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他的选择
盯着秦峰，甘甜忽然间笑了，手抵在唇上，看着林煜的目光带着一丝嘲弄。
被甘甜这样看着，林煜有些不舒服：“你笑什么？”
甘甜摇了摇头，看着秦峰，缓缓说道：“没什么，林煜，没想到你这样关心何子墨。但是，这是我和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手指着自己，秦峰似笑非笑：“我指手画脚？甘甜，我也是在为你们考虑。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留在何子墨身边，除了给何子墨戴上绿帽子还能怎样。再者，你留在何子墨身边，还会让他继续受到伤害。不管怎样，对你们两个都是伤害。我真是奇怪了，你以前不是认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怎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甘甜因为身子不适，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听林煜这样说，看向林煜，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林煜微微一愣，很快说道：“我听何子墨说的，他和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
“是吗？”甘甜狐疑地看着林煜，“我没想到，你们男人之间也是这样八卦。”
林煜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头扭向一旁，装作在看着车窗外面。
盯着林煜，甘甜手紧紧拳住，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林煜，我跟何子墨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就不用操心了。”
林煜唇角扬起，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最终又选择了沉默。
雪停了一阵子，很快又开始飘舞着，慢慢的，越来越密集。
林煜盯着外面飘落着的雪花，抬手擦去窗户上的水渍，眼眸微微眯起：“甘甜，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何子墨了？哪怕你会害死他？”
“他会那么容易死吗？”甘甜反问道，“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林煜，你让我离开何子墨，那你让我去哪？回到秦峰那里？你觉得这样才是对我们最好的？”
林煜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的确是这样觉得。秦峰得到了你，就不会再对何子墨做什么，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呆在秦峰身边。”
“那你之前做的，又是因为什么？”
林煜沉默了片刻，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我一直在犹豫，但是我是何子墨的朋友，他的要求我不能不答应。但是出于我自己的考虑，我还是认为你应该离开何子墨。”
甘甜感到身子有些发冷，眼皮有些沉重，强忍着不让自己睡着。目光落在林煜身上，说道：“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么很抱歉，我怕不能按照你的意愿去做事。”
“如果，”林煜顿了顿，说道，“如果是何子墨让你回到秦峰身边，从此以后不再见面呢？如果是何子墨的希望，你还会拒绝吗？”
有些诧异林煜会说出这样的话，甘甜摇了摇头：“如果何子墨说出这样的话，那也只能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你们男人都必须要牺牲女人才能保住自己吗？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比较重要，那么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不会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哪怕何子墨会丢掉性命？”
“他没有那么脆弱，而且，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猛的看向甘甜，林煜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你宁愿跟何子墨一起死，也不愿意跟了秦峰？”
“这两个有必然的关系吗？”甘甜看着林煜，反问道，“林煜，我说过，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不会委屈了自己跟着一个我讨厌的人。”
“为什么？”林煜逼问道，“秦峰为你做的事还少了吗？他不是帮你报仇了吗？为什么你还是对他带有偏见？因为他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那么他后来做的事，还不足以弥补吗？”
见林煜这激动的样子，甘甜问道：“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激动？你说秦峰为我做了很多事，做了什么？除了杀人还有别的吗？”
“他杀的，难道不是你恨的吗？甘甜，我有些不明白，他做了你想做的事，为什么你不感激，还是这样恨他？”
“恨？”甘甜低低一笑，“就算杀了那些人，又有什么用，爸爸妈妈能活过来吗？不能。既然这样，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我不想活的那样累，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和喜欢的人一起，不管什么恩怨，一起生活就好。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秦峰没有让我觉得感激，只会让我觉得害怕。”
“害怕？”
甘甜点了点头：“是，一个满手沾满了血腥的人，而且，我从来就不认为，他是真的喜欢我，他只是会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他接近杨小鹿也是这样。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就算不打算娶杨小鹿，也不应该把她害成那样。”
林煜的手紧紧握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为什么你这样说，难道你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我？”手抵在太阳穴上，甘甜轻轻揉了揉，眩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靠在座椅上，甘甜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我第一次听说，指使一个女人来破坏我的家庭，然后和我说，他惩罚了这个女人，是为了我。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如果杨小鹿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女人，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思索了片刻，林煜开口解释道，“她现在只是自食恶果。甘甜，你对秦峰的误解有些大。”
没有等到甘甜的回答，林煜看向甘甜，发现她似乎是睡着了。
迟疑了下，林煜伸手轻轻晃了晃甘甜，见她没有动静，看着她的目光神色有些复杂。
见甘甜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林煜伸手试探了下甘甜的额头，滚热的温度让林煜眉头紧在一起。
——
身上的难受劲慢慢散去，何子墨缓缓地从雪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有些剧烈地呼吸着。不愿意让甘甜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才来到了这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重重地呼吸着，看着自口中吐出的白色慢慢与空气融为一体。待觉得身体好些，何子墨这才准备回去。
刚准备挪动脚步，何子墨听见一旁的树林里传来动静。
位于郊区的这个树林，并没有听闻有野兽出没，盯着发出声音的树林，何子墨握紧了手，眸色警惕。
除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眼眸微微眯起，何子墨思索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
拨开树枝，看见躺在那的人，何子墨不由大惊失色。
被绑着躺在那的人，正是林煜。
将林煜拖了出来，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何子墨盯着他：“林煜？”
林煜的嘴唇有些发紫，看见何子墨，勉强笑笑。
“你怎么会在这？”心中有些不安，何子墨忍不住问道。
林煜声音有些微弱：“我都忍了一夜没睡，你能不能不要一下问这么多。秦峰曾经扮过杨敬轩，也没有被你们发现。我在这，何子墨你还要问那么多做什么？”
何子墨大惊失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几乎都要奔向之前甘甜在的地方。
只是刚要迈动脚步，何子墨迟疑了，看向林煜。蹲下身子看着他：“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林煜低声说道：“冻了一夜，如果不是强迫自己清醒，我早就不行了。何子墨，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的女人，现在在和一个危险的男人在一起，你还不快去。”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林煜还想说什么，只是眼皮越来越沉重，也不想再说什么。
何子墨架起林煜，慢慢地走向车子的方向。
到了地方，看见车子依旧停在那儿，何子墨心中不由一紧。驾着林煜缓缓走了过去，看见车子旁的一排脚印，眼眸眯起。
在车子里，没有感觉甘甜的身影，何子墨心中顿时一凉。检查着雪地上的脚印，朝向树林深处的只有两排脚印，是一个人的，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男人的，只是脚印的深度有些深，看样子是抱着很沉的东西。
何子墨大概可以猜出了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握紧了手，何子墨一拳头砸在了雪地上。
想起了之前的“林煜”说车子出了问题，何子墨犹豫了下，试着去开动了车子，发现车子打着了火，引擎并没有出问题。
在车台上，何子墨发现了一张纸，拿起来，一排字映入在他眼中。
“我的女人我带走了，如果你想和我争他，中午十二点前，来小屋找我，不然，你会永远失去。”
何子墨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目光落在林煜身上，何子墨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何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扶起林煜，何子墨开车离去。
帝都的昌平区，这个地方位于郊区，想要找到医院需要回到市里，开车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将林煜送到医院安置好，何子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170布局（第二卷 完）
何子墨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掌心里满是汗水，手放在方向盘上，几乎要滑落一般。从这里赶回去时间是不是来得及，何子墨心里没有底。心里乱成一团，恐惧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在心中蔓延。
深呼吸一口气，何子墨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手上地方汗水擦干，试着让自己不去想其它的事。只是无论怎样尝试，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甘甜的身影。
秦峰是什么样的人，从以前到现在，对秦峰这个人也算是有所了解，秦峰对甘甜的执着，在何子墨看来，无异于变态一般。
他留下的那张字条，如果不是精心策划好的，他断然不会留下那一句话。他会对甘甜做出什么，何子墨不知道，只是断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甘甜面前，何子墨没有多问她被囚禁时候的那些事。那段记忆，对于甘甜来说是一场噩梦，他不想多问，不愿意让她再次想起。
他不是什么圣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如果是两情相悦，他断然不会轻易原谅。背叛，是他所不能容忍接受的。但是何子墨从不会相信甘甜会背叛他，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一次看见甘甜，哪怕是鱼死网破，他也会把她救出来。
发生了那样的事，甘甜心里的痛不会亚于别人。还没有好好安慰她，又让她再次陷入到狼窝里。何子墨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用。
只是如果丢下林煜不管，何子墨也是做不到。毕竟是他多年的朋友。
只要时间来得及，就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已最快的速度开到地方，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车辆，倒也是畅通无阻。
何子墨下车，看了一眼时间，还差10分钟到12点，心跳的速度在加快，如果不是心里足够强大，何子墨几乎会没有力气迈动脚步。
