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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弄雪天子     重生之军嫂txt下载     重生之军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我就是怀孕了,怎地?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十五章我就是怀孕了,怎地?

    杨蔚蓝很累,心累!

    下午,陪着乌娜娜去了趟医院,那姑娘现在知道哭了,哭得让人渗得慌,杨蔚蓝忍了半天,才把‘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呢?’这句话给吞回肚子里。

    好不容易陪着她检查了身体,证明孩子成长得很健康,又帮她找个旅馆暂时住下,至于房子的事儿,周娜说交给她了,杨蔚蓝也不操心,又安慰了小女孩儿几句,才回家。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杨蔚蓝从装水果的硬纸盒子上扯了块儿下来,大笔一挥,书就——“大梦好眠中,请勿打扰!”然后就给粘门外面了,这下子,周娜那小妮子大约不会跑来闹自己了吧!

    却没有想到,刚躺下没多久,就传来砰砰砰地敲门上,杨蔚蓝一蒙头,接着睡觉,不打算理会,可是那敲门声越来越大,再后来竟然变成了踢门的声音,左邻右舍,楼上楼下都有了动静。

    没办法,杨蔚蓝只好起来开门,打开门一看,站在外面的是许久不曾露面,她差不多快忘记了的周余同学,杨蔚蓝很惊讶,还没有开口,那边到是嚷嚷起来了。

    “杨蔚蓝,你太不像话了。”周余脸色苍白,眼睛里带着深深地沉痛,话音也颤抖,就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蔚蓝一怔,怎么了?她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啊!

    “你明明没有结婚,找两个傻大兵来糊弄我,你想干什么?你对得起我的感情吗?告诉你,我问过刘主任了,你根本还是单身呢!”

    蔚蓝哭笑不得,她是和校长商量,结婚的事儿暂时保密,毕竟她还在上学呢,这种事情实在没必要大肆张扬,可是,自己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关周余什么事儿啊,他失望个什么劲儿,杨蔚蓝知道和这个混人说不明白,她还困着呢,哪有心思陪这人胡闹!“周余,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行吗?”说完,摔上门就回屋了。

    刚躺床上,就听见外面周余怒气冲冲地大声叫道:你这么无情,别怪我无义,你做过什么好事儿,心里明白!告诉你,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杨蔚蓝也不以为意,任由他闹去吧,还能闹出什么花儿来不成?

    她本想好觉到中午,好好休息一下,补充因为多日辛苦,丧失的体力和精神,结果一阵叮叮当当的门铃声又把她给吵醒了。

    杨蔚蓝刚一打开门,就被周娜急匆匆地拽进屋里。一边走,周娜一边喊:“可不得了了,可不得了了,你赶紧去学校一趟吧。”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了?”

    “还不是周余那混账东西,他写了张大字报贴在咱们学校的宣传栏里,说昨天看见你去妇产科做产检,那评论,既犀利又痛心疾首,大骂现代大学生道德沦丧,总体来说,就是骂你不知检点,好家伙,周余那小子不愧是中文系高才生,文笔太好了,要不是现在放假,学生不多,准出大乱子不可,他呀,这是看自己得不到你,开始着急,露出本性来了,亏我以前还觉得他彬彬有礼,是个良配呢……”

    杨蔚蓝一怔,脸色瞬间铁青,现在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封建,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未婚先孕都是大过错,对女孩子的名声影响太坏了,何况是在北大,急道:“这事儿乌娜娜知道不?可要瞒着她,否则着急上火,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得了。”

    “放心,我一大早就把她安排在我家别墅了,绝对不会让一点儿风言风语传到她耳朵里,那丫头性子那么软弱,脸皮也薄,知道了这个,就算不哭死,也得吓死!”

    “那就好。”杨蔚蓝松了口气,打开抽屉,把结婚证书装包里面,随手披了件儿外套就出门了,周娜在后面赶紧给锁门。

    北大校园

    周余站在宣传栏前面,吐沫横飞,痛心疾首,一大堆放假没有回家的学生围着看热闹。

    “快看,主角来了!”

    远远地,杨蔚蓝走在鹅卵石小道上,面沉如水,长发翩飞,不得不说,她实在是个很美丽很娴静的女孩子……

    杨蔚蓝踏着自动出现的通道,一直走到周余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恼羞成怒,你就是看着我,我也要说,要告诉所有人,北大才女杨蔚蓝是多么不要脸……”

    “啪!”

    杨蔚蓝一巴掌扇在周余脸上。

    周余惊讶地瞪大了眼,他实在没想到一向温柔平和的杨蔚蓝,居然会怒起打人,“你……”

    杨蔚蓝不理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手包拉练,把大红的结婚证书举起来,大声喊道:“同学们,请你们看清楚,我结婚了,我的丈夫名叫纪南,中华人民共和国少校军官,所以,现在请再没有任何疑义的同学离开吧,校园是学习的地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用拿到校园里面来说!”

    周围一片大哗,今天真是风波四起啊,学习生活实在太平淡了,学生们很喜欢这类八卦再多一些,不过,虽然还想看后续发展,但是毕竟都是大学生,基本素质还是不错的,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围在这里不好,于是都三三两两地散去。

    杨蔚蓝伸手把那张大字报撕下来,连同自己的结婚证书,扔到周余的脸上,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我就是怀孕了,怎么地,不行吗?身为一个女人,身为一个妻子,结婚生孩子,是我的天职,关你什么事儿!我告诉你,周余,从今天开始,别再出现在我身边五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抢回结婚证书,转身就走。

    周余呆呆地看着杨蔚蓝绝然的背影,心里一塌,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这时候,周娜苦笑着四下打量了周余几眼,“你小子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就做出这种混蛋事情来了?我说,吸取教训吧,以后别打蔚蓝的主意了,好好学习,将来,你把这身臭毛病改了,还是有机会娶到好姑娘的。”

    周余暗暗咬牙,既是沮丧,又不甘心,杨蔚蓝和周娜都以为他不过孩子心性,对杨蔚蓝有些好感而已,毕竟蔚蓝是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可是周余自己心里知道,他第一眼见到杨蔚蓝,心就醉了,就像在一屋子烂泥里面,见到一簇清新的莲花,那么静,那么美,从此,心中再也不曾入过任何一个女人,他小心翼翼地呵护自己的感情,期盼着开花结果的那一天……现在,全完了……

    周余的沮丧杨蔚蓝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只是被这事儿这么一气,她是再也没有心情回去睡觉,忽然想起自己给老公泡好的蛇胆酒,心中一动,不如,去老公部队看看吧,自己,还没去过呢,这心思一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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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和尚’群里的俏佳人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十六章‘和尚’群里的俏佳人

    某师一团一连训练基地

    纪南坐在平衡木上,嘴里叼着根儿烟,兴致勃勃地看一帮子新兵做穿越铁丝网的训练,猴子和大柱站在一边,冷着脸,对落后的士兵们连连斥骂。

    到是马路脸上挂着一点儿同情的颜色,可惜,他性子太老实,属于那种总被猴子欺负的角色,一向不会对战友的做法发表什么不同意见。

    “报告,连长!”

    “什么事儿?”

    “有一位女士在门外找您。”那小个子士兵沉吟了一下,又补充道,“是位漂亮女士。”

    这句话一出,猴子大柱马路,外加一大群完成训练的新兵,全都支起耳朵,用极为八卦的眼神儿瞪着自家连长。

    纪南怔了怔,交代猴子他们好好看着,别让这些新兵们偷懒,就跳上自己的座驾,一辆改装猎豹,飞驰而去。

    纪南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以他的视力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站在黄线外面的女子。纪南心口一热,是自己的新媳妇,那样活泼如山泉,沉静如碧湖的眸子,他平生只在一个女人身上见到过,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绝不会认错。

    杨蔚蓝赤足立在沥青路上,手里拎着自己的细根儿凉鞋,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身上带了些许风尘之色,蓝色碎花的连衣裙随风飘动,衬得这个女人娴静又美丽。

    杨蔚蓝笑望着那个男人冲下车,一直奔到自己面前,他有些瘦了,也更黑了,但是精神很好。

    “啊!”蔚蓝还来不急说话,已经被纪南拦腰抱起,失重的感觉让杨蔚蓝忍不住惊呼,一下子将脸埋进纪南的肩膀。

    抱着美人,纪南心满意足,不知道自己媳妇用得什么香水,整个人香喷喷的,味道清新好闻。

    “快放下我,小心纠察!”杨蔚蓝脸色羞得发红,一点儿都不敢抬头,所以也就看不见哨兵那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惊悚的表情。毕竟,一连连长纪南,可是以凶暴狡猾之名威震全师的,谁能想到,他还会有这样浪漫感性的一面!

    纪南满不在乎,事实上,门口就站着两个纠察,人家根本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反而用有趣的目光注视着宛如的鸵鸟的杨大小姐,这里是特种部队,自然和一般部队的纪律不一样!

    纪南小心翼翼地把媳妇抱上车,脸上的笑意掩都掩藏不住,嘴里却凶巴巴地道:“以后再来,一定通知我去接你,汽车站离我们这儿有十多公里呢,小心把你脚磨坏了。”

    杨蔚蓝乖乖地点头,上辈子这点儿路对她来说只是毛毛雨,但这辈子就不行了,毕竟,这具身体实在不算健康。

    纪南开着车,直奔自己宿舍,一路上,不断有人探头探脑地偷瞧杨蔚蓝。

    一个正做挂勾梯上下训练的一排新兵,一眼见到蔚蓝小姐的笑靥,手脚打滑,呼啦一下子摔了下来,吓得马路飞快冲过去。

    纪南也是一头冷汗,猛地刹车,气得破口大骂,口不择言:“妈的,混蛋玩意儿,你抖什么抖,没见过女人啊!”

    结果那新兵身体不错,蹭一下蹦起来,一点儿事儿没有,就是羞得低下头去,再不敢看杨蔚蓝了。

    马路七手八脚地摸他的手足四肢,嘀咕:“这帮小子大半年见不着一个女人,又不是和尚,难怪肚子里有花花肠子……”

    他这话说得小战士更羞了,杨蔚蓝拼命忍着笑,结果一抬头,看见纪南的脸都黑得像铁锅,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是可爱的战士,美丽的军营!

    一路笑着被纪南牵进宿舍,坐到他整洁床铺上,扑在‘豆腐块儿’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儿,直到纪南端着热水进来给她洗脚,才稍微消停下来。

    纪南坐着小马扎,看着媳妇的脚在水盆里游动,污渍洗尽,洁白小巧的脚,灵活的脚趾头动来动去,勾搭得纪南心里直痒痒,哎,天要是快点儿黑就好了,连忙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咱们这儿很少来年轻女人,这帮小子有点儿不像话,你别介意。”

    “一点儿也不,他们很可爱。”杨蔚蓝笑眯眯地,这会儿才想起来,那个因为偷看自己而摔下梯子的年轻士兵确实长得很可爱,看起来小小的,呆呆的,面色红润,皮肤呈小麦色,光滑得像缎子。

    想了会儿,杨蔚蓝抬头,结果看见纪南因为自己‘可爱’这两个字儿又黑了脸,笑意忍不住喷涌而出。

    纪南也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跟着笑了,两个笑闹了一阵儿,纪南收拾了水盆,搂着媳妇坐在床上,“媳妇,我们刚送走一波来受训的,等在过一阵儿,新兵第一期训练完了之后,我就请假,咱们回家去看爸妈。”

    杨蔚蓝答应一声,知道自己的丈夫有些愧疚,心里叹了口气,她了解军人了解军队,所以才对他多有包容,如果换了其他的女孩子,恐怕会觉得很委屈吧。“对了,我给你带了蛇胆酒。”蔚蓝伸手拎过自己的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只玻璃瓶来,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煞是好看。

    “这东西对风湿之类的疾病很有效,你不是老腰疼吗?试试。”

    纪南点头,拿被子倒了半杯,他晚上还有训练,不能多喝,一口灌到嘴里,先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随后却是甘甜醇美,一股火辣辣的热气汹涌到四肢百骸,纪南立即感到身体暖洋洋的,以前受过伤的地方酥麻又舒服,不由大是惊讶,蛇胆酒有这么有用吗?“呀,效果不错,这下好了,我们有俩小子最近总是膝盖疼……呃……”

    蔚蓝摇头失笑:“没事儿,你拿去给他们喝吧,如果管用的话,我再找朋友要蛇,以后每天给你做。”她最近算是弄明白自己血液的用途了,其一是能够提升人类(包括动物)身体的自愈能力,其二是可以增强调和事物本身的效用,例如,使得食物更加美味,使得药品效果更好,不过,血液本身实际上没有什么用。

    “好。”纪南忽然伸手,拥紧蔚蓝,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蔚蓝,娶你,是我这一生,做得第二正确的事儿!”

    杨蔚蓝温驯地趴在肩膀上,他做的第一件正确的事儿,是来到军队这个大家庭吧!自己略略有些嫉妒呢,不过更多的是自豪。

    两个人腻了一会儿,纪南就迫不及待地拿着酒瓶子下去了,杨蔚蓝看他这么兴奋,想了想,跑一楼走廊里打电话给时迁。

    电话不太好通,转了两次机,才找着那家伙——“你的蛇,还有多少,给我多准备点儿。”

    “杨美女,你以为我是抓蛇的。”时迁在那头儿很无奈,“蛇不是我的,是第九局一哥们儿送的,他是新疆人,最喜欢养蛇,这些蛇就跟他儿子似的,要不是我去年帮了他个大忙,人家才不会把这东西送给我……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儿?”

