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何老去见甘小黑
甘甜没有想到何子墨会这样问甘小黑，心里将何子墨咒骂了一通后，甘甜说道：“你怎么回答的？”
甘小黑说道：“有个妹妹，我就可以像一个男子汉一样照顾妹妹，妈妈，怎样才能有妹妹？”
甘甜神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何先生说，妈妈肯定不会愿意要妹妹，因为要妹妹的前提的要原谅何先生。但是，这两个有关系吗？”
甘甜有些头疼：“这是大人间的事，你就别问了。该睡觉了，不然明早起不来了。”
“何先生说，明早他要给我送辣糊汤过来。”
“马上睡觉，不要再说话了。”板下了脸色，甘甜说道。
甘小黑嘟起了嘴，自言自语：“何先生说，我要是提这事，妈妈会生气，还真的是。”
“睡觉！”
再一次的，甘甜命令道。
“哦。”甘小黑闭上了眼睛。
等甘小黑睡着后，甘甜决定去找何子墨问个究竟。他在甘小黑面前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敲响了隔壁的房门，等了一会，才见何子墨来开门。
何子墨穿着浅灰色的睡袍，见是甘甜来了，眼里燃起一丝兴趣：“有事？还是需要什么服务？”
见何子墨这副样子，甘甜脸颊微微泛红，说道：“没什么，你要不方便，我明天再找你。”
在甘甜转身时，何子墨拉住了甘甜的手腕，说道：“我很方便。是进屋说还是去你那？”
“去我那。”话音落下，甘甜看见何子墨脸上暧昧的笑意，急着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去我那比较安全。”
何子墨的屋子里没有旁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何子墨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在她的屋子里，至少可以感觉安全一些。
何子墨跟在甘甜身后进了屋子，甘甜叮嘱道：“景睿睡了，你小点声。”
“嗯。”盯着甘甜，何子墨说道，“他的小名叫小黑？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甘甜握紧了手，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名字是随便起的，问那么多干什么。”
何子墨点点头，说道：“也是，儿子跟你姓，女儿要跟我姓。”
听何子墨说起这个，甘甜想起她去找何子墨的目的，瞪向何子墨，甘甜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何子墨，你都和景睿胡乱说了些什么。要女儿，你自己生去。”
何子墨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你不需要出力的。”
甘甜的脸颊微微发热，以前她跟何子墨相处时，怎么就没有发现何子墨还会这般厚脸皮。
似乎是看出了甘甜心中所想，何子墨说道：“以前是你追我，我要是不表现得严肃一些，你会认为追我太容易了，我不是认真的。现在不同，我要是再那样，你会更不理我。”
对何子墨这样的解释，甘甜颇不认同。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前后变化那么大，只有一个解释，以前他是看着她为了讨他开心费劲心思，偷偷地乐着。
“何子墨，不要转移话题，”甘甜止住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不要再和景睿说那些奇怪的话。”
“奇怪吗？”何子墨故作惊讶，“而且，景睿也很想要一个妹妹。”
甘甜恼怒，刚要说什么，听见门锁被人试图扭开的声音，试了一次失败，那人似乎不甘心一般，又去试了一次。
何子墨微微蹙眉，走了过去，“啪”的一声将门从里面锁住。外面没了动静，很快传来一阵急促的下楼声。
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说道：“看来，似乎真的被瞄上了。”
甘甜有些紧张，却不愿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强作镇定道：“就算他进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被这一闹，甘甜也没有心情再质问何子墨什么。
“有事给我打电话。”出门前，何子墨说道。
站在门外的过道上，何子墨抱着双臂盯着楼梯微微皱眉。之前那一次，是他，因为甘甜的那一通电话，他决定瞒着她。
这一次，似乎真的是个贼？
因为之前的几次事，甘甜睡觉时格外留意，为了保险，还将卧室的门反锁上了。
快六点的时候，甘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一开始，甘甜以为是错觉。坐起来仔细听，虽然微弱，但是的确是敲门声。
想起了何子墨，甘甜慌忙打电话给他：“你在我家门口？”
何子墨似乎刚睡醒一般，声音有些懒散沙哑：“怎么了？”
下一秒，何子墨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有人在门口。”
“嗯。”
电话被挂断，没一会，甘甜听到门口“噗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甘小黑，甘甜小心地下了床，打开房门，看见何子墨已经将一个年约20多岁的男子制服在地上。
那人，甘甜并不认识。看着何子墨，甘甜问道：“这人，怎么处理？”
那人的双手被何子墨用塑料绳捆住，何子墨用脚踩在他背上，手上拿着一把，枪？
见甘甜盯着他手上的那把枪，何子墨将枪递给甘甜，说道：“报警。这个是给景睿的，仿真枪。”
闻言，那男子挣扎着：“你耍我。”
用力地又是一踩一脚，冷笑道：“对你这样的人说的话，能当真吗？”
看着甘甜，何子墨安慰道：“就是一个普通的窃贼，没事的。今天把他送进派出所，以后你就不用烦了。”
甘甜点点头，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如同被人移走了一般，轻松了很多。
将窃贼交给警方后，何子墨的心情有些沉重，威逼下问出的事情让何子墨有些吃惊。
他的目的不是钱财，而是在玷污了甘甜之后把孩子偷走，会是谁有这样狠毒的心。
甘甜的事已经被季琴知道？何子墨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是有人告诉了他。
秦峰，这两个字浮现在何子墨脑海里，如果说谁最可疑，那也只有他。
没有把这事告诉甘甜，是怕她担心。更何况，如果说是秦峰，甘甜也不会相信。
故意将自己营造成一个大度的人，让甘甜觉得他是一个大好人。一想到这，何子墨就有些生气。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方便去找秦峰说什么。
——
季琴接到何子墨的电话时，有些惊喜。本在会议室开会的她和科长说了一下，慌忙地跑到走廊那。只是何子墨那冰冷的声音让季琴之前欢喜的心冷淡下来。
“约个时间，我们谈谈。”
季琴不是傻子，谈谈的内容是什么，她可以想象地出来。
知道何子墨的心事一直不在她身上，但是他没有说出分手，她一直心甘情愿地陪在何子墨身边，哪怕何子墨说不会去领结婚证。
只要有婚礼就可以了，这样大家都会知道她是何子墨的妻子。结婚证，甘甜相信何子墨迟早是会同她去领的。可是现在，何子墨的态度，让她崩溃。
她不知道何子墨究竟喜欢过多少女人，现在的许婷，以前他的青梅，哪一个女人才是何子墨喜欢的，季琴不知道。
“子墨，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去你的住处找你。我只是担心你。”有些恳求的，季琴说道，“你要是不愿意现在结婚，我们可以把时间缓缓。你这样在外面乱搞，叔叔阿姨都很生气。”
“中午徐生记，我在那等你。”
季琴还想说什么，何子墨已将挂断了电话。
季琴慢慢地将手机放下，望着窗外发呆。
肩膀上忽然被人一拍，季琴回头看去，是何子衿。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何子衿看见季琴拿在手中的手机，“子墨给你打电话了？”
季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他中午约了我。”
何子衿盯着季琴：“你别太在意他，他再怎么倔，也是熬不住家里的。给他点时间，他会回到你身边的。”
“子衿，我不知道我的坚持是不是对的。我不知道何子墨究竟爱的是哪一个。之前我以为他对他的青梅前女友恋恋不忘，可是现在他公然和许婷进进出出，而且五年前，他们就有在一起的迹象。我现在真的怀疑，子墨的前女友，是不是也是被他蒙蔽了。”
别人不了解何子墨，何子衿自然是了解。无论五年前还是现在，何子墨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甘甜。
之前甘甜不是没有人追，而是被何子墨暗中排挤掉。现在和许婷大秀恩爱，也是为了将大众的视线转移到许婷身上。何子衿可以猜出何子墨在做什么，八成是在想尽办法追回甘甜。
斟酌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季琴，只是脑海中浮现出甘甜的身影，想起她这几年的遭遇，何子衿有些犹豫。
心里对甘甜的同情到底占了上风，何子衿斟酌了下，还是没有把甘甜的事告诉季琴。
何老今天下午的飞机回来，何子衿准备带着何毕昇去接机。因为何老一直不愿意送何毕昇去幼儿园，何子衿打算跟何毕昇好好谈谈，让他亲自跟何老说，他愿意去幼儿园。
何子衿在幼儿园里找到何毕昇的时候，他正坐在秋千上跟甘景睿谈心。
“何先生是我二叔吗？”
“是啊。”
“他是你爸爸？”
“是何先生，何先生。”
“我记得你说过，你爸爸抛妻弃子，你不是很讨厌你爸爸吗？那你不喜欢我二叔，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何先生是何先生，你是你，两个没有关系的。你比我早几个月，你是我的堂哥？不过外人面前，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要是说出去，永远找不到你妈妈。”
“哦。”
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何子衿意识到何子墨已经知道了甘景睿的存在。这样的话，事情又有些棘手。
咳嗽了一声，何子衿走了过去：“毕昇，中午怎么没睡觉？”
扭头，甘景睿见是何子衿目光一下变得尖锐起来。戳了戳何毕昇，小声嘀咕：“你要是忘记我说过的话，一辈子做小蝌蚪。”
何子衿想和甘景睿打声招呼，却见甘景睿冷哼一声，傲气地走了。
摇了摇头，何子衿看向何毕昇：“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小蝌蚪？”
何毕昇挣扎了好一会，说道：“不能说，说了我就要做一辈子的小蝌蚪了。”
“和爸爸也不能说吗？”
何毕昇偏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只给提示，是小蝌蚪找什么什么，一个童话故事。”
“哦，”何子衿做出一副才明白的样子，“你见到你二叔了？”
“是啊，早上他开车来的。”
没有再问何毕昇什么，何子衿伸出手，拉住何毕昇：“今天你爷爷回来，一起去接他。要是爷爷问你愿不愿意在幼儿园，你怎么说？”
想起刚认的堂弟，何毕昇说道：“幼儿园挺好。爸爸，我能喊你何先生吗？”
何子衿愣住：“干什么这样问？”
“表达我的情绪啊，我要是对你满意了，就喊你爸爸，对你不满意，就喊你何先生。”
何子衿微微笑道：“这样啊，想得美。”
何毕昇不满了，为什么甘景睿可以管二叔叫何先生，他却不能管自己的爸爸叫何先生。甘景睿说，改口的那一天，是他觉得二叔有资格了。
不告诉他妈妈在哪里，还不准他表示不满，何毕昇生气了。
机场见到何老，何毕昇还是很开心。
何老乐呵呵地搂住何毕昇，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何子墨，有些奇怪：“子墨哪去了？”
何子衿说道：“他约了季琴，晚上应该会去拜访你。”
“没事，不急。”何老笑呵呵的，“他们的事比较重要。”
何子衿没有打算告诉何老最近发生的事，接话道：“是啊，应该是在讨论婚事。”
何毕昇不满地看了何子衿一眼，想起甘景睿和他说的事，他要是不好好努力，甘景睿就会像他一样可怜。本来小蝌蚪已经找到妈妈了，马上又要没有妈妈。
拽住何老的手，何毕昇说道：“太爷爷，太爷爷，你蹲下，我有悄悄话和你说。”
“嗯。”何老蹲下，笑呵呵地听着何毕昇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脸上的笑容慢慢凝结住。
“太爷爷，不准告诉别人。”末了，何毕昇叮嘱道。
拍了拍何毕昇的脑袋，何老说道：“放心，骗人的是小狗。”
何子衿有些好奇：“爷爷，毕昇都和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何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何子衿一眼，“先把孩子他妈给我找回来。”
“爷爷，你又来了。”颇有些头疼的，何子衿说道，索性不再去问什么。
在车上，何子衿告诉了何老，将何毕昇送去幼儿园的事，原以为何老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何老反应平静，淡淡说道：“带我去那个幼儿园看看。”
“嗯。”
走了一半，何老忽然问道：“最近有甘丫头的消息吗？”
何子衿正在开车，听何老这样问，差点打错了方向盘。
“爷爷，怎么想起问她？”
“这不是担心子墨放不下啊。五年前，我是生气她伤了子墨，不过念在事出有因，我让小闫从拘留所保释了她，不过在那之后就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她这一走，也把子墨的魂带走了。我就怕，子墨是一时赌气，才要去季琴，这不是对人家不负责吗？”
何子衿斟酌片刻，说道：“没事，感情是慢慢培养的。”
到了地方，何老在何子衿的陪同下，去参观了何毕昇所在的幼儿园。被问及何毕昇和班上小伙伴的关系时，老师说，还是很合群的。
何毕昇在一旁插嘴道：“尤其是和甘景睿最好。”
“甘景睿？”念着这三个字，何老说，“我去看看他。”
“爷爷，”何子衿有些着急，瞪了何毕昇一眼，不管何毕昇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甘景睿，一旦要何老知道了，事情更麻烦了，“爷爷，还是算了吧。”
何老不悦：“我去看看毕昇的朋友怎么了？我要叮嘱他好好陪毕昇玩，干什么，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何老情绪有些激动，何子衿慌忙上前扶住何老，轻抚着他的背：“爷爷，不要生气。现在孩子怕生，我是怕你会吓到他。”
“哼，”何老不满，“我长得很吓人吗？我有那么可怕吗？你不要我去见，我偏偏就要去见。”
拉住何毕昇，何老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何子衿有些无奈，急忙追了上去。
远远的，何老看见蹲在地上搭着积木的甘景睿，只是这样看着，何老便觉得欢喜。想起何子衿跟在身后，不想被他看出什么，何老故意做出一副全不知情的样子，走了过去，拍了拍甘景睿的肩膀：“你是甘景睿？”
甘景睿刚刚把一个房子搭好，被人打扰，手一抖，房子塌了。甘景睿很生气，站起身子，双手掐腰，瞪向何老，不悦地说道：“是啊，干什么？”
何老打探着甘景睿，那小鼻子小眼，简直就是何子墨的翻版。见到甘景睿，熟悉何子墨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个孩子跟何子墨有着关系。
听见何子衿跟来的脚步声，何老故意眯起眼睛，盯着甘景睿：“这孩子，怎么这样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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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去一个地方
何子衿听见何老这样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慌忙的，何子衿说道：“爷爷，你怎么看谁都一样。”
摸了摸胡子，何老说道：“是吗？这孩子是觉得眼熟，就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甘景睿还在生气之前积木倒掉的事，再加上有些不喜欢何子衿，重新蹲下身子又在玩他的积木。
“小朋友，我是何毕昇的太爷爷，听说你和他关系不错。有空常来我们家玩。”
“不要，”甘景睿一口就回绝了，补充道，“我不喜欢姓何的。”
何老有些受打击，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啊？”
何子衿慌忙说道：“爷爷，小孩子的事，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释的。”
何老瞪了何子衿一眼：“你闭嘴，我在和孩子说话，你一边去！”
何子衿吃了瘪，又不好多说什么，灰溜溜地站在一旁。
甘景睿似乎发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何子衿，又看了一眼何老，做出一副深思状，手指着何子衿，说道：“他要听你的话？”
何老笑眯眯道：“我是他长辈，他不听我的听谁的？”
“你家，你是老大？”眨着眼，甘景睿问道。
摸了摸胡子，何老说道：“是啊，我是老大。”
“那，他的爸爸也要听你的？”
何老点点头：“是啊。”
望着何老，甘景睿眼睛眨了眨，表现出一副崇拜的样子。
何老似乎很满意甘景睿这样：“你爸爸妈妈谁啊？有空要他们带你去我那玩。我那是很大一个别墅，很好玩的。”
“这个要问妈妈。”甘景睿说完，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积木上。
何子衿怕何老再问下去会问出些什么，打岔道：“爷爷，你别弄得像要拐骗小孩子一样。”
何老不乐意了，重孙子在眼前，因为不知道什么也能猜出的原因，他现在不能抱他，不能亲他，拉拉近乎还要被管制，何老脾气上来了：“我就在这等了，等他家长来了，我来问问他能不能去我那。”
何子衿头疼，扶住何老，说道：“爷爷，你刚回来，要好好休息一下，别累着了。毕昇和他关系好，要毕昇和这个孩子的爸爸说就好了。”
“要和二叔说？”傻乎乎的，何毕昇说道。
一时间没人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何毕昇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间恍然大悟，明白了刚刚他说漏嘴了。挠了挠头，何毕昇不知道该说什么弥补他的过错。
甘景睿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何毕昇：“你二叔和我没关系，再说了，我目前只有妈妈，考核通过了才有爸爸。”
从甘景睿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何老问道：“还要通过了才有爸爸？”
“是啊。”甘景睿笑眯眯地看着何老，说道，“虽然他也是受害者，最大的坏家伙是他爸爸，但是他害得我五年没有母爱，我才不要那样轻易地接受他。”
一旁，何毕昇插话道：“太爷爷，景睿的妈妈被关在监狱了才不能照顾他，那我的妈妈是不是也在监狱里，才不呢来找我？”
慌忙的，何子衿抱起了何毕昇，看着脸色已经冷下的何老，说道：“爷爷，这看也看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深深地看了何子衿一眼，何老本是冷下的脸色慢慢浮现了一丝笑容：“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甘丫头不在，她那个堂姐该在吧，我去看看她不行吗？”
看着何老的背影，何子衿有些头疼，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明显的不在状态，反观甘景睿，昂着下巴瞪着他。
这副样子，分明是表明，他什么都知道。
何老五年前比较喜欢甘甜，也很看好她跟何子墨，后来出了那一茬子事，何老对甘甜的喜欢渐渐淡去。何子墨与季琴，何老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是这忽然冒出一个重孙子，再加上之前甘甜所经历的那些遭遇何老并不知晓，如此一来，想也知道何老最后会偏向于谁。
何毕昇的智商，何子衿有些怀疑是不是遗传了他的妈妈，怎么甘景睿就那么像他那个父亲，满脑子的歪点子。
瞪了何毕昇一眼，何子衿无声地警告着他会秋后算账，只是何毕昇显然还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等何子衿走远，何毕昇抬起胳膊碰了碰甘景睿：“那是太爷爷，也是你的太爷爷，为什么你不认他？”
甘景睿双手背在身后，煞有其事地说道：“放长线钓大鱼。”
“什么？”
甘景睿扭头看着何毕昇，长叹一口气：“你怎么这么笨啊，我要是现在就认了，那我妈妈怎么办？我可不想要后妈。我要让他觉得，一切都是他们的不对。喂，这话，你不准告诉别人。”
“嗯。”
何子衿追上何老：“爷爷，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何老停下脚步，“你们兄弟俩，可以啊，不声不响地就冒出一个儿子，你更糟，连孩子的妈妈都不知道在哪。我问你，那孩子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监狱？”
何子衿扶住何老，说道：“爷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甘甜伤了子墨，大爷也是心疼子墨才这样做的。”
“心疼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何老冷哼，“还骗我说甘丫头离家出走了，我看，季琴是子墨的主治医生，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季琴的叔叔是什么人物，巴结上了他那还了得。我那儿子，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爷爷，您先别生气。”何子衿慌忙说道，“大爷还不知道这事，你现在去闹，不就把事情捅大了吗？”
“看吧，看吧，人家就是怕他把那孩子抢走，才这样防着。我都知道何闫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瞪向何子衿，何老问道，“甘丫头现在在哪？”
犹豫了一下，何子衿说道：“她前不久刚被放出来，子墨似乎和她走得很近，想和季琴退婚。爷爷，您要不劝劝子墨？”
