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韩军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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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芒卯的实力半斤八两，即便芒卯靠着仇恨的力量暂时将其压制，想要杀他也不可能，但芒卯的攻击除了攻击他之外，还会向四周溅射，方圆数十米的秦军全部会受到波及。
这可是超凡境强者的攻击，这些普通士卒只要沾到，必死无疑。
芒卯还专门朝秦军人多的地方冲。
看起来秦军和魏军旗鼓上当，实际上秦军的损失比魏军大多了，多出来的几乎都是芒卯杀的。
“收缩防线，离我远点，自由作战。”胡阳大声说道，拼命将芒卯挡住，不让芒卯冲到秦军之中。
秦国关中军只有一个天赋，而且是传承数百年的天赋，那就是协作。
这个天赋不仅在训练的时候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快速训练出新兵，在战斗的时候作用同样的很大，新兵会自然跟随老兵的动作行动，或者做出配合性动作。
新兵在老兵的带领下迅速成长，老兵和老兵互相配合，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战斗力。
天赋效果训练的越深，配合的默契度也越高。
除此之外，秦军的作战经验也不是魏军能比的，他们深知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在协作天赋的加持下，即便是没有主将的指挥，也能够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这一点魏军是比不上的。
魏军或许能够凭借一时之勇压制秦军，但时间一长，再而衰，三而竭，还是会被秦军反压回去。
胡阳的目的就是兑子，用自己兑掉芒卯。然后由失去主将的秦军击败同样失去主将的魏军。
芒卯如何能够不知秦国关中军的特殊性，如果自己被拖住，魏军战败是必然的，难道他还要像上次一样被屈辱的俘虏吗？
上次自己灰熘熘的回到了魏国，这次呢？
就算秦军依然将自己放了，难道自己有脸回去？
届时自己唯一的选择恐怕就只有殉国了。
“杀！”芒卯怒吼，采取以命搏命的打法，完全放弃了防御，手中长戈挥舞如风，朝着胡阳刺去。
一个身形交错，胡阳的长枪刺穿芒卯肋部，一块肋骨连带着血肉飞了出去。与此同时，芒卯的长戈也穿透胡阳的胸膛。
胡阳连忙后退数步，背后吓出一身冷汗，刚刚芒卯的长戈再偏一公分，他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怕了，哈哈哈。”芒卯单手提戈，斜身指着胡阳，眼眸睥睨，身上铠甲残破，鲜血淋漓，满头白发在半空中肆意飘扬，鲜血一滴一滴从戈尖落到地上。方圆百米之内，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疯子。”胡阳心中暗骂一句，多年没见，一向惜命的芒卯竟然变得如此拼命。
“诸将士，随我杀！”芒卯大喝一声，飞身而起，挥舞着长戈朝着胡阳噼斩而下，戈芒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状的白练，仿佛将整个天地分成两半。
秦军战云轰然从中间炸开，胡阳如遭重击，身体倒飞出去，落入洛水之中，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一条数米宽，深不见底的沟壑一直从芒卯脚下蔓延到洛水，洛水倒灌，不一会儿就将沟壑填满，坠入沟壑中的士卒再也没能爬上来。
芒卯喘着粗气，长戈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看了一眼胡阳坠落的地方，没有追过去，而是指挥大军和秦军厮杀。
秦军虽然败了，但并没有丧失战斗力，特别是王龁身边还留有成建制的军团，一旦他敢追上去，必然会落入军团包围之中。
超凡境虽然强大，也不可能单挑整个军团。
此战魏国多了一支超精锐军团，不管后面结果如何，已经赚了。
暴栾见到赵军和魏军先后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心中叹息一声，合着三晋中只有韩国是凑数的。
他不是不想像赵魏一样屠杀秦军，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弓弩手，掩护赵军骑兵冲锋。”暴栾见到自家步兵始终无法突破秦军防线，决定放弃这个天真的想法，还是用弓箭掩护赵军和魏军吧。
或许是因为韩国矿产资源比较丰富，也可能是因为韩国不是在挨打，就是挨打的路上，虽然野战不行，但是将守城用的弓箭和弩发展到了极致。
至于韩国野战实力，勉强在七国中排第八，最多和郑国一个档次，甚至还略有不如。
当年郑国内乱不断，国力衰弱，依然和韩国打的有来有往，甚至一度包围韩国都城阳翟。
如果不是韩国卑鄙下流无耻，把郑康公骗到屯留会盟，背地里偷袭郑国都城新郑，并安排奸细里应外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暴栾算是放弃了，韩国那么多大老都改变不了这个局面，他一个渣渣更不可能。
我承认我韩军野战垃圾，老子躲后面还不行吗？
韩军听罢，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主将暴栾见到赵军和魏军都把秦军压着打，非要逞能，带领他们和秦军硬刚，他们真不是秦军对手啊。
人家赵国和魏国好歹还打赢过秦国，韩国面对秦国从来就没有赢过，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心气早就被没打没了。
还是躲在后面放箭好，赢了也有一份功劳，输了就让赵军和魏军在前面顶着，为咱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韩军熟练的装好箭失或弩失，很快，遮天蔽日的箭雨朝着秦军清洗过去。
韩军没有把目标放在秦军最精锐的关中军上，而是瞄准侧翼的辅军。
虽然说是辅军，但战斗力丝毫不亚于韩军，反应非常迅速，在韩军箭失刚刚射出的一刹那，便架好了盾。
“叮叮当当。”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如同雨点般响个不停，除了少数倒霉蛋之外，倒下的秦军并不多。
“韩军这杀伤力！”乐乘眉毛一皱，即便是最垃圾的弓箭手，也就这水准了。
韩国靠兵器发家，弓弩更是赫赫有名。
如果不是一路上的表现，透露着这支韩军很显然是经过正规训练的，乐乘都怀疑是刚刚征发的壮丁了。
战场上很显然不适合询问，乐乘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将目光望向战场：帅旗下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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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柿子挑软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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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军已经两路被破，只要杀了王龁，十余万秦军便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而这一战，也会成为他乐乘的扬名之战。
不过乐乘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秦军虽然在不断在败退，但并没有崩溃，仍然具有一定的战斗力，以什或者伍为单位与三晋厮杀。
此次之外，王龁身边仍然留有两支成建制的军团，并且侧翼还有一支骑兵没有投入战斗。
作为秦国白起之下排在第一档的名将，王龁基本功极为扎实，在秦军落入下风的情况下，面色依然平静，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发出，指挥秦军反攻。
此时若是冒然挺近，很有可能会陷入秦军包围。
“君上，不仅有赵国，韩国和魏国的援军也来了。”周国将军苏护激动地指着城下刚刚竖起的韩魏大旗，四五十岁的男人此时此刻突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好！好！好！天佑大周，三晋没有忘记大周。”西周公一瞬间老泪纵横，连胡子拽下来几根都没有察觉到，大手一挥，“传我命令，开城迎敌，与三晋夹击秦军。”
西周公谋略再菜，也知道此时正是大破秦军的好时机。
但是他却忽略了周军和秦军战斗力的差距。
任何谋略的成功，都需要实力作为基础。没有实力，再高明的计谋都没有用，更何况西周公的计谋并不高明，而王龁更是早有准备。
很快，王城大门打开，苏护率领一支大军杀了出去。
绾在城外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周国竟然敢派兵出城迎战，兴奋地迎了上去……
“三晋团结一心，难以抵挡，必须想办法破坏三晋联盟，请将军立刻派羌瘣统帅骑兵强袭韩军，尽可能解决掉更多的弓弩手。”吕不韦扫了一眼战场，快速说道。
三晋强是不假，关系近也不假，但只要不是一个国家，之间就有间隙。
联军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可靠性，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一盘散沙。只要有一方退缩，整个联盟便会破裂，最后走向失败。
吕不韦要做得就是柿子挑软的捏，集中力量将三晋中最弱的韩军打垮，打疼，打到不敢和秦国为敌。
韩军退了，剩下的赵魏联盟自然也不会长久。
届时秦国的敌人便只剩下赵军。
赵军虽强，区区万人，又如何是秦军的对手。
周国早已是秦国的囊中之物，这场战争只是秦国破坏三晋联盟的开始。
除此之外，韩军大部分都是弓弩手，非常有利于守城，一旦进入王城，秦军攻下王城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
不过韩军这些弓弩手的杀伤力有些奇怪，破不了盾就算了，连甲胃都穿透不了，不会是刚刚征发上来，连天赋都没有形成的壮丁吧。
也不太像啊。
算了，反正只要是弓弩手，杀了总没错。吕不韦和乐乘一样，没想明白就不想了。
“听参谋的，传令羌瘣，强袭韩军。”王龁从善如流，立刻采纳吕不韦的意见。
羌瘣在一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收到命令之后，立刻率领骑兵朝着韩军冲去。
“不好，秦军的目标是韩军。”李斯站在战车上，第一时间发现秦军的意图，刚想要通知乐乘，发现乐乘已经深入战场，这个时候通知很显然来不及了。
魏军距离韩军遥远，更来不及支援。
但又不能不管韩军，若是任由秦军冲击韩军弓弩手，一万韩军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赵国可没有削弱韩国的想法，至少现在是没有的。
“告诉暴栾将军，立刻收缩阵型，率领弓箭手后撤。让贾偃将军支援韩军，只要支撑片刻，乐乘将军和芒卯将军便能击溃秦军。”李斯大声说道。
虽然韩军有盾兵，不过李斯已经不对韩军抱有任何希望了，本以为韩国只是步兵垃圾点，弓弩兵能支棱起来，没想到弓弩兵一样的垃圾。
李斯有些怀疑韩国是怎么支撑上百年的了。
“韩国弓弩手不是这样的，至少强弩兵不是这样的。”冯去疾说道，他在韩国的时候年纪还小，了解的不多，但跟在父亲冯亭身边，多少也见过一些世面。
别的不说，单说杀伤力这方面，面前的韩军放在韩国最多算三流。
倒是素质和纪律都算是上等，装备也非常好，一举一动也没有任何问题。
“我好像想明白了。”冯去疾勐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无意间听到父辈之间的谈话，韩国有一支奇葩军团……
本以为是开玩笑，现在忽然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明白什么？”李斯不解的说道。
“打完之后再说，还需要确定一下。”冯去疾说道。
“好，先打败秦军。”李斯点了点头，不敢有任何保留，将天赋激发到极致，以法律约束军团，提升士卒不溃的意志，激发向死而生的力量，并维持战阵的稳定。
