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谣言猛如虎
凤白泠做了个梦。
梦中，是那一晚，她喝了酒，她迷迷糊糊被人抬进了一间房里。
有个男人走了进来。
夜色中，男人的瞳化为了一片血红色。
男人撕碎了她的衣裳，他进入时，她感到身体撕裂般的疼。
她想要推开对方，却浑身无力，男人的身体滚烫，她再一睁开眼，男人成了一条紫金巨龙。
“凤白泠，你偷走了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紫金巨龙红着眼，张开龙口，一口将她吞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
凤白泠猛然惊醒，一回头，她傻眼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还有脚，心情是大写的一个囧。
它们怎么能那么大胆，手好死不死，挂在独孤鹜的脖颈上，至于脚那就更过分了，有人藤蔓，绕在独孤鹜的腰间她半边身子都压在独孤鹜的身上了。
独孤鹜呼吸均匀，还在睡。
凤白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
独孤鹜眉头突然一紧，就见凤白泠那只软软的手往他腰间某处挠了挠，独孤鹜下意识身体动了动。
不等他反应过来，凤白泠身手矫健无比，就如一条滑溜的小泥鳅往他怀里一钻，把独孤鹜的大长腿和长手往自己身上一塞。
一顿操作猛如虎。
独孤鹜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王爷，你怎么能抱着我睡？”
凤白泠委屈着，再看自己的手脚都放在了凤白泠的身上。
独孤鹜的嘴角扯了扯。
他昨晚睡得很好，与凤白泠睡在一起，竟治好了他多年的浅眠。
清晨时，他还是被身旁的小女人的梦呓声给弄醒的。
本想看看这女人醒来时看到自己的睡姿会是什么反应，哪知道凤白泠直接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你是我的王妃，抱着你睡又如何？毕竟本王身子不方便，还愣着干什么，伺候本王起床，本王动不了。”
独孤鹜索性躺平了，压在凤白泠身上一脸的理所当然。
凤白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残废还有理了？
她气呼呼，想要把独孤鹜推开，可就是这是，凤白泠浑身一僵。
她的腹部，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晨起的男人……惹不起啊。
就在凤白泠手忙脚乱之时，就听到房门碰得一声被推开了。
来人冲了进来。
“独……抱歉。”
来人看到了眼前辣眼睛的一幕，差点没咬到舌头，急忙忙退出去。
红萱退出来时，就见凤小鲤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小睡袍，带着黑电过来了。
看到红萱，凤小鲤水灵灵的大眼睛亮了起来。
“红萱姨。”
红萱见了凤小鲤，笑容满面，把凤小鲤抱起来，亲了亲她肉嘟嘟的小脸。
“小鲤，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吃的玩的。”
瞥见刚晨练回来的独孤小锦，小家伙已经一身的练功服，红萱嘿嘿笑了两声。
“你俩别进去，你爹娘正在给你们生小弟弟小妹妹。”
啧啧，她才出去多久，独孤就和凤白泠勾搭上了。
不过她看凤白泠也顺眼一些了，独孤鹜和她一起，好过等纳兰湮儿，毕竟凤白泠其他不行，生孩子行啊，你看小鲤多可爱，再看看纳兰湮儿那一双儿女。
红萱不知不觉，已经对凤白泠扭转了印象。
“红萱姑娘，别教坏了孩子们。”
凤白泠打开门，一脸的头疼
红萱和陆音都是大嘴巴，这一对师兄妹知道了的事，指不准第二天就整个顺亲王府的人都知道了。
一回头，独孤鹜已经换好衣裳，人模人样的。
“一大早，你有什么事？”
独孤鹜神情淡然，仿佛方才无耻的人根本不是他。
红萱和东方永、凤洛尘刚从外地回来，若是没有大事，她不会一大早闯鹜院。
一刻钟后，书房内，独孤鹜、凤白泠和红萱以及陆音都齐了。
凤白泠有些意外，独孤鹜竟叫上她一起。
红萱此行外出，就是为了调查断肠草的来源。
断肠草在大楚不常见，流通进楚都的，一定是来源于雇佣兵。
“两个月前，有人买了一批断肠草，是一个大雇佣兵团接的，我费了一些气力，才打听到，最终的买家是太师府的人。”
“这可就有意思了，两个月前，太师还没死。太师府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会不会是……”
陆音睨了眼独孤鹜。
“毒死永业帝，对纳兰湮儿没好处。不过还是要留意太师府，最近太师府没什么动静。”
凤白泠实事求是道。
“还有一事，我在外头听说……”
红萱迟疑了下。
“吞吞吐吐什么，这里没有外人。”
独孤鹜沉声道。
红萱和陆音都下意识看了眼凤白泠，凤白泠心头微微一动，独孤鹜这是承认她是自己人了？
“外头有传言，大楚九千岁独孤鹜自从腿残了后，成了性无能，修为也一落千丈，还被迫娶了北歧帝的丑八怪外甥女，就是为了能够赢得北歧的支持。”
红萱硬着头皮说完。
独孤鹜脸色一变。
“怎么可能。”
凤白泠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独孤鹜只是伤了腿，又没伤那位置，再说了，他要是无能，那一晚一夜N次……她脱口而出。
“对啊，今早我一看，我也觉得，那帮人就爱瞎说。王妃，你可要多加油，十国赛上，拿下个好名次，如此一来，那些人就不敢胡说八道了。”
“我的名声，不用人帮我捍卫。”
独孤鹜沉下脸。
此事，一定和萧君赐有关。
他早晚要把萧君赐变成性无能，外带送一车的丑八怪给他。
独孤鹜没发现，比起被嘲无能，他更加生气的是，萧君赐名知凤白泠的真容的情况下，依旧传她是丑八怪。
他的人，萧君赐也敢评头论足。
“对了，红萱姑娘，既然你回来了，怎么不见我家三叔？”
凤白泠就见了红萱一人，不免有些纳闷。
“东方永？他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不过他一早就去了水月庵，说是去看望纳兰纯去了。说起来，东方永对纳兰纯还真是掏心掏肺，听说这些年，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纳兰纯看病了。”
红萱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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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真疯子假疯子
凤白泠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家憨憨弟弟的银子去哪了。
东方永和凤洛尘的关系好，听说东方永缺钱，就把银子都借给东方永了。
独孤鹜睨了眼红萱和陆音师兄妹俩，两人一脸识趣，走了出去。
关门时，红萱小声道。
“我怎么觉得，独孤鹜和凤白泠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了？”
陆音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是不知道，今早我看到了什么……”
红萱在陆音耳边嘀嘀咕咕了起来。
书房内，凤白泠嗔道。
“到底是东方永给的，还是你给的？”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酸？
“是东方永自己一直替纳兰纯看病。我没和她拜过天地，她与我无关，否则，也不会让你把人送走。”
一提到纳兰纯，独孤鹜神情冷冷的，本以为把人送到水月庵就没事了，没想到，事情还没完。
昨日，顺亲王妃带着明霞郡主上门。
顺亲王妃也听说了，十国赛就要开始了。
十国赛，听说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她儿子东方春，今年也已经八岁了，听说今年连三岁的独孤小锦都被推荐参加了，她当然也想东方春也能参赛。
可东方春读书不咋的，学武也一般，顺亲王妃也不知从哪听说，吹补药能让人变聪明，就打算从库房取一批药材出来，给儿子天天吃，变聪明一些，没准还能赶上十国赛。
哪知道去库房一问，发现名贵的几种药材全都没了，一打听，说是三少爷支取的。
不用说，那些药材都被拿去了水月庵。
顺亲王妃差点没气吐血，跑到明霞郡主那又哭又闹，一定要严惩东方永。
明霞郡主碍于对方是自己的三哥，也不好办，就想去找凤白泠商量，哪知道就撞到了独孤鹜。
“看样子，我们得去水月庵一趟。”
凤白泠回想了下，上次去水月庵时，没有看到纳兰纯。
“去那做什么？”
独孤鹜蹙眉。
那是庵堂，上次若不是万不得已，他都不愿意过去。
“看病，我也想看看，纳兰家的这位小姐到底还有没有救。”
凤白泠若有所思着。
有了木之圣印后，她能直接用手碰触，就能连接医疗舱里的设备替人做检查。
这可比之前治疗东方钰时，要简单多了。
之前她是没兴趣也没条件给纳兰纯看病，眼下可不同了。
独孤鹜虽然不情愿，可午后还是陪着凤白泠去了云水庵。
云水庵外，还有一些官兵。
看着号服，还是穆王府的兵。
“穆王府的妾在云水庵失踪了。我们王爷怀疑她和云水庵的尼姑有勾结，正在盘查。”
穆家军的人一看到独孤鹜夫妇，忙上前行礼。
自从皇后和大皇子篡位失败后，穆王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赔上了亲生儿子，势头大减，老两口听说最近都在府里吃斋念佛，给儿子办法事。
倒是明月郡主判若两人，她成了穆王府的当家主母，听说把穆王府上下整治的井井有条。
纳兰纯听说就住在云水庵的后山。
独孤鹜腿脚不方便，凤白泠本以为他会不上山，哪知道，他让风晚拿来了两根拐杖。
自从封闭针的效果失效后，独孤鹜的腿看上去病情更严重了。
凤白泠也检查了几次，可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凤白泠很困惑，不过一想到那一晚的独孤鹜还有龙精虎猛的模样，凤白泠可以断定，独孤鹜这家伙，已经超出了现代医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了。
只能是希望，一年后，他能够站起来，否则以独孤鹜的个性，凤白泠可以断定，这家伙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我两只腿都没什么力气，你搀着我。”
独孤鹜不让风晚搀他，冷眼瞥了眼凤白泠，凤白泠只能乖乖搀着他，两人往后山去。
“奇怪，王爷昨日不是已经能单脚跳着行动了，怎么今个儿，两只腿又严重了？”
风晚纳闷着。
看样子，王爷这次是病的挺严重，病情太反复无常了！
凤白泠扶着独孤鹜，走到后山的半山腰时，就见前面有几座茅草屋。
白云蓝天，青山绿水，茅草屋前还种了一片片的野菊花。
已经入了秋，野菊花星星点点，开得很是绚烂。
“庸医，滚。”
就听到一声雷霆怒喝。
一名大夫从茅草屋里被丢了出来。
大夫连爬带滚，捡起诊箱。
“哪怕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啊。还不给诊金，简直是无赖，我要去衙门告他去。”
“大夫，里面的病人是什么情况？”
凤白泠叫住了那名灰头土脸的大夫。
看着还有些眼熟。
“鹜王。”
那位大夫一看独孤鹜，忙要行礼。
凤白泠才知道，这位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还算是高明。
东方永为了纳兰纯也算是煞费苦心，居然连太医都请来了。
不过他连太医都打，真要闹到官府，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东方永。
“这里有些银两，王太医你收着，我夫人问你一些话，你据实以告就是了。”
独孤鹜给了他一笔诊金，王太医顿时转怒为喜。
