的,但是甘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一处堵得慌,并没有多么开心的感觉。

    “我在意。”低声的,何子墨说道,“甘甜,婚礼就是给别人看的,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不是我是你的?”甘甜微微偏着头,问道,话音落下,看见何子墨唇边的笑意,有些懊恼刚刚的那句话,头扭向一旁,看着车窗外。

    夜色下,外面除了路边的街灯,倒也是看不见什么。只是这样,倒也是可以缓解下尴尬。

    “原来在你心中,已经把我认作是主人了。”何子墨的话语里带着笑意,听得甘甜有些羞恼。若不是顾忌着何子墨在开车,甘甜早已经扑上去跟何子墨大闹一番。

    “谁是我的主人,我又不是宠物。”没好气的,甘甜说道。

    何子墨颔首,唇边噙着笑意,淡淡说道:“那这样,我就认你当我的主人算了。”

    扭头,甘甜看着何子墨:“何子墨,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幽默。”

    何子墨耸耸肩,笑道:“那是你对我了解到太少了。”

    回到家中,何子墨搬出一大摞子厚厚的文件,放在客厅的餐桌上:“这是婚礼策划案,你看你喜欢哪一种。”

    看着这一大摞子厚厚的文件,甘甜愣住了,目光慢慢地从那一摞子文件上移到了何子墨身上,有些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眸色里闪过一道异样色彩。慢慢的,何子墨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太久远了,记不得了。”

    这话并不是在撒谎,这些策划,大部分是在与甘甜第一次发生关系后便在策划,一点点地修改,即便是甘甜失踪的那几年,他也没有放弃过。

    甘甜手伸向那一摞子文件,刚刚触摸到封面,想了想,甘甜的手又缩了回来:“你看着办就好,不用问我了。”

    说完,似乎是怕何子墨误会一般,甘甜又说道:“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且你了解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你选的我就喜欢。”

    看似恭维的话,听在何子墨耳里,却是觉得那样刺耳,似乎甘甜这是在敷衍他一般。眉头微微拧起,何子墨说道:“甘甜,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认真一点。”

    甘甜笑笑,说道:“我没有不认真,我们中两个人都认真的话,那肯定最后什么事都谈不好。我们之间有一个人认真就好了。何子墨,你出力就好了。”

    深深地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出力?”

    甘甜本是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但是被何子墨这样一说,想起了这话被何子墨理解后的深意,甘甜脸颊微微泛红,轻咬了下唇,有些恼怒地瞪了何子墨一眼:“何子墨,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样龌蹉!”

    “我什么都没有说。”慢悠悠的,何子墨说道,“是你想太多了。甘甜,你倒是说说,你想成什么了?”

    看着何子墨脸上淡淡的笑意,甘甜气恼:“我不和你说了。”

    甘甜想要回到卧室,何子墨一把拉住了甘甜,扯到了怀里,唇落在她的颈子上,细细地啄着:“别这么急着走,至少给一个参考意见。还有,我饿了,是真的饿了,肚子饿了。”

    何子墨故意加重了语气,看见甘甜的耳朵根子有些泛红,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还未有所动作,甘甜已经像泥鳅一般挣脱开了何子墨的怀抱。

    “你饿了的话,我去煮关东煮。”

    虽然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何子墨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但是即便不突破最后一步,他撩拨得她有些难受,这种惹火上身却又不得灭火的感觉,甘甜是不怎么喜欢,所以还是及早抽身为好。

    而且,甘甜觉得这样做也是为了何子墨好,免得他最后还得去洗个冷水澡。

    抓住了甘甜的手腕,何子墨淡淡说道:“不急,先把要紧的事办好了。”

    “就算现在选好了,也不能立刻就办的。我先去煮东西,过会可以一边吃一边看。”

    抓起之前还未来得及放进冰箱的食材,甘甜急匆匆地走进厨房。煮东西的时候,甘甜在调着酱,根据她喜欢的口味,甘甜买了甜面酱,韩式拌饭酱,将两个酱混合在一起,甘甜搅拌着。

    或许是一个人的时候,甘甜忍不住地会胡思乱想,想起了那枚赢来的戒指,想起了在现场感到的那一束监视般的目光,好像有人在暗中看着她一般。

    正想着,那种感觉又来了。甘甜四下看了看,厨房不同于客厅,并没有窗帘挡着。对面的楼房,和这间屋子相对的那一间,没有开灯,看样子并没有人居住,只是甘甜却觉得那屋里似乎有人一般。

    一个不小心,甘甜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发生了清脆的一声。

    “怎么了?”何子墨走进厨房,看见甘甜蹲在地上,在收拾着碎片。

    上前,何子墨握住甘甜的手腕:“我来吧。小心割到手。”

    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好,何子墨看见甘甜脸上惊魂未定的神色,说道:“怎么了,打碎了一个碗至于害怕成这样?”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甘甜低声说道,看向窗户,甘甜迟疑了下,说道,“何子墨,厨房这儿安一个百叶窗算了。不然晚上看到这光溜溜的玻璃,有些害怕。这儿外面又没有安装防盗窗。”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甘甜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神经过度紧张,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一般。

    见甘甜的目光瞄向窗外,何子墨问道:“外面有什么吗?”