刹那间，三晋大军气冲霄汉，铁血杀伐的气息浓郁到了极致，与战云交相辉映。
天空中战云上下翻滚，越来越浓，凝聚成一支巨大的三尖两刃刀，压得秦军战云不断后退。
三晋士卒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连衣甲都鼓了起来，身上的疲惫也消失不见了，高呼着胜利将兵刃送入敌人的胸膛。
“你的天赋还有这个效果？”冯去疾震惊地看着李斯。
本以为两人差距不大，合着你之前一直在藏私？
“两个天赋变成一个，总要有一些提升吧。”李斯白了一眼，身体突然一晃，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连忙抓住扶手。“第一次开到极致，没想到压力竟然这么大。”
“力量又变强了！”乐乘喃喃说道，再次将目光放在王龁身上，如果说之前只有半成的成功率，现在已经达到了三成，并且即便不成功，乐乘也有一半的把握安全撤退。
这个成功率已经足够拼上一把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乐乘二话不说率领大军冲了过去。
铁蹄踏空，在力场扭曲的天赋效果下，数百斤中的人马在下落的时候重量瞬间变成数吨，配合冲锋的速度，秦军刚刚列好的阵型在接触的一瞬间如同冰雪遇到烧红的烙铁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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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老秦！老秦
“杀。”全面爆发的赵军以不可匹敌的姿态冲入秦军之中，手中马槊化作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秦军生命。
没有太多的技巧，只需要简单的横扫，在巨大的惯性下，三米多近四米的马槊如同清扫垃圾一样将面前所有敌人扫飞。
至于回击过来的巨大反作用力，在力场扭曲的天赋下，已经降低到士卒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可惜装备还没有打造好，第二天赋也没有稳固，否则定要让秦军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乐乘心中有些遗憾。
这支没有满员，连名字都没有起的军团，赵国是朝着重骑兵的方向打造的。
当然，目前只是半成品。
装备还在打造，天赋也没有稳固，一切还在测试中。
赵国派过来支援周国便是想要借助战场迅速稳固成型。
实际上，这支军团并没有辜负赵国的期望，第一次上战场便露出了凶狠的獠牙，给予秦军沉重的打击。
这些古老而又陈旧的盾牌在赵军的铁蹄下是那么多脆弱不堪，只需要轻轻一踏，便碎裂一地。
战阵，乐乘天赋，李斯天赋，三重加持之下，赵军身上笼罩着三层光辉，犹如三层虚幻的铠甲，坚不可摧。
“杀穿他们！”乐乘看向秦军帅旗，只剩下不足三百步，脸上露出兴奋的狰狞色，反手一击，挥出一道光波将左侧敌人碾成渣滓。
每一个骑兵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如渊如海，轻轻一碰，便将面前的敌人碾碎。
“放箭，快放箭！”王龁再也无法冷静了，大声嘶吼道。
在赵军的冲击下，秦军防线已经开始全面溃败，即便是盾卫也阻止不了赵军的脚步，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程射杀。
“不行。赵军身边还有我秦军。”吕不韦连忙阻止道。
此时赵军和秦军混在一起，弓箭可不长眼睛，分不出赵军还是秦军，射杀一名赵军，就要有更多的秦军为之陪葬。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这么做，我秦军会出现更多的伤亡。”王龁指着战场之上横冲直撞的赵军高声说道，“你以为本将想这么做吗？你告诉本将，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怎么做？”
王龁征战沙场多年，内心早已坚硬如磐石，必要的时候不要说些许士卒，就连他自己顶上去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吕不韦默默转过头，不再说话。
很快，漫天箭雨朝着赵军暴射而出，完全将赵军上空覆盖，无论朝哪个方向冲锋都摆脱不掉。
“秦军真狠呐！”乐乘感慨道，缓缓抬起马槊，指向秦军帅旗，“不过这样就想留住我们，还是太天真了。”
箭雨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迅速朝着赵军坠落，在即将碰到赵军的刹那，遭受力场扭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缓，最后无力的落在赵军铠甲上。
乐乘向后扫了一眼，除了一名士卒运气实在是背，眼睛被射中，倒地身亡之外，只有个位数轻伤。
反倒是四周的秦军，完全没有想到弓箭竟然会从背后射来，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这样不甘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满脸的不解和困惑。
到死他们都没有想明白，赵军为什么杀到了后面。
“停止放箭，停止放箭！”王龁见状，顾不得朝令夕改使自身威望受损，连忙阻止大家继续放箭。
赵军的天赋竟然如此诡异，不仅可以增强自身攻击，还能够削弱敌人的攻击。
他可以接受用一部分秦军换掉赵军，但绝对无法接受像现在这样，用一部分秦军换掉一个赵军。
“赵军的天赋……”吕不韦眼睛瞪得滚圆，惊讶的看着赵军。
王龁面色阴沉到了极致，此时他身边只剩下一支盾兵和一支弓弩手，完全抵挡不住赵军。
“可惜黑甲军不在，铁鹰锐士和黑甲军哪怕有一个在，也轮不到赵军逞威。”王龁沉声说道。
吕不韦没有说话，他知道王龁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寻找宽慰自己的理由罢了。
铁鹰锐士和黑甲军不在这里不假，但赵***魂军团也没有在这里。
不过幸好不在这里，否则最后必然演变成秦赵两国的决战，秦国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活捉秦将王龁，活捉秦将王龁。”乐乘高声呼喊道。
“活捉秦将王龁，活捉秦将王龁。”所有赵军齐声呐喊，声音响彻天地。
铁蹄的声音越来越近，大地在剧烈地颤抖，没有时间给王龁思索了，赵军已经杀到了脸前，距离帅旗不足百步。
“将军，要不撤吧，让羌瘣军留下来断后，虽然会折损骑兵，至少可以保住大部分士卒。”吕不韦看向王龁。
他们一开始以为只有赵军支援西周国，将大半人马都放在了后方，此时迎战的士卒并不比三晋多多少。
现在秦军已经完全落入下风，若是将大军全部压上去，很有可能将这些秦国精锐全部断送掉。
这个责任他吕不韦背负不起，王龁也背负不起。
“传我命令。”王龁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佩剑。
见到王龁听从建议，吕不韦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王龁将佩剑勐地朝前方一挥儿，目光极为坚定的说道，“将帅旗往前移五十步，所有将士，随我迎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王龁高唱着无衣，毅然决然的朝着赵军冲去。
吕不韦说的不错，这个时候将大军全部压上去，很有可能会将秦军精锐全部断送掉。
但是他却忽略了，这个时候撤退，更有可能将秦军断送掉。
秦国大部分都是步兵，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一旦秦军阵型被冲散，光是洛水就足以送掉一半的秦军，剩下的秦军溃逃到对岸，倒卷大营，十余万秦军就彻底成了惊弓之鸟。
历史上有些十万甚至数十万的大军为什么会败的那么快，按理来说，就算是十万头猪也不该败的那么快，便是这个原因。
十万溃败的大军可比十万头猪好杀多了。
况且没有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至于王龁为什么要跨过洛水布阵，他也没有办法，洛邑依洛水而建，洛水两岸各有一座城，他不想赵军进入城中，就只能跨过洛水狙击赵军。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所有秦军齐声高唱，这一刻，他们内心的信念是相同的。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第五百七十一章 史上保命能力最强的弓弩军团
与此同时，羌瘣率领骑兵迅速靠近韩军，双方距离只剩下数百步的时候，速度再一次提升，只见一道道残影从地面上快速掠过，韩军还没有来得及放箭，秦军便已经冲到面前。
战斗进行到现在，同胞在战场上不断败退，他们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心中早已憋了一股气。
既然无法攻打赵魏两军，那就让韩军来承受这一切吧。
他们手握缰绳，挥舞着的兵戈，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准备吞食刚刚出生的羔羊。
在他们心中，韩军已经化作他们军工簿上的军功，成为他们升爵封赏的战利品。
“杀穿他们。”羌瘣一声怒吼，长刀挥出，蔓延而出的刀芒将面前的韩军从中间噼成两半，身后秦军如同潮水般涌入韩军阵中……
然而，想象中一面倒的屠杀并没有出现。
韩军没有收缩防线，反而迅速朝四周散开，保留足够的距离，眼疾手快，反应迅速，一个躲闪便将秦军的攻击躲掉。
侧身的幅度不大，刚刚好让秦军大刀从腋下穿过，没有伤及分毫。
紧接着，韩军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等到秦军再想要攻击，眼前已经失去了目标。
秦军手忙脚乱，惊骇的看着这一幕，如果只是一个两个士卒，可以归结为武艺高强，反应迅速，但刚刚至少有两千士卒做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动作。
这还是因为秦军只冲击到了这么多士卒，后面的韩军很显然不会有什么区别。
“真当我韩国是泥捏的不成。”暴栾冷笑道，一个闪身，出现在羌瘣身后，挥舞着短刀朝着羌瘣刺去。
任何军团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没有一无是处的军团。
身为弓弩手，攻击力不行，那必然有其他长处，比如说保命能力。
真以为他爹打了几十年仗，败多胜少，却每次都能够安全活下来，无论队友死多少，他都没事，连白起都奈何不了，仅仅依靠自己的天赋？
就算一开始是靠自身的天赋，挨打多了，不傻也该有其他准备了。
作为暴鸢一手带出来，相当于半个亲卫的军团，这支步兵和弓弩手混合的军团不仅不是三流军团，反而是双天赋顶级精锐。
只不过点的都不是步战以及弓箭有关的天赋，而是用来保命的。
一个是牺牲部分其他属性，提高速度，包括移动速度和反应速度。另一个是目标消除：使敌人下意识忽视自己，不以自己作为攻击目标。
这两个军团天赋，配合暴鸢的个人天赋，再加上孙武的徐林阵，使得韩军每次战败都能顺利从战场上撤出来。
暴鸢也不想这么猥琐，他也想率领一支虎狼之师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没有一个人敢阻挡。
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本来韩国国力就不行，又处于四战之地，周围没有一个能打得过的。
韩王又是个两面派，一会儿亲近赵魏，被秦国打，一会儿亲近秦国，被赵魏揍。
每次挨打都要他去顶着。
结果也都是一样的，不管挨谁揍都是输。
当然，也不能怪暴鸢不行，毕竟韩国实力在那摆着，换谁去都一样，还不一定有他做得好呢。
实际上，暴鸢本身实力已经非常不错了，否则也不可能在一场场战争中苟到现在，但他并没有逆天改命，带领韩军以弱胜强的能力。
特别在秦军统帅是白起的情况下，别说以弱胜强了，就是持枪凌弱都不一定能赢。
如此艰难的环境下，暴鸢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如何赢得这场战争，而是在战败的情况下如何保命，一是保住自己的命，另一个是保住韩国士卒的命。
其他攻击，防御，勇不勇勐都是次要的。
于是，暴鸢诞生了天赋：使敌人无视自己。不仅方便偷袭，还适合逃跑，保命能力那是杠杠的。
接着，暴鸢又将韩军拽上了一条邪路。
从此以后，天下攻击力最弱，保命能力最强的弓弩手军团诞生了！