    “外面卖的不行。”杨蔚蓝眨着眼睛胡搅蛮缠,“我不管,反正我就管你要,你妹妹我等着那东西救命呢,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别越说越离谱了,我给你想想办法。”时迁叹了口气,放下电话发愁,他怎么就结交了这么一帮损友呢?

    杨蔚蓝到是很愉快,朋友嘛,这种时候不用来陷害一下,过期作废呀,了却心事,跑回纪南宿舍,拿着望远镜开始看下面热火朝天的训练……

第十七章 军营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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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蔚蓝坐在床头儿,看着还剩下多半瓶儿的蛇胆酒,心里感慨,这些战士们大概是发现了药酒的好处,每个人都是浅尝辄止,多半儿是想给自己连长多留下些,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存在如此单纯火热的感情,她,果然还是最喜欢军队!

    纪南趁着训练间隙,带着杨蔚蓝逛了逛营区,两个手拉着手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杨蔚蓝本来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担心影响纪南的形象,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这里真美,绿树成荫,碧草青青,宿舍每四人一间,士兵们住在上铺,下面是写字台,大大的窗户,通风透气,空气清新。

    杨蔚蓝感叹,不愧是特种部队,就是不一样,她和纪南商量,反正现在暑假,不如自己多住几日,纪南当然乐意得很,而且很想媳妇就住自己宿舍,但是我们蔚蓝小姐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实在不太方便,他们这里全是男人,一个女人没有,所以,建设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这里需要方便女人的设施,浴室、洗手间都只有男用的,别的不说,就光上厕所洗澡就够折磨人。

    中午的时候,蔚蓝觉得身上黏糊,就让纪南打了盆热水,打算擦擦身子,结果,纪南那小子看着蔚蓝光滑的肌肤眼馋,就忍不住上手,两个人正嬉闹,哐当一声,门被一只大脚踹开了。

    “呀!”杨蔚蓝吓了一跳,刺溜一下躲纪南怀里,七手八脚地开始整理凌乱的衣襟,幸亏她注意了,没有把衣服全脱下来,否则非走光不可。

    门外三个小毛头儿拎着饭盒,目瞪口呆,最后还是猴子发现自家连长眼睛里的火焰能把门烧透,赶紧笑呵呵退出去,“连长,嫂子,你们继续啊继续……”

    “妈的。”纪南咬牙切齿,“平时真是太纵容他们了!”

    “扑哧!”杨蔚蓝也忍不住失笑,她怎么忘了,在军营里,受宠的兵们向来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高兴了作弄下自家班长排长连长,那绝对是常事儿,连她郝姐姐都经常笑骂,说纪南这家伙不像话,经常跑老李那儿去撒泼耍赖,一向没大没小。“我觉得,我住你这儿,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纪南搓了搓牙花子,咕哝:“还真不行,这帮小兔崽子说不定会跑来听墙角儿,恩,没事儿,咱们训练场旁边还有一排旧房子,本来想拆了的,后来发现拆它花的钱比建起来都多,就没管,一会儿我帮你收拾出来,暂时先住那儿吧。”

    说干就干,纪南拎了猴子大柱,又拐了俩小战士,其中一个,就是在杨蔚蓝面前摔交的小马大哈,一起帮着收拾房子。

    蔚蓝拿了件儿纪南的旧吉利服当抹布,把房子里里外外擦了一个遍,纪南就端着水盆,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一会儿低下头来问累不累,一会儿又问渴不渴,那副殷勤地样子引得正擦窗户的几个小毛头儿暗暗偷笑,互相打着眼色,没过几天,黑脸罗刹纪南,实际上是个贼疼媳妇的妻奴,这样的传言就满天飞了,当然,现在纪少校同志还不知道。

    杨蔚蓝一通收拾,觉得挺满意,这是两间平房,面积不下,中间隔着条门帘,外屋摆了张瘸腿儿的桌子,让纪南找了块儿砖头垫上了,里面就一张能睡三四人的大床,显然,纪南就对这个最满意,总体来说环境不错,最主要的是厨房浴室厕所都齐备。

    等纪南帮着把厨房收拾出来,见煤气炉竟然能用,不由得就动了心思,跑外面把猴子他们揪过来,笑道:“猴子,想不想吃我媳妇做的好菜。”

    一句话,杨蔚蓝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吞口水的声音,一抬头,吓了一大跳,猴子和大柱眼睛亮得跟小灯泡似的。

    纪南挺得意,“你们今天晚上去老徐那里把菜弄回来,我媳妇准给你们露两手,不过,如果让老徐逮住,可不关我的事儿!”

    第二天,老徐头满营地乱喊:“哪个小兔崽子把我锅顺走了,该死,赶紧给我还回来,你弄菜也就罢了,怎么连锅吃啦!”结果,猴子灰溜溜把锅还了回去,让老徐一通臭骂,搞得特郁闷。

    不过,那是第二天了,至少,当天晚上我们杨大小姐洗手作羹汤,先是熬出一锅骨头汤,然后凑了凑调料,弄了脆炒南瓜丝,菜心炒猪肝,火腿炒茄瓜,糖醋鸡块儿,几个家常小菜,又烙了几张香喷喷的油饼,菜挺常见,不过所有菜品全用加了‘料’的水洗过,蔚蓝又绝对是大厨的手艺,真是香味儿飘千里呀,本来纪南几个是吹了熄灯号之后,偷偷摸摸出来吃的,结果因为菜太香,不但引来了几拨纠察打牙祭,连站岗放哨的都趁着轮班跑来吃了几筷子。

    杨蔚蓝只能苦笑着加班加点儿,把她本来琢磨着大概能吃好几天的菜全做了,还是后来,纪南注意到蔚蓝的手指头破了个小孔,虽说不大,蔚蓝也嚷嚷一点儿不疼,但是他还是心疼不已,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做了,那一帮小土匪才意犹未尽地回去睡觉。不过,蔚蓝很怀疑他们晚上这么闹,第二天还能不能按时起床。

    事实证明,她太杞人忧天了,还不到天亮,蔚蓝小姐就被一阵哨声吵醒,扒窗户上一看,纪南正给新兵们加餐呢,第二天,所有跑来吃过饭的小家伙们不但起得最早,而且神采奕奕,并明显训练加码,据说吃撑着了,需要消食!

    晃晃悠悠过了几天,全连队的人都知道他们连长有个贤惠漂亮会做饭的媳妇,因为杨蔚蓝暂住的地方就在训练场旁边,训练间隙或者休息的时候,一帮大兵们特喜欢在蔚蓝门前打转儿,蔚蓝也挺待见这些孩子的,总是会煮些冰糖绿豆之类的饮品给他们下火。只是纪连长有点儿不爽,媳妇好不容易来一次,居然没多少时间独处,他能爽吗?领导不爽,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训练量大大增加,搞得其他连队莫名其妙,不知道黑脸儿罗刹又发什么疯呢,另外几个连长一嘀咕,怎么也不能让纪南独占鳌头啊,于是,什么也别说了,大家一起加码吧。

    李团长郭营长见战士们士气这么高,到是高兴了,李团长晚上回家,跟她媳妇调笑道:“你们这些军嫂力量巨大啊,欢迎所有漂亮可爱的军嫂们都来军营视察。”

    总之,杨蔚蓝大小姐在军营里生活得如鱼得水,不但征服了一帮大兵,就连两只畜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一天傍晚,纪南像往常一样陪着杨蔚蓝在营区散步,两个人说说笑笑,都是军营里的一些趣事儿,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儿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纪南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杨蔚蓝赶过去。

    没走多远,纪南和杨蔚蓝就看见两个训犬员端着一只食盆对着两只毛色黑亮的军犬垂泪,许多士兵围在周围。

    纪南过去一问,才知道是因为上一任训犬员退役了,这两只军犬,长城和虎子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东西,到现在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两只纯种的德国黑背恐怕保不住了。

    纪南一听,沉默下来,眼睛也一红,狗是最忠诚的动物,何况是军队精心培养的军犬呢,这种情况,每一任训犬员退役,差不多都会出现,可是没有办法,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该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

    杨蔚蓝看着一圈人围着发愁,想了想,自己接过盆子,凑了过去。

    纪南苦笑:“蔚蓝,它不会吃的,你别费……”话音未落,纪南就瞪大了眼,实际上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忍不住揉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神儿一定是出了毛病,那两只谁劝也不听的德国黑背,很温驯地磨蹭着蔚蓝的手,而且乖乖把她递过来的食物吃了下去,长城还凑到她的脚边儿直摇尾巴,要知道,这两只可不是一般的狗,那是军犬啊!

    蔚蓝微笑,她从小就有这种特别的体质,排斥她不喜欢的动物,却会吸引她喜爱的动物,蔚蓝伸手拉着一个训犬员的手臂,将食盆递他手里,长城和虎子犹疑地看了蔚蓝一眼,最终还是乖乖吃了训犬员喂的食物。

    “啧!”训犬员大喜之余,也不由甚是奇怪,“难不成,这畜生也知道喜欢美人?”

    一大群士兵全笑了,更是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冲纪南喊:“一连长,你可要小心一点儿,打嫂子主意的可是越来越多了。”一时间,一片欢声笑语!

第十八章 香港,我们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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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如流水一样过去,眼瞅着到了六月二十九号,还有两天,那颗美丽的明珠就要回归国门了。

    杨蔚蓝发现,最近不光是她走路带飘儿,其他战士们包括纪南,说着说着话儿都会不由自主地傻笑。比如现在,杨大小姐正用药酒给纪南擦身子,一点儿一点儿揉搓他身上的伤疤,已经快把这小伙儿给剥光了,要是往常,他非得红脸不可,但是今天,明显神游天外呢!

    杨蔚蓝眼珠子一转,难得这家伙迷糊,要知道,平时就是只猫靠近,纪南也得紧绷一会儿的,想了想随手就用自个儿的红丝巾在他脖子上整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军装给他穿好,推出门去。

    等纪南迷迷糊糊一走出房门,正好遇见营长夫人抱着孩子来探亲,三岁半的小姑娘,口齿伶俐得很,一眼见到纪南,就脆生生地叫上了——“妈妈,妈妈,我要那个大娃娃,好大好大的娃娃……”

    营长夫人噎住,敷衍地拍拍女儿的头道,“宝宝,那个太贵,妈可买不起。再说也太脏了,不卫生,咱不要啊!”轰一声,周围路过的官兵们全笑了。

    杨蔚蓝躲窗户后面,看纪南一脸迷糊的样子,更是乐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儿,当然,后来她也被那家伙狠狠地惩罚了一次,其中的香艳与激烈,拿这儿来说不怎么合适。不过,蔚蓝大小姐对那次‘惩罚’挺满意,还打电话跟尹风炫耀说他老公健硕又性感,把尹少爷雷得是外焦里嫩。

    这一天,杨蔚蓝浑身发痒,闲不住,拼命给好友们打电话,结果人家没人搭理他,都忙呢,尹风电话都不接,时迁到是接了,不过电话那头声音虚弱,貌似累得像条狗似的,似乎连喘口气儿的力气都快没了。

    “蔚蓝,我正想跟你说,你是不是和霍英东霍老爷子相熟啊。”那边的喘气声微弱无比,杨蔚蓝拼命竖着耳朵才算勉强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呃……你能不能帮忙递个话儿,俺们四局一弟兄,不小心把霍老爷子的小公子给打了,现在正警察局蹲号子呢,那兄弟执行秘密任务,我们又不好出面……”

    杨蔚蓝吓了一跳,那还了得,在香港得罪霍老爷子,不想活了,赶紧打电话,结果,霍老爷子接得挺快,情绪貌似很好,等蔚蓝说完打人的是她朋友,就哈哈大笑,说这完全是误会,他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他儿子和女朋友吵架,闹得厉害了点儿,时迁那位兄弟跑来英雄救美,推搡了两下,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现在正是比较敏感的时候,所以才闹警察局去了。两句话后,老爷子答应打电话过去说明情况。

    放下电话,杨蔚蓝擦了擦头上的汗,紧接着就把时迁大骂一顿,逼着他许了一大堆好处,才告诉他已经摆平了,这都啥时候了,还搞这种幺蛾子,国安那帮土匪也忒不专业了!

    时迁也是苦笑,没办法,那娃儿是今年刚分来的新人,年轻气盛,傻大胆儿,一身好功夫,背景还挺大,偏偏又被他们四局长看重,简直是走哪儿带哪儿,这才养出这么一副急脾气来。想了想,跟杨蔚蓝笑道:“说起来,这娃儿跟你也不是一点儿关系没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卫方?这小子是卫方的亲弟弟,有个挺女气的名字,叫卫圆。”

    “呃……那个白痴太子党?”

    “怎么说话呢,好歹人家真心实意追求过你一年多,你就是不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啊!”