    “没。”甘甜想也没有想的就说道。

    何子墨站在那,沉吟片刻,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但是我不相信你没有什么事。你看你都惊慌成这样,不会仅仅是因为打了一个碗?”

    “谁说我惊慌了。”甘甜冷哼,握紧了手,让自己镇定下来,“何子墨,你先出去,我一会就弄好了。”

    刚刚何子墨在碰触到甘甜的时候,感到她身子有些微颤,尽管她在极力掩饰,何子墨还是看到了她眼里的那一抹惊慌,似乎她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现在这个时候,能让甘甜感到害怕的只有一个人。

    凝视着甘甜,何子墨握紧了手,良久,缓缓说道:“你放心。”

    看着何子墨,见他一副严肃的样子,甘甜轻轻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会尽快找出秦峰,不会让他再给何家,给你带来困扰。”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怀里像是揣了一个小兔子一般,七上八下地跳着。

    蠕动着唇,甘甜低声说道:“何子墨,你不会是想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你不准胡来,你不是还想当新郎吗?婚礼上没有新郎怎么办?何子墨,你要是敢背着我去做什么,你要是出了事,我才不会为你守寡一辈子,我会找个人改嫁了,忘了你!”

    因为害怕失去,甘甜才说出这番话,以为依照何子墨的性格,他应该会暴怒才对。只是何子墨听完后,竟是缓缓说道:“这样,也好。”

088关于婚事

    这样,也好。

    简单的四个字,听在甘甜耳里却是那样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说他要是敢去,她就会忘了他一般。

    盯着何子墨,甘甜追问道:“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见甘甜忽然间变得认真起来,何子墨笑笑:“怎么忽然这样问?”

    甘甜垂下眼眸,咬紧了唇,手握的紧紧的。良久,甘甜缓缓抬起头,看着何子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不喜欢那种感觉。”

    看着甘甜,何子墨没有再说什么。长舒一口气,何子墨拉过甘甜,搂在怀里:“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怎么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就可以了。”

    说起这事,甘甜不知道是不是何子墨一时兴起,在这个节骨眼上举行婚礼,无疑是在向秦峰挑衅。或许何子墨是想把这个婚礼作为筹码,想到这个可能性,甘甜心中有些不自在,毕竟婚礼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心里自然是会有遗憾。

    “何子墨,其实没有必要为了秦峰办这样一个婚礼。”轻声的,甘甜说道。

    “为他?”何子墨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甘甜,慢慢的,何子墨明白过来,抬手揉了揉甘甜的头发,有些无奈地笑了,“你想到哪去了,这事和秦峰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低声的,甘甜说道,“如果你不是为了刺激到秦峰,婚礼可以往后拖拖,至少要把秦峰这事解决了。”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为什么要因为他把这事往后拖,这样岂不是显得怕他了。甘甜,你是怕他在婚礼上捣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加强安全防护的。”

    甘甜摇了摇头,看着何子墨:“为什么一定要现在?”

    何子墨抬手摩挲着甘甜的脸颊:“已经拖了那么久,我不想再拖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何子墨脸上的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甘甜总觉得哪儿有些怪异。

    “何子墨,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顿了顿,甘甜继续说道,“如果你把这场婚礼当成诱饵,让这场婚礼弄砸了,别希望我会原谅你!”

    甘甜说的是那样认真,似乎如果何子墨真的是打着那样的主意的话,她真的会翻脸一般。

    眸色微微沉了沉,何子墨唇角上扬,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敷衍了事。甘甜,你真的是想多了。”

    “真的是想多了吗?”轻声的,甘甜说道。

    但是,即便何子墨是真的想举行婚礼,甘甜也不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秦峰得到风声,必然会来破坏,这个毋庸置疑。

    似乎是看出了甘甜的担心,何子墨说道:“放心,只要婚礼举办了,就不会有任何的差错。除非——”

    “除非什么?”盯着何子墨,甘甜追问道。

    何子墨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慢悠悠地开口:“除非,出了什么意外,婚礼不能举行。万一有人到时又跑掉了,缺了个人,难不成临时拉个人过去?”