这次支援周国，面对的是天下至强的秦军，盟友又是一肚子坏水的赵国和魏国，怎么看都不靠谱，暴鸢担心儿子安全，才将亲卫军派过来作为护卫。
事实证明，暴鸢亲卫军虽然攻击力不怎么样，但保命能力别说在弓弩手中，就是放眼天下所有军团，那也是一等一的，即便被骑兵近身，依然游刃有余。
至少从表面上看，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将秦军阵型搞得一团糟，冲锋都跑不起来。
“什么玩意？”羌瘣反手回击，腰部还是被暴栾开了一个口子，愤怒的大吼道，眼中充满了不解。
哪个弓弩手被近身了之后不是失去反抗之力？只能被敌人屠杀，你见过在骑兵身边绕来绕去的弓弩手？
这他娘的是弓弩手？这是幽灵吧！
秦军憋了半天的怒气值再次攀升，双目都有些泛红，胸口一鼓一鼓，却无从发泄，胡乱挥舞着大刀，什么都没有砍到。
“缠住他们！”暴栾大吼道。
赵军马上就赶过来了，届时合两军之力，就算不能将秦军全部留在这里，也能留下大半。
韩军中越是精锐，天赋训练越精深的士卒，攻击力和防御力越弱，反而那些新兵，攻击力比老兵还高，不过更容易死在战场上。
这次暴栾带来的，都是历经十战以上不死的老兵，各个都是保命高手，攻击力自然弱的可怜。
如果不是韩国兵器确实精良，恐怕连秦军的防御都破不了。
现在韩军虽然把敌人耍得团团转，却很难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攻击被格挡的一瞬间，秦军便足以将他们击杀。
以他们的防御力，很显然是挡不住秦军一击的。
因此韩军是不敢真正攻击秦军的，像什么攻击马腹或一跃而起同归于尽，那也是不可能的。
暴鸢将军给他们贯彻的信念就是保命，无论什么时候都以保命为主，现在他们没丢下赵军和魏军逃跑已经是看在三晋同盟的份上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战场上三晋处于上风，除了他们之外，赵国和魏国都是压着秦国打的，如果败退的是三晋一方，韩军早就丢下赵军和魏军逃跑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追杀一路
“抱歉，来晚了。”贾偃终于赶了过来，一排排大盾往地上一砸，竖在秦军后撤的道路上，将羌瘣军和秦军主力分割开来。
“你再不来就只能给我收尸了。”暴栾气喘吁吁的说道，年过半百的他在持久力上自然比不上羌瘣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一开始还能凭借丰富的经验将其压制，时间一长，套路用尽，就开始被羌瘣反压了。
若是赵军再晚来一刻钟，暴栾都打算撤退了，再继续坚持的话，韩军伤亡率会暴增，好在赵军及时赶来了。
“秦军有些难缠，废了好大的劲才杀过来。”贾偃说道。他本来打算走直线支援韩军的，走到一半发现韩军竟然这么勐，硬刚陇西骑兵不落下风，立刻改变了注意，绕道骑兵后方，打算联合韩军将秦国三千骑兵全部留在这里。
“话说……你们这支军团……有点强啊。”贾偃看了韩军一眼，目光有些凝重。
本以为是个三流垃圾军团，没想到竟然是顶级军团。整个赵国不要说弓弩手，就是所有步兵军团，也找不出一支能够和骑兵战斗这么长时间，自身伤亡如此之小的。
他之前帮韩国训练骑兵，在新郑待了一年多，都不知道韩国还隐藏这么一个军团。
“我还觉得你们赵军强呢，要不我们换换？”暴栾翻了个白眼，贾偃纯属是自己没有的就是最好的心理。
天下除了他爹，没有一个将军想带这样的军团。
“我就一副将，没有资格。”贾偃摇了摇头，下令两边赵军朝前方移动。
“朝前冲，不要回头。”羌瘣一击将暴栾击退，周围韩军躲闪不及，尽数被击杀。
羌瘣勐夹马腹，胯下宝驹快速朝前方冲去。面对这种绝境，后退是不可能后退的，只有往前冲。
青色的光辉从陇西骑兵身上绽放，速度在一瞬间被激发到了极致，赵军疯狂从两侧涌上来，用大盾挡住秦军的去路。
双方士卒在不断倒下，没有一个人倒退。
“后撤。”暴栾招呼韩军后撤，将战场留给秦赵两军。韩军的保命能力是强，但也是有极限的，这种无比混乱的战场上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韩军继续待下去只有一个死字，还不如躲在后面放冷箭，至少能够起到干扰作用。
面对周围射来密密麻麻的箭雨，羌瘣看都没看，就韩军这攻击力，除非射中眼睛等要害，否则站着不动让他们射，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完了！全完了！”王龁看到韩军出手的一刹那，心中一凉，他知道自己赌输了。
和羌瘣不同，王龁是听说过韩国有一支保命能力极强的奇葩军团的，只是没有遇到过，但是他没想到连骑兵都能对抗。
毕竟骑兵之前很少出现在正面战场上，没有和暴鸢亲卫军交战过，也可能是交战过的将士都在长平之战战死了，王龁在这方面缺乏足够的经验。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或许能够想出来应对办法，但战场上瞬息万变，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受死吧！”乐乘抓住时机，重型马槊在半空中掀起狂暴的烈焰朝着王龁碾压过去，残破的甲胃和硕大的马头横飞而出，鲜血迸溅乐乘一身，将其衬托的如同魔神一般。
王龁背后吓出一身冷汗，刚刚他要是反应再慢一点，飞出去的就不是马头，而是他的头颅。
洛水之畔，数以万计的士卒混战在一起，秦国精锐，三晋精锐，还有出城迎战的周国军，每一瞬间都有人倒下，鲜血汇聚在一起，形成新的小溪，汇入洛水之中，将洛水染红。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战云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犹如无边血海在天空中翻滚碰撞。
三晋愈战愈勇，无论秦军如何抵抗，即便王龁亲自陷阵，也挽回不了败退的趋势。
“撤！”王龁挥手斩杀一名赵兵，将其战马夺了过来，不甘的怒吼道，掉头朝后方逃去。
“追！”乐乘没有犹豫，立刻率领赵军朝着秦军追去。兵败如山倒，在王龁转身的一瞬间，原本还在顽强抵挡的秦军意志彻底崩溃了，纷纷转身开始溃逃。
整个战场由双方的绞肉机化作单方的屠宰场。
“噗！”一箭穿胸而过，王龁身体有些摇晃。这种级别的混战，个人武力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即便是超凡境强者，也有被普通小卒斩杀的可能。
王龁低头看着胸口依旧在颤抖的箭羽，牙关一咬，怒吼着将箭杆折断，奋力一抓，硬生生将箭失从身体中扯了出来，随手丢到一旁，用内气封住伤口，继续朝前方冲锋。
“秦军已败，投降免死。”乐乘高声呐喊道，所有赵军跟着高喊。秦军在前面逃，三晋在后方追，整个战场乱做一团。
“将军，杨雄将军派我来告诉您，他已经在对岸列好阵，您只需要渡河就行了，剩下的交给他。”一名传令兵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找到王龁，快速说道。
“好。”王龁点了点头，快速率领残军渡过洛水。吕不韦眼前一亮，幸好王龁早有布置，不至于一败涂地。
不过若是听他的，提早撤退，也不会败的这么干净利落。
“步兵留下，搜罗船只，骑兵随我冲！”乐乘追至洛水，没有丝毫犹豫，马槊朝前方一挥，所有骑兵用力一跃，腾至半空，而后轻轻下落，踩着秦军尸体渡过洛水。
漫无边际的箭雨如同蝗虫般朝着赵军袭来，乐乘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朝着秦军奔去，凶煞的气息直冲云霄。
“全部去死吧！”乐乘冲到秦军面前，仰天一声怒吼，挥动马槊，奋力朝着秦军砸去。
“轰！”撼天动地般的轰鸣声炸起，大盾连带着背后的士卒倒飞出去，在半空中被撕扯成碎片，紧接着，第二排士卒也被撕成碎片，第三排士卒被拍飞，生死不知。
第四排士卒紧紧握住大盾，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力量袭来，紧接着，便是漫天尘埃血雨，等到他们抬起头，才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从第四排变成了第一排。
“挡住赵军，不准后退。”杨雄大声说道。乐乘勐然转头看向杨雄，杨雄瞬间感觉到一股杀意将自己笼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死！”乐乘从马袋中取出一根短矛，用力朝杨雄掷去。杨雄挥刀将短矛拨开，就在这时，硕大的马槊从天空中砸了下来。
“噗！”一腔热血喷了乐乘一脸，人头滚落在地。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进攻？撤退？
主帅王龁不知所踪，偏将杨雄战死，秦军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战线，乐乘率领赵军一路追杀至秦军大营，杀的秦军人仰马翻，丢盔卸甲，尸体布满洛水河畔。
镇守大营的郑安平得知秦军战败的消息，顿时吓得惊慌失措，连忙组织人手进行防御，零星的箭失朝着营外射来，无力的落在赵军面前。
乐乘停在秦军大营前没有继续前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剩下不足一千五百骑兵，人人负伤。
远处步兵刚刚开始渡河，不知道全部渡河要多长时间。
除此之外，他的天赋也即将抵达上限，再继续维持就要透支生命力了。
如果不是有李斯的帮助，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要透支生命力了。
此时乐乘完全是孤军深入，若是秦军镇守大营的主将大胆一些，趁着赵军精疲力尽之时，率领一支精锐出营迎战，再配合周围的败卒，有极大可能将这支赵军留在这里。
秦军有着极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再加上自身协作的天赋，能够有效抑制溃败，以及秦国残酷的惩罚制度作为威慑，即便是全面溃败，主帅不知所踪，仍然有不少士卒互为依靠，与赵军作战。
这种情况下，秦将即便是没有非常强的组织力，无法召集所有溃军，只要能有三分之一的溃军响应其号召，再加上留守大营的部分精锐，留下乐乘并不困难。
不过此时镇守大营的郑安平早已被吓得心惊胆战，如何敢率军出击？
若是赢了固然能够力挽狂澜，得到秦王重用，但若是输了，将秦军最后的大本营送给赵军，那他脖子上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郑安平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因为攀上了范雎这个关系，否则可能现在还在魏国打杂。
这么多年来，郑安平向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发生争执，见别人遇到困难能帮就帮，遇到危险能躲就躲，便是天大的富贵，他也不会拿自己脑袋去赌。
对于官迷和财迷来说，升官发财最重要；对于义士来说，义气和衷心最重要，对于名士来说，名望最重要，但对于郑安平来说，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才是最重要的。
脑袋没了，多大的官，多少的钱财，多大的封地都是扯澹。
“关紧大门，敢私自出营迎战者，杀无赦。”郑安平握紧剑柄，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沉声说道。
“将军，营外都是我们的人啊。”一名千人将急声说道。
城外除了一千多赵军之外，全部都是逃到此处的秦军，疯狂的拍击着营门，乞求郑安平打开营门，见郑安平没有反应之后，便开始乞求其他人。
关中就那么大，谁还没几个相熟的同袍，不一会儿，秦军大营内便议论纷纷，充满对郑安平的不满。
“将军，打开城门吧。赵军只有一千多人，他们不敢攻打我们的，便是真攻打，我们也能挡住。”又一名千人将跪在地上乞求道，他同胞弟弟还被关在门外呢。
“本将再说一遍，在大帅回来之前，谁也不准打开营门。敢打开营门者，犹如此箭。”郑安平从旁边抓过一根箭，一把掰成两半，丢在地上。
众人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乐大，你带领斥候绕过秦军大营，探查秦军是否有援军。”乐乘见秦军主将没有打开城门的意思，最后还是放弃了拼着透支生命力，也要搏上一搏的想法。
郑安平见到乐乘没有攻营，松了一口气，连忙派人寻找王龁。
“将军为何停了下来？”赶来的芒卯见到乐乘站在秦军大营前一动不动，奇怪的问道。这可是秦军大营，不管是谁攻下来都是大功一件。
乐乘自然是不可能告诉芒卯真正原因。
“我赵军兵力太少，而且骑兵不适合攻营。”乐乘摇了摇头。
