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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佛前献花     聊斋大圣人txt下载     聊斋大圣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三章夜宿

    听到杜寡妇在房间里哭泣,李修远也便放下了修行,去瞧个究竟,顺便解释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免得这寡妇心中有什么郁结化不开,到时候又要寻死寻活的。

    当今了屋子之后,他却又瞧见杜寡妇这个时候又一边啜泣着,一边不知道从哪来了寻来了一根布料,打成绳结,悬于梁上。

    这又是要寻死的节奏啊。

    “杜寡妇,你这是做什么?”李修远此刻微微一怒,喝道。

    他之前心念一起,方才转身返回道观寻这杜寡妇,机缘巧合之下方才赶到救了她一命,没想到她醒来了又要寻死寻活的,这让他有些生气了。

    杜寡妇被这一喝,刚刚想踩着木凳悬梁自尽的她却此刻身子一颤,杵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竟不敢再寻死了。

    “我救你不是让你自杀的,不然当日我就不会从那山魈的洞里把你背出来。”李修远说道:“以后莫要在做这样的蠢事了。”

    “可是,可是我没脸见人了。”杜寡妇低头催泪,不敢抬头见人。

    李修远说道:“你怎么没脸见人了,不就是上吊未成么?此时有什么好羞耻的,再说了,这事情我也不会宣扬出去,只要你不说,村里人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不是这事情,是......是,别的事情。”杜寡妇流泪道。

    “不是这事情,是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替你开导开导。”李修远说道。

    杜寡妇流泪摇头,难以启齿,不愿意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李修远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么?”

    杜寡妇被李修远一反追问,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一边哭着,一边将刚才的事情给断断续续的说了一番,说是自己被迷了心智,和山野精怪抱在一起,还被占了便宜。

    李修远听的却是有些好笑:“原来就这事情,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假象,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和你在一起,你是被吊死鬼迷了眼睛,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吊在绳子上。”

    “那不是男人搂的你紧,是绳索勒你,你到是糊涂的很,真真假假都分不出来。”

    杜寡妇听到是假的,心中有些激动起来,又连忙问道:“可是大少爷,如果是假的那我的衣衫怎么被人给撕开了。”

    李修远当即干咳几声:“那不会吊死鬼弄的,是我替你解开衣衫的,你快没了气,我这是在替你顺气。”

    “原来是这样......”

    杜寡妇又羞又喜,只觉得心中的郁结消失了,不再悲愤交加有寻死寻活的念头。

    然而,她又想到什么,不放心的问道:“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了有人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

    “绝对不是,我这是在替你挤压心脏,还是帮你通气,这是在医治你,不是在占你便宜。”李修远义正言辞道。

    杜寡妇闻言顿时脸羞红了,原来解开自己衣襟,摸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是大少爷。

    看着她一副娇羞的样子,李修远又有些尴尬道:“我说的可是真的,没骗你。”

    “大少爷的话,我相信。”

    杜寡妇低着头,细声细语的回道,可是一双细手却紧张的抓着衣角,不断的搅动着,显得这个女子的心中并不平静。

    “你相信就好,别再寻死了。”李修远说道。

    “我听大少爷的,不寻死了。”杜寡妇说道。

    李修远点了点头:“这就好,既然已经没有事了,那我送你下山吧,眼下天色也不早了,再晚,山道就看不见了。”

    杜寡妇杵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是不是的偷偷的看着李修远,似乎有几分犹豫之色。

    当李修远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忽的听见天空之上有惊雷响起,似乎有暴雨将至。

    “大,大少爷,打雷了,只怕是要下大雨了,还是在道观之中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去吧。”杜寡妇微微呼了口气,连忙鼓起勇气道。

    “也好,这雷雨来的急,指不定半道上就下来了,正巧我师傅也不在,你在我屋子里休息吧,我去我师傅的房间休息,明日再下山。”李修远说道。

    杜寡妇点了点头,应了声。

    “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叫我,我能听到。”李修远说道,便回对面武屋子休息去了。

    夜晚。

    外面的雷声阵阵,暴雨下的急。

    杜寡妇在木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之中。

    白天的事情让她心中难以平静,等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却又不禁想起了之前王婶反复叮嘱过的事情。

    “借着请大少爷吃酒的由头,陪大少爷小酢几杯,到时候伺机说一些表露心意的话,借此机会成就这番姻缘。”

    王婶给自己个出的主意还在脑子里不断的想起。

    虽然出了变故,可是今夜好歹只有自己和大少爷在道观之中,便是道长也出游在外,没有在道观之中了。

    加上外面风雨交加,似乎是一个良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杜寡妇芳心却是怦然直跳,只觉面红耳赤,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最后实在是按耐不住,便轻手轻脚的下了榻,然后鼓起勇气向着李修远所在的卧房走去。

    “我已经是寡妇了,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若不是拼着脸庞厚一些,错过了这机会便没了,若是今夜被大少爷看上,即便是明儿死了,也心甘情愿。”杜寡妇心中默默想到。

    本来自己就是孤单一个人,家中没有亲人,好不容易遇到了良人,虽说彼此身份悬殊,可是能给大少爷做个端茶倒水的婢女也就知足了。

    再则王婶也没有说错,自己以后便宜了哪个闲汉,还不如先随了大少爷,纵然是大少爷不接受,也权当是报答大少爷的救命之恩。

    道观的卧室没有门,只有一张门布遮挡。

    杜寡妇轻轻的走进了房间之中,借着外面的一点光明,却能瞧见李修远躺在榻上已经熟睡了过去。

    她微微呼了口气,带着无比的紧张和羞涩,掀起旁边的被子一角,然后迅速的钻了进去。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杜寡妇索性也就放开了,整个人都缠在了李修远的身上。

    “谁?”李修远被惊醒了。

    即便睡的再死,被人一压,也要醒来。

    “是,是我。”杜寡妇声音紧张的有些颤抖,缩在男人怀中。

    “怎么是你,三更半夜的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李修远先是一惊,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近了身,没想到居然是杜寡妇。

    杜寡妇脸庞滚烫,羞声说道:“我,我喜欢大少爷。”

第四十四章乌云散尽

    听到杜寡妇的这句话,李修远当即就愣住了。

    但很快却有清醒了过来,他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不止是一次了,从十岁开始就偶尔有丫鬟夜里偷偷摸进自己的房间,想服侍自己。

    有些丫鬟是春心萌动,想要跟随李修远。

    有些则是纯粹为了荣华富贵,想得到李家的身份,地位。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报答么?”李修远问道。

    杜寡妇不是自己府上的丫鬟,只是下河村的村民,偶尔和自己见过几面,只是上次山魈的事情让他和这个杜寡妇接触了一番。

    “不,不是,我,我就是想跟着大少爷,伺候大少爷。”杜寡妇羞红着脸说道。

    “大少爷,你就要了我吧,我知道自己是个寡妇配不上你,可我也不指望给大少爷做妾,只要大少爷不嫌弃我,能让我当一个婢女就心满意足了,我什么都会做,我会洗衣煮饭,还会做各种家务,针线活也不错,可以为大少爷平日里缝补衣物......”

    她一边哀求着李修远,生怕被拒绝,然后一边努力的想着自己可以做的任何事情,希望能被李修远看中。

    不求什么身份地位,只求能跟在李修远身边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的服侍便心满意足了。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普通山村女子对于爱情的卑微追求。

    说实话,杜寡妇相貌并不差,白净清秀,水水灵灵,因为没有做过农活的缘故,身材也保持的很好,前凸后翘,适合生养。

    倘若是个黄花大闺女,必定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呜呜~!”

    杜寡妇见到李修远不说话,便觉得他必定是不接受自己。

    又想到自己今日这般下贱的举措,当即没脸再见人了,流泪啜泣,推开李修远,连鞋子都没有穿便下了榻,捡了地上的衣物挡在胸前,欲逃离这里。

    “糟糕了。”

    李修远这下感觉不对劲了,这个杜寡妇是比较贞烈的人,从之前被吊死鬼迷惑了之后直接去寻死就可以看出来。

    这要是跑出去,明日多半就是一具尸体了。

    再说了,自己这不是也没有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么?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而已。

    李修远当即迅速冲了出去。

    果真,杜寡妇一边哭着,一边抱着衣服冲出了道观。

    外面大雨倾盆,也毫不在意,她只想着离这里越远越好,没有脸面再见人了。

    杜寡妇赤着足,衣衫不整,踩着积水往通往道观的台阶出奔去,便是天空之上雷雨交加,也遮盖不住她那伤心欲绝的痛哭声。

    “你想去哪?”李修远大声一喝,追了出来。

    杜寡妇当即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着李修远,哭着道:“我知道我配不上大少爷,既然这样,那我便下辈子再来伺候大少爷,带时候我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你,只求大少爷等我投胎转世之后莫要把我忘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奔去。

    这要是跑下山去,肯定要栽下台阶,最后一路滚下,只怕是要摔死在山下。

    果然是要去寻死。

    这女人太刚烈了。

    李修远这个时候低喝一声,所有的力气爆发出来,如一头猛虎一般冲了出去,要赶在杜寡妇坠下台阶之前救下她。

    到底是这些年的习武没有浪费。

    杜寡妇一个女儿家的能跑多快,当即就被他给追了上来。

    最后险之又险的敢在台阶之前将其一把抱住。

    “大少爷,你就让我死吧,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得人死在眼前,可是我已经没脸活下去了。”杜寡妇哭泣道,同时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李修远。

    可是李修远能拿的起七十二斤的虎口吞金枪,毙杀猛虎的人,如今抱住了这个杜寡妇,哪会被她挣脱掉。

    “闭嘴。”李修远有些生气,一巴掌打在她的臀上。

    不知道是打醒了她,还是打的位置有些暧昧,当即杜寡妇身子一颤,竟没有挣扎起来了,只是带着几分啜泣有些怔怔的看着李修远,

    “跟我回去。”

    李修远当即将其横抱了起来,往道观走去。

    不过暴雨似乎更大了,将两个人都淋湿了,而杜寡妇一边轻声哭着,一边任由男人抱着,不再寻死寻活。

    李修远见到这暴雨下个不停,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便仰天喝道:“还下什么雨,我让你下了么?”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

    那下了几乎整宿的暴雨,随着这一喝,骤然而止,便连那狂风也为之一清。

    乌云密布的雨云之中,似乎有两个身影受到了惊吓,急急忙忙的向着云层之中遁走,那浓厚的乌云也在段时间内,迅速的消散。

    仅仅过了片刻功夫,便连明月,星光都露了出来。

    当真是拨开乌云见月明。

    “嘿,人间圣人一怒,连天神都要为之胆颤,谁让我这徒儿生在了最好的时代里。”

    随着暴雨平息,却见道观附近一棵苍松之下,原本已经离开的瞎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和周围的黑影凝聚一块,看不清楚。

    瞎道人从阴影之中从了出来,迎着月光,方才显露出了形体。

    “早知道杜寡妇今日有生死劫难,贫道还准备为其消灾解难一番的,在吊死鬼那会儿本想现身相救,看样子是用不上贫道了,我这徒儿的确有大能耐,杜寡妇都快被吊死了,也能渡气救回来,感觉贫道这一身惊天动地的道术没用武之地啊......”

    瞎道人又低估了几句,方才施了个遁法,离开了道观。

    李修远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瞎道人一直在暗中庇护,若是知道的话,肯定是要找他决斗。

    “安分的待在这里,不准动一下,我去给你找毛巾擦擦身子。”

    回到屋子后,他抱着杜寡妇将其往榻上一放,便转身离开。

    杜寡妇垂头啜泣,但当真是如李修远说的般坐在榻上一动不敢动一下。

    很快,李修远便取了干毛巾回来,见到她这般老实的样子,便松了口气。

    这算是死志去了。

    不过这女人一天寻死两次也着实有些频繁了。

    “别抱着那些湿漉漉的衣服了,会生病的。”

    李修远将她怀中的一堆湿漉漉的衣服丢到一旁,然后替她擦拭起来。

    像是照顾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样。

    “大,大少爷,我,我来吧,怎么能劳烦大少爷。”

    杜寡妇结结巴巴的说道,同时有些羞意,尽管隔着毛巾,她依然感觉到那温热的手掌在身子上游走。

    “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次之后,以后便是你伺候我了。”李修远平静的说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杜寡妇这个时候忽的抬起头来,震惊之中,透露出几分狂喜,一双眸子激动的看着李修远。

    “春,春花,我叫杜春花。”她旋即又芳心剧烈跳动,有些羞意。

    “以后该叫我少爷了。”

    “是,少爷。”杜春花浑身微微颤抖着,然后欢快无比的喊道。

第四十五章路遇鬼差

    “大,大少爷,我穿着这衣服真的没有问题么?”