    “你这是在指责我了?”瞪着何子墨,甘甜没有好气地说道,借着机会急匆匆地走出了厨房,来到了卧室。

    一个人呆在卧室里,甘甜想要仔细地捋清下思绪。只是不管怎么想,甘甜都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举行婚礼都是不明智的。

    躺在床上,甘甜双手交握地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想要静下心来,却是发现有些困难。

    何子墨走进卧室时候,甘甜依旧在发着呆,听见脚步声,甘甜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何子墨。

    走至床边,何子墨坐下,看着甘甜这呆呆的样子:“还在担心?”

    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我没有准备好。你忽然间和我说这个,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在岳母回国之前,婚礼是不会办的,所以你现在做好心理准备就行。”抬起甘甜的下巴,何子墨看着甘甜,“还是说,你打算就这样隐婚下去?如果不这样重大地办一场婚礼,有些人还不相信我是有家室的人。如果你真的担心,可以不让景睿回来,他在那边,还是安全的。”

    “你也认为秦峰会出现?”甘甜问道,只是很快,甘甜想起了何子墨说的另一句话,不由有些不悦,“何子墨,那个雅雯,是不是还在追你?”

    说起何子墨身边的红颜,甘甜唯一能想到的,会嚣张的,便是雅雯。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和她说了,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我也是没辙了。随随便便地把你带出去,没有说服力,倒不如一场婚礼,省去了很多麻烦。”

    “你要是不给她希望,她怎么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甘甜冷哼,虽然知道何子墨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是心里就是别扭的慌,就像一根绳子被打了结一般,怎么扯也扯不开,反而是越来越紧。

    看着甘甜这闹别扭的样子,何子墨却是笑了,俯下身子,唇落在甘甜的上,轻轻地一啄:“有些人爱自作多情,这也是没办法的。听雅安说,他们家的人打算见我一面,甘甜,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甘甜愣了下,随即推开了何子墨,沉声说道:“我管你这些事,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

    将闹着别扭的甘甜重新拉入到怀中,何子墨下巴枕在甘甜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我真的没有招蜂引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你,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我也没有给她任何的幻想,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真的,甘甜,你要相信我。”

    甘甜心里自然是相信何子墨,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相信他不会有别的女人,也相信他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分分合合,他们之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如果何子墨对她厌倦了,变了心,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等着她。

    虽然这样想着,甘甜却是说道:“你要我相信你,那你怎么证明,我可以相信你?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想些什么,再说了,出轨也分身体上的出轨和精神上的。身体上的好查证,精神上的我怎么知道。”

    话说出口,甘甜有些懊恼。刚刚那一番话就像是吐枪子一般,带着很大的火药味。如果何子墨因为这个生气,那也是她挑起来的。

    咬紧了唇,甘甜却是不愿意道歉。一来,是碍于面子,不愿意主动低头认错。二来,她的心里是有些吃味,雅雯喜欢上何子墨是事实,她也亲眼见过雅雯对何子墨的痴狂,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等了片刻,没听见何子墨有什么动静,以为何子墨是生气了,甚至气恼地不愿意说什么。

    甘甜舒了一口气,心里挣扎了良久,这才看向何子墨:“你——”

    原认为何子墨会阴沉着脸,满脸的不悦。只是目光在落在何子墨脸庞上时,甘甜发现何子墨竟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是满脸的和煦春风,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没有谁会在无缘无故地挨了枪子后还这样,忍不住的,甘甜说道:“何子墨,你怎么看上去这么高兴?你难不成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感到高兴?还是你打算摊牌,去找那个雅雯。”

    手指抵在甘甜的唇上,何子墨没有让甘甜再继续胡言乱语下去。

    看着甘甜的目光颇有几分无奈,何子墨淡淡说道:“为了气我,就这样胡说八道?雅雯对我,就像是秦峰对你。难不成,我会认为,秦峰和你是,两情相悦?”

    推开了何子墨的手,甘甜冷哼:“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也是会差点嫁给秦峰的。”

    话说完,甘甜心里又是一顿,知道自己又是说错了话,但是改口,甘甜是不愿意的,没有去看何子墨的眼睛,甘甜头扭向了一旁。

    提及这事,何子墨心里还是恨得有些牙痒痒。不是气恼甘甜,是生气秦峰带着心机接近甘甜,利用了他和甘甜之间的那一段误会,在甘甜恨着他的时候趁虚而入。

    如果在甘甜消失的时候,在他怎么也找不到他的时候,他能够用点心,再仔细地找着,或许,他和甘甜之间就不会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会让秦峰有可趁之机,差点娶了甘甜。

    所幸,他的脸皮足够厚,甘甜对他也是余情未了,才会让他又将甘甜夺了回去。

    “你不会嫁给他的,”低声的,何子墨说道,“甘甜,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以前是,现在依旧是这样。那个时候,你真的打算嫁给他了吗?”

