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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腻     间客txt下载     间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二章苏珊大妈

    当然要去,听说今天凌晨凯旋门广场最好的几棵树全部已经被西市的学生占了,再去晚了,只怕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倒是不想去,不过市场里肯定没什么生意,嘘瞧瞧那边管理处的官老爷们,这话我可不该说。”

    “去吧,咱帝因好些年头没出过这样的大事儿了

    “谁说的,二十几年前大爆炸后的庆功仪式,我还参加过,那阵势

    “别说那么多了,大家同公同去。

    “同去!同去”。

    苏珊大妈听着邻近人们兴奋的交谈声,胖胖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和无奈交织的情绪,看着人们像吃了药物的鱼儿般涌出市场,不由恼火地低声咒骂几句,在围裙上擦掉手上的灰清,走到管理处拿了一面分配下来的小旗,踩着满地的泥泞与烟头,汇入了人群。

    今天都城的地下交通系统全部免费开放,将来自各区的民众源源不断地送到凯旋门空旷的广场上。来自西北角贫民区的人们,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便进入了那片隐隐燥动着的人海。

    苏珊看了一眼手中的小旗,觉的旗上的黑横花有些刺眼,捏着旗柄的手掌汗津津的有些难受,她像个木偶一样,随着身周激动的人群机械地挥动着小旗,心里却在不停地咒骂。

    今天是帝国白横王朝皇历七百二十三年。

    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贵族叛乱已经全部平息,按照皇宫诏令里的说话,少部分贵族野心家,趁着联邦敌人步步逼近之机,凶残地起了一场对光辉皇室的野蛮叛乱,在这场叛乱中,德高望重的帝**务大臣拍乌亲王壮烈地牺牲,离除星总督柯保宁英勇殉国,如今叛乱已经被平息,则到了清算那些野心家罪恶的时剪。

    伟大的皇帝陛下召唤天京星都城里各阶层的民众,前来凯旋门广场,目睹这一场正义的审判。

    经过长时间安静中带着焦燥的翘期待后,黑压压的观刑民众终于等到了绞刑架立起的时刻,看着那些带着原始复古味道的黑色绞刑架被起重机吊起,看着那些头罩黑布的贵族罪犯被军人们押送出来,走到绞刑架前,人海里骤然出第一波欢腾的呼号,以广场中心为圆点,一道由人头形成的波浪此起彼伏,延展开去。

    一名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贵族被押上了绞刑台,取下黑色面罩后的他,有些不适应这阴天里的光线,眯着眼睛恐惧地扫视四周,却被绞刑台下四周无数张兴奋扭曲的卑民面容惊的更加恐惧,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帝国**官慷慨激昂地宣读了审判书,然后没有任何停顿,清脆的金属门开启,那名贵族直直地堕入圆形的孔道,将颈上那根黑色的绞索绷的笔直。

    自审判行刑开始,广场上无数观刑民众组成的人海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很多年没有看过如此真切血腥的行刑场面,人们的心理期待被吊的很高,迟迟没有落下,直到这一幕,他们才仿佛醒了过来。似乎清晰地听到了绞索狠狠扯断那名贵族颈椎骨的声音,不由兴奋地开始呼叫起来。

    苏珊大妈表情复杂地看着远处的绞刑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名又一名的贵族被处死,被黑色的绞索生生扯断颈骨,停止呼吸,每一次黑色绞索绷直,每一次贵族的身体重重坠下,都会引起广场万千民众的一次兴奋呼喊。

    尤其是在处死那些贵族妇女时,广场上民众的情绪亢奋到了极点,带着汗臭的男性平民贫民贱民们。瞪圆了双眼,看着那些贵族少女洁白如玉的小腿在空气中徒劳地蹬动,**,直至安静,就像在光天化日下观看了一场令人兴奋的阴私表演,忍不住出近乎呻吟般的满足叹息。只是脸上马上又换了羞且怯且不忍的假面具。

    苏珊大妈被兴奋的人群挤的东倒西歪,看着那些被吊死的贵族家姐。她握着黑横花小旗的手越来越紧,宽厚的嘴唇抿的越来越紧,粗直的眉毛皱的越来越紧,在心里出一声真正的叹息。

    审判结束了,苏珊大妈揉了揉有些昏胀的额角,全无精神地向地铁口走去,平民前来观看审判是皇宫的诏今,她捏着的王室小旗是联邦防分的物品,她不得不来,只是后面的游行可以不用参加,她也不想参加。

    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返回市场的道路上,她看到车窗外成千上万的帝国青年正在游行,那些男孩儿挥舞着旗帜,高喊着陛下万岁的口号,惩治叛国贼的技文,狂热地在城市大街小巷中穿行。

    用双脚走进满地泥。”小计区。苏珊大妈在菜场卜买了很多廉价的青菜。交了本帅一啊…额本息金,把菜提回自家破落的小院。递给从偏室伸出来的那双手,同时从那双手里接过一批需要贩卖的货物。放到了自己的三轮电动车上。

    仔细地清查了一遍货物的数量。现有些不对,苏珊大妈本就有些恼怒烦闷的心情终于忍不住暴出来,叉着水桶般的腰肢,对着旁边的房间骂道:“笨手笨脚的,组装几个破机器这么简单的活儿,你都干不好。我养你白吃饭啊?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贵

    忽然间想到什么,苏珊大妈不再继续骂下去,警惧地看了一眼院门口,没好气地吐了口唾沫,开动电动三轮车驶出小院。

    如今的苏珊大妈是一个居住在都城贫民区,靠贩卖盗版影音播放机和帝国最低保障生存的粗鲁妇人,而在很多年前,她也曾是一位娇滴滴的贵族小姐,拥有一双今天广场绞刑架上那些贵族小姐们一般嫩玉似的小腿。

    身为中层贵族的父母因为牵涉到某次帝国六部间的斗争,惨被秘密处死,侥韦生存下来的她和兄长在家族唯一遗留的宅院里相依为命,后来她那位性情坚毅温和的兄长为了恢复家族的荣耀,勇敢地加入了帝国远征军,然而多年后,苏珊却迎来了兄长违反军纪被处决的噩耗。

    家族最后的宅院也再也无法保住。命苦的苏珊沦入贫民区生活,又极为幸运地遇到了一个爱她疼她的丈夫。然而新婚不过三年,丈夫生病而亡,只留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

    当年穿着华丽舞鞋踩着小石砾便会蹙眉如柳的贵族小姐,就在命运无情的磨折下,变成了一个性格泼辣尖酸,腰如水桶,穿着硬底仿军靴。能将菜场里的泥水踩出啪啪声的大妈。

    那副健硕或者说臃肿的身躯。压在那小小的电动三轮车上,看上去除了滑稽,不知怎么还有些心酸。

    在市场里和竞争激烈的男性同行们再次爆激烈的争吵,苏珊大妈凭借着过人一筹的肺活量和无比污秽的言语攻击,获得了又一次胜利,成功地占据了市场里最好的一处流动摊位,卖了两台盗版影音播放器,然后将利润里的六成眉开眼笑的双手奉送给市场管理处以及那些满身纹青的流氓地痞。

    她要活下去,要带着儿子努力的活下击,就需要日复一日地争吵。需要日复一日的成功,需要每天眉开眼笑地将自己的血汗钱送给那些寄生虫。

    只是每当深夜回到破落小院时。健硕身躯里的精力都会被这些争吵成功眉开眼笑消耗地一干二净,苏珊大妈异常疲惫。

    黑漆漆的巷道,她无力地绮靠在院门口,想起下午和那个西地黄黑老家伙的骂阵,想起那些放纵污秽绝不敢让儿子听到的脏话,想起少女时期的矜持,忍不住举起满是老茧的双手,捂住满是风霜之色的脸颊,慢慢蹲下身体。

    噢,这是怎样的一生啊。

    对于艰辛的生活来说,回忆是奢侈的,只能偶尔一次,甚至连心酸都是奢侈的,因为那会让生活变得更加艰辛,苏珊大妈倔犟地站直身体。拍了拍大臀部上的灰尘,低声咕哝了几句,转身走进自己的小院。

    她的人生还有希望,还有那个乖巧懂事的儿子,那个。正在都城第二大学深造的儿子,她艰苦困厄的一生。因为那个子而不再全是灰黑的色调。

    按照她的收入,绝对无法支付第二大学昂贵的学费,幸亏陛下一力推行的无差别教育推展计划,让像儿子这样的优秀学生,拥有了免费平等入读的权力,就因为这一点,在心底深处痛恨了帝国皇室半辈子的苏珊大妈,无比迅地原谅了那位陛下。

    将三轮电动车停好,困难地爬上小小的阁楼,她已经变成那个粗鲁但善良的妇人,叉着腰,翘着树枝般粗细的食指,对幽暗房间深处那个正在呆的黑年轻人恼火骂道:“这四个小时你又组装了几台?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

    黑年轻人苦闷地搓了搓脸。那些淡淡的伤痕已经不再清晰,他望着门口那个粗壮的妇人,无可奈何的轻声辩解道:“我昨儿就说了。你的上家给你的货不对,那些卡口自旋螺型号有问题,根本没办法拧。我得一个一个打磨,时间当然很慢

    “别找理由”。苏珊大妈竖眉瞪眼,吼道:“不要以为你是贵族就可以吃白饭,今儿真该带你去广场看看你那些同伴死的惨样儿!”

第三十三章温暖的异国小院

    必暗的灯米照在黑年轻人脸卜。听到众向话后。他那弘四般的直眉忽然颤了颤,却没有说什么话。

    苏珊大妈看到他的反应,以为自己那句话触动了对方伤心的魂,不禁有些后悔,讷讷然住了嘴,随口东扯西拉了几句闲话,便往楼下走去,有些后悔地拍了格后脑。

    十几天前,清晨起床爬上阁楼准备一天贩卖工作的苏珊大妈,吃惊地现一个浑身是血的黑年轻人正躺在自家满是灰尘的地板上,陷入深层昏迷之中,看上去异常恐怖。

    苏珊大妈的胆子很大,确认对方昏迷不醒后,将他拖到草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从此人并不合身的军装和不合脚的军靴上,她对此人的身份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些天里,天京星都城遍布着脸色阴沉的军警和皇家情报署的便衣,皇室正在大肆搜捕贵族叛乱的遗党。苏珊大妈以为草席上这个浑身是血的黑年轻人,肯定是被追捕的贵族。

    最后坚定她这个判断的,是黑年轻人腰间露出来的内裤一角,作为当年的贵族小姐,她非常清楚那条内裤的材质,只有真正富有的上层贵族才有资格享用。

    如今的苏珊大妈似乎淡忘了当年家破人亡的惨剧,对于陛下和皇室也没有太多的恨意,更没有牵涉贵族叛乱,收藏逃犯的勇气,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报警。然而就在此时,那个昏迷的黑年轻人短暂的醒来了一瞬间。

    就是那一瞬间,那双眯着的小眼睛里流露出惹人无尽怜惜的虚弱,可亲的诚挚与真诚的恳求。

    不知当时苏珊大妈的内心经历了怎样艰难的挣扎,不知道她是不是从这个可怜的贵族逃犯身上看到了当年父母的影子,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最疼爱自己的兄长也拥有这样一双清湛的眼睛。

    她没有报警,她把他藏了起来,藏在小院的阁楼里,藏在灰尘里,喂他清粥清水,替他擦洗满是伤口凄惨的身体,将药片碾碎了塞进他的嘴里,直至他醒来。

    黑年轻人醒来后的第一声道谢。让苏珊大妈再次确定自己的猜测。那口标准的天京贵族,不,更准确地说是皇室腔调,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这小家伙的父母肯安是大人物。”

    苏珊大妈在楼下的厨房里忙绿着。菜刀在塑料菜板上出清脆的砍朵声,带着一丝恼火咕哝道:“可贵族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只知道腔调要风雅,却连个螺丝都不会上。”

    白天在菜场里购买的廉价青菜。被老旧的菜刀切成碎末,扔进锅里的白粥,配上几片即食肉,混上一勺黄褐色的辛味料,一锅热气腾腾,勾人食欲的杂涂锅便大功告成。

    苏珊大妈得意地拍拍手,正准备将锅里的食物盛入盘里,忽然想到阁楼里那个可怜贵族苍白的脸,沉默了很长时间,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冰箱里取出预备周末儿子吃的黑羽鸡块和红挂子,扔进了锅里。

    “以后再也不能当这种烂好人了,又没什么好处,还要天天担惊受怕。”

    她一边搅拦着食物,一面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埋怨着自己。

    “黑羽鸡和红枯子。对补血有好处,你都挑出来吃了!”

    苏珊大妈恶声恶气地将小钵扔到黑青年的身前,说道:“赶紧把你这娘们儿身体养好,然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黑青年捧着有些烫的食钵。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进餐。

    将钵里的食物一扫而光,他抬起头望向一直靠着廊柱的苏珊大妈。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或许是食物太烫的缘故,那双还有些肿胀痕迹的小眼睛里晶莹亮。

    “不要用这种小狗的眼神望着我,剩的那半只鸡是留给保罗的你可别想我还煮给你!”

    苏珊大妈没好气地把食钵抢了过来。

    黑青年望着她呵呵地憨笑了声。

    “不过最近不要急着走

    苏珊大妈有些受不了这个可怜贵族干净而无害的笑容,像驱赶蚊子一样用力地挥了挥右手里的抹布。似乎要将这抹笑容挥跑,语气加重说道:“听说最近有联邦逃犯跑出来了。联防办当然没有说,是黑道上的小道消息,军警正在到处拉人。你可得小心一点儿。”

    “我又不是联邦人,不怕的黑青年回答道。

    “不怕?如果让军部抓着你这个逃亡贵族,只怕你的下场要比那个。联邦人惨很多。”苏珊大妈粗声说道:“算了,你就暂时在这里呆一段时再吧,;,凶户籍杳的向来不严。四大市场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盅她半会儿也查不到你

    “你就说是我家的远房亲戚,不过苏珊大妈皱着眉头打量他。说道:“你得把这口音改掉,这一口地道的皇室腔,唉。”

    她叹息了一声,拿餐具去洗。临下楼前粗豪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把活路练的更熟一些,不指望你能替老娘挣钱,可你以后不能吃爹吃妈。总要学点儿谋生的本事吧?”