    路上,杜春花红着脸问道。

    却见她此刻穿着一件男子的外衣,遮住了身形,但很不贴身,感觉不适应。

    “有什么问题,你的衣服都湿了,还没晾晒好,怎么?怕人瞧见。”

    李修远走在前面,脚步一停回头笑道;“昨夜你摸上我榻的时候这样想就好了,还有,以后叫我少爷,大少爷是外人叫的。”

    “知,知道,少爷。”杜春花红着脸,却又羞又欢喜跟在李修远的身后。

    李修远亦是微微摇了摇头。

    昨夜一番寻死寻活之后,哭哭闹闹到大半夜,最后杜春花被他接纳之后,便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一切包袱,化开了郁结。

    最后欢喜无比的被李修远搂着怀中,两人沉沉睡去。

    不过说实话,他对这杜春花倒也不嫌弃,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穿越而来的,观念并不传统。

    留这个俏寡妇在身边伺候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对这杜春花倒也有几分喜爱了。

    当李修远带着她来到下河村的时候,路过几个村民,那些个村民见到杜寡妇居然穿着大少爷的衣衫,跟在身后当即就吃惊了。

    “大少爷好,咦,杜,杜寡妇,你这是?”有村民忍不住问道。

    杜春花红着脸,低着头只顾跟在李修远的身后,不说话。

    李修远却是无所谓的笑道:“杜寡妇她从今以后跟我了,改日在村里摆宴,请你们吃酒。”

    “那感情好,大少爷的酒我们还没吃过,先恭喜大少爷了。”那村民反应过来,当即嘻嘻笑道。

    李修远笑了笑,没有多说。

    “少爷,为什么还要摆酒。”杜春花拉着李修远的衣角,脸红成一片。

    李修远说道;“便是纳妾也要摆桌酒,虽说你是我的贴身婢女,不过村民不会知道,摆桌酒,以后你回来也算是有点面子了,不至于被别人看不起。”

    他也不是对这里的规矩完全不懂,毕竟生活了十几年了。

    杜春花细细的应了声,便没有多说话了,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更加肯定自己心爱的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的良人,竟连这点都想到了。

    等他们走远之后。

    身后的村民方才议论起来。

    “真是没有想到,杜寡妇怎么和大少爷好上了。”

    “怕是上次山魈的事情,大少爷一路上把杜氏背下山来,背出了事,大少爷毕竟血气方刚,而且谁不知道杜氏一颗心全在大少爷的身上。”

    “大少爷能看上一个寡妇?”

    “嘿,瞧你说的,杜氏模样可不差,虽说是个寡妇,可给大少爷做个小妾估摸着还是能行的,不过即便是给大少爷做小妾,也好过以后杜氏嫁个闲汉吧,今后杜寡妇只怕是要富贵了。”

    一路走来,不少的村民都瞧见了杜寡妇穿着男子的衣衫跟在李修远的身后。

    这要是没有什么事,打死他们也不信。

    倘若平时发生这种事情,杜氏估计要被人说闲话,但是前面有李修远护着,大家心知肚明,只认为杜氏命好,运好,只会恭喜,哪里会乱嚼舌头。

    “你先回去,过些天等我府上的事情摆平之后再来接你。”李修远将杜春花送到了屋前便开口道。

    “嗯,那我在这里等着少爷。”杜春花红着脸说了声,然后羞得不行的跑进了屋子。

    李修远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等他没走几步的时候,杜春花又急忙从窗户处探出一个脑袋羞喜的看着他,想唤却又不敢唤。

    最后见到李修远走没影了,方才关好了门窗,不敢让外人瞧见自己这般样子。

    李修远扛着虎口吞金枪,背着金雁弓,大步往郭北县而去。

    本来来这里是向自己师傅求一道灵符庇护府邸的,结果这正事忘记了,反而修了道,又得了一个杜寡妇,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纠结。

    便在他走到郭北县大道的时候,在路口处的一棵大树的树荫之下,却是瞧见了两个差役跪在地上,对着自己叩拜,唤着自己的名字。

    “李公子,李修远公子,还请留步。”

    两个差役又跪又拜,行着大礼。

    李修远脚步一停投目看去,却是忽的脸色一动:“你们这两个异类,唤我做何?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想要来我这里寻死。”

    他看见这两个衙役,一个面青,一个面黑,不像是常人,而且身体不实,有些透明,躲在阴影之下不敢走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中,怕又是什么鬼怪了。

    眼下,他系了师傅留给自己的玉带,封锁了七窍玲珑心的气息,在没有气息影响之下,周围的鬼神已经可以近自己的身了。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若是想害自己,那是做梦。

    李修远之所以这样做,是想看看这郭北县附近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

    不看见,遇见,又怎么能够解决这些作乱的鬼怪呢。

    “不,不敢。”

    被李修远一喝,两个衙役体型竟缩小了几分。

    “只求李公子饶我两人一命,我等愿为李府效力十年,报答李公子的大恩大德。”一位差役说道。

    李修远皱了皱眉:“我还没有要除去你们,你们倒是先向我求饶了。”

    “小的说的是另有其事。”面黑的差役说道。

    面青的差役急忙道:“小的两人本是负责此地的鬼差,隶属郭北城城隍麾下,可是就在前日,小的两人去拘寿元已尽的王神婆魂魄,结果却被王神婆打了回来,没办法拘到她的魂,小的两人将此事告知城隍大人,却被城隍大人怒骂一顿。”

    “你们竟是此地的鬼差。”李修远神色微微一动,且又打量了他们一下。

    所谓的鬼差,不过是强壮一点的鬼而已。

    不过他想起来了,聊斋之中拘魂的都是鬼差,没有黑白无常,也没有牛头马面。

    而且聊斋之中的鬼差似乎.......都很弱。

    “城隍怒骂你们一顿,与我何干。”李修远说道。

    “城隍大人还说,王神婆和李家有仇,我等办事不利,坏了李家的安宁,若不求得李公子的原谅,便要卸了我们的鬼差之职,打的我们魂飞魄散。”青脸的鬼差说道。

    两个人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的,求李修远原谅。

    “王神婆的魂你们没有拘到,这么说来,她还没死了?”李修远问道。

    “是,是的,但王神婆阳寿已尽,也,也活不了多久,即便我们不去拘她的魂,她也会死,只是那个时候王神婆容易变成野外厉鬼......”黑脸的鬼差说道。

    “你们两个人连一个人的魂都拘不来,还做什么鬼差,卸职算了。”李修远对这两人很是失望。

    王神婆成了厉鬼,只怕又要为害一方了。

    “还请李公子开恩,给小的一次机会,让小的再去拘一次。”青脸的鬼差战战兢兢的说道。

    李修远想了一下。

    他没有完全相信这两个鬼差说的话。

    因为自己师傅早就叮嘱过自己,别太相信鬼话,有句话不是说么,鬼话连篇。

    “咦,这不是李家大少爷么?怎么在这里对着一棵树说话,莫不是得了癔症吧。”路过的一个闲汉,见到李修远对着空气说话,不禁嘻嘻一笑。

    “一边去,想讨打不成。”李修远瞪了这个闲汉一眼。

    “不敢,不敢,打不过大少爷。”闲汉笑了笑。

    不过这个时候黑脸的鬼差见到李修远不高兴,当即对着那个闲汉吹了一口气。

    “噗通~!”

    那个闲汉当即后脚踩前脚跟,噗通一声栽在了地上,脑袋正好搁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当即鲜血喷涌。

    “哎呦,摔破头了,摔破头了。”闲汉痛的抱头哀嚎着。

第四十六章官司缠身

    李修远瞧见那个闲汉自己踩自己的脚跟摔在了地上,磕破了头,痛的一边流血一边哀嚎着,当即就看向了那个黑脸的鬼差。

    那黑脸的鬼差谄笑道:“李公子,这个人出言不逊,小的替李公子教训教训他。”

    李修远脸上却没有喜色,反而有几分凝重。

    这鬼差作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随便耍一点手段都让那闲汉有了血光之灾。

    如此还是在没有得罪这个鬼差的情况之下,若是得罪了,只怕受到的惩罚和折磨远远不止这么一点。

    李修远忽的淡淡一笑:“难怪有句话说的好,叫小鬼难缠,你们这两个鬼差若是有心教训一下那个闲汉,让他摔个跟头也就足够了,何必让别人有血光之灾,这脑袋磕破了,若是医治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说到后面,他神色有些严厉起来。

    这古代的医疗条件可不好,出了血,伤了肉,一旦伤口发炎,真的是有可能一命呜呼的。

    黑脸的鬼差当即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李公子教训的极是,小的一时手贱,没想那么多,还请李公子莫要见怪。”

    “李公子,我这兄弟也是见不惯那人辱骂李公子,所以方才出手重了点,还请李公子别往心里去。”旁边那青脸的鬼差急忙说道。

    李修远没有说话,只是丢了一锭银子给那闲汉:“以后别乱骂人了,不然会遭报应的,拿钱去医治一下吧。”

    那闲汉见到一锭银子落在自己的面前,连忙捡了起来,也不喊痛了,欣喜道:“多谢大少爷施舍,大少爷到底是仁义,小的以后绝对不敢再乱说坏话了,尤其是大少爷的坏话。”

    说完,连忙感谢了一番,拿着银子便飞快的离开了。

    也不知去医治伤口了,还是去使钱了。

    李修远也不理会,而是转而看着这两个鬼差道:“王神婆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一次机会,三日之内,给我拘走王神婆的魂,不然我会书信一封,让郭北城的城隍,卸了你们的鬼差职务,至于你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便是城隍的事情了,和我无关。”

    “多,多谢李公子开恩。”

    “李公子放心,我们三日之内必定拘走王神婆的魂,绝对不会再给李公子添麻烦了。”

    两个鬼差似乎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李修远见此反而皱了皱眉,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起来。

    这两个鬼差似乎对自己也太恭敬了一些.......

    其中是不是还隐藏着自己什么不知道的东西。

    “走吧,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对你们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没兴趣见到。”李修远挥手道。

    这两个鬼差应了声,便急急忙忙的隐去了身形,消失在了树荫之下。

    李修远这才继续向着郭北县走去。

    可是一到城门口,守城门的一个兵丁,叫老油头的便连忙呼了一声:“大少爷回来了?”

    李修远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老油头这个时候急忙迎了上来,偷偷的塞了一封书信给李修远,并且低声道;“大少爷从下河村回来,只怕城内有些事情还不知道,徐捕头让小的在这里等候大少爷,说是大少爷回来了立刻便将这封信交给大少爷。”

    “城内发生什么事情了?”李修远接过书信之后问道。

    “这个......”

    老油头迟疑了一下,一脸为难道:“或许徐捕头的书信之中有写明白,小的就不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李修远皱了皱眉,打开书信一看,当即脸色一变。

    “这个刘县令,欺人太甚,真当我李家是泥捏的不成。”下一刻,他骤然暴喝一声,显得无比的生气。

    书信被他直接一捏,竟碎成了纸屑,洒落到了地上。

    从出生到现在,李修远从未如今日这般动怒过。

    当即,他大步向着李府方向而去。

    “大少爷这回真生气了,这下郭北县不平静了。”老油头低估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好端端的李家大少爷怎么会如此暴怒?”旁边的新兵问道。

    老油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在昨日,刘县令派衙役将李大富,李老爷给抓了,这事情在郭北县已经闹开了,只有大少爷前两日去了下河村不知道这事情,没想到你居然也不知道。”

    “不,不会吧,县老爷抓李大富作甚,他又没有犯什么罪。”那新兵惊疑道。

    老油头摇头道:“官字两张口,谁知道这些当官人在想什么,或许是盯上了李家的那滔天富贵吧......嗯,这事情还是少去议论比较好,过路的猛虎和本地的强龙斗起来,和咱们没关系。”

    李修远怒气冲冲的返回了府邸。

    却是瞧见府前李管家已经收到了他回来的消息,早在门前等着他了。

    “大少爷,你可总算是回来了,本来昨日老奴就想派人去通知大少爷的,可是下了暴雨,再加上事情紧急便耽搁了一晚。”

    李管家迎了上来,满脸焦急的说道:“府上大事了,老爷他......”

    李修远挥了挥手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父亲被那刘县令给抓进了牢里,说是我父亲和那个什么王神婆有勾结,用道术谋财,县内多个富裕之家的金银丢失,皆是我们李家所为......除此之外还诬陷我父亲以邪术害人,什么采阴补阳,害孕妇堕胎,为自己延寿等等。”

    “大少爷都知道了,那这现在该怎么办啊?”李管家忙问道。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这刘县令其心不小,怕是盯上了我们李家了,我现在就去拜访拜访这个刘县令,你等我走后,稳定府上还有县内各处产业,别处什么乱子,必要时候,出动镖行的人。”李修远沉声道。

    “是,是,是,老奴记下了。”李管家连连点头应道。

    李修远叮嘱了一番,准备去县衙,可是随后却又目光一撇,看见了一位府上的婢女正背着包裹,似乎准备溜走,

    “站住。”他喝了一声。

    那婢女当即吓了一跳,吓的包裹都掉在了地上,却见满地的金银首饰散落旁边。

    “大,大少爷。”这个婢女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李修远冷冷道:“我李家还没完了,这就急着卷钱财逃走?”