“鹜王，里面是位女疯子。又有癫症，又离魂，都找了百来个大夫了，都不管用。我说，她就无药可医，这辈子都是这般模样了，你们要是认识里头的公子，就劝劝他，别再花冤枉钱了。”
说罢，王太医就提着诊箱下山去了。
“纯儿，你喝点药。”
走进茅草屋，就听到东方永好声好气，劝着纳兰纯喝药。
可纳兰纯嘿嘿笑了两声，把药碗抢了过来，泼在了东方永的脸上。
东方永毫不在意，继续哄着她吃药。
独孤鹜和凤白泠推门而入。
就见纳兰纯衣裳整洁，可面容疯疯癫癫，头发披散，自言自语着。
“夫君！”
一看到独孤鹜，纳兰纯呆滞的神情有了一丝丝的裂痕。
她跳了起来，手舞足蹈，上前就要去抱独孤鹜。
可下一刻，她看到了独孤鹜身旁的凤白泠。
她尖叫一声。
“妖怪，女妖怪，死人……活了……女妖怪。”
她倏的蹿到了东方永的身后，瑟瑟发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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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他就爱护短
凤白泠一怔。
独孤鹜蹙了蹙眉。
东方永见到两人，忙护住了纳兰纯。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还嫌害纯儿害得还不够？”
听听，这叫什么话，凤白泠的白眼差点没翻到后脑勺。
“东方永，我们是来替纳兰纯看病的。”
凤白泠开门见山道。
东方家的这几个儿女，智商都没随顺亲王，这个东方永更是个死脑筋。
“就凭你？你要是有那能耐，那就早点去替独孤小锦看看，那小畜生病的可不轻。”
东方永轻嗤一声。
凤白泠替永业帝和太后治病，都是在皇宫里，东方永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子，没怎么进出皇宫，虽然也听凤洛尘提起过，凤白泠看好了东方莲华的病，可他并不信，只当凤洛尘在吹牛。
东方永很讨厌独孤小锦，纳兰纯之所以会疯，很可能就是被独孤小锦给吓到的。
当年纳兰纯嫁进门第二天，就出了事，事发前，有人看到独孤小锦进出过她的院子，那之后，她就疯了。
独孤鹜三任王妃，第一任暴毙，第二任被杀，第三任的纳兰纯成了傻子，后两任出事，都和独孤小锦有关。
凤白泠面色一凛，她讨厌别人用独孤小锦说事。
她刚要发作，就听到嘭的一声，身旁的男人更快。
一声巨响，独孤鹜的一只拐杖抬了抬，下一刻，凤白泠都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东方永就被打得趴倒在地，纳兰纯尖叫一声，缩在角落里。
东方永爬起来，门牙就崩了好几颗。
“小锦没有病。”
是他这个当爹的疏于管教，才会让小锦那孩子这几年吃了苦，从今往后，没人能再欺负他。
“我不会让你们碰纯儿。”
东方永呸了一口，血里还混着牙。
“我实话告诉你吧，只有我能治纳兰纯。精神病，就是癫症一共有十类，三百多种，你找的那些大夫，根本不懂。她不吃药，病情会持续恶化。你看得住她一时，能看得住她一世？还不如早点治疗，才有康复的机会。”
凤白泠摆出专业医生的嘴脸来，东方永倒是被唬住了。
就是独孤鹜都不由侧目，癫症不就是一种病，居然有三百多种？
“你放心，我也不给她用药，我这里有一种测试精神疾病的法子，能判断她是不是真的得了病，得了哪种精神病。”
凤白泠用的是现代医学上BPRS鉴定法，通过一些选项来判断纳兰纯精神病的程度，同时也能弄清楚，她是不是在装病。
一番测试后，凤白泠看着纸上的测试结果。
“如何？”
东方永急切问道。
“精神分裂加急性短暂性精神病、还有躁狂抑郁伴随一定的癔症。”
凤白泠还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精神病患者，可有一点可以确定，纳兰纯是真的有病。
“需要有些抗精神病药物，再辅助治疗。”
凤白泠心道。
药物治疗只是基础，就纳兰纯这种情况，还需要大量的心理辅导。
可她对纳兰家的人，实在是没好感。
让她给纳兰纯进行心理治疗，她还没圣母到这个份上。
不过药物，倒是可以试一试。
能治好纳兰纯，或是控制住她的病情，对顺亲王府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否则顺亲王府，尤其是独孤鹜，都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凤白泠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独孤鹜和顺亲王府的角度去诊断了。
凤白泠默念了一种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名，心里琢磨着，混入纳兰纯的日常饮食里，让尼姑庵的人想想法子。
可一打开急救箱，凤白泠找了找。
没有。
她又在心底默念了一次，再看，急救箱里，依旧是没有出现任何抗精神类药物。
上一次，小锦服用的镇定剂，就立马出现了。
凤白泠愕然，急救箱开药也是有两种情况的。
第一种是给它有好感的人开急需药，这种它连银子都不用，就立马给变出来了，狗腿得很。
凤白泠早前遇到的东方莲华、小锦和独孤鹜生病时的用药，都是如此。
第二种，就是急救箱不乐意开，但有钱的话，勉勉强强也可以开。
可这一次，凤白泠两种法子都用上了，急救箱都没开出药。
难道是她看错了？
“怎么有这么多种病，你别是在忽悠人吧？”
东方永一脸的不信。
他眼中，纯儿除了脾气不定，生活无法自理外，是个乖巧的姑娘。
独孤鹜冷着脸，拉着凤白泠就走。
出了茅草屋，凤白泠纳闷道。
“我已经通知了纳兰家的人，他们会过来接纳兰纯，你不需要受委屈。”
独孤鹜冷声道。
凤白泠给他们看病，还不知足，那就让她一直病着好了。
“独孤鹜，你不会是在护着我吧？”
凤白泠愕然。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扶着我，我要去附近的几个村落看看。”
独孤鹜拉长着脸，凤白泠嘀咕了一声，搀着他下了山。
她刚好也想去那几个村落看看情况。
凤白泠夫妇离开后，东方永满脸愧疚，望着纳兰纯。
“纯儿，都怪我没用，没能找到神医给你看病。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赚更多的银子，聘请天下最好的神医给你看病。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一定会娶你。”
东方永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页纸。
纸上，是一页资料。
“重金悬赏，招募参加十国赛的男女。”
这份资料，是东方永在回楚都的途中收到的。
这一次的十国赛，各国都很重视。
所以对于十国赛的参赛选手，各国都有很严格的要求，所以一些国家甚至在雇佣兵那也发布了招募令，一旦被选中，就会有高额赏金。
东方永虽然接了一些任务，可是为了纳兰纯治病抓药，已经所剩不多了。
他思来想去，只有去参加十国赛。
他找来云水庵的人，给了她们一些银子，这才辞别了纳兰纯。
茅草屋门口，纳兰纯站在那，她神情扭曲，嘿嘿笑了两声，声音里透着不屑。
“蠢货。”
可片刻之后，她的神情又变了。
她忽然泪如雨下，哭道。
“永哥，不要再管我了，快逃！”
第411章 谁敢说他女儿不好！
云水庵附近的一个村落里，凤白泠下了马车。
眼前的荒凉景象，让她愣住了。
“这里比以前的新歧村还要穷啊。”
凤白泠看到的是，四周的树木树皮都已经被扒下来了。
野狗饿的瘦骨嶙峋，秋季本该丰收的田地寸草不生。
虽然早就知道，皇后用木之圣印吸收了这里作物的灵气，可亲眼看到时，还是让人心惊胆战。
凤白泠体内的木之圣印，安安静静的。
凤白泠明白，就算是她使用木之圣印，也没法子恢复这里的生机。
村里还有几百口人，大多数是无处可去的老人妇孺和孩子，壮年人外出找工作，可带回来的钱财根本不够一家子生活。
“可怜可怜我们，给点吃的。”
“求求你，把我的孩子带走，给她口饱饭吃。”
一名饿得气息奄奄的妇人抱着孩子，她眼巴巴望着凤白泠，将怀里瘦小的和小猫一样的孩子艰难地举了起来，递给凤白泠。
独孤鹜一个眼色，妇人吓得脸色苍白。
“风晚，把村民带走。”
独孤鹜冷声道。
不等风晚动手。
“不要碰他们，孩子是父母唯一的希望，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怎么会愿意把孩子送人，你这种人根本不明白！”
凤白泠鼻间微酸，凶了独孤鹜一句。
她想起了她失踪的儿子，这时候，他是不是也在某一处挨饿受冻。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
独孤鹜眉头一紧，他没想到，这女人敢凶他？
他常年驰骋沙场，战争留下的痕迹，可比眼前的场面可怜多了，他早已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这些村民，虽然可怜，却不能同情，不当的同情，治标不治本。
朝廷也救济了一些粮草，可应付不了几个村的粮食缺口。
原本，凤白泠还没决定，是否要参加十国赛，可看到眼前的景象，她决定了，参加十国赛。
获得土之圣印，才能救助这些百姓。
回府的路上，凤白泠一直很沉默。
“明日开始，你可以用鹜院里的书房，文考必须看透这些书。”
独孤鹜冷着脸，貌似随意道。
他一开口，倒是打破了僵局。
十国赛，也是分了武考和文试的，凤白泠虽然比以前有长进，可独孤鹜从未见她读过书，既然要参加，那就免不得要恶补，免得丢了他的脸面。
说着，他丢给凤白泠一页纸，上面列了一长串的书单。
凤白泠扫了一眼，嘿，居然很多书都是看过的。
凤白泠那一世，是有名的草包，文章书籍没看过几本。
回来后，带了一脑子的现代知识，好在她师从院长，这几个月来，其他毓秀院的女学生忙着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唯独凤白泠和欧阳沉沉两人，开醉仙居、学习厨艺，其余时间都在学习各种知识，其中就包括十国的各种人文、政治、地理和军事等。
“武考就看小锦了。民间，也会招募一些人。”
独孤鹜以为，凤白泠那花拳绣腿防身还凑合，可要参加武考那就够呛了，倒是她的诗和舞、唢呐等吹的很好。
“小锦会不会年纪太小了？”
凤白泠有些担心。
那孩子，过了年也才四岁，十国赛，已经是冬季的事情了。
“他最近很稳定。”
独孤鹜是由衷地感谢凤白泠，不是他的腿，而是小锦的病情。
小锦自从有了凤白泠这个“母妃”后，情绪控制的很好，越来越有哥哥的样子了。
说话间，马车到了顺亲王府外。
凤白泠搀着独孤鹜下马车，独孤鹜耳朵微微一动，眸光一扫，看向了不远处的巷子。
他拉着凤白泠，就往巷子里走。
巷子那一侧，是鹜院的院子里，一棵足有十几年树龄的柿子树沿着墙往外生长。
树冠犹如一片云，上面结满了青黄相间的硬柿子。
树上，这时候可疑的扑簌扑簌抖个不停。
“小鲤，你快下来，万一被母妃发现了，我们俩都要挨训。”
东方春发抖的声音，从树的腰部位置传来。
再看树上，挂着个胖滚滚的小肉球。
凤小鲤抱着树干，小短胳膊费力的想要摘下一颗又圆又大的柿子。
她手刚沾到柿子，树干咔嚓一声，断了。
东方春发出一声尖叫声。
呜呜呜——
凤小鲤心中哀嚎。
小屁股没有撞到坚实的地面，落到了独孤鹜的怀里。
她睁开眼，一看到独孤鹜，小嘴咧开。
“凤小鲤！你又带着春儿爬树。”
顺亲王妃带着侍女嬷嬷一脸怒容，冲了过来。
凤白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凤小鲤无处安放的活力哦。
鹜院里，东方春跪在地上，顺亲王妃扯着嗓子训话。
“让你和苏先生学习文章，你倒好，昨天学爬狗洞，今天学爬树，明天你是要上天不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在黄泉之下的父王和东方家的列祖列宗？”
东方春在国子监读了两三年书，因为考核不通过，只能回家，这些年先生也换了不少，愣是没学好。
顺亲王妃赏识苏妄的文才，得知他教导凤小鲤后，就厚着脸皮，把东方春也送过来了。