    甘甜看着何子墨,迟疑了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何子墨有些不悦地眯起了眼睛,甘甜说道:“现在问这个干什么,何子墨,现在不是应该说说我们的婚礼,还有,你和雅雯之间又怎么了?”

    何子墨也不想再去追究那些不开心的事,总之,甘甜现在是属于他的,一直都会是这样。

    “不说不开心的事了,还是说说婚礼上的事,比较好。”

关我何事

    甘甜实在是捉摸不透何子墨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有什么打算,毫无预兆地他便提出要举行婚礼。

    “还是应该先和你家里人说一声。”摸了摸下巴,何子墨思索道。

    何子墨这样一说,甘甜倒是想到了什么。何子墨曾说杨敬轩不是杨敬轩,虽然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渊源。一个想法在甘甜脑海中形成。

    “何子墨,你该不会是怀疑杨敬轩,所以才这样?”

    “杨敬轩怎么了?”何子墨有些疑惑,慢慢的,何子墨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你说那事,那一次简单是说了杨敬轩不是他,我想可能是我理解错了,把她的气话当了真。”

    “真的是这样?”甘甜有些狐疑,总觉得何子墨和简单的那番话,隐藏着什么。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要不然,你去找简单问问。”

    看着何子墨这样子,甘甜笃定她就算是去找简单,也问不出个什么。何子墨向来是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绕那么一大圈,我还不如直接去问杨敬轩本人。”说这话的时候,甘甜打探着何子墨,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问他?”何子墨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摇了摇头,“他和简单之间的事,你就别参合了。难不成你要问他,听说你不是杨敬轩?”

    这样说,甘甜也觉得说不过去,无缘无故的,一个人就不是他了如果有个人忽然间和她说这话,甘甜也会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

    再者,如果真的有什么,当事人也不可能说出他不是他。

    见甘甜这有些苦恼的样子,何子墨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不要多想了。”

    “不对,”轻声的,甘甜说道,“简单上次说,身边的人或许不是熟悉的人,何子墨,你不觉得她是在暗示什么?她还要我把这话说给杨敬轩听,还有你。”

    何子墨心里咯噔一下,面子上却是不动声色:“大概是她跟杨敬轩吵架了,赌气才会那样说的。你以前不也是说过不认识我的吗?”

    说这话时,何子墨的神色有些委屈,神色看上去也有些伤感,似乎是在指责甘甜当初的无情一般。

    想起当年的事,甘甜觉得在她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就算是现在,她也还会是同样的 态度。只是这话说出来,怕何子墨又要别扭一番,倒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甘甜觉得有些时候,男人也是挺小气的,对有些事情,也是斤斤计较。比如何子墨,甘甜有些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恰好一个台的家庭节目播出一对夫妻的离婚案件,起因有些独特,女的出去散步的时候买了一碗凉皮,没有给男的买,男的要吃没得,于是闹了脾气,开始了冷战。

    过了几天,晚饭做好的时候,男的忽然说要吃面条。女的已经做好了稀饭,听丈夫这样说,来了脾气:“早怎么不说,现在说,没有!”

    因为这事,两个人之间的冷战又上了一层楼,后来男的赌气提出了离婚。

    甘甜盯着电视,觉得这离婚的理由还真的是有点,奇葩。

    看了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何子墨,甘甜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觉得自己收回觉得何子墨小气的这个想法。何子墨的小心眼和电视上的男人比,还真是不算什么了。

    何子墨的小气,在于他对她的在乎。他不会因为丁点大的小事和她闹别扭。在吃东西方面,也是尽量将就着她的口味,从不会因为吃的和她发生争吵。

    感到甘甜的目光,何子墨睁开了眼眸,对上甘甜的目光:“怎么了?”