“劝？要你大爷劝去。”何老没有好气地说道，“子墨这些年的情况我是看在眼里，我还奇怪他怎么就忽然同意了跟季琴的婚事。现在正宫回来了，侧宫上位我也没有办法。”
“爷爷，季琴和她的叔叔关系很好，上次子墨订婚宴上消失了，她的叔叔就很生气，市里的一片土地的开发权本来答应让大爷承包，后来黄掉了。”
何子衿未说完，便被何老打断：“这是娶亲还是为了别的？”
“爷爷，商政联姻不是很正常吗？”何子墨笑道，“再说了，你要是去找大爷，他肯定也会这样说。”
瞅着何子衿，何老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爷爷，顺其自然吧，这事不是我们说了算。要看子墨的意思，还要看甘甜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子墨应该追回甘甜，那您就把想法放在心里。但是做出的事可以偏向子墨。顺其自然比强行干预不是更好吗？”
何老想了想，觉得也是有道理。
回来的前一天，何子墨告诉他晚上会有意外惊喜。现在，何老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顺其自然也好，他也想看看，何子墨会用什么办法。
——
甘甜接到一个彩信，打开，是何子墨与季琴一起吃饭的照片，再往后看，季琴搂住了何子墨，看样子，他们是在亲吻。
想将照片删掉，甘甜想了想，还是保留了下来。
几分钟后，甘甜接到何子墨的电话：“晚上等我，我带你和景睿去一个地方。”
“何子墨，如果你是为了景睿的抚养权，一边和你的未婚妻亲亲我我，一边来哄我，抱歉，我是不会把景睿给你的。”
何子墨有些奇怪：“你说什么？”
“何子墨，你敢说，你之前没去和你的未婚妻见面？”
“你怎么知道？”何子墨淡淡说道，“我是去了，但是——”
不等何子墨说完，甘甜便挂断了电话。
“你有孩子？”
忽然间，甘甜听到一个声音。抬首看去，乔印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我记得你是未婚。”
乔印先的声音听在甘甜耳里是那样刺耳，似乎他在指责她一般。
甘甜微微皱眉，不打算搭理乔印先。也到了上课的时间，甘甜走至门口，见乔印先站在那儿拦着路。
“乔先生，你挡着我的路了。”
乔印先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甘甜：“听说，你坐过牢，在牢中生下了一个孩子。现在，孩子的父亲找来了？”
甘甜有些讨厌这种质问的语气：“乔先生，你和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甘甜，我听姐夫说，你入狱和那人的家庭有关系，你有多爱他，才会生下那个孩子？”
甘甜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乔印先：“和你有关吗？”
推开了乔印先，甘甜走出了办公室。
晚上，正如何子墨说的那样，他带着甘小黑过来了。
摇下车窗，何子墨看着甘甜：“不上来吗？”
冷冷地看着何子墨一眼，甘甜打开车门，打算把甘小黑抱下车子。
何子墨微微眯起了眼睛，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子，一把拉住甘甜的手腕：“还在生气？”
甘甜头扭向一旁，不打算搭理何子墨。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子墨笑了：“不敢是谁告诉你的，我都很开心。甘甜，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在吃醋？”
“谁会吃醋！”
何子墨点点头：“既然没有，那就陪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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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带着甘小黑去何家
甘甜看着车外的风景，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抱着甘小黑的手微微用力：“何子墨，你这是要去哪？”
何子墨淡淡应道：“既然都这样问了，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甘甜看着那渐渐可以望见屋顶的别墅，抱紧了甘小黑：“停车，我现在就要下去！”
“甘甜，总要去面对的。而且，我今天去见季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要和她解除婚约，不过为了面子问题，会由她先提出。”
甘甜摇了摇头：“你以为事情会那么简单？”
“当然不会。不过总得要走到这一步，之前不知道景睿，我可以慢慢拖，现在不行。”顿了顿，何子墨又说道，“而且爷爷今天回来了，说好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看他。”
甘甜焦急间，忽然听到甘小黑说道：“妈妈，我今天看到太爷爷了。”
甘甜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何毕昇的爸爸今天带着何毕昇的太爷爷来了，何毕昇的太爷爷不就是我的太爷爷吗？”
这个消息仿佛惊天霹雳一般，甘甜知道无论她再怎么想隐瞒，都是无法隐瞒住了。
何子墨对这个消息倒是反应平平：“看到后没有说什么吗？”
甘小黑耸耸肩：“没有啊，我知道他是太爷爷，所以我把何先生的爸爸告了一状。他是不是认出我，我就不知道了。”
依照何老的精明，甘景睿俨然是何子墨的翻版，怎么会认不出来。
扭头看了一眼一脸着急的甘甜，何子墨说道：“放心，爷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甘甜没有说话，再怎么通情达理，怎么会让他的重孙子遗落在外面。
——
因为何老回来了，何家人欢聚一堂。就连季琴，也是被邀请来了。
看着其乐融融的何家人，季琴有些伤感。之前何子墨说，他一直没有喜欢过她，为了不给她名声带来伤害，她可以以他生活不检点为理由提出取消婚约，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
季琴知道何子墨心中一直有着一个女人，但是现在这样，她也不知道何子墨心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再怎么努力，她还是比不上那个女人。
看着闷闷不乐的季琴，薛兴华安慰道：“放心，子墨很快就要回来了。”
何子衿的母亲段瑜，和甘甜的母亲曾经是好友，见薛兴华这样，段瑜冷笑：“再怎么样，心不在上面，还是没用。”
“你一个唱戏的，少在那说话。”出生大家闺秀的薛兴华，本就是看不起那些卖艺的，在她眼中，卖艺的无非就是出卖身体，潜规则才能红的。
段瑜有些恼怒，丈夫何淼拉住段瑜，小声说道：“你少说几句。”
一直没有等到何子墨，何老有些急了，媳妇间的争吵更让何老烦躁。拍了拍桌子，何老不满：“我还在这，你们就能吵起来。”
门铃响起，何老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快去开门，一定是子墨回来了。”
甘甜被何子墨拉进屋子的时候，看见满屋的人，楞了一下。随后反应到她又被何子墨骗了。什么只是带她去见何老，这样子，分明像是三堂会审。
甘甜想逃，何子墨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揽住了甘甜的腰，何子墨走了进去。
季琴认出了甘甜，秦峰的未婚妻，再一看看何子墨和甘甜这暧昧的样子，季琴心里不是滋味。
忍不住的，季琴开口说道：“甘甜，你怎么来了？秦峰呢？你们的婚礼打算什么办？”
闻言，何子墨微微蹙眉。
薛兴霞恍神片刻，说道：“这不是甘甜吗？好久不见了，竟然都要嫁人了。”
段瑜冷哼道：“嫁谁啊，当初金童玉女，多好的一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分开了。现在是不是又走到一起了？”
怕季琴多想，薛兴霞慌忙说道：“季琴，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子墨要娶的是你。”
闻言，何子墨微微皱眉：“季琴，你没有告诉妈妈吗，你打算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薛兴霞吃惊地看着季琴，“这是怎么回事？”
段瑜眼尖地看见了甘小黑，惊讶地说道：“子墨，你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一句话，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甘小黑身上。
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甘小黑是何子墨的翻版，父子俩实在是太像。只是，这个孩子，是何子墨和谁的？
何闫本是沉得住气，只是在看见甘小黑后，整个人也是无法冷静下来。直直地盯着甘小黑，何闫慢慢地镇定下来，说道：“光凭长相，怎么能说明是子墨的孩子。甘甜，叔叔好几年没有看到你了，长得愈发亭亭玉立了。这个孩子，是谁的啊？”
挣脱不开何子墨，甘甜瞪了何子墨一眼，拉紧了甘小黑的手，说道：“何叔叔，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在哪，叔叔不是最清楚的。不过还是感谢叔叔对我的不关心，不然，景睿怕是不仅不认我，还要喊我阿姨了吧。”
何闫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神色有些不自然，灿灿笑道：“甘甜，你这是说什么呢？”
因为知道发生过什么，何老对何闫的做法还是有些不满。尤其是知道小重孙子自小没妈疼没爸爱，心里更是疼的慌。只是想起何子衿的话，态度要中立。
轻轻咳嗽了下，何老说道：“何闫你别说话，我看这孩子长得很像子墨小时候。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甘小黑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何老，目光一转，落在了虎头虎脑的何毕昇身上。故作惊讶的，甘小黑说道：“何毕昇，你怎么在这？这是你家吗？”
对于甘小黑的忽视，何老有些受伤。再次问道：“小鬼，你忘了，我们也见过面的。”
甘小黑盯着何老一会，半响才说道：“是吗？好像是吧。你找我妈妈说了，不然她怎么会带我过来。”
“你妈妈是？”
甘小黑不满地嘟起了嘴，靠在甘甜身上：“她就是我妈妈啊，我叫甘景睿，今年五岁。”
何闫错愕，五岁，算算年龄，正是五年前出生的。可是那时并没有听说甘甜怀孕的事。
“不可能！”想也没有想的，何闫说道，“你要是怀孕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看着何闫，何子墨轻笑道：“爸爸不知情不是很正常吗？知道的话，爸爸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何闫的脸色有些难看，斥责道：“子墨，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耸了耸肩，何子墨说道：“爸爸这几年也是辛苦了。爸爸想让我结婚，无法是娶妻生子。现在都是现成的了，爸爸不高兴吗？”
何闫脸色难看，当初甘甜入狱后，他没有在意什么，更不会想到甘甜会有了何子墨的孩子。如果那时知道，他怎么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郑重其事的，何闫说道：“子墨，这事可马虎不得。单凭长相，不能说明什么。”
甘小黑听出了何闫的意思，撇了撇嘴：“老头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何先生长得像吗？长得像又能说明什么？反正我姓甘。”
甘甜搂住了甘小黑，唇角微微扬起。从小生活的环境让甘小黑有些早熟，对有些事比较敏感。不过这话从孩子嘴里说出，比从大人嘴里说出，要好得多。
何闫顿了顿，说道：“子墨，今天是给你爷爷接风的日子，你就不能不要胡闹。甘甜你也是的，捡这个日子来凑热闹。你说你都走了五年了，怎么现在回来。”
甘甜冷笑，那五年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候，无论怎样都抹不掉的黑点。何闫料定了她是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偷偷地在何子墨腰间一掐，趁着何子墨吃痛之际，甘甜挣脱开，拉着甘小黑占到一旁，甘甜冷冷说道：“何叔叔，你放心，我没兴趣做你的媳妇。没有哪个人会对害死她的爸爸，害她入狱的人有好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爸爸是咎由自取。这个我不管，在我眼里，你就是害死我爸爸的人。我的儿子，跟何家没有半点关系。今年来这，是有点小误会。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甘甜转身，被何子墨拦住：“不是说好了，一起去见爷爷，把事情说清楚。”
“没有什么可说的。”推开了何子墨，甘甜拉着甘小黑向门外走去。
何子墨想要追过去，听见何闫在身后说道：“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我就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怎么说话的！”何老一拍桌子，气呼呼的，“子墨，你快出去，这儿拦辆车不方便，那可是你儿子，出了事咋办。”
“爸。”
何闫还想说什么，被何老一眼瞪过去：“你闭嘴，你之前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行啊你，当初骗我，现在要不是子衿告诉我，我还被瞒着。你说你对一个女孩那么较真干什么，她那时的心情，你理解不了吗？要是那样，你就是冷血，我看你现在，巴不得我早点走，这样你在家里就是老大了，是不是啊！”
何闫语塞，还想再说什么，未待开口，被何老抢先：“子墨，你还在这站着做什么，快出去，把我的重孙子带回来。等等，甘丫头也要带进来。今晚她就住这了，太晚了，回去麻烦。”
闻言，季琴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偷偷地看了一眼何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兴霞虽然喜欢孙子，但是对她认定的准儿媳，也是欢喜的很。心中的那杆秤，偏向谁都觉得不合适。
试着，薛兴霞问道：“爸，季琴晚上是不是也要留下？”
何老摆摆手：“不可以，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夜不归宿，万一出了什么事，不是我们的责任却让我们承担，那可怎么办。”
话音落下，季琴的脸色更加难看。唇咬的很深。
薛兴霞有些急了，想到什么，慌忙说道：“爸，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季琴怀孕了，是子墨的孩子。”
“是吗？”有些怀疑的，何老说道。
“这几天有点反胃，不想吃什么东西。”轻声的，季琴说着，“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直没敢去确认。”
“有宝宝不是两个人的事吗？”忽然间，何毕昇说道，“我听景睿说的，因为二叔问景睿想不想要一个妹妹。二叔在和景睿打好关系，景睿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二叔说，他和大家公认的准二婶没有任何关系，只和景睿的妈妈一起玩过造人游戏，也只会和景睿的妈妈一起给景睿造个小妹妹。因为景睿的妈妈不肯原谅他，所以二叔在找景睿帮忙。怀孕就是有小宝宝了吧，难道一个人也能有小宝宝吗？”
何子衿看着一脸无辜的何毕昇，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说。头扭向一旁，何子衿决定不去趟这浑水。之前藏着掖着，就怕会引起风波。到头来，不但没有瞒住，反而被何老狠狠训斥一顿。
不过在告诉了何老，甘甜的顾虑后，何老的态度还是偏向于甘甜。本来，何子衿对季琴还算有着好感，但是她今日的表现，让何子衿有些怀疑她的真实性格。
一直以来，季琴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得体大方，可是今日她故意出言伤害甘甜。而且怀孕的事，何子衿确定是不可能的事。说来也巧，就在前几日，何子衿走在季琴身后，恰好她穿着浅色的裤子，恰好她的裤子上染上了颜色，还是他好心提醒她，还帮她买了一条裤子。
“一个人是不行，这个现象也有快一个多月了。”
“那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何子衿插话道，“你自己也是医生，难道不知道检查对胎儿的重要性吗？万一宫外孕怎么办？万一胎儿被检查出有问题怎么办？”
“子衿，怎么说话的。”有些不满的，薛兴华打断了何子衿的话，“有你这样诅咒自己侄子的吗？”
何子衿笑笑：“大娘，你误会了，没有孩子，哪来的诅咒。快一个月，季琴，你确定吗？那前几天，你裤子上红的是什么？还是我一个大男人帮你问人借那什么垫子，帮你买的新裤子。”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季琴面色通红，羞愧难忍。
何子衿并没有放过季琴的意思：“哎，你可别误会了。只是毕昇他妈妈也要我撞到过同样的事情，她的反应可比你大多了，你那样镇定，真让我佩服。或者，是我记错了，干脆现在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比较可靠。”
“你怀疑我没有怀孕，就直说。”有些委屈的，季琴说着。
何子衿慌忙摆摆手：“天地良心，我可没说你没有怀孕，再说了，怀没怀孕，你自己清楚。但是我之前看到的，难道是眼花吗？”
“眼花不可能，”段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慢条斯理道，“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甘甜那孩子不会耍心眼啊，所以大哥大嫂不喜欢她。我一直以为甘甜这五年去了外地，不过听她刚刚的意思，坐牢？这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这样瞒天过海。”
何淼轻轻碰了碰段瑜：“今天是给爸爸接风，你少说两句。”
“你说我干什么？”段瑜不依不饶，“要是没有的事，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做了还不让人说，凭什么。还有啊，既然是给爸爸接风，找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做什么。要不是这样，气氛也不会这样差。可惜我那未见面的儿媳不知道长什么样，她要是来了啊，这才圆满。”
季琴脸色先是刷白，随即通红，轻声的，季琴说道：“看来是我不好，我先告辞了。”
“别啊，不去医院，也可以知道有没有怀孕啊，”笑眯眯的，段瑜拿出一根测孕棒递给季琴。
看见这个东西，何淼剧烈地咳嗽着。
“都老夫老妻了，我家男人还是不节制，又没有做什么措施，真让人担心。这个就借给你了，你还不知道怎么用吧，来来，我教你。”
段瑜很热情地去拉季琴，季琴求救般地看向薛兴霞。
大概也是对未来的孙子抱有希望，薛兴霞说道：“季琴，你就去测试一下，心里也好有个底。”
“难不成，你是怕了？”段瑜笑道，“不会真的没有吧？”
季琴咬紧了唇，站起身子跟着段瑜进了卫生间。
片刻中后，季琴出来，脸色愈加难看：“是误会，大概是最近肠胃不好造成的错觉，告辞了。”
等段瑜回到位置上，薛兴霞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没怎么会是，就是证明，我儿子没有说谎。大嫂，我觉得你的关心重点应该换了。”
“这个也不一定准，”薛兴霞喃喃自语，“甘甜那个，还是要做下dna才放心。”
——
季琴走到外面，抬首看着漆黑的夜色，忽然间觉得她看不见前面的道路。如果何子衿没有说出那番话，她说她怀孕了，动用关系在弄到一张证明，很简单的事。
何子墨带着甘甜回家，当众宣布他们的关系，那之前的许婷算什么？忽然间，季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越是喜欢的，越不会要她暴露在大众眼前。
季琴觉得她太傻了，远远的，季琴看见何子墨在和甘甜说着什么，忍不住的，季琴还是走了过去。
－－－－－－题外话－－－－－－
存稿用完了，终于在十一前把一号的写好了，亲们节日快乐。十月一号去西塘，晚上去上海外滩，回到住的地方后估计会比较晚，明天一天是没时间写了。二号是逛白天的上海，大概晚上有时间码字。晴的速度比较慢，但是质量还是可以保证的。所以亲们不要介意现在的速度，或者可以积攒多了再开吃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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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何老认定的孙媳妇
何子墨追着甘甜出来的时候，看见甘甜拉着甘小黑在前面疾步走着，甘小黑踉跄了下，甘甜抱起甘小黑，继续向前走着。
“甘甜，你等下。”
听见何子墨的声音，甘甜也是丝毫不理会，继续向前走着。
现在天色已晚，除了私家车，根本是找不到任何交通。而看甘甜的架势，似乎是打算走路回去。
甘甜要是倔强起来，何子墨也有些头疼。
快步上前，何子墨一把拉住甘甜：“你在生什么气？你这样走回去，天亮也到不了家。”
甘甜冷冷地看着何子墨：“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的着吗？何子墨，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对这个，何子墨没有否认。他的确是故意的。故意把甘甜跟甘小黑带到众人面前，表明他的态度。
“甘甜，这样不是挺好，大家都知道了，你是我的女人，你还为我生了个儿子。”
甘甜只想说三个字，呸呸呸，维持淑女形象般的，甘甜忍住了发飙。淡淡地笑道：“何子墨，你真会为我着想。先是蛊惑景睿问我要个妹妹，现在又来这一出，你不是想赶鸭子上架！”
“不，”何子墨很认真地摇摇头，“你不是鸭子，是也是丑小鸭。”
闻言，甘甜有些哭笑不得，被何子墨这样一闹，之前心中的怒气似乎是淡去了一些。
“你老是这样抱着景睿，他都五岁了，我五岁的时候，都自己吃饭，睡觉，从来没有和妈妈撒过娇。”
甘甜讥讽道：“你那是因为缺乏母爱，我不像你妈妈。”