握紧了手，平息着气息，何子墨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慌张。
眼看着就要接近那个小木屋了，何子墨脸上露出了喜色，刚准备加快脚步，忽然间只听见一声巨响，一阵火光冲天而起，木屋燃烧了，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何子墨都可以感到那灼热的温度。
——
甘甜醒来后，闻到一股汽油的味道。
想要坐起来，发现双手双脚被麻绳捆住，嘴上被贴了一块胶布。混沌的大脑慢慢清醒起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一股绝望在心里蔓延。似乎之前遇见何子墨只是一场梦幻，她醒了之后，还是被关在那个小木屋子里。
是不是发烧糊涂了，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何子墨曾经来过。
“哐当”一声，有金属物落地的声音。
一阵脚步声传来，在甘甜身边止住。
一手覆盖在甘甜的额头上，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烧还没有退，不过没有什么大碍。甘甜，你还清醒的吧？”
看着甘甜那有些厌恶的眼神，秦峰扯了扯唇，笑道：“看见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还是清醒的。不过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
手滑倒甘甜的脸颊上，秦峰轻轻摩挲着：“甘甜，我再问你一遍，我为你做的一切，你真的不放在心里？”
见甘甜没有回答，秦峰目光在甘甜的脸上来回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
撕掉贴在甘甜嘴上的胶布，秦峰俯下身子，盯着甘甜，离得是那样近，再差一点就可以碰触到甘甜的唇。
低声的，秦峰说道：“甘甜，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感觉？”
甘甜头扭到一旁，没有吱声。
秦峰微微眯起眼眸，伸手捏住甘甜的下巴，硬是逼着甘甜看向他。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甘甜的唇，强行撬开她的齿，攻池掠地。
良久，秦峰才慢慢地放开甘甜，将她拉起，搂在怀里，轻叹一口气：“你就那样讨厌我？连和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吗？”
等不到甘甜的回答，秦峰舒了口气，唇落在甘甜的颈子上，慢慢地啃着。手也不安分起来，扯开甘甜身上的外衣，手顺着甘甜的身体一点点抚摸着。
眼看着快要碰触到胸部，甘甜盯着那为非作歹的手，低声说道：“不要碰我！”
秦峰低低地笑了，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丝凄凉：“这样你才愿意和我说话？甘甜，我只想知道，何子墨有哪里好？我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是我的女人？”
甘甜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却依旧可以感到秦峰对她的凌。辱，就像那次，她就算闭上眼睛，感官却依旧在，身子无法动，但是却是清楚地可以感到秦峰对她的占有。
“秦峰，你以为什么样才是你的女人？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她就属于你？”冷冷地讥讽，甘甜沉声说道，“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何子墨，按照你的这个说法，他才更有资格做我的男人。”
“够了。”低低的一吼，秦峰抱紧了甘甜，“不要惹恼我，不然我会做到让你忘记何子墨。”
被秦峰用羞辱的姿势抱着，感到抵着她的东西，甘甜冷笑：“出了强。暴，你还会做什么？秦峰，我说过，你就算再怎么羞辱我，我都不会属于你。你想让我没脸去面对何子墨？就算那样，我也不会爱上你。”
“你——”秦峰气结，忽然间低低地笑了，贴在甘甜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你在何子墨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我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让他十二点之前来这。如果他不介意你和我发生过关系，现在是十点多，给他的时间足够多。如果他介意，那之后发生的事你就不要怪我了。”
“何子墨？”
“怎么，忘记了？你们不是才见过面。甘甜，你在有了我之后怎么又可以和他发生关系？知不知道我听着你们的声音，心里有多难过。”抬手将甘甜的头扭向他，秦峰再次吻住了甘甜，在她的唇上用力一咬，“我也不想你你难过，所以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准时来了，我就放你们离开，如果他没有来，那也就别怪我了。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甘甜，如果你现在改变了主意，我也可以放弃我的计划。我会带着你离开，娶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屋子里弥漫着汽油的味道，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个金属物落地的声音，甘甜心里有些明了。
“秦峰，你想杀了我？”低声的，甘甜说道，“我还真不想和你死在一起，万一你再对我做出什么，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在上演失乐园？这样的恩惠，我可承受不起。”
猛的，秦峰捏住甘甜的颈子，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我究竟是哪点比不上何子墨？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我杀了你的仇人，报复了你的仇人的女儿，为什么你一点不当回事！”
胸口发闷，几乎是要晕厥过去，即便这样，甘甜依旧没有示弱，看着秦峰的目光依旧是那样厌恶。慢慢的，意识越来越飘离出身体。
见甘甜闭上了眼睛，秦峰有些慌张，忙松开了手，手探到甘甜鼻尖，试探了下，感到微弱的呼吸，松了一口气。
将甘甜的衣服穿戴好，将她平放好。
起身，秦峰走到一旁的桌子那，从里面拿出一把枪。何子墨来还是不来，他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如果何子墨来了，他会当着甘甜的面，杀了她，告诉她。是她害死了何子墨。如果甘甜答应了他的要求，何子墨就不会死。
对甘甜，秦峰是势在必得。但是秦峰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报复何子墨，因为他喜欢甘甜。
甘甜的世界里只有何子墨，但是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注意到甘甜，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女孩。再次遇到甘甜，得知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后，秦峰感到他的机会来了。他是有着另外的心思，尤其是在看到何子墨见到甘甜后的反应，想要得到甘甜的冲动更强烈。只是如果不是喜欢，他怎么会那么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看着陷入到昏睡中的甘甜，秦峰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要一个完整的你，但是是你逼我不重新开始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将一张小卡片拿出，是一个身份证，秦峰扯了扯唇，看着那上面的头像，那是和甘甜一样的面庞，只是旁边的名字，写的却是秦为零。为零，一切重新开始。
将身份证放在了甘甜的身上，秦峰唇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何子墨并没有出现。轻轻擦拭着手中的枪，秦峰脸上渐渐流露出不耐烦之色。
甘甜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秦峰走了过来，看着甘甜的目光有些复杂。或许终究，男人都是一样的，女人只是男人的所有物，一旦脏了，就会被嫌弃。只是，就算何子墨不来，他也不会改变最初的计划。
只有一切重新开始，才会最接近完美。
指针指向了十二点，何子墨依旧没有出现。秦峰扯了扯唇，脸上流露出讥讽的神色。
舒了一口气，秦峰走至桌子旁，看了一眼事先安置在那的定时炸弹，启动了定时装置。这才抱起甘甜，犹豫了下，将她脚上的鞋子脱下，扔在地上，这才走出了屋子。
走出几步远，听见身后的爆炸声，秦峰唇角上扬，神色温柔地看着怀中的甘甜，低声说道：“人死了，才会让别人停止对她的挂记，甘甜，如果他可以及时来的话，或许我心一软，成全了你们。你看，我给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来，你在他心中，不过如此。我们一起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
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何子墨的心有些颤抖。
秦峰纸条上的字再次浮现在脑海，他没有想到，等待他的会是这样的场景。
想到甘甜还在屋子里，何子墨脸色苍白。即便屋子还在燃烧着，火势很大，何子墨还是疾步地跑了过去。
刚准备冲进屋子里，有人拉住了何子墨。
扭头，见是简木森。何子墨沉眉：“放手！”
简木森摇了摇头：“你没看见着火吗？你想去送死吗？”
“她在里面，甘甜还在里面。”几乎是吼着，何子墨厉声说道，“我要去救我的女人，你不要拦着我。”
简木森冷笑：“救？早干什么去了？”
“我——”大脑慢慢反应过来，何子墨看着简木森，质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
“做我该做之事，何子墨，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微微眯起眼眸，简木森忽然间说道，“甘甜？”
趁着何子墨扭头，简木森一掌劈在了何子墨的颈子上，看着他身体慢慢地倒下。
舒了口气，简木森摇了摇头，守在何子墨身边，直到听见警车的声音，这才顺着秦峰之前离开的方向走着。
001一年后
秦为零从医院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正好，虽说天气影响着心情，只是这阳光明媚的天气并没有让她的心情有多好。
一年前从医院醒来，记忆一片空白，身上只有一个身份证，这才得知她的姓名，秦为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名字，她觉得是那样陌生，似乎是不真实的一般。
同她一起被送进医院的还有她的哥哥，秦峰，他早于她几天醒来，只是记忆也是一片空白。
听说，他们是因为误入到一个充满了乙醚的屋子里，因为吸入大量的乙醚造成昏厥，即便后来被抢救过来，记忆也是受到了伤害。
这些，是秦峰告诉她的。
为了寻找过去，秦峰进行了调查，得出了这些结论。
只是一切对于她来说，是那样的陌生，就像是在编织一个故事一般。她想要找到过去，找到那个真实的自己。
瞒着秦峰，她来到了医院，希望进行康复治疗。不想让秦峰知道，是因为秦峰并不赞同回忆起过去。她觉得秦峰还瞒着她什么，而且，在她的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似乎在对她说什么，却是听不清看不清。
医生说她康复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出现奇迹，也不是没有可能。
漫不经心地沿着医院的小路走着，低着头，忽然间看到映入在眼中的那双皮鞋。
抬起头，看见是秦峰，蠕动着唇，“哥哥”两个字怎么也喊不出。
被秦峰带回家之后，在被告知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却又是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不愿意喊出哥哥两个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来到医院是瞒着秦峰的，现在在这儿遇到秦峰，秦为零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拉住秦为零的手，秦峰慢慢地走着。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打破沉默的是秦峰。
“医生怎么说？”
“嗯，什么？”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秦为零问道。
秦峰叹了口气：“还想瞒着我吗？你不是找医生进行记忆恢复的治疗。”
“我，”秦为零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你看上去很不愿意知道过去的事，但是缺少过去，总觉得自己是不真实的。”
凝视着秦为零，秦峰迟疑了下，缓缓说道：“有件事，这大半年来，我一直想着要不要告诉你。”
“什么？”
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秦峰握紧了秦为零的手，拉着她，飞快地走向医院住院部的那一片小树林。
秦峰走得很快，秦为零几乎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秦峰，你慢点。”
在一个小亭子那站住，秦峰拉住秦为零的手腕，略一用力，将她扯入到怀里，紧紧搂住。
男性的气息扑入到鼻中，秦为零感到心跳的速度骤然间加快，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道：“你，先放开我。”
秦峰没有松手，声音低沉：“我一醒来，和你一样的不安，面对一个没有过去的自己，甚至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哪个人的话是真的。我去调查了我的过去，就和我跟你说的那样，但是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为零，我们之所以会一起在那个小屋里，乙醚是我放入的，我们本应该是殉情的。”