    看着苏珊大妈如一只移动旋转的水桶般转出阁楼,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在下方响起,然后又听到厨房里熟悉亲切的咒骂声,许乐揉了揉黑色的头,心中生出无尽温暖与感激。

    在昏迷中他做了很多梦,很多噩梦,其中最恐惧的梦境正是醒来后。正被无数帝国士兵冰冷的枪口对准。沉重的狼牙机甲守在外围,一脸冷酷的怀草诗正缓缓走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醒来后,迎接自己的是一碗温暖的清粥,一个外表凶恶内心无比温暖善良的大婶。

    这真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他无比感激这位叫苏珊的帝国妇人,然而在某些问题上,他不得不欺骗对方,默认了对方的猜测。假扮一个被帝国政权通辑的可怜年轻贵族。

    善良的苏珊大妈因为她的过去,因为她的同情心可以冒险收留一名贵族,却肯定不愿意收留一名联邦人。

    醒来后现被误认为帝国贵族。而且这个误会在大妈的心里异常坚定。许乐也觉得有些奇怪,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自己的帝国语基本上都走向怀草诗学的,带着公主殿下标准的皇族用语和音腔调,想不让人误会都很难。

    苏珊大妈的儿子保罗在第二大学读书,她日常的生活很寂寞,所以显得有些唠叨,而许乐正是从大妈的唠叨中推论出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些是他在怀草诗身边曾经学习过却没有注意过的问题。

    帝国过往的阶层七分异常森严,皇族,贵族,平民,贱民,奴隶,构成了这个畸形社会的层层架构。而要区分一个人是不是贵族,有一个。不怎么可靠却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方法:那就是看这个人头的颜色,眼珠的颜色,头与眼珠的颜色越靠近黑色,这名帝国人的身份便越尊贵,

    许乐想起怀草诗那双时常眯着的黝黑眼眸,不由皱起了眉尖。

    那年在联邦倾城监狱里,似乎那位了不起的老爷子说过一句隐隐关联的话语,年月太久有些记不清楚,好像当时老爷子说如果能把芯片取掉,就可以去帝国冒充皇族?

    凭什么?就凭自己满头的黑。亮的黑眸,还是说当时那位老爷子就已经猜到自己可以取出颈后的芯片?

    许乐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睛却眯了起来,缓慢挪动身体半倚在窗台上,看着阁楼外那轮应该陌生其实和联邦月亮差不多的月亮,心思不知道飘去了何处。

    阁楼下方破落小院里传来试机的声音,大妈好像正在播放一部战争大片,小院门口悬挂的那个金属盒。应该就是帝国免费放给所有家庭的芯片监控设备。

    那个盒子从来没有响过。

    许乐下意识里伸手技了摸颈后,细微的小创口早就已经愈合心里明白,正是因为那个盒子没有响过。苏珊大妈和保罗才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联邦人。

    可我是联邦人,我总要离开这片帝国的土地,该怎样做?许乐眯眼看着异乡的月亮,再次陷入沉思。不知道帝国方面的搜捕力度现在如何。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自己,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不,按照那位公主殿下的性情,一天没有找到尸体,她一天都不会放弃。

    这间破落寒酸的小院,在这片贫民区里算的上是不错的建筑,只是因为太过靠近火葬场,所以没有多少人愿意选择在此居住,四周的建筑都熄着灯火,幽静有如他此玄的心情。

    许乐收回目光,摇头坐回草垫,从墙角拖出一个大箱子,拿起那些粗糙的工具,开始认真地组装劣质廉价的盗版影音播放机。

    逃离帝国返回联邦的大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可也得把眼前这最麻烦的问题先解决掉。

    “可是这卡口螺确实型号不对啊,大妈。”

    他愁苦着脸,看着根本吃不进丝的螺丝,现这问题比逃亡更麻烦

第三十四章泥泞难行的菜场

    二天。在经过一番诚恳的技术名祠右淡!苏珊女晒愕”了这名年轻贵族的判断,挟着头顶那股直冲皇宫的起意找到了上家一番由污言秽语充作子弹的唇枪舌剑,换回了合活的牙器件。

    自此,联邦的战斗英雄许乐同学,开始了他着帝国都贫民区的非法组装工人漫漫生涯,用设计机甲的机修师大脑设计简陋播放器的排线,用修理机甲的手指安装那些粗劣的仿工牙器件伴着昏暗的灯井,幽暗的月光,夜夜夜夜不停歇。

    “这里是六跳线,供电感应断启开关的敏值必须调按照这片街区的电压稳定度,如果按原有设计,只怕看一部电影要重启三十次

    “这个黄色的硅粒盒是解码器稳定阀整个播放器最关键的就某解码装置,有专业的人士负责角软件,我们不用等但我们可以尽可能地扩展存储通道的传输率。”

    “解码率?如果能硬解码。当然要比软解码的效果好很多可问题在于,就算是去侵占主芯片的计算频率还甚需要一个专门的硬件装置,价钱?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大概会占到成本的百分之七。”

    许乐一边对身旁的那对母子做着讲解一面快谦翻动着十根普诵的手指,轻松易常又无比迅地将身前的播放器组装字毕然后搁到一边的筐中。

    苏珊大妈瞪圆了双眼。忽然现自尸看错了泣个)可恰的年轻贵族,这动手水准完全可以比拟一个熟练的技术工人,报到这家伙刚,才提到的什么硬解码,她挠着头粗声问道!“我听不懂这此技术名词,不过如果能够让高清画面能更流畅,百分之七的成本方该问齿不大

    “哥,你这手活儿真漂亮悬学不会了。

    苏珊大妈的儿子保罗今天休假,从第二大学肃回了贫民区的家中,像他的母亲一样,这个。小伙子的心地也极为善良车满了同情心从来没有反对过母亲收留这个流亡贵族的举动。

    今天愕罗本想向这今年轻的流亡贵族学习组装机器从而让母亲的生活能更轻松些,却没有想到年轻的流亡贵族那十根灵动的年指极大的挫伤了他的自信。

    许乐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识省“我存这方面有此天赋。”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组装工序。但在那位有天赋的流亡贵族帮助下,苏珊大妈小院出产的盗版影音播放机,就是能比别的音争对年的播放机更稳定更流畅,更清晰,更关键的是去码率强到难以胃信。

    凭借着优良的性能,苏珊大妈组装的播放机海渐存市场“业界”打响了名声,回头客越来越多。甚至城市中心区某此贵族府上的管家还专门替他们的小主人前来购买据说那此少年普施字仓沉谦干纹套播放机对三维爱情动作片的完美还原效果,无法自拨,年酸腰痛

    生意越来越好,挣的钱越来越多,苏珊大妈干脆忍痛拿出一大竿钱贿赔了市场管理处和那些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存市场甲租了一个小门面,雇佣了一名中年妇女营业员,从此正式告别了流动摊贩的不安申生活。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帝国进入?冬雨时节破落而干净的小院中食物种类越来越丰富。大妈爽朗的篓声越来越多保罗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然而许乐却一直还是安安静静地呆存阁楼甲没有踏出过小院一步。

    外面风大雨大,帝国人针对他的搜捕力度肯宏没有放松。他开始时不时间大妈和保罗外面的动静。却没有尝试着击出门尖。

    寒冷的冰雨轻轻敲打着窗户,今年交足了取暖费用的、院甲温暖如春,吃完晚饭的三个人开始在阁楼上玩牌打时牛,这已经成了小院例行的节目。

    玩的是帝国南路花牌,安静的阁楼里时不时响起大妈的笤声和保罗懊丧的声音,许乐笑着陪这对母子打牌,心里却很清楚这甚夫妈母子担心自己被幽闭在阁楼中太久会憋出病来。

    这一局保罗输了,年轻的大学生恼火地揉了揉褐开始阱牌就在这时,苏珊大妈忽然说道:“你不用担心会牵莲我们我们寸活的这片街区的人们,向来只会管自己家的事情不会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

    许乐沉默无语,没有想到苏珊大妈猜出了自只的担心。

    “我去联防办悄悄看过通辑文书,贵族名册甲没有你的三维像也许那些官老爷们早就忘了你这个不起眼的小棠伙苏珊大妈认真帮着他的眼睛,“你不可能一辈子就躲在阁楼甲,众此天你终常吴呆地望着院外,我知道你想走,但大妈”如果你要老,最好是有把握击的时候再去”隅

    保罗也停住了洗牌的手,望着许再皱眉悦省“弄学校甲种干这场叛乱的真相也有很多猜测,妈和我问过你很多次你都不肯禅”自然是有不方便说的原因,但妈刚才说的对,你最好不卑冒险。

    ”

    苏珊大妈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微誓禅谐,“记得去的时候,车少要告诉我们一声。”

    “一定。”许乐很认真地回答道。

    冬雨如丝的城市。如同笼罩在烟雾巾的贫民区破旧律技具许乐倚窗静观的所有画面,虽然这座小院是如此的温暖可他终空不属干此间,总要离开。

    他不知道家乡联邦现在处于什么样的情骡部队攻讨来了吗。七组那此家伙是不是已经提枪上了战场?那此亲幕的朋友又处干何种境地之中。

    在那夜谈话之后的第三天。他用大顾买回来的染布伴细地将黑色头染成淡褐,又小心地修理了眉毛,戴上保卑买回来的专声隐形眼镜,第一次走出了小院。

    渐渐的,市场里与苏珊大妈相熟的伙伴,街基甲并不多的邻屈,知道苏珊家来了一个投奔她的穷亲戚。

    在天京星都城生活的人们都有一种天然的骄傲感哪怕他们生活在贫民区,那也是能远远看见巍峨宫墙的贫民区能够祈距离感妥陛下节,息的贫民区,在乡下人眼中依旧走了不起的地方这样的投奔戏码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幕,谁会在乎帝国严格的户籍流动审杳刮度。

    就在这种安静的生活中,冰雨连绵的冬彝讨夹青楚沫人的春天到来,又将过去,贫民区人们的生活周而复始的重复再重复似平没有生任何变化。

    许乐的生活也是如此,他在阁楼里组装荣版播放机存夜里陪苏珊大妈聊她那些令人感慨的过去。偶尔指点保罗存大学机械系甲的疑难问题,平稳的有如一条不流的河,未漫的湖。

    其实他想走,只之走不了。

    在那些隐藏在冬雨春风中的寒冷目井注祖,下他不可能俑过正常的途遥离开,帝国普通的航运系统根本不可能靠沂所以他只能尝试接近帝国地下社会,想利用那些黑暗势力的法私渠省离开这颗星球然而他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便愕然地姆原来这条路很早就竿全断了。

    通过街坊邻居的闲聊,保罗从校园里带回的议论巾他才清楚整件事情的尾。

    数月之前,帝**部忽然通过有关涂径向天京星的地下世界去言辞冰冷的最后通知,命令那此黑暗势力即时马上中止所有的专私行动。

    历史上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当权者很清婪众此地下世界集整个)帝国无法完全从根上抹除的存在这此地下世界的去私贩往往代表的是那些大贵族甚至是皇族成员的隐秘矛益勇何况孪即时终止所有走私交易,对于他们来说是极难忍受的事情。

    果然,在那些皇族成员和大贵族的支持下天京星地下世界对军部的这个要求阳奉阴违,并没有马上中止。

    紧随而来的,是一场令整个帝国地下世界感到颤栗的血腥屠杀。

    所有胆敢离开星球表面的走私飞船,还没有来得及空破大车层便被军方舰队冷漠地击毁。万炮齐轰的战期似平根本不存瓒那此飞船上运载着什么货物,又属于哪个家族。比”

    最大的几个走私贩,当天便被皇家组私司秘密津捕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的踪影,至于他们的安私基地丹悬存帝**方的强大火力下,变成了无数尸体搭织而成的破损积木堆

    传闻中最令人震惊的部分。是那些走私商人幕后的皇族成员和贵族,被皇家情报署官员毫不客气地请回了幽暗的审判室没有任何贵族敢反抗,因为据说是殿下亲自带的队。

    帝国社会里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皇室为什么会报到血隙地下世界,花这么大的力气打击走私犯,有的人把这个事件和前不交的普旋叛乱联系在一起,然而有个人心里非常清楚,所有这一切只县为了断绝自己逃亡的可能。

    怀草诗,你真够狠的。

    许乐走在满是泥泞的菜场中,与那些满身泥点的菜贩讨价还价笑眯眯地将鱼肉收于篮中,忽然间,他抬起头眯眼望向氓处那座巍峨的皇宫,心头一阵无奈失望。

    (嚎叫,只差两千字了。马上继续,曙共存前。)(未字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专持作者者持正版阅读!)