“是是，”何子墨很认真地点点头，“你是好妈妈，好老婆，未来会是好婆婆。”
“别给我带高帽子，”甘甜冷冷说道，“你也看到了，你家人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但是是爷爷叫我出来找你的。他还留你在这儿过夜的。”
大概是因为听了何子墨话的原因，甘小黑仔细地想了想，说道：“妈妈，你以后不要抱我了。我不能比何先生差。”
“所以，妈妈会不会抱何先生，只会抱你。因为你比何先生优秀。”和甘小黑说话时，甘甜的语气放得温柔一些。
“这样吗？”甘小黑微微偏着头，随即搂住了甘甜的颈子，“那我还是要比何先生优秀好了。”
何子墨气结，第一次地他觉得这个儿子一点也不可爱，严重地在吃儿子的醋。
“没有我，哪儿会有这个小鬼。”何子墨冷哼，“甘景睿，你还想不想要妹妹了！”
提起这个，甘甜有些气恼，当着甘小黑的面，不好跟何子墨发作，冷冷地，甘甜说道：“何子墨，你不要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何子墨挑眉，“你不问问景睿想不想要个妹妹。”
甘景睿是想要个妹妹的，因为何子墨告诉他，有个妹妹的话，他就可以做哥哥，就可以展示出哥哥的魅力。这点，甘小黑倒是挺向往的。只是发现甘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甘小黑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甘甜，既然爷爷要你留下来过夜，你就留下来吧，明早我送你回去。”
甘甜是赌气走出来的，出来后就有些后悔，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子问题，她又不能回到何家。只是现在何子墨提出，甘甜还是有些犹豫，回到何家，就意味着要面对何子墨的长辈，面对他们的质问。这个，甘甜很不愿意。
似乎是看出了甘甜心中所想。何子墨说道：“放心，你可以直接去我房间。要是他们来找你，我会帮你拦下。”
甘甜仔细斟酌了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
“我不会回答他们任何问题，他们也别想和我争夺景睿的抚养权。”
“好，那爷爷呢？爷爷想和重孙子聊聊天，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何老年龄大了，年近百岁忽然有个重孙子，自然是了的慌，想见见重孙子也是正常。甘甜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今天一个晚上，以后我不会再来这边，景睿也不会送来这边。”
何子墨点点头：“好，我答应你。景睿给我吧，你一个人抱着也挺累的。”
“不用。”
甘甜一口回绝，何子墨颇有些无奈：“你是不是怕我拐走了他？放心，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做什么？”
“何子墨，现在你家人为了你的婚事，拒绝承认景睿是何家的血脉，我希望他们永远记住他们说过的话，不要在你娶了季琴之后，又来和我争夺景睿。”
何子墨抬手捏了捏眉心，颇有些无奈：“你想哪去了，谁说我会娶季琴了。”
将甘小黑从甘甜的怀里接了过来，何子墨一手抱着甘景睿，一手挽着甘甜的手臂，笑道：“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爷爷要着急了。”
看着被月光照着拖长的三个人的身影，甘甜神情有些恍惚，如果没有之前那一连串的事，现在的他们就像是温馨的一家人一般。只是现在的一切都是泡沫，她不敢多奢侈，泡沫易碎，幻想易灭。
拉着甘甜走了几步，何子墨看见站在那儿的季琴，微微蹙眉，语气冷了下来，说道：“你在这干什么？下午我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为什么？”季琴轻声说着，“我哪里比不上她。我这几年，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的心里总是没有我？是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儿子？要是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呢？”
何子墨眉头紧皱，冷冷说道：“不是因为儿子，哪怕是女儿，甘甜生的，我都喜欢。季琴，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何必败坏自己的名声。现在你主动退婚，对你没有损失。就这样说了吧，我答应娶你，我也和你说了，不会有结婚证，因为能够在我户口本上的只有一个女人，但是不是你。说你是挡箭牌是很伤你心，不过这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再犯糊涂，随随便便就有了孩子。”
“子墨，你看天色已经晚了，我能不能也留下来过夜？”怀着一丝希望，季琴说道，“或者，你送我回去，我一个女孩子，有些害怕。”
“季医生也会害怕？放心，这个城市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再说，拿过手术刀的人还会怕什么吗？”
不再理会季琴，何子墨拉着甘甜像别墅走去。
虽然有点同情季琴，但是今晚季琴的出现让甘甜有些生气。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就是莫名地想要发火。
重新回到别墅，刚一进去，段瑜就嚷嚷道：“甘甜，你回来了啊，刚刚你不知道，你这边一走，那边就有人说怀了子墨的孩子。不过大家都知道了，那是假的。这有些事啊，终究还是看缘分的。”
何子墨冷冷开口：“我从没碰过她，她就是有孩子也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薛兴霞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这样规规矩矩？”
“这样不好吗？”何子墨挑眉，冷笑，“为了生米煮成熟饭，妈妈竟然会用一些特殊手段，可惜，就算那样，我还是没有对她怎样。妈妈，你何必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
“你不是因为碰了她才会愿意娶她的？”
何子墨将甘小黑放在了地上，搂住了甘甜：“那照这个逻辑，我更应该娶的是甘甜。”
何闫一拍桌子，刚要说什么，被何老更加用力的拍桌声打断：“你们做父母的是怎么做事的，让我的重孙子在外面流浪多年。现在怎么了，想给我重孙子找后妈？我不同意。何况，还是那样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爸，”薛兴霞陪着笑脸，“季琴也是出于无奈，这事还是怪子墨，他要是明确一点就不会至于这样了。”
段瑜轻笑出声：“大嫂，这话就不对了，子墨的态度不明确？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出了子墨的心思，怎么你就看不出来呢？子墨的心思，可是一门心思地在甘甜身上。你看你们瞒了五年，这人家一见面，可就是干柴遇到烈火，旧情复燃了。大嫂，孩子们的石，你就看开一些。”
“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会操心了。”没有好气的，薛兴霞说道，“季琴有着一份好工作，家里条件也不错，身上也没有污点。”
“大嫂，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甘甜现在这样，谁的责任？人家以前是富家千金，就同意她和子墨的婚事，现在人家落魄了，就不愿意了。有句话说在前面，要是我家子衿找到了他媳妇，我一定会二话不说地让她进门。”
“不是你的事，你当然说的轻松。”
“够了！”何老不满地训斥道，“你们还想让我孙媳妇带着重孙子再次跑掉嘛！”
“爸，你说什么？”薛兴霞一脸的不可思议，“季琴才是你的孙媳妇啊。”
“看着我有重孙子了，就想骗我有了孩子，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孙媳妇。再说了，我只要我家孙子开心就行。你们的婚事，我干预了吗？为人父母，就要像我学习。对了，甘甜，今晚你睡子墨那屋，这个孩子叫什么？能借我一个晚上吗？”
－－－－－－题外话－－－－－－
因为特殊情况，一号改在上海逛了一天，只有一个感觉，除了人多还是人多，回来已经十一点多了，二号还要去西塘，所以只赶了3000字就要去睡觉了。假日真的不适合去热门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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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心疼了吗？
看着何老这渴望的样子，甘甜一时间也不忍心拒绝。
“他叫甘景睿。”
甘甜话音刚落下，何老便不满道：“甘？为什么不姓何？”
未待甘甜回答，何子墨说道：“爷爷你忘记了吗，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被何家遗忘的。”
一提起这个，何老就是又伤心又生气。忍不住指责地看着何闫，因为有小辈们在场，估计到何闫的面子，何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甘甜，放心，就一个晚上。对了，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就和子墨睡一间。”
听何老这样说，薛兴霞忍不住地插嘴说道：“爸，家里不是——”
何老手抵在唇上，重重地咳了一声：“我这个小重孙子，你们谁都不许打他的主意。何闫，当年你干的那糊涂事，害得我失去了一个孙子。还好子墨不像你，你却逼着他要重复你当年的错误，这是什么事！”
何闫沉下了脸色，薛兴霞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何老似乎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说道：“你说你们现在逼着子墨娶了季琴，子墨心里想着的是甘甜，这以后结了婚，子墨能安心吗？这要是安不了心，做妻子的不会去找丈夫什么事，但是会去找她的情敌啊。我虽然老了，也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但是这些我还是知道了。”
何淼忙说道：“爸，多年前的旧事，你也拿来说，人谁没有犯错的时候，难道你对大嫂不满？”
“你少歪曲我的意思。”何老冷哼道，“我是在提醒有的人，想想自己当年。”
“爸，”薛兴霞放下手中的筷子，勉强笑笑，“我知道你在指责我们不该强迫子墨娶别人，可是我们也没有强迫他，是他自己自愿的。再说了，忽然取消婚礼，也不合适啊。要是有人再追究出甘甜的过去，会觉得我们不要季琴做何家的媳妇，是很奇怪的。就凭一个长相，很难说甘甜的孩子就是子墨的。而且，我跟何闫现在过得很幸福。”
何老微微眯起眼睛，使劲地一拍桌子：“幸福？你们是幸福了，可是你们忘记了当年的那场大火吗？何闫，你出钱把你的情人包养在别墅里，你好好瞒着啊，偏偏闹得满城风雨。那个女人，患过产后忧郁，你不知道吗？闹出了人命，要不是事故现场查不出什么，判定是自杀，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过得安稳。子孙们的事，我不想操心，也没有资格操心。但是子墨这事，我必须要管。是子墨以后的幸福重要还是你们的面子重要！你们不想认这个孩子？没事，这个孩子我认！”
甘甜听着这些话语，心里颇不是滋味。
甘小黑仰头看着甘甜那难看的脸色，嘟起了唇，开口说道：“我才不是你们何家的人呢，我姓甘，我只有妈妈！你们不要我，我才不稀罕你们！”
“甘甜，这是你故意教孩子这样说的吧？”薛兴霞沉下了脸色，斥责道，“就算是何家对不起你，你把孩子打掉啊，现在拿着孩子来说事。以前觉得你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现在怎么这样不懂事。”
甘甜搂住甘小黑，冷冷地看着薛兴霞：“阿姨，生不生孩子是我的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还有，你听好了，如果你儿子现在可以娶季琴，又能保证以后不再来骚扰我跟景睿，我会很感激你。”
何子墨皱眉，握住甘甜的手，甘甜挣脱开，又被何子墨握在手中。拉着甘甜站起来，何子墨冷冷地看着在座的几个人：“妈，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
“子墨，这个你是真的要考虑清楚。”薛兴霞说道，“最好还要去医院做下检查，确认一下，你可不要做了别人的爸爸还沾沾自喜。你要是真的想要孩子，季琴不是说她有了吗，我可不相信子衿在那瞎搅合的。季琴这个孩子，不会说谎的。”
甘甜挣脱开何子墨的手，冷漠地看着薛兴霞：“阿姨，医院我是不会去的，我也不会让景睿遭那一次罪，就是为了证明他是你们何家的血脉。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我的儿子，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我今天是不该来这，放心，我就是走回去，也不会留下来看你们脸色。”
“够了，我还在，你们就这样胡闹。”何老怕甘甜真的会一气之下离开，慌忙说道，“甘丫头，你别管他们，这个家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要你和孩子受到委屈的。之前是我大意了，让你受罪了。我还是要感谢你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今晚就留下来，要我和孩子培养培养感情？其他人，你别理。”
甘老一向对甘甜不错，而且这次他也没有站在何闫的那边，虽然多半是因为甘小黑。
甘老笑脸对人，甘甜也不好打人笑脸。迟疑了下，甘甜说道：“何爷爷，你要是看景睿，随时都可以，今天看来我的确是要回去了。”
何老不悦，沮丧着脸看着甘甜：“真的要这样绝情？”
“爸，人家要走，你就要她走。”薛兴霞盯着甘小黑，要是他真的是她的孙子，看着倒是喜欢。但是，薛兴霞怀疑，如果甘甜真的有了何子墨的孩子，为什么这几年一直风平浪静。偏偏在何子墨和季琴订婚时出了岔子。何母不得不怀疑，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闭嘴。”何老厉声斥责道，在和甘甜说话时，语气又变得缓和下来，“甘丫头啊，你别管别人啊，信我就可以了。你要是不答应，我要是犯了相思病，生起病来，你可是罪人了。”
见甘甜还在犹豫，何老说道：“那这样，你带着景睿和子墨一起去我房间，我有话和你们说。”
——
甘甜带着甘小黑跟在何子墨身后走进了何老的房间。
刚刚一进去，甘甜便听见何老喊道：“何子墨，你给我跪下！”
很听话的，何子墨跪在了地上。
何老拄着拐棍走至何子墨身边，扬起棍子就落在何子墨背上：“爷爷平时怎么教你的，没有结婚就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你看你做的好事！”
何子墨承受着那一道棍子，说道：“爷爷，迟早是要结婚，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
“你还嘴硬了是不是？你娶了吗？你给过人家承诺了吗？我要是人家姑娘，也不会同意嫁给你！”
说着，何老扬起拐棍，又要落在何子墨身上。
甘甜看出了，何老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虽然觉得事情与她无关，她只要在一旁看热闹就可以。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何子墨。
眼看着何老的棍子又要落在何子墨身上，甘甜慌忙上前拉住何老的手，说道：“何爷爷，算了。”
“不能算！”何老气呼呼地说道，“不给他点教训，他永远不会记得我的话。”
何老虽然年龄大了，但是手上的力气不弱。甘甜有些着急，说道：“何爷爷，当初不是何子墨的原因，是我自愿的，他没有强迫我什么。”
听甘甜这样说，何老一怔，随即说道：“就算是你自愿，他也不应该那样。我和他奶奶当初，没有到完婚连亲亲嘴都觉得害臊。这事，错的就是男方。男的要稳重一些，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爷爷，景睿还在这。”不敢使劲去争夺何老手中的拐棍，怕误伤到何老，甘甜说道，“你这样做，会吓到景睿的。”
似乎是才看到站在一旁的甘小黑，何老想了想，收回了手中的棍子，冷冷地瞪着何子墨，转而笑容满面的走向甘小黑：“景睿，晚上和我睡怎么样？”
甘小黑偏着脑袋打探着何老，摇了摇头：“不要，妈妈会唱歌给我听，妈妈还会讲故事给我听。没有妈妈，我睡不着。”
“太爷爷也会讲故事，也会唱歌。”
“妈妈会讲灰姑娘，会说白雪公主。”
“男孩子要听大气一点的，爷爷给你讲，爷爷年轻时怎么参加部队的，可有意思了。爷爷还会给你唱军歌，保证你没有听过。”
“你参过军？”甘小黑有些狐疑，“那为什么你身边没有警卫？”
摸了摸甘小黑的脑袋，何老说道：“那要看什么级别啊，像太爷爷这样的，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不过虽然这样，爷爷也是退休老干部，也很威风的。”
“是吗？”甘小黑想了想是，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一个晚上。不过要是你说的不好听，我才不要和你睡一起。”
“可以，可以。”何老乐得笑不拢嘴，抬眼看见何子墨，脸色沉了下去，“还跪在这儿干什么，出去！”
——
明明知道何老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但是甘甜心里还是有些心疼何子墨。从照顾何子墨他们长大的王嫂那要了药膏，准备去给何子墨上药。
何子墨只是在左肩膀上有点淤青，甘甜上药的时候，何子墨忍不住地喊道：“轻点，轻点，疼。你要是可以吹吹，就不疼了。”
都这个时候，何子墨还有心情调情，甘甜有些气恼，将手中的药膏放在了桌子上，冷冷说道：“这么矫情，自己去弄。”
甘甜刚欲起身，手腕被人拉住，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落入到了床上。
何子墨双手撑在她身上，笑着看着她：“甘甜，刚刚你心疼了吗？”
－－－－－－题外话－－－－－－
今天本来打算请假的，不过晚上到旅馆后发现还有时间，就写了一章出来。明天的更新时间大概还是晚上，明天又去另一个城市了，这几天走路走的好累啊。不知道有没有绍兴的朋友，原以为鲁迅故居人不多，结果发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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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再相信一次
甘甜咬紧了唇，头扭到一旁，不想去看何子墨。两个人的姿势是这样暧昧，甘甜感到脸颊上传来何子墨的呼吸声，心跳的速度感到骤然加快。
何子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唇一点点地逼近甘甜的脸颊，在快要接近之时，甘甜猛地推开了何子墨，翻身想要离开。
眼疾手快的，何子墨伸手将甘甜拉住，扯入到怀里，紧紧搂住，下巴枕在甘甜的肩膀上，何子墨轻声说着：“回到一个问题，有那么难吗？”
甘甜紧抿着唇，没有吱声。
“你在生气？”何子墨低声说着，“因为季琴的事？我家里人的态度，你不用在意。再说了，不是还有爷爷，爷爷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何子墨，你今天做的是什么意思？你和爷爷在一起串通好了，上演一个苦肉计给我看看？这边哄好了我，那边再继续和季琴结婚？”抡起胳膊，甘甜重重地打在何子墨胸膛上，趁着何子墨吃痛之际，甘甜起身走下床，想去打开房门。
手刚刚放在门把手上，甘甜听见身后有着声音，下一秒，手已经被人握住。何子墨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拉住甘甜，将她压在门上，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甘甜，之前不是好好的，一个对你不构成威胁的季琴就让你害怕这样？”
“我没有——”
甘甜的话语还未说完，唇已经被何子墨堵住。毫不温柔的，何子墨似狂风骤雨一般地掠夺着甘甜的一切。
“甘甜，知道我今晚最想做的是什么？”
不待甘甜回答，何子墨已经打横抱起了甘甜。意识到了何子墨想要做什么，甘甜有些惊慌，挣扎着：“何子墨，你不可以！”
“为什么？一个习惯了吃荤的人忍了几年的荤。好不容易开次戒，又继续忍了这么久，够了！”
甘甜摇着头，挣扎着，她的反抗最终也是敌不过何子墨的力气。赤果相见，一切都是那样水到渠成。
看着甘甜那茫然的眼睛，何子墨在占有着甘甜的同时，说道：“有人说，夫妻间缺少必要的交流，会变得陌生。我觉得我们，必要的时候，需要多多加强交流。”
房门忽然间被叩响，薛兴霞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子墨，听说甘小姐在你房间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礼仪。我已经给甘小姐准备好了客房。”
“何子墨。”有些艰难的，甘甜喊出三个字。第一次甘甜有些感谢薛兴霞，她以为这样何子墨就会放过她。
看出了甘甜眼中的期待之色，何子墨有些愤怒，一次又一次地加大了力度。甘甜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咬紧了唇不想让她太过于难堪，偏偏何子墨不如她意。
薛兴霞在外面等了一会，没听见回答，敲了敲房门又是等待了一会，想起了什么，薛兴霞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脸色大变。
使劲的，薛兴霞敲着门：“子墨，你听见没有，把门打开。”
何子墨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已经浑身无力躺在那儿任由他索取的甘甜，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披了一件睡袍下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妈，我有点忙，有事明天说。”
薛兴霞自然是知道何子墨口中的忙指的是什么，又是焦急又是气恼，却不得不和颜悦色道：“子墨，你的未婚妻是季琴，甘甜是你的发小，但是你们之间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一下。”