“什么？”秦为零吃了一惊，挣扎着想要推开秦峰，却是被秦峰更用力地搂住。
“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你也是喜欢我的，但是因为世俗，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乱。伦是我们背负不起的。为零，其实你是我父母在孤儿院领养的，但是就算这样，你在户口本上，是我的妹妹。”
秦为零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之前她觉得秦峰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惊悚的事。
她是秦家领养的女儿，她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被秦峰搂在怀里，秦为零忽然间觉得不自在起来：“那，爸爸妈妈呢？”
“他们已经死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双手搭在秦为零的肩膀上，秦峰很人真地看着她，“为零，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们因为这个而选择了绝路，现在重生，又忘掉了这一切，或许，我是不应该再告诉你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看了秦峰一眼，秦为零又迅速地收回目光。忽然间被告知这样的事，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峰。
“这儿是我们生长大的地方，长大后我们离开了这个城市。送我们回来的是一个故人，我们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我留下了一封信，让他把我们送回到这个城市。所幸，我们没有丢掉性命，只是失去了记忆。”
“那，那个故人？”
秦峰摇了摇头：“我看了自己之前留下的信，如果我们可以活下来，以前的一切都和我们无关，我也不想再见到任何人。所以，他在我醒来之后，只是让人送来了东西，并没有和我见面。”
秦为零轻咬了下唇，缓缓说道：“那，你相信他吗？”
秦峰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有些事可以忘记，有些事却没有那么容易忘记。为零，我们或许真的相爱过，我对你的感觉，我可以感到，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觉。”
秦为零想要说什么，忽然间感到脑海中那个人影又在晃动了，是一个男人，却是看不清他的面庞。
呆呆地站在那儿，却是吓坏了秦峰。
使劲地晃了晃秦为零，秦峰低声说道：“为零，你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接受，那就当我没说过。”
慢慢地回过神来，秦为零看着秦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对过去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你说你是我的哥哥，你说我喜欢你，我也只能相信。但是，该怎么说，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秦为零，我想找回过去的自己。”
话音落下，秦为零看见秦峰脸上流露出一丝伤心之色。
慢慢的，秦峰松开了秦为零：“我知道了，凤凰涅火重生，你现在是新生的，我就不知道，不应该和你提起过去的事。”
看着秦峰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开，秦为零心里忽然间觉得不是滋味。
回到家里，秦为零发现秦峰并没有回家，或许她之前的做法伤了他的心。只是细细想想，秦为零觉得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房子据说是他们的父母留下的，九十多平米的套房，即便没有人居住，也会定期雇佣人过来打扫。所以刚刚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在客厅的茶几上，秦为零发现了一个打开的日记本，走了过去，秦为零刚准备合上日记本，忽然间被日记本上记载的内容吸引住了，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来看着。
一页页地看完，秦为零的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
这个日记本，看样子是之前的秦峰写的，记载的是他们之间的事，而事情也正如秦峰所说的那般，他们之间的感觉的确是有些坎坷。
将日记本按照之前的样子重新摆放好，秦为零坐在沙发上，手抵在额头上，轻轻揉了揉。
试着去想之前的事，只会觉得头疼得更加厉害。
如果说他们之间是兄妹，是爱人，她却没有一点感觉。在她眼中，秦峰无异于一个陌生的男人，接受他是她的哥哥，还可以。但是接受他是她的恋人，秦为零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恋人长期发展的话，是要结婚的，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
秦峰一直没有回来。晚饭的时候，秦为零下了点面条，吃完便回房间了。
躺在床上，秦为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忽然间，听见了开门声，有人走进了屋子。是秦峰回来了，秦为零没有打算起身去看。
忽然间，秦为零听见“噗通”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便没来动静。
心里多少有些担心，秦为零下了床，拉开门，走向客厅。
“秦峰。”
来到客厅，看见躺在地上的秦峰，秦为零有些吃惊，急忙地走了过去，嗅到了刺鼻的酒味。
不知道秦峰是喝了多少酒，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试着想要扶起秦峰，却发现他是那样的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秦为零算是扶起了秦峰，只是下一秒，又被秦峰压在了沙发上。
身体紧紧挨在一起，男人的呼出的气息洒在她脸上，秦为零感到心更乱了。
拍了拍秦峰，秦为零说道：“秦峰，你压到我了，让我起来。”
秦峰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睁开眼睛看着秦为零，眼里浮现出一丝伤感之色，喃喃的说道：“我就知道不应该告诉她的，她是不会接受我的。”
秦为零心中一惊，看着秦峰的目光有些复杂。忽然间，秦为零感到唇上一凉，秦峰的唇吻到了她的上。
——
秦峰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坐起身子，发现口渴、头疼得厉害。酗酒的后果就是这样。
隐约的，秦峰记得自己回家后，似乎看见了秦为零，好像还和她说了什么。
002过去
抬手捏了捏眉心，秦峰起身想去倒点水喝。
来到厨房，意外的，秦峰看见在那忙碌的秦为零。或许是因为昨天忽然告诉她关于他们的过去，再加上秦为零的态度，秦峰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告诉了秦为零这事。
看着秦为零，秦峰流露出尴尬的神色，抓了抓头发，说道：“昨晚，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看着秦峰，秦为零的脸颊微微泛红。
没有了以前的记忆，现在的秦峰在他看来，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若只是哥哥，那还是可以接受，只是忽然间哥哥变成了情人，秦为零真的懵了。
醉酒的人应该是不会有记忆的，秦为零猜测着秦峰是记不得昨晚的事，舒了一口气，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说道：“昨晚，没什么。你，昨天是不是有应酬？”
就算是不记得之前的事，生活还是得要继续。出院后，秦峰应聘了一家公司的主管，偶尔需要陪老板应酬，难免要多喝几杯。秦峰的酒量还算不错，很少会遇到像昨晚那样的情况。
虽然猜出了秦峰醉酒的原因，秦为零还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出。
秦峰微微愣了愣，点了点头，说道：“是，昨晚遇到的客户，酒量有些大，所以喝多了些。以后我会注意的。”
“秦峰，”喊住了秦峰，秦为零犹豫了下，缓缓说道，“那个孤儿院，我想去看看，或许我能想起什么。”
秦峰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说完，秦为零又补充道，“就算今天是周末，我觉得你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下。”
秦峰笑道：“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最近不是又翻出了过去拐卖妇女的案件，这一旦被拐走，就要被歌颂成《嫁给大山的女人》，这女人的一辈子就这样定下了。”
话说完，秦峰的笑容止住，头隐隐的有些疼着，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所以我们所做的，是铲除这个世界上管不到的邪恶”。
头疼的愈加厉害，秦峰靠在墙壁上，手抵在额头上。
见秦峰这样，秦为零以为他的醉酒还没有好，急忙走上前，扶住秦峰：“我去买点解酒的，我一个人出去没事的。”
拉住秦为零的手腕，秦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没事，扶我到沙发上坐一会就好了。”
想起昨晚那意外的一吻，秦为零脸颊微微泛红，半响没有动作。
“嗯？”抬眼看了秦为零一眼，秦峰有些疑问。
“嗯。”低低应了一声，秦为零扶着秦峰来到沙发上。
秦峰刚刚坐下，秦为零仿佛座位上有针一般，迅速地站了起来。似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秦为零说道：“我去给你倒点水，喝点白开水会舒服一些。”
看着秦为零那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秦峰眉头微微皱起。
秦为零端着一杯开水出来，将水递给了秦峰，说道：“温度正好，我加了点蜂蜜在里面。听说蜂蜜可以解酒。”
秦峰笑了笑，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双手捧着杯子，盯着杯子里波动的水波，迟疑了一会，缓缓说道：“昨晚，我真的没有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秦为零摇摇头，低声说道：“没有。”
秦峰的神情有些苦涩，低声说道；“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你看见我会那样慌张，好像在我身边是很危险一样。”
“因为，”秦为零轻咬了下唇，思索了片刻，说道，“因为昨天你忽然告诉我那么大的事，我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才会这样。”
秦峰的神色有些黯淡，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双手交握：“那么，也就是说，你没有爱上现在的我？”
看着秦峰这一副受伤的样子，秦为零慌忙摆了摆手：“不是，只是，我以前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我也只是把你当作我哥哥，所以我对你，现在说有男女之情，实在是，实在是，我自己都无法接受。”
“我知道。”秦峰自嘲地笑笑，“醒来后，看见你，我便觉得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后来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有些欢喜有些害怕。还好，你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也没多大的怨言。”
“我，”秦为零盯着秦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走至秦峰身边坐下，手搭在他的上，说道，“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的话，或许我可以容易接受一些。为什么你只告诉我，我是你的妹妹，而不是恋人？”
秦峰笑了笑，说道：“我不想骗你，我调查的事，你是我父母领养的妹妹，就算我欺骗了你，万一有一天被你发现了，我怕你会怪我。而且，我们本就是因为不认可而走上的绝路，万一被认识我们的人发现了，我怕——”
叹了一口气，秦峰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以兄妹相处比较好。但是现在，就算记不得过去，我对你的感情是越来越强烈，所以才会忍不住地和你说了。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没想到你完全不记得了。”
秦为零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如果说秦峰对她还有本能的爱恋，她则是忘得干干净净，甚至心中还有种抵触的情绪。大概是因为曾经爱的太痛苦，所以觉得遗忘是最好的？
如果是这样，她倒是希望可以找回以前的记忆。就算是痛苦的，也比现在对过去一片空白要好。
“我陪你去孤儿院。”秦峰说道，目光落在秦为零身上，“有些事，你自己去找答案比较好。”
——
开车去孤儿院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来到孤儿院，秦为零下了车，看着孤儿院的大门，却发现依旧是那样陌生。
手被秦峰拉住，“我们进去吧。”
秦为零迟疑了下，没有拒绝，跟在秦峰身后走了进去。
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秦为零有些害怕，停下了脚步。心中忽然冒出一股怪异的感觉，要是一切都是假的，院长根本就不认识她，那该怎么办。