    杨蔚蓝绞尽脑汁,那个什么卫方的样貌依旧很模糊,只记得那家伙虽然是太子党,他爸还是H省省长,不过他本人到是很少有纨绔行径,反而人缘儿挺好,许多人喜欢他,唯一出格儿的举动就是高中期间就敢抱着一大堆玫瑰跑学校来当众跟自己告白,杨蔚蓝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儿好笑,而且她虽然喜欢花,也会养花,却独对玫瑰有点儿过敏,闹得咳嗽了几天,蔚蓝的爷爷却怒火冲天,直接找到他省长老爸那儿去了,想杨老头儿桃李满天下,在教育界地位崇高,学生里面不乏中央大员,老头子发火,省长也乖乖陪笑脸儿听着,后来,更是把卫方给弄国外去读大学了。

    又哈啦几句,打发完了时迁,杨蔚蓝扔下电话,望着训练场里,明显不怎么在状态的小战士们笑了,这些孩子们怕是没什么心情继续训练,果然,不过一会儿,营长就跑来宣布今明两天休假,只是决不许离开基地。

    既然没有训练,杨蔚蓝难得可以和纪南独处。

    两个人拉着手,坐在冰凉的石阶儿上,呆怔地望着夕阳西下,第一次觉得,这日头怎么落得这么慢,两人都恨不得它立即消失,纪南忽然一把将蔚蓝搂怀里,压抑地喘息:“蔚蓝,蔚蓝……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杨蔚蓝露出笑脸儿,刚想开口,可是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那感情仿佛突如其来,又仿佛早就埋藏在灵魂的深处,她只能很用力,很用力地去回抱她的丈夫。

    明天啊,那是六月三十日,六月三十日子夜!中国人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百多年!百多年前,中国泱泱大国沦为半殖民地的耻辱,将在这一天,彻底终结!

    纪南的力量越来越大,蔚蓝忽然觉得,脖子一凉,这个向来铁血的硬汉,终于流下了他的泪水!泪水是冷的,蔚蓝却觉得,它像火一样,灼烧着自己的灵魂——我们只是中国最平凡的小人物,可是,我们热爱这片土地的情怀,却是世间最伟大的情怀!

    “蔚蓝,可惜,我的爷爷看不到今天,他平生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看到香港回归!结果,没有到这一天,他就去世了……”

    “没关系,我们去告诉他,我们告诉他,香港是中国人的了!”

    杨蔚蓝微笑,无数中华儿女,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自强不息,换回来的这个强大的新中国,终于能够昂首挺胸迎回它宝贵的孩子!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殷殷切切,期盼着这一天的人,告诉他们,先辈们,你们可以安息了,你们的后辈,绝对会带着你们的荣耀,永远守护你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和平与幸福,而我们这些嫁给英雄的普通人,也会竭尽全力,理解他们,支持他们……

    军营里不时有压抑不住的欢呼声传来,杨蔚蓝笑意更浓:“纪南,可惜现在不能离开基地,如今,天安门广场上一定已经人山人海了!”

    纪南似乎平静了心情,笑着摩挲妻子光滑的秀发,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的清香。两个人偎依着,都觉得灵魂在这一刻互相交融,人这一辈子,能遇见知心的人,爱上知心的人,能和知心的人一生相伴,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显然,纪南是幸运的,蔚蓝也是幸运的!

第十九章 泰山啊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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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南下的列车上,杨蔚蓝笑眯眯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纪南,现在离七月一日,香港回归已经两天了,可是,蔚蓝觉得,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些信奉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们,在电视机前,望着会展中心里,回归典礼上,国旗缓缓上升,听着国歌响起,一下子痛哭失声,泪水不止。

    当解放军驻港部队的官兵开进香港,整个香港城人山人海,那一刻,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是香港人还是大陆人,都举着国旗和香港区旗快乐地奔跑呼喊!而电视机前的战士们,也激动地齐刷刷起立,敬庄严的军礼!

    当时,杨蔚蓝和纪南并肩站得笔直,看电视机里的盛况,蔚蓝只为不能在现场感受那种热烈,有些遗憾,纪南的眼神儿却是温柔的,他低低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是我们的军队,这些是我的战友!”

    是啊,蔚蓝笑了,士兵,这个蔚蓝刻入骨髓的词语,它所代表的,正是一个国家之尊严所在,军事,永远是一个国家获得政治优势的绝对保障,所以,即使是和平时期,军人也必须是铁血的,豪情的。

    那一夜,蔚蓝无法入眠,纪南无法入眠,整个军营无法入眠!

    “想什么呢?”纪南推了推神游天外的妻子,紧张地脸色通红,“你看我是不是换身衣服,军常服是不是太严肃了?”他觉得口干舌燥,就算让他深入敌后,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也没现在这么紧张!

    杨蔚蓝失笑,“你紧张什么,我爸妈又不是老虎,他们二老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师,就算对着小地痞小流氓,那也是彬彬有礼的。”

    “那你让小地痞小流氓拐走他们女儿试试,还彬彬有礼呢,恐怕那二老就是生生撕了他们,都不解恨。”纪南嘀咕。他现在就把自己当一盘菜了,到时候人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他一定乖乖趴着,绝不反抗。没办法,不打声招呼就把人家宝贝女儿偷走了,还不让撒气啊!

    当然,蔚蓝小姐没他这么多心思,她正想着李治国那个倔人,有没有乖乖接受治疗,这几天尹风电话不通,大概忙急了眼了吧。

    结果,不给纪南太多的心理准备,刚一下火车,老丈人就在站台上等着呢。

    这是纪南第一次见到泰山大人,和他印象中的差不多,风姿儒雅的S大教授,样貌英俊,气质稳重。正看着,蔚蓝已经快快乐乐地扑过去,搂着爸爸的脖子转了一圈儿,又伸手来拽纪南,笑道:“瞅见没,这就是我拐的夫君。”

    纪南赶紧上前一步,叫道:“爸!”心里却是做好了受冷遇的准备,却不曾想,杨父笑了,特亲切和蔼地一伸手,纪南赶紧握住。

    杨父看看纪南,又冲着蔚蓝笑道:“你可算如意了。”

    蔚蓝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

    “我们家圆圆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记得还是她上高中的时候,有个男孩子喜欢惨了她,跑我们家来发誓,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听她的话,什么什么的,我打发走了人,就问圆圆,她想要的未来丈夫,是个什么样儿,她当时就说,她要一个血性汉子,要一个会疼人的,要一个既老实厚道,又聪明狡黠,最最重要的,她爱橄榄绿的军服,所以,她的丈夫必须是共和国军人……当初,我不过以为是小女儿的玩笑话,没想到如今却成真了。”

    “拜托,本来就是玩笑话,这只是意外而已。”蔚蓝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她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行了,走吧。”杨父拉着夫妻俩上车。

    纪南跟着蔚蓝走进杨家大门,忽然觉得,这里和自己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几盆兰花幽香而娇艳,墙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靠左的书房门开着,里面传来阵阵墨香,书桌上搁着笔墨纸砚,四面墙的书柜里摆满了书籍。

    “吓到了?”杨蔚蓝偷偷地笑,看着纪南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多,“别怕,我妈不会硬逼着你学琴棋书画的。”

    果然,等杨母收拾出一桌子色香味儿俱全的美食之后,就招呼纪南吃饭,饭桌儿上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两老拣着蔚蓝小时候的趣事儿跟纪南说着,不愧都是文化人,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不一会儿就让纪南放松下来,也谈性大起。

    等吃完饭,纪南回蔚蓝屋里,仔细一寻摸,坏了,老底都倒给人家了,连自己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第一个喜欢的女朋友什么样儿,暗恋过什么人,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全一点儿不剩地让人家套了个干净。

    蔚蓝看着丈夫白惨惨的脸,呵呵大笑,“我爸我妈是干什么的,我爸一辈子就学怎么在不经意间套学生的心里话儿了,我妈更了不得,S市党委政治部出身,做政治工作,你差得远呢!”

    “大意了,大意了。”纪南汗如泉涌,幸亏这是自己泰山和丈母娘,要是敌人的话,那还了得。见蔚蓝还在幸灾乐祸,纪南恨恨地扑上去,上下其手,一会儿就弄得美人衣角凌乱,气喘吁吁——“圆圆,圆圆,来,看看妈妈的画儿!”

    蔚蓝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七手八脚地收拾衣服,纪南也是浑身发软,赶紧帮忙,好一会儿,蔚蓝才整整齐齐地出门。

    纪南跟在后面,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一老美女,一小美女头抵着头凑桌子前面,对着一幅水墨山水,她们说的话,纪南不懂,可是他觉得,沉浸在画意里的蔚蓝,娴静而美丽,就是这一刻,纪南决定,要给他的妻子,一个温馨的家,家中,也要摆放散发着墨香的书桌儿,他已经夺取了这么好的女人一个拥有全心全意只爱她的丈夫的权利,又怎么能连她的爱好,都剥夺掉呢?

    杨父笑眯眯地拍了拍纪南的肩膀:“呵呵,我们圆圆性子静,琴棋书画嘛,书画都不错,琴只能算略会,棋嘛,她就不行了。以后,你们有了新家,只要弄几张宣纸给她就行,不难养活吧!”

    “我一定尽力。”纪南笑了,多年后的一天,纪南发现自己一直以为不怎么会下棋的媳妇,竟然跟一个国际知名的围棋大师下得难解难分,最后只落后半子认输的时候,不由大为惊讶。结果好奇一问,蔚蓝翻了白眼,“我不在家里下棋,那是因为我爸我妈都是臭棋篓子。”纪南这才发现,原来,每日给他洗手作羹汤,洗衣看孩子,温婉又贤惠的妻子,竟然是块儿永远也看不到底的深湖,值得他一生去探索。

第二十章 为你骄傲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章为你骄傲

    纪南第一次见到尹风,就决定,一辈子绝不会喜欢这个人!

    一大清早,纪南做完晨练之后,就陪着老泰山去钓鱼,爷俩高高兴兴,钓鱼聊天,惬意之极,快到中午的时候,提了美味的小点心晃悠回家,打算贿赂贿赂自个儿丈母娘和媳妇。

    一走进大门,纪南的眼睛直了……

    一个穿着睡衣的慵懒佳人,斜斜地倚在沙发上面,舒展着修长的身体,一个模样俊秀的小帅哥儿,枕在佳人的大腿上,睡得口水横流,场面是那个温馨……温馨个屁——要是那佳人是你的老婆,可那帅哥儿却不是你,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觉得温馨,反正,纪南对这副看来挺美的画面半点儿不感冒。

    两步奔过去,装作漫不经心地踹尹风一脚丫——“哪儿来的?这谁呀?”一开口,那股子醋意就喷涌而出。

    杨蔚蓝笑了,抬头嗔了纪南一眼,想了想,特熟练地伸手在尹风的腰间挠了一下,尹风就一转身,落到沙发上了。蔚蓝站起来,捋了捋头发,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瓶墨绿色的药水来,塞纪南手里:“你给他揉揉腿,刚才抽筋儿抽得挺厉害,我去帮妈做饭。”

    蔚蓝说完,见纪南黑着脸,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句:“小心点儿啊,要是你把他弄残,我找不着廉价劳工,可要抓你顶数的。”

    纪南望着蔚蓝娉婷的背影,又看看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哭笑不得,只是老婆大人发话了,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好认命地坐下来,出手如刀,将纪南的西裤儿削成了碎条,当然,这种举动有没有不爽报复的心里,我们就不去追究了。

    “咦?”纪南低头看着尹风的小腿,上面从膝盖到脚腕儿,竖着条狰狞的伤疤,一见那伤口的收缩的形状,纪南就知道,这是典型的爆破碎片划伤的。

    刺刀伤,M16贯穿,还有个咬伤的伤口,纪南越看,眼神儿越复杂,这人是军人,还不是一般的军人,大概和自己一样,是特种军人吧。想着,纪南也不再作怪了,乖乖把药水倒手上,他平时也是经常帮战友按摩的,手艺不错,劲道儿使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尹风就舒展开眉头,睡得熟了。

    杨父回来,看纪南正给尹风按摩,笑了,“小尹这又怎么了?圆圆啊,你不能老这么压榨人家,再这么下去,小尹这孩子可受不了。”

    蔚蓝从厨房探出头儿来,白了老爸一眼:“你要是再给我找一个月薪八百,一天肯工作二十多小时的,我立刻给尹风放假!……”她扭头看了看尹风青白削瘦的脸,也挺不好意思,“呃……快了,等霍老爷子答应的钱到帐,我立马雇人。”

    “基金?”纪南听着奇怪。

    “呵呵,我这孩子挺会赚钱。”说起这些,杨父可是得意得很,“她把自己赚的钱全拿出来办了一个军人救助基金,现在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复员军人,办得有声有色,已经帮助过不少军人了,不过,整个基金现在都是尹风撑着,圆圆没怎么管,哎,基金的钱总是不怎么够用,为难尹风这孩子了。”

    纪南眼睛一亮,看向自己媳妇的眼神儿闪闪发光,他实在没有想到,他的老婆居然在做这样的事情,每一年的复员军人都很多,这些人有一大部分除了当兵,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到了社会上,难免有各种各样的不适应,有了这样一个基金,一大部分复员军人,就有了摆脱困境,进入新生活的希望,他,怎能不高兴?