    “大少爷,饶命,奴婢只是一时糊涂。”这个婢女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道。

    “赶出李府,送进厂里劳作,为期二十年。”李修远喝道。

    “是,大少爷。”李管家点头,然后急忙吩咐了两个护卫将那婢女带走。

    李修远说道;“若是再遇到此事,皆按这般办。”

    “大少爷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大少爷别赶奴婢出去。”那婢女哭着求饶道。

    “我没要你的命,只是让你去厂里工作,月钱会照给你的,这已经够仁慈了,换做是我父亲,必定要杖毙你,你是我李家买进来的,可不是招进来的。”李修远冷声道。

    很快,那个婢女就被护卫带走了。

第四十七章要钱不要命

    “李家还没倒,人心就散了,看来是时候该整治整治李府了,府上养了太多吃闲饭的。”

    这个婢女的事情让李修远心情很糟糕。

    谁也不想见到,自己府上出了这样一条白眼狼。

    要知道,李修远自认为自己待府山的下人们都很不错,没有作践他们,也没有虐待他们,更加没有打杀过那个下人,反而每个月会给每个下人不少的月钱,让他们攒起来,日后出府只后谋一个好人家,可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想起来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可是今日里府上才发生一丁点的动荡,便有婢女卷走财物,准备逃走。

    这若是李府真衰败了,只怕还不止一例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修远也知道府上会人心惶惶,上下不安,所以他率先返回府上稳定人心,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立刻动身前往县衙。

    说实话,他很少和官府打交道。

    不过上一任县太爷倒也是个贤明的官,虽然有些懒政,但至少还是把郭北县打理的不错,冤情,案件处理的也算是及时,而李家也和上一任的县老爷井水不犯河水,他做他的官,李家经营李家的生意。

    至于朝廷的赋税,李家也没有少一分钱,每年都准时送上。

    但是这一任的这个刘县令,却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一来郭北县便收城门费,而后李修远还听说加重了郭北县的税收,已经超过了朝廷的法度。

    对此,李家也不是没有做出应对,今年上半年的田赋,这个刘县令一颗谷子都收不到。

    李家三代经营郭北县,算上李修远这一代就是四代了,附近村子的田地哪家不是李家名下的?

    如下河村一般,下河村的所有村民耕种的田地,都是李家的,他们只是李家的雇农而已。

    没有李家发话,哪个衙役敢下村催缴田赋?

    或许是这事情起了由头,才会让这个刘县令来一招狠的,直接污蔑李修远的父亲李大富,并且派人将李大富给抓进了牢房里。

    郭北县的县衙朝南,门前两座石狮子,旁边还有鸣冤的巨鼓,大门口处有看守的衙役。

    李修远走到门口处,说道;“这位差役,还请劳烦通报一声,说李家李修远拜见刘县令,意在询问家父李大富的案情。”

    那差役看着李修远神情有些犹豫,似乎不想进去通报。

    “哟,大少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跑到衙门里来,大少爷不不是一向不进衙门的么?”

    忽的,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却见一位黝黑矮小的汉子穿着班头的服饰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黑三?”李修远皱了皱眉。

    黑三嘿嘿笑道;“现在不是黑三了,是三爷了,大少爷瞧见我这身衣裳没有,以后这衙门进出,我管了。”

    “你是想要阻我进去?”李修远说道。

    他以前听徐捕头提起过,这黑三倒向了刘县令,没想到这短短几日时间,地痞黑三居然成了这郭北县县衙内的班头。

    提携的够快的。

    “不敢,不敢,这郭北县内哪有大少爷不能去的地方,小的可不敢阻止,只是这衙门也有衙门的规矩,大少爷不会不明白吧。”黑三嘿嘿笑道,伸出手指示意了一下。

    李修远冷冷道:“你敢收我的钱?”

    “喝,大少爷威风,就凭大少爷这话,旁人只需要十两,大少爷得一百两。”黑三咧嘴笑道;“李家是富贵之家,想必这一百两大少爷是不放在眼中吧。”

    “黑三,有些钱可以拿,有些钱是不能拿的。”李修远盯着他道。

    黑三说道:“大少爷,这话小的就不明白了,钱就是钱,哪有什么能拿不能拿的,大少爷这钱若是不给,那可就别怪小的不给大少爷这面子了,这通报的事情可就恕小的无能为力了。”

    “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是个蠢人,那个刘县令能保你一辈子?还是说你觉得我李家就是这么好应付的?”李修远说道。

    “去去去,大少爷如果身上没带钱,赶紧回去取,别再这里和我磨磨唧唧的,我没空。”黑三不耐烦的挥手道。

    “黑三,念在你以前也为我李家办过事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替我通报一声,我可以不追究你,若是你执迷不悟的话,休怪我心狠手辣。”

    “哟,大少爷也会发狠话了,不过三爷还真不怕,瞧见这个没有。”黑三指了指自己的衣裳:“正儿八经的县衙当差的,不过大少爷这一番话够味道,可再要进衙门的话,那得这个数。”

    “一万两。”

    李修远此刻反而没有生气了,竟轻轻一笑;“有意思,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人。”

    说完,便转身离去。

    “黑三,你可别这样,他可是李家大少爷,得罪了他,会出事的。”旁边的衙役有些提心吊胆的说道。

    “呸,怕个鸟,没瞧见那李修远也吃瘪走了么?什么李家大少爷,给他面子才叫他一声大少爷,不给他面子不过是一个商贾弟子罢了,敢和衙门作对,找死。”黑三吐了一口浓痰,很是不屑道。

    但见到李修远被自己赶走了,心中又有一些飘飘然。

    那可是李家大少爷啊,郭北县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在自己这身官服面前却还是得低头不是。

    李修远并没有走,只是走到县衙附近的一家自家的铺子里,吩咐了一声。

    很快,便有一个小厮跑出了铺子,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汉子来到衙门前,大喝道:“黑三在哪?给老子滚出来。”

    “叫什么叫,你三爷在这里。”黑三打着哈欠从门口走了出来。

    这汉子拔出腰刀就对着黑三劈下。

    黑三顿时惨叫一声,一条腿立刻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大少爷,可够?”那汉子抓着黑三从衙门口拖了出来,转而问道。

    李修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淡淡道:“他手太黑,斩了他一只手。”

    “好嘞。”大汉一脚踩着这黑三的胳膊,腰刀一刷,便是一只手掌斩了下来。

    “啊~!”黑三又是惨叫一声,立刻鲜血狂喷。

    李修远点头道;“可以了,投案去吧。”

    “是。”

    大汉一拱手,方才弃了腰刀,囔囔道:“老子韩猛,和黑三斗殴,伤了他一条腿,斩了他一只手,前来衙门投案。”

    衙门处的其他几位衙役顿时面面相觑,皆有惊色。

    “咋地,愣在那里作甚,还不来拘我,你们是怎么当差的。”韩猛喝道。

    “大,大少爷,您这是?”一个衙役紧张而又恭敬的问道。

    李修远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哀嚎的黑三说道:“没什么,只是脾气上来了,有些冲动了,下回还是克制一点好。”

    冲动?

    这都是要把黑三给宰了。

    衙役门心中一颤。

    真没想到李家还有这样狠辣的手段,片刻之内就把黑三给收拾了。

    不,应该说这个李家大少爷的手段狠辣。

    郭北县内都说李家大少爷心地良善,是个好人,万万没有想到李家大少爷还有如此手黑的一面。

第四十八章入县衙

    李修远虽然对贫民百姓,心存怜悯,可是对黑三这种忘恩负义的地痞流氓也是容忍程度很低的。

    这些个地痞流氓平日里不从事劳作,作威作福,不敲打敲打,只会给郭北县带来麻烦。

    以前黑三到还是安分,可是自从这个刘县令上任之后便越发的不安分了,而且换做是平时李修远也不会下手这么狠,但是眼下的事情事关自己父亲的安危,李家的荣辱,他这怎么可能还如妇人一般,好言相对。

    没有把这黑三斩了,李修远觉得自己已经够克制的了。

    “你们谁愿替我去通报一声?”他蓦地又对着其他的两个衙役开口道。

    其中一个衙役脸色一凛,恭恭敬敬道:“小的愿意为大少爷通报,还请大少爷在此稍等片刻。”

    李修远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通报的时候莫要忘记了加个童生的身份,免得这个刘县令耍官威,把我拒之门外。”

    “是,是,小的记下了。”这个衙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着的黑三,急忙转身连走带跑的离去。

    实在是不敢得罪这个李家大少爷了。

    “嘿,那衙役,老子来投案的,为何还不拘我?”此刻,伤了黑三的韩猛指着另外一位衙役道。

    另外一位衙役这个时候浑身一颤,看了看李修远,然后又赔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拘这位壮汉,这事情就当小的没看见,壮汉还是赶紧离去吧。”

    经过了这事情,他才开始意识到了,沉寂多年的李家,要开始伸出爪牙了。

    别人都说过郭北县李家三代富贵,可是又有谁知道,到了李修远这一代,李家已经不只是富贵那么简单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老子畏罪潜逃是不?老子可知道,若是投案的话即便是犯罪,也会罪减一等,若是畏罪潜逃的话可是罪加一等。”韩猛大大咧咧的说道:“今日,你若是不让我投案,我便坐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衙门的台阶上。

    似乎真的打算赖在这里了。

    “这,这......”另外那个差役一脸为难的看着李修远:“大少爷,你看,这如何是好?”

    李修远淡淡道:“别问我,我不认识这个韩猛,你们公事公办就行了。”

    “你这差役好生啰嗦,老子看黑三不过去和他打斗,与李公子何关?这事情是老子一个人做的,一人做事一人担。”

    韩猛说道,把所有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对李修远反而是装着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可是明眼的人都知道,这韩猛是李修远派来的。

    但双方偏偏不承认,这便是进了衙门,也牵连不到李修远身上。

    看来李家大少爷不但手段狠辣,心智也过人,不想这事情上抓住把柄。

    衙役也是心思灵活的人,一转眼就想通了其中的门道。

    在心中亦是不得不暗赞一声:佩服。

    “李,李修远,你他娘的有种就杀了我,要不然三爷今后和你没完,我要掘了你祖宗三代的坟墓,让你断子绝孙。”黑三捂住伤口,哀嚎了一会儿之后又对着李修远怒骂。

    “黑三,你还有力气叫唤,是不是老子刚才教训的你不够?”韩猛咧嘴一笑,又站了起来,狠狠的对着黑三连踩几脚。

    黑三哀嚎几声,一开始还不断的怒骂,骨气还挺硬的,后来便一个劲的求饶。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呸,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怂货,还三爷,我看叫三孙子得了。”

    韩猛呸了一口,见到他求饶方才不再打他。

    李修远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黑三今天的这事情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而从明日开始,我不希望再在郭北县见到你,否则见一次就会有人打你一次,想活命的话,就给我滚出郭北县,永远别再回来,不然,我不能保证某天县内的阴沟里会不会有你的一具尸体。”

    黑三被打怕了,哪还敢面对李修远,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只是缩在了一起,不敢直视。

    “我不想他死在这里,去,找范大夫给他医治。”李修远对着那衙役道。

    不想黑三死,是因为他不想韩猛罪名加重,只是伤人的话,再加上主动投案,即便是那个刘县令做文章,也定不了什么罪。

    自己还要和刘县令博弈,此刻也不想节外生枝。

    “衙门之中就有仵作,大病不敢说,但刀伤之类的还是能治的。”衙役说道。

    李修远丢给他一锭银子:“去吧。”

    “不敢,这小事哪能收大少爷的银子。”衙役连忙道。

    “让你拿着就拿着,别那么多废话。”李修远说道。

    衙役这才千恩万谢的收了银子,然后一溜烟的跑开了,想来是请仵作来给这个黑三治疗去了。

    “大,大少爷,县老爷召见大少爷,大少爷里边请吧。”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差役从县衙内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修远这才点了点头,步入县衙。

    “喂,老子是来投案的,你们什么时候抓我,乍得,老子投案还不乐意了是不是?”韩猛还在外面嚷嚷着。

    李修远早有吩咐,伤了人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投案,不可离去,其他的事情李家会摆平。

    当然事成之后,至少有一千两白银奖赏。

    不过花一千两能解决黑三这厮,倒也值了。

    郭北县的衙门不大,李修远很快便来到了大堂。

    这个时候大堂之内左右皆有捕快,衙役肃立,手持水火棍,领头的徐捕头见到李修远到来偷偷的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小心一点。

    李修远不动声色,抬头看向主位。

    一位面白短须,微胖的中年男子颇为倨傲的坐在主位之上,旁边立着一位瘦弱的文事,应该是这个刘县令身边的师爷。

    “堂下何人啊,速速报上名来。”刘县令一拍惊堂木,淡淡的说道。

    “郭北县李家,童生李修远,见过县令大人。”李修远神色平静,拱手施礼道。

    刘县令一喝:“大胆,既然知道我是县令大人,为何不跪?你这是在藐视公堂,来人啊,让此人跪下。”

    左右衙役皆是脸色一凛,犹豫起来。

    郭北县大少爷,能随便乱动么?