没有来得及阻止秦峰，秦峰已经推开了门。
院长是一个年约60的老妇人，看见来人，院长先是有些惊讶，随即流露出惊喜的神色：“秦少爷，你们怎么来了。”
秦峰摆了摆手：“我不是什么少爷，叫我秦峰就可以了。”
院长流露出惋惜之色，说道：“就算秦先生和秦夫人不在了，您也是少爷。这些年来，多亏了秦家对孤儿院的捐助，才让这么多孤儿活了下去。听说你们家出了事，我还有些担心，现在见你没事就好了。你和小姐都还好吗？”
秦峰笑了笑：“出了点小意外，我们都记不得之前的事了，只是通过调查，知道为零是从这个孤儿院领养的，所以过来看看。”
院长眼里流露出担忧之色：“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吗？不愉快的忘记也好，人活着就好。我这有秦小姐的档案，你们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
带着两个人去了档案室，一路上，院长都在絮絮叨叨，说秦为零之前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孩，和秦峰相识也是误打误撞。因为一次秦峰随父母前来孤儿院，秦峰和孤儿院的孩子玩耍时，不小心撞到了秦为零，将她撞下了楼梯，所幸出了崴了脚，并没有大碍。
出于内疚，再加上秦家夫妻想要个女儿，就把秦为零领了回去。院长后来去看了秦为零几次，发现她和秦家夫妻相处的还可以，就是和秦峰这个哥哥关系不是怎么好。
后来，大概是秦为零上初中了，和秦峰是关系才缓和。
“后来听说你们要结婚，我还有些开心，但是很快听说，有媒体报道你们乱伦，再后来，就没有听到你们的消息。现在见到你们没事，我算是安心了。”
领着两个人走进档案室，院长和保管档案的工作人员说了下，吩咐了他一些事。这次看向秦峰和秦为零：“你们慢慢看，我先去工作了，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
秦峰笑着答应了：“好，下午我们还想参观下，或许为零可以想起什么。”
才工作人员手中得到档案，秦为零迫不及待地翻看着。
上面记载的，和别人告诉她的，是一样的。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被秦家夫妇领养走的。
“为什么没有照片？”
“这个是存根，年代有些久了。”工作人员解释道，“因为你后来都不是生活在这，再加上档案室搬过一次，一些陈旧的东西可能有些破损。”
秦为零不知道这人的话该不该相信。秦峰握住了秦为零的手，说道：“至少我们知道，你在这生活过。之后的事，就当是覆水，重新开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秦为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心里一直有股怪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为零？”
见秦为零陷入到沉思中，秦峰轻轻喊了一声。
缓缓抬起头，秦为零看着秦峰：“我的养父养母，你的爸爸妈妈因为什么离世的？这个你也不想知道吗？”
“他们，因为，车祸。”秦峰迟疑了下，说道，“有些事，我其实以前查清楚了，只是既然你忘记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想起。就当我们现在和过去没有关系，是新生的，这样不也是很好。”
003遇见故人
秦为零在孤儿院里走着，这儿的一草一木看起来是那样陌生，似乎她从来没有在这儿生活过一般。没有了记忆，一切都变得那样陌生。
一只小黑猫从她的脚边跑过，一个小男孩追着那只黑猫，喊道：“小黑，小黑，等等我。”
秦为零停下了脚步，小黑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令她的头疼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偏偏就是无法出来。
“小黑。”喃喃的，秦为零念叨着这两个字，总觉得这是对于她很重要的东西，是生命里重要的东西。只是，无论如何去想，除了头针扎般的疼痛外，再也没有什么。
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烈日高照，抬手挡在额头上，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站在那儿，身子有些摇摇晃晃。
“为零。”耳边响起一道焦急地方声音，身子下一秒被人搂住，“为零，你没事吧？”
缓缓看向那人。见是秦峰，身体本能的反应，想要挣脱开，只是身子有些发软，只能任由秦峰抱着。
感到秦为零的不适，秦峰打横抱起了她。
“放我下来。”抗拒着，声音听起来却是那样微弱。
以为秦为零是觉得这样被他抱着有些不好意思，秦峰摇了摇头，说道：“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去医务室看看。”
“我没事。”秦为零低声说道，“大概是太阳太毒了，有点中暑了。”
盛夏还没有来临，只是六月份的a市，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下午时分，空气更是闷热。在外面站久了，会觉得身体不适也是情理之中。
秦峰没有多想，说道：“就算这样，还是要去医务室看看。”
听说秦为零身子不适，院长也是特意去了医务室。看着休息在那的秦为零，见她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
趁着秦峰去倒水的时候，院长说道：“为零，秦少爷对你是很好的，为了你，他可是付出了一切。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们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在说什么呢？”秦峰端着水走了过来，看着院长，“可不要说我什么坏话。”
院长笑了笑，说道：“我哪敢说你的坏话，你可是这个孤儿院的衣食父母。”
秦峰在秦为零身边坐下，想要喂她喝下水，却是被秦为零躲开：“我自己喝就可以。”
秦峰点了点头，将杯子递给秦为零，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这才落在院长身上：“我们可以出去谈谈吗？”
院长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之色，很快又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
来到外面，秦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想要点燃，动作微微顿了下，看向院长：“可以吸烟吗？”
院长点了点头，说道：“秦少爷，你请自便。”
眼眸微微眯起，秦峰将烟点燃，叼在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脸上不再像在秦为零面前那般柔和，面上带着一丝厉色，看着院长：“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怕我？据我所知，孤儿院的资金和秦家已经没有关系，你在忌讳什么？”
院长笑了笑，说道：“秦少爷，话不能这样说，你对我们的恩，我一直铭记在心，对你感到尊敬，也是应该的。至于忌讳，秦少爷，你是不是误会了？”
秦峰眯着眼睛，看着徐徐升起的烟雾，手指搓着烟头，烟灰顺着手指一点一点地飘落在地上。
似乎是在思考一般，秦峰掐灭了手上的香烟，凝视着院长：“你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
“为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是我们家领养的妹妹？”
对上秦峰的目光，院长点点头，说道：“是啊，秦少爷，您只是记不得过去的事了，这些事，都是真的。你和秦小姐，也是真实相爱的。”
秦峰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秦峰睁开眼睛，看着院长：“我相信你说的话，只是不知道这记忆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秦少爷，当初秦小姐想不开，想去自杀，是你拦住了她，但是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这件事，刚刚我没有在秦小姐面前说，怕她因此感到自责。”
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缓缓关上，秦峰唇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过去的事，忘记了就忘记了，以后的生活才是重要的。”
院长点点头，说道：“是啊，秦少爷。”
从孤儿院出来，秦峰看着陷入到沉思中的秦为零，问道：“在想什么？怎么去了孤儿院，你更不开心了？”
秦为零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低声说道：“对那个地方，我没有一点印象。”
“你在为这个烦恼？”秦峰笑了笑，“没有印象也不奇怪，毕竟你小时候在那的时间也不长。”
“我，以前是不是养过一个宠物，叫小黑？”忽然间，秦为零问道。
秦峰有些诧异，看着秦为零：“为什么这样问。”
“我，”秦为零犹豫了下，盯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慢慢地将双手交握在一起，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问一下。”
秦峰笑了笑，说道：“如果你喜欢宠物，我们可以去宠物市场买一个。虽然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对着干城市还是了解的。我们去宠物店看看。”
听秦峰说他没有以前的记忆，秦为零想起在孤儿院偷听到院长说的话。秦峰没有告诉她，是她想自杀，他去就她才会双双遇到麻烦。秦峰告诉她的是，他们是殉情未遂。
该相信谁，秦为零觉得院长是不会乱说的。秦峰那样说，或许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太内疚。或许她不应该太疑神疑鬼。
“就这么定了吧，回去的时候顺路去宠物店看看，你有个伴陪着也好。”
出院后，秦为零没有出去工作，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连填写简历都是有些困难。更主要的，她自己还没有做好面对社会的准备。有个宠物陪她，倒也不会多寂寞。
来到一个宠物店，秦为零看着那一只只宠物，听着店主的介绍。
秦为零本想喂只仓鼠或者龙猫，只是秦峰拒绝了，依照秦峰的话，仓鼠也好，龙猫也好，都是鼠类，他不喜欢鼠类。
亲为零又看上了一只白色的比熊，秦峰打听了这只比熊的性格后，得知它性格温顺，不会咬人，这才同意秦为零把他买下。
秦峰去付钱的时候，秦为零抱起毛茸茸的比熊。虽然是陌生人，比熊很是听话地呆在秦为零的怀里。抬手揉了揉比熊的毛发，毛茸茸的，摸起来很是舒服。唇角微微扬起，秦为零盯着比熊，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藏獒，汪汪。
记得不是很太清，只是有人似乎说过这样一句话，又有一条狗和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在秦为零的脑海中闪过。只是画面闪的迅速，她来不及看清什么，一切都已经消失，再也捕捉不到。
“爸爸，我要金巴。”一个男孩的声音传了进来。
秦为零看去，见一个男人牵着一个男孩的手走了进来，男孩的另一只手被一个女人拉着，看起来他们似乎是一家人一般。
“问你妈妈，看她喜欢什么样的。”
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淡淡说道：“看何毕晟喜欢什么了。”
“总之，要养你们养。”男人说道，抬头，目光与甘甜对上，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她。
被男人盯得有些不自在，秦为零以为这个男人是登徒子，只是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子还能这样盯着别的女人看。
抱着比熊，秦为零转过了身子，想要避开男人的目光。
注意到男人的异常，女人看向男人：“怎么了？”
男人尚未回答，男孩已经叫道：“甘阿姨。”
挣脱开父母的手，何毕晟欢快地奔到秦为零身边，拉住她的衣角：“甘阿姨，你怎么在这？不对，我应该喊你二婶，你怎么不和我二叔在一起？你又不要二叔和甘小黑了吗？”
转过身子，秦为零看着面前的男孩，神色有些尴尬。不知道是孩子的家长教的还是这孩子自己跑上来的。
男人回过神来，走上前，拉过何毕晟，对着甘甜笑笑：“甘甜，好久不见。”
秦为零有些愣住，不知道男人喊的是谁。见男人一直望着她，秦为零手指着自己：“你是说，我，叫甘甜？”
男人笑了笑，说道：“甘甜，不过一年不见，需要这样见外吗？我是何子衿，何子墨的哥哥，你不会把我们都忘了吧？”
秦为零的神色哟徐i额尴尬，说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秦为零，不是甘甜。”
以为秦为零是在开玩笑，何子衿扯了扯唇：“甘甜，既然你回到了a市，为什么不去找何子墨？”
“为零。”秦峰付完款，看见秦为零在和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说着什么，秦为零双手交握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局促。
怕秦为零被欺负，秦峰急忙走了过来。
看见秦峰，何子衿脸上的笑容凝结住，冷冷地看着秦峰。
“为零，这是谁？”
004告诉了何子墨
秦为零看着何子衿，又看看秦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他。”
在看见秦峰的时候，何子衿先是有些惊讶，慢慢地眼神恢复平静，冷冷地看着秦峰，握紧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看着秦峰的目光带着冷意，几乎是要将他撕裂一般。
察觉到何子衿对他的敌意，秦峰打量着何子衿，礼貌性地笑笑：“请问你认识以前的我吗？我和妹妹出了点意外，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何子衿冷笑，如果不是随行的女人上前拉住了他，何子衿几乎要上前揪住秦峰的衣领，狠狠地给他一拳。因为秦峰，何家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因为秦峰，何子衿想到何子墨戒毒时的痛苦。即便秦峰没有伤害到他，何子衿对秦峰依旧是带着浓浓的敌意。