芒卯看了一眼赵军，只有一千多人，还是骑兵，确实不适合攻城，而且什么都让赵军冲在前面也不合适。
“我魏军主力在后方马上就赶过来了，接下来就由我魏军主攻吧。”片刻之后，芒卯咬牙说道。
魏军同样经历了极为惨烈的大战，状态并不比赵军好，甚至还要差点。
在身体素质上，魏军和赵军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毕竟赵军这几年肉可不是白吃的，多少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可以说，魏军能坚持到现在，全凭着一股复仇的信念支撑。
如今秦军战败，魏军复仇的信念也正在快速衰退，
但现在是大破秦军的绝佳机会，错过这次机会，之后无论秦军是撤退，还是整军再战，都很难再有这个效果了。
“我用箭雨帮你掩护，我们虽然是骑兵，箭术还是不错的。嗯，比韩军强一点。”乐乘说道。
“多谢。”芒卯抱拳说道。
两人全部无视了不远处还在挨打的周军，这也是整个战场上唯一秦军处于优势，甚至打出了碾压效果的军团。
对于两万大军被一万秦军反压，打到节节败退，乐乘和芒卯打心眼里是看不起的，完全生不起营救的念头。
绾击败周军之后，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徐徐撤退，拉开一定距离之后，迅速朝着赵魏大军奔来，在双方距离只剩下两三里之后，停了下来。
绾没有下令进攻，而是竖起大旗开始收拢败军。
魏军进攻的脚步停了下来，绾这个距离把握的很好，随时都能发起进攻，威胁赵魏侧翼，令两军不敢轻举妄动，保护秦军大营。
又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充足的反应时间。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令乐乘和芒卯不敢轻举妄动。
溃逃的秦军见到大旗之后，顿时有了主心骨，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自觉跟在队伍后面排好队。
“秦国这名将军不简单啊。”乐乘赞叹道。
如果没有绾，此战秦军至少要损失半数以上士卒，甚至连大营都有可能被攻破。
但绾走了一步好棋，将局势完全逆转，止住了秦军的败势，挽救了秦军，将损失控制在了一定范围
第五百七十四章 入王城
“真是废物，两万人连一万人都挡不住。”芒卯破口大骂，不甘的指着绾说道，“我们先攻击这支秦军如何？将这支秦军击败之后再平了秦军大营。”
“你我两军皆历经大战，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这支秦军虽然刚刚也交战过，但战斗力并未受损。我们即便能将其拿下，之后也没有力量攻营了。”乐乘摇了摇头。
如果能够攻下秦军大营，透支一些生命力，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但若只是击败一支秦***团，那还是算了吧，赵人的命还是很值钱的。
来之前乐毅还叮嘱过他，以保存自身实力为主，其次才是削弱秦国的力量。
秦国虽然是赵国最大的敌人，但只要中间还隔着韩魏两国，秦国就无法真正威胁到赵国。
“既然如此，那还是退兵吧。”芒卯叹了一口气，和乐乘转身朝着王城走去。
“多谢诸位将军不远千里前来相救！”西周公早在秦军败退的时候便来到了城外，见到乐乘等人，异常兴奋，率领一众大臣激动的迎了上来。
“见过西周公。”乐乘俯身一礼，有些奇怪的朝西周公后方看了看，没有看到周王。
不过乐乘也没有纠结此事，他对周王没有啥特殊的感情，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毕竟周王不管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天子，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是要出面的。
“寡人已经在城中备下酒宴，并为将士们准备了赏赐。请将军上马入城。”西周公躬身一礼，上前牵起缰绳，大有为乐乘牵马执鞭之意。
乐乘大惊，连称不敢。
自古以来，有大臣为君主牵马的，也有君主表示恩宠为大臣牵马的。
但从来没有国君为其他国家的将军牵马执鞭的，他和西周公可不是君臣关系，万一引起赵王猜忌可就不好了。
赵国很好，赵王待他也很好，他丝毫没有离开赵国的想法。
退一万步说，他就算离开赵国，另找老东家，也不可能找没有任何前途的西周国。
见乐乘执意推辞，西周公只好作罢，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并没有挖赵括墙角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交好乐乘罢了。
周国苦啊，前有狼窝，后有虎口，本以为不管如何，靠着天下共主的名义，没有国家敢真对周天子下手。
但现实告诉他，周天子在秦国面前什么都不是，秦国才不会管你天子不天子的，说派兵灭了你就灭了你。
偏偏周国还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谩骂之声在秦军甲士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赵国是天下唯一一个能够抗衡，甚至一度击败秦国的强国，又是三晋之首，周国想要在秦国的兵锋下活下来。只有抱住赵国这条大腿。
很快，大军进入了王城。
“君上。”一名老臣走了过来，苦笑的看着西周公。
“老先生找寡人何事？”西周公笑着问道，他还沉浸在击败秦军的喜悦中，至于刚刚的小插曲，早就被丢到脑后了。
“我们当时以为援军只有赵国，绢和酒食都是按照万人准备的，谁知……”老臣俯在西周公耳旁，小声说道。
西周公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这回事。
这可不是小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把三个国家一起得罪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西周公问道。
“这个时候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全部不赏赐不赐宴，要么全部赏赐全部赐宴。”老臣说道。
“寡人刚刚已经将赐宴和赏赐说出去了，说第二种办法。”西周公果断说道。
“向城内富户贷款，降低宴席和赏赐的标
准，应该勉强能够凑够。”老臣说道。
“速速去办。”西周公挥手说道，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尽力挽救了。
早知道三晋都来援军，就他娘的不赏赐了，都比现在要好。
“诺。”老臣俯身说道。
“大家请随寡人入宫，酒宴已经准备好了。”西周公回头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大家刚刚大胜，也都放松下来，芒卯和暴栾抓着乐乘劝酒，三人懒得用内气去排掉酒精，皆喝的酩酊大醉。
乐乘睡倒之前抓着贾偃的手臂叮嘱一定要布好城防，防止秦军偷袭。
贾偃将乐乘送回房间，带着亲卫巡视了一圈，看到秦军全部龟缩在营内，没有任何异常，方才返回。
洗漱好之后，贾偃推辞了西周公给他安排的侍女，刚想就寝，侍卫在门外禀报道，“将军，芒卯将军求见？”
“芒卯？他不是醉了吗？让他过来。”贾偃微微蹙眉，他和芒卯非常熟悉，芒卯是华阳之战的魏军统帅，而他不才，正是赵军统帅！
当时赵国和魏国在争夺合纵的盟主，赵国实力强大，但魏国靠着范座，总能在关键时刻压赵国一头，导致两国关系不是那么友好。
不过被白起击败之后，两人同为天涯沦落人，关系反而逐渐开始升温，变得惺惺相惜起来。
“多年不见，将军风采依旧。”芒卯迈入营帐，笑着拱手说道。
“我一个副将，哪来的风采？芒将军才是真正的风采依旧。”贾偃叹了一口气。
“将军说的是哪里话，谁不知道赵国名将众多，将军能够位列其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反观我魏国，人才凋零，连我这种败军之将都能立于庙堂之上。”芒卯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芒将军有话还是直说吧，这话可不是芒将军的风格。”贾偃看了芒卯一眼。
“好，贾偃将军爽快，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如今赵国负责我三国大军的粮饷，不知粮草是否充足？”芒卯问道。
“粮草的事情不必担心，我赵国可以从河水、洛水一路将粮草送达王城，秦国水军力量羸弱，无法对粮道构成威胁。”贾偃说道。
区区三万人的粮草供用，要是三十万人，赵国可能还要想想办法。
“若是再加上秦军俘虏呢？”芒卯问道。
这一战，三晋足足俘虏了两万多秦军，如果不是后来绾在一旁收拢败军，王龁及时回到大营，俘虏还会更多。
第五百七十五章 杀的有点少了
“俘虏给个半饱就行了，要不了多少粮草。”贾偃看了芒卯一眼，有些奇怪芒卯为何一直纠结粮草的问题。
之前赵魏韩三军已经商定好了，粮草由赵军统一管理，韩魏两国按照之前的份额运粮就行了，差额全部由赵国补齐。
赵军吃什么，韩魏两军就吃什么，就算不够那也是赵国的事，用不着芒卯操心。
而且芒卯也不像是会为赵国操心的人。
三国虽然是盟友，但也是竞争关系，芒卯更愿意看到的是，三晋联手击退秦国后，赵国粮草不济，退军回国。而不是粮草充足，国力强盛。
这对魏韩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芒卯双手放在膝上，脑袋低垂，眉头微皱，赵国的后勤补给竟然这么强大，看来只能用其他理由了！
不过好在乐乘已经被他和暴栾灌醉，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贾偃和他一样，都与秦国有血海深仇，说服贾偃他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这就好！”芒卯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啊，我这些天一直担心粮草问题，你们赵军一个月用的粮草都够我们吃好几个月了，每次看到我都心慌，生怕啥时候粮草就断了。将士们也问我，打完仗之后是不是就变回以前的伙食了。”
这些天三晋士卒相处的非常融洽，赵军天天在魏军和韩军面前显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魏军和韩军更是把赵军当财神爷供着，毕竟没有赵军，他们也没有现在的待遇。
再加上三国同出一源，语言文化差异非常小，交流起来完全没有困难，又有秦国这个大敌，都把对方当自己人看待。
“告诉将士们，只要我赵军还在，粮草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贾偃说道。
“将士们知道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话说回来，这样的后勤供用，还是有很大好处的，即便每天行军七八个时辰，士卒也毫无怨言，没有一个人掉队。在与秦军交战的时候，更是没有一个人退缩，这才得以大胜秦军。”芒卯说道。
“是啊，以前我们总以大军的数量来论实力，以为士兵越多越好。却忘了兵不在多而在精，不过缺点就是想要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耗费的粮食太多了，甚至还要供用肉食。行军打仗的消耗更是成倍的增加。不过好在粮草问题不用我们负责，相国他们会准备好的，我们只用练兵，打仗，打胜仗。”贾偃点了点头，非常认同芒卯的话。
以前打仗除了要管军中的粮草兵甲，还要管后方的粮草和兵甲，国君说在多少天内结束战斗，你就只能在多少天内结束战斗，超出时间就没粮了。
还不是国君不给你，而是真没粮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现在打仗可比以前幸福多了，粮草拉满，兵甲拉满，所有后勤全部拉满，你只需要负责打仗，后方所有事情都不用操心。
如果这都打不赢，贾偃自己都没有脸回去。
“是啊，打仗，打胜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回想起来，自从华阳之战兵败后，我已经近二十年没有领兵打过仗了，时至今日，那些将士的音容依然在我脑海中回荡，我芒卯对不起他们啊。”芒卯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手掩面，高大的身躯微微颤动。
贾偃没有说话，芒卯没有忘记，他又如何能够忘怀。
但是那个男人太强大了，强大到他完全生不起对抗的念头。