    中午饭做好,纪南很殷勤地帮蔚蓝拿碗筷,夹菜布菜,伺候得她那个舒服!

    蔚蓝一边眯着眼儿,惬意地享受老公服务,一边得意洋洋地偷看她爸妈。

    杨母看不下去了,笑骂:“看你那得意样儿!纪南啊,你可不能这么宠着她,宠坏了倒霉的是你,行了行了,你自己快吃。”说完,端起蔚蓝最喜欢的那盘竹笋炒肉,全拨纪南碗里。

    纪南呵呵直笑,看老婆看着自己碗里的菜流口水,结果,菜又从纪南碗里,飞到蔚蓝的碗里了,杨母只有无奈地叹气:“妻奴啊,成妻奴了。”当然,这位母亲心里怎么高兴,怎么得意,那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吃完饭,小两口坐客厅里看电视,纪南忽然低下头来,贴着蔚蓝的耳边:“老婆,你真棒,我为你骄傲。”

    蔚蓝一怔,这次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能做的不多。”

    “我说的是你的心,你的心真棒!”纪南的目光深邃,这个世界上富翁很多,也有一些人或真心或是好面子会拿出一部分钱来创办各种救助基金,做种种慈善活动,但是像自己老婆这样,把所有赚到的钱,全部投进基金里面,自己一分不留,并且打算,以后赚到的钱也要投进去的,恐怕不多见,不,是没有了。他何其有幸,娶到蔚蓝为妻!

    蔚蓝窝老公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那位尹风尹少爷才睁开眼睛,一起来就窜进厨房,把厨房里剩下的饭菜全扫进嘴里。

    急得杨母在后面直叫唤:“那是凉的,小心吃坏胃,别吃了,伯母马上给你煮新的。”

    “没事儿,我吃惯了。”尹风呼噜呼噜吞饭,居然不影响说话,对着蔚蓝叫道,“蔚蓝,白医生前天去世了。”

    白医生?谁呀?蔚蓝怔了怔,随口道:“哦,我表示哀悼。”

    尹风翻了个白眼儿,“拜托,白医生就是李治国的主治医生,他和咱们基金合作过好几次,那老头人很好,医术也高明。”

    杨蔚蓝一下子想起来,惊讶地瞪眼:“那老爷子身体不错啊,怎么去世了,追悼会开了没有,咱们得去看看啊……”

    “停,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尹风头痛,“白医生给李治国治疗的时候,自己是没有要钱的,我们花的主要是药费,使用仪器的费用还有给医院的一部分钱,白医生现在去世了,国内比较有经验,还有闲的医生,只有二院的高平,我昨天去接触过他,他出诊费要……”

    尹风的声音低下来,蔚蓝没听清:“多少?”

    “…………”

    “你说清楚一点儿!”

    “我说,他要五百万!”

    “呃……难道,那什么高平是个金子做的人?”蔚蓝愕然,医生治病,拿钱应该,可是五百万,那也太离谱了,比他们全部的治疗费用,都快高出一倍……

第二十一章 琐事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一章琐事

    喵,感谢玛莎的打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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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南自告奋勇和尹风一块儿去捣鼓李治国就医的事儿。

    蔚蓝闲下来,到仓库把老爸那些喝不完的茶叶收拾出来,杨老爷子桃李满天下,他自己又是个雅人,送礼的不约而同,全送茶叶啦,书画啦之类的文雅物件,可是送得太多,也够让人头疼的。

    杨蔚蓝用麻袋将所有茶叶全倒进去,打算让纪南带走,除了喝,还可以给他那些宝贝兵们一人整一个茶叶枕头,据说对身体很有好处。

    正收拾着,纪南和尹风一脸铁青地回来。

    “我是不是太急躁了?”纪南揉了揉额头,话音里带了点儿忐忑。

    尹风苦笑,一开始这家伙挺低眉顺眼,说话也细声细气,结果高平那人一摆脸色,他就火了,吼得人家高大医生脸色惨白,吓得直打哆嗦。不过也好,他早就教训那个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所谓名医了,一点儿仁心仁术都没有,满嘴满脑袋除了钱就没有别的,那眼神,轻蔑程度能把死人气活:“没事儿,那种人,有医术没医德,咱也不放心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尹风还是头疼,李治国的病可耽误不起呀,幸好,天底下还是好人多。

    傍晚,尹风的麻烦就解决了!

    小伙儿带着金边眼镜,斯斯文文,已经三十岁上下,脸上却有稚气:“四天前,白老师打电话给我,说是他觉得身体不太好,恐怕日子长久不了了,可是手里一个挺重要的病人,他不放心,希望我能尽快回国接手。你们放心,白老师是我的老师,对于这种病,我还是有把握的。”

    纪南看着小伙腼腆的脸色,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气一下子消退不少。

    杨蔚蓝也高兴,不过——“那你学业怎么办?”这小伙正在哈佛医学院读研,不能耽误了人家。

    “我本来申请了休学。”小伙挺不好意思,“我们教授是好人,一听说我要回国接手一个骨头坏死的病人,就说这就算是实习了,他会尽量给我提供帮助。”

    三人互望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纪南笑道:“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那什么高平,咱不稀罕他。”

    蔚蓝笑了,想起那个她印象不怎么深,总觉得有些古板的白医生,那是个真正的医生,拥有一颗纯粹的心,此时此刻,她忍不住对那位老人充满了敬意,身边的两人,恐怕也是一样的吧!

    李治国的麻烦搞定了,纪南的假期再次提前结束,他家团长大人亲自来电话,说是紧急任务,明天就得回去。

    纪南举了半天电话,摸摸鼻子,对着蔚蓝傻笑:“妞,我要去给兄弟们买礼物,一块儿不?”

    蔚蓝大小姐举双手双脚赞同,把手里的文件往尹风怀里一塞,整了整衣服,换上条长裙,踩上细跟儿小红皮靴,搂着纪南就往外走。尹风少爷是彻底没脾气了,除了又给自己冲杯咖啡,打算挑灯夜战,一句话儿没说。

    猴子的手表,大柱的长筒皮靴,马路的墨镜……纪南挑挑拣拣,模样挺认真,蔚蓝戳一边看着他,这男人修眉朗目,高鼻梁,薄嘴唇,样子性感,旁边几个售货员眼神乱飘,和他说话的语调特别温柔。

    “老公,我记得那小娃娃好像没有平时穿的衣服哈!”

    纪南翻了个白眼,“你就记得他。”他知道,老婆说的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从梯子摔下来的那娃,也难怪,那孩子小模小样儿的是挺招人疼。

    纪南就晃时装区去,挑了几身男装,蔚蓝看了看,还成,颜色素净,样子也时髦,挺合适的,看来,纪南对那小伙也不是不上心。

    买完礼物,天已经黑了,蔚蓝和纪南挽着手走出门,俩人都不想坐车,就沿着马路慢慢往回走,一路霓虹灯闪烁,S市的夜景儿很美,更美的是悠闲的人们。

    纪南看着老人孩子,看着年轻男女,看着代表了和平与繁华的一切,有些感慨。

    蔚蓝望着他笑,意味深长地说:“怎么样,看着这些,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纪南得瑟:“哎,爱着和平,为了和平,却不得不成为战争的机器,是我们军人的悲哀!”

    蔚蓝哈哈大笑,却觉得嘴里有点儿发苦,越发地挨近自己的丈夫,她知道,这次纪南回去,有大任务,大任务就代表着会有流血,会有牺牲,不由又想起老公身上的伤疤,尹风身上的伤疤,他们是和平时期离战争最近的人。

    本来俩人想着在外面转悠一晚上的,可惜,忽然见到颗老鼠屎,什么兴致也没有了。那个所谓的名医高平,一身名牌西装,怀里搂着个能做他孙女的女孩儿,从他们对面走来,也压马路呢,那人见到纪南,脸色一白,侧着头从他们身边绕过去了。

    “呸!”杨蔚蓝不屑地一仰头,“切,本人到比照片上更人模狗样些……”

    “行了,走吧,咱回家。”纪南失笑,他早就没气了,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要是总为了这些事儿生气,那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用上,恐怕也气不完。

    俩人走回家,爸妈已经睡了,尹风也趴在了茶几上,文件洒了一地。纪南走过去,帮尹风盖了条毯子,想了想,又搭了件儿外套儿,蔚蓝在一边嘿嘿笑:“你不是挺不待见他吗?”刚见的时候跟仇人似的,恨不得吃了人家,现在怎么担心上了?

    “我是不待见他,可是他要是病了,还不是得让我老婆伺候。”纪南不以为然,伸手搂着蔚蓝的小蛮腰回屋去,一进去,他就仰床上,挺累的,不想洗澡。

    蔚蓝这次没有勉强,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帮他脱了衣服,然后坐床上给他按摩,肩膀,后背,胳膊,腰身,腿骨……蔚蓝用得力气不大不小,正正合适,不一会儿,纪南就迷糊了。

    窗台上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说来也奇怪,蔚蓝有哮喘,身体不好,可是除了玫瑰之外,其它的花卉她都很喜欢,一点儿过敏的迹象都没有。

    清晨,纪南起床的时候觉得全身清爽,舒服极了。

    蔚蓝和顶着一双熊猫眼儿的尹风,一块儿去送行,上车之前,纪南和尹风勾肩搭背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之后,尹风咯咯地笑,蔚蓝怎么问他也不说,问得急了就蹲在地上装肚子疼,没办法,杨小姐治不了耍赖的尹少爷,只好不了了之。

    纪南离开之后,日子照过,只是多少有些无味儿,所以蔚蓝以前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说让她尽快回去,有个好玩的项目要做的时候,她就高高兴兴地准备回去了,至于尹少爷的抗议,可以直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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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这一章貌似些得乱七八糟……)

第二十二章 惊险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二章惊险

    杨蔚蓝在讲台上挥洒自如,侃侃而谈,忽悠地她家老师那七个研究生眼睛里直冒小星星,结果一下课,七个人排排站好,一起鞠躬:“谢谢师姐!”

    “咳咳。”目送走七个乖学生,杨蔚蓝白了徐老头一眼,“老爷子,你行啊你,把我弄了来糊弄小孩子呢!”她很不满意,说什么手上有好项目,关于人工智能的,正好对杨大小姐的兴趣和最近的研究方向,喜滋滋地过来了,结果,被忽悠来帮他带学生!

    “别这么说嘛,人工智能是个大课题,注定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去努力,才能看到成果,我让你来为我培养学生,也正是为了将来有接班人嘛。”

    老头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早两年前杨大小姐就学会听他的话只听一半儿了。耸耸肩,不再纠缠,反正最近有闲,学校又放假了,陪老头玩玩,享受一下欺负学生的快乐,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她杨小姐上学时研究的是可自我修复的芯片和虚拟化技术,但是,对人工智能可是钟爱得很,要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徐老头,当初抢蔚蓝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不过,现在都暑假了,你这几个学生不回家吗?”

    “恩,我给他们找了点儿活儿,这几个家境不太好,暑假做些事情,可以赚点儿生活费。”

    杨蔚蓝告别了老师,回家。

    望着桌上的电话,蔚蓝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意料中的,纪南依旧不在,她已经快半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整个连队里的人消失了三分之二,只剩下马路留家里带着一茬新兵。

    蔚蓝迟疑地叹了口气,刚想放下电话,就听那头一声惊天霹雳——“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吓得蔚蓝出溜一下,差点儿把电话扔了,好半天,小心肝儿还扑腾扑腾地跳呢。也不知道他们部队,这事要到哪里‘打仗’去?

    晚上没事儿,给自己弄了香喷喷的手抓饭,吃得满嘴流油,洗洗睡了。

    杨蔚蓝不怕鬼,按照杨妈妈的话儿来说,他们家圆圆,半夜走坟地,从来不用打手电,就着鬼火就过去了,忒节省,可是今天,确切的说是十点十二分,杨蔚蓝却被吓得死死抱着被子不敢动弹,过了差不多半小时,等外面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淡下去,蔚蓝才哆哆嗦嗦跑去拉开门,结果——周余顶着张鬼脸,又把杨大小姐吓了个半死。

    “蔚蓝,我不是东西,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我也不知道那天发的是什么疯……”

    周余一开口,杨蔚蓝松了口气,这个乌黑着脸儿,涕泪横流的,真是周余,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她赶紧开口:“没事儿,没事儿,我早不放在心里了,你也赶紧忘了那回事儿,回去吧,再晚了,万一吓坏小朋友,被人从假鬼打成真鬼,可没人救你去。”还能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家都这德性了,这事儿就过去呗,反正她也没有吃亏。

    周余一步三回头地走人,杨蔚蓝松口气,抱着被子继续睡觉,如果她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块儿黏上就掉不下去的烂口香糖,也许我们杨大小姐会很干脆地在这样一个晚上就把他生生拍死,省得再去祸害别人了。

    从这个晚上,周余道过歉之后,事情似乎是回到了从前,不,应该说周余这家伙更腻乎了,暑假也不回家,就贴着蔚蓝转悠,杨蔚蓝跑计算机学院去上课,他站门口旁听,每日在校门前等着一起回家,每天早晚各一束鲜花,百合月季蝴蝶兰,红的黄的粉的蓝的,反正就是想把杨大小姐给熏迷糊了,无论蔚蓝劝什么,说什么,人家就是笑笑,也不说别的,就说这是在赔罪,不这么做心里不舒服。

    杨蔚蓝找教务主任说这种事儿,偏偏现在放假,就算是教务主人也不好管学生的私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周余在文学院那是挂了号的才子,所有人宠着惯着,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找他的麻烦,所以我们杨大小姐只好能躲就躲,先避开再说了。

    有的时候杨蔚蓝也纳闷,虽说平时自个儿有点儿小自恋,可是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看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魅力,怎么就把文学院一帅小伙儿给迷成这样了呢,都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了还不死心,不会心理有毛病吧!