听秦峰这样说，何子衿压根就没有把秦峰的话当真。冷笑着，何子衿看着秦峰：“你又要玩什么花样？秦峰，你想装失忆？”
目光又落在了秦为零身上，何子墨皱眉：“甘甜，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着何子墨？你只是想要报复他，因为他害得你家破人亡，害得你入狱五年。你的五年，他赔上了十二年，还不够吗？”
秦为零看着何子衿的目光有些呆滞，抱着比熊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叫甘甜。”
看着甘甜，何子衿觉得如果不是甘甜太会演戏，就是她真的失忆了。她的眼中一片迷茫，似乎真的不认识他一般。
只是何子衿不信，尤其是看到甘甜跟秦峰站在一起时，更是觉得不信，在何子衿看来，这分明是甘甜跟秦峰策划好的，一开始就策划好的。
何子衿记得，甘甜一开始是准备要嫁给秦峰的，就算是何子墨后来横插进来，但是如果甘甜不愿意，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
想起自己的弟弟受到的苦，何子衿气结，冷冷说道：“甘甜，我没有想到你会说这样的人。为了报复何子墨，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孩子？”秦为零有些错愕，“什么孩子？”
何子衿冷冷一笑：“什么孩子？你是真不记得还是故意忘记了？你跟何子墨的孩子，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如果你不要他，当初为什么生下他！”
几乎是吼着，何子衿喊出后面的话。
秦为零呆呆地站立在那，几乎是难以置信所听到的话。看向秦峰，秦为零缓缓问道：“我，有过一个孩子？”
将秦为零搂在怀里，秦峰说道：“别听他胡说，你叫秦为零，他一直喊你甘甜，谁知道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世界上，长得一样的人多着了。我调查的资料中，你也没有和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不要听他胡说。”
秦为零垂下了眼眸，紧紧地咬住了唇，心里乱乱的。
看着何子衿，秦峰淡淡说道：“这位先生，人认错了可以，话不能乱说。她叫秦为零，不是你要找的人。”
拉住秦为零，秦峰疾步走了出去。
盯着秦峰的背影，何子墨皱紧了眉头。
一旁的何毕晟拉了拉何子衿的衣襟，低声说道：“爸爸，我怎么觉得，二婶好像是真的不认识我了。”
何子衿之前也是怀疑甘甜是在装的，只是秦峰口口声声喊她秦为零，她自己对甘甜，甚至甘小黑都是没有一点印象。
“或许，她是真的失忆了。”一旁的女人低声说道，“就和我一样，忘记了以前的事。”
何子衿的神色一顿，看着身边的女人脸上流露出愧疚之色，低声说道：“既然他们在这个城市就好办，迟早会再遇到。我们，先去选宠物吧。”
——
秦为零坐在车子上，看上去是那么闷闷不乐。
看了秦为零一眼，秦峰问道：“怎么了？还在想刚刚的事？他们大概是认错人了。”
秦为零咬紧了唇，心里有些复杂。她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就像一个橡皮泥一般，任由人揉捏。是方的还是圆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见秦为零这样，秦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秦为零的头发，说道：“不要多想了，为零，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又是生活在一起的，你怎么会喜欢上别的男人，还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不可能的。”
缓缓地看向秦峰，秦为零低声问道：“真的不可能吗？”
秦峰点了点头：“没有过去让你觉得害怕，但是真的，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第三个男人。”
看着秦峰的眼睛，秦为零感到他的眼眸好像黑色的旋窝一般，牢牢地将她吸引住，脑海里飘荡着一个声音：她喜欢的人是秦峰，她名义上的哥哥。那个人是弄错了。
秦为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见秦为零这样说，秦峰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秦为零有些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看着秦为零一眼，秦峰的脸色有些凝重，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白。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何子墨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那样慌张，似乎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有着很大的威胁一般。
他调查的过去，并没有何子墨这个人，只是隐隐的，他似乎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院长闪烁的目光，刚刚那个男人的话语。或许，他们的过去并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这个想法只是闪过脑海，很快被压下去了。不管过去怎样，他所知道的才是真相，他们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喜欢秦为零。如果她真的和别的男人有过孩子，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不要记起什么了。
——
何子墨一年的时间在戒毒所里度过，几乎是靠着惊人的毅力，度过了那难熬的时期。出来后，何子墨跟找回了妻子的何子衿一起回到了a市。
在京都没有找到甘甜和秦峰的踪迹，甚至查不到他们的任何出行记录，在心灰意冷的时候，何子墨在家门口捡到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回a市。
不知道留下纸条的人是谁，何子墨直觉是和甘甜有关，辞去了公司的职务，回到了a市。
何子墨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只是一直无果，见何子墨日渐消沉，脸上久久没有流露出笑容，何子衿也是有些看不下去，却又是找不到安慰他的方法。
带着新买的松狮犬回到家中，何子衿看着坐在客厅又在那闷闷不乐的何子墨。
他穿着单薄的衬衣，胸前的几粒扣子敞开着，一只手臂架在沙发的座椅上，目光直直地看着窗外。
何子衿斟酌着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何子墨，只是如果真的是他弄错了，或许那人根本就不是甘甜。又或者，甘甜真的失忆了。无论是哪一个，何子衿觉得告诉何子墨，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还没有想好该不该告诉何子墨，何毕晟已经冲了上去，说道：“二叔，我们今天看到二婶了。”
何子衿愣住，抬手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这个孩子遗传了谁，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缺心眼，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现在倒是好了，他还没有开口，何毕晟已经把事情说了出来，他想要隐瞒也是不行。
何子墨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没有听见何毕晟的话一般。
见状，何子衿以为何子墨刚刚没有听清，招呼着何毕晟过来，打算回房间里再好好说说他。
还未走几步，忽然间，何子墨似乎是回过神来一般，问道：“何毕晟，你说谁，你遇见你二婶了？”
“你听错了吧。”何子衿笑笑，“他是问你是不是在想二婶。”
“才没有呢。”何毕晟脱口而出，“我就是看见二婶了。”
抬起手，何子衿在何毕晟的脑袋上重重一敲，低声说道：“这样缺根弦也不知道像谁。”
对上何子墨那审视般的目光，何子衿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回来我再和你说。”
何子衿准备回房，只是感到何子墨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让他难以踱步。
叹了一口气，何子衿和妻子说道：“你带何毕晟现回房，我来跟子墨谈谈。”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何子衿双臂叠在胸前，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轻轻咳嗽了下，何子衿说道：“今天在宠物店，看见一个人，是很像她，但是她叫秦为零。但是巧合的是，她还有个哥哥，叫秦峰，和秦峰也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们似乎都不记得过去，这一点有点诡异。也有可能，是长得相似。”
何子衿的话音刚落，便看见何子墨起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喊住了何子墨，何子衿问道，“你想去找他们？你知道在哪可以找到他们吗？找到了，他们又不认识你，你该说什么？”
何子墨握紧了手，沉声说道：“我不想再等下去。”
何子衿舒了口气：“都等了这么久，何必急于这一时，把事情查清楚不是更好吗？”
大结局一
何子墨握紧了手，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何子衿走至何子墨身边，手搭在何子墨的肩膀上，沉声说道：“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想见到她。”
“我理解你的心情，”何子衿沉声说道，“就像当初我看见安安时，我的心情和你一样。但是现在我们不知道甘甜是真的失忆还是有什么隐情，就这样冒失地过去，她会承认吗？”
顿了顿，何子衿又说道：“再说，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她住在哪，你又怎么去找她。何子墨，既然知道她在这个城市就好，总会有见到的时候。”
何子墨手紧紧拳住，猛的转身走向屋里。
看着紧闭的房门，何子衿摇了摇头。
——
秦为零在床上躺着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她的心中，似乎被她遗忘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只要去想，头便疼的厉害。
起身，秦为零靠坐在床上，想着那个男人的话语。甘甜，他喊她甘甜。只是，在他醒来之后，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叫秦为零。
拨弄着戴在手上的戒指，秦为零记得戒指是在她醒来的时候，就一直戴在手上。
转动着戒指，秦为零取下戒指摩挲着，感到戒指后面刻着什么，打开灯，秦为零仔细看着，戒指的后面，有着三个字，何子墨。
盯着这枚戒指，秦为零愣住了。她的戒指，上面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而看这个名字，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秦为零想要找秦峰问个明白，只是刚刚下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一来，秦峰也是一样忘记了过去，问他也是等于无用。还有一个可能，这个秦为零不愿意去想。秦峰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将戒指紧紧地握在了手中，秦为零踱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夜色。
第二天一大早，秦峰发现秦为零的脸色有些难看，精神有些萎靡，有些关心地问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秦峰伸手，尚未碰到秦为零，便被秦为零躲了过去。
手僵硬在那，秦峰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慢慢的，秦峰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秦峰这若无其事的样子，秦为零心里有些复杂。轻咬了下唇：“秦峰，我。你真的觉得我们的过去是真的吗？”
秦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首看了秦为零一眼，低声说道：“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秦为零摇了摇头：“没什么。”
凝视着秦为零，秦峰缓缓说道：“是不是，昨天那个人的话，让你怀疑了什么？”
双手交握在一起，秦为零无意识地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喃喃道：“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什么？”
秦峰低低一笑：“有什么怀疑的？都已经查的那么清楚，没什么可怀疑的。那个人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
秦为零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为零，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下。”秦峰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舒了一口气，“算了，晚上再和你说。”
像往常一样，秦为零送着秦峰来到门口。