    “怎么,你们想违背本官的命令。”刘县令再次喝道。

    这个时候方才有几个衙役欲走出来对付李修远,毕竟刘县令管着他们,他们不得不听县老爷的命令。

    然而这个时候李修远却是轻轻一笑说道;“县令大人好生健忘,之前晚生已经说了,晚生是童生,有功名在身,按朝廷律令,可以见官不跪。”

    当即他一改口,便自称是晚生。

    “师爷,有这会事么?”刘县令皱着眉头看着旁边的师爷道。

    师爷尴尬一笑:“回大人,却有此事,李家大少爷早些年已是童生了,而且今年立秋便要去郭北城考取秀才,名单已经报上去了,是上一任县令大人做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跪了。”

    刘县令说道:“不过本县令平日里公务繁忙,李修远你是来报案呢还是喊冤呢?若是报案,你读书人当写上状纸呈上来,若是喊冤,为何听不见你在外敲鼓鸣冤?”

    眼下这个刘县令到是不糊涂了。

    李修远说道:“晚生既不是来报案也不是来喊冤。”

    “荒唐,既不是报案,也不是喊冤,你是来消遣本老爷的么?来人,轰他出去。”刘县令,似乎很想给李修远下马威,动不动就是下跪,轰人。

    不过这也是当官的常用伎俩。

    若是遇到贫民百姓,自然是战战兢兢,下跪恳求,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李修远。

第四十九章怒而离去

    李修远自然不会被这刘县令一呼二喝的手段给吓到。

    所谓的官威,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作用,他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见官腿就软了一半。

    李修远当即道:“县令大人现在就轰人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而且县令大人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情。”

    “你又有何诡辩?”刘县令瞪着他道。

    李修远说道:“家父犯案被捕,晚生身为人子,理当询问案情,查找疑点,若是事情属实,晚生自当甘愿认罪,若是无罪,那便请县令大人即刻释放家父,还家父,还有李家一个清白。”

    他决定先礼后兵,和这个刘县令周旋一二,看看这个刘县令的意图为何,再行计较。

    “放肆,李大富案件证据确凿,岂容你想查就查的。”刘县令再次一拍惊堂木道。

    “朝廷律令规定,县衙案件,但凡有功名之身的人皆可查看。”李修远说道。

    刘县令睁大了眼睛:“什么,还有这规定?”

    “咳咳,大人,的确是有这规定,这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为的就是防止县内有假案,错案发生,所以让天下的读书人监督。”师爷咳嗽几声说道。

    显然师爷对于朝廷的律令极为清楚。

    难怪刘县令会带这个师爷在身边。

    刘县令这个时候有沉吟了一下,然后喝道;“李大富的案件极为严重,卷宗已经送到了知府大人那里去了,不在衙门里,你若是想要查案件去知府大人那里查吧,这里没有。”

    李修远脸色微微一沉,目光有些冷意。

    这摆明了就是耍人,卷宗不可能送到知府那里去,因为案件还没有发生几天。

    看样子这个刘县令是打算耍蛮了。

    “李修远,这次的案件极其复杂,你父亲用邪术谋取他人钱财,共计四十万两,本官已经宣判了,且证据确凿,限你李家在三日之内拿出四十万两银钱送到衙门里来,否则,李大富便罪加一等,当发配边界,永世不得回来。”

    蓦地,刘县令又是一喝,狮子大开口道。

    “刘县令,你还真是敢开口,四十万两,也不怕撑死?”

    李修远冷声道:“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连案件都没有审,直接就抓捕我父亲,还想讹诈我李家四十万两,刘县令,你凭什么?”

    “喝,李修远,你敢这样和本官说话?本官怀疑你父亲的案件当众也有你参与其中,徐捕头,明日带人去搜查李家,看看李家有没有什么和邪术有关的东西。”刘县令面对李修远这种态度十分的生气,当即站起来暴怒道。

    他以为自己是谁?

    天皇老子么?

    不过是区区一个商贾子弟,便是有童生的功名又如何,又不是官。

    自己可是郭北县的县老爷,掌管郭北县一地的,税收,司法,教化,还会惧一个区区李家。

    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个李家还不是想被怎么捏就怎么捏。

    正好,也借这个机会抄了李家,将那李家泼天大的富贵拿下。

    徐捕头脸色微微一变,却是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一个捕头怎么搅合进了李家和县老爷的这混水之中去了。

    这个县老爷也正是的,李家四代经营郭北县,跺一跺脚郭北县都要震三下的人物,你倒好上任一个月,一言不合便寻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拿了李大富,而且还开口就要李家四十万两银子,这不是摆明了巧取豪夺么?

    李家这等答应?

    “这个刘县令是个糊涂官,他根本就不知道李家的水有多深,而李家大少爷的脾气又刚烈,现在刘县令又拘了他的父亲,只怕冲突会越演越烈了。”徐捕头心中暗道。

    李修远这个时候即便心性再好,也难免一腔怒火。

    “刘县令,我且问你一句,家父你是放还是不放?”

    “大胆,李修远,本官看在你是童生的份上才百般忍让,你这般狂妄,便是本官可忍,这朝廷的律法也不能忍,来人啊,把这狂妄之徒乱棍打出。”刘县令喝道。

    不过他这话虽然说出,可是却没有一个衙役敢真的把李修远乱棍打出。

    他们都是郭北县的人,自然明白李家的势力。

    这回谁要是动手了,只怕以后别想在郭北县生活下去了。

    “不劳刘县令动手,我自己离开。”李修远冷冷道;“不过我在这里放下一句话,我父亲若是在牢房之内受了半点委屈和刑罚,我李家百倍奉还。”

    众衙役心中一凛,皆有些手脚发凉。

    很少见到大少爷动真怒了。

    “明镜高悬?哼,老天瞎了眼,这样的人也配做官,下辈子就该当狗。”李修远重重一哼,便大步离去。

    随着他这么一哼,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感应。

    挂在县门之上明镜高悬的牌匾,本来是敞亮无比,可是转眼之间却光芒暗淡,上面竟出现了好几道裂纹。

    “狂妄之徒,气煞本官。”刘县令也是咆哮一声,拿起惊堂木便往李修远砸去。

    可是惊堂木丢出之后却歪的太过离谱了,直接砸在了旁边的门柱上。

    “碰~!”

    似乎被惊叹木一震,大堂之上那明镜高悬的牌匾突然从梁上摔落下来,砰地一声,上面明镜高悬的四个大字就摔了个粉碎,但是木质的牌匾却完好无损。

    众人一惊,皆有些见鬼了的看向远处李修远离去的背影。

    “邪术,邪术,这李家之子,当真会施展邪术。”刘县令灰头土脸,刚才吓的连官帽都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李家之子如此狂妄,如此藐视本官,本官若是不给李家一点教训,还真以为本官这个郭北县的县令是白当的不成?黑三,黑三在哪,速速让他来见本官。”

    这个时候一个外面的衙役匆匆跑了进来,连忙道:“大,大人,黑三被一个叫韩猛的汉子斩了一只手掌,断了一条腿,现在正在仵作那里包扎伤口呢,血都流了一地,这会儿已经昏过去了。”

    “什么?”刘县令一惊。

    “那韩猛是谁,如此大胆敢对衙役动手。”

    有一个衙役低声道:“大人,那韩闯是李家麾下镖局的一位镖师。”

    “好啊,李家小儿敢买凶杀人,来人,去把李修远给抓来,本官要严厉拷问。”刘县令又怒道。

    “大人,韩猛已经在县门外投案,并且将此事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扬言此事和旁人无关。”那衙役说道。

第五十章县衙搬家。

    韩猛投案了?

    听到这话,刘县令却是气的嘴角狠狠一抽。

    投案了就等于结案,这事情就不能牵连到李修远的身上去了,若是韩猛没有投案,他有的是法子让李家吃不了兜着走。

    “韩猛既已投案,尔等为何还不将此人缉拿起来,关入大牢之中?”大堂之上,刘县令又是一喝。

    底下的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

    韩猛可是镖局的人,一般的衙役谁敢乱拘镖局的人?

    李家的顺风镖局,招揽了不知道多少亡命之徒,前些年连郭北县附近的贼匪都是顺风镖局的那些汉子扫平的,个个都是见过血的主。

    只是顺风镖局在郭北县过于低调,寻常人可能不知道而已。

    “大人,韩猛若是来投案的话,按照律法当罪减一等,而且他斗殴伤人,并未致人死亡,倘若按照罪减一等的处置,还进不了县衙的大牢。”这个时候徐捕头站出来拱手道。

    算是为韩猛说一句好话。

    这个节骨眼上,谁站出来谁也倒霉,刘县令当即怒喝道:“本官让你把韩猛抓起来,难道这话本官还需要说第二遍么?徐捕头,你是不是不想吃这碗饭了,连本官的命令都敢忤逆。”

    “小的不敢,大人既然有令,那小的这就去将韩猛拘起来。”徐捕头急忙道,不敢继续求情。

    不过自己开口求情了,想来即便有事自己也不至于惹祸上身吧。

    当即他便扶着腰刀转身离去了。

    “退堂,明日本官要当着郭北县众百姓的面,公审李大富。”刘县令又说道;“师爷,待会儿你去外面张榜告示,让郭北县的百姓都知道,免得别人说本官以权谋私,不讲律法。”

    “是,大人。”旁边的师爷恭恭敬敬的应了声。

    其他的衙役却是心中跟明镜一样,这刘县令只怕是要把李家弄的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啊。

    公审有什么用?

    只怕各种证据,赃物早就准备好了,明日一上堂,李大富怕是百口莫辩。

    一旦罪名落实,到时候李家怎么拿捏还不是任由这个刘县令?

    “退堂。”刘县令气冲冲的说道:“另外别忘了,明日之前把这牌匾修好。”

    说着,指着地上那摔的四分五裂的明镜高悬的牌匾道。

    这牌匾在衙门里挂了十几年了,一直都未动过,反而今日十分的古怪,竟从梁上掉了下来。

    “大人,今儿这事情不难看出,这李家在郭北县的地位可不小啊,大人如此着急的要办李家,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离开大堂之后,在路上师爷有些放心不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刘县令眯着眼睛道;“师爷认为有什么不妥?李家不过是区区商贾之家,有些钱财而已,本官要拿办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以前本官可没少对付这类人。”

    “大人,以前是以前,以前大人对付的那些富商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富商,而且那些富商也胆小,随便寻个由头敲打敲打,便乖乖的送上钱财来,可是这李家大人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没有想要低头的意思。”

    师爷低声说道:“小的就怕我们这压的太狠,适得其反啊。”

    “那个李家本官查过了,没有什么靠山,李修远也只是师从北林书院的孔生,而那孔生不过是一个失意的秀才而已,虽文采不错,但也无权无势。”刘县令淡淡的说道。

    “本官要办这李家除了看中了李家的钱财之外,更重要的是李家家业过大,不拔了李家,我这个县令只怕也的不安稳,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王神婆的事情李家知道了。”

    说到这里,刘县令却又有些凝重起来。

    “若是被李家找到王神婆,当面对质,揭出是本官指使王神婆施展邪术谋取李家钱财,只怕以前王神婆做的那些丑事全要赖到本官的身上来,到时候激起民愤,本官危矣。”

    师爷微微弯腰道;“所以大人要快刀斩乱麻,先下手为强?”

    “然也。”

    刘县令点了点头,旋即又是一叹道:“实际上本官又何曾想用如此强硬的手段,徐徐图之才是上上之策,实在是上头那边催得紧,这孝敬每月不能断,本官也是无可奈何啊,靠平日里的赋税实在是来的太慢,而那里李家又故意和本官作对,断了今年上半年的田赋,本官已无他法,只有杀了李家这头肥羊了。”

    “罢了,不说了,眼下时候也不早了,你去办自己的事吧。”

    “是,大人,小的告退了。”师爷施了一礼便恭恭敬敬的离去了。

    刘县令见师爷离开之后,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觉得异常的烦闷,便唤了一个下人,准备了一壶好酒,几碟小菜,一个人在后堂的凉亭之中小酌着。

    半壶酒下肚,他便有些微醉了,而这时辰也晚了,已经入夜了。

    打了一个酒嗝,便晃晃悠悠的准备回去入睡。

    可是当他还未走出院子的时候,却忽的瞧见好些许的丫鬟,小厮这个时候正搬座子,搬椅子,大包小包的打包好,似乎正在搬家。

    “你们是哪招来的下人,为何搬我县衙的东西?”刘县令带着几分醉意道。

    下人们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搬运东西。

    “为何不回本官的话,站住,统统都站住。”刘县令喝道。

    这个时候一个似乎是管事的老头驼着背走了过来,一脸无奈道:“这位县令大人,为何拦住小的等人搬家?”