哪知道，这就捅了马蜂窝了。
凤小鲤，简直就是婚事小魔王！
“凤白泠，你也好好管教你女儿，我儿子都被她带坏了！”
顺亲王妃气得瞪凤白泠。
好不容易，她看凤白泠顺眼了点，可这凤小鲤实在是太淘气了。
“我女儿，她挺好。”
独孤鹜淡淡说道，揉了揉女儿软乎乎的小脸，嘴角不觉挂上了笑。
“她还好？一个女孩子家家，三天两头想要往外跑，上课睡觉，还带坏春儿。”
顺亲王妃腹诽，也就一张脸，可以骗骗人，她当初就是瞎了眼，会觉得凤小鲤可爱！
“小鲤，楚词第三篇是什么。”
凤小鲤奶声奶气背诵，一个字不落。
“小鲤，一百三十九加三百二十一加六百零一等于多少。”
凤小鲤眨巴了下眼睛，须臾之间，又说出了答案。
“小鲤……”
一旁跪着的东方春满脸的崇拜，小鲤老大实在是太霸气了，学神啊！
顺亲王妃气得脸都绿了，可有什么法子呢，凤小鲤人家就是睡觉也不影响她学习，人比人气死顺亲王妃！
“这不？都挺好。”
独孤鹜笑道，嗯，准一副女儿奴的嘴脸。
第412章 爹爹娘娘，在打情骂俏
顺亲王妃被独孤鹜问得哑口无言，别人家的女儿她不好教训，自家的儿子总能教训吧，顺亲王妃拽着东方成的耳朵就走，边走还边骂。
人都走远了，凤白泠还能听到他们母子俩的说话声。
“你个死小子，你不是说你讨厌那小丫头吗？这才多久就跟她好的哥两好似的。”
东方成呲牙咧嘴，嘴上直讨饶。
“凤老大可厉害了，她简直就是活菩萨，一说一个准。
东方成语气里满是崇拜。
他以前的确很讨厌凤小鲤，外头的人都说她野种，是来他们顺亲王府蹭吃蹭住的。
可后来他发现了，凤小鲤长得好看不说，她经常还有一些他从来没有吃过的零食，她又大方经常拿那些零食分给他吃。
东方成就很乐意跟在凤小鲤后面跑了。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凤小鲤说话特别靠谱，像什么天要下雨什么时候出太阳，什么地方有漂亮的蜻蜓蝴蝶，还有苏老师今天上课问什么问题，她都能猜出来。
作为学渣，太需要这样的学霸笼罩了。
顺亲王妃一听。
“真有那么灵？”
“就是那么灵，她今天还说我耳朵会被你拧肿了起来，这不就拧肿了。”
顺亲王妃吓得手一松，心里盘算着。
“真那么灵验，可别是活菩萨吧？不如改天带她进宫，妹妹一直怀不上孕，要是能够帮到妹妹怀上龙胎，顺亲王府以后也就有靠山了。”
眼看顺亲王妃母子已经走远了，凤白泠皱起眉，叉腰装出一个凶巴巴的口吻。
“凤小鲤，你答应过我什么？”
让这小家伙管好嘴，她就是不好好听话，万一又出了事儿怎么办？
凤小鲤一看就知道娘娘要发火了。
她嗖的一声躲到了独孤鹜的身后。
“独孤鹜，你让开，别拦着我管女儿。”
凤小鲤这小机灵鬼早就知道了，爹爹从来不会打她，娘娘会生气，爹爹就是她最好的挡箭牌。
“小孩子不听话，好好说说她就是了，不要动手。”
独孤鹜护着女儿，凤白泠如老鹰抓小鸡和独孤鹜，你躲我闪，凤小鲤就是抓不到。
嘭的一声，凤白泠的鼻尖撞在了独孤鹜的胸膛上。
“娘娘，你和爹爹在打情骂俏吗？”
凤小鲤探出小脑袋，看着娘娘揉着鼻子，气鼓鼓的模样，爹爹站在一旁，似笑非笑。
凤白泠又气又恼，就去追凤小鲤。
“凤小鲤，你别跑。”
凤小鲤迈开小短腿，一溜烟就跑了，嘴里还嚷嚷着。
“娘娘和爹爹在打情骂俏，小鲤不打扰你们了。”
她叫得大声，鹜院里的人都听到了，春柳捂着嘴笑，风早和风晚兄弟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凤白泠刚追了几步，迎面就碰到了刚走进来的一个人。
“大姐。”
凤洛尘见了凤白泠拱了拱手。
“你怎么来了？”
凤白泠有些意外。
凤昭安站在那，一脸的恭敬。
“我是来拜见鹜王的，送一些户部的公文。”
凤昭安回到楚都述职之后，主动入了户部，任户部的一名郎中。
不仅如此，他原来是可以调任更高级别的官员的，可是他为了加入户部，自愿降了一级，成了从六品的郎中，为了这件事儿，险些没把薛姨娘气了个半死。
他的直属上司就是独孤鹜，所以往后会经常和独孤鹜来。
“昭安，你来了，随我进来。”
独孤鹜拄着拐杖往书房的方向走，凤昭安忙跟了上去。
凤白泠皱眉，虽然凤昭安看到其表面很和气，可她就是不喜欢凤昭安。
等到凤白泠回过神来时，凤小鲤已经溜走了。
凤昭安见独孤鹜柱着拐杖，想上前搀扶，哪知独孤鹜，一个冷眼扫了过来，凤昭安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爷，不喜欢外人碰他。”
风早提醒了一句。
凤昭安收回的手，他见凤白泠平日都是这样搀扶鹜王的，也就是说鹜王已经将凤白泠当成了自己人。
凤昭安眼眸闪了闪，眼底有些暗淡，他回来的还是太迟了些。
书房内，独孤鹜指了指书桌上的几页纸。
“这几页纸你整理一下，发到户部其他官员手里，从今往后，户部就用这种新的筹算方式来计算账目。”
独孤鹜自从上一次在凤白泠的帮助下统计了户部的亏空之后，就对凤白泠那种全新的记账方式，以及她所说的外国数字很感兴趣。
一看到那些数字，凤昭安眼神一亮。
这可是全新的筹算方式，它一旦公布于世就会引来大轰动。
鹜王果然是天才，居然能创造出新的计算方式和数字。
“这是你姐姐发现的，以后就叫做凤数。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她。”
哪知道独孤鹜又加了一句。
凤白泠发现的？
凤昭安眼底腾起了一抹嫉妒之色。
这一天下午，凤昭安都留在顺亲王府里。
夜晚，独孤鹜回到了房间，到了门口，发现房门被拴上。
独孤鹜转身想走，哪知道脚下挪不动。
一看小白闪咬住他的衣袍，不让他走呢。
他皱起了眉头，想要把小白闪弄开，小家伙很机灵，立刻哼哼唧唧了起来。
独孤鹜无语了。
“开门，别吵醒了孩子们。”
独孤鹜压低声音，带上几分央求的意味。
屋子里的凤白泠轻嗤了一下。
“除非你答应我把凤昭安从户部调走。”
“不要无理取闹，凤昭安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知道你们姐弟关系不和，但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你对他要公平一些。”
独孤鹜对凤昭安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年轻人话不多头脑也好，写的一手好字。
“独孤鹜，你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行善。”
凤白泠声音冰冷。
她可以对任何人宽容，唯独对凤府的人不行。
凤昭安是薛姨娘和凤展连的儿子，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家人和他往来。
“你讲不讲理？”
独孤鹜也有些恼了。
“女人从来都不是理性的动物，我就不讲理。”
凤白泠说完就要吹灯睡觉。
“那我让你离东方默笙远一点，你怎么没听我的？”
独孤鹜冷哼了一声。
“这能一样吗？东方默笙只是我毓秀院的先生，我多久才见一次？你和凤昭安呢？你们是上下级，天天见面，而且朝夕相处。你见他的时间比对着我的时间都要长。今天下午你们不就是待了一个下午。”
凤白泠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这男人居然让凤昭安在他的书房里呆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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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发光的佛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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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妃的重点是王爷和凤昭安一起待了一个下午。
暗处，吃瓜群众风晚和春柳恍然大悟。
王妃她吃醋了，吃的还是一个男人的醋。
原本一肚子火气的独孤鹜只觉得肚子里的气，一下子都泄了，他声音柔和了些。
“先让我进去。”
独孤鹜不用回头都能猜得到，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堂堂鹜王不要脸的么，被凤白泠关在门外，他以后怎么在儿子和女儿还有部下面前抬起头来？
凤白泠这才打开门，让独孤鹜进去了。
眼看独孤鹜进了屋，两个小脑袋从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
“小白闪，干得好。”
独孤小锦和凤小鲤，一脸为爹娘操碎了心的模样。
尤其是凤小鲤。
她早就看出来了，娘娘其实很喜欢爹爹，可是娘娘嘴硬。
等于爹爹，他当然也喜欢娘娘了，因为爹爹只会和娘娘置气。
“为了奖励你，今天给你加宵夜。”
凤小鲤说完，拿出了自己的那口佛钵，里面放着一堆的肉。
小白闪很开心，摇着尾巴开吃。
凤小鲤早就发现了，小白闪特别喜欢用这个钵吃饭，而且还爱吃带骨头的肉。
可惜前阵子娘娘把这个钵收了，小白闪为此都吃不下饭。
“小鲤，你居然把肉放在佛钵里？”
独孤小锦扶了扶额头。
“这个佛钵是开过光的，是专门用来为你祈福的，是不能沾荤腥的。”
独孤小锦语重心长道。
凤白泠也没有告诉独孤小锦这口钵是什么来由，他知道这口钵有神秘的力量，甚至能救妹妹的命，所以他非常珍惜。
“可是，小锦哥哥，我们的书上，不是学过一句话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多吃肉肉，佛祖会保佑我们的。”
似乎说的还有那么点道理哦……
独孤小锦只能拿起钵，将里面的几根骨头拣出来，小白闪贪吃一不留神会被骨头卡到。
这时，独孤小锦的手不慎碰到了其中的一块骨头，手指被扎破了，血滴入了佛钵中。
说来也是古怪，那血一下子就消失了。
小锦没有在意，拿出了骨头后又把佛钵给了小白闪。
“下不为例，明早我就把它洗了，你好好收着。”
独孤小锦拉着妹妹的手，送她回去睡觉。
独孤鹜一进门就把门关上了，一把凤白泠按在了怀里。
“闹够了没？”
凤白泠力气不如他大，只能用力掐了掐他腰间的肉，奈何男人身上哪里的肌肉都很结实，掐了半天把自己的手都掐疼了。
“谁无理取闹了？你是根本不知道，凤府的人是怎么对我们一家的。我们和弟弟还有小鲤……”
凤白泠想起了那一世，眼眶微红。
凤府没有一个好人。
他是凤府唯一的儿子，也是凤府的继承人，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独孤鹜听出凤白泠很委屈，心不觉软了软。
“我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凤昭安也是一个好的部下。可是独孤鹜，你我已经是夫妻了。至少这一年内是夫妻。有时候，作为夫妻要无条件地站在对方那一面，哪怕理智上，你知道事情是不对的。可是感情上你必须我，就像你遇到麻烦事，我也会无条件你一样。”
独孤鹜的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又一幕。
她的确是无条件站在了他的身旁，哪怕在最危险的时候。
他的心中，某处更加柔软，此时，他只想把这个小女人哄好。
“好，我答应你。不过，他暂时不能调离户部，吏部也不会答应。但是他不会再参与我的公务。同样的，你往后见到了东方默笙，也不许冲着他笑，不许跟他有任何接触。”
独孤鹜在凤白泠耳边说道。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意外的轻柔，带着几分磁性，凤白泠听了，觉得有种耳朵要怀孕的错觉。
这家伙怎么老那么关注东方默笙！她和东方默笙只是普通表兄妹。
凤白泠暗中暗中吐槽，可嘴角却不禁扬了起来。
凤白泠这才狗腿地扶着独孤鹜上榻，躺在一张床上，凤白泠继续开始数羊。
身旁的男人倒是好，一上来就睡着了。
等到凤白泠好不容易有的睡意，一双长臂伸了过来。
不等凤白泠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男人捞了过去，搂在了怀里。