    上完课,已经九点多了,周余就像只勤勤恳恳的小蜜蜂,大概还在校门那儿候着呢,杨蔚蓝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来,转身就进了道旁的小巷子,北京城的老巷,阴影斑驳,在夜里看来,总有几分阴森诡异,不过杨蔚蓝对鬼神向来没有多少惧怕之心,所以走这种道儿,也没有心里障碍。

    一路穿行,杨蔚蓝忽然一顿,眼前一个黑影冲来,她本能地退后,伸手,一下锁住来人的大拇指,向后扳,出腿,哐当,把人按倒在地上,杨蔚蓝力气小,怕这人挣扎起来,顺手抄起袖子里的电棍,又给了一棍子,那人抽搐了两下,安生了。

    赶紧出去找电话亭,拨了110,然后就站一边等着,在北京报警之后,警察来得很快,也就三分半,警笛鸣响,车来了。

    等警察打着手电筒看了昏迷的那人,都惊讶不已,也把杨大小姐吓得够呛,明晃晃一把锋利短刀,上面冒着蓝光,有一警察看了看,很肯定地说:“淬了蛇毒,你真是幸运,要是割破点儿皮,今天非交代在这儿不可。”

    “这人是通缉犯,叫达博,蒙古人,在咱们这块儿入室抢劫,还杀了一家三口,局里奖金五万通缉他呢,小姑娘,你立大功了!”

    杨蔚蓝默然无语,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小腿肚子直打哆嗦,一阵后怕,要不是这个人大意轻敌,自己又确实会两下子,恐怕今天晚上就去见阎罗王了,好嘛,为了躲一小孩子,再把命给交代了,她杨蔚蓝冤不冤啊!不行,这事儿说什么不能拖下去了,一定得解决,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她退学找纪南去,反正随军的念头在她的心里也不是转了一天两天了!

    跟着警察们回去做完笔录,杨蔚蓝踏出警察局大门已经快十一点了,暑气落下不少,风一吹,凉嗖嗖的,蔚蓝缩了缩身子,回家。

第二十三章 时迁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三章时迁

    三伏天,夏日最热的时候,纪南身披吉利服,趴在乱草丛中,汗水早已将他衣服浸透,在身子下面形成了一小片儿水洼。

    前面的小村庄炊烟袅袅,看起来祥和而平静,在望远镜中,甚至能看到头发花白的老人,年纪幼小的孩童,坐在大树下摇着蒲扇乘凉,但是纪南却无法确定,里面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有多少是恶名昭彰的毒枭。

    “连长,我带一排摸过去看看,最好能搞掉他们的重火力。”

    纪南望着猴子年轻的脸,想了想,从衣服口袋儿掏出一颗很精致的红色五角星,塞进猴子的衣袋里,这是蔚蓝做的那一玻璃瓶五角星中,最大最漂亮的一颗,纪南甚是喜爱,一直带在身边当护身符用。

    “听着,带多少弟兄去,你就要带多少回来,决不允许出现伤亡。”

    “是。”猴子答应一声,打个手势,一排的兄弟跟在他身后窜了出去。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纪南却无法抑制地想起自己温柔而美丽的妻子,他甩甩头,企图把那个在心中扎根的身影甩出去,可是成效不大,纪南叹了口气,她要在就在吧,能有这样一个美人在心里陪着,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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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蔚蓝一向不是一个很任性的女人,在她确定,自己语言的力量无法打败周余的执着之后,她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退学,毕竟,现在是假期,还能避开他,可是一旦开始上课,再避着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当然,退学不是小事儿,康教授和几个相熟的老师都劝她再考虑考虑。

    蔚蓝也不想太快地做出决定,说实话,她对中文真的很感兴趣,一直觉得,中国的文字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文字,中国的文学,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文学,她非常希望在北大这样的文学圣地来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修养,所以,对于退学,她还是有些抗拒的。不过,在那之前,计算机学院的课她是不打算去上了,而受到惊吓,需要修养,这样的理由拿出来糊弄一下李大教授,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

    “兹……”蔚蓝轻车熟路地翻着五分熟的小羊排,酱汁撒地很均匀,味道香醇,就是五星级饭店里的顶级大厨,最多也就是这样的水平。

    将羊排扣在雪白的瓷盘里,増味汤也好了,切一小块儿品尝,满意地啧啧嘴儿,行了,晚餐就是它了。只要条件允许,我们的蔚蓝大小姐从不肯委屈自己的口舌,现在兜里的钞票还算富余,她那点儿骨子里的吹毛求疵自然而然又有抬头的迹象。

    优雅地拿着银刀叉小口小口地吃羊排,玻璃杯里的红酒酒香与美人的体香混合,味道很是诱人。

    不得不说,杨蔚蓝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她优雅,永远怡然自得,喜欢世界各地的美食,近乎挑嘴儿,举止平平常常,对人和和气气,可是,自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沉静又高贵,也难怪像周余这类人会为她着迷到这种程度了。

    吃完晚饭,忽然想起上午乌娜娜打电话来说,想要吃点儿好东西,那个女人怀孕之后,胃口变好了不少,她本来也不是那种一碗饭吃不完,整天喊减肥的城市娇娇女,如今更了不得了,据周娜同学报告,乌小姐如今一天六顿饭,还经常喊饿。

    既然还有一大半儿羊排吃不完,那放着也是浪费,杨蔚蓝找出自己许久不用的饭盒,把羊排装起来,穿好衣服,打算给那女人送过去。好歹也应该关心关心同学嘛。

    小心翼翼地离开小区,蔚蓝虽然已经交代了门卫,不许像周余这样的闲人进大门,但是依旧不得不防,还好,没有发现敌情。

    周娜的小别墅离蔚蓝家不远,只隔了一条步行街,当初周娜买下它的一大目的,就是方便跑蔚蓝家去蹭饭,所以,杨蔚蓝也不打车,正好顺便消食。

    一路悠闲地走过,一边打量街边的风景,呃……炸酱面、豆汁、炒肝、爆肚、卤煮火烧、油条、炸糕、酸梅汤,花孔雀……咦,花孔雀?杨蔚蓝擦擦嘴角的口水,疑惑地望着那只花孔雀轻轻松松地用小刀割开一个大妈的包,将里面的钱夹掏出来,然后又挨近下一个目标。

    一般情况下,小偷遭遇蔚蓝,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蔚蓝同学眼神儿不好,小偷偷窃成功,逃逸。第二种:蔚蓝同学火眼金睛,打电话报警,小偷与警察搏斗,被抓或者逃逸。

    可是今天,我们杨大小姐既发现了小偷,也没有报警,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曾,乖乖地转身,打算离开了。那是因为,这只花孔雀我们杨同学认识,他正是国安六局,业务指导局的时迁同志,我们杨大小姐不是傻瓜,在大街上见到平时干干净净斯斯文文,放人群里找不出来的一平凡小生,国安干警,忽然顶着五彩爆炸头,特嚣张地在大街上乱逛,她当然不会傻地跑出来认亲戚,而是乖乖将那家伙看成路边一小草,视而不见。

    再说,这事儿明显有问题啊,名字可能取错,但是外号绝不会错,既然被称为时迁,那肯定是身具贼祖宗的潜质的,时迁偷东西,能让她杨蔚蓝看出来吗?别说一个杨蔚蓝了,就是一百个盯着瞅着,大约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遇上了这种反常的情况,聪明人的作法,尽快走人,避免卷进不可预知的危机里面。

    可惜,世间的事情,往往是不能如意的。

    “哟,小妞挺漂亮啊,怎么,一个人吗?给哪个情郎送饭啊。”

    时迁同学色迷迷地伸出手,搂住杨蔚蓝的小蛮腰,一用力,俩人齐齐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杨蔚蓝翻了个白眼,很想说,时迁啊,你这个恶少忒不称职了,手应该往上一点儿或者往下一点儿那才是正宗色狼嘛!不过,她现在只能乖乖装成被色狼欺负的小白兔,至于装得像不像,那不在考虑范围内,毕竟,她又不是演员,没那么厉害的演技!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从今天中午就开始忙活,忙到现在了,怎么一个报警的没有啊!”时迁懊恼兼烦恼,现在,这贼的日子太好过了,明目张胆地忙半天,没半个人去报警!

    “那是你选错地方了,应该跑警察局前面去嘛,那多快!”蔚蓝一边装作挣扎,一边低声嗤笑。

    “哎,人心不古,人心不古!”时迁叹了口气,低声道,“一会儿记着报警,我今天怎么也得被逮警察局去才行。对了,你最近千万小心,我不能多说,只能稍微透露一点儿,你昨天逮住那个通缉犯,近期一定会越狱,这几天没事儿最好别出门。”说完,他伸手抢了杨小姐的提包和饭盒,晃晃悠悠地走了。

    杨蔚蓝强忍住想脱口而出的——“你把包抢走就行了,反正里面只有三块五毛钱,可是饭盒给我留下成不成?”十分无奈地跑电话亭前报了警,详详细细地描述小偷色狼的长相。幸好拨110不要钱,否则光电话费就亏死。

    看着呼啸而至的警察把时迁铐起来,拉上车,杨蔚蓝甩甩手,也没有尽一个报警市民的责任,避开警察,转身回去。只是心里有些不自在,希望这件不在意料之内的突发性事件,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至于一个国安的,干嘛要以这种方式进警局,自己不小心帮警察逮住的那个通缉要犯,为什么会越狱?这类复杂的问题,就不在蔚蓝同学的考虑之中了,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所以,作为一个平凡女人,她从不放纵自己的好奇心,只是一心记住时迁同志的忠告,决定最近一段时间,安安心心躲家里当宅女,绝对不离开家门半步,她对小区的保安力量还是很有信心的,一共二十五个退伍军人两班倒,绝对能把大部分不法之徒阻挡于大门之外。

第二十四章 蜗居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四章蜗居

    首都某公安分局,夜十二点零五分,全体值班干警(五名)中乙醚昏迷,所有计算机中毒,相当一部分资料丢失,十四至十六号文件柜付之一炬,一窃贼逃逸,随后,国家一级通缉犯达博,于狱中忽得急性肠胃炎,送医途中逃逸……

    当然,这些消息在现阶段是不可能有任何媒体敢于公布的,杨蔚蓝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为她有一个名叫尹风的好友,至于她的这位好友的消息来源,那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了,而这两件事情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有什么样的联系,杨蔚蓝更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她只要明白,自己近期的行为需要更加谨慎就完全足够。

    蔚蓝同学在家里猫了一个星期之后,尹风从上海飞回来,没有回家,直接到杨蔚蓝的住所报道,带来这样一个让人有些烦恼的消息的同时,决定暂时要和杨小姐开始一段儿‘同居’生活。至于期限,到纪南回家为止。

    杨蔚蓝扭头看着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上的尹风,有点儿头疼,他们家纪南已经有消息了,据说五天前就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本来以为多少会有几天假期,杨蔚蓝都已经打算好,要和亲亲老公去爬一爬香山,见识一下‘鬼见愁’的险峻,却没有想到,李团长不知道发什么疯,人还没有回来,就直接把他们打发出去做野外求生训练去了。对此,杨小姐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和怨怼之情,在电话里面对着郝姐姐抱怨了一整天之后,郝婉翠姑娘决定,李团长大人晚上回家只能睡书房了。

    其实,这事儿真怪不得李团长大人,任谁发现,自家特值得骄傲的一队特种兵,执行任务其间,一战士名误食有毒食物,造成腹泻,两名战士因为复杂地形扭伤脚踝,整整三人非战斗减员,他恐怕也会做出和李团长一样的决定的,当然,这种丢人的事儿,就是打死,也不能跟老婆说。所以,李团长也只好打烂牙齿和血吞,认命了。

    “喂,李治国的事儿处理好了?白医生的丧礼参加了没有?”杨蔚蓝踢踏着拖鞋,踹了下尹风。

    尹风皱着眉头,睁开半只眼睛,恩了声,紧接着又开始呻吟,他声音不大,呜呜的,像小猫一样,别说,很有几分病弱少年的美态,虽然他不算年轻了,但是如果变态看见,一定会兴奋地不得了。

    “有那么难受吗?你这副德行,住我们家来,是要我照顾你啊,还是来保护我的?”