    “你要搬家本官不管,但这是县衙,一切都是本官说了算,你们这些人是哪冒出来的,竟敢在县衙内搬东西,是不是不想活了。”

    刘县令罪骂道;“信不信本官立刻叫来衙役,把你们全部关进牢里。”

    “这,这搬家是老爷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那驼背管事一脸无奈道。

    “你家老爷在哪,让他过来和本官说,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县衙内搬东西。”刘县令说道。

    “还请县令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叫老爷。”驼背管事应了声,便很快没了影子。

    不一会儿,一位面白无须,身穿不知道哪朝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刘县令拱手道:“刘兄十余年不见,可还认得在下否?”

    “你,你是?”刘县令见到这个男子觉得有些面熟,却又一时间想不出在那里见过。

    “刘兄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在下赵景啊,以前你我一起考秀才时候相识的。”这个叫赵景的中年男子说道。

    刘县令似乎记起来了一点什么,恍然道;“赵景?想起来了一点,有些印象,当年你考秀才记得位列我之上,为此我还羡慕嫉妒了你好一会儿呢,对了,你怎么在我县衙之内?”

    “这事情说来话长了,我一直都在这里生活,只可惜刘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弄得在下这栖身之处也没了,只能另寻他地了。”赵景摇头道,一副无奈的样子。

    “不过念在和刘兄同窗之谊的份上,有些话却不得不和刘兄你说一番,此事事关刘兄的官运。”

    “我的官运,还望告知。”刘县令正色道。

    赵景当即道:“本来刘兄在郭北县还有十年的县令可以当,然而就在今日,刘兄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十年官运一朝散尽,这县令只怕明日就要到头了,而且还有可能有大难临头。”

    “荒谬,我怎么会有大难临头,什么十年官运不官运的,我却不信。”刘县令说道。

    赵景摇头一笑,不再多言,便拱手告辞了,然后继续指挥下人搬家。

    刘县令也不阻止,一甩衣袖回房睡觉去了。

第五十一章二鬼探监

    李修远此刻回到了府邸。

    尽管已经入夜了,但在李家的大堂之中依然灯火通明,几个管家,还有李家的护卫,都齐聚于此,等待着主位上大少爷的吩咐。

    李修远此刻脸色沉重,显然心情并不太好。

    “我父亲被刘县令拘进了牢里,这事情你们都知道,今日我去拜访过那个刘县令,他是个贪得无厌的恶官,拘我父亲并非只是讹诈我李家的钱财这么简单,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借题发挥,夺我李家的四代家业。”

    说完,他猛地一拍茶桌,厚重的茶桌在这一拍之下竟出现了龟裂。

    众管家和护卫心中一凛,不敢多言。

    李修远说道:“我李家这些年在郭北县也算是一个积善之家,修桥铺路,兴建水利,办学开救济院,不知道间接的养活了多少人,区区一个狗官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就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对我李家巧取豪夺,看样子他是真以为我李家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了。”

    “大少爷,那您打算怎么办?”李管家文问道

    “这个刘县令不可能释放我父亲的,我也会容许我父亲一把年纪了还遭受牢狱之灾,他刘县令心狠,也别怪我李修远心狠。”

    “子曰,何以抱怨,以怨报怨、这是圣人之言,我自认为也算是一个读书人,岂能不遵圣人之理。”

    李修远目中闪烁着一丝寒光:“通知镖局那边,给我调来一百好手,最好是外地的,明日正午,全部蒙面给我杀进县衙里去,绑了那个刘县令,然后带到千里之外去,一刀斩了。”

    “什,什么,杀官?大,大少爷,你可要三思啊,这杀官可等于造反了,若是走漏了消息我们李家可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李管家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当即跪在地上恳求道:“还请大少爷为了家业为重,用过别的法子吧,此法太过凶险了。”

    旁边的铁山却是道;“这狗娘养的县令,杀了也不为过,谁让他一直打我们李家的主意,大少爷,只要你一句话,小的这就去镖局调集人手,保证都是外地的,事成之后,他们永远都不会出现在郭北县,这样一来就无人查的出来了。”

    对于李家忠心耿耿的铁山,却是毫不犹豫的支持李修远。

    “铁山,莫要胡说,一个县令杀了自然过瘾,而是时候了,一旦走露了消息,那李家可就完了。”李管家是稳重之人,不想李修远这般冒险。

    “嘿,大少爷何须亲自动手,不如由小的代劳吧,只要大少爷吩咐,小的这就让那刘县令活不过今晚。”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刘县令罪孽太重,他已经要遭受报应了,大少爷不必为了此事烦劳。”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谁,是谁在说话。”铁山喝道:“给我站出来。”

    李修远却是认得这声音。

    回来路上,遇到的那两个鬼差,一个青脸,一个黑脸。

    “我李家府邸,你们两个小鬼还敢偷偷的潜入进来,是不是不想活了。”李修远冷冷的说道。

    “不,不敢。”

    随着声音落下,门外刮起了一阵阴风,两个身穿衙役服饰的鬼差恭恭敬敬的对着李修远拱手道。

    “我等适才正好路过贵府,恰巧好听到李公子谈杀伐之事,故而心中一惊,便好奇过来瞅瞅,看看能否有什么地方帮得上李公子的地方,若是有惊扰之处还请李公子勿怪。”青脸的鬼差道歉道。

    众人见到这两个鬼差当即大惊,那李管家更是吓的惊呼一声直接倒地昏迷。

    坐在主位上的李修远却是轻轻一哼:“我适才谈话,音不过传五丈,你们在府外也听得到?”

    “李公子,我等是鬼差,能听八方三里之音,自然也能听到李公子在府上的一番话。”黑脸的鬼差说道。

    李修远轻轻笑道:“难怪有句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你们这些鬼神的确是有些神通本事,寻常人要满你们的确不容易。”

    “嘿,嘿,李公子谬赞了。”黑脸的鬼差干笑道。

    “你们想帮我对付那个刘县令?”李修远问道。

    “愿为李公子效劳。”两个鬼差说道。

    李修远却是站了起来,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说起来还是你们弄出来的,之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刘县令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抓我父亲便是因为王神婆的指认,听徐捕头说王神婆昨日回到了郭北县,然后被捕了,在公堂之上一口咬死了一切都是父亲指使的,所以刘县令才借题发挥要对付我李家。”

    “倘若昨日你将王神婆的魂给拘走了,哪还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鬼鬼神神的哪会有那么好心替我李家办事,分明就是你们怕东窗事发之后,我一怒之下一纸书文写到郭北城城隍那里,让你们丢了职位,遭受惩罚。”

    他之前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鬼差要大白天的拦在路上对自己磕头求饶。

    感情是已经算到了这事情,所以提前求饶来了。

    换做是愚钝一点的人,此刻怕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被这两只小鬼白白耍了一道。

    两个鬼差面带惊色,吓得跪在了地上:“都是小的办事不利连累了李公子,还请李公子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愿意将功补过。”

    “你们不是鬼差么,还用求我这个凡人?”李修远压住心中的火气,平静道。

    两个鬼差心中也是有苦难言,换做是寻常的人他们自然不用怎么低声下气的,可是李家大少爷命格极贵,连城隍大人都毕恭毕敬的,自己若不小心伺候着,怕是回到郭北城之后真要丟了性命了。

    此刻,这两个鬼差倒也聪敏,只是一个劲的表示愿意将功补过,还请李修远原谅之类的。

    “刘县令今日是死是活,我且看他如何待我父亲,你们不是鬼差么,去牢房里查探一下我父亲情况如何,有没有遭受刑罚,如果有的话,到底遭受了是刑罚。”李修远也没有和这两个鬼差较劲。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个鬼差现在多少还用得上一点。

    “监牢之中有狮子镇守,小的两人不敢靠近啊。”青脸的鬼差为难道。

    黑脸的鬼差说道:“若是李公子能写几个字喝退那两头石狮子,小的就能进监牢了。”

    “你们两只鬼知道的也不少。”李修远轻轻一哼,当即取了笔墨写下了两个字:退避。

    然后一甩丢了出去。

    “大少爷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一阵阴风吹起,卷起了李修远的这张纸便飞向了远处。

    纸张在半空之中盘旋,飞舞,直奔县衙大牢而去。

    两只鬼差来到大门门口,这个时候方才显化了身形,不过他们刚一落脚,便听见两声狮子的吼声响起,摆在大牢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似乎活了过来,张开大嘴怒视两个鬼差,似乎只要他们再前进一步就要扑出去将这两只鬼差撕了个粉碎。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吹起,一张写着退避二字的书帖被风吹来落在了两只石狮子的面前。

    两只石狮子当即低鸣一声,恢复了平静,不复之前的凶相。

    “嘿,难怪城隍大人如此在意李家大少爷,果然是命格极贵之人,连大牢前的狮子都得让步。”

    “也幸亏我们运气好,李家大少爷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封住了自己的气息,不然我们这等鬼神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这倒也是,估摸着是下河村那个道观的道长所为吧,他是有大神通的高人,我们上次路过郭北县的时候被他挥了一下衣袖,直接飞出了八百里之外,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回来,险些没给累死。”

    两个鬼差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化作一股阴风吹进了监牢之中。

第五十二章诸葛卧龙

    两个鬼差拿着李修远的书帖喝退了大牢前那两只看门的狮子之后,便可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入了监牢之中。

    郭北县的监牢不大,但也有狱卒看守。

    一位老狱卒这个时候打着哈欠,趴在一张木桌上小憩着,旁边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油灯的火苗呼呼的摇曳起来,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但终究是没有熄灭,等到阴风路过之后,这油灯的火苗又恢复了正常。

    到是那个小憩的老狱卒被这阴风一吹,睡的更死了,怕是不到鸡鸣时分是不会醒来了。

    “李大富,李大富~!”

    一个幽幽的声音渐行渐近,却又无从琢磨,仿佛没有源头一般,只是凭空出现。

    认真一听,却又听不到这个声音。

    熟睡的几个牢房之中的犯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只是转了个身继续酣睡着。

    “李大富,你在哪?”声音再次响起,无孔不入,穿过层层牢房的阻隔,最后落到了一间牢房之中。

    这牢房之内,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此刻正趴在草席上睡了过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家的老爷,李大富。

    “谁,是谁在叫我?”李大富迷迷糊糊的醒来,可是他想睁开眼睛,却又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只觉眼皮无比的沉重,身体也不能动弹了。

    可是李大富却强撑着打开了一丝眼皮,最后猛地瞧见在自己的旁边竟站着两个身穿衙役服饰的官差,不过看那服饰似乎不是本朝的,再艰难的抬起眼皮想看清楚是哪个狱卒时候,最后只是瞧见了那两个差役一个青脸,一个黑脸,至于面貌却是朦胧一片,没有办法看清楚。

    “是李大富没错了。”黑脸的鬼差说道。

    “让他睡过去吧,免得到时候李公子又要责骂我们惊吓了李老爷,这李公子我们可得罪不起。”

    “说的极是,不过这李公子到是异类,竟一点都不怕我们鬼神,反而我们在李公子面前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比城隍大人的威严还胜过数分。”

    说话的时候,青脸的鬼差却又吹了口气让李大富沉沉睡去。

    “他们是,吾儿派来的么......”李大富睡着之前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嘿,哪来的糊涂鬼差,这李大富阳寿极长,还不到死的时候呢,你们可别又胡乱拘错了魂。”忽的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牢房之中,一个带着几分戏虐的声音忽的响起。

    “有人瞧见我们了?”两个鬼差一惊。

    回头一看,却见到那牢房之中一位身穿破烂长衫,像是一个读书人的中年男子靠坐在墙壁旁边看着自己两人。

    这男子头发脏臭,凌乱,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没有梳洗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看见我等鬼差。”

    黑脸的鬼差大步走来,直接穿过了牢门,走到了这个脏臭男子的面前。

    “看见鬼神有什么好稀奇的,这世上能看见你们的人多的去了,何必在意我这一个,我劝你们要拘魂还是选过一个人吧,这个李大富的魂你们拘不得。”脏臭男子说道。

    青脸的鬼差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却见此人虽然污秽不堪,但是双目明亮有神,头顶之上文气冲天,各种章义,道理,文字起伏不断,隐约有接连天地的感觉,自己即便是身为鬼差,再想查探,只觉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上照射下来,阻止他继续观望此人之气。

    “竟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难得,难得,小的见过先生。”他当即一惊,拱手道。

    黑脸的鬼差也发现了这一点,收起了轻视之心,变的恭敬了不少。

    “我一介囚徒,不值得你们这些鬼神尊重,走吧,走吧,别来打搅我睡觉,想要找替死鬼去那边那个一号牢房吧,那是一个灭人一家的恶徒,最适合替人做替死鬼了,这个李大富不行。”脏臭男子说道。

    “我等不是来找替死鬼的。”

    “鬼才信你们,你们这些鬼差最善的就是这种买卖,收别人重贿,替人还魂,然后再到这牢房之中寻一个替死鬼交差,啧,这人间也是一样,若是使得重金贿赂了县令,死刑也能找人代替,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继续睡我大觉。”

    脏臭男子自顾自的嘲弄了几句,便不再多言,转身睡了过去。

    两个鬼差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一拱手便退出了牢房。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读书人,还是别去招惹好了。

    眼下李大富的情况已经查探清楚了,是时候回去交差了。

    当即,两个鬼差化作一道阴风拂过,消失在了监牢之中。

    等这两个鬼差消失之后,那个脏臭的中年男子方才嘀咕一声:“这两个鬼差怎么这么安分了,居然真不是来拘魂了,那个李家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居然连鬼神都能驱使......诶,想我诸葛卧龙读了半辈子书,也算是有些文采了,到头来身处这监牢之中,反而是两个鬼差喊了我一声先生。”

    “世人难道真的都是这么愚昧么?宁可让小人当道,也不愿有志之士得到公平的待遇。”

    此时此刻,两个鬼差已经来到了李家府邸之中。

    “喵~!”