何子墨笑笑：“妈，我已经让季琴自行提出解除婚约，也算是给了她一个面子，如果她执意不肯，那也只好我来做这事了。我和甘甜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妈，你觉得她这样还不够资格做你的儿媳妇？要是这样，她只要做我的老婆就行。”
“子墨，你怎么这样倔。”薛兴霞气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选择甘甜。”
“你们不合适。”薛兴霞有些急切地说道，“那个孩子，你又怎么确定是你的？还是去医院做下检查再确定。如果真的是，我们何家也不会亏待甘甜的。我可以认她做我的干女儿啊。”
“妈，以前你不是挺喜欢甘甜的吗？现在因为甘叔叔不在了，你就看不上甘甜了？我要娶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家庭。”
薛兴霞皱眉：“子墨，我知道你对甘甜没有忘记，但是你要娶甘甜，我和你爸爸绝对不会同意。就算是为了甘甜，你也不应该要娶她。”
闻言，何子墨冷笑：“为了甘甜好？妈，你是不是在变相地告诉我，我要是坚持娶甘甜，爸爸会对甘甜做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你告诉爸爸，甘甜与何家之间要我选一个的话，我已经对不起甘甜一次，这次，只能对不起何家。”
“你怎么这样倔。”薛兴霞焦急道，“你要是真舍不得，你爸爸外面怎样我都没有管，因为可以光明真大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子墨，甘甜做你的情人，也不会委屈她的。她一个未出阁又犯过事的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好找婆家，不是吗？”
闻言，何子墨脸上浮现讥讽的神色，一言不发地看着薛兴霞。何子墨这样的神色让薛兴霞心中涌出一股不安，一种心虚的感觉在心中蔓延。不想在何子墨面前示弱，薛兴霞说道：“你可以把甘甜安排在一个地方，只要你和季琴完婚就可以。”
何子墨抱起了双臂，冷笑：“妈，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大度。听说20多年前，爸爸爱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妈妈你不是闹得死去活来？”
薛兴霞脸色变了又变：“子墨，你提这事干什么。我是生气，但是我也提议把那个女人的孩子抱回何家养啊，是她自己想不开，想要上位不成，一把火烧了你爸爸给她安排的地方。你告诉甘甜，千万不要像那个女人一样。”
“为什么不说，我不要像爸爸一样。”何子墨冷冷说道，“妈妈，除了甘甜我不会娶其他女人。”
何子墨回到了屋中，看见甘甜依旧披着衣服坐在了床上，看着他。
刚刚的话想必她也是听到了，何子墨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只是她眼中一片寂静，什么都看不出。
“我，不会像妈妈说的那样。”沉默了一会，何子墨打破了这份沉寂。
甘甜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何子墨，半响说道：“何子墨，你要我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又怎么会保证不会发生你妈妈说的那样的事？”
何子墨走至甘甜身边，坐下，将甘甜拉入到怀里：“那你如何才能相信我？”
“何子墨，你爱的是我还是迷恋这个身体？”甘甜垂下眼眸，低声说着，“一次又一次地强迫我。何子墨，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你会怎样？只要你愿意松手，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也不用为难。”
何子墨皱眉：“你就这样不愿意相信我？”
甘甜笑笑，答非所问：“你知道宝玉是怎么娶到宝姐姐的？满心以为娶到的是林妹妹，却不知道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再怎么相互喜欢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乖乖听了长辈的话。何子墨，我现在无父无母，一无所有，季琴和我不一样，她和你，才是别人眼中的金玉良缘。”
“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何子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要的是你的承诺，不要因为别人一再地把我推开。”
“为什么？”低声的，甘甜说着，“我值得你那样做吗？”
“相信我，我会给你和景睿一个完整的家。”
甘甜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何子墨，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
何子墨本是有些心烦，听见甘甜这样说，一时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何子墨惊愕地问道：“你说什么？”
甘甜别开了目光：“没听见算了。”
何子墨双手按在甘甜的肩上，声音有些颤抖：“你愿意重新接受我了？”
“前提是你要解决好你家里的事，还有，我不想被任何人骚扰。”顿了顿，甘甜说道，“包括你。”
何子墨刚刚还是喜悦的脸色沉下：“我？”
“是，今后你要是，要是再对我——”抿紧了唇，甘甜脸颊染上了一片红晕，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再说，你不是也很喜欢。”
在甘甜的记忆里，何子墨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他一直很严肃，忽然间，甘甜想到了什么，她一直认为何子墨冷漠，但是他和她在一起时，她就算再小心，有时也会耍脾气，而何子墨，没有一次因为她闹脾气而和她争吵过。何子墨以前，真的像许婷说的那样，喜欢着她？
何子墨搂住了甘甜，小孩子气般地说道：“甘甜，你要是不抱我，我就抱你，反正都一样。”
甘甜愣了下，这才想起之前她生气，说出那样的话。只是这话从何子墨嘴里说出，总觉得怪怪的。
“何子墨，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没有料到甘甜会问的这样直接，何子墨沉默了片刻，说道：“在你喜欢上我之前。”
何子墨的话语让甘甜错愕，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子墨。
见甘甜这样，何子墨轻轻地点了一下甘甜的鼻子，说道：“阿姨以前问过我，想不想娶你做媳妇。那时你还在襁褓里，我看你可爱，就答应了。”
甘甜气恼，知道何子墨又是在胡说八道，推开了何子墨：“何子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你还和多少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何子墨有些委屈：“你是我从小认定的媳妇，我怎么会搭理别的女孩。”
甘甜不想搭理何子墨，推开何子墨：“我困了。”
何子墨点点头：“我也是。”
看着那又搂在腰上的手，甘甜心里一阵紧张，以为何子墨又要做什么：“何子墨，我是真的困了。”
甘甜耳边传来何子墨低沉的笑声：“甘甜，你是不是多想了。”
甘甜脸色红得更厉害。
一夜，何子墨的确是没有再做什么。被何子墨搂在怀里，甘甜靠在何子墨结实的胸膛上，这种熟悉的感觉已经淡忘了很久。缓缓地抬起手，甘甜手搭在了何子墨的腰上。
“何子墨，不管结果怎样，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景睿从我身边抢走。”
何子墨睁开了本是闭着的眼眸，轻叹一口气：“你还是这样。”
“我也不想，但是我害怕。何子墨，景睿是我最后的眷念，如果失去了他，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意思。”
何子墨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半响沉声说道：“你这样，把我摆在什么地位？我是景睿的父亲，你未来的丈夫。我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能强迫我。我向你保证，你和景睿不会分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得到了何子墨的承诺，甘甜觉得她应该放心，只是她的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
——
早上，甘甜在客厅看见薛兴霞。
因为甘甜是跟着何子墨一起出现，薛兴霞看见甘甜略有些不悦，碍于何子墨在场，薛兴霞没有指责甘甜什么，转而问向何子墨：“子墨，今天我约了季琴一起逛商场，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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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号的更新
亲们，昨天回来太累了，今天没时间，今天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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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彼此不要有隐瞒
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见她对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轻叹一口气。这个时候，何子墨也不想再去刺激甘甜什么。拉住甘甜的手，何子墨说道：“妈，我今天有点忙。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下，我打算先去和甘甜领了结婚证，婚礼可以缓缓，我想等你们都同意了再办也不迟。”
薛兴霞惊愕地看着何子墨，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深深地呼吸一下，薛兴霞装作没有听见何子墨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道：“季琴这个孩子不错，今天还约了我去做spa，这孩子就是有心，说女人啊就算老了还是要保养。子墨，你要不要去附近的婚纱店看看，预约一下，选个婚纱照。”
何子墨皱眉：“妈，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还是认为季琴适合做你的儿媳，那你娶她算了。”
“子墨，”薛兴霞沉下了脸色，微微思索了一下，转而看向甘甜，“甘甜，男人嘛，特别是有事业的，并不想太早被婚姻束缚，等子墨将来想通了，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甘甜想要说什么，手被何子墨一把拉住。
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见他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担忧之色。知道他是在怕什么，担心她会赌气说出不愿意嫁他。
何子墨握着甘甜的手，力度微微有些大，他不怕薛兴霞说些什么，只是怕甘甜会说出让他失望的话语。他现在也没有十全的把握，甘甜答应了他是真心还是推脱，他更担心甘甜会借着一些事离他更远。
示意着甘甜不要说话，何子墨说道：“妈，话我已经说在这，麻烦妈告诉爸爸，我不会像他那样做个负心汉，请请他不要再对甘甜做什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薛兴霞有些惊愕，看何子墨这样子，似乎是已经知晓了五年前的事。狐疑的，薛兴霞看向甘甜，怀疑是甘甜告诉他的。
“甘甜，是不是你告诉了子墨什么？”薛兴霞拉下了脸色，不悦道，“当年你伤了子墨，那样对你算是仁至义尽。怎么，现在有个孩子就想母凭子贵？还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子墨的。甘甜，以前你挺乖巧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妈，够了！”何子墨厉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事。我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你们也不用过问，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甘甜的性格你也知道，她即便受了委屈，也不会多说什么。”
“一大早的，吵什么。”何老不悦的声音传来。
牵着甘小黑，何老慢慢地走下楼，看了薛兴霞一眼，问道：“其他人呢？”
“老二一家你知道的，昨晚就回去了。何闫他，因为生气，头疼不能起床。”意有所指的，薛兴霞说道，“摊上一个不懂事的儿子，谁不头疼。”
何老有些不满，冷哼哼道：“不懂事？谁不懂事？我看子墨就不错。要不是你们两口子胡闹，我早就看到我的重孙子了。”
“爸，这事不能太早做定论。还是得要有了医院的检查结果才可以。”
挥了挥手，何老有些不耐烦：“我看你就是有成见，你觉得甘丫头身上有污点，你也不想想这污点本来是可以避免。既然子墨和甘甜之前有过婚约，现在又有了孩子，我看不如就顺水推舟，成全了这两个孩子。”
“爸，以前的事是以前的，现在是现在的，两个怎么可以相提并论。”面对何老，薛兴霞终究是不敢太过于放肆，陪着笑脸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甘甜现在是不适合嫁入的。”
何老沉下了脸色：“适合还是不适合是你说的吗？子墨要是心甘情愿地娶季琴，我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你看看，你们何必这样逼子墨。再怎么说，甘丫头以前也是千金小姐，一些规矩她也知道，带出去也不会有失体面。至于景睿，你自己的孙子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太爷爷可是认定了这个重孙子。”
薛兴霞皱眉，料定了此刻无论她说什么，何老都不会听得进去。
“妈，我跟何闫一直规规矩矩，直到婚后才有了夫妻之实。甘甜这还没有嫁给子墨，就有了孩子，谁知道她以前洁不洁点。再说，这五年，什么事都可以发生。之前，她还不是秦峰的未婚妻吗？”故意做出一副叹息的样子，薛兴霞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苛刻，但是清白是一个女孩子必须的。”
“妈，在没有和甘甜相逢之前，我还是季琴名义上的未婚夫，这你怎么不说。再说，甘甜和秦峰是什么样的关系，我清楚。”何子墨紧紧地将甘甜搂在怀里，“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和季琴订婚，既然甘甜回来了，也没有必要再用挡箭牌。至于许婷，想必爸爸最近也没有少费心思。妈，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出甘甜。但是现在，既然我知道我和甘甜之间有了一个儿子，我不能再等待下去。”
薛兴霞闭上了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吃饭吧。”
看着儿媳妇离去的身影，何老有些不悦。想起甘甜还在，打起笑脸，何老说道：“甘丫头啊，你别在意这些。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昨晚睡得好吗？”
甘甜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听何老说道：“甘丫头，听景睿说，你们还打算给他一个妹妹，这样好啊。女娃我也喜欢。”
甘甜错愕，吃惊地看着何老，没有想到甘小黑会跟何老说这事。
何子墨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说道：“爷爷，我们会努力的。”
甘甜的脸颊微微泛热，直到吃完饭，上了何子墨的车子，甘甜这才低声问甘小黑：“你和太爷爷说那些干什么？”
甘小黑有些茫然：“我只是问太爷爷，想要妹妹和妈妈原谅何先生有什么关系。但是太爷爷什么都没有说，太爷爷问了我一些问题。妈妈，今天开始我要一个人睡，做个勇敢的小男子汉。”
甘甜感到头隐隐地有些疼，何老想必是给甘小黑做了一些功课，同时也是为了给何子墨创造机会。
甘小黑扰扰脑袋，说道：“妈妈，以后还能来吗？太爷爷讲的很多故事，很有意思。都是我没有听过的。”
抱着甘小黑，甘甜摸了摸甘小黑的脑袋，看了一眼在一旁开着车子，嘴角微微上扬的何子墨，没有好气地说道：“何子墨，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
何子墨淡淡瞥视了甘甜一眼，说道：“我可不是先知，我只是觉得爷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甘甜搂紧了甘小黑，没有再去搭理何子墨。
到了幼儿园，甘甜送甘小黑进去。何子墨在等待的时候，听见甘甜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才发现甘甜将手机遗落在了车子上。
拿起手机，何子墨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趋于上风，犹豫了半天，何子墨还是打开了甘甜的手机。
只是一条广告信息，何子墨心微微放宽，似乎是他多想了。但是秦峰若是还会和甘甜联系，他要是强制性要求甘甜和秦峰断绝往来，指不定又会大吵一番。他们之间的相处，还是那样小心翼翼。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手指无意间滑动一下，一张照片落入何子墨的眼中。
盯着这张照片，想起甘甜昨日的反常，何子墨的眸色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甘甜回到车上，看见何子墨递过一样东西：“你的手机落在车上了。”
“嗯。”甘甜接过了手机，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扭头看向何子墨，见他直直地看向她，目光深沉，“有事吗？”
不会主动质问他，什么都不会和他说。一如之前她恨他，却不会质问他为什么要将她关在监狱里五年不闻不问。如果她早点说出来，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不会积攒地这样深。
“甘甜，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
甘甜抬手将耳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奇怪道：“瞒你？瞒你什么了？难不成，你也认为景睿不是你的孩子？我有过无数的男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子墨低吼，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白。
气结的，何子墨一把拉过了甘甜，低头吻住了她。
唇齿相缠，良久，何子墨才放开甘甜：“昨天为什么那样反常？只是因为看见妈妈请了季琴。”
推开了何子墨，甘甜淡淡说道：“我一直都是这样。”
何子墨静静地看着甘甜：“我约了季琴，希望她主动解除婚约。”
“嗯，那是你的事，不必和我说。”云清风淡的，甘甜说道。
何子墨恼怒，在他眼中那样重要的事，在甘甜眼中不值得一提。不是她相信他，而是她觉得这并不重要。
“甘甜，季琴后来在我怀里，是她说想要临别之吻。我没想到她会那样做，但是我推开了她。”耐着性子，何子墨解释道。
甘甜错愕地看了何子墨一眼，他会这样解释，在甘甜的意料之外。原以为何子墨什么都不会说，就像她误会了他和许婷关系时那样。
甘甜承认，她看到那张照片，又在何家老宅看到季琴，是很气恼。
“你偷看了我手机？”甘甜笃定道，“你想查什么？查我和别的男人有没有往来？”
如果是以前，甘甜会扑到何子墨怀里，说我相信你这样煽情的话。可是现在，话到嘴边，甘甜却变成了质问。明明不想这样的，却说出这样的话语。
话说完，甘甜有些后悔，却又说道：“要是那样，你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甘甜，”何子墨表情平静，慢声说道，“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不会再瞒着你什么，你也不要再瞒着我什么？”
“我难道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吗？”
听着甘甜那满是火药味的话语，何子墨无奈地摇摇头，拉过甘甜，搂在怀里：“好，你可以有秘密，但是除了背叛我。我也不会瞒着你什么。要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不要轻易相信。”
甘甜头埋在何子墨怀里，强压制住心里的逆反心理，点点头：“嗯。”
甘甜不知道她的脾气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暴躁，直到早上感到肚子有些疼痛，发现是亲戚来了。或许是因为这样，脾气才会有些暴躁。
甘甜心情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何子墨想要个女儿的算盘是落空了，但是她的心里有些复杂，并不是完全的开心。
“你有心思？”
听见声音，看见乔娜娜站在她面前。
甘甜摇了摇头。
“对了，听印先说，之前他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他要我代他向你道歉，要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沉默了一会，甘甜说道，“乔娜娜，你觉得男人为什么希望女人给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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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答应领证
