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伟对妈妈说：“我出去一趟。”
“一到休息的时候就出去，眼看就要高考了，也不在家复习功课。”姚妈妈看看他：“刚吃完早饭，你到哪去？”
“我去同学家。”
“去同学家做啥，在家复习吧。”
“我找同学有事。”
“有什么事呀？”姚妈妈看着他：“去哪个同学家？”
姚大伟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说：“妈妈，你就别管了，我都这么大了，应该有点隐私权吧，不能什么事都告诉你呀。”
“你这臭孩子，跟你妈妈还来隐私权。妈妈给了你生命，把全部的爱毫不保留地给了你。”姚妈妈不满地又疼爱地看了儿子一眼：“早点回家。”
“哎。”姚大伟答应一声，扭头走了。
姚妈妈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关紧门，冲着屋里喊：“他爸，你来。”
姚爸爸拎着报纸来到厨房，“叫我有什么事？”
“他爸，我感觉大伟有些不对劲。”
姚爸爸靠在厨房门框上，斜了她一眼，两手举起报纸，两眼又盯上，嘴里说：“你感觉他有啥不对劲了？”
姚妈妈说：“你没发现这两个礼拜天，大伟都没在家复习功课，吃完早饭就走了。”
“孩子都那么大了，能没有点自己的事吗。”
姚妈妈一边擦灶台一边说：“找同学能有啥事呀，在学校呆一个礼拜了，有事也都办完了，回到家里还能有啥事呀？”
“啊啊。”姚爸爸还看着报纸，用嘴应付了两声。
“看看，就知道看。网上都有，看臭溜够了，还看破报纸。”姚妈妈一把抓住报纸。
“哎哎，你看，扯坏了吧。”姚爸爸抖着破成两片的报纸，不满地说：“有话你说话，动什么手哇。”
姚妈妈气氛地看着丈夫，“休息在家就知道看电脑看报纸，对孩子一点儿也不关心。”
姚爸爸讨好地对她笑笑：“我对孩子不关心，他就长这么大了？”
“你对孩子都关心什么啦？”姚妈妈斜着他：“那你说说看，孩子最近有什么变化？”
“有什么变化？”姚爸爸愣了一下神儿，有些茫然地看着老婆。
“说不上来了吧，你这个爸爸就这样关心孩子呀？”姚妈妈瞥了丈夫一眼，“你自己说说，你这个爸爸合格不？”
“大伟住校，休息两天也不在家呆着，我咋知道他有啥变化。”姚爸爸看看老婆，“你说，大伟有啥变化。”
姚妈妈嘴角一撇，说：“你就没看出孩子这段时间精神好转了吗，不像刚和香菊分手那阵子，精神萎靡，愁眉苦脸的。”
姚爸爸说：“小孩子吗，不懂得爱情，就是好奇，在一起玩玩。玩完拉倒，有什么感情，伤心两天三天就过去了，还能总愁眉苦脸呐。”
“你说的不对。”姚妈妈不满意丈夫的看法，“大伟现在换了个人似的，比和香菊好的时候都高兴。”
姚爸爸愣住了，“难道这小子又和别的女孩好上了？”
“你这爸爸咋当的呀！”姚妈妈怄气地说：“我儿子像你呀，见着漂亮女的走不动道。”
姚爸爸生气地说：“你说的叫啥话呀，我见着哪个漂亮女的走不动道了？”
“我不稀得说你，滚你屋里看报纸吧。”姚妈妈使劲地将手里的抹布摔在灶台上，解开围裙一扔，回厅里去了。
姚爸爸气哼哼地说：“报纸都让你扯了，看啥呀。”
中午过去了，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报过13点了。不见姚大伟回家，姚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有些着急了。“他爸，孩子咋还不回来呀。”
姚爸爸在屋里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他咋还不回来。”
“你和我生什么气。”姚妈妈拿起电话，播了几个号码。话筒“咕咕咕”地响了一会儿，传出语音：你拨打的电话没有响应……
没等语音播完，她就放下话筒，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到哪去了，也不接电话。”
姚爸爸来到厅里，“他临走时说到哪去没？”
“说到同学家。”
“说没说去谁家？”
“他没说去谁家。”姚妈妈后悔地看着丈夫，“我合计他去去就能回来，就没问。”
姚爸爸说：“给他的那几个要好的同学家打电话，看看在谁家。”