秦峰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站在那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心一般，拉住秦为零，微微用力，将她扯入到怀里，低声的，秦峰说道：“为零，晚上我有事要和你说。”
“嗯。”低低的，秦为零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推开了秦峰。
心里有些抵触，似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并没有在意秦为零的动作，秦峰唇角微微扬起，拿起秦为零的手，放在手中轻轻握了握：“如果出去玩的话，晚上记得要早点回来。”
看着秦峰的样子，似乎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秦为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一早上在家里，秦为零有些心不在焉，刚买回来的比熊趴在秦为零脚边，伸出爪子挠了挠秦为零的鞋子，似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一般。
感到脚边的动静，秦为零看向在那咬着她鞋子的比熊，刚准备去抱起它，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它不咬人。”
脑海中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却是看不清那人是谁。
秦为零想再去找医生，来到办公室门口，刚准备推开门，忽然间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音。
“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秦先生，你放心，我们按照你的意思，没有对秦小姐做恢复性治疗。”
“这样就好，过去的事，我也不希望她想起来。”
秦为零的手顿住，慢慢地走开。
她以为，她来治疗的事是瞒着秦峰的，但是没有想到秦峰是知道的，却是阻止她治疗。他们的过去，究竟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一个人在街上漫步的时候，忽然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见是之前在宠物店遇到的那个男人。
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该怎么称呼你，是该喊你甘甜还是秦为零。”
秦为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男人，迟疑了半响，说道：“你是？”
何子衿笑了笑，说道：“你是真的记不得我了吗？我叫何子衿，是你丈夫的哥哥。”
“丈夫？”秦为零双手交握在一起，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何子衿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我结过婚？”
“你真的记不得了？”何子衿诧异地看着秦为零，略作思考后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说说你的过去。”
看着何子衿，秦为零斟酌着他话的可信度。只是现在，她也不敢轻易相信一个人。谁都可以编造出一个她的过去，她不知道该信谁。
似乎是看出了秦为零的犹豫，何子衿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秦为零：“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知道了，可以来找我。”
秦为零迟疑了下，慢慢地抬起手，接过名片。
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何子衿。看着这个名字，秦为零觉得有些眼熟，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知道何子墨？”
何子衿看了秦为零一眼，脸上掠过诧异之色，慢慢的，何子衿神色恢复自然，笑道：“看样子你是真的记不得了，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秦为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如我们现在谈谈你的过去。”
“不。”秦为零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想。你要我考虑几天。”
何子衿颔首：“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甘甜，你被人叫做秦为零，真的要和过去划清界限？还是你为了报仇，故意的？既然你提到了何子墨，那我告诉你，何子墨是你的丈夫，你们之间有个儿子，叫景睿，小名小黑。现在被你父母带着，在国外上学，今年十五岁。”
那两个在脑海中出现的名字，现在听人说出，秦为零心里有些复杂。这两个名字，和她确实是有着关联，而且一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丈夫。但是秦峰告诉她，她是他的吗，妹妹，他们是恋人。
“如果我有兴趣想知道了，我会去找你。”拿着名片，秦为零转身匆匆想要离开。
盯着秦为零的身影，何子衿眼眸微微眯起，抬脚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秦为零的手腕。
“你身边的那个人秦峰，曾经一直想把你从何子墨身边夺走，不是因为爱你，是为了报复何子墨。如果你没有失忆，那你就是故意的。你还在记恨以前的事。甘甜，你因为何子墨没有完成学业，在监狱了度过了五年。但是这些，何子墨并不知情。”
何子衿说的这些，听在秦为零的耳里，是那样震惊，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不去听不去想，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她也不知道，过去一片空白，谁都可以编造一个她的过去。
挣脱开何子衿，秦为零低声说道：“你先不用和我说这些，如果我想知道了，我会去找你。”
“你要回去，和那个曾经害过你的人住一起？甘甜，你真的忘掉过去了？”
秦为零深呼吸一口气：“身份证上那个人是我，你说我叫甘甜，他说我是他爱人，你说我爱过别的男人。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你让我想想，等我想知道了，自然会去找你。”
几乎是逃一般的，秦为零离开。
回到家，秦为零看着手中的名片有些发呆。想起在医院听到的话，想要完全信任秦峰，她也是做不到。
——
秦峰今天是很开心的，下班特意去商场买了一枚钻戒。
他不是傻子，在发现了那些可疑的地方后，还会单纯地去相信找到的过去。何况，他在寻找的时候，太过于顺利，似乎就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一样。不过这些在秦峰看来都无所谓，如果过去是假的，现在他只希望，可以和秦为零在一起。
看着手上的戒指，秦峰唇角微微扬起。今晚，务必要给秦为零摊牌。
在楼下，秦峰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心里咯噔一下。来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时，发现门没有上锁，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打开门，秦峰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打开了门，看着坐在那的秦为零：“怎么不开灯？”
秦为零回过神来，看着秦峰，目光有些呆滞。
“怎么了？”走至秦为零身边坐下，秦峰问道。
“没什么。”秦为零摇了摇头，有些不愿意和秦峰共处一室，起身说道，“饭还没有做，我去做饭。”
“等等，”喊住了秦为零，秦峰说道，“我们出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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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昨天上传，只是这几天几乎没写什么，先上传一部分，后面的，尽量这几天上传。然后，或许江湖再见了。
结局二
一餐饭吃的并不开心，秦峰觉得秦为零似乎有心事一般，总是心不在焉。好几次，秦峰将手放在了口袋旁，碰触到了里面的正方形东西，想要拿出来，却是犹豫了。
眼看着一餐饭就要吃完了，秦峰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秦为零一眼，说道：“你先等下，我去结账。”
秦为零点了点头，看着秦峰走至收银台那，和店员说着什么。店员向秦为零所在的地方看过来，露出了会意的一笑，点了点。
秦峰回过来后，秦为零整理了下衣服，刚刚站起身子，被秦峰喊住：“为零，你先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秦为零有些诧异地看了秦峰一眼，迟疑了下，还是坐了下来。
店里的音乐忽然间变得轻柔起来，秦峰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忽然间在秦为零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手上拿着一枚戒指：“为零，嫁给我。”
秦为零愣住了，没有想到秦峰会来这一出。她想要躲开，只是店里的人似乎像是约定好了的一般，纷纷地鼓起掌来。有的人甚至说道：“答应他。”
一个人开口，也就能带动了在场的其他人。
“答应他。”
“答应他。”
四周的喊声此起彼伏，鼓掌声是越来越大。
秦为零垂下了眼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只是这个举动，却是被旁人当成了默许。
顿时，欢呼声响起，掌声更加热烈。
秦峰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起身拉住秦为零的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
看着戴上手上的戒指，秦为零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想要说什么，轻咬了下唇。
似乎是做出了决定一般，秦为零深呼吸一口气，看向秦峰：“秦峰，我——”
手指抵在秦为零的唇上，秦峰摇了摇头：“有什么话，回去我们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说隐私，有点不好。”
点头，秦峰和周围的人微微示意，拉着秦为零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秦为零忍不住地开口：“秦峰，我——”
“我知道这有些仓促，”打断了秦为零的话，秦峰说道，“为零，凡事都是有缘分的，既然我们在一起了，以前发生过什么并不重要。如果以前有过不开心的事，又何必一定要记起来。”
“如果，”迟疑了下，秦为零低声说道，“如果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你在担心这个？”秦峰将秦为零揽入到怀里，“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追究的，以后过的好就可以了。你是不是怀疑我在骗你？”
秦为零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那个人说的，我有点在意。”
秦峰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忽然出现一个人，说认识你，还和你说了你的过去的另一个版本，你会觉得怀疑也是正常。但是既然过去失去了就失去了，何必那么在意。还是你认为，我不够资格做你的丈夫？”
“不是，”秦为零摇了摇头，迟疑了下，说道，“如果，如果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呢？”
秦峰愣了片刻，笑道：“你在乱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了孩子。别人的话，你不要太当真。我调查过的，你以前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哪来的孩子，我看那个人，多半是认错人了。”
秦为零半信半疑，只是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回到家中，秦峰找出户口本，摊在秦为零面前，说道：“你看，户口本上你我都是未婚，你怎么会结婚还有了孩子。”
秦为零看着手上的户口本，咬紧了唇，心里乱乱的，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似的。
忽然间，秦为零手上的户口本被秦峰拿走，身子被秦峰打横抱起。
秦为零有些吃惊，想要挣扎着下来。
“为零，”秦峰的声音有些嘶哑，“我想——”
后面的话无需说出，秦峰已经将秦为零的身子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
“秦峰，不要。”
抵抗被秦峰轻易化解，双手被秦峰握住，身上的衣服也被扯落。
秦为零有些着急，看着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的秦峰，尽可能地想唤醒他：“秦峰，你住手，我可能真的结过婚。我有婚戒的。戒指上刻的是别人的名字，何子墨。”
三个字让秦峰愣住，即便记不得，心里依旧讨厌着这三个字。
看着被压在身下的秦为零，秦峰想着或许他真的是太过于着急了。
放开了秦为零，秦峰笑了笑，说道：“为零，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不要乱说别的。你哪有婚戒？”
那枚戒指在被发现了背后的秘密后，便被秦为零收了起来，她是怕有人发现这枚戒指，又会事先做了隐瞒，这样她会失去找到以前记忆的最后机会。
推开秦峰，秦为零将衣服拉拢好，扯了扯唇：“我是骗你的，秦峰，不要勉强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看着匆匆跑开的秦为零，秦峰皱紧了眉头。
