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缺氧,这会儿脑仁发胀。等揉清楚了视线以后,才看到江左易已经把一只笔记本电脑推到了我面前。
“打开桌面有我写了一半的协议文档。我去洗澡,你把剩下的协议内容补齐。”
“你同意了?”我哑了哑声音。
“废话!”江左易搭着一条毛巾往外走:“为了区区几个零钱,我可不想让你一头磕死在我这儿。”
就这样,我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对着那份文档噼里啪啦地字斟句酌。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江左易最终愿意帮我,但我明白他是一头又狡猾又嗜血的野兽。在未来越多交集也越多荆棘的合作之路上,我得随时保持战斗警惕。
钟打三下的时候,我重重地呵欠了一声,我说我得回去了。
叶子昨晚虽然被哄睡得早,尚不知我离开与否。但天亮若是看不到我这个妈妈,会伤心难过的。
此时江左易正倚在大床上,半裸着上身。从腰围到小腿,搭了一层白色空调被。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根根立着像暴戾的刺猬,一如此人心狠手辣的个性。
“不许走。”他正盯着手机上的邮件,看我起身后生硬地吐出三个字。
我皱了下眉,说东西我都写完了,你还想干嘛?
“我带回来的女人,不到三个小时就放出去,岂不是显得很没用?”
我说呵呵,江一夜十七次郎先生,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业伙伴,我是不是还应该为了你的面子,故意放嗓叫几声啊?
“坐过来。”他翻下去一条腿,在身侧给我留了个空。
我捏着扯掉两颗纽扣的衬衫,皱着眉挪过去。
“你一个女人,干嘛这么拼?”他语重心长的表情分分钟化身老干部,害我直接出戏。
“我妈死的早,爸又出事进了监狱。我不挺着,弱给谁看?”我回答得很随意,因为这就是事实,不争不挠不矫情的事实。
“恩,是挺着的。”江左易侧了下眼睛,目光不经意地瞄住我捏不住的衬衫开口处。
我的脸腾一下红了,赶紧别过身坐着。
唰啦一声,江左易拉开床头丢出来个针线盒:“自己把扣子钉上。”
我惊讶万分,个大男人还能随时准备出一针线包,也太稀罕了吧?
“你还有这个——”
“恩,有些女人太聒噪了,缝嘴的。”说完他伸手调暗了灯,翻了个身转过去:“我睡了,你五点以后再离开。”
我怔怔地看着他宽厚的脊背,默数了十秒钟就听到了均匀的鼾声。
这睡得也太快了吧!
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盹,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低头低充血了。
后来江左易起身去洗手间,睡眼朦胧地瞅瞅我:“你也太听话了吧?真准备等到五点啊!”
我委屈地打一激灵,我说整个s市谁敢驳江总裁的面子?你要当播种机做到五点,我哪敢随便离开。
“滚出去……”
我悻悻地告别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下楼就被江左易的助手安迪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