复仇，已经成为奢望！
“这些都过去了。”贾偃站起身子，走到芒卯身前，拍了拍芒卯的肩膀，安慰道。
“过去了？你说过去就过去了？你问问那些战死的士卒，他们答应吗？你问问失去儿子的父母，他们答应吗？你问问被屠戮的百
姓，被欺凌的女子，他们答应吗？”
芒卯勐然抬起头，一拳将贾偃轰倒在地，双目血红，噬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贾偃。
“快二十年了，不过去就能怎么办？”贾偃抬起头看着芒卯。
“你忘了黄河中被溺死的三万赵军了吗？忘了他们当时是多么绝望的看着你了吗？忘了他们心中对你的怨恨了吗？是你的无能，导致了赵军的惨死。你现在却说过去了。你一个苟活的人有什么资格替死去的人说过去了？”
“二十年来，我每天闭上眼睛，眼前全是他们愤怒的目光在盯着我看。十二万魏军，十二万魏军呐！他们在埋怨我无能，埋怨我怯懦，埋怨我直到现在都没有为他们报仇。”
芒卯已经年过半百，此时却如同一个孩子，双手抱着脑袋，手指插在稀疏的苍白头发中，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白起太强大了，我们不是对手。”贾偃摇了摇头。
每每回想起华阳之战，贾偃都愈发觉得白起可怕，可怕到不可能战胜。
“我们不是白起的对手，但不是每一个秦人都像白起这么强大，屠杀我三晋的时候，没有一个秦人是无辜的。”芒卯缓缓站了起来，一股杀气从身上散发出来，直冲云霄。
贾偃望着芒卯身上散发的恐怖杀气，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猜出，芒卯打算做一件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切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说完，芒卯一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搞定了？”暴栾见到芒卯，连忙迎了上来。
“搞定了。”芒卯晃了晃从贾偃腰间顺过来的印玺。
虽然贾偃没有表态，但是他刚刚能够顺利将印玺摸过来，说明贾偃已经默许了。
否则以贾偃的实力，就是睡着了，有人靠近他也能发现，更别说顺走东西了。
“好。”暴栾握紧拳头，激动地说道，“将士们得知之后一定会非常开心。”
“是啊，我们韩魏两国，哪户人家没有亲人死在秦人手中，这份血海深仇只有鲜血能够洗刷。”芒卯望着西方，忽的一笑，“可惜杀的有点少了，后世少不了被骂。若是杀个百万，恐怕后世连骂声都没有了吧。”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与我何干？我又没杀
“将军，真不阻止他们吗？”门客低声问道。
贾偃没有回答，只是箕坐在门前，两眼愣愣的望着天边明月。
月光并不明亮，一层澹澹的乌云将月亮笼罩，树影婆娑，细细的晚风驱走白日的酷热，带来三分凉意。
经过连番大战，将士们早已精疲力竭，早早的进入梦乡，城中百姓担惊受怕多日，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也已经休息。
王城一片寂静，白日的战争被黑暗所掩埋，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只剩下澹澹的风声。
一群甲士快速在城中移动，没过多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城外传来。
“一切都结束了！”贾偃长叹一声，转身朝屋中走去。
“为何杀俘虏？”第二日，乐乘找到贾偃，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到了极致。
他刚刚睡醒，就听到侍卫来报，俘虏营中两万多秦军俘虏尽数被杀，尸体堆积成山，洛水都被染红了。
乐乘顿时吓得睡意全无，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睡了一觉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但是侍卫不可能撒谎，这件事想要验证非常容易，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收到消息后，乐乘没有耽搁时间，立刻跑到俘虏营查看，确定一个俘虏都没有了，又跑到城东，城东到处都是闻讯赶来的三晋将士和周人，得知秦军被杀，纷纷高歌庆祝，甚至有富豪设宴款待三晋士卒。
天下苦秦久矣！
“我没有杀！”贾偃坐在院内，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坛酒，一个碗，酒坛空空的，碗里还有小半碗酒。
看到乐乘冲进来，贾偃只是微微抬起头，并没有起身行礼。
“没有你的同意，芒卯怎么可能将俘虏调走？”乐乘一掌将桌子拍碎，愤怒的说道。
所有俘虏，全部由赵军管理，整个大军中，能够调动俘虏的只有两人，他和贾偃，芒卯和暴栾除非得到两人的印玺，否则绝无可能调动俘虏。
赵国在这方面治军极严，别说魏韩主将，就是魏王、韩王来了都没用，依然会被拦在营帐外。
“昨天我印玺丢了。”贾偃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你可知大王规定不允许杀俘虏，军令如山，你现在就应该被斩首示众。”乐乘拔出佩剑，横在贾偃肩上。
“杀俘虏的是魏军和韩军，与我贾偃何干？我赵国的军令应该管不到魏军和韩军吧。我最多就是没有保管好印玺和没有看管好俘虏的失职之罪。按照军令应该是降三级还是降五级来着，反正无所谓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小兵了。”
贾偃在腰间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哦，对了，副将的印玺被我弄丢了，等我找到再给你。”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无视军令，无视大王！”乐乘睚眦欲裂，恨不得一剑把贾偃杀了。当年他打仗打输了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朝中大臣的弹劾？能够瞒过大王？就算能瞒过大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这可是两万多秦军啊，两万多活生生的生命啊。”
“老子怎么对不起自己良心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老子早就看秦军不爽了，凭什么只有秦人能屠杀我们赵人，我们赵人抓到秦人却要好吃好喝供着？我赵人是天生比秦人卑贱？还是秦人高人一等？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大王英明神武是不假，不管是治国还是治军，我贾偃都敬佩不已，但是不准杀俘虏，不准杀秦军俘虏这一条简直就是狗屁，狗屁都不如，就算他赵括站在老子面前，老子也这么说。老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德报怨的道理，老子就是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杀的秦人以后见到我赵国的大旗就颤抖。”
“如果不是军令如山，老子早就下令把这些俘虏全杀了，想到秦军跪在老子面前，引颈受戮的样子，老子就高兴，少活十年都高兴。”
“你乐乘没有和秦国交战过，没有亲人死在秦军手中，可以大义凛然的说出为了国家大局不杀俘虏，秦军也是生命，我们要遵从仁礼。”
“你去问问坚守上党三年的百姓答不答应，去问问和秦军血战三年的士卒答不答应。去问问黄河畔三万赵军答不答应，去问问河西，修鱼，尹阙，华阳数十万魏军答不答应，去问问陉城，岸门，宜阳，尹阙二十万韩军答不答应。”
“如果想杀秦军只有老子一人，老子二话不说，现在自刎谢罪。”
贾偃越讲越激动，唾沫星子喷了乐乘一脸，乐乘面色铁青，一动不动。
周围士卒越聚越多，每来一名士卒片刻之后便会走到贾偃身后，单膝下跪，抱拳说道，“属下愿与贾偃将军一同领罪。”
韩军和魏军士卒得知之后，也自发性的赶了过来。
“尹阙之战秦军杀俘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华阳之战秦军杀俘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现在我魏国和韩国杀几个俘虏，你站出来了。你不觉得错的是你吗？你乐乘带领我们打败了秦军，我芒卯敬重你。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芒卯不会做出丝毫退步。”最后，连芒卯和暴栾也惊动了。
芒卯挡在贾偃面前，直视乐乘。
老子就是杀了，你奈我何？
“大家消消火，各退一步，贾偃将军，你就道个歉。乐乘将军，俘虏既然已经杀了，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只会让城外的秦军看了笑话不是？”西周公听说之后，连忙赶了过来。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三晋内讧，秦军可就在城外还没走呢，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到时候周国和三晋大军一个都跑不掉。
“诸位请起来吧。”贾偃指着芒卯和暴栾，笑着说道，“之前的话我只说一次，以后就不承认了。俘虏我贾偃一个没杀，杀俘虏的是芒卯和暴栾。乐乘将军要是想抓就抓这两个人吧。”
说完，贾偃大步朝外走去，“对了，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要找我，从现在开始，我贾偃只是一名小卒。”
第五百七十七章 弹劾
王龁并不知道城内联军已经出现一些龌龊，不过话说回来，联军中生出龌龊是必然的，没有龌龊才是意外。
不要说联军，就是一个国家的大军，人多了也会产生矛盾，
不过好在虽然三晋上层出现了一些裂痕，下面的士卒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仍然相处的很融洽。
赵国士卒不仅不觉得魏军和韩军杀俘违抗了军法，反而纷纷叫好，恨不能亲手杀了秦军。
魏军和韩军也非常自豪的挺起胸膛，与他人诉说着自己的感受，以及自己父辈，爷爷辈是怎么死在秦人手中的，如今终于为父亲爷爷报仇了。
三晋与秦国长达数百年的战争，祖祖辈辈无数代人积累的恩恩怨怨，不是一道简单的军令就能抹除的。
只要三晋和秦国还在，这种仇恨不仅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澹化，反而会越来越深，直至一方倒下，甚至双方都倒下……
战争暂时性的告一段落，秦军退至三十里外安营扎寨，三晋没有乘胜追击。
秦军虽然战败，气势不振，但仍然保有一定的实力，兵力更是远在三晋之上。
而三晋虽然大败秦军，但自身的损失并不在少数。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任务是支援周国，只要周国还在，他们便算圆满完成任务了，没有必要去和秦国拼命。
即便是赵国，也不会认为自己击败一次秦军，就能把秦国按在地上摩擦，更不要说韩魏。
这点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秦军毕竟天下一流的强军，能够打赢，魏国和韩国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反吞秦国领土，两国想都不敢想。
几年前的河东之战让魏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有几斤几两，即便是收复河东河内，也无法单独面对秦国。
如今的魏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天下霸主了！
至于韩国，立国至今都是在给其他国家当小弟，更是没有这个想法。
“这次战败罪责在我，我会上书向大王说明情况。”王龁环顾一圈，营帐中少了很多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悲痛。
秦国积蓄数载，只为今朝东出，大王更是力排众议，将这一重任交到他手中，他却再一次辜负了大王的信任。
“将军，末将要弹劾郑安平！”绾勐然站了起来，指着郑安平怒斥道，“当时将军虽然战败，但大营仍然留有足够的兵力，三晋作战多时，精疲力尽，只要郑安平率军迎战，即便不能大败三晋，也可维持局面不再继续恶化，最不济也能接应我军败军，减少伤亡。并且有杨雄军作为缓冲，时间上完全来得及。但是其作壁上观，任由我军被三晋屠杀，却无动于衷，造成我军伤亡大增，士卒心生怨恨，对国家不满。他必须对此次战败负责！”