老家伙这家伙的腿都瘸了，唯一一只能活动了些的左腿还压在她的腰上。
凤白泠想要把男人推开，可怎么也推不开，渐渐的睡意袭来，她也睡着了。
夜色中独孤鹜的嘴角扬了起来，既然这女人污蔑他占她便宜，他也不建议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不得不说，抱着凤白泠的确很好睡。
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还有一股暖暖的柔软的触觉，她身上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让独孤鹜觉得自己浑身的神经都松了下来，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两个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外，小白闪啃着肉。
这时，佛钵发出了一道紫红色的光芒，那道紫红色的光芒犹如长了眼睛，一下子钻进了小白闪的体内。
小白闪打了个激灵，又若无其事摇了摇尾巴继续吃肉。
天亮时，凤白泠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疼。
可再看身旁的狗男人，他一脸的神清气爽，慢条斯理起了身，穿衣梳洗。
“独孤鹜，下次你要是再敢压着我，我就……”
凤白泠还没说完，春柳就走了进来。
一听到自家小姐的话，春柳的脸一下子红了。
小姐居然说出了这么大胆的话。
凤白泠欲哭无泪，她到底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虽说如此，独孤鹜也是说到做到，当天他就把凤昭安调离了他的手下。
凤白泠再也没有顺亲王府看到过凤昭安。
之后的几日，因此倒是风平浪静，但是风平浪静下面又是暗涛汹涌。
十国赛即将举办的消息在十国之间都传开了。
在大楚，虽然皇后和大皇子的党羽被清除了，可是皇子之争依旧在继续，而且是愈演愈烈。
这一日，凤白泠到了毓秀院，就听到几个女学生在那小声议论。
“听说了没？七皇子要娶正妃了，娶的是穆王的女儿安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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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不孕不育的郭贵妃
东方离要娶正妃，这个消息倒是让凤白泠有些意外。
事情还得从凤若颜说起，那一日，困龙将一干皇子困在了太子府内。
虽说后来有惊无险，人都被救出来了，可凤若颜的一双腿却废了，她也丧失了生育能力。。
萧贵妃二话不说就把她丢回了凤府。
凤展天最初不乐意，可萧贵妃给了他二十万两，还答应了让他继续当皇商，给了他几家店铺，凤展天见状，连女儿的死活也不管了，收了离王府的休书。
如此一来，东方离身边就连个女人都没有了。
皇后又死了，萧贵妃一合计打算和穆王结成亲家，如此一来就能够为自己夺取皇后之位铺路。
穆王因为皇后的事儿得罪了圣上。如今也失了宠。
为了能够重新获得圣上的欢心，穆王就答应将女儿安阳郡主嫁给东方离。
安阳郡主仰慕的是独孤鹜，她当然不乐意，可是她年龄也不小。
独孤鹜又有了凤白泠这个难搞的鹜王妃，想要进入顺清王府，那是不可能的。安阳郡主一想，东方离好歹也是皇子，而且长得也好，只有嫁给了东方离，才能够压凤白泠一头，她就同意了。
“说起来东方离还怪可怜的。这门亲事，就没有人愿意问他愿不愿意。”
欧阳沉沉也听说了这件事，不禁感慨。
“身在帝王家，婚姻大事不过是利益权衡罢了。”
凤白泠摇摇头。
她不同情凤若颜，也不同情东方离，和那一世的自己一样，她们不过都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欧阳沉沉听了，有些闷闷不乐。
两人正说着就见凤小鲤跑了过来。
“小鲤，你怎么跑到毓秀院来了？”
凤白泠诧异道。
“是亲王妃婆婆带我来的，让我看看郭贵妃能不能生小宝。”
凤小鲤天真地说。
凤小鲤是顺亲王妃带到御书院来的，当然不是来看范白泠的，而是来看舜卿王妃的妹妹郭贵妃的。
皇后死后，东宫空缺。
原本萧贵妃以为自己是铁钉铁的皇后人选，毕竟后宫只有她一位贵妃。
哪知道没多久永业帝就将郭妃封了郭贵妃，这可气坏了萧贵妃。
皇后之位也因此变得悬而未决，萧贵妃在这个时候让东方离娶安阳郡主也是为了能够给自己增加筹码。
毕竟郭贵妃的爹是郭祭酒，郭祭酒文采好，可不看重名利，郭贵妃的性子也像郭祭酒，淡泊名利，她膝下没有子嗣，平时只喜欢舞文弄墨，还特地求了永业帝允许她在毓秀院教书。
也就是她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才让永业帝这么多年来都对她宠爱有加。
早前因为明霞郡主的事儿，凤柏林和郭贵妃并没有什么来往，后来明霞郡主与凤白泠和解了，可郭贵妃见到凤白泠依旧是不冷不热。
顺亲王妃会带着小鲤来拜见郭惠妃，倒是让凤白泠很意外。
这时候，顺清王妃正在望月阁努力劝说郭贵妃。
郭贵妃刚上完一堂画课，顾自收拾着笔墨。
她虽是贵妃，身上却毫无配饰，朴素的就像是一名普通的女先生。
“妹妹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肚子一定要争气，你要有了龙子，皇后之位就有望了。”
“姐姐你就不要再多说了，这些年你为了我的这个肚子也浪费了不少钱，怀不上就是怀不上，连太医都找不出我身上的隐疾。何况是靠一个小姑娘的嘴。”
郭贵妃笑道。
她不信鬼神之说。
“这次你可是一定要信，凤小鲤还真的是个活菩萨。昨个儿我和人打马吊。她说我赢我就赢了。连我最后能赢多少钱她都说得一清二楚。今日我原本是要去宫里找你的，是她说要到毓秀院来找你，这不你就在毓秀院上课，还是临时起意来上课。她要是说你能怀孩子，你一定能怀上。”
顺亲王妃神叨叨着。
郭贵妃哑然失笑。
“这个忙，小鲤就帮不上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郭贵妃看看。”
凤白泠抱着女儿走了过来。
凤白泠当然不会让凤小鲤再动用“乌鸦嘴”，事关一条小生命，凤小鲤可担当不起。
郭贵妃看到凤白泠神情依旧冷漠，倒是看到凤白龙槐里的凤小鲤露出了几分喜欢的神情。
其实郭贵妃很喜欢小孩子，可一直怀不上，她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即便是凤白泠治好的明霞郡主的哑病，郭贵妃对凤白泠的印象还是很一般，因为凤白泠是院长的挂名弟子。
院长特许了凤白泠，不用每天来毓秀院上课，为此白泠一个月到毓秀院也就几次。
如此一来，毓秀院内，都传凤白泠搞特权，女先生们对凤白泠的印象也很一般，这其中就包括了郭贵妃。
“你还能治不孕不育啊，那你快过来给我妹妹看看，她都进宫二十多年了，愣是没怀上。”
顺清王妃忙说道。
“我没病也不看病。”
郭贵妃说着转身就走。
“郭贵妃，你这幅画……”
凤白泠看到郭贵妃身后，有一幅画好了的画，画上是郭贵妃今天上课的内容，画的是望月阁外面的睡莲。
凤白泠伸手要去碰画，哪知道，郭贵妃冷声道。
“你又不懂画，不要弄脏了它。”
“这画画的挺好，就是颜料差了些，画不出夏日睡莲的美。若是能用油画的颜料上色，那就完美了。”
凤白泠对话其实对画了解得不多。
不过他当年在战地照顾病患时，有一名老人是出了名的老画家，跟她讲起过一些画画的事。
大楚的气候相对湿润，这时候的水墨画画很容易褪色，而且颜料也非常的稀缺，大多是用一些有色植物研磨而成。
凤白泠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说什么油画呢，郭贵妃一古代人怎么可能会懂。
哪知道，郭贵妃语出惊人。
“你也懂油画”
“你知道油画？“
凤白泠更吃惊。
“独孤夫人以前跟我提起过。她也是我的画艺师父。”
没想到郭贵妃也认识独孤夫人，凤白泠一喜，她忙拉过郭贵妃的手，聊天的同时也给郭贵妃检查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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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独孤小锦的特殊技能
郭贵妃原本并不喜欢凤白泠，在她看来凤白泠不过仗着家世来毓秀院混日子的，她最看不起这种人。
可是跟凤白泠聊过后，郭贵妃与她越说越投机，她发现凤白泠懂得很多种画派，学识不俗。
她在毓秀院里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懂得这么多的人，无论是女学生还是女先生，都不如凤白泠。
不仅如此，凤白泠还告诉郭贵妃，怎样去制作颜色更加鲜艳，保持也更加久的画画颜料。
“只要将文蛤蚌的壳磨成粉末，加入颜料中就能够增加色彩，而且能够固色更久？”
郭贵妃吃惊。
凤白泠说的这些，郭贵妃从来没听说过。
“不仅如此，颜料的颜色其实也可以有更多种，毓秀院的颜料，都是用纯天然植物提取的。其实除了植物，矿物石也可以用来制作彩墨。只要在山区里搜罗一番，一定能有所发现。找到矿物石后，将其研磨加入文蛤蚌壳粉即可。”
凤白泠边说着边检查郭贵妃的身体。
她的第七识进步之后，可以直接通过接触来检查人的身体，检查下来发现郭贵妃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她看着挺瘦弱，但是很健康。
凤白泠又问了几句，郭贵妃的月事，一切很正常。
眼看天色都已经黑了，凤白泠和郭贵妃还在谈论着画画的事，顺亲王妃就急了。
“你们别光顾着聊那些有的没的。凤白泠，我让你来是给我妹妹看病的，她怎样才能够生出孩子？”
凤白泠摊摊手。
“我已经看完了。”
“这就看完了，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郭贵妃很健康，没有病。如果男方没问题的话，她早就应该有孩子。我建议检查下郭贵妃日常的饮食。”
“我的饮食没有问题，都是由宫女送过来的。可能我没有子女缘，我已经不强求了，有劳鹜王妃了。
郭贵妃垂下了眸，淡淡说道。
顺亲王府，独孤小锦从国子监下课刚回来。
他没有找到凤白泠和凤小鲤，不仅如此连小白闪都不见了。
独孤小锦有些纳闷，这几天小白闪有些不对头。
它晚上奉命守着父王和母妃的房门，小鲤会给它吃夜宵，它吃得饱饱的，一到了白天就连影子都不见了，也不知躲到哪里玩耍去了。
独孤小锦在婺院里找了一圈。
这时，他看到一团白影哆哆嗦嗦想往树丛里藏。
独孤小锦警觉。
他一把拽住了那团白影的尾巴，把对方那足有黑电那么高大的身子从树丛里扯了出来。
“你是？”
独孤小锦大吃一惊。
眼前是一只身形强壮的白色巨狼。
但是这白色的巨狼非常的古怪，它就像是一头小牛犊子。非常的强壮，爪牙也很锋利，可身形强壮也就罢了，神情却很憨厚无害。
更让独孤小锦吃惊的是，对方的额头上居然有一个武极印，武极火印。
鹜院里怎么会跑来这么厉害的白狼王。
独孤鹜小锦往后退了一步。
哪知道那只看着很憨的白狼王看到了独孤小锦后，委屈着呜嘤了一声，伸出舌头来，可怜兮兮地摇起了尾巴。
独孤小锦脑海中，听到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求不嫌弃。小主人，我是小白闪呀。”
独孤小锦如遭雷击，眼前的这白狼王居然是小白闪。
再看看对方的眼神，那双纯净的眼睛，怎么看怎么熟悉，可不就是小白闪吗？
“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独孤小锦纳闷道。
“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我早上醒来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怕吓到人就躲起来了，等到晚上我累了饿了困了就会变回去了。”