    还未落下,便听见一声猫叫响起,一只黑猫睁着一双碧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两个人。

    “喝,好一只通灵的黑猫,吓了我一跳。”两个鬼差一惊,不敢靠近那黑猫,觉得那黑猫似乎比衙门前的狮子还要厉害一点。

    “一只黑猫都怕,难怪你们两个鬼差连王神婆的魂都拘不来了。”大堂之中,李修远的声音响起。

    “见过李公子。”两个鬼差恭恭敬敬的施礼道。

    李修远说道:“我父亲情况如何了?”

    “李老爷目前尚且无事。”青面鬼差说道。

    “我要听实话,事关我父亲的安危之事,我不会有之前那么好说话的,如果你们想要隐瞒的话,便请你们两个鬼差,试一试我这金雁弓。”李修远盯着他们,指了指旁边一张金色的大弓道。

    “李公子,这寻常的弓箭对鬼差可无用。”黑脸的鬼差好死不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修远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搭弓便射。

    “咻~!”

    箭矢飞来,没有射到那只黑脸的鬼差身上,只是射到了他的脚下。

    可是这个黑脸的鬼差连同那个青脸的鬼差却是直接被震的飞出了大堂,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仿佛被大锤重重的锤了一下,让人痛不欲生。

    “我刚才一箭落在你们身上,你们现在已经死了。”

    李修远说道:“我听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两鬼顿时大骇,再次看向李修远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恭敬了,而是畏惧还有恐惧。

    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一箭竟有射杀鬼神之威。

第五十三章一炷香火

    一箭射来,虽没有射中,但却能震飞鬼差。

    这看似寻常的一箭,却有着射杀鬼神的可怕威力,比起什么道术都要来的可怕。

    两个鬼差此刻吓体型都缩小了一圈,从之前的魁梧壮汉,变的又矮又小了,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说过,事关我父亲的安危我不会如之前那般好说话,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若是你们两个鬼差安分一些,此事结束之后你我便算两清,倘若你们还想着什么小心思的话,我认你们,我手中的劲弓可不认你们。”李修远冷冷的说道。

    他早就想敲打敲打这两个鬼差了。

    别看这两个鬼差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但实际上目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自己擦屁股而已。

    没有他们拘魂失败,哪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当然,其中也有郭北城城隍的命令在里面,想来当日在兰若寺之中,铁山梦到了郭北县城隍,这个城隍已经猜到了自己一点身份,否则这两个鬼差不可能如此厚着脸,向自己求饶。

    “不,不敢,不敢,”

    两个鬼差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这回是真怕了。

    之前求饶,不过是装可怜而已。

    “说吧,我父亲的状况如何了?”李修远淡淡道。

    “李老爷的目前状况安好,只是......”

    “只是什么?”李修远问道。

    青脸的鬼差说道:“只是李老爷受了一些刑罚,被人打了足足三十棍,现在趴在监牢之中不得动弹了,小的为了让李老爷好受一些,吹了口气,让李老爷昏睡过去了。”

    李修远眉头深深一皱,似有些怒火涌出。

    两个鬼差还以为是李修远生气了,当即有跪下求饶道;“小的真是一片好心才让李老爷昏睡过去的,没有半点伤害李老爷的意思。”

    “你们不用惊慌,我没有生你们的气,我是生那个刘县令的气,你们做的不错。”

    李修远说着然后道:“铁山,去后堂去一根佛香来。”

    “是,大少爷。”铁山应了声,当即去后堂去了一根佛香。

    李修远接过之后,滴了一滴血在上面:“我李修远做事向来恩怨分明,我那一箭射你是你们两个人办事不利,方才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你帮我父亲缓解伤痛,这一炷香我李修远送你们了。”

    说完示意了一下:“点燃,插到他们的面前。”

    铁山应了声,点燃了染血的佛香,然后插在了两个鬼差的面前。

    佛香燃烧,烟雾腾出,似乎比平时更加浓郁了。

    “这,这是......”

    两个鬼差一惊,自己笼罩在这香火之中,竟感觉自己之前的伤势正在迅速的恢复,魂体也越发的凝实了。

    “长,长了。”

    随后他们吃惊的发现,自己吸收这香火之后,从之前的矮小身材再次变成了之前魁梧结实,然后体型还在继续增加着。

    仅仅片刻时间过去,两个鬼差就已经快要身高近丈了,宛如一尊小巨人一般。

    等到一根佛香烧尽的时候,两个鬼差已经身高丈许,肌肉鼓起,魁梧有力,不像是鬼差,倒像是一尊门神。

    李修远见此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血液的另外一种妙用,鬼神是不可能吞食自己血液的,但若是染在佛香之上点燃,化作香火之力的话,鬼神就能吸收了,就和妖物作用一样,能增加自己的道行,是一味大补药。

    对着这两个鬼差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李修远有了收服这两个鬼差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这两个鬼差消息灵通,能听八方三里之音,倘若能为自己效力的话,一些针对自己李家的阴谋诡计就能提前知道,并且化解。

    “你们走吧,刘县令的事情我心中已经有决定了。”李修远挥手道。

    两个鬼差感觉到自己体内充沛的力量,又看了看那已经燃尽了的佛香,相视了一眼,然后齐齐跪下道。

    “小的两人既受了李家的香火,愿为李家效力,还请李公子莫要嫌弃小的两人的微薄之力。”

    这两个鬼差果然精明,尝到了李家香火的好处,便磕头就拜,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受郭北城城隍的命令。

    李修远似乎料到了这一点,平静道:“我李家的香火不是那么好享的,这一炷香只是还你们之前为我父亲吹的那口气而已,若是还想享用我李家的香火,你们日后得为我李家尽死力才行,若是偷奸耍滑,阴奉阳违,我自当一箭将你们射杀,绝对不会留情。”

    “是去是留,想清楚一点比较好,我李修远不会强迫你们的。”

    两鬼差想都没想,便齐呼道:“愿为李家效死力。”

    “很好,我且看你们的表现了,如果你们一年之内都忠心耿耿的话,每年我都会给你们一炷香。”李修远说道。

    “多谢大少爷。”两个鬼才惊喜无比的说道。

    只觉自己日后前途一片光明,跟着城隍办事不过是赚点香火维持生计,但是跟着这个李家大少爷,却能精进实力,日后成为阴兵,鬼将都不是不可能。

    “对了,之前小的去牢房探望李老爷的时候,并没有在牢房之中找到那个王神婆,小的猜测那个王神婆可能被关在县衙内。”

    “小的路过县衙的时发现县衙内的那尊鬼神已经搬走了,县衙现在没有鬼神的庇护了。”

    两个鬼差当即又开口道。

    李修远说道:“你们想说什么?”

    “小的意思是,县衙内的那尊鬼神离开了,小的就可以随意进出县衙了,若是大少爷想,小的这就去将那刘县令的魂魄拘来,任由大少爷处自。”青脸的鬼差说道。

    “不,我不要你们去拘刘县令的魂魄,我要你们去拘王神婆的魂魄,此人寿尽而不死,是个麻烦。”李修远说道。

    “若是之前小的两个人不敢说能拘来王神婆的鬼魂,但是现在,还请大少爷放心,我们绝对能办到。”两个鬼差信心满满的说道。

    李修远说道:“若是你们拘了王神婆的魂魄,便了带她去郭北城叫给城隍,相信城隍应该知道怎么做,若是还拘不来,你们两个人看着办吧。”说完冷冷一哼。

    “小的明白。”两个鬼差咬了咬牙,今夜只怕是要尽死力了。

    便是拼了命,也要拘走那王神婆。

    这可是大少爷交给自己两个人的第一件事,办不好,别说香火了,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被一箭射杀都有可能。

    “去吧。”李修远挥了挥手道。

    两个宛如门神一般魁梧的鬼差,当即一拱手立刻化作阴风而去,不过这股阴风可比之前的要大的多,便是外面挂着的灯笼也被阴风吹的剧烈的摇晃起来。

    “铁山,召集镖行的人,我有事要吩咐。”李修远说道,可是他平静的神色之中却隐约有怒火浮现。

    想到自己的父亲被那个刘县令打了三十棍,躺在牢房之中不得动弹,他便怒火中烧。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第五十四章王神婆毙。

    翌日清晨。

    正在酣睡之中的刘县令被人给摇醒了。

    “父亲,父亲,不好了,不好了,县衙之内出大事了。”声音是刘县令的儿子,刘俊才。

    刘俊才面带急色,催促着刘县令赶快起来。

    “什么事情啊?竟要这般急促的催为父起来。”

    刘县令晃了晃脑袋,有些头昏脑胀,但还是缓缓悠悠的坐了起来。

    刘俊才说道;“适才有下人禀告于我,说县衙内的各种家具,一夜之间全不见了,我进来一看果然如此,县衙之内的后堂之中,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部都消失了,父亲,这县衙内是遭贼了吧。”

    “嗯?有这事情。”

    刘县令一惊,当即眼睛一睁,立刻站了起来。

    可是当他扫看一下屋内的时候却发现果然如此,屋内的花瓶摆设,座椅屏风,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整个卧房之内干干净净,只剩下自己这坐下的这张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一夜之间怎么会这样,这里可是县衙,哪个贼人敢跑到县衙之内来偷东西?”刘县令当即怒了:“去,快去叫徐捕头来,我要当面问话。”

    “父亲稍等,我这就去叫徐捕头。”刘俊才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刘县令见到满屋的空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可恶的蟊贼啊,连家具都要般的一干二净。

    “等等,我的钱财不会有事吧?”当即,刘县令一惊,跑到旁边的偏房去一瞧。

    见到房门紧闭,铜锁尚在顿时微微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不放心,取了钥匙打开了房门,顿时瞧见了屋内那一口口巨大的箱子,每一口箱子都贴着封条,安然无恙。

    “还好,还好本官的这些钱财没有被偷走,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刘县令这才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不过他心中的怒火还是难消:“可恶,最好别让本官抓到那些个贼人,不然本官非要活剐了他们不可,敢偷东西偷到县衙里啊,真是贼胆包天了......”

    他张口怒骂,可是骂道一半的时候忽的却又声音一止。

    脑海之中蓦地响起了一件事情。

    昨晚,自己在院子小酌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似乎瞧见了有一伙人正在搬家,那些人搬的似乎就是自己县衙内的东西。

    当即,刘县令心中一惊,急忙穿戴好了官服,然后冲冲的走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正好瞧见了师爷此刻正召集了县衙内的所有下人,似乎正在院子里训话,好像在询问县衙内丢失东西的事情。

    “师爷,你来的正好,本官正要去寻你呢,县衙内丢失所有家具的事情你可知道?”刘县令怒气冲冲的走过来问道。

    “回大人,小的之前已经知道了,所以小的这才替大人问话呢,这些个下人昨日可一直在县衙后堂,他们应该知道一点情况,可是大人,这说也奇怪,这些个下人没有一个人见到昨晚有贼人进府,也没有听见有任何搬运东西的声音。”

    师爷很是无奈的说道。

    刘县令呵斥道:“怎么会没有人瞧见呢,昨日在这里,就在这道上,本官分明看见了有一群下人正在搬运东西。”

    说着便指着一条小道说道。

    “你去看看,看看那里有没有留下贼人的鞋印,到时候让徐捕头派人追查。”

    师爷应了声,便去查探,可是一走过去低头一看,这地面上根本就没有脚印,而且是一个脚印都没有。

    “大,大人,这里根本就没有脚印,只有蚯蚓走过的几条道啊。”

    “怎么可能。”刘县令跑过去一看,果然瞧见这地面上只有蚯蚓穿过泥土留下的道,根本就没有脚印。

    若是真有人搬运家具的话,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大人昨日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昨晚大人醉酒,误把蚯蚓搬家,看成是下人搬家了。”师爷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不会,本官绝对不会看错,本官虽然昨日酒醉,但是醉的并不严重,本官还记得这些搬家的下人是有主人的,他们的主人还是本官以前的同窗旧友,好像叫.....好像叫,对了,本官想起来了,是叫赵景,对,对,对,是赵景。”

    刘县令一拍脑袋总算是记起来了:“就是那个赵景,当年我们一起考秀才的时候此人的名次位列本官之上。”

    师爷欲哭无泪道:“大,大人,你可别吓小的,赵景您以前不是说在上任的途中暴病死了么?为此大人您还写过祭文呢,这事情大人难道忘记了。”

    “死,死了?”刘县令被这一提醒猛地想起来了,赵景的确是死了。

    可若是死了,昨日自己见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师爷忽的又压着声音道:“听说以前赵景便是来这郭北县上任的途中路过一条大河,失足落水,虽被救起来了,但也一病不起,没几日就暴病死了,大人不会是撞见了赵景的鬼魂吧。”

    刘县令脸色顿时一白,只觉浑身都有些冰凉了。

    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竟和鬼魂同住一处?