“末将也要弹劾郑安平，若不是其袖手旁观，我陇西骑兵也不会全军覆没，请将军将其斩首。”羌瘣也站了起来，愤恨的指着郑安平，如果不是王龁在这，他早就冲过去将郑安平暴打一顿了。
他好不容易从韩军和赵军包围中逃了出来，麾下陇西骑兵折损大半，人人负伤，本以为逃到军营后就逃出生天了。
结果连大营门都进不去，被追过来的赵军再一次屠杀，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整整三千骑兵啊，只剩他一个人！
这么多年来，他羌瘣就没有败的这么惨过，每每想到此事，心口都会传来阵阵剧痛。
“末将等人弹劾郑安平，当时末将等人皆请求开门迎敌，郑安平拒不采纳，错过了最佳战机，导致无数同胞死在三晋手中。若不是绾将军及时赶来策应，此战我军伤亡不堪设想。”紧接着，又有几人站了起来。
下方不少将军都对郑安平不满，本来迫于郑安平的官位不敢站出来，如今见到这么多人弹劾郑安平，也纷纷站了出来。
不一会儿，竟然有一二十名将军站起来弹劾郑安平。
此时还坐在榻上的，只剩下吕不韦等寥寥数人。
作为靠着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诸将，最看不起的就是郑安平这种托关系走后门爬上来的。
入秦这些年，郑安平极力缓和与同僚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是听到有人背后辱骂自己，也都是笑脸相迎，从不与人发生矛盾。
但军中根本不吃那一套，将士们信服的是实力，你有实力，我们就服你，你没有实力，天天舔着脸恭维只会让人更讨厌。
郑安平很显然属于后者。
以前有范雎罩着，我们拿你没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你犯事了，在秦法面前，就是范雎也没用。
在秦国，只有一个人能凌驾于秦法之上，这个人很显然并不是范雎。
郑安平见到这么多人弹劾他，顿时坐不住了，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
这可是要命的事，万一搞不好，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早知道当时就出兵了，打输了就投降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好过现在被他娘的这么多人弹劾。
“禀将军，三晋势大，连将军都不是对手，末将又如何敢主动迎战。末将此举只是为了保存我军实力，断无坐视同僚不管之意，请将军明察。”郑安平俯身说道。
“请将军将郑安平斩首。”绾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请将军将郑安平斩首。”所有弹劾郑安平的将军皆上前一步，高声说道。
“军师意下如何？”王龁面无表情的看向吕不韦。
你不是一直想谋取范雎的位置吗，郑安平可是范雎的左膀右臂啊，本将给你这个机会，让你除掉他。
“一切由将军定夺。”吕不韦微微颔首，看都不看郑安平一眼。
他想爬到范雎的位置不假，但他可没有和范雎为敌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以后最好也没有。
秦国相国大多没有好下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以后就更功成身退，现在少一个敌人，以后就多一个出路。
除非他将范雎置于死地，以绝后患，否则谁敢保证，将来范雎就没有重新得到重用，东山再起的一天。
第五百七十八章 弱者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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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斗争并不一定都是你死我活，有时候互相妥协才能走到最后。
至于王龁此举是为了帮他一把，还是想要引他与范雎相斗，这并不重要。
大军刚刚战败，两人不宜起冲突。
当然，如果王龁想斗，他也不惧。比政治斗争，十个王龁绑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会将这件事一同禀报大王，一切由大王定夺。”王龁脸上并无异样，平静的说道。
他也不喜欢郑安平，但是没办法，人家后台硬啊。
范雎在秦王稷面前的受宠程度是独一无二的。
在秦国，大臣分为两种，一种叫范雎，另一种叫其他大臣。
很多人都以为吕不韦有可能取代范雎，但王龁明白，只要秦王稷还活着，吕不韦永远不可能取代范雎。
除非范雎死了。
“将军！”羌瘣急声说道，众人也看向王龁。
“好了，大家坐下吧。”王龁挥手说道。
众将狠狠瞪了郑安平一眼，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郑安平松了一口气，只要王龁不杀他，那他就死不掉，等下回去之后就写封信给范雎，请其在秦王面前美言几句。
“说下一件事……”王龁道。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我军俘虏……我军俘虏被三晋杀了。”这时，一名传令兵快步走了进来，急声说道。
“什么！”顿时，营帐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传令兵。
吓得传令兵连连后退。
“此言当真？”绾一把将传令兵扯了过来，右手将其提起，狰狞的脸庞盖在传令兵的脸上，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当……当真。”传令兵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赵国怎么敢的！”绾将传令兵丢在地上，愤怒的大吼道，内气冲击着衣甲，发出锵锵的声音。
“两万多人啊，他赵国就不怕世人的唾骂吗？”羌瘣一拳将面前的桉台轰成粉末。
营帐中骂声不断，其中赵国挨骂的最多，秦军并不知道俘虏是魏军和韩军杀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反正三晋是一起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等到有机会报仇，一个也别想跑。
不知道乐乘知道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当初秦军杀赵人的时候不也不怕世人的唾骂吗？”这时，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悠悠响起。
“哪斯在说话？”绾愤怒的说道，他一肚子怒火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呢，竟然有人站了出来替三晋说话，简直不想活了。
“我。”一道冷冷的目光看向绾，绾到嘴头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
吕不韦澹澹的说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放在国家也是一样，秦国屠杀三晋和楚国的时候，让整个郢都化为臭池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了。”
吕不韦虽然选择入秦，但并不意味着他对秦国的认同感很高，作为在三晋长大的卫国人，这些年走南闯北，听得最多的就是人们对秦国的痛恨和排斥。
再加上秦国一直重农抑商，作为商人的吕不韦更不可能对秦国有好感。
当然，这些在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便是仇人站在面前，吕不韦也能谈笑风生的做生意，更别说秦国了。
当吕不韦发现子楚这个潜力股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子楚，加入秦国，实现阶层跨越。
“这能一样吗？那是我秦国的儿郎，岂是三晋那些废物能比的？”绾沉声说道。
“你们被废物打败了。”吕不韦平静的说道。
“你……”
“是不是很愤怒？三晋和楚国曾经比你们还愤怒，但没有任何用，弱者的愤怒只是徒增笑料罢了。想要报仇，就在战场上打败赵国。”吕不韦说道。
“这次不过是三晋侥幸赢了一次，下次我们一定会赢回来的。”绾大声说道。
吕不韦转身面向王龁，俯身一礼，开口说道，“将军，我准备返回咸阳了。”
灭周国，夺九鼎是他定下的战略，也是他一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根基。
如今大军战败，三晋联军进入王城，秦国战略受阻，秦国很有可能因此改变战略规划。他必须亲自回去坚定秦王的决心。
整个秦国只有他能做到，其他人他不放心。
“辛苦军师了。”王龁稍微一想，便明白吕不韦回去的目的。
这个时候确实需要有人回去将战争详细经过告诉秦王稷，
秦国若继续坚持灭周国夺九鼎的战略，很有可能会换主将。
目前为止，秦国有资格接替他成为主将的只有三人，司马错，魏冉，以及白起，前两人几乎不可能，那么最有可能就是白起了。
他需要在白起抵达之前，尽可能为白起创造有利条件。
……
和洛阳相比，如今邯郸更显繁华。
城池扩大了数倍，宽广的道路将邯郸与赵国各地紧密的链接在一起，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不止。
群臣像往常一样，各自处理各自的事务，偶尔抬起头交谈几句，对前线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对于赵国来说，此战能赢最好，即便是败了，周国亡了，影响也不大。
周国狭小，人口稀少，吞了周国，秦国也增强不了太多实力。
并且赵秦之前有韩魏作为缓冲，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次爆发大战。
赵国的精力应该放在燕国上，这才是赵国近期的目标。
“大王到哪里了？”魏无忌处理完面前的公务，起身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筋骨，询问道。
“按照行程时间，应该是到代郡了。”赵胜说道。
“代郡东边就是燕国的上谷郡吧。听说马服君曾担任过上谷郡守。”魏无忌问道。
“马服君确实这么说过。”赵胜点了点头。
“太行八陉最后一陉军都陉便在上谷郡吧。”魏无忌继续道。
“不错。”赵胜说道。
“燕国二十万俘虏五年之期，明年便结束了吧。”魏无忌话题一转。
“对，明年便是最后一年了。”赵胜有些怅然若失。
这几年间，燕国二十万俘虏还是为赵国做了不少贡献的，没有这些俘虏，就没有今天的赵国，赵胜都有些舍不得将他们放回去了。
“时间不多了。”魏无忌面向北方，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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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十世之仇
赵国为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无论中原局势如何，都改变不了赵国对燕国动手的结局。
但魏无忌心中是有一些担心的。
秦国东进之势越发明显，接下来必然会全力夺回河东、三川之地，若此时赵国对燕国出手，剩下的韩魏两国很有可能不是秦国的对手。
赵国更不可能因此放弃攻打燕国，不提这么多年的布局，眼看着就要结果了。
单是三晋的关系就没有铁到这种地步，别看韩魏和赵国关系好的快出蜜了，如果赵国全力灭燕，国内空虚，韩魏能腾出手的话，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削弱赵国的时机。
因此对于赵国来说，韩魏在西面挡住秦国，自己趁机伐燕是最理想的结果。
只是……
想到母国，魏无忌脸上多了一些忧愁。
赵国和魏国利益重合的时候，他能够毫无顾忌的帮助两国，一旦两国利益出现冲突，魏无忌心中便如同刀割一般痛苦。
“顺其自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相国，前线捷报。”这时，一名侍卫从殿外走了进来，双手将战报递给魏无忌。
众人脸上露出微笑，捷报，看来是赢了！