何子墨，一个人的时候，秦峰又在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握紧了手，直觉上秦峰很讨厌这个。
过去的自己是怎样的，秦峰不知道，只是他把自己未来的路都安排好了。他在抹去自己记忆之前，就编造了一个身份，让人送给醒来的他。
对过去的自己，秦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不管怎样，既然抹去了过去，那么一切就从新的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秦峰看见秦为零，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个字没有提昨晚的事。
早饭的时候，秦峰忽然间说道：“为零，今天我们去领证吧。”
秦为零吃惊地抬起头，看着秦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逼迫秦为零，秦峰只是紧紧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秦为零觉得时间是那样难熬，被秦峰这样盯着，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她的一念之间。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给你。”秦峰的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感情，“我不会逼你。为零，其实过去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秦峰起身，端起桌上的碗碟，走向厨房。
看着秦峰的身影，秦为零觉得他看上去有些落寞。或许他说的也是，过去的事，既然忘记了，又何必追究。
“秦峰，我答应你。”站起身子，秦为零喊住了秦峰。
秦峰的身子有些僵硬，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不要说违心的话。”
“我没有，”低声的，秦为零说道，“秦峰，我只是觉得，既然过去记不得了，过好现在就可以了。所以，我是真的愿意。”
秦峰转过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秦为零，勉强笑笑：“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是真的，不需要勉强自己。为零，一星期后再给我答复。我要去外地出差几天，这几天，你好好想想。”
秦为零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峰：“你不是希望我嫁给你吗？”
秦峰笑道：“我是希望，但是我更希望你是心甘情愿。为零，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
秦峰出差的那几天，因为有比熊陪着，秦为零倒也不觉得寂寞。只是有时带着比熊出去散步的时候，秦为零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监视着她一般，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在电话里，秦为零和秦峰说了这事，秦峰笑了笑，以为秦为零是有些敏感了。
在秦峰的劝说下，秦为零绷紧的神经慢慢放轻松，也觉得她是过度紧张了。
放下电话，秦为零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叫简木森，曾经是你同居者的朋友，我知道你们的过去，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听。”
听男人这样说，秦为零露出了警觉之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甘甜，其实你叫甘甜。”
听男人这样说，秦为零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会告诉你。”
“不必了。”想也没有想的，秦为零一口拒绝，“过去怎样，我不在乎。我马上就要和秦峰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结婚？”简木森挑眉，“你要以什么身份嫁给他？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失忆和秦峰有关，你爱的人也不是他，你还会要嫁给他吗？”
秦为零本想下逐客令，听简木森这样说，迟疑了。
双臂叠在胸前，简木森看着秦为零：“甘甜，和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在一起，你愿意吗？”
两个人喊她甘甜，会是巧合？秦为零不知道，只是现在她是想知道关于甘甜的事。
“你会告诉我？”
“明晚8点，在帝皇见。你想不想去见我，你有一晚上考虑的时间。”
看着简木森离开，秦为零握紧了手，每个人都是这样，有话直说不就好了，非要给她考虑的时间。
去还是不去，思考了一夜，秦为零还是决定赴约。
在服务员的引到下，秦为零来到指定的房间，推开门，看见坐在里面的简木森，走了进去：“你准备告诉我什么？”
抬首，简木森看着秦为零，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道：“先别急，来了先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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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上传，一定是全部结束。最晚不超过后天，拖延症太严重了。
007大结局三
见秦为零站在那儿，简木森笑了笑，说道：“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这儿是公共场合，我对你也做不了什么。”
秦为零迟疑了下，走了过去，在简木森身旁坐下，抓紧了手中的皮包，盯着简木森，半响，秦为零说道：“你究竟打算告诉我什么？”
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秦为零，简木森说道：“赶过来你也累了吧，先喝一杯，有话我们慢慢说。”
秦为零盯着面前的杯子，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不敢喝？”简木森摇了摇头，“酒里面没有下料，82拉菲，你不尝尝？”
秦为零将杯子推到一边，说道：“我不习惯喝酒。”
“这样，那还真是可惜了。”简木森露出了惋惜的神色，“那先喝点水，这个故事很长，我怕你会听的乏味。”
盯着简木森，秦为零质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喝水？”
简木森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我喊你来，是为了给你讲故事。你现在叫秦为零，我还是更习惯叫你甘甜。”
秦为零有些错愕，紧紧地盯着简木森。
看了秦为零一眼，简木森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诧异，之前也有人这样叫你，你就没有怀疑过，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秦为零咬紧了唇，拿起桌子上的水杯，饮了一口水，双手紧紧地握着杯子，心跳有些加速。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她也想知道，只是谁的该相信谁又不该相信，她不知道。
“你在不安。”看着秦为零，简木森说道，“甘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说说你以前的事。”
“为什么你愿意帮我？”看着简木森，秦为零问道，“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简木森笑了笑，起身走至秦为零身边坐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忘记了？甘甜，我说我追过您，你信不信？”
简木森的唇眼看着就要贴上了秦为零的，有些慌张，秦为零使劲推开了简木森，想也没有想的就将手中的杯子砸了过去。
微微侧头，简木森躲过了飞来的杯子，看着秦为零，摇了摇头：“你这是做什么？砸到我的话，可就破相了。”
“你不用再和我说什么了，我没有兴趣。”
起身，秦为零就要向门口走去。
简木森上前，一把拉住了秦为零：“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还约了一个人来，你就不想见见他？”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说的，我怎么知道是真的。”
秦为零越是挣扎，简木森越是紧紧地拉住她。
“相信我，接下来的人是你愿意见到的。”
僵持在那，时间慢慢地过去。秦为零感到身体有些难受，挣扎的力度弱了一些。
察觉到秦为零的异常，简木森唇角微微扬起，拉过秦为零，抱起她，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现在是不是有点难受，放心，他就要来了。”
听见敲门声，简木森轻轻一笑，去开了门。
拉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男人：“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害怕不来。”
“她在哪？”没有理会简木森，何子墨推开简木森，走进屋子，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秦为零，疾步走了过去。
在秦为零身边坐下，何子墨抱起秦为零，发现她脸色不对劲，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竟是那样滚热。扭头看向简木森，何子墨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简木森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会忘记，有些却不好，女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与其花费时间问我，不如你和她好好交流。”
看着简木森退出了屋子，何子墨想要追出去，又不放心甘甜，握住她的手，唤着她的名字。
听见人的声音，秦为零睁开眼睛，想要说什么，身子却不如自主地靠在何子墨怀里，在他怀里蹭着，想让自己舒服一些。
从甘甜的异常里，何子墨大概猜出了什么。迟疑了下，何子墨将甘甜轻放在沙发上，倾身压了上去。
秦为零感到自己做了一个吗梦，梦中，那个一直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搂住了她，共赴云雨，她想问他是谁，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慢慢的，秦为零睁开眼睛，感到浑身不舒服，有些酸疼。坐起身子，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低头，秦为零愣住了。
“你醒了。”
忽然间听到男人的声音，秦为零惊慌的双手捂在胸前，想要盖住光。裸。的身子。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盯着男人侧脸的轮廓，秦为零问道：“你是谁？”
何子墨的身子有些僵硬，握紧了手，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秦为零：“甘甜。”
秦为零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们都叫我甘甜，但是，我是秦为零。”
何子墨眼中闪过一道怒色，很快隐去，拾起之前披在秦为零身上的外衣，何子墨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递给秦为零。
看着何子墨递过来的结婚证，秦为零愣住了，没有去接。
“甘甜，我不知道秦峰和你说了什么。但是事实是你是我的妻子，一年前，秦峰把你掠走，我因为戒毒，这一年没有办法去找你。他们说你和秦峰一年前死于那场爆炸，我不信。甘甜，还好我又找到了你。”
秦为零想要伸手去拿那结婚证，又不想把手放下，低声说道：“你，能不能转过身子。”
何子墨笑了笑：“孩子都有了，你还害羞什么。”
虽然这样说，何子墨还是转过了头。
伸手，秦为零拿过何子墨手中的那个本子，打开，一张照片落下。
秦为零拾起，上面是她和面前的男人，中间的小男孩，她并不认识，只是和他与她，有几分相似。
再去看看那本结婚证，秦为零看着上面的名字，愣住了，看向何子墨，秦为零低声说道：“你是，何子墨？”
看着男人点了点头，秦为零低头看着照片上的男孩：“你说，我们之间有个孩子，他叫什么？小黑？”
“为什么这样问？”
秦为零轻咬了下唇，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有时会想起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冒出来。你，你是不是有一枚戒指？”
没有等何子墨回答，秦为零已经凑过去拿起何子墨的手，看见他手上戴着一枚和她那枚一样的戒指：“你——”
抬首，看见何子墨那深邃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秦为零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咬紧了唇。
握住秦为零的手腕，何子墨低声说道：“都能记得我们的儿子，我就一点没有想起。”
被何子墨握住的地方，秦为零觉得是那样滚热。
“戒指，”轻声的，秦为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的戒指，后面刻着你的名字。梦里，我总是会看见一个人，却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何子墨，你说你叫何子墨？”
何子墨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一旁：“你先把衣服穿上。”