    难怪自己一直以来都感觉屋内有些阴冷,没有别处温暖,只怕自己夜里都和鬼魂同榻了吧。

    “大人,您没事吧。”师爷见其失神,轻轻晃了晃。

    “无,无恙,本官无恙。”

    刘县令好一会儿方才从后怕之中清醒过来,微微呼了好几口气方才镇定了不少。

    “大人,那你看着家具丢失的事情还找不找了?若是真是鬼神拿走了,那我们可得去找王神婆我帮帮忙,她现在还被押在衙门里头呢。”师爷说道。

    刘县令说道;“不,不找了,若真是本官的同窗赵景取走了这些家具,便送他吧,赵景生前贫困好不容易当了官,结果却病死在途中,本官也是念旧之人,区区寻常家具便送给他吧。”

    “果真是鬼神所为的话,那大人以前的那位同窗还是一只品德高尚的鬼,县衙之内虽然丢失了不少的东西,可是一些我们后来添置的东西,还有库房金钱却一概没少,少的都是以前县衙内留下来的东西。”师爷说道。

    刘县令听这么一说,转而一想,却果真如此。

    自己这一个多月来搜刮的钱财不也是没有动么?

    还是赵景仁义啊,知道给自己留下一些东西。

    “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衙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疾呼道。

    “本官好着呢,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刘县令心烦气躁的喝道。

    那衙役又惊又怕道:“是,是,是,小的嘴误,还请大人恕罪,大人,县衙之内出事情了。”

    “出什么事情了?”刘县令问道。

    “王,王神婆昨夜暴毙了。”衙役拱手说道,然后偷偷的看了一眼刘县令的脸色。

    刘县令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死了?王神婆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

    “这,这小的也不清楚,仵作正在验尸,或许仵作清楚。”衙役说道。

    “王神婆一死,李大富的事情可就悬了,今日正好要公审李大富呢。”师爷低声说道。

    刘县令当然明白这事情,当即吩咐道:“随本官来大堂,本官要亲自审问那个仵作,看看是不是李家派人杀王神婆灭口了。”

第五十五章升堂

    可是当刘县令来到大堂的时候,却见到王神婆的尸体已经抬到了大堂之上,脸上蒙了张白布,旁边候着一位仵作。

    “仵作,给本官说说,这个王神婆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给暗杀了。”刘县令坐在主位上喝道。

    这个老仵作当即跪了下来:“回大人,这王神婆死的蹊跷啊,以小的多年的仵作经验,这个王神婆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经死了,尸体昨晚就已经起了尸斑,如果王神婆是昨日死的话,那么尸斑绝对不会起的这么快,而且昨晚小的听当夜差的人说,王神婆昨夜在房间里又喊又叫,仿佛和什么人拼杀。”

    “那是李家派来的人么?”刘县令急忙道。

    “不,不是,那晚王神婆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外人,当差的人听到动静进去瞧过。”仵作说道。

    “昨日当差的人是谁?传他进来。”刘县令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衙役便唤了进来。

    “小的王川,见过大人。”这个叫王川的差役恭敬的跪下磕头。

    “说,昨日王神婆到底是怎么死的。”刘县令问道。

    王川说道:“回大人,就在昨夜午时,王神婆屋内突然传来了大喊大叫的声音,其中还有打斗声,小的不放心便过去看了看,可是小的只看见王神婆一个人在屋内手舞足蹈的挥舞打着空气,根本就没有人。”

    “小的以为王神婆又在施展什么邪术,便没有多管,哪知道还未鸡鸣时分,王神婆的屋内就没有了动静,等到小的再去查探的时候王神婆已经没有了气息死在了地上。”

    “这般说来,这是一个无头案了。”

    刘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你们这些个废物,吃什么长大的,区区一个王神婆都看不住,这可是指证李大富的重要人证,如今出了闪失,你们如何担待。”

    “大人恕罪。”王川跪地磕头求饶。

    “大人,这告示昨日可已经贴出去了,这案还审不审了?”旁边的师爷说道。

    刘县令咬牙道:“审,为什么不审,王川,本官可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待会儿公堂之上你一口咬死昨日王神婆是被人暗杀的,绝对不能提起王神婆自己暴毙而死的事情,若是你嘴巴松了半点,本官砍了你。”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王川连忙点头,可是心中却是一片叫苦。

    这不是摆明了栽赃大少爷么?这要是被李家知道了,自己哪还能在郭北县活下去啊。

    没过多久,李府之中就已经收到了刘县令要开庭,公审李大富的消息。

    所谓的公审,就是要请县内的乡绅,附近的村长,以及德高望重的老人产于到此次案件的审判当中来,求的是一个公平公正。

    当然最重要的也是服人。

    “县衙要开公审了么?”李修远皱了皱眉,他坐在大堂之内一宿未睡,只是偶尔眯了一会儿。

    家父安危不定,他如何能卧榻酣睡。

    “是的,大少爷,现在怎么办?”铁山问道。

    李修远平静道:“还能怎么办,该吩咐的我都已经吩咐了,既然他要公审,那我便去看看,看看这个刘县令到底如何审判我父亲,也看看他今日到底是死是活。”

    “走,随我到县衙内走一趟。”

    他吩咐一声,只带了铁山还有几个护卫便立刻出门了。

    可是刚走出门口,却听铁山轻咦了一声:“大少爷,你快看,地上有字。”

    李修远低头一看,却见自己府前的石砖之上散落着一堆纸灰,纸灰落在地上组成了两个扭曲的大字:事成。

    “写的字还真难看。”他轻轻一笑,往前一踏,踩在了这纸灰之上。

    随着脚风一带,这两个大字顿时化作了灰土消失了,再也没有了字型。

    “大少爷,那是......”铁山疑问道。

    “是那两个鬼差留下的,他们把事情办成了,王神婆的魂被拘走了。”李修远说道。

    铁山一惊,点了点头。

    李修远又道:“今日回来之后你记得找人在郭北县选一处地方,修建一个小庙,给那两个鬼差塑造两尊泥像,以后我会吩咐人偶尔给他们几炷香,让他们在这郭北县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也好尽心尽力的为我们李家办事。”

    既然这两个鬼差把事情办成了,就说明这两个鬼差还是有价值的。

    如此,留两个鬼差效力倒也不错,便给他们修个宅子吧。

    “是,大少爷,小的记下了。”铁山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李修远便来到了郭北县的县衙。

    这个时候,郭北县的县衙门前已经聚满了人,都是郭北县赶来看热闹的人。

    “大少爷来了,大家快让一让。”

    “大少爷,李老爷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好端端的打起了官司。”

    “大少爷,别说都说你李家的富贵是用王神婆的邪术取来的,说是王神婆替你们李家施展了五鬼运财之术,搬走了其他富贵人家的财运,所以才有了今日李家的富贵,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人呼道。

    李修远脚步一停,当即指着那人道:“你是何人,敢污蔑我李家。”

    “混账东西,大少爷也是你能污蔑的么?是不是讨打。”当即有一个闲汉冲了出来,对着那个说话的人便拳打脚踢。

    李修远见此没有阻止,反而有种鼓励的意思:“张顺,做的不错,回头来我李家领赏。”

    “好叻,大少爷。”

    那个叫张顺的闲汉顿时大喜,打起来越发的卖力了。

    “张顺,人可以打,不过出了事我李家可不管。”李修远说完便步入了县衙之中。

    闲汉张顺闻言当即不敢打的那般手重了,免得失手把这人给打死了。

    “呸,什么东西,李家富贵三代了,到大少爷这都四代了,我们郭北县出了名的富裕之家,也是你这个下三滥的外地人可以污蔑的么?”闲汉张顺打完之后又呸了一口。

    那外地人被打的不敢还手,只能认倒霉。

    非常时刻,非常做法,李修远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可不会心慈手软,该敲打的就要敲打,不然还以为李家只是有钱,没有威严,什么人都可以冒犯的,眼下有人出头教训那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年李家太过和善了,导致什么人都敢对李家心怀不轨。

    衙门之中,这个时候已经有几十个郭北县内有名的乡绅,村老来到这里了。

    “李公子。”有不少人纷纷施礼。

    李修远也一一还礼,毕竟自己在这些人的面前是晚辈,这辈分还是很重要的。

    “修远啊,李大富出了这么一场事情,说实话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待会儿若是那个刘县令有什么屈打成招,审问不公的地方,我等这些老家伙必定会为你们李家仗义执言。”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郑重的说道。

    可见李家在郭北县内的地位并不低,名声也是极好。

    “还请大家放心,此事我心中已有几分准备了,不会让刘县令得逞的。”李修远回道。

    “如此就好。”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点了点头。

    “升堂。”

    蓦地,随着李修远一到,大堂之上传来了一声惊堂木的声响,一个颇有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

第五十六章灭门的县令

    “听?开堂审案了,快去瞅瞅。”

    “走,瞧瞧我们郭北县的李老爷到底会判什么罪。”

    “听说李老爷以邪术谋财害命不知道是真是假。”

    随着升堂的声音响起,县衙之外顿时群民涌动,皆想凑进去看看这李老爷的案子到底会怎么审理。

    有人希望李大富这次能安然无恙,平安无事,当然也有人希望李家就这样垮掉比较好,毕竟李家在郭北县高高在上好几代了,难免有心存妒忌之人。

    “来人,把状告李大富的王神婆带上来。”大堂之中,主位上的刘县令忽的呵道。

    众衙役面面相觑,这王神婆昨日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能够上堂?

    很快,两个人便抬着担架,将王神婆的尸体搬到了大堂之上。

    “看,王神婆死了?”大堂之外的乡绅,族老顿时顿时一惊。

    “这,这死人怎么能告状,看那王神婆的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吧。”也有眼力比较毒的老者开口道;“都已经起尸斑了,这几天前李大富还没被抓呢?”

    “是啊,人都死了好几天,怎么可能还去县衙状告李大富。”

    “可是听人说,几天前王神婆被捕,可并没有死。”

    一时间,疑惑和议论声不断。

    人群之前的李修远脸色平静,只是略微扫看了一下那个王神婆的尸体。

    只见王神婆的尸体之上尽是被人殴打留下来的淤青,身上各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人活活殴打致死,而且伤口成片成片,甚是古怪。

    “那两个鬼差到是够拼命的。”李修远心中暗道。

    这个时候刘县令骤然一喝道:“谁说死人不能告状,而且你们可知王神婆是如何死的么?本官为官这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在昨夜午时潜入县衙之内将本案最重要的证人王神婆于衙门之内活活殴打致死。”

    “这意味着什么?这分明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毁灭罪证,本官怀疑此事和李家有关,很有可能是李家之人派人进入县衙,打死了王神婆。”

    众人闻言顿时又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刘县令轻轻一哼,不给众人议论的机会,说道:“来人,传李大富之子,李修远。”

    “大少爷,你看,这......”一个差役走了过来,一脸为难的说道。

    “无妨,我且看这刘县令打算如何污蔑我李家。”李修远挥了挥手,当即走了出去。

    “李大富之子,李修远见过县令大人。”

    他走了出来,目光带着几分冷意,平静的行礼道。

    刘县令冷冷道:“你便是李修远?本官且问你,你给本官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昨日夜午时你身处何处?”

    “回大人,午夜时分,我自然是在府上。”李修远开口道。

    “在府上做什么?”刘县令问道。

    “家父遭遇牢狱之灾,自然是为家父之事担忧,夙夜未眠。”李修远平静的说道。

    “夙夜未眠?哼,可有人证。”刘县令轻轻一哼。

    这个时候大堂之外的铁山急忙喊道:“我能证明,大少爷昨晚一夜都在李家大堂之中坐着,从未出门半步。”

    “从未出门半步不代表着李修远不会吩咐下人去办事,你是李家的下人,你的话不可信,现在本官怀疑你派遣府上家丁,连夜谋害王神婆性命,杀死本案最重要的人证,李修远,你可认罪?”刘县令盯着李修远道。

    没想到这个刘县令所谓的公审竟不审判李大富,反而奔着李修远来了。

    拿下李大富,再判李修远重罪,这是要对赶尽杀绝的啊。

    李修远轻轻一笑:“就凭刘县令的空口白话就想定罪,刘县令是不是有些颠倒黑白,冤枉好人的嫌疑?”