“为什么会问这个？”乔娜娜看着甘甜。
甘甜也不打算隐瞒什么，直接说道：“孩子他爸找到我，说要娶我，要我再为他生个孩子。”
从沈安逸那儿，乔娜娜多少知道些甘甜的事，听甘甜这样说，有些吃惊：“就是那个害你入狱的男人？”
甘甜轻咬了下唇，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他不知道。”
见甘甜这样，乔娜娜心里多少有些明朗：“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甘甜垂下眼眸，双手交握在一起，轻声说道：“我不确定，似乎真的是我误会了他。”
拍了拍甘甜的肩膀，乔娜娜说道：“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把女人当做生育工具，只有很爱一个女人，才会愿意让她给他生个孩子。但是你们之间不是有个儿子的了吗？应该不会是前者。甘甜，五年前，不是他害你入狱的？”
甘甜沉默了一会，说道：“是他也不是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甘甜轻咬了下唇，说道：“一切是他爸爸做的，他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乔娜娜说道，“你和他复合，真的考虑好了吗？”
甘甜沉默不语，半响才说道：“走一步算一步了。”
中午时分，甘甜接到何子墨的电话：“我去接你，下午一起去民政局。”
没有想到何子墨的速度是这样快，甘甜愣了片刻，说道：“何子墨，你疯了？”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你现在转过身子。”
甘甜转身，看见何子墨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他身穿黑色的燕尾服，手上捧着一簇玫瑰。见甘甜看向他，何子墨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在甘甜面前站住，跪下：“愿意嫁给我吗？”
甘甜愣在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办公室里此刻没有外人，甘甜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半响才说道：“何子墨，你这是求婚吗？”
“是。”
“就我们两个人，将来你赖账了，我都不知道。”
“就算是大庭广众之下，我要是想赖账，还是会赖。”
想起了季琴，甘甜承认何子墨有这个能力。
“何子墨，我还没有和姐姐说。”
“我只要你一句话，同意还是不同意。”
甘甜轻咬着唇，目光闪烁：“何子墨，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逼我。”
“同意还是不同意？”
甘甜双手交握在一起，迟疑着看着何子墨，紧抿着唇。甘甜感到自己就像是缺氧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渐渐有些急促。
甘甜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了桌子上，呆呆地看着何子墨。他在逼她，明明知道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却这样逼他。
“何子墨，你又怎么确定，我非你不可。”
何子墨看向甘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以非我不可，但是我是非你不可。甘甜，我不会再让你遇到五年前的事。”
甘甜咬紧了唇，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兜兜转转，终究她还是无法割舍心中的那份旧情。一步步的，甘甜走向何子墨，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慢慢地抬起手，接过何子墨手中的那簇玫瑰：“你会让我后悔吗？”
何子墨站起身子，拉住甘甜的手：“你永远不会后悔。”
甘甜看着何子墨，忽然间觉得手指上多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去，何子墨已经将一枚钻戒戴到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甘甜想要缩回手，何子墨没有给她机会，拉住了她的手，微微皱眉：“甘甜，这枚戒指我准备了五年。”
“五年？”甘甜有些惊讶，静静地看着何子墨。
拿起甘甜的手，何子墨细细地看着：“样式是你自己选的，还记得吗？”
甘甜看着手上的戒指，记忆一点点地回到脑海里。
那一日，何子墨拿着几个戒指设计的款式让她选择，说是朋友参赛用的，她没有多想，选了一个她比较喜欢的。
“何子墨，这五年，你没有想过要把戒指送给别的女人？”
何子墨沉下了脸色，不悦道：“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样大煞风景的事。”
“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告诉我？”甘甜的鼻子微微泛酸。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甘甜，如果你怕甘欣不同意，我们可以先斩后奏。”
“姐姐对你有意见，是因为怕你伤害我，你要是对我好，她自然不会说什么。”
“那她也要给我机会才行。”何子墨一手搂住甘甜的腰，一手抬起甘甜的下巴，就要吻住她的唇。
想起这是在办公室，甘甜有些慌张，眼睛瞄向门口，看见站在那儿的乔印先，目光交汇，乔印先转身离开。
刚刚乔印先的目光，带着一丝甘甜看不明白的因素，恍惚间，甘甜感到唇上一痛，何子墨咬了她的唇一下。
“何子墨，你属狗的吗？”
“刚刚在想什么？”何子墨有些不悦，“还在想怎么逃脱吗？甘甜，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
“没有，何子墨，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和姐姐说下比较好。”
何子墨拉住甘甜的手，说道：“不必，今天我和你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
甘甜找到了户口本，拿在手上总觉得沉甸甸的，心里委实有些不安。
何子墨在客厅见甘甜总不出来，走进卧室，看着甘甜手里拽着那褐色的小本子，坐在那儿发呆。
何子墨走了过去，甘甜依旧是没有发现何子墨已经进来。
何子墨眉头微微蹙起，双手搭在甘甜的肩上：“还在犹豫。”
甘甜一惊，手上的户口本差点滑落在地上。扭头看向何子墨，甘甜摇摇头，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拉起甘甜，何子墨拿过她手中的户口本：“怕你反悔了。”
“何子墨，你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我已经考虑了五年。”何子墨双手按在甘甜肩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甘甜，是你还要考虑？”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轻轻摩挲着她手指上的戒指：“在你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你就没有后悔的选择。”
“何子墨，为什么五年前你给我的感觉是不温不火。”甘甜凝视着何子墨，“五年前，我一直以为只是我在单恋你。”
何子墨搂住了甘甜：“我给你那样的感觉？你见过我和别的女人亲近过吗？我如果表现得太容易就被你追到了，那我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现在，我们的情况是反过来了。大概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甘甜仔细想了想，之前何子墨的确是冷冰冰的，但是对她还算是温柔。只是他一直不明确态度，这一点让甘甜有些恼怒。
听了甘甜的抱怨，何子墨显得有些无辜：“我以为你知道。”
甘甜瞪了何子墨一眼，看着戴在手上的戒指，心里有些复杂。腰上一紧，又是被何子墨搂住。
何子墨的声音在甘甜耳畔旁响起：“都已经这样了，我可以搬过来吗？”
甘甜脸颊微微泛红，推开了何子墨，说道：“不可以，你现在搬过来，景睿怎么想？再说，你想要女儿，也不可能。”
何子墨脸上的喜色慢慢淡去，阴霾之色在脸上浮现。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向门口走去。
甘甜觉得现在会吃醋的何子墨比以前可爱了几分，唇角微微扬起，上前，甘甜拉住了何子墨，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何子墨错愕了几秒，缓缓看向甘甜，几分惋惜道：“这样，还真是可惜了，不然今晚——”
看着何子墨那几分玩味的目光，想起昨日他的疯狂，甘甜脸颊微微泛热：“何子墨，你这几年真的没有碰过别的女人？那，你自己有没有——”
故意打趣何子墨，甘甜几分嘲弄地看着何子墨：“憋时间久了，会生病的吧。”
何子墨沉下了脸色，拉住甘甜，轻声说道：“既然知道我禁欲这么多年，你不应该多补偿一下。不然真的有了问题，你不是还要苦恼。”
甘甜没想到何子墨会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愈发地觉得以前那个清冷的何子墨变了性格一般。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搂在了一起，似乎是何子墨吻住了她，她稍稍回应了一下，便一发不可收拾。
甘甜紧紧地抓住何子墨的衣角，眼睛闭上。这一切似乎在梦中一般，甘甜觉得是那样不真实。
慢慢的，何子墨松开了甘甜，搂住了她。
甘甜依靠在何子墨怀里，感到何子墨的心跳是那样的快：“何子墨，我们真的要去领证吗？你家里人，可以接受我？”
何子墨轻轻拍着甘甜的后背，说道：“夜长梦多，所以我们才要速战速决。婚礼，我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之后再给你，至少现在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何子墨，你是因为孩子才要娶我的吗？”甘甜轻声说道，“听说有的地方，女的要生了孩子，有的是儿子，才可以结婚。没有景睿，你还会这样决定？”
摸了摸甘甜的头发，何子墨说道：“我很高兴你为我生了儿子，在你那样恨我的时候，选择留下这个孩子。我也很感激这个孩子，给了我提前娶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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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领证第一晚
从民政局出来时，看着手上多出来的红色小本子，甘甜依旧觉得是那样不真实。
这一次的冲动，甘甜不知道是对是错，没有告诉甘欣，就这样跟何子墨领了证。
一阵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沙子，迷了甘甜的眼睛。甘甜揉了揉眼睛，感到肩膀被人搂住，耳边响起何子墨的声音：“迷眼了吗？”
“嗯。”
“我看看。”
低头看着甘甜，何子墨向下轻轻拉着甘甜的眼皮，轻轻地吹着。嗅到男性的气息，甘甜心里一阵慌乱。拉住何子墨的手，甘甜几分不自在：“这是在大街上。”
何子墨不以为然：“大街上怎么了？我调戏你了吗？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甘甜抿紧了唇，脸上闪过一道尴尬之色，低声说道：“不要闹了。”
何子墨搂住甘甜，扬起了唇：“甘甜，今晚我可以睡你那？”
“何子墨，”甘甜愈发的有些不自在，“景睿还在。”
“放心，我会和他好好说说的。”
甘甜不知道何子墨究竟跟甘小黑说了什么，晚上吃完饭，甘小黑忽然说道：“妈妈，我想单独睡一个房间。”
甘甜正想着该怎么和甘小黑说她跟何子墨之间的事，听甘小黑这样说，甘甜愣住：“为什么？”
“小男子汉要从小做起，我不想总是依靠妈妈。中午在幼儿园我也是一个人睡的。”
显然甘甜是不相信甘小黑会自己冒出这个想法，出狱之后，甘小黑似乎怕她再次会离开他，每次都渴望她能多陪他一会，晚上也要听她讲故事才能睡着。而她，也习惯了晚上搂着甘小黑入睡。
摸了摸甘小黑的脑袋，甘甜说道：“你还小。”
“不小了。”甘小黑使劲地摇摇头，“男女有别，妈妈，以后我要自己睡，自己洗澡。何先生还说，有些东西，是留给未来的媳妇的。”
甘甜气结，忍住要去找何子墨理论一番的冲动，柔声说道：“别听他的，那些等你再大点再说。现在你就是一个孩子，不用在意的。以前不是表姨帮你洗澡的吗？”
甘小黑偏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所以现在我要改。”
甘甜深呼吸一口气：“等你上学之后，再学着自己洗。现在，不行。”
甘小黑还想说什么，见甘甜没有妥协的意思，垂下了小脑袋：“何先生说，要是总被妈妈关照，就会成为一个娘娘腔，我要成为一个男子汉，不能总是依赖妈妈。而且，何毕昇也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甘甜脸色有些阴沉，怕吓到甘小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等你过了六周岁生日再说。”
甘小黑有些不清不愿，却还是应了一声：“哦。”
晚上哄着甘小黑入睡，甘甜怒气冲冲地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何子墨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甘甜，笑道：“怎么过来了，记得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虽然不能洞房，想要弥补我什么？”
“何子墨！”甘甜气急败坏，“你到底都和景睿胡说了什么！”
何子墨耸耸肩：“没什么，只是我的儿子，我觉得应该从小就要培养他独立的性格。”
甘甜冷笑：“你真的这样想？”
何子墨很认真地点点头：“是。不过你要是为再生个女儿，我一定会很宠她。”
甘甜咬紧了唇，不想搭理何子墨。扭身刚要离开，被何子墨从后面一把搂住。
何子墨下巴枕在甘甜的肩上，在甘甜耳畔旁轻声说道：“你来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些，我还以为你是要和我说什么有意义的话。”
何子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就像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甘甜心中腾起的怒火。
何子墨这样做的理由，甘甜也能猜到，只是这个手段，让甘甜有些生气。不过短短的这几日，竟然让何子墨和甘小黑之间的关系有了这么大的改善？
又或许，甘小黑早熟，察觉到了她跟何子墨之间的变化，就像当初甘小黑愿意接受秦峰一般。
试探性的，甘甜说道：“何子墨，你跟景睿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好转？”
“父子哪有隔夜的仇。”何子墨轻笑，“而且，我本来就是一个受害者。上次爸爸妈妈对你的态度他也看到了，不必我多说什么，他已经转移了憎恨的目标。”
甘甜沉默了片刻，说道：“何子墨，你真无耻。”
“怎么是无耻呢？我这是极力在挽回我在孩子中的形象。甘欣可真狠，也不让我知道我有了儿子。”
“不知道才好，知道了你早就把他抢走了。我的孩子，你和别的女人坐享其成。”
甘甜话语落下，感到何子墨的声音有些僵硬。没有回头去看何子墨，甘甜也是感到了何子墨的情绪不似刚刚那样开心。想着刚刚说的话，甘甜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说什么，身子已经被何子墨转了过来，
何子墨紧紧地按住甘甜的手臂，直直地鄙视着她，面部的线条紧绷在一起。他看上去有些烦躁，又有些愧疚。有些时候，不必多说什么，单单一个眼神就会知道彼此的心思。
甘甜看出了何子墨在想些什么，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如果是在刚刚重逢的那儿，她一定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出言讥讽，只是现在，甘甜不想在言语上伤害何子墨。
环住了何子墨的腰，甘甜头枕在何子墨怀里，轻声说道：“你不用多说什么，我知道你不会那样。”
何子墨舒了一口气，抬起手抱住甘甜，嗅着她发上的芳香：“甘甜，你会一直相信我吗？”
甘甜抿紧了唇，半响说道：“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我的感觉是，你没有骗我。而且，我割舍不掉。如果我可以忘记你，就算你再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妥协。而且，我心里明白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才会故意闹着脾气。何子墨，这样是不是恃宠若娇？”
何子墨在甘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笑道：“怎么，刚刚是兴师问罪，现在变成了肺腑真言？”
“何子墨！”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甘甜，推开了何子墨，甘甜手指着他，“以后，不准在景睿面前胡说八道。”
何子墨双手一摊，很是无辜：“这个我可无法承诺，你要知道，为了挽回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孩子心中的形象，我必须要胡说八道，要把自己说的很可怜，才能让景睿改变对我的看法。”
“所以你爸爸就成了你的替罪羊？”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像爷爷一样，那么景睿也不会相信我。”何子墨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深沉，“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我也不能做出太过格的事。他们也是喜欢孩子的，将来他们会后悔的。”
甘甜盯着何子墨：“要是他们一直不后悔呢，要是他们逼着你娶季琴呢？你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离婚是很正常的。”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举起，盯着甘甜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就算没有婚礼，我这一生也只会娶一个叫甘甜的女人。”
“少在那肉麻嘛的。”甘甜挣脱开何子墨，目光落在戴在手指上的那枚钻戒上。喜欢的人送的，哪怕是一个普通的戒指，甘甜也会觉得开心。
“何子墨，我们的事，我觉得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摸着手上的戒指，甘甜轻声说道，“我会试着向姐姐透漏信息，但是你，除了何爷爷，不要让你家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不想每天生活得那样累。”
何子墨点点头：“你现在要是又有了我的孩子，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了。”
甘甜有些恼怒，跺脚道：“何子墨，你能不能正经点。”
何子墨神色认真：“我是在正经的建议。”
领取结婚证的第一个晚上，何子墨没有强求搬到甘甜那里，只是他的眼神表明了他并不甘心。只是再不甘心，也违背不了自然的规律。
在甘甜的威胁下，何子墨答应了以后在甘小黑面前会注意言语，又索取了一个晚安吻，何子墨这才放甘甜离开。
看着甘甜走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何子墨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靠在门上，何子墨双手环臂，长舒一口气。
因为知道了甘小黑的存在，他孤注一掷，提前在家人面前公开了他和甘甜的关系。因为担心，才想在法律上确定他和甘甜的关系。
秦峰，何子墨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秦峰的样子。他看似和蔼，何子墨总是觉得看不透他。这几次的相遇，何子墨更是觉得秦峰的目光别有深意。
故意让他知道甘小黑的存在，打乱了他的计划，何子墨并不认为秦峰是那样好心，像秦峰和甘甜说的那般，为了撮合甘甜和自己。抬手捏了捏眉心，何子墨看着那早已紧闭的房门，在他尚未处理好何季两家婚约的时候，提前说出他跟甘甜的关系，他的父亲会用什么手段，会不会又会像五年前那样，背着她做出什么，何子墨有些担忧。
慢慢的，何子墨放置在身侧的手握紧，不管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后悔一次。
虽然满怀心思地入睡，但是梦中，何子墨一直在做着俯卧撑，以至于早上醒来时，还沉浸在梦中的世界里。
想起梦中的旖旎，何子墨感到身体的变化，低咒一声，冲了个冷水澡。按照惯例，去给甘甜母子买了早餐。
回来时，何子墨看见在楼下转悠的秦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只是何子墨想起现在他和甘甜的关系不同往日，拎着早餐，大步走上前：“秦峰，你这是晨练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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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情敌见面
秦峰打探着何子墨，见他身穿一套休闲的衣衫，白色的衬衣扣子解开几颗。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晕，他唇角上扬，眼角里有着止不住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开心至极。