    甘甜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遇见你真好。”

    何子墨笑道:“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

    “有感而发。”轻声的,甘甜说道,“至少你不会和我抢食物,不会为了我没有做你喜欢的食物而闹别扭。”

    闻言,何子墨深深地看了甘甜一眼,双臂叠在胸前,似笑非笑:“我们似乎因为这个也吵不起来。”

    这话倒是事实,何子墨的厨艺要比她好得多,基本上是他负责她每日的三餐,她很少下厨。但是听何子墨这样说,看着他那压抑着笑容的脸颊,甘甜倒是有些气恼:“何子墨,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子墨双手一摊,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怎么会呢,甘甜,你多想了。”

    冷哼一声,甘甜的目光又落回到了电视上。

    电视上的主持人在调解着,结果夫妻双方是越说越激动,双方在台上竟是吵了起来。

    主持人看上去有些无奈,好容易等两个人安静下来了,主持人说道:“黄女士,听说你们还有个儿子,今年才五岁,你们要是离婚了,有没有考虑过会给孩子带来怎样的影响?”

    镜头一转,画面转到了场外。

    一个老太太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面对着记者,说道:“俺自然是不希望他们离婚的啊,伢子还小,离婚了伢子怎么办。”

    记者又问那个小男孩:“你是愿意和妈妈生活还是和爸爸?”

    小孩子懵懵懂懂,不解地看着记者。

    “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你选择谁?”

    小男孩这次似乎是听懂了,咬着手指犹豫了好一会,说道:“妈妈,妈妈不会喝酒,爸爸会喝酒,喝完酒的爸爸好可怕。”

    看到这,甘甜拿起遥控器换了台。这事情的结果无非是两个,一个是离婚,一个是为了孩子在一起。

    但是,因为这点小事闹脾气要离婚的男人,甘甜觉得还不如一刀两断,离婚算了。

    “如果我是那个女的,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才不会为了孩子勉强在一起。不离婚是为了孩子好,简直是谬论。”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的神色一顿,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沙发,半响说道:“你觉得,不应该为了孩子勉强在一起?”

    甘甜点点头,说道:“是啊,那样一个男人,为了鸡毛大点的小事都能和自己的妻子吵架,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说好听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难听点,狗改不了吃屎。既然这样,何必勉强在一起。不过我敢肯定,这个女的家人肯定会极力劝她,不要离婚,为了孩子。”

    话说完,甘甜发现何子墨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脸上竟是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哀愁之色。看着甘甜,何子墨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不会为了景睿和我在一起?”

    甘甜愣住,这都是哪跟哪,何子墨想到哪里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回到何子墨身边,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倒是为了给甘小黑一个完整的家。说起来,一切在于她,因为她舍不得放不下,才会这样。

    “何子墨,你不是说了我们不会为那样无聊的事吵架,既然这样,你担心什么?”走至何子墨身边,甘甜坐下,双手搂住他的颈子,头枕在何子墨的胸膛上,“何子墨,你不负我,我便不会离开你。”

    何子墨唇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那你是保证以后不会再不声不响地就离开?”

    旧事重提,甘甜倒是有些别扭,低声说道:“那还不是为了你不那样为难。”

    “我宁愿为难也不要浪费这么多年。”

    甘甜看着何子墨,他那认真的神色似乎感染了她一般,心中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

    垂下眼眸,甘甜轻声说道:“何子墨,就算是分开,我也没有放弃你,不然,我早就随随便便找一个男人嫁了。”

    “他们都不适合你。”何子墨沉眸,语气淡淡,倒也是听不出什么喜怒。

    说起来,何子墨还是有些在意,就算甘甜心里没有旁人,但是旁人却是惦记着她,这样的感觉,何子墨很不喜欢。

    “明天,去杨家,和他们说一下关于你的婚事。至于你妈妈那,我已经发了一封邮件过去,相信她很快就会回复。”

    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何子墨,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深深地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说道:“有些事情,下手必须要快。”

    --

    杨烨听到何子墨要与甘甜举行婚礼的事,有些诧异,倒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杨敬轩看起来则是有些不怎么满意:“何子墨,你怎么在这个时候举行婚礼,就不怕有人来捣乱吗?”

    何子墨尚未回答,杨老开口道:“谁敢在我外孙女的婚礼上捣乱!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了,但是人脉还在那,请几个保安还是可以做到的。甘甜,你就放心结婚,其它的事你不用操心。”

    杨敬轩还是有些不赞同:“爷爷,万一甘甜的身世被别有用心的人搬出来,那怎么办?杨家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还会有人认为,爸爸是因为这事才退休的。要是以前的事再被翻出,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话音落下,杨敬轩听见一阵冷笑。

    循声望去,看见何子墨讥讽地看着他:“杨敬轩,你胆子也未免太小了,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如果真的有人拿甘甜的过去说事,我不在意,别人在意,又关我何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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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第一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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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第一婚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豪门第一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豪门第一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