突如其来的战争

    程师思维讲究逻辑。大胆假设可以一但求证必佰小心噬究的对象是不可重复的生命,求证刚会变得更加、心其系有此,、心意,存没有把握的前提前,许乐绝对不会因为内心的渴望和那抹似有似无的希望而去冒险。

    联邦现在应该是宪历七十一年的夏天或秋天帝国天京星某春天,他在此间的春想着彼处的夏秋,老老实实地存贫民区甲沉默地甘活。

    看着那些日复一日忙碌的普通帝国贫民联挂到自只的处粹,忽然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宇宙这么大如此瑰丽他们泣辈午大概只能停留在地表,除非去作战。就像当年东林大区的民众那样身处壮丽的太空时代,却依然要被沉重的重力和甘活束缚。

    和街坊邻居谈不上熟悉,但能说几句话没人能记住他那张普通至极的脸,但经常光顾的菜贩已经开始为他留青丢菜。

    在帝国都城生活的越久,许乐的感受越来越怪异。

    这些普通至极,或暴燥或老实的帝国人偶尔闲聊起遥氓的幸雷战争,提到联邦人,总会变得愤怒异常,恨不得将所有的联邦男人全部生吞活录,把所有的联邦女人抢来当老婆。

    这种愤怒和狂热的叫嚣从何而来,穴科书卜的你略坏某多年沿袭下来的种族仇恨?

    这些卖菜的,买菜的,收积护费的,交保护费的年去的年轻的,男的,女的,普通的帝国贫民,都是联邦不共戴天的仇敌。

    许乐真的很难把这些人和禽兽联系起来很不明白难眉就苦这样的一群人在西林星球上把联邦平民如猜狗一般屏杀。

    战争,不止应该让女人走开,也应该让平民击开

    离开苏珊大妈破落小院的次数越来矗多他陈音行去劫夹劫讫,经常会下意识路过那片墙漆全为白色的院落而事实上这并不悬下意识里的举动。

    这片院落占地极厂,院内的建筑并不高都没有讨三层楼迄远望去基本上全部是奢侈的原木结构,无论集墙体还某木柱全部的着一水儿的白,白的令人感到肃淡。

    白色院落四周有高大的青树遮蔽,内里隐隐传来稀杏院外街道被打扫的极为干净,阴影里有很多穿便衣的军人存警惧地注祯,四周从而显得与这片满是泥土垃圾气息的贫民区有此格格不入。

    许乐经常隔着半条巷道走过,时不时能看到有帝国普俑百姓在那座白色大院外面的青石板上跪拜。五体投体口甲今令有辞神情虚诚狂热至极没有任何人会上前打扰。

    某日。

    在一家五金店里买了两罐金属谅粘胶许乐老讨、着来到一家卖鱼子饼的食肆,买了两包鱼子饼,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悬又耍了一杯不知名的清淡饮料,坐在二楼临街的座位上,清饮前饼愉快地咐着,眼角的余光却飘向了那座已经观察很长时间的白声院落。

    大师范府。

    关于这座大师范府甚至是大师范这个称号联邦的情报资料里没有任何记载,他只隐隐记得听老东西提过一次但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认知。尤其是怀草诗讲的那个故事。他很清楚这座大师捞府和甲面的大师范对于帝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现任的大师范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知宿纹座院落与帝国白挂王朝皇室世代联姻,以前的某任大师范曾经横跨牵宙,曾经教出过李匹夫和封余两个学生。能教出这样两个详天存存的人本身又具何等样逆天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座白色院落以前的率人方该算具他的师公?看着这座静幽里透着神秘的府邸,即便悬以许乐的强大心忠也不禁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明知此地暗中戒备肯定无比森严,明知大师节府巾肯宇有极强大的存在,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来此冒险,可他终安还某来了。

    因为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年镯的秘密胃换点片的秘密,八稻真气的秘密,这些秘密对于他的一守来禅非常重要。

    而更重要的是,那任大师范曾经横跨幸宙悄然讲入联邦他芳怎样做到的?那艘了不起的飞船现在在哪里。军神安爷子存嘴狱甲提到的星图”是不是那位大师范当年走过的捷径。

    许乐嚼着鱼子饼,眯眼望着那边,浑没注童饼屑自唇角簌筋落下,在帝国皇室霸道甚至有些疯狂的搜捕拦截行动面前他要娑全地离开这颗星球,离开帝国,回到联邦似乎可以老一条前人击讨的去路只是这条路说不定会更加艰难。

    就在前些天,帝**警再次对贫民区进行了一偏梳理吊然依旧没有现他的存在,可是已经令他开始感到不娑时间似平越来越紧迫,越来越紧张。

    但要闯入这座白色院落,去探究神秘的大师捞府从理智上判断,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更像是送死。

    这个决心太难下了。

    就在这时,远方的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极大的哈哗声许乐愕然现很多帝国百姓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儿,向善那汐斟了讨妾渐渐的那此震天而起的喧哗声变成了整齐的愤怒呐喊。

    “种族不灭,血战到底!”

    “杀死联邦人!”

    “帝国万岁!”

    “陛下万岁!”

    “打到去!”

    “杀!”

    联邦宪历七十一年秋,帝国白横王朝皇历七百二十四只丧。

    一千四百艘战舰组成的联邦舰队,同时穿讨睁蝎星云和加甲专廊处的两处巨型扭率空洞。

    联邦舰队轻易击溃帝国边境舰队,直扑帝国西南星域的室女星系。

    第三次宇宙战争正式爆。刚刚平静没有太长时间的浩翰星海再次被战火烧灼的无比明亮。

    许乐霍然起身,看着那座白色的院落缩存衣袖甲的左年紧紧握了起来,战友和下属们此时正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卜他不能再稽禾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州一童节更多者持作

第三十六章 他不是一般人

    (嗯,星球肯定是没办法分春夏秋冬的,这是错误,前儿写的糊涂了,请大家自动替换为大妈的小院和望都的公寓吧,哇咔咔,稍后还有一章补昨天的。另:中央二套消费主张栏目真傻叉啊,间客什么时候是异界了?)

    ……

    ……

    当天晚上,保罗从第二大学赶回家中,衣服上满是劣质油漆的痕迹,吃饭时他有些无神地连夹了三筷子小麦菜后,终于忍受不住母亲和许乐疑惑的眼光,放下筷子,低头说道:“我已经报名参加军事特训。”

    苏珊大妈吃惊地深吸一口气,掩住了嘴,没有说话。

    许乐看着保罗那张充满年轻气息的脸,犹豫了片刻,劝说道:“现在联邦人才刚刚通过空间通道,局势没有这么紧张,你是一名机械系的大学生,怎么会轮得着你去打仗?”

    “总得时刻做好准备。”保罗很认真地回答道:“哥,我知道你对帝国有怨念,其实我们也一样,问题是我们的国家巳经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我们的同胞正陷于血火之中,哥,忘记那些与政治阴谋有关的仇恨吧。”

    他拍了拍许乐的肩膀,感慨着说道:“我们不是为了陛下战斗,是为自己战斗。”

    苏珊大妈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匙,胖胖的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和欣慰的神情,将手放在儿子有些瘦削的肩头,和声说道:“做你想做的吧。

    “嗯。”保罗用力地点了点头。

    许乐默然无语,看着身旁这个稚气未脱的帝国少年,想到他可能会走上满是血火的战场,心情便有些紧张。

    他想教他一些在战场上保命的本事,然而转念一想,这岂不是对自己的同胞太不负责?

    ……

    ……

    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与自己感情极好的异国年轻人,即将走上战场,说不定哪一天便会和自己拿着校管对喷,然后哭泣着送别彼此,接照一般概念来讲,许乐应该非常郁闷头疼煎熬挣扎。

    但自在西林战场上见过太多战友死去或侥幸生存的画面,尤其是这次被俘虏至帝国,在生死之间走了太多遭,许乐的性格变了,或者说回复到了当年东林钟楼街那个孤儿的心理状态,对于暂时拜决不了的问题,不止能够做到不想不问,更是充满了一种带着江湖狡气息的自信。

    他相信如果真有那天,自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保罗忙于军训和上街游丄行,苏珊大妈忙于挣钱然后把钱换成不容易贬值的硬通货,有时候还会去管理处进行战时捐赠,许乐这个联邦军人浑然没有作为他们敌人的自觉,依旧如往常那般修理着盗版影音播放机,打磨各式各样劣质的金属器件,在小院与阁楼中安静而温暖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他每天去五合店采购时,总会在白色院落邻巷那个食肆里坐很长时间,他沉默而用心地观察着那座宅院的环境和四周的动静,然后将双眼看到一切记在脑中,回到大妈家的小院阁楼后再画到图上。

    工程师缜密的思维方式让他对于准备工作异常认真,认真到了每一个细节,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进入大师范府的冲动有些疯狂,毕竟那是一处带着历史和神秘味道的存在,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那位了不起的前任大师范曾经乘坐过的了不起的宇宙飞船在哪里?那个可能是联邦与帝国之间第三条通道的星图还在不在大师范府中?

    ……

    ……

    某个平静无常的夜,阁楼下方蒸腾着豆沙包的温暖香味,苏珊大妈哼着帝国最著名也是最恶俗的某网络歌曲,心情愉快地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保罗已经结束了第二大学的特殊军训,如果将来宇宙战争形势展到对帝国极为不利,连天京星的平民都必须投入战斗,在机械系里成绩不错的保罗,想必会戍为某装甲师非常需耍的预备役人员。

    拥有悲惨人生的苏珊大妈,因为惨死的父母兄长,而不可能对帝国皇室以及那些达官贵人们有任何好感,在她看来,这个国度无疑就是一个悲惨的世界,但正如保罗对许乐所说,普通的帝国平民甚至是贱民奴隶,面对着联邦大举进攻的局势、简单而朴素地将对这个社会的恨瞬间放下,将对家乡的爱填入胸臆,支撑着母亲们欢笑含泪送自己的儿子前往战场。

    许乐在阁楼上嗅着下面传来的市井温暖食物香气,轻轻摇了摇头,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极远处笼罩在尘雾里的大师范府,和那片白色院落上方初升的新月,缓绥将窗户紧紧关上,没有留一丝缝隙。

    左脚微微踏前,右脚向后平撤,膝盖弯成六十度角,左手握拳收于腰畔,右手平直伸出,指尖却怪异的翘起。

    他默默地保持着这个姿式十分钟,然后收回双脚,换了另一个古怪的姿式,这些姿式对于人体来说,明显有些违背生理常识,至少那些反关节的肘膝,难受颤抖着的大腿肌肉双纤维,很不喜欢。

    这正是他从小练习的十个姿式。

    渐渐的,颤抖从浑身上下不停绞织挤压摩擦的肌肉双纤维中生出,然后转化为一种神奇的灼热力量,潜于小麦色的皮肤之下,依循着无规律的途径,传递至身体的每一处,每一根手拈,每一根毛,每一根毛下方的微小孔洞。

    阁楼里的空气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吸引,无来由地一阵风动,围绕着他近乎绝对静止的身体缓缓流动起来,与那些毛孔里渗出的无形力量亲密的交流着,交揉着,然后散去。

    练习了十余年的神奇力量,在幼时被他默默自称为颤抖神功,如今才知道原来这种力量法门有个名宇叫八稻,然而在刚刚知道名字之后,体内强大的力量便被怀草诗更加宏大不可抵挡的力量一指截断。

    以生命为赌注,许乐不畏死亡地强悍冲开了那一指的封闭,全身经脉尽碎,变成了一个瘫痪病人。在之后,这块东林石头忍受了一般人绝对无法忍受的痛苦,居然硬生生地将体内散落的力量一片一片全部拾了回来!

    不止恢复了原有的力量,甚至隐隐有了某种层次上的跃迁,许乐感受到了这一点,只是一路逃亡时身体太过虚弱,没有办法知道这种进步的尺度到底才多大。

    直到苏珊大妈救了他,阁楼容留了他,他才有些不可思议地现了很多问题。

    他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草垫上的耳机,缓缓抬起双手,感受着那股灼热从腰后喷涌而出,再也没有依循以往的通道,而是像奔跑的野牛一般从身体内部毫不讲究地直冲而出,冲过胸口,冲过肩胛,冲过上臀,冲过肘尖,冲入手掌之中。

    手掌还是那双指有老茧的手掌,但却有一种真切的肿胀感觉充斥其间,似乎要比双眼所见更大一些,那些灼热的力量就像是气球里的空气般不停灌入,令到十根手指感觉肿胀酸涩,尤其是指腹处的皮肤变得非常敏感,似乎能够感觉到空气里最细微的流动。

    许乐眉头忽皱,轻轻地闷哼一声,平伸在空中的十根手指征猛然一弹!

    空气中骤然响起一连串轻微的爆裂声,似乎某种无形的力量正穿透了空气,相隔两米远草垫上的耳机,竟无比诡异地移动了位置!