秦峰冷笑：“何子墨，你和甘甜摊牌了？你以为这样她就会跟着你？”
何子墨笑笑：“摊牌？我和她分过手吗？倒是你，这样恋恋不忘别人的女朋友。我很诧异，为什么你会愿意帮一个情敌说话。”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太不可思议了。”秦峰颇有感叹，“要是不帮你解释清楚你和甘甜间的误会，或许我现在还是会和甘甜在一起。虽然她现在还不是很喜欢我，但是感情终究是培养出来的。”
“秦峰，既然你承认了景睿那张照片是你寄的。那么，甘甜收到的那张照片，是不是你发的？”紧紧地盯着秦峰，何子墨逼问道。
秦峰抱起了双臂，唇角上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何子墨眸色沉了沉，说道：“秦峰，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如果是针对我，希望你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怎么说我们都是老同学，又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我怎么会针对你呢？”秦峰慢声说道，“再说，如果我要针对你，我肯定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何子墨盯着秦峰，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却又说不出怪在哪儿。淡淡地瞥视了秦峰一眼，何子墨说道：“有些人，嘴上说着一套，背地里做着的又是一套。”
秦峰笑道：“是吗？”
何子墨点点头：“可不是啊，听我一个搞建筑的朋友说啊，他们在外面项目点的，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不过这次呢，因为业主资金问题，管理人员十一放假，当然不是强制性的，愿意回去的可以回去，不愿意回去的可以留下。回去的呢，七天后也可以不必急着回来，可以等电话通知。有个女的呢，嘴上说好要回去呆上一段时间，还说家里好吃好睡。结果你猜怎样，一天都没有走，在寝室呆了三天又去办公室表现了。其实去办公室有事吗？没事，就是在那看电影罢了。但是在领导看来，不休息，每天去上班，这就是好同志，不是吗？”
秦峰扯了扯唇，说道：“职场上这样的不是很常见吗？你们何家涉及的面广，见的不应该更多吗？”
何子墨颔首：“是啊，我接手家族企业之前，也在下面基层呆过，也听过见过一些。单纯的人啊，在这个社会上很难生存。心里有着花花肠子，这样的人多半会如鱼得水。一根筋的人，不但职场上难以站立，就是生活中也不成啊。再说说之前的那个人吧，在领导面前，绝对是个好同志。初次见面呢，会觉得她很热情，话很多。如果没有深入交往，还真的不知道她的性格。我那朋友的的女朋友恰好和那个人在一个办公室。之前她们领导不是中秋节回家了吗，她从早上就开始抱怨中秋不放假啊，但是真的要她去附近的园林，十分钟的高铁，她不去了。领导不在，也要做给别人看啊。再说说这次海宁钱塘江潮，半个月前说起这事，她兴致勃勃地要去，三天前再问，不去了。为什么？不愿意请假。领导在了，更要表现。这样的人啊，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真的是爱岗敬业，很不错。”
秦峰似笑非笑：“何子墨，你堂堂一个何氏的ceo，不会闲得无聊和我谈论这些事？”
何子墨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说道：“怎么会无聊呢，我只是想说，装腔作势是每个人都会做的。秦峰，在甘甜眼里，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主动帮我和甘甜解除误会，主动帮我让我知道我有一个儿子，怎么看，你就是一个标准的红娘。”
秦峰叹了一口气，苦涩地开口：“我也不想啊，可是既然我喜欢她，就要让她过得幸福啊。不是这样吗？”
何子墨但笑不语，看着秦峰的目光多了几分追究。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偷拍我和季琴的照片？为什么要故意告诉甘欣的婆婆，甘欣不能生育的事？”
秦峰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手指着自己：“我？你凭什么怀疑我？”
“那么秦先生，你又何时看到我和甘欣的婆婆在一起谈过话？”
秦峰摸了摸鼻子，说道：“因为我想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就胡乱绉了一个。我是有我的私心，想要甘甜误会你，这样我就有可趁之机了。”
“一方面恋恋不舍，一方面故意制造误会。秦峰，难不成你有双重人格？”盯着秦峰，何子墨冷冷地说道。
秦峰双手一摊，一脸无辜：“何子墨，人生难得遇见一真爱，我犹豫也有我的理由啊。甘欣婆婆如何知道甘欣的事，我是真不知道。甘甜没有告诉你吗，一次景睿差点被人带走，还是我出现解的围。我要是想伤害甘甜，直接让她失去景睿不是更好吗？”
“你敢！”上前一步，何子墨揪住秦峰的衣领，冰冷的目光滑过秦峰的脸上，一字一句的，何子墨说道，“你要是敢碰景睿，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秦峰到没有多惊慌失措，讪讪笑道：“这不是开玩笑吗，何子墨，你可别当真了，伤了和气，不值得。”
冷冷一哼，何子墨放开秦峰：“以后别再找甘甜。如果你真的想让我相信你是安好心，就不要再去骚扰甘甜。”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子墨，虽然我成全了你们，但是你能保证你会一辈子不伤害她？”
看不惯秦峰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何子墨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们已经办了手续，希望你注意一下。”
“她竟然和你办了手续！”秦峰错愕地大叫，“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要是她知道，她父亲的死，是她二叔和你父亲联手策划的，她会答应你！”
何子墨握紧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秦峰知道这么多，何子墨也不意外。或许在秦峰接触到甘甜时，他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些事。何况秦峰，先于他而知道甘甜这五年来的遭遇。
“你打算告诉甘甜？”
面对何子墨的质疑，秦峰摇了摇头：“要是我真这样做，甘甜会比现在更恨何闫，也不会轻易地就和你复合。但是这事还关系到她二叔，我不想让她受到这样大的打击。明明我的手上有打败你的武器，可是我却不能用。何子墨，难不成你打算瞒一辈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有些时候，弹簧压得越狠，反弹就会越大。到那时，她说不定会恨你入骨。”
何子墨声音低沉：“你这算是威胁我？”
秦峰耸耸肩：“威胁算不上，只是提醒你一下。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甘甜知道了五年前真正的真相，她会怎样？”
自从在甘祥庆那儿知道一切后，何子墨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不愿意去考虑这个问题的可能性。如果让甘甜知道这一切，甚至甘甜父亲的死都跟何闫有着关系，甘甜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何子墨深呼吸一口气，静静地看向秦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
“有吗？”秦峰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甘甜的，我也不想伤害甘甜。”
盯着秦峰，何子墨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虚伪，隐隐的，他似乎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也别太紧张。”秦峰说道，“我也不愿意告诉甘甜那些事的，毕竟对她的伤害太大了。而且，你们现在感情似乎不错吧。再次让她从天堂到地狱，我的心也痛啊。其实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退出，我进入。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仇恨，我也有信心让她爱上我忘记你。”
何子墨微微眯起了眼睛，想着甘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情形他就无法忍受。冷冷一笑，何子墨说道：“不牢你费心，我是不会让出甘甜，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秦峰抱起了双臂：“我会等机会的。”
何子墨一口回绝：“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如果，我是说如果。”秦峰抬手抵住太阳穴，沉吟道，“如果让你在何家的继承权和甘甜中选一个，你会选择谁？”
见何子墨沉下了脸色，秦峰又说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真的面临这样的情况，你会选择哪一个。不过想想也就知道了，肯定不会是甘甜。你看你这五年来没有甘甜，也是活的好好的。”
听出了秦峰话语里的期待之色，何子墨眸色深沉：“你错了。”
不再说什么，何子墨转身走进楼道。
因为在外面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馄饨早已经成了面疙瘩。看着手上的东西，何子墨眉头又是皱在了一起。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何子墨坐在沙发上沉思着，听见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何子墨打开门，见甘甜拎着甘小黑打算出门。
“要去哪？”迈开步子，何子墨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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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一直都喜欢
看见何子墨，甘甜想起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禁有些尴尬。倒是甘小黑，和大方的打着招呼：“何先生，要一起去吃小笼包子吗？”
对于甘小黑的主动打招呼，何子墨略有些吃惊，随即恢复常色，笑道：“可以吗？”
这话，是和甘甜说的。
甘甜有些窘迫，淡淡说道：“景睿不讨厌你就行。”
何子墨抱着甘景睿走在甘甜身边，甘甜觉得有些愤愤不平，她的孩子，之前那么讨厌何子墨，这短短几日，竟然被何子墨收买了，还收买得这样服服帖帖。想到这，甘甜不由瞪了何子墨一眼。
感到甘甜的目光，何子墨扭头对上甘甜的目光，莞尔。
甘小黑想吃小笼包子和豆浆，附近正好有一家永和豆浆，走进去，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何子墨不喜欢醋的味道，看着甘甜在小碟子里倒了一小盘醋，嗅到味道，微微蹙眉。甘甜将碟子筷子摆好，抬首看见何子墨微微皱眉，面部神情却没有多大变化，唇角不由扬起。
在甘甜记忆里，何子墨没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曾经有段时间，她喜欢仓鼠，拉着何子墨一起去宠物店。
何子墨看着满店的银狐，金丝熊，顺带还有龙猫，深呼吸一口气。挽住甘甜的手臂，笑道：“要去喝奶茶吗？”
何子墨一向不愿意甘甜喝奶茶，说是没营养。何子墨主动提出，甘甜自然是高兴。被何子墨拉出了宠物店，甘甜才反应过来，没有买仓鼠。
何子墨神清气淡地说：“出来了就不要再进去了。”
想起何子墨之前在宠物店里会微微皱眉，甘甜试探性地问道：“何子墨，你是不是害怕——”
“还要不要喝奶茶了？”
甩下一句话，何子墨大步朝前走去。
“在想什么？”
何子墨的话语打断了甘甜的思绪，回过神来，甘甜看了何子墨一眼，淡淡说道：“没什么。”
见何子墨没有动筷子，甘甜故意说道：“你不吃吗？有空的话，你可以去我那吃饭，我新学了一道菜，糖醋排骨，排骨还可以炖汤，肉蘸着醋吃味道也不错。”
瞥见甘甜眼角里的笑意，何子墨知道她是在打趣他，却还是说道：“是吗？过去一直是我做给你吃，也该是你回报一下我的时候了。”
没有想到何子墨这样就答应下来，甘甜盯着何子墨，他依旧是一脸从容不迫的淡然。看着何子墨，甘甜感到他就是这样坐着，也会透露出一股高雅的气质。衣着可以伪装，气质这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明明很讨厌的东西摆在面前，他却依旧看上去那样镇定。
拿起勺子，何子墨搅拌着碗中的豆浆，似漫不经心地开口：“甘甜，抽空我们谈谈。”
“有话现在不能说吗？”
“不行。”
闻言，甘甜不由多打探了何子墨几眼。他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和典雅的笑意，只是眼里冷冰冰的。
何子墨心情不好，猜不出何子墨究竟是为何而生气。昨晚分开时，何子墨看上去心情还可以。细细思索了一下，甘甜说道：“我的时间比较紧，你要是有话的话，尽量长话短说。”
何子墨有些气恼甘甜这云淡风轻的语气，似乎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时，甘甜才会稍稍态度软和一些。一旦有外人在，她又会变成冷冰冰的。
这样的甘甜，何子墨没有把握在她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后，是不是还会毫无顾虑地接受他。甘甜变了，以前的她会倾尽所有去喜欢他，现在的她有所保留。以前的她总是会甜甜地笑着，挽着他的手臂，柔声说道：“何子墨，我想吃这个。”
现在的甘甜虽然已经和他领了证，但是她没有以前那样的天真。这样的甘甜，或许更适合生活在这个社会，但是何子墨更怀念以前那无忧无虑的甘甜。
将甘小黑送进幼儿园，甘甜出来，看见何子墨已经下了车子，依靠在车门上。
黑色的宝马车子，识货的人一眼便能认出，那是bmw760li，再加上站在一旁气质非凡的男人，无疑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即便是不认识车子型号的女士，也忍不住地看了何子墨一眼。
甘甜觉得何子墨纯粹是来拉风的，以往也没见他这样张扬过。不过甘甜承认，何子墨的男人魅力比起五年前有增无减。
何子墨的五年，意气风发，她的五年，是她一生难以忘记的噩梦。
排除两家的恩怨，何家人要是觉得她配不上何子墨，也是情有可原。她不再是豪门千金，学位也比不上何子墨。只是，甘甜却没有觉得那算什么。只要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不顾一切。
有时，甘甜还有些感激何子墨，如果不是他的坚持，她在解除误会后怕也会跟何子墨分道扬镳。
走了过去，甘甜说道：“站在这儿干什么？想招蜂引蝶啊！”
何子墨看着甘甜，她眉角上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自从重逢后，甘甜从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何子墨有些恍惚。
“何子墨，你要是不说话我走了。”
何子墨回过神来，拉住甘甜，搂在怀里。良久，何子墨抬起甘甜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甘甜有些气恼：“这是在外面。”
何子墨毫无悔改之意：“我就是要让人知道，你是我的。”
“还被你承包了，是吧。”甘甜搂住了何子墨，“何子墨，我发现你太优秀了，我才不想把你让给其他人。”
一时间，何子墨以为回到了五年前，甘甜还是那个会在他身边撒娇的女孩。
“甘甜。”
“有什么话我们回车上说吧。”
甘甜的语气又恢复了清淡，推开何子墨，拉开车门坐上了车子。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何子墨长舒一口气，刚刚的一切是那样不真实。曾几何时，他想看到曾经的甘甜也成了一种奢望。
何子墨回到车上时，甘甜正在摆弄着车子里的音响：“这些年，你没有换过新歌？这些还是以前我喜欢的。”
“甘甜。”
甘甜看向何子墨，淡淡一笑：“以前我说过，我路痴加上胆小，所以我不想自己开车，我想一直坐你的车子。但是你的车子要布置得可爱，晚上一起去买个泰迪熊。”
何子墨有些错愕，伸手拉住甘甜的手腕：“甘甜。”
“嗯？”抬眼，甘甜看向何子墨，笑道，“怎么了？你不高兴？”
“你，是不是想通了什么？”试探性的，何子墨问道。
甘甜没有否认，点头说道：“我不想再闹别扭了，太累了。何子墨，爸爸的事，是爸爸有错在先，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仇恨里。你爸爸毁了我五年，我要他儿子赔我一辈子，怎么算，也不是我吃亏。既然我们已经领了证，何子墨，外界你有你的顾虑，但是私下里，我们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景睿那里，我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你要是想搬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何子墨觉得一切是那样不真实，之前那么近却是遥远的幸福忽然就降临在眼前，怎么都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蠕动着唇，何子墨轻声说道：“甘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甘甜嘟起了嘴：“怎么，你不愿意？那你找我结婚做什么？”
“不是。”何子墨有些语无伦次，第一次觉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是那样困难，“甘甜，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这样决定了？”
“你要把这个收回吗？”手伸到何子墨面前，甘甜瞪大了眼睛看着何子墨。
愣了几秒，何子墨拉住甘甜的手，凝视着她几秒，慢慢地低下了头，吻住了她。
唇齿相缠，慢慢的，何子墨放开甘甜，帮她理顺着有些凌乱的衣领：“为什么？”
何子墨不认为领了一个结婚证就会让甘甜改变这么多，至少在昨日甘甜还不是这样。
“因为觉得你太优秀了。”靠在何子墨怀里，甘甜抬手搂住何子墨的颈子，“何子墨，以前的事我们不要再提了，过好现在的日子。因为，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心中有些激动。只是以前的事，一旦甘甜知道她父亲其实是无辜的，她还会像现在这般？
不想再看到那个张牙舞爪、满身是刺的甘甜，何子墨不打算也不愿意让甘甜知道五年前的实情。压制住思绪，何子墨微微笑道：“我们这算是，完全和好了？”
“嗯。”起身，甘甜跪在了座位上，双臂搂住何子墨的颈子，“何子墨，我等你处理好季琴的事，反正，我们先走才是真正的夫妻。你不会后悔吗？我现在一无所有。”
手指抵在甘甜的唇上，感到手指上的潮湿，何子墨心中有些悸动。摇了摇头，何子墨声音低哑：“你不是一无所有，你有我还有儿子。而且，我和你一样。”
“一样？”甘甜微微歪着头，“什么一样？”
看着甘甜眼里的笑意，何子墨知道她想听到的是什么，微微笑道：“我也一直都是喜欢你。”
甘甜笑得开心，没有想到何子墨会这样直率地说出：“你之前，想要和我说什么？”
－－－－－－题外话－－－－－－
这几章都算甜蜜的，暴风雨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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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要求住一起
想起了秦峰，何子墨心中有些堵塞。不管秦峰是怎样一个人，在甘甜眼中，秦峰想必是一个大好人。
似漫不经心的，何子墨问道：“你觉得秦峰这人怎样？”
没有多想，甘甜说道：“他这人挺好，温柔又会体贴人。谁要是嫁给了他，大概会很幸福吧。”
何子墨脸拉了下来，虽然早就知道甘甜会这样说，但是真的听甘甜这样说，何子墨还是有些吃味。冷哼一声，不悦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看着何子墨那一张比包拯还要黑几分的脸色，甘甜唇角微微扬起，靠在何子墨的怀里：“这要问你啊，你对我穷追不舍的，我要是不应了你，以后我不是有得烦的。”
“是吗？”何子墨看着甘甜的短发，想起她以前的长发。甘甜喜欢留长发，却不爱折腾头发，不爱烫卷，只是喜欢直发。他们确定关系后，有时甘甜会拉着何子墨的手臂，说道。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以后把头发再留起来。”
何子墨忽然转移了话题，甘甜愣了几秒，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这样不好看吗？”
一开始要剪掉长发时，她是不舍得。只是监狱里有监狱里的规定，她再怎么不舍又能怎样。
监狱里也是会老人欺负新人，可是大概旁人知道她有了身孕，对她也不会那样苛刻。有一个因为小三亲手弑夫的大姐大对她更是照顾。多半是觉得同命相怜吧。
那人比她提前一年出狱，临出去时，对她说：“出去后就好好活着，别再为男人伤害了自己。”
那五年，是甘甜最不愿意想起的五年，以前那个天真无忧的甘甜已经死在了狱里，现在的她，再也回不到从前，哪怕是她回到了何子墨的身边，完成了五年前的心愿，成为了他的妻子。
看向何子墨，甘甜轻声说道：“短发也不错啊，省事方便，我也不是小姑娘了，对长发也没有多大的追求了。再说了，人总是会变的。”
甘甜这话说出来是那样平淡，但是听在何子墨耳里却是另外一回事。就好像是甘甜告诉他，他们的感情就像是这长发一样，割断了虽然会可惜，但是时间久了也没什么。
时间确实可以淡忘一些，包括一些刻骨铭心。他们的过去，他一直默默地守护者甘甜，刻意营造出种种巧合，但是在旁人眼里，他却是生性淡泊，怕甘甜也是会这样认为。