小白闪委屈巴巴，哽咽了一声。
“小主人，你不要我丢了我。”
看到小白闪的模样，独孤小锦有些心疼。
他也经历过被人看成怪物的阶段，很清楚小白闪的心情。
独孤小锦伸出手，摸了摸小白闪的脑袋。
“放心，我不会嫌弃你。”
可就在他说话时碰触到小白闪的一瞬，独孤小锦只觉得眼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的意识被什么东西猛地吸入了小白闪的体内。
过了片刻，独孤小锦清醒了过来。
看到对面站着的自己。
对方正用困惑无比的眼神看着自己。
独孤小锦大吃一惊。
对方蹲在地上。
“小主人。”
对方张了张口，发出了一声呜呜声。
独孤小锦再看看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四肢匍匐在地，手脚都长满了毛。
他这是和小白闪互换身体了！
独孤小锦一时有点懵。
“小锦哥哥。”
凤小鲤欢快的声音传来。
这下子独孤小锦慌了。
不行，必须得立刻变回来，我不要当小白闪，我是独孤小锦，是小鲤的哥哥，是父王和母妃的儿子。
这个念头很强烈，一念之间独孤小锦，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又回来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又变成了独孤小锦。
“小锦哥哥，你和小白闪在玩躲猫猫吗？带我和黑电一起，我们也要玩。”
凤小鲤跑了过来，身后跟着黑电。
独孤小锦下意识回头看看小白闪。
这一看，独孤小锦也懵了。
小白闪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又变回去了，又成了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
小白闪很高兴，它可算是变回来了。
它高兴地围着黑电跑来跑去。
黑电平时是很嫌弃小白闪的，可今日它看到小白闪时，鼻子动了动，眼里有一丝丝的困惑。
它怎么觉得小白闪和以前有些不同，身上好像有股疑似强者的气息。
小白闪身上发生的变化，凤白泠夫妇还蒙在鼓里。
凤白泠回来时，见独孤鹜正在等她。
“听说你今天去给郭贵妃看病了，看得怎么样了？”
顺亲王府里发生的事儿，都瞒不过独孤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独孤鹜居然会关心女眷的事？
“郭贵妃人不错，我当年在皇宫时，除了太后，她对我关照得最多。哪怕她没有子嗣，永业帝还是很可能会立她为后，所以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
独孤鹜话锋一转。
“你这人怎么回事，既然她早年关照过你，又和独孤夫人是手帕交，我帮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
凤白泠和独孤鹜也相处一段时间了，她也看出来了，独孤鹜其实并不像是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冷，他只是不大擅长表达。
“我这么说吧，她没有子嗣，可以当皇后，但若是有了子嗣，她永远只能当贵妃。”
独孤鹜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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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阴差阳错的生辰
好一会儿，凤白泠才回过神来。
“你是说，让郭贵妃不孕不育的是圣上？”
独孤鹜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凤白泠一点就通。
难怪院长老是独孤鹜面前夸凤白泠。
旁人眼中永业帝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恩威并济是个明君，可凤白泠经历过那一世，对永业帝的认识很透澈。
尤其是经历了皇后的时候，凤白泠更加可以肯定永业帝是个狠角色，此人为了皇位，什么感情亲情都可以置之不顾。
皇后当初也是没有子嗣，后来收养了东方成，难道郭贵妃会成为下一个皇后？
一股寒意，从凤白泠的心底腾了起来。
“你当院长的挂名弟子也有一段时间，院长应该也教会了你不少东西。帝王权术，永业帝多年来一直懂得怎样制衡。当初他利用皇后和萧贵妃制衡后宫，又利用我老太师，穆王相互制衡。如今穆王和萧贵妃联手，他们以为如此，萧贵妃就能登上皇后之位。可实则不然，萧贵妃越是如此，越不可能成为皇后。反之，郭贵妃没有子嗣，她爹又是不论政事的郭祭酒，永业帝对她，反而是最放心的。可若是你帮了她，永业帝会以为我和郭贵妃联手了，郭贵妃反而地位不稳。”
独孤鹜分析利弊。
这才是郭祭酒为什么要辞官归故里的原因，可凤白泠毫不知情，用一首诗劝回了郭祭酒。
凤白泠沉默了，就在独孤鹜以为她会改变主意不再插手郭贵妃的事时，凤白泠摇摇摇头。
“你说的这一切也许都对。可是，我还是要帮郭贵妃。你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孩子是多么的重要。我想把这个选择权还给郭贵妃。”
凤白泠没有忘记，郭贵妃看到凤小鲤时眼底的欢喜。
她是真心喜欢孩子。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重视自己的孩子。我和小锦就是最好的例子。”
独孤鹜说罢冷着脸，走了出去。
凤白泠叹了一声，每次提到独孤夫人，独孤鹜的反应都很大。
这一夜，独孤鹜没有再回来。
凤白泠本以为没有了独孤鹜，她可以一夜好眠到天亮，哪知道直到夜半她一直都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总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她索性起了身，去看看俩孩子，刚到门口，就看到小白闪尽忠职守蹲在那。
凤白泠将小白闪抱了起来，她先去了凤小鲤的房间，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佛钵就摆在小家伙的枕头边，凤白泠给女儿掖了掖被子，又去了独孤小锦的房间。
已经是深夜，独孤小锦却无法入睡。
独孤小锦还没从下午发生的那件事里缓过来，他拿着书，可脑子里时不时就出现自己和小白闪互换身体的事。
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小白闪变小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和小鲤没心没肺的玩耍着。
独孤小锦也不知道跟谁倾诉，他知道父王和母妃这阵子都很忙，他本想让他们担心自己。
直到听到脚步声，独孤小锦抬头看到了母妃走了进来。
凤白泠一脸的不满意。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小孩子家家的应该保持充足的睡眠，要不会长不高。”
说完，凤白泠笑着摇了摇头。
在同龄人中，独孤小锦已经算是很高的了，他和凤小鲤同岁，但却比凤小鲤高出了大半个头，这还是建立在男生比女生发育晚的基础上。
“我想多看些书，大伙都说十国赛要开始了，大伙有机会代表大楚参加十国赛。”
独孤小锦在国子监里上课时候，国子监里无论是监生还是男先生们都在讨论十国赛。
独孤小锦其实不是那么懂十国赛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他的年龄还小，但是他知道父王也负责这次的十国赛。
听东方锦说，他的父王也负责这一次的十国赛。
独孤鹜和太子之间，隐隐有竞争的意思。
永业帝对十国赛非常的重视，小锦以为，他如果能够获得十国赛上的资格，父王和母妃一定很骄傲。
“十国赛是国家大事，不是小孩子应该管的事儿。”
凤白泠捏了捏独孤小锦的鼻子，小锦和小鲤就是两个极端，小鲤天真浪漫，性格冲动，可独孤小锦过分沉着冷静，透着一股和他年龄不符的成熟。
凤白泠想到了之前独孤鹜说的话，独孤小锦的成熟性格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母妃的缘故。
凤白泠叹了一声。
“小锦，你想不想自己的娘亲？”
凤白泠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小锦的脸上流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以前很想。”
独孤小锦低声说道。
凤白泠眼底渐渐模糊，她心底有些发酸，看着独孤小锦又想到自己丢失的孩子。
“可现在不想了，因为我已经有母妃，还有了小鲤妹妹，你是世上最好的母妃。”
独孤小锦的眼中有光。
凤白泠的心中闷闷的。
”如果说有一天，母妃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你？你会不会怪我？“
话已经到了凤白泠的嘴边，却怎么也无法说出。
在和独孤鹜做出一年之约时，凤白泠的目的很单纯。
独孤鹜对他有恩，她治好独孤鹜的腿，报了当年的街头殓尸之恩。
当时的她只希望这一年快快过去。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了，她不想这一年那么快过去，她对这个家有了感情。
“你早些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才好上课。”
凤白泠揉了揉独孤小锦的脑袋。
临出门前，凤白泠忽地想到了什么。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凤白泠问道。
她上一次替独孤鹜做了生日蛋糕，自那以后凤小鲤这小吃货就天天嚷着要吃生日蛋糕。
凤白泠答应她她生日的时候就给她做一个。
凤白泠又想起来了，小锦生日时候，也该做一个。
只是她不知道小锦的生日。
“我的生日是腊月初一。母妃，你呢？”
独孤小锦反问道。
“我的生日在五月。”
凤白泠想了想，独孤小锦比小鲤早出生几天。
见凤白泠走了出去，独孤小锦小锦在她身后说道。
母妃，到时候我要送你一份大礼。我不小心一点点知道，本来你没有在这话放在心上。吹着小艇上船后，这才走出了版本。莫非我一定要留下四国赛第一，送你一份特大好的礼物。都不相信这个不关身体这件事儿他要暂时保密。参加10个赛事快要夺得第1把10国赛第1名的奖励，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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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别有用心的“爱”
第二日天一早，独孤鹜就早早地出了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早出晚归，听风早说是因为十国赛的缘故，王爷要忙碌一阵子。
十国赛的消息传开后，无论是民间还是世家官宦子弟们都很感兴趣。
除了国子监和毓秀院这样的传统意义上的选拔人的地方，民间各地官府也都开始选派合适的人，不仅如此，听说还有人招募雇佣兵团来参加。
太子和鹜王作为这一次十国赛的负责人，已经开始招募和筛选大楚各地的人才。
虽然永业帝将石国赛交给了太子和独孤鹜一起负责，但是两人显然没有合作的意思，都是各自选拔各自的人。
皇后死后，永业帝虽然摆脱了情蛊的困扰，可朝堂上，反而变得更乱了，就连后宫都是暗潮汹汹。
另一边，独孤小锦有了互换身体的本领之后，没有告诉凤白泠和独孤鹜，他开始和小白闪一起秘密训练，几次锻炼下来，已经能够很熟练地进行身体互换了。
小白闪也已经能够熟练控制自己身体里凭空多出来的强大力量，变大变小了。