“哎，我打。”
姚妈妈找出通讯录，翻到记载儿子同学家电话的那页，按号码拨了一个，礼貌地说“我是姚大伟的妈妈，请问他在你家没有？”
“是姚阿姨，姚大伟没来我家。”
姚妈妈说了声打扰了，又拨了一个号码，对方可能是学生家长，也说姚大伟没去他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姚大伟没去。
有一个叫泉清的同学支支吾吾地说：“姚大伟可能去林香菊家了。”
“大伟可能去香菊家了？”姚妈妈愣住了，“不可能呀，他俩分手了呀。”
姚爸爸愣怔地看看话筒，看看老婆。
话筒那边的泉清说：“姚大伟和林香菊又好上了，阿姨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谢谢你，我不会说的。清泉，有时间来我家里玩。”
“好，阿姨，有时间我去。”
姚妈妈放下话筒，看着丈夫：“泉清说大伟又和香菊好上了。”
“我听到了。”姚爸爸看着老婆：“不可能呀。”
“不好说，臭小子舍不得香菊呗，那丫头长得多勾人哪。”姚妈妈看着丈夫笑了，“咱儿子让那丫头迷住了，咋办哪？”
姚爸爸说：“等他回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要是他真的和香菊又好上了，就告诉他必须和香菊断绝关系。”
“妈妈，我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姚大伟回家了。
姚爸爸闻声赶紧出来，瞪着门口的他：“你去哪了，一走一天，也不在家看看书，不知道要高考了吗。”
“在学校天天看书，好不容易盼到休息了回家里，还让我看书。”姚大伟有些不高兴地说，换上拖鞋往里走。
姚妈妈看了姚爸爸一眼，“别问他去哪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姚大伟说：“我吃完饭了，你和我爸吃吧。”
姚妈妈说：“你在谁家吃的饭？”
“你别管在谁家吃的，我不吃了，你俩吃吧。”姚大伟一边说一边走。
“你给我站住。”姚爸爸跟在他后面，“你给我说清楚，到谁家去了？在谁家吃的饭？”
姚大伟转回身，看着他爸爸：“我去泉清家了，在他家吃的饭。”
“你净撒谎，我们给清泉家打电话了，他说你没去他家。”姚爸爸指着他，“我问你，你是不是去香菊家了？！”
姚妈妈对姚爸爸使了个眼色。
姚大伟看看爸爸，没吱声，扭头进了自己房间。
姚爸爸厉声喝道：“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姚妈妈对姚爸爸说：“先别管他，咱俩吃饭，吃完饭再说。饭菜都放凉了，我去热热。”说完又对着屋里说：“大伟，你再吃点吧，在别人家能吃饱吗。”
“吃饱了。”
“你就惯着他吧。”姚爸爸不满地看了老婆一眼。
几个人坐在厅里，气氛有些紧张。
姚爸爸盯着儿子，“你说，你和香菊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也不怎么回事。”
姚爸爸气哼哼地说：“不怎么回事，你往她家跑什么？”
“我去帮她复习功课。”
“全班四十多名同学，别人都不去帮她复习功课，怎么就你去？”
姚大伟看看爸爸，没吱声。
“说话呀！”姚爸爸瞪了儿子一眼。
姚妈妈对丈夫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有话好好和孩子说。”
“好好和他说他听吗？”姚爸爸斜了老婆一眼，又厉声对姚大伟喝道：“你是不是又和香菊好上了？！”
姚大伟大声说：“对，我和她又好上啦。”
“你你……”他爸爸气得呼哧呼哧地，“你呀你呀，也太不明白事理了，眼看就要高考了，你不好好复习功课，去和香菊瞎混，能考上好大学吗？”
“我没和香菊瞎混，我去帮助她复习，让她也考上大学。”
“儿子，不是妈妈要说你，你和香菊已经分手了，咱给她钱也补偿了，不欠她什么了，孩子也给人了，就不要再来往了。”
“妈妈，你怎么这么说！”姚大伟泪眼汪汪地看着妈妈：“给钱就能补偿她心灵的创伤吗？！”
姚妈妈愣了，“儿子，你让那丫头勾没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