    微凉清爽的风回荡在阁楼里,荡起几丝平日里没有注意的灰尘。

    许乐缓缓张大了嘴,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将双手收回面前,仔细而认真地观察着,就像一名工程师震撼地欣赏他的智商永远无法分析出原理的美丽电子束。

    这不是他第一次现所谓真气的外溢现象,然而依然深感震惊。

    ……

    ……

    将窗户再次打开,许乐看着远处月光轻尘下的大师范府,忍不住耸了耸肩,将耳机戴上,通过电子脉冲监控器认真地倾听那边的通讯,这台外表简陋的电子脉冲监控器,是这两个月他通过在五金店采购的零件组成的,以他的机械水平,轻而易举地完成这件工具,还没有让帝国工程监管部门现任何异常。

    掀起草帘,撬开有些腐了的地板,取出一把泛着全属光泽的手枪,许乐沉默地进行最后的保养,然后将这把昏迷前藏好的武器塞到腰后的衣服下。

    “不吃饭了?”苏珊大妈惊奇地看着走下阁楼的他,挥舞着锅铲说道:“豆沙包你不喜欢,我还做了一锅杂烩汤。”

    “有点儿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许乐笑着回答道。

    苏珊大妈向来很支持他大起胆子与外界交流,要有将帝国通缉当成狗屎的气魄,所以并没有强留他,继续挥舞着锅铲大声喊道:“现在宵禁不严,但游丄行的人多,你小心点,另外早点儿回来。”

    “好的。”

    许乐走出了小院,走过了小巷,踩着满地泥泞和垃圾,眯着眼睛向那片白色的建筑走去,随着脚步心情越来越紧张。

    “小爷不是一般人。”

    “嗯,手指头能当引擎使的人……,一般都不是人。”

    他在心中这样替自己加油打气。(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大师范府。

    许乐不是一般人,不走寻常路,然而一个被帝国方面疯狂(通缉)的联邦逃犯,居然敢一个人带着一把枪就往那座白色院落里闯,连他自己都承认,这路选的未免太陡峭了些,这事儿未免也太疯狂了些。

    基于这种心理预期,当他来到大师范府三号侧门,依照窃听所得的信息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便没有任何任何阻拦走了进去时,不免生出很多荒谬而无法言说的的味道。

    “你是干嘛嘀?”大师范府里那名满头白的管家面无表情问道。

    “我是来修供暖管线的。”许乐吞了口唾沫润了润有些干的嗓子,递过去一张花了一夜时间伪造的粗滥假卡片,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去年冬天偏居的热水管线爆过两次,署里让我们赶紧来修,免得入冬后再出问题。”

    现在离下一个冬天还很远,虽然确实最近这些天署里有工程人员会进入大师范府进行维修,可许乐还是觉得这个理由不怎么站得住脚,更何况那张伪造的卡片实在很容易被人识破。

    可没想到那位满意头白的管家根本看都没有看卡片一眼,皱着眉头挥挥手,便将他领了进去。

    进院关门的瞬间,许乐下意识用余光看了一眼大师范府外的黑暗树影,观察了几十天,他很清楚那些黑暗中有多少帝国军方的精锐力量在负责安保工作。如果大师范府现自己的问题,不知道有多少颗子弹会射穿自己。

    可偏偏就这样进来了?就这样像玩笑一样地进入了帝国最神秘的大师范府?

    ………………

    “不要出任何声音,府里有很多进行历史研究的老学者,他们很讨厌金属,所以顺带着也很讨厌金属碰撞的声音。

    白老管家明显不怎么在意这个满意头褐的维修工人,冷漠地交待着注意事项。

    不要咳嗽,府里的人们年纪都大了,他们喜欢咳嗽,所以不喜欢听别人咳嗽。

    不要到处乱跑,府里没有机关,也没有养狗,但这府里哪怕一个清洁工人,手里都有杀人执照,万一你跑的时候动静太大,让他的心情变的不好…………”

    许乐极为老实地提着工具箱跟在管家的身后,看假认真地听着这些古怪而带着恐吓意味的警告,实际上微垂的目光一直在身帝扫过,在大师范府外面看不到太多内部的情况。此时难得进入,他必须仔细地查看地形,分析各个区域的功能,以方便稍后的寻找……或者是再次逃亡。

    “不要东张西望。”

    白老管家假乎不用回头也知道许乐在做什么,又或者是以往每个能进入大师范府的外人,都会忍不住好奇东张西望,所以他冷漠地加了这一句。

    …………

    一路走过,尽是墙角花树掩映下的下跑,没有看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直到进入偏僻角落里的管线中控室,他被单独留下。

    工具箱轻轻地放在地上,许乐看着面前繁复的管道线路,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足足有十几秒钟没有任何动作。

    他不是被面前这些复杂的管线弄的有些迷糊,再复杂的机械管线,只要有相应的外部漆玛标注,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理清管线构造,找到需要维修或者不需要维修的那条。

    让他皱眉陷入思考的原因是进入这片白色院落的过程。

    与帝国白槿王朝息息相关,无比神秘的大师范府,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来了?

    这个已经生的事实,实在令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没有严密的搜查,没有身份的几重核实,就连脚下的工具箱都没有打开过,府外那些帝国军方的精锐部队留着是干什么用的?

    他眯着眼晴望着管道室窗外深沉而安宁的夜色和夜色中那些随春风轻摇的高大乔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总觉得安宁的院落中藏着异样,又不知道异样在何处。

    轻轻无声地吐了一口气,他中蹲下身体打开了学生的工具箱,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既然已经进入此间,那么不管有没有问题,总得继续走下去。

    他调出旁边监控屏中的历史数据,找到污水排放最少的几根,然后打开管道室里的中枢阀门,沉默着将取样分析高位碳棒,依次放入每一根管道中。

    基中有一根管道的历史污水排放值最小,而且里面的絮状物偏多,许乐眉尖微微一挑,等着分析高位碳棒采样的结果出现在光屏上,确实(这个应该是认吧?老猫也打错字。)这根管道里排放的污水,果然含有最多的k2因子。

    事前他已经查阅过,k2是帝国高等级图书馆最常使用的清洁剂,问题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絮状物,难道大师范府的档案室里居然还在使用植物纤维类书籍?

    虽然心中有犹豫,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犹豫。

    从工具箱中取出两块类似橡胶垫的东西,贴在管道上(然后?)连结在一个小金属匣上,然后又取出一根橡胶棒在金属管道上轻轻一敲。

    没有任何人耳能够听到的声音出,橡胶棒与金属管道碰撞所产生的震波,却快地顺着管道传入地下,继续向前,直至末端的出口,然后再次折回,通过那两片橡胶垫似的东西,进入许乐改装后的粗糙声纳接收仪。

    大师范府很大,许乐没有办法确认自己要找的房间在哪里,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挑选。

    确认了档案室的位置后,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从工具箱下方取出维修工经常使用的低端轴转屏工作台,与先前从地下深处拉出的那根缆线连结。

    他要侵入大师范府的监控系统,不,更准备(确,这猪又错一字。)地说,他是要与这套监控系统同步。

    虽说进来的很容易,这片白色院落就像是妓院一样不设防,可是面对着老师的老师的老宅,面对着帝国最神秘的那个名称,许乐警惕小心非常,不敢在细节上冒太多险。更不相信自己入侵对方的监控系统还能不让对方现。

    …………

    戴好耳塞,将微型可视光屏垂在左眼之上,手枪上膛,深呼吸以令灼热力量激荡全身,随时可能挥出豹的度熊的力量,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许乐紧紧关上管道室的门,身体骤然一缩,化作一道影子穿窗而出,然后隐于花树阴影遮蔽之中。

    以他如今的实力或者说境界或者说可以爆出来的度,借着夜色的遮蔽,一般的监控探头很难捕捉到他的身影,一旦停下,即便有人走过他的身边也很难现他的存在。

    他就像个影子一样在院落里行走着,小心翼翼避过一切危险,向着目标前行,大师范府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很多,要走到他判断出的档案室,需要过很多地方。

    在前进的道路上,房间里不时传出电视新闻声,争论声,敲击膜式键盘特有的嗡嗡声,这些声音让他的感觉有些怪异,似乎这座院落并不是什么神秘森严的高官府邸而是一处充满了青春味道的校园。

    在前进的道路上,他看到了很多建筑,而这些建筑外墙上毫不例外的涂沫着白色的涂料,纵使已经有很岁月和风雨的痕迹,可依然给人一种干净到令人有些寒的感觉。

    不知道绕了几个弯,透过面前的树枝,许乐忽然看到侧前方出现了一堵不是白色的石墙,身体微僵停住了脚步,那面石墙上刻着几排潦草的字。

    ”内心纯洁的人前途无量。“

    他的眼晴眯了起来。心想当年开创大师范府的家伙肯定是个文艺青年,得治病,联邦人对帝国大人物的腹诽连连,于是他没有注意到在那排帝国文字的下方,有一排更小的字。

    …………

    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个人。只有淡淡的植物纤维防潮药水味道和磁盘阵特有的低沉电流声,里面应该储藏着无数旧式书籍和海量的电子资料。

    许乐的眼晴再次眯了起来,眼皮都眯的有些涩,在黑暗里观察了很长时间,确认这间全合金建筑没有什么太过逆天的安何措施。

    用工具将几个触式警报系统解除,蹲在黑暗的大门处,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将那扇严密的门锁打开,许乐缓缓用力将门推开一道缝隙。闪身而入!

    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感谢大叔教给自己的那些锁具知识,同时再次确认,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成为宇宙中最了不起的盗贼。

    些许骄傲自得涌入脑海,然而马上被面前的画面凝结。

    放眼望去,房间里到处都是一幅一幅的黑布,这些石的棉质黑布遮光率大概能够达到百分之百,由天花板上悬下,直垂地面,就如一道道黑色的空间区隔,硬生生将三维的空间切成了无数的小格。

    许乐惊讶地看着这些黑布,看着黑布围成的格子里阵列的书籍和那些磁盘矩阵,隐隐明白黑布大概是用来做隔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隔。

    他的时间不多,先快浏览了一下书架上的纸质书籍,现里面应该有很多帝国的秘密,只是对他没有任何用处,连续翻了四个黑布围成的格子,依然如此。

    有些放松的他再次随手掀开一道黑布,却有一道亮光闪入眼眸!

    许乐眼瞳微缩,知道自己来不及放下黑布,右手闪电般掏出手枪,指腹紧摁板机,对准了黑布后方那些背影。

    那是一个中年人的背影。

    中年人没有回头,问道:“你对席勒早期的剧本有什么看法?”

第三十八章 宇宙中最复杂最震撼的亲戚关系

    进入大师范府之前,许乐花了几十天的时间进行观察监听,从伪装身份到一系列的细节问题,他做了极为充分的准备,细节决定一切,细节似乎也决定了他如此轻而易举地进入。

    虽然做了这么多的预备动作,可他依然没有半点信心。因为这座白色的院落在联邦籍籍无名,对于帝国而言却太为重要,历史的味道太浓,少年时开始接触的手镯,宫城暮色中的故事,让他对此地格外警惕。

    因为这种心理上的充分准备,即便黑布后方藏着一架电磁炮,或者忽然从空中蹦出几十台远现代科技水平的隐形机甲,他或许都不会吃惊…………然而眼前这一幕却着实把他震的无法言语,身体僵硬。

    无论联邦或帝国,它们的历史都是由笔与枪共同写就,此时他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冰冷的金属枪,枪口对准的那个男人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席勒的小说。

    那是关于小说关于笔关于文字的内容,与此时的气氛格外殊异,就像是血腥的战场上忽然出现了一名游吟诗人,不是装逼,就是**。

    “我看过不少席勒的小说,但我没有什么文学方面的看法。”

    许乐脚步轻柔无声,面i表情向前两步,枪口抵住那个男人的后脑,怪异的心情让他下意识里压低声音回答道。

    那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样式极普通的轻薄外衣,下摆有些长,遮住了腿与膝盖,房间里暖气如春,例也不用怕冷。

    他似乎也没有感觉到脑后那柄金属手枪的冰冷,挠了挠头,搁下手中的笔,回头皱眉说道:“像你们这种只会打仗的鲁莽汉子,当然没学过什么比较文学,类型文学,我这个问题真的问的有些多余,不过你既然看的多,赶紧把我背几篇出来。帝国的资料收集还是有问题,军部派过去的那些蠢货军人,总觉得小说不是正经事儿,只知道画地图,席勒早期的小说剧本还有好几本没有搜集到。”

    许乐看着枪口下这名帝国中年男人的脸,扳机上的手指头不由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把这张脸轰个稀烂。

    不是因为这张脸生的太丑恶太猥琐或是眉宇轻佻的像个该死的**,而是因为这张脸长的人……美丽。

    许乐这辈子见过不少美男子,清秀闺宁的白玉兰和阴沉似雪中梅的利七少暂时不用提,拥有一张迷死人面庞和概花眼的施清海是他最好的朋友,对于男人生出一张漂亮的脸蛋有足够的承受力,可此时依然有些快要压抑不住内心深处那抹嫉恨与飙欲。

    这名帝国男人头星星花白,年岁应该不小,然而那张脸却生的如此完美,完美的令人嫉妒,比施公子更要靠近妖怪那个范畴,足以令所有的男人都恶向胆边生,感慨造物主是个混蛋。

    “手指头不要抖。”

    帝国中年男人试着要将抵住自己眉心的枪管挪开,现许乐的手握的很紧,无奈地放弃这叮,想法,摊手无辜说道:“我知道,很多雄性动物看着我这张脸,测,有毁灭它的冲动。可这与我无关,是父母,更准备的是说是某位先祖遗传下来的生物标记。”

    他继续感慨说道:“人世间最大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摧毁,并且把过程展览给人看,我承认自己的脸就是无数悲剧的源泉。”

    许乐握着枪的手指关节微微白,现面前这名神秘帝国男人除了漂亮到逆天,唠叨和自恋也到了某种令人指的程度?

    “你究竟是谁?”他知道自己这句问话因为过于类似戏剧老套而显得没有什么力量,可这确实是他此刻最紧张的问题。

    “这里是大师范府。“帝国男人微笑望着他,明亮的眼眸异常迷人,即便是眼角那几丝皱纹都带着股说不出的味道。

    “所以?”许乐浓眉微微挑起。

    “所以……我自然就是大师范。”

    按照怀草诗故事里的背景介绍,大师范是一种尊号,一种由某个家族世代继承的伟大尊称,这个不知道起源的家族帮助怀家建立了白狂王朝,在七百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隐藏在幕后支持皇族对辽阔星域的统治,而每一任大师范都自然成为帝国皇帝的老师,于是大师范这个尊称渐渐成为了实职。

    这种存在必然走了不起的,尤其是当知道前任大师范教出李匹夫和封余这对兄弟后,许乐对这一点再也没有怀疑过,他想过如今的大师范可能长三个脑袋六个大腿粗的胳膊,却真没想到真正遇着时,依然被狠狠地震惊了一番。

    “好吧,我承认自己不是客人。”许乐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些,抚摩着扳机的手指放松却又准备着时刻落下,用枪口亲密地抵住那张绝美容颜眉心处,声音微哑说道:“我好像也不得不承认,你似乎知道我要来,一直在等我,可问题是,你知道我是谁?”