秦为零的脸颊微微泛红，将散落的衣物穿戴好，看着何子墨：“你们的话，和秦峰的，我该相信谁？”
何子墨没有回答，转身看着秦为零：“你希望我怎么叫你，秦为零还是甘甜？”
秦为零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垂下眼眸，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轻轻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如果不是巧合，我相信你。”
何子墨微微颔首：“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现在不行。”看着何子墨，秦为零摇了摇头。
“为什么？”何子墨眉头拧在了一起，“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秦为零低声说着，“就算是要走，也需要说清楚。”
“你以为他会让你走吗？”何子墨一口否决，“我不会再让你回去。”
走至何子墨身边，秦为零说道：“有些事，逃避不了。你不是说，是他带走了我，我现在这样走了，他怎么会善摆甘休，还是会来找我的。所以，不如把这事说清楚。”
何子墨虽然不情愿让甘甜回去，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需要解决。
“甘甜，你要记住，你叫甘甜，不是秦为零。”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何子墨说道，“我在楼下等你，你和他说完，就下来。”
“他出差了。”甘甜低声说着，“就算他在，也不会对我怎样。”
“不会怎样。”何子墨冷笑，“不会怎样，现在你就不会是这样。”
“可是，我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虽然我没有办法喜欢他，但是感觉，他对我并没有敌意。”低声的，甘甜说道。
何子墨皱眉，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伸出了手。
有些不解的，甘甜看着何子墨：“什么？”
“伴你手机给我。”
甘甜点了点头，将手机递给何子墨，看着他输入了什么。
何子墨将手机重新还给甘甜，说道：“里面有我的号码，不要弄丢了。”
——
何子墨送甘甜回到楼下：“不要我上去吗？”
甘甜摇了摇头：“我还是希望等他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何子墨舒了口气：“不管怎样，不要惹恼他。”
甘甜回到家里，刚刚打开门，忽然间有人拉住了她，将她扯了进去。
背后一疼，身子被用力地抵在了墙上。还未来得及发声，唇被堵住，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暗中，甘甜听见耳边传来秦峰的声音：“不管我怎么做，终究还是比不上他，是不是？”
颈子上一疼，甘甜的身子软软地倒下，落在了秦峰的怀里。
甘甜包里的手机响起，秦峰拿出来，看见上面的名字，眼里闪过一道厉色，接通后：“何子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12点，我在龙山那等你。”
不待何子墨说话，秦峰挂掉了电话。
——
甘甜醒来的时候，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甘甜才反应过来，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了。身后似乎是一根树，双手被捆绑在树上。试着动了下，被麻绳捆住的手腕被摩擦得有些疼痛。
前面传来了枪上膛的声音，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声音止住，一阵脚步声传来，在甘甜身边止住。
蹲下身子，秦峰看着甘甜，神色淡然：“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忘不了他？我真后悔，不应该迁就你。”
秦峰的声音冰冷，和之前的他有些不一样。
“你，没有忘记？”眼睛看不见，甘甜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却还是强作镇定。
秦峰扯了扯唇，忽然间扯开甘甜的衣领，看着甘甜的身子微微一颤抖，笑了：“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我听错了，你身上没有别的男人的痕迹，他的占有欲依旧是那样强。为零，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一切从新开始不好吗？”
感到冰凉的枪口在肌肤上游走，甘甜咬紧了唇。
“你要杀了我？秦峰，从一开始你就在捉弄我？”
“不是！”秦峰大声地否决，“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不然我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你一起忘记过去。我以为我是会想不起来。但是你和他的那一场动作片让我想起了一切。”
猛的，秦峰将手掐在甘甜的颈子上：“为什么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都要选择他？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今天倒要看看，他爱你有多深。”
起身，秦峰冷声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当初我给过他机会，如果他可以准时来，我就成全你们。是他自己为了朋友放弃了你，现在又来和我争夺你，哪有那么好的事。”
从秦峰的话语里，甘甜就算记不得过去，也是知道那几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声音有些沙哑：“秦峰，你这样做是真的喜欢我？”
秦峰没有回答，看向远处，唇角上扬：“他来了，上次他为了朋友舍弃了你，那么这次，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舍弃你。”
甘甜想要问秦峰要做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对不起。”低声说了一句，秦峰拿出胶带，贴在了甘甜的嘴上，“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但是如果他放弃了你，我会杀了他。”
——
站在那，秦峰看着何子墨走近，眼眸微微眯起：“何子墨，你来了。”
看着秦峰脸上那冷漠的神情，何子墨沉声说道：“你没有失忆？”
秦峰笑了笑，说道：“失忆还是没有失忆，其实并不重要。何子墨，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当初如果我狠心一点，永远除掉你，那该多好。”
何子墨透过秦峰身后，看着被秦峰捆在树上的甘甜，握紧了手：“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你总要牵扯到一个女人？”
“蛇有七寸，而她，就是你的七寸。”秦峰似笑非笑，“过程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何子墨，似乎她对于你来说，意义不同。只是可惜，她对你是那样死心塌地。但是你值得吗？何子墨，我给你一个机会。”
将手中的枪扔给何子墨，秦峰缓缓说道：“只要你当着我的面自杀，我就放过他。对了，你是不是认为我把枪给你很傻，如果你对我开枪，她也会死。”
晃了晃手上的一个遥控器，秦峰笑道：“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动手，我会引爆她身上的炸弹。信不信，由你。”
何子墨握紧了手，慢慢地弯下身子拾起了枪，看着秦峰：“你会遵守诺言？”
“当然，毕竟我还真舍不得她死，就算只尝过一次她的滋味，还是让人怀念。我可以改变一次她的记忆，还可以改变第二次，只要你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她就不会再想起你。”扬起了手，秦峰慢声说道，“我要开始数了，何子墨，你可要想好了，万一我手这么一滑——”
“不用数。”打断了秦峰的话，何子墨沉声说道。
“嗯？”
下定了决心一般，何子墨缓缓抬起手，将手枪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只要你遵守承诺，不伤害她。”
秦峰有些诧异：“你不怕死？”
“怕，但是我更不想看着心爱的人为了我而死。你不是，会改变她的记忆，只要她忘了我，她就不会痛苦。”
闭上了眼睛，何子墨扣动了扳机，“咯噔”一声，却是没有疼痛的感觉传来。
何子墨睁开眼睛吗，错愕地看着手中的枪。
秦峰低低的笑了：“何子墨，你赢了。如果你不对自己下手，如果你想开枪打向我，我真的会杀了她。现在，你们走吧。”
盯着秦峰，何子墨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只是秦峰的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不用怀疑什么，本来我就是想要做个了断。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带她离开。”
转身，何子墨匆匆赶向甘甜那。
解开了甘甜身上的绳索，拿下蒙在她眼上的黑布，撕掉胶带，看着她眼中噙满了泪水。
身子一获得自由，甘甜便扑到何子墨怀里，低泣着：“你疯了是不是，他要是食言，你怎么办？”
刚刚听见他们的对话，甘甜有些着急，想要何子墨不要答应。发不出声音，越是挣扎，绑住双手的绳子越是摩擦得她手腕疼痛。
在听见何子墨同意自我了结的时候，一种恐慌感在心里蔓延，那一瞬间，以前的事浮现在脑海里，快乐的，悲伤的，全部都想起来了。
“何子墨，你还欠我一个婚礼，你要是走了，你要我怎么办？”
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愣住了，缓缓地抬起手摸着甘甜的脸颊：“你都想起来了？”
甘甜点点头：“对不起。”
手指抵在甘甜的唇上，何子墨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抱起了甘甜，何子墨看着站在那的秦峰，看着他拿起之前遗落在地上的枪，装上了子弹。
对上何子墨那警惕的目光，秦峰笑道：“别那么紧张，我说回放你们走，就会让你们走。甘甜身上，没有炸弹，我是骗你的。我只是在赌，她要是对你重要，就是假的，你也会小心。甘甜，既然今生不能在一起了，那么我可以预约下一世吗？我其实，不想利用你。今生，我在你心中已经是十恶不赦，那么，希望你记住，不止只有何子墨愿意为你死。”
将手枪对准了太阳穴，秦峰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秦峰的身子倒在一片血泊中。
捂住甘甜的眼睛，何子墨不要甘愿去看那场面。
带着甘甜来到山下，将她安置在车子里，何子墨这才打电话报了警。
——
尽管甘甜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何子墨还是不放心，将甘甜送到医院，硬是要甘甜住院几天接受检查。
期间，甘甜和远在英国的杨蔓夫妇通了话，得知甘甜没事，杨蔓算是松了一口气。甘小黑去上学不在家，甘甜没有让杨蔓把这事告诉甘小黑，她想要自己去看他。
因为本就打算出院后去国外，所以何子墨说要办签证的时候，甘甜没有放在心上。在出行的前一天，甘甜看见摆在桌子上的护照也没有多留意。
直到下了飞机，甘甜才发现不对劲：“这是哪？”
“圣托里尼。”淡淡的，何子墨说道，“摄影师应该也到了，忙完这几天，我陪你去附近转转。”
“忙？”甘甜有些不解，“忙什么？”
将甘甜拉到怀里，何子墨低低地笑了：“你忘了吗，你不是说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先把婚纱照补了，然后再进行其它的。今天你累了，明天再说。”
甘甜错愕地看着何子墨，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何子墨拖到了酒店。
久别重逢，晚上自然何子墨没有放过甘甜，压住她，狠狠纠缠了一番。
将甘甜搂在怀里，何子墨什么话都没有说。
甘甜轻咬了下唇，忍不住地开口：“何子墨，你不问问我和他同居的这一年，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何子墨眼睛微微眯了眯：“只要你现在完完整整地在我身边就行。”
“何子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可以忍受——”
猛的，何子墨坐起了身子，看着甘甜：“都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了，还提他做什么？你是想问，你被他侵犯过，我在意不在意？我可以证明。”
看着何子墨的动作，甘甜心中一紧：“你要做什么？不要舔那。”
想要踢开何子墨，只是何子墨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双腿。脚指头蜷缩在一起，甘甜身子微微颤抖。
……
又羞又恼，甘甜推开了在他身边重新躺下的何子墨：“你刚刚那样做什么？”
“证明我对你说的那些不在意。”
“这和那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夫妻，刚刚那样的事对于甘甜来说也是第一次，“何子墨，你，那脏。”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甘甜脸颊泛红，索性转过身子，背对着何子墨：“睡觉了。”
盯着甘甜，何子墨伸手将甘甜揽入到怀里：“你不需要怀疑什么，就算这一年，你和他怎么了，我也会选择遗忘。甘甜，我们之间禁不住折腾了。”
甘甜轻咬了下唇，转身，对上了何子墨黝黑的眼眸。慢慢地抬起手，甘甜抚摸着何子墨的脸颊：“好了，我不会再问，也不会多想。”
——
海边，白色的建筑，蔚蓝的海，蔚蓝的天，一切都是那样美丽。
“笑一点，新郎笑一点。”
看着何子墨那紧绷的脸，甘甜觉得这也是为难了摄影师，让何子墨笑还真的是有些困难。
一阵风吹来，拂动着婚纱的裙摆。
望着远处的大海，甘甜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他和她的新生活，就要真正开始，这一次，他们必定不会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