这一天顺亲王妃又在凤白泠耳边唠叨郭贵妃的事儿，凤白泠决定去皇宫一趟。
她去了郭贵妃的玉霞宫，宫女告诉她，郭贵妃在御花园里画画。
夏日即将过去，秋季悄然而至。
御花园也换了一副模样，荷塘里的荷花都凋了，枫叶一日比一日红，让御花园成了火的海洋。
凤白泠走进御花园时，遥遥就见亭子里坐着纳兰嫣儿和郭贵妃。
“郭贵妃，还请你帮我这个忙，多多指点我的画技。”
“太子妃，你以前就是我的学生，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你了，多余的我也教不了了。”
两人的对话不时飘了过来。
见郭贵妃不肯松口，纳兰湮儿有些失望。
她已经求了郭贵妃好几次了，可是郭贵妃总是不冷不热。
看到凤白泠走过来，纳兰嫣儿眼底露出嘲讽的意味来。
宫里的人都知道郭贵妃不喜欢凤白泠枫，风白泠还热脸来贴冷屁股，真是自讨没趣。
哪知今日郭贵妃见了凤白泠，脸上露出笑来，更是起身迎了上去。
“白泠，你来了。”
语间，哪里有半点讨厌凤白泠的意思，这让纳兰湮儿很吃惊。
纳兰湮儿假装没看到凤白泠，命侍女取出了一个匣子。
“郭贵妃，这是我命楚都的能工巧匠制作出来的植物颜料，里面有几种罕见的颜色，光是调制一种，就要数百两银子。我知你平日喜欢作画，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郭贵妃没有露出太欢喜的样子。
“这礼太贵重了，你还是带回去。”
郭贵妃婉拒了纳兰嫣儿。
纳兰嫣儿脸色不大好，心中暗骂郭妃贵妃不识抬举。
她一个没有子嗣的贵妃，如果不是因为能帮她提升画技，她身为太子妃又怎么会来她？
“郭贵妃，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矿物石头，用它们做颜料，不贵可颜色很持久鲜艳，民间寻常百姓也能用。”
凤白泠拿出了几块矿物石料，这些矿物石都是她让加张大发在大楚山区搜罗来的，倒是不值几个钱，可搜集起来也不容易，重在心意。
这时候的大楚还没有人用矿物石来制作颜料，最多也就是朱砂之流，凤白泠取出的这几块石头都只有有拳头大小，颜色却很特别。
郭贵妃见状，好奇地接过石头。
“用石头做颜料，凤白泠，你别不懂装懂，你是在痴人做梦吧。”
纳兰湮儿嘲讽道。
凤白泠根本不通画技，她在毓秀院连一堂画画课都没上过。
郭贵妃让太监去把石头粉碎、研磨，最后制成了颜料。
没想到石头做出来的颜料颜色，石青色、松绿色、铁砂红、黄沙色比植物做出来的颜料颜色要鲜艳得多。
郭贵妃激动地抓着凤白泠的手不放。
“白泠，你快跟我说说，还有哪些石头也可以颜料，我想法子让人去民间搜集。”
郭贵妃兴奋得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拉着凤白泠的手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两人滔滔不绝，一旁的纳兰湮儿被忽视得很彻底。
她气得跺了跺脚，自己重金买来的颜料被无视，凤白泠随手弄来的破石头反倒成了宝。
她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太子妃好像生气了。”
凤白泠冲着纳兰湮儿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不用放在心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贵妃，她突然来巴结我，不过是为了独孤夫人留下来的那幅画。可惜那幅画并不在我手中，他来找我也没用。”
郭贵妃早就看透了纳兰湮儿的用意。
郭贵妃平时是个不理世事的，纳兰湮儿之前巴结的是萧贵妃，如今太子醒了，可听说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大不如前。
纳兰湮儿为了讨好太子，所以想要参加十国赛，她虽然身怀文华印，可各国也是强手如林，纳兰湮儿为了赢，就想在画画上有所突破。
“独孤夫人的画，你说的不会是之前挂在顺亲王府那一幅吧？”
凤白泠吃惊道。
“你也见过那幅画？”
郭贵妃很意外。
那幅画，自从独孤夫人死后，就下落不明了。
岂止是见过，她还亲手送到永业帝手里的，凤白泠心中尴尬。
她也没有再隐瞒将自己和那幅画的事情，都告诉了郭贵妃。
郭贵妃听后叹了一声。
“这事儿倒也不怪你，圣上和独孤鹜两人的心结实在是太深了。”
说罢，郭贵妃似乎就陷入了回忆中，半晌没有说话。
“郭贵妃，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独孤夫人的事？”
凤白泠斗胆问道。
她和独孤鹜还要相处近一年了，她以为，若是能解开独孤鹜的心结，独孤夫人是关键。
虽然凤白泠没见过独步夫人，但她总觉得独孤夫人不是那种绝情的丢下儿子的人。
她心中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这个猜测还需要郭贵妃的配合才能确定。
郭菲菲迟疑着，迟迟没有开口。
“贵妃娘娘，这是殿下为你采摘的银杏果。”
就在郭贵妃迟疑之时，永业帝手下的一名宫女端着一个果盘走入了凉亭内。
盘子里是一些煮熟的白果。
郭贵妃的脸上露出了笑来，命人赏了宫女。
“有劳殿下了，每个月都还记挂着给我送白果。”
待到宫女离开后，郭贵妃留意到了凤白泠诧异的眼神，她笑着解释道。
“我娘生我的时候早产，我出生后就落了个爱咳嗽的老毛病，群医无策。我入宫后，圣上知道了这事，就每个月会命人采摘一些新鲜的白果给我止咳。”
银杏果的果实又叫白果，煮熟后适量食用，有温肺止咳的作用。
凤白泠熟读中医，当然也知道这个药理，可就在郭贵妃准备食用时，凤白泠一抬手，抢过了郭贵妃手中的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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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确定过眼神，是穿越人前辈
“郭贵妃！”
凤白泠抢过了郭贵妃手中的白果，仔细检查了起来。
“怎么？”
郭贵妃纳闷道。
凤白泠嗅了嗅白果，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小声道。
“这些白果你不能吃。恐怕这就是你这些年来为什么没有子嗣的原因了。”
昨晚独孤鹜的一席话让凤白泠茅塞顿开，如今又看到了这些白果，凤白泠更加肯定了。
凤白泠索性将独孤鹜说的那番话告诉了郭贵妃。
郭贵妃脸色刹那变得惨白，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真的，我也懂得一些药理，白果它有微量的毒性，可是每天只要吃不超过十颗就不会有事。圣上在命人送来的时候，也让人特意叮嘱过。”
郭贵妃喃喃自语道。
白泠轻声叹息。
永业帝的确是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他亲自送来白果，又刻意叮嘱每天不能吃超过十颗，这样一来任凭谁都不会怀疑，所以二十几年来，郭贵妃都没有发现，太医自然也不会去检查永业帝送来的吃的。
“这些白果本身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出在，它们被煮熟时，用了一些还未开花的紫茄花加黄酒熏蒸出来的。紫茄花也能避孕，而且没有气味，你根本发现不了。你每日服用，自然不可能有孩子。”
郭贵妃哑然，一双眸子里，已经满是泪水。
看到郭贵妃难受的模样，凤白泠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安慰她。
“如果你真想有自己的孩子，我可以帮你，但是就是独孤鹜说的那样，一旦你有了孩子，皇后之位就与你无缘了。”
郭贵妃谩骂擦去了眼底的泪水，她目光坚定，握住凤白泠的手。
“我不要当什么皇后。我也知道在殿下心里没有人能做那个位置，皇后之位，只属于云落姐姐。其他任何人想要坐那个位置都不会有好下场。”
凤白泠见郭贵妃主意已定，拿出了一瓶准备好的叶酸药片。
“这些药你以后每日服用。你一直在吃白果避孕，你停了吃白果，你就可以慢慢恢复身子，就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替你检查过，你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圣上虽然让你避孕，却选择了很温和的法子，可见，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郭贵妃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她似是下了决心。
“之前我还误会你打听云若姐姐的事别有用心，是我多虑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凤白泠也知道，郭贵妃对她已经敞开了心扉。
“我想知道独孤夫人为什么丢下独孤鹜，还有他和圣上下到底是什么关系，独孤鹜到底是谁的孩子？”
凤白泠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郭贵妃被她问得脸都吓白了。
她忙捂住凤白泠的嘴，看了看四周，苦笑道。
“你这孩子怎么敢在宫里问这些？你会害死你自己的。况且你问的这几个问题，我也不能很肯定。”
郭贵妃说起来她和独孤夫人相识的事。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郭贵妃才刚进宫。
当时永业帝刚登基，为了笼络朝臣，他的后宫纳了很多新人。
在一众入宫的新人中，郭贵妃的模样只能算是清丽，加之她又不会争宠，在进宫的第一年里，她没有见过永业帝。
她也没有什么朋友，有一日，她无意间迷了路，走到了冷宫附近。
她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出于好奇，郭贵妃走了进去，就看到了一名女子。
女子长得很美，郭贵妃迄今为止都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
她自称云若，比郭贵妃大一两岁。
“我们俩很投缘，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从那以后，我就会时不时就去冷宫看望云若姐姐。我的画技，也是那时候云若姐姐教我的。其实不仅仅是画，云若姐姐很聪明，她还会各种乐器，也懂得武艺，和她比起来，纳兰湮儿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郭贵妃感慨道。
“后来，我才知道，云若姐姐是被圣上关在那的。她被关在冷宫的原因，据说是私通外人，生下了野种。我不信，云若姐姐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出失德的事。云若姐姐在冷宫时，经常会发呆，她很想念她的儿子。后来，鹜王被顺亲王带入了皇宫，云若姐姐非常的高兴。再后来，她突然就失踪了。”
郭贵妃说起往事，不禁红了眼眶。
她轻轻擦拭了下眼角。
“至于你问的后两个问题，我没法子回答你。我想这世上，只有云若姐姐自己才知道。但是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云若姐姐很爱鹜王，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离开的。我记得，她曾经说起过，她不喜欢这里，她想回家去。可是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她失踪后，有人说她已经死了，可我以为，她只是回家了。”
郭贵妃说着，顿了顿。