    “唔……没有鬼子进村儿的时候,你照顾我,等鬼子进了村儿之后,我保护你。”行,小伙子还有力气开玩笑,看来真的不是非去医院不可,杨蔚蓝摸了摸尹风滚烫的额头,寻摸两个药片出来给他吃了,既然人家自己不把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儿,她还操什么心呀,脑袋底下垫个枕头,拿床被子给他捂上,省得着凉,然后就把尹少爷扔客厅里,打个呵欠回屋睡觉了。转身之前还不忘嘲讽两句,“真不知道咱俩谁才是真正的病美人,至于吗,一个大小伙子天天嚷不舒服。”

    这次,尹风是真的病了,高烧不退,盗汗,心悸,全身发抖,偏偏他不放心杨蔚蓝,死不肯去医院,杨大小姐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请医生出诊,给他打针输液。

    “喂我。”

    蔚蓝不搭理他,雪白的贝齿轻轻撕咬开晶莹透明的面皮,吹一吹热气,小汤包里面的汤汁极为鲜美,恩,好吃,多包一些放冰箱里,等纪南回来做给他吃。

    尹风叹了口气,说什么不肯自己动筷子,下巴搁餐桌儿上,幽怨地瞪着杨大小姐。

    杨蔚蓝就是不搭理他,她家夫君还没有享受过自己的服务呢,尹风算哪根儿葱啊!

    接连吃了四个小汤包,蔚蓝忽然扔下筷子,抬头对尹风说道:“时迁不是在做内勤吗?怎么我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儿啊,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尹风特无辜,也特郁闷地翻个白眼,苦笑:“你能不能傻一点儿?”

    “我本来不就在装傻呢?你小子半死不活地在我这儿作态,我还装得下去?”杨小姐才应该郁闷呢,她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事情始末,只能自己在心里胡乱猜测,未知的东西才让人恐惧,这是人的天性!偏偏,我们杨小姐觉悟很高,这种不该她知道的事儿,就算有人在耳朵边上喊,她也会自动捂住耳朵,绝不肯听。

    “很危险,九死一生。”尹风苦笑。

    杨蔚蓝点点头,想来也是,这又不是电视剧,主角就算深入虎穴,十进十出也死不了,坏人全都是傻瓜,被人随便糊弄,时迁那家伙明显是在卧底呢,要是一般小混混团伙那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国安局插手的案子,一口气连杀三个人的悍匪牵扯其中,这可能是小犯罪团伙吗?越想,蔚蓝越觉得可以提前给时迁准备追悼会了,恩,提前做好准备,写副挽联吧,这才想起来,当初认识时迁的时候,就只知道他的外号,一直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喂,时迁大名是什么呀?”

    “呃……你这思维还真具有跳跃性,不愧是高才生啊。”尹风摇头道,“他有很多名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哪一个是真名了,可是我记得,他名字很好听,叫隽人,尹隽人,和我是本家。”

    杨蔚蓝点点头,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尹风蹭一下站起来,神色紧张,杨蔚蓝随手把电棍藏身后,踱过去开门。

    “杨小姐,您的信,请签收。”

    “哦,谢谢啊,小王。”杨蔚蓝笑眯眯把信拿过来,转头对尹风唇语,“小区保安。”

    “咦,干嘛?”手里的信一下子被尹风夺走,杨蔚蓝好奇地看着他戴上手套儿,小心翼翼地拆信,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你有电视剧情节吗?这是现实好不好,谁会傻得在信上面涂毒啊,万一是别人拆的怎么办?太不具有确定性了吧。”

    信笺很漂亮,一手隶书,非常有特点,同时也很普通,就是一同学会的邀请函。

    蔚蓝一手抢过来,刚想塞进垃圾桶里,忽然看到署名——曲染!不由得皱眉,不会吧,怎么是她?

    杨蔚蓝在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优异,人漂亮,性格活泼开朗,许多人喜欢她,不过,这不包括曲染!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性格开朗豪爽,和任何人都很容易自来熟的曲染,偏偏不喜欢杨蔚蓝,甚至开学第一次见面,就给杨小姐脸色看,事情往往是那么奇妙,两人是冤家,可缘分不浅,三年时间当了两年半的同桌儿,可没有必要,从来不说话,课桌上连小孩子的三八线都画上了。

    杨蔚蓝一直不明白原因是什么,好在她比较看得开,既然人家不想搭理自己,她也就不去自找没趣,反正,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曲染,少了她,地球照样转,但是,就是这个曲染,居然会给自己来邀请函……恩,有必要去看看了,杨蔚蓝笑眯眯地弯了弯唇角。

第二十五章 同学会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五章同学会

    呃……速度问题……擦汗,雪雪语:偶是个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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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蔚蓝小心翼翼地照看炉火,红酒煮香梨的甜香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尹风垂涎欲滴,可惜,这东西不是给他吃的,“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杨蔚蓝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乖乖地缩在家里躲上这么长时间,但是,为了长达七年的小疑惑能够解开的可能性,她愿意承担肉体上的一些未知危险。肉体上的危险性换得精神上的愉悦,这笔买卖很划算。

    “那我跟着。”

    “不行。”杨蔚蓝一点儿都不自大,一般情况下有人愿意充当免费保镖,她会举双手双脚赞同,可惜,斜觑了一眼尹风站都站不稳,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乌黑的眼圈,疲敝的神情,蔚蓝觉得,和这人一起去会造成她的困扰,比如,如果真遇见什么危险的话,她是不是要背着尹风一起逃走?如果背,可能两个人一块儿完蛋,不,不是可能,是一定。如果不背,那良心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伸手打断尹风的抗议,杨蔚蓝抄起电话——“喂,马路吗?你们那儿有没有战士能放假出来?……对,我需要两个保镖。……好的,到时候给你电话。”

    挂上电话,杨蔚蓝笑眯了眼睛:“我想,两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充当我的保镖足够了!”

    “………………”尹风摇晃回沙发上,“公器私用啊,这才是明目张胆的公器私用。”

    星期日,八点十五分

    外面阳光正好,不是很灼热,也不阴霾,适宜出行。

    杨蔚蓝换上酒红色的礼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翡翠簪子盘起,一排绣花针藏在里面,踩上细根儿凉鞋,腰里别一把三棱军刀,袖子里挂上一根巴掌大的小电棍,手提包里放一瓶强效防狼喷雾剂。水晶扣子上别着一枚军用报警器。

    身后三个年轻帅哥儿西装笔挺,戴着漂亮的墨镜,没错,三个,除了两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之外,尹风也靠门上等候着。

    尹少爷花费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让蔚蓝知道,即使在病中,他也绝不会比这两个精英战士战斗力弱,所以,杨大小姐立即改正错误,诚恳地邀请好友参加聚会,并且主动提供服装,哎,原来,老虎就是老虎,即使一只病虎,也依然具有强大的攻击力,容不得别人轻慢。

    一行四人,上了辆出租车,向目的地前进,杨蔚蓝托着下巴沉思,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同学会了,她其实也不曾真正享受过正常的高中生活,但是那些青葱岁月,还是有些残破的碎片顽固地存留在心底深处,比如,曲染,生平第一个完全没有理由地讨厌自己的人,无论蔚蓝表现得多么友善和忍让,那个女人始终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自己的厌恶。

    蔚蓝有趣地扬眉,到底是为什么呢?虽说不怎么在意,可是,一个一向豪爽爱交朋友的少女,偏偏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司机同志一直用很特别的眼神儿观察着坐在后面,虽然慵懒,但是依旧完美的女人,不明白一个带着三个保镖,明显不普通的女人,为什么会坐出租车,她应该坐在限量版的劳斯莱斯里,身边跟着名举止有礼的管家。

    杨蔚蓝当然不知道司机的畅想,她轻轻地蹙眉,想到昨天郝姐姐说,纪南大概快回来了,也许会有三天假期,想到这些,蔚蓝不由有些后悔跑来参加同学会,万一今天纪南就回家的话,他们岂不是少了一天宝贵的相处时间?为了一个曲染,冷落自己心爱的丈夫,是不是值得呢?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她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儿念想调头回去。

    聚会的地方是一个很有农家味道的饭庄儿,名字叫‘野望’,外表并没有奢华的装修,门面也不曾停着数也数不清的名车,所以,蔚蓝乘坐的出租车在这里并不显眼,反而是他们一下车,立即成为人们注意的目标。毕竟,即使是在首都,出门要带保镖的人依旧属于少数,虽然,杨蔚蓝的情况和他们想象中的应该完全不同,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的杨同学绝不想出这样的风头,毕竟,可能会被袭击,如此让人心情恶劣的事情谁都不会想要遇到。

    杨蔚蓝整了整衣服,对为她开门的服务员点头致谢,走进了‘野望’的大厅。

    蔚蓝一向要求自己严格遵守时间,手腕上的普通石英表显示,目前九点整,时间刚好,不过,其他人可没有她这样的好习惯,大厅里三三两两地站了十几个人,剩下的如果不是不来,那也必然会迟到。

    只一眼,蔚蓝就认出了曲染——她被人簇拥着,站在整个大厅最显眼的地方,笑得灿烂夺目,风姿飒爽。

    蔚蓝……”

    就在蔚蓝想要走过去打声招呼,看那人什么反应的时候,一个迟疑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来,蔚蓝回头,入目的是个男孩子,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长得很英俊,他一边用困惑的眼神儿看着跟在蔚蓝身边的两个保镖(尹风已经躲一边去啃蛋糕了),一边笑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四年了,你好像一次聚会都没有参加过。”

    蔚蓝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的面容,从眉宇间还能看出以前的样子:“林班长?”

    “哈哈。”那位林班长笑了,“杨大美女还能认出我,实在是荣幸之极。……走吧,许多同学都期盼着能见到你,今年,他们不会失望了。”

    于是,杨蔚蓝同学光明正大地走进那一小圈老同学,然后就是意料中的亲切问候,欢声笑语。就是那位曲染同学也很矜持地和蔚蓝握了下手,是的,很矜持,也很虚伪。

    蔚蓝皱了皱眉,这人变了,她以前是个直肠子,对不喜欢的人绝不客气,一点儿也不虚伪造作,可是现在,却似乎多了些世故。蔚蓝不免失望,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什么人是能够完全不变的,人,总要长大——不过,她的失望在下一秒钟消失无踪,蔚蓝笑起来,原来,这人不是变虚伪了,而是习惯于把自己的不喜欢用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她对着其他同学依然活泼开朗豪爽,对着瓶子吹啤酒,大口大口地吞食蛋糕,只是连一点眼角的余光都不肯‘施舍’给蔚蓝同学罢了。……这种处理方式,更容易让人心里不平衡,也是过去的曲染习惯性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尹风刁着蛋糕,凑进咕哝:“你仇人?”

    “如果我说,三年高中,两年半同桌儿,我们之间的直接对话绝不会超过十句,即使我放下身段儿主动和人家攀谈,人家也从不理会,你相不相信?”

    “呃……”尹风无语,他实在无法想象,杨蔚蓝这样有魅力,男女通杀的女人,主动进攻的话,居然还真有人会不买账?想当初,自己对着那双漂亮的像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半个小时不到就全面投降,乖乖给这家伙去做牛做马了……崇拜啊,牛人!尹风用热辣辣地崇拜眼神儿盯着曲染。

第二十六章 骑士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六章骑士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很快地,气氛热烈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战友之外,还是同学之间的感情最纯粹可贵。

    杨蔚蓝笑眯眯地端着酒杯,每张桌子上六个人,和她坐在一起的,除了三个帅哥儿保镖之外,还有林班长,学习委员萧红,本来嘛,似乎我们杨大小姐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可惜,那三个人里两个执行任务期间不许喝酒,那是规矩,另外一个,恨不得蔚蓝早点儿喝醉了,只笑眯眯地坐一边看热闹。不过,他就是想帮忙,怕也帮不上。

    所以嘛,我们杨大小姐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的攻击,应付起来稍稍有些吃力。要不是她还算有点儿酒量,恐怕今天真要喝醉了。

    林班长借着酒劲儿凑蔚蓝跟前:“杨美女,你上学的时候在班里就最牛,如今四年不见,连保镖都带上了,还两个……别推我,这位兄弟不是保镖,别以为我傻,看不出来,他是你对象。”

    蔚蓝哭笑不得,瞪了偷笑的尹风一眼。伸手按住听了这话儿就要站起来反驳的娃娃,这种时候,让笨嘴笨舌的娃娃开口,那不是找不自在吗?不过,那孩子气得脸都涨红了,她记得纪南对这小子不怎么地,经常性教训斥骂,没想到,这孩子到是挺‘衷心’。

    “你说说,你现在干嘛呢,混到出门儿得带保镖的地步了……不会赚了几亿吧。”

    “拜托,我还在上学呢。……这俩也不是保镖,他们三个全是我朋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蔚蓝开始想,现在要是说出自己可能正被‘恐怖分子’惦记着,不知道这个同学会还开不开得下去?

    “切,不想说算了,喝酒。”林班长大概也是知道,他和杨蔚蓝之间没有铁到可以随便过问人家的私事儿,适可而止了。

    酒桌儿上,杯子碰杯子,老同学们把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全都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诉说,说着说着,几个女同学就开始掉起金豆子,哭得哗啦哗啦地。林班长和萧红搂一块儿,也形象全无,涕泪横流。

    这时候,曲染拎着两瓶白酒,晃悠着向这边儿走,她大约喝了不少,脸上带着两抹晕红,挺漂亮,一走到这桌儿,先是和林班长,萧红一人碰了一个,然后一扭屁股想挤开娃娃,打算坐蔚蓝身边,可惜,她一娇娇小女生,有可能挤开一特种兵吗?挤了半天,娃娃纹丝不动。

    曲染见状,一咬牙,特豪爽地挥手喊道:“卫圆,小屁孩子干嘛呢,给老娘滚过来,没看见老娘正在这儿受气吗?”

