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这样，不笑她们才要来，还会给这病房里安个其他病号。咯咯咯咯…”
阎罗爷接着发神经，笑声中透露出无形的恐惧和杀意，笑声里有一股魔性，让人心脏不断抽搐，死亡威胁似乎扑面而来，根本就是一只厉鬼在尖啸，直到五六分钟才停住。
“怎么样?你姑父有一手绝活吧！每天这个点儿，必须来这一出，混个单间，你看护士全被吓得没影了！除了你姑姑，叫他们谁都没法伺候我！”阎罗爷笑着道。
“姑父，太绝了，我认你做爸，要不然我也住你这吧，多清净啊。”刘麻子道。
“别，记着啊，你爸是娄大陆娄家老爷。我叫汪四海，俗称四阎罗，是你姑父，谁是你爹可别弄错了！撺掇你弄你亲爹，我可不敢，我害怕死后下地狱呢！”四阎罗道。
“要我那废物爸有什么用？他为了害你，连我跟我妈的命都不顾了，这么毒辣，我唯一的爹，就是我姑父，大名鼎鼎，威震直隶，九门提督四阎罗！”
四阎罗摆摆手，道：“我都躲成这样了，提这些还有什么用？传出去还不得给我枪毙了！”
“爸！姑父，我以后跟您姓汪，我现在就改口了！您以后叫我汪麻子！”刘麻子喊道。
四阎罗又是一阵神经质地大笑，笑的分不清是真疯还是假疯。
“好，你以后就叫汪麻子，我认你了！但对别人，你就说你叫小王麻子吧，我告诉你点老王麻子家里的事，你一说，别人准信！”
“您让我叫王麻子？”
“那天啊，我去大栅栏买剪子，看见那老王麻子家写着老人家的话：东来顺、王麻子，要永远保存下去。哈哈哈哈哈！
老王麻子，一个卖剪子的，没想到他家如今这么风光！今后，你遇见人就说你是小王麻子，以后谁敢轻易弄你啊！”
“高，实在是高！姑父，你，你还能出去？精神病院可以放风？”刘麻子疑惑道。
“你知道这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告诉你，这是特高课的监狱，我亲自设计的。后来，邻居老是来拍门，问你们这里怎么天天有人哀嚎？
我四阎罗当时对人家说了，这里有疯子，所以我索性，就干脆挂牌说这里是精神医院，咯咯咯咯！”
许大茂听得从头凉到脚，连刘麻子都在浑身颤抖！
“后来，我看到特高课迟早不行了，为了保命，就想多弄点钱给保密所。”
“所以，特高课那最后那一年，凡是有钱人家，我都想法子，给他们弄进来，折磨几天，告诉家属要枪毙，想保命，5000现大洋起步！概不赊欠！”
“为了这个，我还抓了好多难民，并且在每个屋子，都修了一条地道，能通向外面，谁家给了钱，我就给谁家儿子放出去，拿个难民来替换他！反正特高课课长也认不清！”
“麻子，你别怕啊，嘿嘿，你还不知道你爸爸我这么有本事吧，现在你知道了，你还敢认我吗?我就是跟你说说，咱家的来龙去脉。”
许大茂往里一看，我靠，刘麻子都吓得缩成一团了，真心害怕了啊。
“对了，我汪四海抓的人，这里面就有哈贝勒！那时候，你姑姑娄晓月，是他的二老婆，还登台演出呢！”
“我在三庆园看了一场，当时就爱上了，连夜就抓了她老公，最后，连她带轧钢厂，带那个贝勒府，都一块给要了过来！”
“当然了，我跟那哈贝勒也有点个人恩怨，我是特高课副课长，而哈贝勒，还有他那大老婆格格佟丽华，平时就给我们甩脸子，看不起我们，我就调查了，他可跟那川岛房子，是拐弯的亲戚。”
“可我汪四海，就是真的喜欢上了娄晓月，天天去听她的戏，欲罢不能，最后有一点，终于被哈贝勒看出来了，当场就扇了我一巴掌，说我是汪太监的狗儿子。”
“我一听就急了，在老佛爷的时候，他哈家仗着恩宠，就经常找茬欺负我干爸汪总管，现在居然还敢欺负我？
我当场就跟他干起来了，最后官司打到川岛房子那里，这事情才不了了之。”
“我咽不下这口气，下决心一定要娄晓月，要把哈家产业都拿过来，让他变成穷光蛋。”
“这时，我手下说，娄晓月的弟弟，也就是哈贝勒的管家娄大陆，最近看上了八大胡同的盖九城，经常出来逛窑子。所以我就让盖九城的妈咪给娄大陆叫来了。”
接着，汪四海指着这间房道：
“那还是四四年，我就是把你亲爸娄大陆，带到这间房来。啧啧，我找俩宪兵往这里一站，哈哈，他直接就吓尿了！
一听我的想法，他干脆就直接跪下认我当新姐夫了，还主动提出，合伙去弄现在的姐夫哈贝勒。”
许大茂心说，你小看娄老爷子了吧，娄晓娥他爹这尿性，可是个能屈能伸大丈夫…
“就这样，你姑姑娄晓月，还有轧钢厂和贝勒府，还有北新桥那四合院，都姓了我汪家。嘿嘿。第二年，我跟你姑姑娄晓月，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你一般大！咯咯咯咯！”
笑着笑着，冷酷无情坏事做绝的汪四海，竟然哭了起来，声音十分凄厉，划破了清早的宁静，许多护士大夫赶了过来，许大茂慌忙躲进旁边的茅房。
“没事，没事！病人就是想起来孩子了！他经常这样，过一会儿就好！”
声音很熟，许大茂偷眼一看，心里一紧，就看见娄晓娥身穿旗袍，如同猫一样，身材保持极好，正站在门口，跟一群大夫解释！
“注意点！珍惜探视机会！”大夫训斥一阵后离开了。
“好~”这个娄晓娥媚态百生，大夫恋恋不舍地离去。
娄晓娥优雅地踮起脚尖，四顾一周，又悄悄把门关上了。
许大茂一看神态，立刻明悟，这女人肯定不是我家蛾子这个母老虎，她虽然看起来，她身材保持极好，比娄晓娥还要好，化妆后更是35岁的样子，但她的眼角有几分沧桑，显示她应该40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