“你若是见过云若姐姐的那幅画，也许可以得到一些启发。云若姐姐失踪之前，曾经说过，那幅画，是她的最后之作，里面隐藏了很大的秘密。我忘记说了，云若姐姐是大楚唯一一个凝聚了文华金印的人，她也是大楚，甚至是十国最厉害的画师。你若是有机会再见到那幅画，一定要好好参悟下，也许能发现一些秘密。就算是不能发现云若姐姐的秘密，你也能通过那幅画，得到一些画技方面的启发，对你将来参加十国赛会大有好处。”
一直到走出皇宫，凤白泠还在琢磨着郭贵妃的那番话。
这位云若夫人，很可能是一位穿越人前辈啊。
她的失踪，难不成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至于她的那幅画，凤白泠也是看过的，但是在她看来，那幅画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还是说，文华印强者绘制的画，必须拥有文华印才能看得懂？
带着如此的疑惑，凤白泠出了宫，刚到了宫门口，就见独孤鹜的马车停在那。
不仅是独孤鹜的马车，凤白泠还看到了太子的马车刚好也从宫里出来，两人的马车，不偏不倚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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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男人间的意气之争
这两位怎么又遇上了？
上一次在太子府箭弩拔张的场景，凤白泠还记忆犹新呢。
凤白泠暗暗着急。
两个人的马车，谁都不肯让道，彼此对峙着。
“独孤鹜，看着我们以前的交情的份上，听本宫一句话，这次的十国赛你最好放弃。应该知道你得罪了很多人，如今你的腿废了，再参加十国时，会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我也是为你着想。”
太子先开了口。
永业帝让两个人一起负责这次的十国赛，原本太子还以为是父皇想让他和独孤鹜合作。
直到今日，他被召去了御书房。
“这是朕给你的磨练机会，你昏迷了四年，朝堂上已经大变样。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同时也能威慑其他九国。”
永业帝虽然摆脱了情蛊，可他大病了一场，尤其是之前断肠草的毒，让他身体大不如前。
他看向太子的目光很严厉，完全没有一名父亲的慈爱。
“若是这次你没有做好。朕也不介意换一个太子。”
东方钰从御书房里走出来时，回忆起这番话，只觉得浑身冷汗沉沉。
父皇一直是个严厉的人，可如今的他看上去比以前更苛刻了。
太子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独孤鹜冷眸一沉。
“太子，你还只是太子。”
言外之意就是除了永业帝让他退出之外，他独孤鹜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
“不识抬举。”
太子冷声说道。
独孤鹜的腿已经废了，他出席十国赛只会让其他国家嘲笑，让大楚丢面子。
独孤鹜不愿意退出，他自然有法子让独孤鹜退。
两个人都在招募参加十国赛的人，只要独孤鹜一个人都招募不到，他自然要放弃。
两人不欢而散，马车分道扬镳。
“上来吧，还是你打算自己走回去？”
等到太子离开后，独孤鹜的马车停了下来。
凤白泠从暗处闪了出来。
她方才一出现，独孤鹜就发现了。
不用凤白泠说，独孤鹜也知道她到宫里来干什么。
两人都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儿，默默的和好了。
“我后悔了，早知道太子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就不应该救他。”
上了马车后，凤白泠撇撇嘴。
龙婆受伤后，一直沉睡在佛钵里，没有苏醒，龙婆说好的救醒太子的报酬没有了，太子还排挤独孤鹜，这让凤白泠很不满。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圣母菩萨，当初她还留了一手。
“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大可不必。东方钰能挑出什么合适人选来，他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好。”
独孤鹜说着，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半斤对八两，你也好意思说别人。”
凤白泠嘀咕道。
就冲着两人当初都看上了纳兰湮儿，就知道两个人的眼神都不好。
见凤白泠气鼓鼓的模样，独孤鹜还有些莫名其妙，这女人又闹什么脾气？
“别的事儿姑且不提，我听说，你每个月只去毓秀院几次？”
独孤鹜睨了眼凤白泠。
凤白泠考入毓秀院的目的，就是为了嫁入顺亲王府，她经常不去上课的事，在毓秀院都已经传开了，引来不少人的非议。
凤白泠神情戒备了起来，有种学生逃课被老师抓包时的心虚感。
“院长允许我不用天天去上课了。再说了，我每个月的月评都是能通过的。”
她可不想像欧阳沉沉那样，天天被院长逼着看书。
“我提醒你两件事，一，这次毓秀院也有推荐学生参加十国赛的名额。可是被推荐的学生的考勤必须达标，才能获得资格。二，毓秀院里有一个书画室，里面有不少让人茅塞顿开的诗歌画作，你可以去好好看一看。”
独孤鹜算是知道凤小鲤的学习态度像谁了，像她娘，凤白泠。
毓秀院还有那种地方？
凤白泠一脸的吃惊。
听上去，这个所谓的书画室里的画作诗歌，效果应该是和独孤夫人做的那幅画是类似的。
“那书画室也不是一直开放的，每个月只有初一和十五开放，每个学生进去后，只能停留一个时辰。当初纳兰湮儿也是在书画室中感悟的。”
独孤鹜意味深长道。
东方钰回到了太子府已经入了夜。
太子府外，候着一人。
“无伤，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独孤鹜不肯放弃这次的十国赛。”
东方钰头疼道。
东方钰醒来后，纳兰湮儿就告诉他，在东方钰昏迷的那段时间，花无伤帮了太子府很多忙，就连东方钰的病一直以来，也都是花无伤帮忙看护的。
他也是老太师的心腹，希望东方钰能够重用他。
对于谁治好了自己这件事，东方钰最初以为，凤白泠夫妇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失去了意识，在他苏醒前的那段时间里，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里面满是他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的什么。
再后来他感到脑袋刺痛，就醒了。
只可惜这些都只是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他看不到确切的人。
纳兰湮儿又让儿子东方锦一起作证，东方钰才相信了，花无伤也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他很快就把花无伤当成了心腹。
“太子不用介怀。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独孤鹜就没法招募到人。”
花无伤笑了笑。
太子和九千岁一起负责十国赛，有意者可到太子府和顺亲王府报名，择优录取。
消息一传出去，太子府的门房那被人挤破了头。
从世家子弟，到各地来的人，都想要加入太子的阵营，毕竟太子是大楚正统，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不仅如此，加入太子的阵营好处多多。
反之，顺亲王府这边，却是冷清的很。
在报名开始后的第三天，依旧没有人来报名。
陆音出去打听了一圈，气急败坏的回来了。
“岂有此理，太子府太不要脸了，居然说，只要加入了太子的阵营，就能帮忙凝聚文华印或是武极印，这诱惑谁抵挡得了，难怪没有人来我们这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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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毓秀院里的密室
“能帮人凝聚武极印或是文华印？”
“太子府也太过分了，居然骗人。凝聚文华印和武极印岂能是人人都做得到的？”
欧阳沉沉义愤填膺道。
“这你就误会太子府了，可能太子府真的有法子。”
凤白泠想起了东方锦。
东方锦就是在几天时间内凝聚文华印的。
东方锦小小年纪就可以，那其他的人若是有天赋，再加上太子府的帮忙，很可能也能成。
况且凤白泠从红昊然那学会的降龙针，的确也有一定的帮忙聚印或是散气的效果，只是凤白泠一直没有着手实践过。
“那可怎么办？鹜王不就输定了？”
欧阳沉沉开始替换凤白泠夫妇着急了。
“聚印是水到渠成的事，就算是他们真的用特殊的法子凝聚而成，也会带来比较大的后遗症，甚至是以后没法子突破。真正的聪明人不会急于求成的。”
红昊然在传授白泠降龙针时，就已经提过，不要随便动用降龙针替人聚气聚印，除非对方已经摸到了聚印的门槛，只差一步，这才不会有损对方日后的修炼。
像是独孤鹜帮独孤小锦在最后关头聚印，就属于合理范畴内，否则独孤鹜早就可以帮小锦提早聚印了。
“太子府太心急了，毕竟会受到反噬。我们静观其变即可，我听说毓秀院里有一间书画室，打算去参观一下。”
凤白泠听独孤鹜说了之后，决定接下来几日要多跑到毓秀院来上课，她的目的除了恶补考勤外，也是为了能够找到机会进入这一间神奇的书画室。
一听说凤白泠要去什么书画室，欧阳沉沉就半点兴趣都没有，她这人对吃的对练武都很有兴趣，唯独对琴棋书画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凤白泠的劝说下，欧阳沉沉只能勉为其难两人一起找到了院长。
“今天刚好是十五，你们俩就一起去书画室领悟领悟，白泠，你看着点沉沉，可别让她受了伤。”
院长提醒道。
不是院长不愿意让凤白泠和欧阳沉沉进书画室，而是欧阳沉沉的性格太过浮躁，又不喜欢文，进入书画室容易出事儿。
至于凤白泠，院长是以为像放白泠这样的高人压根不屑去什么书画室，不过既然前辈想去，她倒也没说什么。
刚好前辈还可以看着欧阳沉沉，一举两得。
“师父真是大惊小怪，进个书画室，我还能受什么伤。”
欧阳沉沉嘀咕道。
那间神秘的书画室就位于望月阁的地下一层，也就是人工湖的下方。
凤白泠和欧阳沉沉到毓秀院上了那么久的课，还不知道望月阁下面居然还有一层。
两人到了湖边，就见湖水被排干了，露出了一条蜿蜒的楼梯，楼梯一直通往望月阁的地下一层，地下一层的门口，趴着一条足有面目凶狠的鳄鱼。
“还真是鳄鱼，乖乖，这大家伙平日就在人工湖里？”
许是因为十国赛即将到来的缘故，今日来书画室的人比平时还多一些。
她们三三两两结伴而为行，可大部分人看到这条鳄鱼时都会吓得脸色发白，不敢上前。
“一群胆小鬼，还敢去书画室。”
就听到身后一声冷嗤，陌浅浅和安阳郡主走了过来。
看到凤白泠和欧阳沉沉时，安阳郡主的神情有些不大好。
他恨死了份白泠，要不是因为凤白泠，明月郡主那个软包子，也不会性情大变。
安阳郡主当初为了能够在穆王府独揽大权，就想让陌浅浅把小阿宁送走，这件事后明月郡主时候知道了。
为此，她对安阳郡主很有意见，穆世子死后，明月郡主在穆王府掌权，她就针对安阳郡主，时不时就罚她的月钱，安阳郡主这样的跋扈性格岂能受得了。
她和明月郡主针锋相对了好几次，可如今的明月郡主早已不是当初的明月郡主了，为母则刚，安阳郡主被敲打了几次，明月郡主还说动了穆王夫妇让安阳郡主早日成亲。
安阳郡主在穆王府的日子变得非常难过，这才会急忙答应了和东方离的婚事。
“让开，好狗不挡路。”
安阳郡主狠狠地撞向凤白泠。
哪知道凤白泠早有防备，脚下轻轻一闪，安阳郡主的身子就猛地往前一倾，朝着那条可怕的鳄鱼扑了过去。
鳄鱼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这才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看到了安阳郡主时，它那条尾巴嗖的一声，甩了过来。