    “噗……咳咳……”蔚蓝低下头,一口酒喷地上,她曲染受气?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儿?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边桌儿上,一个小伙子蹭一下窜出来,一走近就大声嚷嚷,“谁呀,谁让我染姐姐受气了。”

    那是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目中精光四射,板寸头,花衬衫,模样周正。

    曲染一伸手,纤纤玉指在杨蔚蓝的眉间晃悠。

    杨大小姐气定神闲,只是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当然,她不是受虐狂,可是一连四年把你当空气的人,忽然肯和你叫板了,那种滋味儿,一般人一定体会不到。

    尹风略略一伸手,把曲染的手指头拨开,贴蔚蓝耳边:“这小子是练家子,身手不错。”

    “比你如何?”

    尹风低笑:“那不能比,我们这些人学的是怎么杀人,这孩子练的肯定是正统武术。”

    说话儿间,那叫卫圆的小子忽然把目光对尹风身上,“小爷我从不欺负女人,你是她的男人,算你倒霉,咱俩来吧,现在是在酒桌儿上,我只能用酒来教训你,来,满上,今天不给染姐姐出了这口气,小爷我就不回去了……”

    他话音未落,尹风失笑:“我说,蔚蓝,我真那么像你的男人啊……行,既然正牌骑士不在,我冒牌儿一次吧。”说着,把酒杯拿过来,满满地倒上一杯,差不多三两多点儿。

    吓得蔚蓝赶紧按住他:“你发什么疯呢,和个孩子计较,有脸了?”其实,三两白酒也不算太多,可是尹风不行,先不说他现在还发着低烧,就是没有发烧他也不能喝酒,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就明确地说了,现在这小子最好像老人那样生活,禁酒,禁辛辣刺激性的食品,否则,非出大乱子不可。自己找个廉价劳工实在不容易,还不想他太快报销!

    这边正纠缠着,一声音响起——“我觉得,这酒,应该是我喝才对,尹风,你要是不想缺胳膊少腿儿,最好把杯子放下。”

    蔚蓝一转头,一个男人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嘴角含笑。

    “连长!”身边俩小孩儿忽地站起来。

    那一刻,蔚蓝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你回来了。”

    纪南穿着一身军常服,翠绿翠绿的,在蔚蓝眼里,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瞪着纪南。

    纪南笑笑,他很少笑,可是笑起来特别有魅力,将眼睛上的墨镜摘下,搁在兜里,慢慢地走到蔚蓝身边。

    蔚蓝抬头,两个同时伸手,把彼此紧紧地抱住。纪南身上,尚带着香皂的清香,显然是刚洗过澡,味道特别的清新诱人。过了好一阵儿,蔚蓝才笑眯眯抬头,“各位,这是我老公。”

    周围的空气一时凝结,曲染像见鬼一样,你结婚了?你怎么能结婚?”

    蔚蓝愕然,虽然说他们的年纪普遍不大,可是也过了国家法定的结婚线了,为什么不能结婚啊?

    “我是纪南,蔚蓝的爱人。”纪南轻轻松松站卫圆身前,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也不用工具,两个手指头一削,瓶盖儿开了,“我陪你喝。”他举起酒瓶,对着瓶口,咕咚,咕咚,一下子,整瓶儿全灌了下去。

    蔚蓝吓了一跳,刚想阻止,尹风一把拦住,似笑非笑地说:“没事儿,他醉不了,切,你老公可不实在,也就能糊弄糊弄小孩子。”

    不管是不是糊弄,反正卫圆看得眼睛都直了,根本不记得继续挑衅。

    喝完酒,纪南气定神闲,连口粗气都没有喘,一把拉过蔚蓝,笑着道:“不好意思各位,我的时间有限,先带老婆走了,以后有空,一定给各位赔罪。”

    杨小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纪南拉出门去。

    一出门,纪少校同志立即走到道边的花坛处,伸手一拍小腹,一道水剑喷洒而出,道旁的鲜花在酒水的浇灌下,闪闪生辉,到是精致了不少。

    蔚蓝好奇地打量着纪南,她从不知道,自己老公还有这种本事,那岂不是酒桌无敌了?

    尹风大概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道:“这法子不是那么好用的,得尽快把酒吐出来,否则,假喝也变成真喝了……我记得,这种喝酒的法子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弟兄,和老毛子喝酒的时候创出来的,结果,大是风行了一阵子。”

    纪南白他一眼,冷冷地道:“没你事儿了,还不走人,当什么电灯泡啊……你们两个,也回队吧。”

    “哎,过河拆桥,真是过河拆桥。”尹风耸耸肩,对纪南还是很放心的,转身走人,蔚蓝在后面喊一句——“别忘了去医院,你还得输两天液。”

    纪南拉着老婆,同样转身走人,不肯让蔚蓝再多说了,脸上看不出来,眼神却有些‘幽怨’,显然是不满意老婆给尹风的待遇,蔚蓝偷偷低笑,没想到,这小伙儿吃起醋来挺招人疼的。

    两个人拉着手漫步,刚走到路口,蔚蓝伸手想拦车,忽然,一辆本来开得不快的出租车,瞬间提速,直直地冲向蔚蓝和纪南……

第二十七章 凌乱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第二十七章凌乱

    尖叫声,刹车声,哭号声……乱成一团。

    尹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飞扑回来,趴杨蔚蓝身上嚎啕大哭,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压蔚蓝的咽喉上,成功地让她半句话说不出来。

    杨蔚蓝恨恨地瞪,死命地瞪,视线快要把尹风烧穿了,他就是不放手,纪南一开始有点儿呆滞,但是马上就和尹风配合上了,一把抄起蔚蓝来,四处喊着拦车去医院。

    杨蔚蓝窝他怀里,被晃悠地脑袋直晕,十分想对尹风说,我明白了,你松手吧,我不说话儿,可惜,人家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没有办法,蔚蓝很干脆地一闭眼,意思是,我装晕,行了吧?

    娃娃小战士真被尹风悲痛的样子唬住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抱着蔚蓝的手抹眼泪儿:你别死……”纪南一把推开他,交代,“回队去,跟马路说,帮我多请几天假。”

    这时候另一个跟着来的叫白苗的小战士已经劫了辆车,直接把军官证押给司机,就把车征用了。

    几人上车,开出好远,娃娃还在后面哭着追呢。

    “这不行,太不像话了,人是真死假死都看不出来啊,回去给这小子加餐。”

    前面开车的白苗苦笑:“连长,咱们连队就剩下这么一个纯洁好孩子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纪南翻个白眼,细细地察看蔚蓝的身体,看看是不是确实没有伤着,还行,纪南技术不错,把小媳妇保护得挺好:“你这话别跟我说,等上了战场跟那娃的敌人说去,让人家看在这孩子单纯可爱的面子上,就别拿枪口对着他了,行不行?”

    尹风赶紧打圆场,“我看,还是得去躺医院,别有内伤。”纪南十分同意。

    杨蔚蓝这会儿睁开眼睛,不装晕了,但是还是后怕,当时,那辆车冲过来,纪南抱着她几乎是贴着车身侧飞了出去,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是被撞飞了呢。“那司机撞没撞到人他自己会不知道吗?我看,你们让我装死这招不会管用的。”

    “这你放心,我看清楚了,那个司机不是职业杀手,开车冲过去的时候本能地踩了下刹车,撞到你们之前更是连眼睛都闭上了,他绝对发现不了。”

    “你那什么眼神儿啊,离那么老远,居然看得这么清楚。”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别得瑟了,快看看,后面跟着只小绵羊,蔚蓝,这是你同学吧,她想干什么?”纪南从后视镜里看紧追不舍的小绵羊儿。

    蔚蓝也凑过去,是曲染,虽然戴着头盔,看不清楚模样,但是依旧是飒爽英姿。蔚蓝纳闷儿:“不会是见我死了,要来鞭尸吧,曲染没那么恶呀。”这位很有性格的女同学,虽然看样子对她很不友好,可是从来不曾对她使过什么阴招,可以说,那就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好人。

    “甩掉她。”纪南想也不想地下了命令,目前要理清楚的东西太多,没时间和小女孩纠缠。

    “是。”这对一位除了生孩子,几乎没有什么不会的特种兵并不难,何况,对方只是一辆很可爱的小绵羊而已,并不是美洲豹,三转两转,身后就没了曲染的身影。

    杨蔚蓝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很想和曲染单独聊一聊,不过,她同样很清楚,那样的机会还能再找,现在这种情况,还是避免和她接近的好。

    新明医院

    院长和尹风是老相识,两个男人跑去院长办公室嘀咕了一阵儿,杨蔚蓝就躺在七楼比较隐蔽的病房中了。

    窗外阳光明媚,花香满天,鸟儿自由歌唱,病房里一片凄清。

    “你至于吗?就咱们在一块儿的时间长度来看,我怀孕了你才应该担心好不好?再说,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连点儿皮毛都没有伤到,应该开心才对啊,不要那么贪心了……好了,大不了咱们加把劲儿,尽快让这个错误变成现实。”蔚蓝第十七次感叹,除了手腕上的破石英表碎裂完成使命之外,她身上连一点儿皮都没有破,真是幸运的一天。

    可是自己的老公却面容呆滞,甚至可能在不短的时间里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自从——那位年轻的护士小姐大步踏进病房大门,掷地有声地说:“恭喜您,夫人,小宝宝很安稳地呆在您的肚子里,没有受到伤害。”然后在三分钟过去之后,又跑来腼腆地道歉:“对不起,先生,夫人,我看串了报告,您很健康,不过并没有怀孕……”之后,我们的纪南少校就从担心到大喜又转为石化……

    “扑哧。”尹风实在受不了了,纪南的表情太具有喜感,忍不住喷笑,一边笑一边拉长语调说,“如果这会儿那小护士又跑进来,说你确实怀了孕,他会不会紧张地昏过去?…我看,应该把那位白衣天使的照片表起来,摆在你们家客厅里面,那一定是很好的辟邪物。”

    蔚蓝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调笑完全不理会,拉过纪南,把自己挤进他的怀里,靠在坚硬的胸膛上,满足地出了口气,她有点儿累了,需要休息,其实,靠纪南身上肯定比不上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舒服,但是,那会让人觉得很踏实。

    “别发呆了。”尹风揉了揉眉心,坐下来,他脸上的疲惫更浓,虽然这场人为意外时间很短暂,但是折磨人的程度却绝不亚于连加三天三夜的班儿,“你们那儿应该也知道消息了,国安那边儿事儿挺大,在八月十九号之前,恩,今天是七月二十六,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们的蔚蓝不会绝对安全……”

    “别叫的那么亲热,蔚蓝是我的。”纪南回过神儿,轻轻地用手拍着蔚蓝的背,杨小姐舒服得直哼哼,只一会儿,就有些倦然欲憩了。目光略带了点儿好奇地看尹风一眼,道,“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国安那档子事儿挺机密,如果不是需要他们和武警的配合,恐怕连他都没有资格知道,就算这样,他也只是略微了解,远算不上详细,可是,这么机密的事情,尹风却知道得很清楚,这人一定不简单,不过,作为国家的战士,纪南熟知保密条例,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他并没有探究什么。

    低头看着蔚蓝有些安详的睡颜,纪南叹了口气:“战争应该远离她……”愁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咬牙,低声咕哝:“你说说,好好的你走什么暗道小巷啊,大道不够你走的?还偏偏遇见达博那个混蛋,这运气怎么这么不好?”他回来之后,听李团长用很诡异的语调描述自己老婆这段时间的曲折经历,边听边忍不住暗暗后怕,吓出一身冷汗来。

    尹风对纪南的论调嗤之以鼻:“蔚蓝的运气还不好?那什么才叫运气好啊?遇见达博不但全身而退,还把他给逮住了,要知道,达博那小子可是传说中能力擒虎狼的狠毒角色,再说今天,车那么快的速度,你就不说了,没有受伤是应该的,可是蔚蓝也连皮都没有擦破,这不是好运气是什么?”

    听尹风这么一说,纪南点点头,觉得也是,运气是不错。

    “行了,你也不用太担心,达博最近忙得很,应该没有工夫关心蔚蓝的死活,只要国安那边不是太掉链子,已经上了钩的鱼就不会让他跑了,这段时间蔚蓝暂时避一避,这事儿应该就算过去了……我看,你反而更应该关心一下,那个逼得我们蔚蓝走小路险些遭遇不幸的男人。”

    纪南打了个呵欠,也放松心情,其实,虽然今天惊险了点儿,但是想一想,还真不是多大的事儿,这会儿正是达博紧张的时候,他哪来的精力一直追着一普通女人不放啊,应付国安那一帮人,就够他喝一壶的,尹风后面的话……直接忽略……:“尹风少爷,你不觉得,这屋子里人稍微多了点儿吗?”