    “整个帝国都在找你。”大师范微笑着回答道:“但除了陛下和小诗之外,大概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可是别人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请尽量简洁一点。”许乐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扭着双唇毫不动摇地将枪口往前压了压。

    大师范因为这咋,动作有些不愉快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站起身来,似乎根本不担心许乐会抠动扳机,挥手说道:“你是纳斯里的儿子,那就应该是简水儿的同父异母兄长,按这层关系论,你也得喊我一声舅舅,难道联邦那边很流行用枪指着自己舅舅的脑袋喊打喊杀?”

    “好吧,如果不从我那苦命的姐姐算起,从我那更苦命的死在老匹夫手里的老爹算起,我和纳斯里是师兄弟,我可是掌门弟子……嗯,联邦那边有这种可爱的称呼吗?”

    “忽然想到一咋,很有趣的问题,你和我外甥女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根据联邦方面的新闻报导,你们好像在谈恋爱或者是在玩暧昧?有没有上床?”

    大师范认真地看着许乐的双眼,并不乍么愤怒,反而透晋极大的兴趣,感慨万分说道:“生活就是文学啊,席勒中期剧本里那涛雷雨,说的好像就是你们的故事,真是太刺激了。”

    听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不停地繁絮地说着话,许乐忽然觉得房间里的声音似乎都被无处不在的黑布全部吸纳进去,耳朵里完全听不到任何东西,但那些话却又消消楚楚地传入他的脑袋里,很简单的几段话里锤藏了太多的情节和代索,复杂到以他这颗逻辑生猛的大脑都有些懵。

    “等等,这事儿有点儿太复杂,你得让我先理理,”许乐有些头痛地伸出左手,示意对方暂停。

    “噢,伟大家族的亲戚关系向来是很复杂的,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研究一下历史当中的。”大师范很兴奋地继续说道。

    许乐无奈地把手中的枪苫向下挪了几分,堵住了他的嘴巴,神情极为严肃说道:“让我们从头开始理,你说简水儿得喊你舅舅,意思就是说,她妈是你姐姐或妹妹?”

    按道理论应该无比等贵无比严肃的大师范,此煮挤弄着那张漂亮异于常人的脸,浑不顾堵在唇上的冰冷枪管,含糊不清解释道:“我说过是姐姐。”

    “难道你姐姐就是前任大师范的幼女?那你算什么?”许乐想到怀草诗讲的故事,有些惘然问道,枪管下意识里移开。

    “她是幼女,我是幼子,这个亲戚关系很简单,前任大师范是我爹,我姐是我爹的女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也就是说,简水儿和怀草诗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许乐瞪圆了那双小眼睛,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大师范望着他点了点头,摊手说道:“纳斯里给陛下戴了很绿的一顶帽子,不然他为什么看到简水儿就要疯?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和小诗关系太亲密又出现**的情节,她和简水儿是同母异父,你和简水儿是同父异母,你和小诗不同父也不同母。”

    许乐有些头痛对方关注的重点问题,问道:“那你,帝国现任大师范,就是简水儿的舅舅,也是怀草诗的舅舅?”

    “有两个在各自领域内最优秀的外甥女,我这个舅舅为之深感自豪。”

    大师范满足地感慨道,再次挥动手臂,常动身上那件轻薄外衣随风飘起,露出那双赤裸的大腿和内裤的一角。

    许乐没有想到这位大人物居然有这种怪异的穿衣习惯,本想说的话堵在了胸腹中,默然想着这些复杂的东西“心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当然知道自己并不是大叔的儿子,可似乎帝国方面坚持这样认为,于是这些复杂的亲戚关系把他也套了进去?

    “我想你等我来,总不可能就,是为了给我讲故事。”他眯着眼睛,不去看面前那双中年人的大腿,耸肩说道:“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猜到我能逃出来,并且还会进入大师范府。”

    “听说纳斯里死了,你继承了他的遗产,当然能逃亡成功。”大师范笑眯眯说道:“几十年前,记得当时年纪小,我以小舅子的身份命令他想办法带我去联邦玩,他才把那个蓝光小东西做出来。

    “虽然他很不守信地没有带我去联邦,但我想你身上既然有那个蓝光小东西,帝国的监控怎么可能抓得住你?”

    “至于我为什么猜到你会来大师范府,原因很简单。”

    大师范完全无视他的手枪,自然转身去拿桌上的茶杯,一身薄衣飘然若仙,两条大腿触目惊心。

    “怀夫差同学听到李匹夫和纳斯里这两个名字就会陷入彻底疯狂,你如果想活下去,甚至是想回去,当然得找人帮忙,可你在帝国孤立无援,能找谁?”

    大师范裸着双腿,微笑说道:“咱们终究是亲戚,虽然平日里少了走动,但偶尔也得串串门。”

    跨越漫漫星河,线的一头在联邦,一头在帝国,许乐默然想着,这亲戚走动起来真是麻烦,而搞出这种亲戚关系的那些老家伙们,更是麻烦。

第三十九章 以文学和平与爱的名义囚禁你(上)

    又是很长的一段话,带着一股子早期席勒剧本陈腐口吻的话?

    许乐隐约明白这位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勾搭上的亲戚想表达的某些意思——基于横跨联邦帝国无比辽远的亲戚关系,这位帝国大师范愿意帮自己一些忙,却不愿意为之付出太多的精神,或者说在面对皇室暴怒的境地下,他也没才太多好的方法。

    这段话里还提到了几十年前的一些事儿,大师范明显把许乐能够逃脱帝国芯片监控的原因错识的归结到那件蓝光小仪器上,而不知道他有从颈后抽取芯片的能力,

    许乐想的更多的是,如果那件蓝光小仪器是大叔的明,那自己曾经在脑海里构筑的前任大师范衣袋冒蓝光于联邦周游的画面……自然不是真实的,看来想像终究不是历史的真相。

    “如果您愿意帮助我离开帝国,我非常感激。”

    他微微抬起下颌,不愿意看这名中年男人赤裸的一双大腿,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我对当年那些事情没有太完整的了解,但我想您的父亲既然能够单独一人乘坐飞船进入联邦,肯定拥有一艘很了不起的飞行器。”

    “那艘飞船确实很了不起。”

    大师范将轻薄的上衣掀起,很不雅地挠了挠光滑的大腿,然后点了一根烟,细细缀吸着说道:“不过我可不知道在哪里,另外就是宇宙虽然浩翰,但其中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帝国战舰,你怎么跑出去?”

    许乐再次沉默,猜忖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握枪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低头说道:“那份星图?”

    大师范喷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蹙着那双好看的眉毛,自嘲说道:“如果我有飞船和星图,早就自己跑到联邦去玩去了。”

    “你知道星图是什么吗?”中年男人那张俊美不似正常人类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慨然,叼着烟卷,字句随着烟雾温柔喷出。

    “李匹夫或许知道一些,但他却不知道星图在何处。”

    “我们的陛下怀夫差同学,知道那份星图藏在哪里,但他直到今天也不清楚那份星图的真实内容。”

    “至于帝国和联邦里其他的大人物们,则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宇宙里,只有我知道那份星图是什么,也只有我知道它在哪里。”

    大师范用食指中指夹着烟卷,轻轻拂动那头茂密花白迷人的头,烟雾钻入丝中蕴绕很久才缓缓散,就像是苍穹里的星云,以缓慢到难以忍受的度展示某种沧桑感。

    许乐依旧沉默地握着手枪,瞄准着他的头颅,安静地听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把安静倾听者的角色扮演的极好。

    “因为星图本来就属于我们家。”大师范脸上的微讽笑容渐渐敛去,淡声说道:“从父亲的手中传到了家姐的手中,你的父亲纳斯里又将这那串手链送回给了我那位外甥女,算是回到了我们家人的手里。”

    许乐眼光微微一滞,想起当年在简水儿皓玉手腕上看到的那串手链,那串刻着古字母歌词的手链,震惊地现,原来从来没有出现在历史档案中,只在军神李匹夫和邰夫人这样层次的大人物心中默然追寻的重要星图,原来一直就在简水儿的手上。

    可是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如果那份藏着星图的手链是帝国大师范祖传之物,为什么上面会镌刻着联邦的古代文字?

    他犹豫片刻后,对着蓬弥漫烟雾里的漂亮中年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帝国大师范府祖传手链上会镌刻着联邦的古文字?”大师范欢快地笑了起来,口里呼出的空气吹散了面前的烟雾,身上那件轻薄外衣飘荡不安,他抬起大腿踩在身旁的凳上,满怀自我赞叹说道:“这也正是我一直想证明的东西。”

    大师范盯着许乐的眼睛,带着迷人微笑说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联邦,也没有帝国,两边都来自宇宙里同一个地方……而且我必须自恋地得出某个结论,我们家应该在这段历史里占有某种很重要的位置。”

    这个推论并不复杂,这个结论也并不自恋,反而很符合逻辑,但许乐的脸上并没才什么震惊,反而有些漠然,摇头回答道:“联邦里有很多历史学家都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但在战火面前,这种尝试的意义并不大。”

    “因为我的地面更高,我说出来的话,帝国必须相信。”大师范平静说道。

    许乐默认了对方这个说法。

    “联邦的历史里有浩劫,可浩劫是什么东西?你们在地下可曾挖出一块史前的遗迹?”大师范挥舞着手臂,不屑说道:“也就是你们这些可怜的被破电脑洗脑的机械公民,才会不对这些事情进行深入的探究,什么叫意义不大?我有证据证明两边就是亲戚,这就够了。”

    “联邦现在的研究,也认为浩劫是史前文明的一次灾难,这一点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许乐望着兴奋的对方耸肩说道:“好吧,帝国也许可能是那个史前文明的分支,我们两家可能是亲戚,可是你的证据在哪里?”

    “我那漂亮外甥女手腕上的手链难道不是证据?”

    “你先得拿出她是你外甥女的证据。”

    “看看我这张脸。”大师范仰起头,把那张可以用绝世美丽来形容的脸庞逼破烟雾,逼至许乐脸前,“再想想简水儿那张脸,这么优秀的基因到哪里去我?”

    “这倒也有些道理。”许乐再次耸肩。“但不要忘了你们的公主殿下长的可不怎么漂亮。”

    “还有很多证据,数字单位,在不同宇宙背景下怎么可能产生相同到令人指的天文单位和纪年方式?不论是联邦或是帝国,当政的大人物们只要愿意,可以就此展开一场涉及人类社会各个方面的比较工作。”

    大师范嘲讽说道:“只可惜这场本应是人类历史上最温暖,最令人激动的浩荡认亲场面,被联邦那些贪心的矿产商人,直接变成了无数场杀戮。”

    对面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浪荡的花花老爷,但转究是帝国身份最神秘尊贵的大师范,无论从心理倾向还是屁股立场当然都是坐在帝国方面,对他这句吐糟,许乐不打算做任何辩驳。

    “我为什么对席勒这么感兴趣?不仅仅因为他中期的通俗小说写作在我看来是人类打时间,熬过艰辛生命最好的方法,更因为我觉得从他的著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帝国与联邦之间的共通点。”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的大脑可以想出那么多部需要不同人生经历感悟甚至是极瑞感悟才能写出来的情节。按照我的要求,帝国情报署搜集了大量席勒的著作,我看的越多,越觉得能够写出这么多部剧本小说的人……,不能是一个人。”

    许乐沉默地听着他的感慨,心情有些怪异,关于这个困扰了联邦文学研究院和民间名人八卦爱好者无数年的问题,他忽然想到难道说席勒真的不存在,也不是五人小组中某位的马甲,而……是老东西写的?

    “席勒不是一个人。”大师范微仰着头,目光透过烟雾莲过黑布,望向室外白色的院落,青色的乔木和高远的天,“或者说,那些书不是一个人写的,他只是一个口述者。”

    许乐依旧默然,本来觉得个夜的大师范府之行才些荒谬不可思议,然而一席谈话下来,他才明白这座白色院落里的主人果然不一般。

    “是不是应该把枪放下来了?爹亲妈亲不及舅亲,虽说我们没血缘关系,但你总得喊我一声舅舅。”大师范忽然转了话题。

    这是哪门子舅舅?许乐在心中默然想着,不过在帝国认这样一个大有来历的舅舅似乎并不吃亏,死在矿难中的老爸好像反而占了大便宜,只希望地下的妈妈和妹妹不要介意自己乱认亲戚。

    他放下了枪。

    “这样我的感受要好很多,可以继续说一下我这些年的研究。”

    大师范微笑和蔼望着他,说道:“我自幼的爱好就是文学,在帝国大学拿了六个学士学位之后,最后选择的终身方向就是比较文学研究。”

    “联邦与帝国的比较文学研究,嗯,这个系只有我一个人,从系主任到讲师到学生,都只有我一个人……相信整个宇宙也只有我一个人在搞这个专业,绝对的独一无二。”

    中年男人很得意地笑了起来。

    每一代的大师范都是惊才艳艳,在各自领域内近神的人物,许乐这些天早就认可了这个事实,然而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任的帝国大师范似乎是个,只是个……陶醉在文学中的青年,中年,也许是老年。

    “我写了无数篇未曾表的论文,证明席勒的小说剧本,有很多相似程度太高的文本,以民间传说的形式,在帝国内部流传。”

    “要证明两个社会来自同一个文明,什么样的相似最关键?那就是文化的相似!”