他们之间，再也经不起在一个五年的浩荡。深呼吸一口气，何子墨双手按在甘甜的肩上，神色有些严肃：“甘甜，我知道你也许会觉得我小题大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秦峰接触。他这个人，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今天我在楼下看到了他，他对你并没有死心。”
“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甘甜抬手轻触着何子墨的脸颊，“我没有爱过其他男人，秦峰的出现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在我的计划之外。后来答应他，除了想给景睿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是想要试着接受别的男人。他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他。本来，我是打算你们两个都放弃了，没想到最后还是答应了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秦峰不会是那种乱来的人。只要我还爱你一天，我就不会离开你。”
甘甜的话让何子墨有些惊喜，她主动地承认了她还爱着他。但是何子墨又有些担忧，他知道的秦峰比甘甜知道的要复杂的多。秦峰至今没有告诉甘甜五年前的事，何子墨不认为秦峰会一直沉默下去。
秦峰一直没有死心，不然也不会一直忘不了甘甜。
一种想法在何子墨的脑海中萌出，爱的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甘甜曾经对他的恨如果说是毛毛雨，他还能承受得住。一旦甘甜知道整个事情，她的恨势必会像是倾盆大雨一般，淋得他措手不及。
现在他们间的种种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是那样缥缈。何子墨从没有过害怕的感觉，这一次，何子墨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搂住了甘甜，何子墨压制住内心的慌张，声音平静：“不管秦峰怎样，不要和他有着接触，不要相信他的话。”
甘甜撇了撇嘴：“何子墨，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秦峰哪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坏。”
“听话。”何子墨沉下了脸色，“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和曾经追过他的男人太过于亲密。”
将何子墨的这一切反应追究为小气。甘甜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
晚上哄甘小黑入睡时，甘小黑眼睛眨眨的，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地开口：“妈妈，为什么何先生让我不要理牛排叔叔。”
甘甜微微一愣，没有料到何子墨小气地竟然和一个孩子也说这事。不过埋怨何子墨小气归小气，现在也的确是不该和秦峰有着太过于亲密的接触。
没有回答甘小黑的问题，甘甜反问道：“你怎么看？”
甘小黑很认真地说：“爸爸有一个就够了。”
“那，你希望是谁？”
甘小黑有些为难，犹豫了好久，说道：“二选一的话，何先生吧。”
末了，甘小黑又补充一句：“何先生虽然不称职，但是也挺可怜的。被太上皇那样压制。一个人背黑锅。”
甘甜不认为甘小黑这个年龄会说出背黑锅这个词，想也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打同情牌，这一招倒是用的恰到好处。
摸了摸甘小黑的额头，甘甜说道：“所以你对何子墨不是那样恨了？”
甘小黑嘟囔道：“他好像没那么糟糕。”
甘甜没有可以在意何子墨是怎么和甘小黑相处的，但是这样看来，何子墨收买人心的本领果然很强。
“那就听何先生的吧。”笑着，甘甜说道，帮着甘小黑盖好了被。
甘甜准备去预习一下明天要教的课程，走到客厅，忽然间一股眩晕的感觉袭上来。甘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自己清醒一下。只是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隐隐的，甘甜似乎是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想去开门，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想要抓住什么，抓到的只是一片空气。
周庄的天气不错，天空蔚蓝，因为不是节假日，游人也不是很多。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早在古镇的小道上，女人唧唧咋咋：“何子墨，我们去坐船怎么样？不要和其他人拼船，就我们两个人。”
如愿的，两个人坐在了摇橹船上，听着阿婆唱着听不懂词的民歌，看着船沿着河道经过沈厅，经过双桥，经过青龙桥。看着快要到岸边了，女人忍不住跑到了外面的船头，站在那儿，对着坐在船里的男人笑着。
摇橹船摇摇晃晃，男人忍不住微微皱眉：“甘甜，不要胡闹，回来坐好。”
在船上，甘甜没有掉进水里。只是在石桥上行走时，为了抓住被风吹落的帽子，甘甜落入到了水中。
后来是何子墨救她上来的，一趟周庄之旅因为她的落水而提前结束。
她在医院醒来时，看见的是一双担忧的眼眸。
“甘甜。”
耳边听到熟悉的呼喊声，甘甜眼皮有些沉重，努力了几下，睁开了眼睛，看见守在床边的何子墨，他眼中的担忧之色和梦中何子墨的重叠在一起。
房间里飘来消毒水的气味，一时间，甘甜还以为在梦里。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以前的事了，或许是因为复合了，埋藏在心里的那些秘密才慢慢浮上来。
“这里是哪？”甘甜想要起来，被何子墨一把按住。
“医生说你体质太差，贫血，颈椎病，才会眩晕。”顿了顿，何子墨说道，“甘甜，今天起，你必须和我住一起。”
“何子墨，”身体不太舒服，甘甜说话也没什么力气，“有些事情，不是还没有处理好。”
何子墨沉下了脸色：“景睿看到你昏倒都要哭了，你这样怎么照顾孩子。”
这些病都是五年来在牢中烙下的后遗症，出来后，甘甜也没有怎么在意，更没有刻意去调养。
听到甘小黑哭了，甘甜有些着急，想要回去。
何子墨按住甘甜：“他很懂事，也很乖，一个人呆在家里，你不用担心什么。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明天起，你的生活由我打理。”
甘甜心里有些害怕，答应嫁给何子墨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同居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何子墨，你再给我点时间。”
摸了摸甘甜的头发，何子墨低头在甘甜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放心，不会有人来骚扰你。也不会有媒体知道这件事。”
“何子墨。”
甘甜还想再说什么，何子墨摇摇头，制止了甘甜的话语。
“就算真的发生什么，我们现在也是合法的夫妻。”
合法的夫妻，甘甜默默念着这五个字。看着何子墨眼里的担忧之色，甘甜抿着唇沉默着。良久，甘甜点点头：“好。”
－－－－－－题外话－－－－－－
晚上应该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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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拿儿子当枪使
甘甜不放心让甘小黑一个人在家里，想要回去。何子墨问了一下医生，知道甘甜出院并无大碍，也就同意了。
似乎因为甘甜晕了过去，何子墨有些大惊小怪，一路上是扶着甘甜小心翼翼地走着。
“何子墨，我自己可以。”被何子墨这样搀扶着，甘甜觉得浑身不自在。
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索性打横抱起了她。
甘甜惊呼一声，依靠在何子墨怀里，慢慢地抬起手搂住何子墨的颈子。他的胸膛很结实，靠在上面很舒服。
双臂环绕住何子墨的颈子，甘甜看着他英俊的面容：“何子墨，你知道我刚刚梦见什么了吗？”
“什么？”
“我梦见，我们一起去周庄的那一次。那次我落水了，以后有机会再去一次怎样？听说夜景很好看。”
“嗯。”
对何子墨的回答，甘甜显然不满。一个嗯字，就把她打发了。
何子墨似乎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语气缓和了一些：“抽个时间再去一次，爷爷很喜欢景睿，他不会介意带景睿一两天。”
听出了何子墨话语里的意思，甘甜有些不悦，刚想说什么，听见何子墨说道。
“婚礼短期之内看样子是无法举办，但是蜜月还是可以度。我只想要两个人的世界。”
甘甜眼里闪过喜悦之色，往何子墨的怀里又靠了靠。
到了车子上，甘甜系好安全带，看见一件外衣递到她面前。
扭头看去，何子墨一手拿着外衣，一手将车钥匙插在钥匙孔里，启动了车子。
“披上，免得冷。”
a市的夜晚有些凉意，似乎是要变天一般，风也比白日里大很多。车子里，没有开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冷气，倒也是暖和和的。
甘甜本想推辞，只是转而一想，接过了何子墨手中的衣服，盖在了身上。
靠在座椅上，甘甜看着何子墨：“何子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何子墨正在打火，听见甘甜的话，神色一顿，刚刚打着的火又熄灭了。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何子墨心中那害怕的深洞似乎又深了一些，眼看着就要成了一个无底洞。
深呼吸一口气，何子墨重新开启着车子。
甘甜的那些话应该是无心的，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何子墨感到心跳的速度在加快，有些事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话。”
“由景而发吧，”甘甜轻声说着，“没有爱过就不会有恨。何子墨，是不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这个时候，何子墨不愿意提及这个敏感的话题。淡淡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
瞅见何子墨脸上的局促之色，甘甜以为他是有些担忧以后的事，头枕在何子墨的肩膀上，说道：“何子墨，姐姐那边你不用担心，她也是希望我过得好。倒是你，你的父母比姐姐要难说话多了。”
“甘甜，”何子墨沉默片刻，说道，“你真的不恨我爸爸？”
“怎么会不恨。”甘甜神色有些黯淡，“要是事情没有闹大，爸爸就不会进去。但是发生那样的事故，确实是爸爸有错在先。再说了，有哪个人会喜欢毁了他人生的那个人。但是，你爸爸是他，你是你，我还是分得清。报复的方法有很多种，我就是缠上他儿子了，这不是更气他。”
何子墨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甘甜这几句话而放松，甘甜这样说，是因为她不知道五年前真正的事实。
何子墨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指关节微微泛白。强作镇定的，何子墨说道：“甘甜，以后如果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尤其是秦峰，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要告诉我，知道吗？”
甘甜有些奇怪：“你怎么老是秦峰秦峰的？你不放心他还不相信我吗？”
“我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何子墨淡淡说道，“总之，你能不见他就不要见，也不要相信他说的什么。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他想要抢走你，肯定会说我的坏话。”
“我不觉得秦峰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帮你解释清楚，那样我也不会和他分手。”话音落下，甘甜看见何子墨的脸色有些难看。当着丈夫的面子为别的男人辩护，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好了，我知道了。”
回到家里，看见甘小黑睡在沙发上，身上没有盖着被子，甘甜有些心疼。
何子墨已经上前一步，轻轻地抱起甘小黑，将他送进卧室。
“他应该是在等你的时候睡着了。”知道甘甜跟着进来，何子墨压低了声音。
“嗯。”
自己当时的状况应该是吓坏了甘小黑，甘甜走至床边，借着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看着熟睡的甘小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甘小黑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别的像他这样的男孩，还是什么事都不懂，会撒娇，还会耍耍脾气。只是甘小黑似乎从来没有这样闹过一般。这样的甘小黑，让甘甜有些心疼。
双手插在裤兜里，何子墨看着甘甜和甘小黑，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他已经错过了他们五年，好不容易重新赢回了甘甜，在甘小黑那儿挽回了自己作为父亲的形象。
甘小黑之所以会这么快改变态度，除了因为何子墨说的一切是何闫瞒着他所做，更是因为甘小黑在顾及着甘甜的感情。和甘小黑的这几次交谈，何子墨完全可以感觉出来。有这样一个儿子，何子墨还是感谢甘欣，因为她的悉心教导，才能培养出现在的甘小黑。
何子墨清楚地知道，甘甜知道一切后她会怎样。她的改变也会影响着甘小黑。
上前一步，何子墨拉起甘甜，搂在怀里。
何子墨用力是那样大，甘甜有些呼吸不过来。推了推何子墨，甘甜刚刚喊出一个字，便被何子墨堵住了唇。
何子墨吻的是那样急切，是那样霸道，几乎是要夺走甘甜所有的呼吸一般。感到何子墨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甘甜一把握住何子墨的手，脸颊微微泛红，喘着气说道：“现在还不可以。”
何子墨自然是知道甘甜的例假还没有结束，他只是有些害怕，想要紧紧地搂住她，借此来证明，她还在他身边。
“甘甜，”何子墨重新将甘甜拉回怀里，下巴枕在甘甜的肩膀上，像个无助的小孩一般，低喃道，“不要离开我。”
“你怎么了？”有点诧异何子墨的反常，以为他是和甘小黑一样，被她的忽然晕倒吓到了，“今天只是意外，我不都是答应你了，以后你来照顾我。你就不要担心了。”
何子墨说不出话，有些话他也无法说出。
“甘甜，我对你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
——
早上甘小黑醒来，没有看见甘甜，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脚丫就跑出了卧室，在厨房看见了甘甜，甘小黑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穿鞋子？”
听见声音，甘小黑扭头看去，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何子墨：“你怎么在这儿？”
何子墨起身走向甘小黑，抱起了他，边走边说：“我们有些话要谈谈。”
甘小黑现在已经会自己穿衣服，不过何子墨没有让他动手，而是很有耐心地帮着他穿衣服穿袜子。
“我和你妈妈已经领了结婚证，马上要住在一起。”
“住一起？”甘小黑偏着脑袋看着何子墨，“住一起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搬过来，或者你们搬到我那。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我搬过来的情况大一些。我搬过来，也方便照顾你妈妈，不是吗？万一再发生昨晚的情况怎么办？”
甘小黑抿紧了唇，觉得何子墨说的也有些道理。
“你这是在问我的意见？”
“是啊，你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小男子汉。”
这话甘小黑很乐意听，点了点头：“你过来也行。我会帮你在妈妈那儿说好话的。但是何先生，你也真笨。你要是早点发现你爸爸的阴谋，妈妈就会早点出来了。”
“是是，”何子墨自责道，“我是太笨了，以后不会了。”
甘甜准备好早饭时，发现何子墨跟甘小黑早已经在客厅里做好，一大一小坐在那儿，再加上那几乎一样的神情，让人不禁莞尔。
甘甜刚刚坐好，听见甘小黑说道：“妈妈，你没事了吧？何先生说，他要搬过来照顾我们，我觉得很好。”
听见甘小黑的话，再看看他那祈求的眼神，似乎她会拒绝一般。
瞪了何子墨一眼，甘甜知道一切又是何子墨在那乱说话。
似乎是怕甘甜不答应一般，甘小黑说道：“何先生说，他在法律上也有照顾我们的义务。”
何子墨一声不吭地在那喝着牛奶，纵然甘甜一直瞪着他，他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狠狠地瞪了何子墨一眼，甘甜转而看向甘小黑：“实在不行，我们搬回你表姨那，怎样？”
何子墨本是故作漫不经心，听见甘甜这话，险些被牛奶呛到。放下手中的杯子，厉声说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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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何子墨的警告
见何子墨有了反应，甘甜遂看向何子墨：“怎么就不行了。”
何子墨别扭了好一阵子，闷声说道：“他们夫妻忙，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难得看见何子墨这别扭的样子，甘甜莞尔，也就不再打趣他。只是想起那一日的风波，甘甜望向何子墨：“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办？”
淡淡地看了甘甜一眼，何子墨问道：“什么？”
以为何子墨不记得了，碍于甘小黑在场，甘甜不方便说出来。凑到何子墨身边，趴在何子墨耳边，甘甜低语。
何子墨了然，依旧云清风淡般地说道：“找来有用吗，她不接受我的好意怎么办。”
“你到底是帮忙还是不帮忙。”甘甜有些气恼。
握住甘甜的手，何子墨笑道：“当然帮。”
——
甘甜记得她小时候上幼儿园的时候，玩具不是很多，老师和家长也没有过多的联系。而现在，幼儿园里不仅玩的多了，和家长的联系也多了。qq群，微信，随时可以了解到孩子的状况。
孩子们午睡时间，甘甜把孩子们上午的情况分别通过微信发给每个家长，又在qq群里共享了孩子们早上的活动。忙完后，甘甜看着甘小黑老师发来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甘小黑熟睡的样子，甘甜手指轻轻触摸着屏幕上甘小黑的面庞，唇角微微扬起。
手机响起，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是季霏凡的。
“回家一趟。”
盯着手机，甘甜以为季霏凡和甘欣又闹了什么别扭，和乔娜娜说了一声，匆匆赶去了甘欣家里。
敲响了房门，甘甜有些诧异前来开门的是季母。屋子里静悄悄的，甘甜看了一眼屋里，问道：“姐姐和姐夫在家吗？”
季母侧身让甘甜进来，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没有好气地说：“刚刚吵完架，你来干什么！”
“是姐夫让我来的。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等。”季母喊住甘甜，“你好好劝劝你姐夫，不行就离婚。”
季母骂骂咧咧地去了卧室，甘甜坐在那儿有些无聊，给甘欣打了一个电话：“姐，你在哪？”
“上班，怎么了。”
甘欣的声音平淡，不像是刚刚吵完架的样子。
甘甜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和姐夫吵架了？”
“吵架？没有。”
“但是。”甘甜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你姐夫发烧了，他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我哪有时间和他吵架。”忽然间，甘欣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你姐夫让你过去，他妈妈开的门？”
“嗯。”
甘欣的语气有些急了：“甘甜，你现在立刻出来。”
“姐？”
甘欣挂断了电话，甘甜看着手机，起身想要离开。
卧室门打开，季母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放在桌上未动的茶杯，说道：“你怎么不喝水？要不我给你拿瓶酸奶。”
甘甜盯着季母，说道：“姐姐和姐夫，真的吵架了吗？”
“可不是，甘欣脾气真大，下不出蛋还那么大的脾气，真是够可以。”季母怒气冲冲地说道，看了甘甜一眼，神色有所缓和，“你把水喝了啊，霏凡一会就出来了。”
甘甜摇摇头：“我去找姐姐，阿姨，姐夫麻烦你了。”
“等等。”季母上前一把拉住甘甜，“这几年甘欣他们两口子帮你带孩子，你就不表示点什么。你坐下，我们慢慢谈谈。”
甘甜心中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刚要说什么，只听见开门的声音，甘欣推开门，看见拉着甘甜的季母，有些恼火，上前一步，扯开季母和甘甜，冷声说道：“妈，你来做什么？我什么时候和霏凡吵架了！”
季母有些心虚，说道：“谁说你们吵架了，我来看看我儿子不行。”
瞪了季母一眼，甘欣拉过甘甜，打探一番，见她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这才走向卧室。
慌忙的，季母拦了上去：“霏凡在睡觉，你不可以打扰他。”
甘欣点点头，忽然间说道：“季霏凡，你妈不是说你在睡觉吗，怎么起来了。”
闻言，季母有些恍惚，扭头看去。
趁这个空隙，甘欣推开季母，几步来到了卧室，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的情景，火气上来了。