    “是,我走。”尹风披上衣服,乖乖把空间留给人家许久不曾见面的小夫妻。这次没有抱怨他们过河拆桥。

第二十八章 生活中的取与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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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没住多长时间,很快就回家了。

    难得纪南有假期,杨蔚蓝‘命令’他去菜市场买菜,小伙儿穿着橄榄绿的军服,笔挺又漂亮,往菜市场上一转悠,那些中年妇女,大妈奶奶级别的人物,哪个不看得脸红心跳,结果买回来一个羊头,两斤羊杂儿,比市场价便宜五分之一。

    蔚蓝笑眯眯地把羊肉和羊杂儿收拾出来,用加了自个儿三滴鲜血的清水泡好,幸亏蔚蓝身上的伤不知道怎么地好的特别快,而且一点疤痕都不留,否则,杨小姐可就吃了大亏了。

    纪南喜欢吃羊汤,蔚蓝自然紧着他的嘴,白芷、肉桂、草果、陈皮、杏仁,弄干净下锅里面,从冰箱里抓一把杂面条煮了,正好就着吃。

    羊汤煮好了,香飘满屋。蔚蓝端出来,正想叫纪南吃饭,发现他规规整整地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电视遥控器,已经睡着了。

    蔚蓝的眼神儿柔软下来,凑过去,伸手描摹纪南的眉眼,怎么会这么爱他呢,他们没有海誓山盟,不是青梅竹马,只是在最正确的时间,见到了正确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婚,可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都让蔚蓝更爱这个男人。

    刚刚还明朗的好天,却忽然刮起狂风,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儿被风吹在玻璃窗上,防水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纪南一下子坐起身,锋利的眼神好一阵子才变得平缓。

    蔚蓝坐一边喝着鲜美的羊汤,笑眯眯地指指阳台:“去,把衣服收进来。”阳台上的窗户还开着,蔚蓝可不想弄湿自己宝贝的头发,至于纪南那板寸儿,湿就湿吧。

    “遵命,老婆。”纪南舒展了下身子,像即将出征的将军一样笔挺着身体走去阳台,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蔚蓝笑个不停。

    过了不过几秒钟,纪南又匆匆地奔出来,随手从鞋架子上扯下把老旧的黑雨伞,和绿色雨衣,就往门外走。

    “你干嘛去,下着大雨呢?”

    纪南特郁闷地回头看了蔚蓝一眼,哭丧着脸:“我去帮你拯救廉价劳工。”

    “尹风来了?”蔚蓝一回头,自家老公已经没影了,连忙跑到阳台上巴望半天,一片雨雾,也不知道纪南是什么眼神儿,反正,我们蔚蓝小姐把眼睛瞪到最大,也没有看清楚除了雨水之外的东西。

    显然,杨小姐的眼力和纪少校没办法比,六七分钟左右,纪南湿着半条裤子,拖着浑身上下湿透的尹风,和包裹在绿色雨衣里的周余进门……周余,周余……杨小姐仰面倒在沙发上,哀嚎,老天爷,你打个雷下来劈死这块儿牛皮糖吧。

    纪南推开蔚蓝小姐,将尹风摔沙发上,拿条毛巾扔给他擦头发,尹风有气无力地嚷嚷:“这小子在门口拦住我,非说我配不上蔚蓝,虽然我对他的眼光很不满意,但是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辩论了……你们家的事儿,自个儿解决吧。”

    周余这会儿正看着纪南发呆。

    杨蔚蓝叹了口气,到是不奇怪周余误会尹风,这小子最近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误会的人少不了——伸手指了指纪南,懒洋洋地道:“这是我老公,我们家他是家主,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跟他请示吧。”

    纪南二话不说,带着周余避进卧室里,挠了挠头,心里没谱儿,在部队,他手下的兵们闹毛病,只要加上三倍训练量,保证立刻就好利索了,可是对着社会小青年儿,他这心理辅导可怎么做?打不能,骂不能骂的。

    周余当然不能体会纪南的心情,小伙儿特不屑地看着纪南,只可惜,他比纪少校矮了半头,气势不怎么够——“你能给蔚蓝什么,她那种女人,应该穿世间最华丽的礼服,戴世间最华贵的珠宝,吃世间最美味的佳肴,在最热闹的舞会上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受到所有人的追捧,她应该让丈夫天天宠爱着,宝贝着,小心珍藏着,她应该过着中世纪贵族女儿那样的生活,她应该每天愉快地和知心人谈论莎士比亚,谈论歌德,谈论梵高的向日葵,这些你能给她吗?”

    纪南想象,蔚蓝穿着华丽的外皮,浑身闪闪发光,像只孔雀一样让人免费参观,指手画脚,还要和一大堆不知所谓的人,面带矜持微笑,彬彬有礼地去谈论什么莎士比亚,什么梵高……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这画面怎么想怎么恐怖……这孩子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得,也别跟他讲什么道理了,反正理念不同,说什么也没有用——“你别废话,我只告诉你,小子,蔚蓝是我老婆,你要再骚扰她……我不打你,打你违反纪律,不过,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来着……在监狱里呆三年还能让你体验下生活,满适合你这文学小青年嘛。”

    粗鲁,无耻……”周余气得脸色煞白,转身冲出大门,也顾不得外面大雨倾盆了。

    纪南踱出来,一边走一边摇头,“真是,走也不知道把雨衣给留下。”他笑眯眯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身米黄色家居服,很恬静的妻子,摸了摸下巴,“恩,还是这种打扮最适合我的蔚蓝。”

    “干得好。”蔚蓝夸赞。

    “那么,是不是看在为夫这么卖力的面子上,稍微给点儿奖赏啊。”

    “批准。”蔚蓝甜蜜蜜地凑过去,亲吻纪南的脸颊儿。

    尹风倒一边呻吟,“你们可以回卧室去办事儿,不用在这儿腻乎,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啊!”

    “羡慕了?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美人儿?”

    “算了,你认识的人里,哪里有正常的,哥哥我心脏不好,就不玩花样儿了,将来,找个傻一点儿笨一点儿的,凑合过吧。”

    杨蔚蓝笑了,望着纪南:“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傻老婆?”

    “怎么可能?”纪南拦腰把蔚蓝抱起来,放自己膝盖上,“我心里的唯一标准就是老婆你,凡是老婆身上的特质我都喜欢,尤其喜欢你这颗聪明的脑袋瓜儿。”

    蔚蓝高兴了,盛汤给老公喝。

    这样的生活很好,蔚蓝不是不喜欢漂亮的别墅,华贵的衣服,美丽的珠宝,可口的美食,只是那些东西,欣赏足以,并非一定要得到,生活嘛,还是找个踏踏实实的人,过点儿踏踏实实的小日子,这才幸福自在。

第二十九章 闲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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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蔚蓝从冰箱里把酒梨拿出来,切成片,装盘子里递给周余。没错,周余,这小伙儿又跑回来了,没办法,前面正在修路,忽然遇见大雨,一下子堵了车,一时半会儿大概通不了了。

    还能怎么办,好歹同学一场,这种情况下,蔚蓝也不至于不让人家进门,只能让纪南把人从大门口儿领回来了。

    周余同学坐在离着纪南最远的地方,明显不待见他。偏偏纪南少校同志一个劲儿地没话儿找话儿地撩拨人家。

    杨蔚蓝也不管他俩儿,细嚼慢咽地吃自己的饭,吃了半天,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抬头看了坐沙发上好一阵子没动静的尹风一眼:“尹风,你怎么不吃啊,我做的饭不好吃吗?”不会啊,她做的羊汤香醇甘美,一点不膻,好吃极了。纪南接连灌了四大海碗,这还意犹未尽,就连一向不怎么吃荤腥的周余,都没有假客气,跟着吃了两碗。

    “尹风?”

    纪南怔了怔,凑过去拍拍尹风的肩膀,结果刚一下手,尹风顺势就倒下了:“不会吧。”纪南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人已经开始犯迷糊。“老婆,你找的这个廉价劳工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样天天生病的。”

    “我认识他四年,也就是这一个月他开始生病,以前一次没有。”蔚蓝苦笑,果然,从来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不那么容易好了。

    伸手拎着尹风的衣领儿,甩自己肩膀上扛起来,纪南站起身,对周余喊,“来,搭把手儿,给这小子换一下衣服。”这么湿漉漉的,难怪受不了。

    杨蔚蓝赶紧把自己给纪南新买的睡衣贡献出来。

    “真是,这衣服我还没有穿呢,到是便宜他了。”纪南低声咕哝了几句,就扛着尹风进了卧室,周余有点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显然,他肯定从没有帮人换过衣服。

    卧室里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忽然,“啊!”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呼猛地响起,吓得蔚蓝差点儿把碗给扔了。“怎么了,什么事儿?”蔚蓝跑过去,一拧门把手儿,拧不开,里面上了锁。

    过了片刻,屋子里传出纪南的低笑声——“蔚蓝,你别进来,没事儿,就是你这个廉价劳工身上的‘军功章’太多了,文学青年有点儿受不了,哈哈。”

    杨蔚蓝怔了怔,哭笑不得地摇头,想起自己老公身上也有不少伤痕,想来尹风也差不太多,自己见得惯了,自然不觉得什么,一般人看见,还真是够呛!

    过了一会儿,卧室门开了,纪南想了想,还是把尹风安置在沙发上,他和蔚蓝一起动手,给这小子捂上一条厚棉被,找了个水壶灌满热水,给他揣怀里充当热水瓶,接着,纪南还麻利地用瓷碗给尹风拔了次火罐儿。

    “行了,过一会儿烧还是不退,再想法子送医院。”纪南擦擦手,望着被伺候地舒舒服服,包裹的像小婴儿一样的尹风,长出了口气,对蔚蓝笑道,“这么一折腾,我又饿了。”

    蔚蓝失笑:“等下。”小媳妇把还算微温的羊汤放火上热了下,把杂面条端出来,让纪南就着热乎乎的吃。

    周余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儿看着尹风,偶尔也看看纪南,不等大雨停歇,只雨水稍微小一点儿的时候,就再次离开了,蔚蓝想,这次走,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这小子有一股执拗劲儿,简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啊。”

    纪南把最后一点杂面也塞进肚子里,摸摸圆溜溜的小腹,满足地打了个嗝,“得,回队之后,不知道要加餐几次才能把这回吃的东西消减下去。老婆,我要是胖成小猪儿了你可不许嫌弃我。”

    “绝对不嫌弃,肥得流油之后正好杀来吃,省了买猪肉的钱了。”

    两夫妻凑一块儿甜甜蜜蜜地斗嘴儿,要不然就随意地抢电视机遥控器玩儿,兴致来了,杨大才女还操起铅笔,急性给纪南画了张素描。

    画上的纪南英武非凡,一身笔挺军装,浑身煞气,眉宇间却总是带着几分的温柔,纪南看了,说画得不好,不大像,画上的纪南眉毛太直太黑,眼睛太漂亮,鼻子太英挺,我们蔚蓝小姐回了句我乐意,就是不改。

    仔细看了看,蔚蓝忽然发现,这张画上的纪南和自己前世的父亲有那么三分相似,应该说是神似,不由哑然失笑,原来,纪南和老爸像啊,后来蔚蓝笑呵呵说,纪南,你像我爸爸,相貌像,性子也像。纪少校想象了下,自己穿着唐装,一脸温文地对自己手下士兵语重心长地谈心,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要自己真这么做,那帮小兔崽子们晚上准睡不着觉,说不定集体出手,把自己绑起来送精神病医院去。

    不能继续这话题了,赶紧转移:“老婆,你画画不错嘛,怎么,有没有兴趣开个画展啊。”

    “得了,我的水平,也就和美院二年级学生差不多,以前到是有人看在老爸老妈的面子上挺推崇我的画,出价儿很高,不过不好就是不好,咱不能欺骗消费者不是?”蔚蓝其实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只是在家里耳濡目染,会那么一点儿而已,远达不到精通的地步,更别说成为艺术家了,在她的印象里,你要是不疯狂,根本没有办法创造出能把人弄疯的作品,所以,从一开始蔚蓝就明白,她不是当艺术家的料儿,学这些东西,只为怡情罢了。

    尹风很争气,第二天早晨,他就清醒了,烧也退了,脸蛋儿还是有点儿红,窝被子里探着头很可爱,这小子喊饿,蔚蓝煮了鸡蛋面,他一口气吃下去小半锅。纪南就站在一边笑:“得,这下没事儿了,昨天我还担心,万一你有个好歹,道路不通,救护车再来不了,我是不是得请陆航的兄弟们驾着飞机来支援啊。”

    尹风醒来的正是时候,蔚蓝刚接着香港那边的电话,霍老爷子笑呵呵跟她说,狙击已经正式开始了,从八月一号起,他答应的那笔钱会陆续进入蔚蓝他们基金的户头儿。

    蔚蓝大喜,她本来以为,霍老爷子会在这事儿完了之后,怎么也得明年才会把钱打过来,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看来,老爷子也是知道自己的资金有点儿周转不灵啊。

    尹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即不生病了,从沙发上窜起来,随便披了件儿纪南的衣服就要往公司跑,蔚蓝死命拉都拉不住,只能苦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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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嫂介绍:
这个重生,不太一样!(本故事纯属虚构,地名啊,各种名称之类都是编的,请不要与现实挂钩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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