    大师范抿着唇角,高举双手大声说道,轻薄的上衣自手臂滑落,堆至肩头,再配上那双赤裸的腿,看上去就像一名狂热的宗教祭祀。

    “按照遥远的快要模糊的传说,我的先祖虽然是最大的战争寡头,却又是最痛惧战争的人。”

    “我也如此,我的爱好是文学,和平与爱,所以请允许我以生命中最珍贵的文学,和平与爱的名义……,暂时囚禁你。”

    话音落下,震的惭散烟雾散的更快了些,许乐的眼瞳骤然一缩,依旧警惕握着枪的右手刚要抬起,数道粗猛的蓝色电弧已然破烟而至,狠狠地击中他的胸膛。

    (这章还可以,我喜欢这个裸着大腿的非常有爱并且有文青病的漂亮大师范。

第四十章 以文学和平与爱的名义囚禁你(下)

    电弧狠狠地击中许乐胸膛,强大的冲击力瞬间令他膝头一软,向地面跌落,同时那股无可抵御的麻痹感汹湧地占据他身躯里每一对肌肉双纤维,令他身体剧烈的颤抖,握着枪的右臂无法抬起,按在扳机上的食指却猛然抽搐。

    啪的一声清脆枪响喷吐而出。顿时划破大师范府安静的夜空。同时那把手丄枪颓然无力地坠落地面。

    如果换作诗以前的他,被如此强大的电流击中。肯定再也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然而自以经脉尽碎为代价。以死亡为赌注。强行恢复体内的真气之后,许乐的境界得到了某种强势提升。隐隐然进入了另一个境界。竟然没有完全倒下!

    膝头重重地砸在石质地板上,砸出一声令闻着胆颤心惊的碎裂声。不知是石碎还是膝碎,许乐骤然明亮的双眸中暴出不可思议和愤怒的情绪,腰后灼热洪流狂暴喷吐。艰难抵抗着电流的侵袭,近乎不可能地抬起右臂,指头对准大师范那张美丽中带着无穷亢奋的面容

    指头与那张脸指尖还有半米的距离,中间是空气。

    然而大师范的眼瞳却猛然一缩。自唇间挤出一声惊慌的尖叫。双脚一瞪,整个人的身体无比狼狈地翻了起来。

    嗤的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许乐指尖喷射而出,割裂空气。瞬间袭至大师范的身前,锋利地划破那件在空气中飘摇的轻薄外衣!

    怪叫连连的大师范跟踉跄落地。右手在空气中及怪异地画了个圆弧,捏了一个空气档在自己的身前。扑的一声闷响。空心的拳头似乎握住了无形无质的一团力量,一握即碎,震起几抹不知何处来的烟尘。

    自房间墙壁中射出的电弧依然不停地侵袭着许乐的身体,她极不甘心愤怒地看着对方,身体剧烈的颤抖几下,终是重重地摔落地面。再也无法爬起。

    ……

    ……

    大师范欢欢摊开右手,脸色苍白地看着被震红的掌缘,他万千没有像到,被几股军用电流击中的许乐。依然还有反击的能力,带着余悸默然感慨道父亲当年在联邦挖掘出来的血脉,果然拥有无比强悍的基因。

    他低头看了一眼衣衫上那道裂口,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宽慰自己,紧接着双手提起宽大轻薄外衣的下缘,赤裸的大腿刺眼无比地跨弹起来,冲破面前不知道多少层黑布,冲进了白色的院落中,喊道:“都给我出来,第一桩事儿搞妥。接下来就是明天的事儿,记着把钢板再加厚一倍!”

    那位拥有花白头的管家愁眉苦脸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老爷,虽然宫里习惯了您的……胡作非为,可这事儿未免也闹的太大了吧?而且我们这些具体做事儿的,会不会被拉上绞刑架?”

    “有我在,谁敢动你们?”大师范提溜着轻薄外衣的下摆,骄傲道:“记着,你们在参合历史大事件的生。”

    “好吧。”老管家极无奈地拱了拱手,想到主人先前的吩咐,为难说道:“合金囚室已经备好很久,再临时加厚钢板没有必要吧?如果再加厚,那看上去就不会再像是个房间,而是……一个大铁块儿。”

    大师范叹息了一声,回头望着被下人们拖出来的许乐,看着昏迷青年那张满是愤怒和不甘的脸,苦笑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这辈人厉害太多,不加厚一倍,我沒有办法放心。”

    ……

    ……

    “为什么?”

    许乐揉着红肿的手掌,愤怒地看了一眼那些留着淡淡掌痕的合金墙壁,确认单凭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办法把这间房间摧毁,天知道那个可恶阴险的家伙,用了多少合金铸了那么厚的墙!

    “为了文学和平与爱。”大师范的声音响了起来,显得格外理直气壮,“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着吧,一直住到战争结束,那是最好不过。”

    “为什么?”他悲愤地喊叫道。

    确认对方似乎并不想杀死自己,也没有把自己交给帝国皇室的想法,许乐愈不解,明明先前还在认亲戚,论亲属,思考离开帝国的方法,怎么后一刻就忽然翻脸,把自己关了起来。

    “放心吧,我不是阴谋家

    能猜到你会来,能有办法囚禁你,是因为我看过太多的书。”

    “我知道联邦也有相同意思的话语:太阳底下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儿,看的书多了,体会无数次的人生,经历无数个复杂的故事,所以我能猜到你想做什么,我更知道,你应该做什么。”

    房间外的大师范安静片刻后笑着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许乐同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历史使命是什么?”

    很平静的话,但落在许乐的耳中,却感觉这些声音带着一股疯狂亢奋的味道,他无助望着四周的合金墙壁,徒劳无力。

    ……

    ……

    帝国天京星的航道管制依然在继续,任何胆敢违背禁令让飞行器进入大气层外的家族,都将迎来最凶狠的打击。

    星球外太空里充满了战舰的身影,无数战舰由各处星域撤回,分配在星系中的几大太空基地中。

    怀草诗走在皇宫的青草道间,抬头眯眼看了一眼清白至极的天空,此时是清晨,暮春初夏热气未至,空气极为清凉,然而她的心情却并不如此。

    联邦人的舰队已经进入了帝国星域,虽然距离天京星还无比遥远,虽然那些联邦人从来没有打到过天京星,虽然陛下已经拟定了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方案,可是身为帝国的继承人,士兵们心中的神祗,沉重的责任感和紧迫的焦虑感已经压到了她的肩上。

    专属战舰已经准备好了远征,今天夜里,她就将踏上前往战场的太空旅途。

    然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那个人还没有抓到,这就像一根刺般深深扎在她的心中,为这场不知道结局的出征蒙上了一层诡异莫名的色彩。

    “殿下,依照您英明的指示,四个部门上万名同仁不辞辛苦,排查了市面上最近几月出现的机械设备和家用电子设备,终于……我们现了几个目标设备,这些设备都有一些与帝国电子常见规范不相符的改动,其中有一个是目前正在热卖的盗版影音播放机……”

    怀草诗面无表情地往宫外走去,听着身边这名情报署下属的汇报,知道这家伙大概不怎么习惯讨好贵人,并不在意他言语间那些可憎的部分,只是认真的听着。

    “查一查。”

    说完这句话,她坐上了军车,沉默地思考了很长时间,忽然开口问道:“和府里约的什么时间?”

    “九点。”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极为难得,怀草诗的眉间微蹙,流露出为难甚至一丝忌惮的神情。

    许乐一个人在帝国逃亡,居然能一逃就是数月,遍布所有街巷的芯片监控系统,完全没有找到他的一丝踪迹。怀草诗很直接地推论出,许乐能够做到这点,毫无疑问与那位惊才绝艳的纳斯里有关。

    而要知道当年纳斯里是怎样做到这一切,整个宇宙中大概只有一个地方能够给出答案,那就是……大师范府。

    但怀草诗并不想去大师范府,虽然里面那个漂亮近妖的老家伙是她最亲的舅舅,可她依然不愿意去。

    这个宇宙里,怀草诗唯一尊敬的是她的父皇,唯一肯承认是自己对手是联邦军神李匹夫,但唯一忌惮甚至有些恐惧的就是那位大师范舅舅。

    因为她认为这个舅舅有病,有很重的病。那种看书看得太多,于是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疯狂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重病。

    且不说亲疏辈分关系,白槿皇族按照遥远过去的那道血誓,一直把大师范府当某种然存在供奉着,对大师范舅舅的疯狂,她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于是……只有忌惮恐怖。有着不惜一切躲避的冲动。

    但夜里便要走了,不抓住许乐她不甘心,于是她只有鼓足勇气,走进那座一片白色的院落。

    大师范府。

    怀草诗坐在桌畔,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则在四周警惕地扫视,很担心会不会又看到舅舅全裸着跑进暴雨中大喊快活。好在今天没有下雨,然而十年前那个艳阳高照的天,似乎他也曾经玩过一次裸奔?

    她的眉间蹙了起来,忽然间霍然转身,那头短蓬然散开,眼瞳里骤然绽出一道冰冷而暴戾的情绪。

    沉重的合金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闭,房间此时变成一间囚房。

    “舅舅,你又在什么疯?”怀草诗忍怒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对着不知道设在何处的监视设备大声说道:“我晚上就要出征,我可不想被你逼着听什么席勒剧本考!”

    长时间的沉默后,房间外响起大师范得意的笑声:“我的乖外甥女,真没想到囚禁你比抓许乐要简单的多。”

    “你抓了许乐?”怀草诗皱眉说道:“可你为什么要囚禁我?”

    “当然是以文学爱与和平的名义。”大师范回答的声音格外认真,认真到令人想要笑。

第四十一章 囚,是一出荒诞戏剧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四十一章 囚,是一出荒诞戏剧

    “你又在什么疯?”

    听着不知道从幽暗屋中何处响起的声音,怀草诗的眉尖蹙的极紧,纠结不堪,冷淡的声音从唇齿之间逼出,向来冷静自信傲骄的殿下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今天极为难得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复了两个没有太多意义的句子。

    屋外那位裸着大腿正处于飘然得意中的帝国大师范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哼着小曲离开,不知去向何处。

    怀草诗感觉就像一梭乎乎弹扫了过去,却扫在了一堆无感知的臭牛粪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沉默片刻后向左手边那堵临着通道的墙走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军装下的瘦削身躯微微颤动,轻哼一声,手臂若一只重锤般狠狠地轰在了墙壁上!

    烟尘起,灰砾落,露出内里寒光逼人的合金内墙和一抹淡至不可见的手掌印记。

    怀草诗震惊地皱眉望着墙体,轻轻揉着手腕,心想那个疯子究竟把这合金墙修了多厚,自己全力一击,没有打破墙体,甚至房间建筑连颤都没有颤一丝!

    夜晚便要踏上抵抗联邦军队的旅途,她没有时间等着那个疯子冷静下来,事实上,此刻这种很荒谬的困境,在天京星居然被人囚禁的事实,让殿下她自己都忘记了冷静两个字该如何写。

    沉重的除尘机把(被,汗下这个错字)她纤细的手腕轻松拎了起来,狠狠地砸到门上,坚硬的现代风格金属花架被她抓住,一次一次暴戾地向墙上砸去,整个房间里满是如枪林弹雨般飞舞的碎砾和不起(时)响起的恐怖的巨响。

    特制囚室外,白色的院落中,大师范躺在阳椅中,赤裸的大腿分的极开极放涎地搁在椅扶手上,手中棒着一个茶壶,听着屋中传出的声音,看着合金墙根基部被震出的烟尘,恼火说道:“看见没有,我就说过现在的年轻人太生猛,太牲口,要你加厚一倍还不信。如果还是原定计划中的合金厚度,不要说外甥女这个恐怖的母怪兽,只怕连许乐都关不住。”

    “可老这么砸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儿,一来总觉着有些危险,二来这么暴的声音,总会引来一些人的关注。”头花白的老管家恭谨说道。

    “那倒是。”大师范将腿收了回来,缩在臀部下面沉思片剩,搁下茶杯,点燃烟卷,悠悠然说道:“把高压电给我通上,另外告诉里面一声,免得出事儿。”

    幽暗的房间里,沉着脸的怀草诗还在沉默地飙,房间内所有能够对墙体造成某种伤害的物品,全部变成了她手中的武器,勇猛地撞击上合金墙,然后像拍打黑色礁石的海浪那般,变成了白色的泡沫四散落下。

    当她正准备抓起房间内最后那套浅梨花木桌椅时,阴暗的房间角落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疲惫而无奈的声音。

    “不要砸了,根据我的判断,我们可能需要靠这套桌椅吃好些天的囚饭。”

    怀草诗触在润滑木桌表面的手指微微一僵,眯眼望向那边,看着那个像乞丐一样苦恼蹲在墙角的家伙,这才想起先前大师范曾经说过已经抓到此人。

    房间内很安静,许乐沿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憔悴,染成褐色的头有些枯黄,似大病初愈,又似被饿了无数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也被莫名其妙地囚禁于此地,怀草诗的心情平静了很多,平衡了很多,眯着的眼睛渐渐放松。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房间里沉默对视很长时间,逃亡路上的追杀者及被追杀者,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们现在都成了囚犯,而且被关在了一起。

    “你好。”许乐先打破了沉默,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怀草诗微沉下颌,回答道:“你好,好久不见。”

    很简洁明了平静甚至平淡的互相问候,生在处于这种关系中的二人之间,便显得格外荒谬,然而正是因为他们是这样性情的人,所以荒谬其实才是自然。

    囚室外有人通知他们墙壁已经通了高压电,请殿下和许乐中校注意人身安全,然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响起。

    用一根飘起然而烧成灰烬的丝,确认了大师范府没有撒谎,怀草诗停止了破坏女王般的动作,依据她的推论,既然许乐都没有办法逃出去,她能破墙面出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什么样的锁连你都打不开?或者说你忘记打(带?)工具箱?”