“季霏凡！”
不顾还在床上睡着的季霏凡，甘欣上前，一把掀开盖在季霏凡身上的被子，一巴掌打在季霏凡的脸上。
季霏凡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间被吵醒，脸上还火辣辣得疼着。睁开眼睛，看见甘欣，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嘟囔道：“老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甘欣怒了，对着季霏凡一阵暴打：“睡！你还知道睡！”
季霏凡被打疼了，整个人也清醒过来，起身拉住在那泄愤的甘欣：“老婆，怎么了？”
甘甜在外面听见动静，有些担心，看了一眼在那搓着手有些焦虑的季母，走进卧室。在卧室门口，看见摆放在地上的那些物品，甘甜愣住了：“姐夫，你好这一口。”
季霏凡清醒后听甘欣那么一说，已经猜到了什么，再看看摆在地上少儿不宜的物品，季霏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妈妈从哪知道这么多。
甘甜捡起地上的绳子，说道：“姐夫，你想和姐姐玩sm，所以找我商量姐姐会不会生气？姐夫，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不参与。”
季霏凡记得他感冒难受在家休息，季母知道后来看他，喝过季母递过来的水后，他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后面的事，他一概不知。
甘甜显然不是他喊来的，而眼前的一切表明，季母想要孙子想疯了。
“甘甜。”季霏凡看了一脸面色发黑的甘欣，用眼神表明他没有对甘甜动歪脑子，想对甘甜解释清楚，又发现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甘甜轻轻地笑着：“姐夫，如果你真的要听我的建议，女人不喜欢玩刺激的。我先回去了。”
屋外，季母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盯着摆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想起刚刚季母那热忱的眼神，甘甜明白了什么。
“甘甜。”甘欣走了出来，站在甘甜身后。
“姐，是不是我未婚生子，在外人眼里是那样不堪。”
甘甜咬紧了唇，刚刚她故意那样说，只是为了避免尴尬，她明白季母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明白刚刚季母之前说的报恩指的是什么。
“姐，我生下景睿，是因为我爱他的父亲。”摸着手上的戒指，甘甜犹豫着要不要把现在她跟何子墨的事告诉甘欣。
“我知道。”甘欣上前，手搭在甘甜的肩上，“我没有误会你什么，要是你姐夫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对你才是真的自责。”
“姐。”甘甜转身，看着甘欣，“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你和姐夫会有孩子的。”
甘欣伸手拭去甘甜眼角的泪水：“万事随缘，以后你自己注意些，你姐夫的电话接到也不要理。”
季霏凡穿着拖鞋走出卧室，听见甘欣这话，有些委屈：“老婆，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和我妈好好谈谈，让她不要再打甘甜的主意。”
“一个巴掌拍不响，季霏凡，你要是敢对甘甜做什么，我们立刻离婚！”
季霏凡抓了抓头：“为什么是我做什么。”
“我这个妹妹什么脑筋我会不知道，她和秦峰分手，十有八九我就知道是忘不了何子墨。何子墨听说现在为了一个叫许婷的歌女要和季家悔婚。甘甜，这样一个男人，你还死心塌地地喜欢他做什么。”
甘甜咬紧了唇，想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藏起来。眼尖的，季霏凡看到：“甘甜，你手上的戒指谁送的？”
季霏凡这一嚷嚷，甘欣也是发现了。拿起甘甜的手，甘欣细细看着，想要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是假的，但是这璀璨的钻戒一看光泽就知道质量上乘，价格不菲。
甘欣只觉得头有些疼，依照她对甘甜的了解，谁送的这枚戒指显而易见。
甘欣故意问道：“这是秦峰送的？你们和好了？”
“不，不是。”甘甜声音很小，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那是谁？你又交新男朋友了？”
甘甜摇了摇头。
看着甘欣的注意力已经转到甘甜身上，季霏凡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想要回到卧室收拾一下。
“季霏凡。”甘欣注意到了季霏凡的小动作，对着季霏凡招招手，“你过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开个小会议。”
季霏凡慌忙说道：“这件事的男主角还没来，我看算了。”
“你说的对，我就这找他过来。”
何子墨在办公室浏览了下新闻网页，关掉，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抱着双臂，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
办公室位于a市的开发区。这些年来，老市区变化不大，新城扩展倒是开拓了不少地方。何氏集团旗下涉及各个领域，有房地产，有销售业，也有化工建筑。在他继承了何家的家业后，做的矜矜业业，倒也是得到了董事局里的长辈的认可。在下面的员工里，何子墨也是很有声望。
论事业，何子墨还算做的不错。只是这几年，何子墨一直过得不开心。在外人眼里，他和季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何子墨知道，他的心在五年前已经封死。
和许婷闹出绯闻，并没有对何子墨带来什么影响。风花雪月的故事，在他们这样的男人身上出现的情况不算少数。这事倒是给了娱记们一个发挥的好机会，开展他们的想象力，编织出了一个又一个狗血动人的故事。
什么娱记蹲点守候，亲眼偷看到两人热吻缠绵。什么关系公开后，男人亲自为女人下厨。
没有何子墨的默许，这些杂志也发不出这些。好在甘甜不爱看娱乐报道，也不知道这些凄美动人的故事。
何子墨觉得媒体的眼光放在许婷身上，总比放在甘甜身上要好的多。
接到甘欣的电话，何子墨的第一个反应是甘欣知道了他和甘甜的事。
这事早晚是要面对。何子墨整理了下情绪，接听了下电话。
甘欣说的很简单，让他立刻去她家一趟。
敲开了房门，何子墨看见坐在沙发一角低着头的甘甜，她双手交握在一起。甘甜有个小动作，她心里要是不安的时候，会无意识地玩弄着手指。
给何子墨开门的季霏凡拍了拍何子墨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何子墨，你来了，想喝什么，我给你倒去。”
“回来。”喊住了想要逃难的季霏凡，甘欣指着一旁的位置，“季霏凡，你过来坐好。何子墨，你站在那儿回答我几个问题。只要是还是不是。”
甘欣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不是又和甘甜发生关系了？”
何子墨看了一眼甘甜，说道：“是。”
甘欣气结，又问道：“还不止一次？”
“是。”
“你们还偷偷领了结婚证？”
“是。”
“你喜欢甘甜？”
“不是。”
“何子墨！”甘欣站起身子，走至何子墨身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缠着甘甜不放。之前我对你是有些误会，但是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儿子也好不到哪去。再说了，要那样的男人做甘甜的公公，我不会答应。”
“老婆，他们已经领证了。”小声的，季霏凡在一旁提醒着。
“你闭嘴！”
听到何子墨的最后一个答案，甘甜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淡淡的伤感之色。
注意到甘甜的目光，何子墨看向她，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喜欢她，因为我对她的感情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用句通俗的话来说，她是我身上的肋骨。”
“别在我面前说煽情的话语，”甘欣冷哼，“那你倒是说说，你和季琴是怎么回事，和许婷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倒是好解释。
“没有季琴，还会有其他人，答应了也就省的折腾，但是是不是夫妻，我说的算。至于许婷，她的公关手段不错，也可以让甘甜免受骚扰。”
何子墨的这个解释倒也是说的过去，甘欣也是接受了。只是一想起何子墨瞒着她拐走了甘甜，甘欣还是有些生气：“你说你在意甘甜，那么你又怎么可以保证不再发生五年前的事。”
提起这个，何子墨眼中闪过一道黯淡之色，沉声说道：“我不会再让甘甜遭受这样的罪。”
“何子墨，以前知道你们同居，我没有告诉大伯，是因为我知道甘甜只有一根筋，何况她暗恋了你那么久。我也曾相信你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何子墨，你明白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何子墨颔首，“甘欣，我希望你再相信我一次。”
“那好，出个选择题，何氏集团和甘甜，要你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甘甜有些害怕听到何子墨的答案，这个问题就像问一个帝王，江山与美人，你要哪一个。
“姐，你不要问他了。”甘甜站起身子，“我还要回幼儿园，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拉开房门，甘甜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甘欣皱眉，却是没有放过何子墨：“你的选择呢？”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不能两个都有吗？”何子墨淡淡说道，“我希望我和甘甜的婚礼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包括我的家人。”
甘欣愣住，看着何子墨的目光多了一分探究。
“没有问题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甘欣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们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子墨，甘甜为你生了孩子，五年的青春荒废在牢里。我们知道甘甜是怎样的人，外人不一定知道。”
敏锐的，何子墨察觉出了什么，说道：“你想说什么？”
从甘欣家里出来，何子墨神色有些严峻，想起甘欣的那些话，何子墨觉得有必要和季霏凡的母亲好好谈谈。
走至楼梯口，意外的，何子墨看见蹲在那儿的甘甜。她蹲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着。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回的流浪猫一般。
拉起了甘甜，何子墨看着她咬紧了唇，目光微微闪烁，想要问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微笑道：“怎么蹲在这儿？”
甘甜不会告诉他，他是怕听他的选择才一个人来到这儿，在地上画着他选择一还是选择二，何子墨拉起她时，她恰好画到了一。盯着何子墨，甘甜心中有些紧张。
伸手摸着甘甜的脸颊，何子墨说道：“不想知道我选择了哪一个吗？”
“不想。”甘甜扭过了头，不争气的泪水溢出眼眶，“你有你的选择，我不能干涉你什么。”
何子墨将甘甜拉入怀里，脸上的笑意不减，口吻认真了几分：“我会强大到，不会让任何人拿这个事威胁我们。”
甘甜看向何子墨，抿紧了唇，半响说道：“我们走吧。”
因为何子墨要搬到甘甜那去住，何子墨和甘甜约好，晚上带着甘小黑一起购置床上用品，为甘小黑准备一套。
甘甜有些不乐意，何子墨却是说道，五岁的孩子该一个人单独睡了，而且次卧没有电视，孩子也能睡得安心，还没有辐射。
目送着甘甜走进幼儿园，何子墨拨通了季霏凡的电话，约他出来。
到了指定的地方，季霏凡发现何子墨早已经等在那儿。
因为感冒，季霏凡身体不太舒服。但是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季霏凡预感未来的日子都不会多太平。再加上甘欣也是威胁他去和季母说清楚，不管找谁代孕，她都要离婚。
虽然和甘甜之间是清清白白，甘甜也没有喝下那杯下了药的水，但是一旦事情按照季母的计划发生了，季霏凡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人。
硬着头皮，季霏凡走了过去，打着招呼：“何子墨，这儿风景不错。”
这是江边的一个小亭子，坐在里面可以看到对面的寺院和塔，更远处则是可以看到长江大桥。
何子墨背对着季霏凡站着，望着宽广无际的江面：“你们是不是都以为甘甜先喜欢上了我？甘甜喜欢我，你们都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甘甜的，你们不知道。”
暗中注意着甘甜，掐掉一切对他构成威胁的人。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也可以说是在他刻意的营造上。
季霏凡看着何子墨的背影，轻轻咳嗽一声：“你放心，虽然说肥水不往外流，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是不会对甘甜动非分之想的。”
何子墨转身，看着季霏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需要和你妈妈谈谈。”
——
季母因为计划失败，溜回到了家里，心里有些不安，在那来回地踱着步子。从一个婆婆的眼光来看，甘欣是不合格的。
没有好脾气，对她从不和颜悦色，虽然逢年过节会给她一笔过节费，但是季母认为，依照甘家的条件，怎么可以给四位数，至少也要五位数才行。
对甘欣，季母唯一满意的就是她的家境，当初甘欣嫁给季霏凡时，男方家里并没有出资多少，大部分结婚用的是甘欣家里购置的，本来房子甘祥和也打算女方买好，甘欣没有同意，贷款买的房子，婚后和季霏凡一起还债。
对这一点，季霏凡很乐意，季母则是不开心了。得知季霏凡将房子的户主写上了甘欣的名字，季母更是气恼。
甘欣娘家有钱归有钱，季母也是看在这个份上勉强同意这门婚事。但是知道了甘欣不能生孩子后，季母怎么都不能平静了。
季母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更是认为女人结了婚的首要目的就是要生孩子。甘欣不能生育，季母能不着急吗？
从季霏凡“好心”的朋友那得知这事，季母就开始着急了。季母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只知道姓秦，管他叫秦先生。
要甘甜代孕，也是秦先生好心的提议。季母觉得不错，也就答应了。今日的这个布局，也是那个秦先生的主意。下药后捆起来，就是刀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就算真的是强迫性发生关系，男女间的事，哪能说得清。一次有了，就会有第二次。迟早会怀上的。
计划没有成功，季母很是焦心，怕季霏凡指责她，更是怕甘欣吵上门。她好面子，要是被邻居知道她家儿媳不能生育，那不是抬不起头了。
好在秦先生告诉她，可以从亲家那儿做功课。甘甜是甘祥庆的侄女，也算他半个女儿，要甘甜代孕，总比随便找个女人要好。再说，甘甜未婚先孕，又坐过牢，季母也就相信了秦先生的话，甘甜不是什么干净的女孩。
虽然这样，季母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听见敲门声，季母像惊弓之鸟一般，心中一慌，问道：“谁？”
得知是季霏凡后，季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甘欣找上门来。甘欣的泼辣劲上来了，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这年头，谁不怕泼妇，尤其是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是可以气的人血压上升的。季母有点害怕甘欣这个媳妇，倒也是真的。
打开门，季母看见跟着季霏凡的还有一个男人，不由多打探了他几眼。
季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看人的本领还是可以的。何子墨身上的那套西装，季母认不出什么牌子，但是看着和便宜货不同。而且，何子墨身上那种高雅的气质，不是所有穿西装的人都可以有的。何子墨脚上那双褐色的皮鞋也是擦得油光发亮，看起来是一个很讲究的人。
脸上堆起了笑容，季母说道：“霏凡，这是你朋友，来，进来坐。”
季母家比较简单，没有怎么装修，墙上只是刷了乳胶漆，地上还是水泥地。客厅里有着一张桌子，两个折叠椅子。
季母招呼着两人坐下，要去倒水，忽然间季霏凡说道：“妈，水里会不会又下药啊？”
季母神色一顿，谄笑道：“霏凡，你在乱说什么啊！”
季霏凡似笑非笑：“我哪敢胡说啊，妈，甘欣又不是不能生育。再说了，现在医学这样发达，怎么会没有办法。我现在是不想要孩子，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季母不以为然：“什么医学，没有孩子就是现实，别的免谈。甘甜帮你生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她可以帮不三不四的男人生孩子，就不能帮你这个做姐夫的。”
季母话音刚落，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由打了个寒颤。想起还有客人在，家丑不能外扬，季母对着何子墨笑道：“你坐，我去倒水。”
“我就是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慢悠悠的，何子墨说道。
“什么？”季母有些不明。
何子墨微微一笑，再次说道：“甘甜的男人是我，她孩子的父亲是我。”
季母这下听清楚了，吃惊地看着何子墨，慌忙说道：“这位先生，你可不要误会，是甘甜那个丫头勾引霏凡的。连自己的姐夫都能勾引，哪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季霏凡扶额，要是季母知道何子墨和甘甜之间的事，她还能这样胡说吗？
何子墨手微微拳紧，似笑非笑：“你倒是了解。”
“是啊，是啊，”以为何子墨相信了她所说的，季母添油加醋地说道，“小小的年龄就能怀孕，还是在入狱前。听说怀孕可以缓刑还是什么的，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这位先生，你可不要戴绿帽子啊。说真的，越老实的人越难猜。”
何子墨点点头：“我明白了一件事，你家大概是上辈子积德了。”
“什么？”季母有些疑惑。
“季霏凡没有跟着你一起糊涂，难道不是你家上辈子积德的原因？”何子墨冷笑着，清冷的眼眸看向季母，“甘甜是怎样的人，她的竹马，她现在的丈夫，比你要清楚的多。我的儿子是不是我的，我心里清楚，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甘甜不是随便的女孩，也请你不要把你那些随便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你，你是不是还没有听明白我说什么。”季母心中胆怯，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你，你们当初不是分手了，你，你怎么知道甘甜她——”
“没有分手。”打断了季母的话，何子墨冷冷说道，“当初是我负了她，她所遭遇的一切，是何家人欠她的。这位女士，我来，只是想要和你说一句，你那些肮脏的想法，不要泼到甘甜身上。”
起身，何子墨深深地看了季母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让季母不寒而栗。他那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他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一般，刺穿着她的身子。
扶着墙，季母站稳了身子，拍着胸脯，指责季霏凡：“你也真是，干什么带他来。他真是甘甜的男人？别逗我了，就甘甜那样子，会是刚刚那个男人的女人？”
季霏凡捏了捏眉心：“妈，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也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搅和进来。妈，刚刚那人，你觉得怎样？”
“看着来头不小，”季母说道，“是你生意上的朋友吧？妈看人不会错，要说坐牢前甘甜有个那样的男朋友，我信，千金小姐嘛。现在，残花败柳，还坐过牢，谁会对她不离不弃啊！”
“妈，你认为不会，有人会。妈，有些人的感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就像我和甘欣，不管她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和她离婚。我也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女人代孕。妈，你养育我长大，我很感激你，但是你能不能也为我考虑下。孩子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
季霏凡的语气平静，但是比起平常，还是带了一丝严厉。季霏凡从来没有这样和季母说过话，季母有些委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有钱有什么用，没孩子是个屁。还有，生孩子一定要生男的，生女的，你们那些家产都是别人的了。”
越听，季霏凡越头疼：“妈，我再说一遍，我们的事，你不要管！”
走出了家门，季霏凡揉了揉太阳穴，拨通了何子墨的电话：“我妈似乎没有死心，你注意下。我可不想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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