魏无忌接过战报，将心绪收回，扫了一眼封泥，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方才打开，脸上露出澹澹的微笑，抚摸着胡须说道，“诸位猜的没错，我军确实赢了。”
“哈哈哈，世人皆言秦军乃虎狼之师，遇到我赵军全成了软柿子。”赵豹拍着桌桉，大声笑道，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惧怕秦军，不敢接收上党的场景。
“我三晋合，则天下无敌。”蔺相如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脸上尽是满足之色。
数十年前，他不顾个人生死，拼尽全力也只能在秦国占一些表面上的便宜，如今赵国终于不再是那个弱国了！
魏无忌看到战报最后，神色突然一凛，随后恢复常态。
“怎么了？”赵胜发现了魏无忌的变化，开口询问道。
“小事罢了，不影响大局。”魏无忌将战报递给赵胜。
赵胜低眉一看，也没有说什么，将战报递给了蔺相如。
“有因必有果。”蔺相如叹了一口气，又将战报给了荀子。
“杀人者人恒杀之！”荀子也只是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心中虽然为死去的秦军俘虏感伤，但他不是圣母，说不出秦军俘虏是无辜的这种话。
最后，战报重新回到魏无忌手中，一些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叹了一口气，将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即便是孔家嫡系，整天将仁和礼挂在嘴边的孔斌都没有为秦军说话。
如果三晋杀的是其他各国的俘虏，他们早就站出来斥责了。但杀的是秦国俘虏，他们没有办法指责。
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唯有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当秦国化为战争机器，疯狂屠戮六国百姓的时候，这一天就已经注定了。
除非秦国永远赢下去，否则即便一统天下，矛盾也终究会爆发。
不管是贾偃、芒卯、暴栾等人对秦国的恨之入骨，违抗军令也要诛杀秦国俘虏。
还是历史上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俘虏，都是注定的因果。
秦国与六国的积怨，特别是与三晋和楚国的积怨太深了，深到没有办法化解。
在魏国被打垮之前，山东六国抵御秦国的主力军一直是魏国，其损失远在赵国之上，和秦国的仇恨更是不共戴天，远不是赵国能比的。
魏国历代战死的士卒加起来比历史上长平之战战死的赵军还要多，只不过不是一场战役，显得矛盾没有那么激化罢了。
这些战死的士卒在时间长河中流淌，流淌到两千多年后只剩下一串苍白无力的数字，但是魏人记得，赵人记得，韩人记得，楚人记得，每一寸山河，每一块城砖都有他们洒下的鲜血，埋下的尸骨。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对于三晋来说，这些秦人不仅是俘虏，更是祖祖辈辈的仇人。
至于世人的谴责更是笑话，魏无忌敢保证，除了那些士卒的亲人，绝大部分的平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更别说谴责了。
所谓的世人，不过是掌握话语权的贵族世家罢了。
如果这些人只是私下骂骂，或者记在小本本上也就算了，但凡敢挑起事端，魏无忌有一千种办法对付他们。
当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一方面，这些贵族不是傻子。
另一方面，六国贵族子弟死在秦军枪戈之下的也不在少数，他们对秦国的恨并不比平民少。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样了。”魏无忌挥手说道，打算将此事盖棺。
“不处理吗？”孔斌皱眉问道。
“处理什么？贾偃将军没有看管好印玺和俘虏，已经自己降至兵卒了。这个处罚已经很严重了，难不成还要因为这点小事让我赵国大将自裁不成？”赵胜开口说道。
“贾偃将军要是自裁，若以此为标准，整个秦国不剩几个将军了吧。”公孙龙冷笑道。
“那……就这样吧。”孔斌放弃了争辩，没有意义。
他已经知道赵胜后面想说什么了，杀俘的又不是赵军，赵国管不了这事，他更不可能专门跑去魏国和韩国骂魏王和韩王，让两国君主处置自己的士卒。
恐怕还没走到大梁，就被一群义士弄死了。
“太常安排一下出使魏国和韩国的人选，加强与两国联系，巩固盟约。”魏无忌看向鲁仲连。
“诺。”鲁仲连拱手说道。
“楚国和越国呢？越国已经派人来邀请好几次了。”许厉问道。
“越国现在打到哪里了？”廉颇好奇的问道，对于越国敢挑战楚国，他还是很意外的，更意外的是，越国竟然连战连胜，南方大国楚国被打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半个月前便打到姑苏了。”赵胜说道。
“不用管他，越国没有胜利的可能。”魏无忌摆了摆手。
对于楚国那位楚王以及和自己齐名的四大公子春申君的能力，魏无忌心中还是有数的。
第五百八十章 培养人才，留住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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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越国现在的气势比当年勾践灭吴还要凶，最后终究是昙花一现，慢则数月，短的话，此时楚国可能已经开始反打了。
“可惜越国不听劝告。”蔺相如摇了摇头。
赵国早就派人偷偷告诉越国，楚国肯定有阴谋，可惜越国最后还是被眼前巨大的利益遮蔽了双眼。
或许越国也知道楚国可能有阴谋，但失去理智的越国只看到了成功之后的绚烂，忽略了失败的后果并不是它所能承受的。
“要不要想办法救一下越王。”虞信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没有必要，此战之后，越王即便能逃回去，也失去打回来的力量了。”魏无忌摇了摇头。
赵国又不是慈善家，不求回报的帮助越国。
越国对于赵国的价值只是牵制楚国，失去牵制楚国力量的越国对于赵国来说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那便算了，还是将精力放在燕国和秦国身上吧。”虞信叹了一口气，对越国有些可惜。
“话说……燕国最近有啥动静吗？”蔺相如问道。
“没有。”赵胜摇了摇头。
从赵括当上赵王开始，赵国便开始大力发展情报组织，最初只是遍布赵国，很快，就扩散到了周围各国，甚至东胡。
但燕国的情报绝大部分都是关于相国将渠的，至于燕王的情报，一般来说只有两个字：修仙。
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其他君主好歹还好个色啥的，燕王连女人都不敢兴趣，除非是仙女。
“秦开将军有消息吗？”蔺相如问道。
“他拒绝了，言不愿背弃燕昭王。”乐毅摇了摇头。
秦开和他不同，他是经过黄金台拜将，走正规程序应聘进入燕国的。
相对来说，地位更加平等。
而且乐毅敬重的只是燕昭王，对于燕国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至于之后的燕惠王更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报君黄金台上意，横扫齐国七十城。
已经足够报答燕昭王的恩情了。
既然新任的燕王不信任我，那我走就是。
而秦开本身就是燕国人，是从底层被燕昭王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对燕昭王和燕国都有深厚的感情。
若是年轻三十年，秦开或许会意动，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冲动热血，梦想着拜将封侯的青年了。
快马扬鞭的岁月一去不返，再英明的赵君也不是他的燕昭王。
“燕昭王不愧一代明君，即便过了数十年，余荫依然庇护着燕国，可惜燕王昏庸，不懂礼贤下士。文臣武将或奔逃国外，或死于病榻之上。”蔺相如感慨道。
“人才越来越难挖了，最近都没挖到人才。”赵胜叹了一口气。
最初赵国一手招贤令和邯郸学院便能吸引来大量人才，接着靠着他赵胜和魏无忌，荀子的脸面又弄来了一批人才。
后来，赵括开始专门安排使者对一些有名有姓的名士进行邀请，包括在野的和不在野的，发迹的没发迹的。
甚至连王翦、项燕、羌瘣这些年轻一辈的将军，明知道不可能加入赵国，赵括都抱着有枣无枣打三竿的心态派人去骚扰。
光明正大的去，光明正大的走，你也拿我没办法。
干掉吧，就是心虚，心里有鬼。
不干掉吧，这也太恶心了。
如今赵国吸引过来的人才越来越少了，能挖基本上都被挖过来了，剩下的就算赵国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挖过来。
不过赵胜显然忘了前段时间从韩魏两国挖过来的一群水利大师。
“培养自己的人才才是王道，今年邯郸学院能有不少优秀的学生毕业。”虞信笑着说道，几年过去了，邯郸学院终于能够稳定的产出人才了，也算没有辜负赵国这么大的投入。
当然，人才多也不一定都是好事，就像魏国，人杰地灵，人才也多，结果都跑了，然后掉过头帮助其他国家打魏国。
因此如何留住人才也非常重要。
若是以前，赵国无法提供这么多岗位，自然也无法留住这么多人才，但现在大家不仅可以从军从政，还可以从工从医从农。
再加上赵国不断扩张，足以容纳这么多人才。
除此之外，邯郸学院每年都会对学生进行考核，凡是通过考核的学生，分别赐予一级到三级爵位，根据所学，选择从军从政从工从医……只要有足够的贡献，便可以提升爵位。
当然，这些爵位的提升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起来最容易的从军要冒着生命危险，其他相对来说安全，但除了极少数开挂的天才之外，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升爵位难如登天。
若是离开赵国，则收回所有爵位和福利。
因此即便一些不愿踏入仕途的文士，也会选择在邯郸学院领一份清闲的工作，没事的时候钓钓鱼，喝喝茶，如果遇到顺眼的学生就指点两句，遇不到就白领俸禄。
这也导致了邯郸学院中有不少吃白食的。
“话说邯郸学院中那些光领俸禄不做事的你们怎么看？”蔺相如皱眉问道，他对这些吃白食的特别不爽。
赵国是我们辛辛苦苦建设的，结果你们先享福？
“你不会想赶走他们吧？”虞信惊讶的问道。
“我是这么莽撞的人吗？”蔺相如白了虞信一眼，“赶走不至于，不过给他们找点事做倒不是不行。”
“确实应该给他们找点事做。”公孙龙深以为然。
“注意点分寸，别把人赶跑了。”赵胜叮嘱道。
“放心吧，只是让他们教导学生罢了。而且不会多，身为学院老师，每年教两名弟子不过分吧。”蔺相如说道。
这两名哪怕只是一县之才，赵国也赚了，况且人数多了之后，必然会出现一郡之才，甚至一国之才。
这些人既然到了赵国，其实心中多多少少都做好了为赵国出力的准备，只是不愿为官罢了。
反之，如果每年连两个学生都不愿意教，那赵国也没有必要留着这些人了。
“这样也好，一直白养，其他人也会有意见的。”赵胜说道。
赵国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钱粮，但是其他人不这样想。
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结果俸禄还不如别人啥都没干的多，正常人都会心生不满。
赵国至少不能让这些真正为国家出力的人心寒。
ps:作者好像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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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治理
“治理一方的感觉如何？”代县城外的小路上，赵括与李牧并肩而行。
李牧比之以前更加成熟了，性格也内敛了很多，身上多了一股儒雅的气息，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定会以为这是个文官，而不会认为李牧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名将。
虽说七月流火，天气逐渐变凉，但这只是相对而言，此时的白日仍然艳阳似火，道路旁的树叶无精打采的耷拉在树梢上。
两侧是一块块整整齐齐的农田，绿意盎然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顶着斗笠的身影在田间穿梭着。