    怀草诗轻掸军装上的灰尘,坐在椅中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在桑树海携手逃亡之后,她早就确认许乐继承甚至越了纳斯里的机修天赋,所以很难相信这世界上有锁能够拦住他。

    “我有准备,我带了最常用的工具设备。”许乐在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眯眼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合金门,沉默片刻后感叹说道:“只是这扇合金门用的锁…………是一根大合金粗杆。”

    “你是说……最原始的那种门锁?”怀草诗疑惑问道。

    “不错,我从小接受的机修教育就是:依据最简单物理规则造出来的最原始的工具,最不容易损坏,这里说的工具,也包括了锁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隔桌而坐,沉默着一言不,头顶柔润的灯光洒了下来,不知道房间外的太阳究竟挪移了多少角度,不知道桌那边的人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动作,也不知道这种幽暗诡异二人对囚的局面多久才会结束,甚至这两今年轻一代最生猛的强者,至今还想不明白大师范是怎样以及为什么把自己抓了起来。

    合金墙传输台上出现一盘水果和几杯清水,许乐看怀草诗一脸阴沉似乎没有动手的想法,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取过来搁在桌上,而这时一道薄卷轴光幕在墙壁上摊开,一道此时听来格外令人疯狂的声音伴着那对白花花的大腿出现在二人面前。

    没有等屋外的大师范开口,怀草诗霍然起身,愤怒而阴沉说道:“我的下属还在府外等着,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我不管你什么疯,为什么关我,但你总不可能把我一直关下去,不然……”

    “不然什么?”

    光幕上大师范迷人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窘怒,大声减道:“我确实忘记了这个问题,但难道我就不能把你一直关下去!不要忘记这里是大师范府,不要忘记那个血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敢闯进来?七百多年没一个皇帝敢坏了这个规矩,难道你爹敢?”

    一直谨慎防备怀草诗暴怒下骤然难的许乐,静静地听着她和那位大师范之间的对话,虽然不清楚那个血誓是什么东西,但大概猜到应该是大师范府与帝国皇室之间的某种协议,知道帝国方面不敢随意进入大师范府,虽然他也是囚犯之一,终究心情还是安定了些,转念又想到对方说七百多年都没有一个帝国皇帝敢不经允许进入大师范府,偏生自己昨夜却进来了,真可以称得上是胆大包天,不禁有些小小得意。

    “***,当年我姐要和他离婚,他不干,以为老子不敢报复?”光幕上的大师范用力拍着胸膛,嘭嘭直响。

    怀草诗痛苦地捂着额头,紧握左拳无奈说道:“神圣皇帝怎么可能允许离婚?再说这已经是无数年前的事情,你何必还要记恨?夫妻之间的问题,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没办法管……难道你就要因为这种事情报复帝国?我恳请您赶快清醒,我还得马上赶到前线去。”

    大师范没有理会她严厉的质问,深吸一口气后带着无比陶醉的感受说道:“前线?战争?不,在这场大战结束之前,你们都不要想着能够走出这间特制的囚室了。”

    “为什么!”怀草诗和许乐同时问,然后互视一眼,眯眼,转头。

    “许乐你若回去,联邦人知道你还活着,那个喜欢你到骨头里的总统先生肯定会把你塑造成神仙一样的英雄,原本享受正师级待遇的技术主管,肯定会被火线提升为新十七师师长。”

    “联邦新十七师现在已经降落到普鲁郡星系行政星球,是该战区的主力攻坚部队,如此年轻便成为联邦主力师师长,除了李匹夫还有谁做到过?”

    如果许乐能够成功地逃离帝国回到联邦,或者说回到联邦部队中,大师范所说的都可能会生,可是听着这些话,他的心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是沉重和焦虑,战友们已经攻到了帝国境内,老白和七组那帮兄弟正在血火连天的战场拼命,他却没有办法与他们并肩作战……

    怀草诗早就知道了这个战地情报,没有什么反应。

    “而殿下你是帝国军队的神祗,军人的士气,个人武力天下无双,此次你将率领五百台狼牙机甲组成新编机甲纵队,去往战区,必将光照苍穹,威拂四野。

    许乐此时才知道身旁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居然要以身试险前往战场厮杀,他默然想到帝国人本来就习惯组织全机甲战术部队,联邦却是从前年研mx成功后才开始逐渐改变战术理念,完全可以想像,拥有恐怖战斗能力的怀草诗带着一群野兽般的狼牙机甲,会在行星地表正面战场上给联邦部队带来怎样惨重的伤亡,除非李疯子和她正面对上,才有那么一丝机会…………

    “但你们两今年轻人更重要的不是在战场上的作用,而是在各自国度内的地位和将来可能对这个宇宙的影响力。”

    沉默很长时间的许乐终于开口说道:“我很惶恐于您将我与贵国公主殿下相提并论,但希望您能直接说正题。”

    “我讨厌战争,我的家族最讨厌战争,我爱好文学和平与爱。”大师范在光幕中激动地高举双手,大声兴奋说道:“如果我能把宇宙中最危险,在将来肯定拥有最重要地位的两个敌人关住,让他们成为朋友,那么这场注定要持续很多年的战争,肯定能极大幅度地减弱残酷性,甚至……和平!”

    “天真的精神病人!”许乐被震惊的表情呆滞,下意识里轻声说道。

    “疯狂的幼稚儿童!”怀草诗依旧痛苦地捂着额头,低声咒骂道。

    “我不天真,也不疯狂。”

    大师范很认真地盯着摄像头,说道:“如果你们在这场战争中死了,或成为真正不能共存的生死仇敌,这事儿真的很难收场,所以我得努力让你们活着,并且和平的相处,你们的和平,也许很久的将来,便是宇宙的和平。”

    听到此刻,怀草诗放下捂额的手掌,眯着的双眼里的火苗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烧毁,她盯着光幕中那张熟悉而疯癫的容颜,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寒声说道:“不要忘了,你是帝国人,你把我囚禁在此,前线战事失利怎么办?帝国人的历史不应该为你的疯癫付出血的代价。”

    “我们不是帝国人。”大师范在室外平静回答道。

    “从你们来到这里开始,你们就是帝国人!”怀草诗寒声斥道:“不要忘记你们的血和皇族的血早已密不可分地混在了一起,我的身上留(流)着大师范府的血液,可你的母亲也是皇族的一分子!”

    “不错。”大师范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生活在此间,我就是此间人,我就是帝国人,但陛下和你应该都清楚,帝国与联邦的综合实力相差太大,即便以浩翰的宇宙为战略空间后撤换取喘息的机会,可是能撤多后?帝国终究没有办法打赢这场战争。”

    “几十年了,联邦人的入侵哪一次没有被我们打回去?”怀草诗清眉微扬,缓慢而极为(有)力量地回应道。

    “联邦那边以前没有打过仗,所以他们的军队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堆屎,但战争锻炼了他们,穿越空间通道的联邦部队一次比一次强大,事实上,上次大战,李匹夫和他的徒子徒孙们已经抢到了绝对的胜势。”

    大师范表情渐趋落寞,幽幽说道:“现在纳斯里已经死了,谁还能去联邦部队的大本营里搞出一场大爆炸来?”

    怀草诗眼帘微垂,然后掀起,明亮莫名,平静坦然自信说道:“我。”

    “你不能。”大师范斩钉截铁说道:“因为你不是联邦人,你不是李匹夫的亲弟弟,你……不是他!”

    怀草诗沉默,许乐也沉默,他被对话中提到的大叔名字和那场大爆炸弄的有些心神不宁,难道联邦上次的失败,真是因为大叔的背叛?

    时间点点滴滴地流走,就像浅梨花木桌面上的水杯,玻璃表面的凝露缓缓滑下,润进木纹之中,消失不见。

    光幕上的大师范摆脱了先前落寞的神色,带着一丝颇堪玩味的笑容,开口说道:“如果你们不能成为朋友,那就结婚吧。”

    这句话就像一串连环雷,打的许乐和怀草诗愕然抬,相看无语,心中默默流下两行泪。

    “许乐,你应该看过席勒那本令人疯狂迷恋的古骑士小说八部曲,应话知道世间的一切都空幻如泡沫织成的影子,只有爱才是真的。”

    “小诗年纪比你大些,不过姐弟恋并没有问题,身为席勒戏剧的忠实爱好者和最好的研究者,我想你应该清楚,既然简水儿是你的亲妹妹,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她。”

    “当然,小诗长的没有她妹妹好看,不过我想,这间囚室会给你们充裕的时间去培养感情。”

    “小诗,认真而不带偏见地想想我的建议吧,牺牲小我的爱情,拯救整个宇宙……”

    说完这句话,光幕缓缓拉起,大师范再次飘然远去,将这幽闭的空间留给这一对表情怪异的年轻男女。

    “刚才他说我长的没有我妹妹好看,这里的妹妹指的是谁?”

    出乎许乐意料,怀草诗没有暴怒地拎起浅梨花木桌,向自己动宇宙间最恐怖的攻击,而是安静坐在椅中,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按照他的说法,简水儿和你是同母异父的妹妹。”

    “那也就是说,简水儿是纳斯里的女儿,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许乐耸耸肩,不想默认,却也不想再次去清理这种麻烦的亲戚关系,只是有些惊讶地现,怀草诗居然能马上判断出简水儿的生父是谁,看来当年帝国皇后与大叔之间的奸情,并不是无人知晓的绝对秘密。

    怀草诗微微眯眼,向他问道:“八部曲是什么东西?”

    许乐醒了过来,想到席勒那本骑士小说里某个著名的无聊情节,看着身周与剧情极为相似的囚室和桌对面那个穿着笔挺军装的殿下,顿时傻了,倒吸一口冷气,骂道:“***的是个疯子!”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怀草诗面无表情说道。

    许乐看着她还算清秀的五官,手指微微颤抖,心想如果你看过席勒的八部曲,肯定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轻松。

    他极为严肃认真地警告道:“不要吃水果,不要喝水。”

第四十二章 暗室纪事(一)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四十二章 暗室纪事(一)

    “从许乐口中得知那出席勒戏剧的简要内容后,怀草诗眼眸里寒冷的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似要将沉积万年的冰峰全部都融成蓝色的幽幽的冰火,但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将愤怒转化为具体动作,而是沉默地坐在椅中。

    令人窒息的长时间沉默,她忽然摘下军帽,揉了揉微卷的黑,擦掉额头几滴先前狂砸一气激出的汗珠,目视前方,眯眼问道:“把我们囚禁在一个屋子里,居然还要用**,难道说在那个疯子的眼里,我一点女人的魅力都没有?”

    许乐缓慢而吃力地转头望着她线条清秀的侧脸,震撼的一时无法言语,他怎么也没想到,强大如怀草诗殿下在此时此刻认真思考的不是如何脱困,而是这方面的内容。

    乔治卡林当年用冷谑笔调写过一个著名笑话:女人即便上了战场,面对着呼啸而来的导弹花容失色时,只怕最关心的还是眉线勾画的是否漂亮。

    但强大的公主殿下居然在此刻也做出了类似的反应,不禁令许乐大感震惊,看来再强大的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而女人这种奇妙生物一定来自另一个平行空间,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办法理解。

    “如果你不是永远面无表情,将脸隐藏在军帽前檐的阴影下,我想谁都必须承认,你至少应该算得上清秀。”

    许乐没有解释**与你的女性魅力无关,纯粹因为那是席勒戏剧里的经典桥段,大师范这个狂热文学中年肯定会照原样设计……他停顿很长的时间后,诚恳说道:“可问题在于,我真的很难把你当成女人看待。”

    “我明白。”怀草诗将军帽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回答道:“男人很难把我当女人看待,是因为他们在我面前更像柔弱不堪的女人。”

    这是真的,浩翰宇宙中很难找到一个能居高临下俯视你,有资格保护你的雄性动物。

    许乐在心中默然想道,紧接着又想起商秋当年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这才现,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女人,原来都是如此生猛强悍的存在。

    时间沉稳枯燥而无趣的分秒渡过,囚室外大约应该已经进入黑夜,这漫漫长夜,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打时间的电视和网络,只有两个对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的年轻男女,处于这种尴尬的环境之中,时间流逝的度不自觉地变慢起来。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许乐起身离开浅梨花木椅,走到卷轴式光幕下方抬头仰望,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就像是那些抱着枕头藏在被窝里的青春期女孩儿问着自己最好的女性朋友。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怀草诗的眼睛微眯,盯着许乐的背影。

    “是女人肯定就想过这个问题。”许乐没有转身,自顾自地说道,先前怀草诗的表现已经说明她的内心并未生物变态,那么正常女生所应拥有的心理过程,她肯定也会有。

    他们都是军人,处于绝对敌对状态中的军人,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男女间的情愫产生,然而几番对战,桑树海中逃亡,难免会生出一些惺惺相惜的气氛。

    在他们彼此的生命领域中,很少出现同样强悍的存在,所以怀草诗用冷漠的平静掩柿内心的骄傲与高手的寂寞,许乐用沉默和开朗的笑容掩饰内心曾经产生过的那些非人感觉。

    尤其是对于怀草诗来说,以前不曾出现过敢像许乐这样探究自己私密的人,不曾出现过这种有资格与自己进行平等对话的人。

    长时间的沉默后,怀草诗眯着眼睛回答道:“小时候,我好像有些喜欢宫廷音乐教师,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皮肤很白,身材高瘦,好像被风一吹就要吹走。”

    这位殿下身体内关于喜爱的生理程序难道就是简单的互补?许乐唇角牵动,差点儿笑出声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强大恐怖的天才怀草诗,居然喜欢这种苍白的文艺青年。

    “当然,不能像外面那个家伙一样有裸奔的嗜好,更不能像他那么疯。”怀草诗眉尖皱的极紧,语极快地补充道。

    许乐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探入合金墙璧通道里的某种卡簧,轻轻一扭,随意问道:“那位音乐教师后来呢?”