啪，安阳郡主就如一只苍蝇，被拍飞了出去。
可怜的安阳郡主被拍出去了老远，撞了个七荤八素。
“怎么回事？”
这时，东方离刚好路过。
“七皇子，凤白泠她打我。你可不能让她进入书画室，她这样的人，进入书画室简直是对书画室的亵渎。”
安阳郡主看到了东方离，不顾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可怜巴巴指着凤白泠控诉道。
东方离如今可是她的未婚夫，他当然会为自己撑腰，安阳郡主理所当然的想道。
东方离神情复杂，望了眼凤白泠还有她身后的那条鳄鱼。
凤白泠一脸的淡漠，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她只是站在那里，像是遗世独立的兰花。
“我只是看到你不知死活地扑向灵鳄鱼。你应该庆幸灵鳄今天刚喂过食，否则你将会成为它的腹中餐。”
东方离毫不留情地说道。
安阳郡主气得差点没吐血了，陌浅浅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在进入书画室时，大伙都得排好队，进入书画室时每人只有一个时辰，一个一个进去。进去的人需要获得灵鳄的同意。如果没有把握的人最好不要进去，灵鳄会攻击人。”
东方离说着望了眼凤白泠，他其实是在提醒凤白泠，让她不要贸然尝试。
这条灵鳄是有灵性的，它在还是一颗蛋时，就被院长带回了毓秀院。
据说，它能够辨别出能凝聚文华印和武极印的人才。
凤白泠已经生了孩子，错过了聚印的最后机会，她当然不可能进入书画室。
第421章 他，终于怀疑了
灵鳄攻击人，就意味着它不允许此人进入书画室。
安阳郡主一听脸都绿了。
“以前怎么没有这个规矩，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书画室。”
“这是院长刚出的规矩。是为了保证书画室物尽其用，大伙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十国赛即将开始。作为毓秀院最重要的修炼资源之一的书画室不能再滥用，所以限制了人员进入。”
东方离就是被派过来看守书画室的。
安阳郡主气得直跺脚。
陌浅浅脸上焦急，心里就是偷着乐，安阳郡主不能进入书画室，她在文考方面的提升就很有限了，陌浅浅就能趁着这个机会，赶超安阳郡主。
“要进入书画室的人一个一个排队。”
东方离把新规矩一说，那些女学生们就面露胆怯的，不敢贸然上前。
毕竟安阳郡主的模样她们都是看到了的，安阳郡主被灵鳄打得鼻青眼肿，门牙都掉了两颗。
到了最后愿意进入书画室的女学生只剩了七八个。
“白泠，你别怕，它要是敢甩你一尾巴，我把它尾巴扯下来给你当狗尾巴玩。”
欧阳沉沉摩拳擦掌道。
她也担心自家闺蜜被灵鳄伤到，胖乎乎圆滚滚的身体挡在凤白泠面前。
安阳郡主不能进，陌浅浅就成了第一个要进入书画室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书画室了，所以并不惧怕灵鳄。
陌浅浅是个有野心的人，她来到毓秀院之后就很努力的在学习，加之她也是有天赋的，在书画室里都能获益匪浅。
陌浅浅满满的信心走到了灵鳄前。
灵鳄果然没有阻拦她，她走进了书画室。
第二个是欧阳沉沉，灵鳄也是一动没动。
“大家伙，后面的可是我闺蜜，你可要给点面子。”
欧阳沉沉担心道。
凤白泠走了过来。
东方离在旁看着，也是一脸的紧张，唯恐灵鳄攻击凤白泠。
这时在望月阁的顶楼，有一对目光也如影随形盯着凤白泠。
“这么担心怎么不过去看看？”
院长调侃道。
说着，给独孤鹜沏了茶。
“我是来找你的。”
独孤鹜抿了口茶。
十国赛的事儿倒是让他暂时从户部的事务中脱了身。
这时，独孤鹜的手中的茶杯一抖。
那条灵鳄看到凤白泠时，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
原本在那一动不动的灵鳄，四肢一跪，趴在了地上，一条粗尾巴摇得跟狗尾巴似的。
灵鳄，你好歹有点节操好不好，你的威风去哪里了？
“我去！”
欧阳沉沉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凤白泠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动物果然就是比人敏锐得多，凤白泠刚刚从灵鳄的身边经过时，也担心灵鳄看不上自己，所以动用了一点小心思。
她上一次在独孤鹜的身旁吸收了不少帝王之气，如今这些帝王之气还留在她丹田里。
她刚刚只是释放出了一点点的帝王之气，灵鳄显然是感受到了，一下子就被凤白泠吓趴了。
见凤白泠进了书画室，独孤鹜收回了目光。
“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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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她和独孤夫人是一类人
独孤鹜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是在怀疑纳兰湮儿？”
院长是知道独孤鹜和纳兰湮儿的事，当初为了纳兰湮儿，独孤鹜还消沉了好一阵子，是院长一直在开解他，他才能那么快走出来。
“我以前很相信她说的话，可是后来，你也知道我捡到了小锦，小锦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只有我一个么女人。我当时就怀疑过纳兰湮儿说的话，东方锦也不像是我的孩子。”
孩子还小的时候，独孤鹜只是怀疑，但是随着东方锦和东方绣越来越大，他就愈发肯定这一点。
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做过滴血认亲的，只是那时候他和东方锦的血是能相融的。
可是这一次，他们的血不相融了。
独孤鹜不知道是凤白泠动了手脚，还是说当初是纳兰湮儿当初动了手脚。
凤白泠也说过，哪怕人的血相融并不意味着就有血缘关系，同血型的人就能相融，那几率高达四分之一。
他和纳兰湮的那一对孩子的关系，就变得更加的不确定了。
独孤鹜早就开始怀疑，只是纳兰湮儿体内又有那一缕阳气的存在，让他迟疑不定。
“女子体内存在阳气，也并非个例。像是白泠体内就也有阳气，不过阳气是无法区分来源于何人。”
院长随口说道。
“你说她体内也有阳气？”
独孤鹜神情一变，猛地看向书画室的方向。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那一缕阳气难道是小鲤的亲爹？
当初刚答应和凤白泠成亲时，独孤鹜压不不在乎凤白泠的过去。
可他发现，他不愿意去想那个男人，也不愿意去调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动，杀了那个男人。
凤白泠已经走进了书画室。
“独孤，有些话我早就该讲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和纳兰湮儿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人。该是放下了，白泠，她是个好女人。她也疼爱小锦，只要你对她的过往不再追究，你和她是很合适的一对。”
院长苦口婆心的。
“院长，我早就放下了。只是对于凤白泠，你不懂，我……我有种感觉，她们是一类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我和小锦。”
独孤鹜的那双眸子里，露出挣扎之色。
他和凤白泠成亲以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了回府吃饭，甚至和凤白泠在一张床上，他也能够安然入睡，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越是如此，独孤鹜越是担心。
况且，他的身子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让他更加担心。
越是在乎就越怕失去。
这些话他没法子对凤白泠说。
独孤鹜口中的她们指的是独孤夫人和凤白泠。
院长没见过独孤夫人，但也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迹，那是个非常聪明勇敢的女人，同时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世俗所不能接受。
她跟白泠的确很相似，她们的身上都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智慧和胆识，也有很多的秘密。
院长轻叹了一声。
她知道独孤鹜的这个心结，是永远也没有法子解开了。
“说起书画室，我将你小时候画的那幅画也摆了进去。”
院长笑着说道。
独孤鹜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是我三岁时……”
“是你小时候，第一次凝聚文华印时画的。那幅画顺亲王一直保留下来，在他去世之前送给了毓秀院。我偶然发现上面的文气日积月累，变得非常的浓郁，对学生们也许有好处，就把它放进去了。”
独孤鹜努力想着当初自己到底画了什么，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书画室里的那些书画都是有署名的。那个女人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嘲笑他的。
独孤鹜有些站不住了，拄着拐杖就往下走。
书画室里，凤白泠和欧阳沉沉先后走入了书画室。
这个位于望月阁底下的书画室，布置的非常的雅致。
一幅幅画作和诗作都井然有序的挂在墙上，整个书画室有两层，大概有1000多平的样子。
来到这里的女学生们会分别选择自己喜欢的风格的作品，站在前面参悟。
书画室里只能逗留一段时间，时间一到，灵鳄就会赶人。
这是目前钱已经站在了山水笔墨画，那幅画有山有水，还有一首诗，看着署名是几百年前的一位大儒的作品。
陌浅浅看得如痴如醉，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种地方我们要待上一个时辰？”
欧阳沉沉有些无语，他看那些画和诗一点感觉都没有。
“来都来了，不如多看看。”凤白泠笑着，走到了一幅画面前。
她这阵子看巫国师给她留的《列国传》，对各国也有了一些了解。
眼前这幅画，是南麝的一幅市井图，有点类似于清明上河图。
画家的手法和记忆都很成熟。
凤白泠看了几眼，正要走开时，只觉得第七识微微一动，就如一根琴弦被拨动了，忽然之间那幅画变了。
大量的关于南麝的风土人情，钻入了她的脑海中。
凤白泠，浑身一震。
那就是文气。
画作上画家留下的文气，一股脑都钻入了她的脑海中。
就如如读了一本详细的记录，南麝的历史和国情的书籍，凤白泠被画作里的文气所感染，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白泠，我刚看了一份书法作品，上面写着一份食谱，说是吴皇朝的一位御厨兼书法大家写的。你猜怎么的，我刚刚眼前看到了一份美食，活色生香，香味都很浓郁。可等我想品尝时，它居然不见了！”
欧阳沉沉一脸吐血的模样。
“这书画室里的画……”
凤白泠身旁大部分进来的女学生，也都是对着不同的作品，一脸感悟的模样。
那些前辈大能们留下的书画，的确有非同凡响的作用。
“走，再看看其他的。”
凤白泠尝到了甜头，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其它的作品。
看到凤白泠的反应，陌浅浅露出几分鄙夷的神情来。
“不知好歹，第一次进来就敢随便乱逛，小心待会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