    “你李修远也算是好人?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既然你不认罪也无妨,来人,带昨日守夜的差役王川上堂。”刘县令又说道。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叫王川的差役就跪在了大堂之上。

    “小的王川,拜见大人。”

    “王川,本官且问你,昨日你守夜之时可曾听到,见到王神婆屋内发生何事?”刘县令问道。

    王川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大人,小的昨夜当差的时候,在午夜时分听见看押王神婆的屋子里传来了打斗,嘶喊的声音,不过当小的赶到的时候却见到有两个蒙面人从王神婆的屋子里冲了出来,那两个蒙面黑衣人没有理会小的,很快就离开了,而当小的赶到的时候却见到王神婆已经暴毙在屋内。”

    “对了,大人,小的来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了一个黑衣人喊了一句话。”

    “什么话?你且细细说来。”刘县令追问道。

    王川浑身一颤,哆嗦道:“那黑衣人说:事情已经完成,赶紧去向大少爷复命。”

    “大少爷?你确定那黑衣人说了一句大少爷。”刘县令问道。

    “是的,小的肯定。”王川趴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顿时,大堂外的乡绅,族老们再次惊了,齐刷刷的看向了李修远。

    “不,不会吧,李修远真的买凶杀人,杀害了王神婆?”

    “连夜派人杀死王神婆,这是要阻止今日的公审啊,如此看来李大富的罪名也是属实了。”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李家大少爷居然会做出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来,哎,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昨日我就已经看到了一些苗头不对了,听说在衙门内当差的黑三就被李家镖行的韩猛给砍了一只手,还断了一条腿筋,黑三虽然是郭北县有名的地痞流氓,可是黑三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这李修远下手太狠了。”

    一时间,人心立变。

    之前还力挺李修远的乡绅,族老们当即纷纷倒向一边,皆认为李修远是指使下人杀害王神婆的凶手。

    而这罪名一落实,至于今日的被告李大富连审都不需要审,直接就可以认定为罪名属实。

    其子尚且如此,其父可想而知。

    刘县令见此情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李家想和自己斗?

    自己这些年的官白当的不成,那些乡绅,族老,地位是够,身份也老,可是归根到底不过是一群愚民罢了。

    此类人最好糊弄,三言两语便让这些力挺李家的人全部认定了李家是凶手。

    “李修远,眼下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所说?”刘县令说道。

    “证据确凿?”

    李修远说道;“刘县令所谓的证据确凿,不过是你麾下的衙役片面之言而已,刘县令为何只相信自己的属下,不相信别人的话?我也可以说刘县令昨夜故意将这王神婆打死,然后再派一个衙役诬陷我,指使我派人杀害王神婆的,如此一来我李家两代岂不是要落入刘县令一人之手?”

    “荒谬,本官乃本县的县令,你区区一介罪人,岂能胡乱污蔑,而且你父亲李大富早就已经认罪了。”刘县令说完,说道:“师爷,给这罪人看看李大富的证词。”

    “是,大人。”师爷说道。

    当即捧着一张证词走了过去。

    刘县令说道:“李修远,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有你父亲的亲自画押。”

    李修远看了一眼,上面皆是记载着自己父亲一条条罪状,同时末了还有自己父亲的手印。

    手印是真的,不过这罪名是假的。

    自己的父亲被抓进了衙门好几天,不说屈打成招吧,这强行按了手印并不是难事。

    “原来刘县令这几日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真是佩服,佩服,我适才可是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李修远看完之后,当即抚掌而笑:“既然如此,哪不知道刘县令如何处置我父亲,还有我?”

    铁山见到李修远抚掌,当即目光一闪,从人群之中退去。

    “哼,现在肯认罪了?按之前的宣判,本官应判李大富发配边疆,并且拿出四十万两银子,补偿县内所有受害之人,但是今日的案件有了变化,你李修远买凶伤人,杀人,罪大恶极,与你父亲李大富狼狈为奸。”

    “所以两人罪加一等,本官今日宣判李大富以邪术谋财害命,罪大恶极,判秋后问斩,而李修远买凶杀人,也罪不可恕,当剥夺功名,即刻收监,同时查抄府邸,以及李家麾下所有的田亩,商铺,作坊......”

    刘县令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然后正气凛然的宣判道。

第五十七章斩县令

    刘县令在县衙大堂之上当众就宣判对李家李大富还有李修远的罪名,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判决。

    而这个判决不可谓不重,李大富判了死刑,李修远剥夺功名,关押进牢房,并且抄家,查封李家麾下的所有土地,田亩,商铺,作坊。

    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抄家灭族,并且要巧取豪夺李家的所有财富。

    有句话说的好,破家县令,灭门知府。

    看样子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这个刘县令当真是如此的心狠,不给李家任何翻身的机会,要一口气灭了李家。

    “来人,将李修远这个罪人拿下。”当即,刘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

    众衙役脸色微变,看了看刘县令,然后再看了看李修远。

    瞧见李修远似乎并没有什么话要说,仿佛是认命了,几个衙役当即心中有了决定,立刻一拱手走了出来,直奔李修远而去。

    “李家这颗大树今日只怕是要倒了。”衙役的心中暗暗想到。

    看着一切发生的乡绅,族老们也都又气又恼。

    “真没想到李家两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李家这几代的财富竟都是用邪术谋的来的。”

    “我就说嘛,李家三代富贵,到了李修远这一代还这般富贵,常人言,富贵不过三代,李家长盛不衰,肯定是有问题的。”

    “说不定,上个月我家丢失的那一百两银子就是被李家用邪术偷了去,枉我平日里对李家那么客气,没想到李家却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狼。”

    众乡绅,族老议论纷纷,皆是对李家的指责和斥骂。

    什么李家还我钱来,还我死去孩儿的命来......诸如此类的。

    李修远只是平静的看着,并没有多言。

    “李修远,走吧,念在以往的份上,就不用兄弟们亲自动手了吧,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两个差役来到旁边,握着水火棍道。

    这个时候,罪名加身,百口莫辩的李修远按理说应该会如其他犯人一样,要么跪下喊冤,要么就吓的脸色煞白,慑慑发抖。

    可是此刻,李修远却是平静无比,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动不动。

    “李修远,我们和你说话么?莫不是傻了吧。”一个差役推了推李修远。

    “放心,没傻。”

    李修远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高堂之上的刘县令,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踱步离去。

    “任你李家滔天富贵,最后还不是栽在了本县令的手中。”刘县令见到李修远似乎连犯案的心情都没有,不禁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的微笑越发的明显了。

    可是就在衙役压着李修远还未走几步的时候。

    忽的,一声大喝从衙门的后堂传来。

    “狗官,你在何处?老子乃望川山强盗,吴非,你这个狗官竟然关我兄弟韩猛,今日老子带人杀进县衙,只为解救我的兄弟。”

    一个带着煞气的声音响起,却见一群蒙面壮汉从后堂之中冲了出来,瞬间就占满了整个大堂。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锦衣,魁梧强壮的光头大汉,这汉子手持一柄环首大刀,杀气腾腾。

    其他几十个汉子也是个个带刀,带枪,桀骜不驯,匪气十足。

    “什,什么人?”一个衙役惊道。

    “去你娘的,眼瞎了么,连本大王都不认得了么?是不是这些年本大王没有在郭北县走动了,你们都忘记本大王了。”吴非手提大刀,大步走去,一脚踹在了那个衙役的身上。

    衙役也有些武艺,急忙拿着水火棍格挡。

    可是这吴非的力道太可怕了,一脚踹来,只听一声喀嚓声响起,水火棍立刻就断成了两节,那个差役当即惨叫一声,一口鲜血涌出,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直接就昏厥了过去。

    “把所有人都拿下,全部不准动,谁动一下,本大王割了谁的脑袋。”吴非大声道,然后大刀一挥落在地上。

    只听见一声巨响,衙门地上的青石砖被这一刀给砸的粉碎,大刀深深的插入了地面之中。

    随后,几十个汉子冲了出来,将所有的衙役全部拿下,并且立刻封锁了县衙大门,连那些见势不妙想要逃走的乡绅,族老们都留了下来。

    县内的衙役虽然不少,可哪有什么真本事,见到这真刀实枪,气势汹汹的冲向自己,腿都软了,别说反抗了。

    “吴非,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县衙。”一个衙役惊恐的说道。

    似乎想起里了此人。

    望川山吴非的确是这一带的强盗,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来劫掠了,不知道消失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冒出来。

    “老子就乱来了,怎么着,再啰嗦,老子先砍了你。”吴非摸着光头狞笑道。

    “来人,把那个县令给老子抓过来,老子今日要好好的找他一下麻烦。”

    “老大,县令在此。”

    一个属下当即从一个角落里,将慑慑发抖的刘县令提了起来,摔在了大堂之中。

    “哎呦~!”

    刘县令痛呼一声,脸上更是冷汗直冒,尤其是看见眼前立着的那柄大刀时更是吓的几欲昏厥。

    “县令大人,咱们好好聊聊吧。”吴非眯着眼睛,然后一脚踩在了刘县令的背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是这个月才上任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好汉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刘县令吓的只差磕头求饶了。

    吴非手一拍,打飞了他的官帽:“求饶?老子让你求饶了么?说,老子兄弟韩猛被关到什么地方去了。”

    “牢,牢里。”刘县令脸色苍白,急急巴巴的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吴非说道。

    刘县令连连点头道;“知,知道,马上放人,马上放人......来,来人啊,快,快去牢房里把韩猛给放出来,不,不,不,是把韩壮士给请出来。”

    “你们的人老子不放心。”吴非咧嘴一笑,然后挥了挥手:“你们四个去陪这个衙役解救韩兄弟。”

    “是,老大。”

    四个蒙面的贼人应了声,当即押着一个衙役便从侧门离开了。

    “你们两个衙役龟龟缩缩的躲在这里,是不是想要偷袭我们?”

    这四个蒙面贼人路过侧门的时候,瞧见了两个衙役正押着李修远,当即拔刀便砍。

    “好汉饶命......啊~!”

    还未说完,两声惨叫响起,这两个衙役便被砍翻在地,鲜血喷涌,转眼之间就趴在地上不得动了。

    “走~!”

    四个蒙面贼人,这才大步离去。

    李修远脸色如常,依然平静的看着那个被吴非踩在脚底下的刘县令。

    不一会儿功夫,四个蒙面贼人带着韩猛还有受伤的李大富回来了。

    “老大,韩兄弟说这是郭北县的首富,李大富,小的特意把他给绑来了,相信可以大捞一笔。”一个蒙面贼人说道。

    “好,做得好,李大富家里有的是钱,把他绑走,回头让李家交个几十万了的赎金。”吴非满意的点头道。

    韩猛这个时候也开口道:“老大,我听说这个月这个刘县长在郭北县大势搜刮钱财,现在县衙之内已经是富得流油了,既然今日来了,何不洗劫一番这县衙、”

    “说的有理。”吴非摸着光头笑道:“刘县令是么?不知道你收刮来的钱财现在放在什么地方?”

    说着拿着环首大刀,在他的脖子旁边比划了一下。

    “后,后堂,一间屋子里,锁着呢。”刘县令吓的什么都抖了出来,不敢有一丝的隐瞒。

    “很好,去十个弟兄把钱取来。”吴非说道。

    当即有十个蒙面贼人转身离去。

    “大,大王,这事情可不关我们的事情,还请大王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吧。”一个乡绅这个时候鼓起勇气说道。

    吴非喝道:“都说了闭嘴了,来人啊,给那个家伙扇三十个耳光。”

    立刻,有个贼人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多话的乡绅,然后就是狠狠的抽打耳光。

    其他的乡绅见此吓的脑袋都缩了起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老大,发财了,你看,箱子里都是银钱。”

    很快,十个派出去的属下就两人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过来,整整五口箱子,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金银首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么多?”吴非兴奋的说道。

    “还不止呢,后堂还有。”

    吴非嘿嘿笑道;“好你个县令,才当了一个月就收刮了这多民脂民膏,看来你不但是一个狗官,还是一个贪官。”

    “大王饶命,这些钱全送给大王,小的一份不要,还请大王饶了我吧。”刘县令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道。

    “呸,你这狗官,害我兄弟,搜刮民脂民膏,还想求饶?今日老子就替天行道,砍了你,把他押住了。”吴非喝道。

    当即有两个属下将吓的浑身瘫软的刘县令摁住,让他跪在了地上。

    “饶,饶命啊......”刘县令这个时候吓的又哭又叫,身下都湿了一片,竟被吓尿了。

    “便是尔等这般的恶官,害得老子等人活不下去做了强盗,今日不斩了你如何能解气。”吴非举起环首大刀,然后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李修远,

    李修远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吴非嘿嘿一笑,不管他如何叫唤一刀落下。

    这一刀有些名堂,先是以刀面拍打在刘县令的后颈,这一刀拍下刘县令瞬间像是失了魂一样跪在原地,既不叫唤也不求饶了,一下子变的格外的老实。

    “喝~!”

    随后一声大喝,吴非手起刀落。

    热血喷溅,斗大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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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万亩,奴仆数百,豪门大宅......李修远穿越成为了地主家的大少爷,毫无志气的他本打算做一回败家子,当一个纨绔弟子,调戏美俾,鲜衣怒马。
直到有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家在郭北县,县外有个兰若寺......聊斋大圣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聊斋大圣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聊斋大圣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