    “没有后来。”怀草诗回复了惯常的神态,冷漠回答道:“也没有你们联邦人最想听的猎奇故事,他现在应该还活的好好的。”

    许乐耸耸肩,心里猜到了这个结局,青春初萌的少女公主爱上了自己的音乐教师,确实是很常见的戏码,只是那位音乐教师既然拥有一双幽蓝若大海的眼眸,那肯定不是贵族,更不可能是皇族,这故事自然也就没有以后。

    “你在做什么?”怀草诗看着他撬着合金墙壁,皱眉疑惑问道。

    “让那台光幕没办法再工作,在席勒戏剧中,被困的男主角堵住了石孔,从而让那个有窥私癖的大恶人心痒难忍,从而争取找到某种脱困的机会。”

    许乐小心地移动着手里的工具,避免触动墙里加载的高压电,解释道:“你可以认为我是在配合那位疯狂大师范演出这场戏,不过我觉得这样做确实有效,至少我们可以不受干扰。”

    他走回桌旁坐下,低头整理着箱中的工具,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摇头说道:“好像错了,他是你的亲舅舅,应该没有这么变态的爱好,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即便他真是变态之中的变态,也没有什么意思。”

    怀草诗没有回答。

    两个人坐在淡梨花桌的两侧,又开始沉默。一个是帝国公主,一个是联邦英雄,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偶尔聊聊天,而不是以命相搏,已经算是相当不容易,但他们不可能按照大师范天真幼稚的想法,通过言谈便成为真正的朋友,彼此所爱在仇恨河流的两端,怎能不敌对?

    应该到了依旧黑暗的清晨前时,囚室中的二人带着无奈无助的情绪沉默枯坐一夜,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拥有一般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和绝的行动力,然而那位大师却只用了最简单的一种方法,就把他们两个人困进了死地。

    “我真傻,真的。”

    短潦草乱飞的怀草诗忽然打破沉默,眯眼望着许乐,微笑着说道:“我居然忘记了解决这件事情最简单的方法。”

    许乐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因为他从怀草诗的那丝笑容中感到了极大的危险。

    “屋外的疯子把你我囚禁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我和你亲近。”怀草诗简洁明了说道:“我把你杀了,这件疯狂的事情便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道理,我自然就能离开。”

    (心情异常躁郁中。)

请假

今天晚上事情很多

    依旧请假

续假以及飙狠话

请假不会少的,明儿父母便宴飞过来了,今儿还得继续忙碌。

    都说人生除了生死,其余的事儿都是闲事儿,但我还真没那风

    轻云淡的胆气豪气,毫无烟火气的烟火气把结婚这事儿看的太轻

    松,紧张的咧。

    抱拳请大家伙多体谅。

    说到飙狠话,其实也都是瞎扯淡,嗯,大体意思是,本月请

    多少次假,九月份绝对给补回来便是。

匍匐于地,涕泪纵横,万死莫赎,翘臀埋首拜

    好吧,看标题你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每每请两天,总以为自己能回过神来,至少写出一章,时至时,才发现都是自己骗自己,恰在间客情节又在发堵的时候,迟迟粗手指不敢落键盘,末了才又来续个很混帐的假,把大家搞的相当不愉快,都是我的错。

    家里亲人陆续来了,新房和婚礼还有无数的琐碎小细节没有搞定,焦虑不安非常,低估了难易度,都是我的错。

    我已经欠了七章,这次我想直接请到二十四号了,再请十天,把这人生最幸福也是最恼火的一个月熬过去。

    那样我将欠十七章,我承诺在九月补完,这个月大概便是扯淡了。

    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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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幸福的

    二活是幸福的。我直坚持汝样认为六

    结婚是很辛苦的,我曾经这样认为,然后在自己的婚事中得到了全面的验证。

    可依然是幸福的,有很多幸福的原因,但在这里我想说的很简单,因为很大一部分幸福的原因是因为你们。

    大约二十日前;非著名书友顿淮同学在网上问我:你将要婚了希望能够收到怎样的礼物,我们有强烈的愿望想去大庆观礼。

    我沉默数秒,算了一下路费和路上花费的时间,再次感慨了一下伟大祖国的伟大疆域,然后严辞拒绝了任何朋友前来的要求,某日盛日阳光下接到老包两口子的电话。我感动之余,依然艰辞,因为知道这事儿实在太累。

    但人不来,不代表咱就没人了不是?大庆总是有朋友的,因为朱雀记。庆余年,间客而认识的朋友。龙南那两在医院里辛苦煎熬求存攀升而不得以隐存文青病的家伙,大清早便来了帮我理事儿,羞涩地躲在人后,还是我的人亚,

    见微知著,由小见大,诸如此类。乱七八糟,反正我是生出了很多感慨,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多细节。此间与你们回忆一二。

    比如书评里面你们的爱,不是叫的爱,是对大猫的大爱啊,比如我曾经看过的庆余年的片首曲,片尾西,片花,现在还是我电脑桌面的那些画儿,比如间客的歌儿,间客的画儿,间客的人儿,烧鸡时亲王曾经爱过我,你们也曾爱过我,我老婆的大学同学那是她最好的姐妹,也曾爱过我,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虽然”我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刷墙的师傅,他们都只爱唐家三少。并且从我这里把三少的电话号码拿到了手里,大泪。

    终究还是幸福的。

    总之,我的人生在于很多方面,写书是顶重要的一个方面,不是因为这事儿而结识我的老婆,是因为看书而认识她,因为认识她而开始写这些,因为写这些而认识你们,因为认识你们”我很爽,很有虚荣感,真的。

    今儿喝了不少酒,大抵不能表达的太清楚,把话扯回这次最直接的某些方面,那就是快递的方面,很妙,我在大庆一年多时间,就老姜和小白两个哥们儿,结果这次快递反而认识了好些熟人。

    刚,中通,圆通,顺丰,申通”各式各样的通,都认识我了,坚持认为我是个做生意的家伙,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快递到我家。

    其实,那都是因为你们。

    最前儿说过顿淮问结婚礼物的事儿,我说书架还挺空,要不你送我书吧,本是一句调侃性质的话,结果他挺认真地要了我的地址,极其出乎意料并且让人目瞪口呆地”把这事儿宣扬到各书友群、各抗战基地之中,,

    于是,你们开始给我寄书。

    于是,我开始不停收书。

    于是,你们写了很多情真意切的话。

    于是,我被感动的老泪纵横”当然,这句话太假,太煽情,我只是感动,真的很感动。

    书架基本要填满了。

    我和领导那两颗疲惫而什么的心呀。早***就满了,这话听着咋这么酸。

    反正就是谢谢大家了。

    谢谢大家的祝福,不拘是在书评区,贴吧,龙空论坛(虽然是散财贴”),或是别的什么地儿的祝福。我们二人万分感谢。

    我和黑羊,也就是我的老婆。相识于爬爬,此后周游网上无数世界。结识无数友人,拥有无数回忆,不可…细数。

    最后便是幸福二字。

    谢谢大家伙儿。

    另:看到你们的视频了,俊男美女不要太过分,不要太让我自卑,,话说,是不是看我书的人都会长的越来越好看?

    这视频太的了,真的挺那啥的。你们比我今儿在结婚典礼上说的话还要煽啊,哎呀哎呀。

    像花儿般甜甜安,才知道,原来这种时候说:我爱你们,真的不是装逼的话,,

    是挺真的话。

    下面是做的一些记录,可能不全,可能有错误遗漏,请大家多多担待。我这块儿有地址的,将来间客简体出了,我来安排回礼可好?

    说到这儿,不禁忍不住要习惯性地吐槽一二,和谐是对的,反三俗是对的,别让我出不了简体啊,虽然我确实挺三俗的”

    杨禹葫芦岛市迷山区丰乐路品尚专卖店匆口朔九赠百年孤独(收的第一本收,太强大了,我结婚。居然要百年孤独。)

    太子小世南京石头城六号虫蚓致)口太子小世赠三言二拍合集、欧阳修集、最新怀孕分娩,育儿、学习与评价(现代散文一本、唐诗宋词选读)

    乐通辽宁省大连市西岗区万达华府水珠赠菜根谭四本、思想政治

    修

    卢修名山东省济南常公积金管理中心南有乔木(排队的鳄鱼)赠资治通鉴四本

    儿名人十(群甲的小河)赠其产党宵言狐晓赠火星人金星人长相厮守、拖延心理学、害羞心理学限公司,3酚刀旧旧赠演员自我修养

    袁紫薇广州深圳甫福田区八卦三路鹏基公寓紫薇赠小说门匠汛乃

    姓徐的石榴安徽省芜湖市健美小区十栋二单元啦室四四一石榴赠暖暖爱、暖调爱瑟万强刃,(与她男友嗜血清尘)

    陆三让。湖北荆州常邮政局财务科赠猫武士六册(解放大河马,有龙套要求:拉拉风。紫禁风)

    卢卫宾石家庄远大书城白衣萧别离赠:曲黎敏养生十二说

    滕龙山东省谁坊市健康东街田号一号楼一单元驯滕龙赠:神秘岛纠口歹石

    李何“四纠赠:折纸大全

    书友不朽赠:徐霞客游记

    五竹大人赠:寂静的房子

    当当网张暖?书友:辣振会跳舞赠:有个性的羊、人类的故事、一只猫的巴黎晃悠

    司源河南安阳铁西区锦绣花园号楼二单元二楼丙户徙尔依兰赠独孤九剑!、茶花女、雪国出旧堕石

    某书友通过书轩网赠:怀斯曼生存手册、人一生要去的一百个地方

    某书友通过卓越赠:少有人走的路、的与刀、凤凰传奇

    纪元胜苏州旺虹电子苏州市高新区滨河路赛格电子市场旧所伤口一笛旧旺书友小名赠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

    台州崇什么院桥前宅村张什么影书友承平赠懒美眉的瑜伽生活、开心国学八百问并一封信

    深圳南山区蛇口工业七路华彩园南海阁裙楼驹2杜亚兵书友兔子赠青铜时代

    部合鸣聊慨隘3赠精神疗法、中国人的精神一二三、台湾老场景内含可爱蓝瓷小书签、我是你儿子、苦雨斋(单上姓名太模糊”日鬼。居然还是顿准的,难道他叫这破名字?那下面那本了不起的盖茨比又是谁的呢?)

    朵和汉克真情赠送:菜谱一堆并哥哥。一张。话说张觎颖那张你一同寄来该有多好码肢曰勉算

    书友李奇宏赠无头骑士异闻录八册并占星术杀人魔法、斜屋犯罪,四。是多少啊(河北省元仕县盛口日万)靠。原来是某小小妖这无耻地赠予一大批自刻光盘动画片,当然,领导应该非常喜欢

    以下为中通寄来的大堆:

    吉林松原临江区长宁北街扶余采油厂对过天原慧烤肉城李葛大大主管

    青暮寄来年薪千万韩寒合唱团一本以刺激本人

    沈阳市沈河区文华东路刃号楼34一刘丹青书友海棠赠最可爱的黑猫和黄猫

    书友黑色牛仔裤赠大量西藏明信片及转经桶及哈达及蓝白两色配件儿

    书友野人赠新周刊合集并里面夹杂着很搞笑的两会笔记

    墨墨儿(桑桑)小密(监擦院密探甲)这两口子送的山海经

    书友。灿。赠世界史纲上下卷及一张特大红色喜贺卡

    书友侣的赠意林内含一张可爱小卡片

    书友纯洁的兽兽赠自由与命运

    未具名书友赠:李叔同说佛(糊涂的李葛把纸条弄丢了,不知是哪位大人所寄)

    书友犯错的苦荷赠:沉思录

    书友如月深蓝赠:奇门遁甲并鸡皮疙瘩(这孩子太喜欢恐怖小说

    )

    书友神奇的技术总监赠:他,来自火星

    书友挥高赠:周易、南华经、道德经

    书友勾勾赠:妊娘分娩育儿

    书友醉过赠:世说新语

    书友不良筷花赠:唇诺第一卷赠兰雷艘钵溉鲫烛烛啡侧(杯脯

    未具名书友赠:了不起的盖茨比(再次糊涂的李葛贴纸条说”他实在忘了是谁寄的了,亲爱的那位未知名者,请告诉我您的大名吧领导说这也是顿淮那个贱人,可是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最了不起的礼物:书友们的扑克牌。大王是本猫大王小王是间客吧我想那是因为领导的相片一直没有流传出去的缘故吧,阿门。

    呃,按照以前说过很多次的话。能看废话看到这儿的人,当然都是铁子了。

    说声话吧,猫今后会好好写书,写很属的书,写一辈子很属的书,用最认真的态度写一辈子最庸的书,然后挣钱。陪老婆好好过日子。孝顺父母,讨好你们,含羞一笑。幸福百年。

    呃,马上去凶听唱歌儿去。.netshuyaya[.net] 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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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616/ 第一时间欣赏间客最新章节! 作者:猫腻所写的《间客》为转载作品,间客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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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介绍:
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康德
当许乐从这行字上收回目光,第一次真正看到尘埃后方那繁若芝麻的群星时,并没有被震撼,相反他怒了:大区天空外面的星星这么刺眼,谁能受得了?天天被这些光晃着,只怕会变成矿道上那些被大灯照成痴呆的野猫!
于是许乐放弃了成为一名高贵女性战舰指挥官辅官的梦想,开始在引力的作用下,堕落,堕落,堕落成了看门房的外乡穷小子,出卖身体的可怜男子,从事繁琐工作的男保姆……在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里,露着白牙,眯眼傻笑,披着莫名的光辉,一步一步地迈向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
……
许乐,东林大区公民,从一颗荒凉的半废弃星球上离开,脑海里拥有一些希奇古怪的知识,身体里拥有这个世界谁也不曾接触过的力量,并不浑沌,一味荒唐知足地进入了这个最无趣也是最有趣的世界。
间客的人生,一定很精彩。
间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间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间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