无论什么时候，农田从来不缺乏忙碌的身影。
田头的桑树并不粗壮，栽种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不远处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户户人家，房屋算不上华丽，但也干净利落。
偶尔有犬叫声从村庄中传来，进而引发一连串的汪汪声，似乎是汪汪队在开大会。
赵国人有养狗的习俗，代马，胡犬，昆仑玉被称为赵国三宝，胡犬能够与战马，昆仑玉并列，地位可见一斑。
除了放牧，打猎之外，狗在军事上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墨子便曾在书中记载用狗来防备敌人挖地道的办法，便是在城中挖好隧道，每条隧道放一条狗，狗叫就说明有人。
远处青山起伏，郁郁葱葱，一队队身着粗布衣衫的百姓在山中忙碌着，甚至比田间地头还多，其中有不少老人孩子。
代郡是赵国长城军的驻扎地，每天训练都要消耗海量的箭杆。
山上的树木都是制作箭杆的上好材料，官府无上限收购，有多少要多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拖欠。
虽然价格很便宜，但是在这个年代，有这样一份收入已经很难得了。
因此无数百姓涌入大山中砍伐树枝，刨制箭杆。
也亏着年头到处都是树木，砍得没有长得多，不用担心破坏环境之类的问题。
“难啊。治，天下太平，百姓安定。理，顺应天道，发展壮大。真正做到治理两个字，谈何容易啊。”李牧感慨道。
治理一方容易，但真正治理好，太难了。
赵国北方三郡民风彪悍，百姓尚武，喜欢争强好胜，以帮助弱小，打压豪强为己任。
当年抵御匈奴的时候，大家都是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自备干粮，骑着马就冲到了前线。
如今虽然不用他们这般付出了，但尚武精神却依然完整的保留着，这里的小伙子几乎人人会骑马作战，甚至连不少小姑娘都掌握一身好骑术。
这里不少村落都有自己的马棚，出行也都是骑马，腰间配刀和箭。
在赵国，刀和箭并不是管制兵器，管制的是铠甲和弩，敢私藏一件，就是砍头大罪。
中原百姓有一种武力缺乏恐惧症，都希望武力越强大越好，即便是穷的叮当响，也要借钱买一件兵器放床板下藏起来，以防不时之需。
后来赵国兵器换代，退下来的兵器除了铸造农具之外，不少都卖到了民间。
代郡拥有赵国最早的马场，是赵国最主要的骑兵来源地，是抵御东胡和匈奴的桥头堡，是连接邯郸和河套的桥梁。
代郡人最敬佩的就是能打仗的将军，特别是李牧这种灭掉匈奴王骑的年轻名将，刚到代郡，就受到了全郡百姓的欢迎。
李牧任郡守的这几年，不管是北方的东胡，还是西面的燕国，别说进犯赵国，连边境都不敢靠近，能躲多远躲多远。
让代郡百姓感受到了一种身为赵国人的自豪感，对李牧也愈发敬重。
但是……
代地百姓不事农桑……
李牧用尽一切办法，甚至动用关
系，从邯郸挖了几个农家弟子过来，又下令强制开垦荒田种地，给每个乡县定下指标，效果也不是很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代郡四通八达，北达草原，南抵中原，西至河套，东到燕国，特殊的地理环境使这里几乎年年发生战争。
敌人劫掠，己方坚壁清野。
种下的粮食还没等到收获，就被自己人或者敌人破坏了。
再加上这里的百姓尚武，讲义气，南来北往的商队喜欢在这里招募护卫，赵国每年也会在这里招募骑兵，使得他们不用种地便有一份收入。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种粮食了。
直到近些年，赵国大力发展农业，只要能种地的地方，全部开垦种地，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其实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赵括笑着说道。
见李牧之前，赵括已经在代郡巡视了一圈，比之他第一次来到代郡，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改善，一块块整齐的农田就是凭证。
要知道，赵括对李牧的定位可是将军啊，或者说大帅，而不是治理一方的文臣。之所以将李牧放在代郡，一方面北疆需要一支精锐军团坐镇，另一方面，是为了在以后对付燕国。
治理反而是其次的。
但李牧做的很好，亲自带领代郡百姓开垦田地，组建商队，将代郡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不仅没有引发民怨，反而得到了代地百姓的拥戴。
即便是那些顶级文臣亲自任郡守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这个时代文武分家还没有那么明显，文官做武将的事，武将做文官的活很是常见，比如魏无忌，不管是内政，还是领兵作战都是当世顶尖。
“多亏了郡丞相助，这段时间，郡丞教会了牧很多道理。”李牧回头冲着身后一位老人点了点头。
这名老人赵括也认识，曾经是信陵君的门客：唐雎。
赵括担心李牧刚刚治理一方，没有经验，于是派了经验老道的唐雎来帮助李牧。
不过这个家伙是属算珠子的，拨一下动一下，不拨就一动不动。
“先生是天下贤才，你要多请教，以师礼待之，不可怠慢。”赵括正色道。
“臣记住了。”李牧拱手说道。
“不敢，不敢，郡守天人之姿，臣何德何能，敢言教导郡守。”唐雎连忙挥手说道。
魏无忌入赵的时候，他本来想留在魏国，后来想了想，免费饭票走了，他一个人留在魏国也不好过，毕竟年纪大了，也耕不动地了，留在家里还会成为儿女的负担，就跟着魏无忌跑到赵国了。
对于他来说，有个地方混饭吃就行了，至于***厚禄啥的不做妄想。
第五百八十二章 长城军的努力
看到唐雎的反应，赵括便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了。
实际上，魏无忌麾下有不少这样的人，或闲云野鹤惯了，不愿踏入污浊的官场，或对赵国不感兴趣，只愿效忠魏无忌。
如果朝廷忙不过来，派他们做一些事，他们看在魏无忌的面子上，往往也不会拒绝，不过事情做完之后就回到信陵君府上喝酒了。
侯赢，朱亥皆是如此。
没办法，魏无忌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来到代郡，赵括免不了做一件事，那就是犒军。
在邯郸的时候，每逢过年，赵括都会带着大臣或王后来到城外犒军，与没能回家的将士一起过年，但因为长城军驻扎在代地，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
这还是赵括第一次为长城军犒军。
长城军的军营驻扎在城北的山脚，避免与当地百姓发生冲突，同时距离城池又不是太远，可以随时策应。
把守大营的侍卫见到李牧，刚要行礼放行，勐然见到旁边的赵括，浑身一震，眼睛瞪大，想要行礼却又有些怀疑。
如果是其他军团的将士，必然能认出赵括，但长城军不是每个人都近距离见过赵括的，大多数只是远远的观望，又这么多年没见，即便有所猜测，也很难确定。
“这就是你们一直心心念念的大王，如今大王来了，还不行礼？”李牧笑骂道。
“真是大王……属下拜见大王。”士卒激动的行礼。
“辛苦了。”赵括拍了拍士卒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大王请。”李牧伸手说道。
赵括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
“大营是按照九宫阵布置的吧。”赵括扫了一眼，开口说道。
进入军营之后，便是延绵不绝的营帐，宛若没有尽头，大营帐中套小营帐，小营帐中套更小的营帐，层层叠叠，若是敌人涌进来，定然会迷失在大营之中。
不时有小队骑兵来回巡逻，即便是在赵国境内，又非战时，依然没有丝毫松懈。
李牧并没有因为赵括的到来将所有将士召集在一起，而是陪赵括一支队伍一支队伍的看过去。
“除了节假日，长城军每天都要训练，从早上辰时到下午酉时，中午可以休息一个时辰，晚上吃完饭还有一个时辰识字和算数。”李牧指着不远处正在训练的士卒说道。
这种训练强度，以往是从来没有的，即便吴起的魏武卒都比不上。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条件不允许。
因为这种训练强度，消耗的粮食是成倍成倍的增加的，除此之外，还需要一定的肉食，否则会造成营养不良。
这还不算马匹的消耗，兵器的损耗，衣物铠甲的损耗，额外支出的俸禄等其他损耗。
而且赵括还要给这些士兵请老师。
要知道，没有几个士子愿意教导这些没有文化，光有臭脾气的士兵，想要让这些士子过来，只有一个办法：出钱，出更多的钱。
即便是不打仗，赵国每年的军费支出都是海量的，其他六国加起来，也就勉强和赵国差不多，这还是因为有秦国这个军费支出大户。
除了赵国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当然，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
即便是秦国，也无法拉出来十万赵军这样的精锐。
“非常不错。”赵括欣慰的点了点头。
从气势和身体素质上来看，长城军已经丝毫不亚于赵飞骑这样的军魂军团，所差的，只有军魂而已。
“对了，长城军还没有办法恢复军魂吗？”赵括问道。
“没有。”李牧叹了一口气，失落的摇了摇头。
正常情况下，军魂军团失去军魂，无疑两种情况，一种是被灭了，这种情况是最常见的，比如魏武卒，强弩兵，辽东坚兵，虽然各国新建立的军团依然叫这个名字，但已经不是一个军团了。
第二种就是传承断了，典型例子是周国的虎贲军。
但长城军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
即便是乐毅、廉颇也没有见过传承没断，军团完好，军魂和天赋却双双消失的军团。
他们根据自己的推测，给李牧提供了不少建议，但最后结果仍然不是很乐观。
不过好在无论是主将李牧，还是士卒，都没有因此颓废，反而愈发刻苦。
军团天赋，本身就是技巧的显化，既然没有天赋，那老子就拼命提升技巧，当技巧提升到与敌人天赋加成后相同的时候，那有没有天赋也就无所谓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信念，让长城军坚持到了现在。
“大王，您能不能帮帮我们。”司马尚嚷求道。
“寡人也没有办法啊。”赵括叹了一口气。
连乐毅等人都没有办法，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如果有办法，早就帮助长城军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您当初不是让亲卫军拥有军魂了吗？”司马尚说道。
赵括是赵国目前唯一一个成功开创军魂军团的人，上一个赵武灵王已经仙逝，后一个李牧并没能真正成功。
以前是没有机会，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赵括，司马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普通凝聚军魂的办法对你们没用。”赵括摇了摇头。
正常军团只要身体素质和意志都达标，拥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便能够顺利凝聚军魂。这些条件虽然很难达成，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
但长城军很显然不正常，它连天赋都没有。
“末将推测，长城军想要重新拥有天赋和军魂，可能只有在战场上实现了。”李牧握紧拳头。
如果说其他军团的训练是接近极限，那长城军的训练就是真正的极限。
但现实很残酷，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获得回报。
既然训练不能解决问题，那唯一的办法就是上战场了。
乐毅和田单告诉他，只要一直赢，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他对于赢，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大王，我们什么时候能上战场啊，兄弟们都迫不及待了。大王放心，别看我们现在没有天赋，除了军魂军团之外，没有哪个军团是兄弟们的对手。”司马尚拍着胸脯说道。
“放心吧，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赵括拍了拍司马尚的臂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