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后之人
风云中，辉月西落。
菱心湖岛四方呼啸，火光闪烁似烂漫烟花。
北方，太阴一如既往地一马当先，为身后大量的伤病员打出一条生命通道。
东西南三方，分别由太白、金刚、腓特烈三人指挥两千舰娘对深海进行吸引性攻击。
为保证攻击效果，太阴特意将全部战姬级舰娘分配给她们，形成以战姬级、百级舰娘构成的j精锐分队。
在这样的资源倾斜下，每个方向的深海部队都以为自己这边是舰娘们的突围方向。
甚至深海指挥者的心灵通信模块一时间都被各种信息挤爆。
但太阴太强了。
北方两位深海领主被压制得焦头烂额，即使有着优秀的部下，也依然被打得节节后退，一路丢下过千数量的尸体。
面对如此情况，另外三边的深海领主不约而同地往北方而去。
想的是集中力量，优先与那位恐怖的舰娘抗衡。
可是太白三人也是机敏之辈，毫不耽误战机，直接汇集到一起，冲出岛屿，向东边正在北上的深海发起猛攻。
战况不停转折，总体往好的方向发展。
两位深海领主最后不敌太阴一人造成的压力，让出了北方。
太白三人成功打散了东边的深海部队，随后火速北上与行动速度慢了不少的大部队会聚。
太阴召来三人，道：“菱心湖岛的深海包围网已经冲破，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前往一百多公里外的折角链岛群，在那里的海域压制区府稍作休息，再作下一步打算。”
腓特烈接话道：“深海总指挥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突围的事实，接下来前往区府的路途中很可能会有对我们的‘重大欢迎仪式’。”
恰好，伤势不见好转的伊莉妮在逸仙的搀扶下，来到小会议中，说道：“但在区府应该留存更多的友军，吸收他们，重组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舰娘海军。”
“折角海域压制区府是这片海域的军事政治中心，被打散的部队肯定都会下意识往这边靠拢，所以无论深海在这里布置了多少军力，我们都必须尝试进入，不能白白将这片重要的海域拱手送给深海。”
“我同意。”太白淡然道，“接下来就由我的部队来负责殿军照顾航速较慢的队员，另外两部协助太阴姐，作为先锋。”
“我没有问题。”腓特烈与金刚同声答道。
太阴点头，下令道：“无异议，全体出发。”
万人的行军，即使在夜间，也十分容易就被侦察到。
空中不时有火花爆炸，双方的战机从来没有过停止战斗，而队伍的行踪自然也一直被深海牢牢掌握。
深海部队挑选精锐整合到一起，追在队伍后方七八公里，但也不率先进攻。
殿军的太白动用领域能力冒险一探，大概确定了后方敌人的顶级战力。
就是包围菱心湖岛的那五位深海领主。
无形的压力瞬间加重。
而此时水平线上泛起金丝，时间即将破晓。
前方探路的金刚也迎着阳光看到了黑潮。
那些黑暗破水而出，由漆黑的钢铁、诡异的生物肢体组成的深海舰装冒出或蓝或红的能量光芒。
驾驭着可怕舰装的深海们也从浪潮之间，一个接一个涌现。
她们背对着初升的太阳，面容上尽是不可视的黑暗。
“十万？不，只会更多……”
凭金刚的自身经验已经辨识不出敌人的数目了。
受到侦察报告的太阴，则是波澜不惊地下令：“全体往北全速前进！准备战斗！”
与舰娘同时行动的还有深海部队！
不！比之更快的是隐藏于高空之上的大批深海战机。
数以万计的深海战机根本不理睬那仓促的防空火力，随意朝下方的队伍抛掷炸弹与鱼雷。
数千道水花被炸起，其中有数十道水花柱甚至达到百米以上。
腓特烈在通讯中喊道：“深海有领主级的战机释放者！”
即使队伍处于领域和联结阵的保护中，这次深海攻击还是杀伤了数百位舰娘和十多名学生。
而且队伍队形已经被隐约打散成数节。
这数息之间，东边的深海炮弹已经打到队伍之中。
接触战无法避免，太阴命令：“腓特烈你准备好防空特化联结阵，金刚你收拢队伍，指挥他们继续前进。罗德尼你们还有精锐分队随我向东进攻。”
太阴稳立于一线之上，面对黑潮冲击，毫不退让。
她一炮打崩数十深海杂兵，鼓舞道：“对面人再多也是废物！所有人把握好距离！协同队友进行集火攻击！”
……
站等了一个晚上的李华牧，终于是哄得两位大小姐笑了笑，把约定好一万结晶拿到手。
随即他便将四种不同颜色的资源结晶各拿出十块，每块均是一百单位的结晶体。
然后操控阿尔法能量将结晶融化重塑，做成四十张刻有华文“中”字的晶体卡片。
看着在阳光下闪耀着莹莹光芒的晶卡，李华牧笑了笑，放回到心灵仓库中。
阿法娜不明就问：“这是什么？”
李华牧答：“这是名片，之后我还要细化一下。如果我们想要招揽队友，不能没有什么象征身份的东西吧。”
难得空闲，彼岸再次质疑问道：“你是认真……的吗？除非从初生期开始培养，不然这些外来深海你觉得可靠吗？”
“尝试一下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李华牧微笑着，用手松了松肩膀。
阿法娜同样笑了起来，说：“对啊，试试没有坏处。”
面对两个表现如此乐天的家伙，彼岸愁眉又紧。
看着打了一天一夜的战场火光渐歇，李华牧说道：“进去搜刮物质，有多少抢多少，别恋战。”
十多分钟过去，抱手旁观的李华牧却是迎来意想不到的来客。
一位戴着破烂皮帽、脸上戴着高科技眼罩的陌生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李华牧身后十多米的位置。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黑铁色的手枪，从叼着一根快要燃尽香烟的嘴中呼出一口烟雾，手上利索地往枪膛中填入一枚晶莹剔透如玻璃的子弹。
随后瞄准还在观战的李华牧。
“tin。”
异样的轻盈枪声被海潮浪声盖去。
【十二！】
一道因菲尼提立场，以黑白双色的花纹显露在李华牧的背后。
充满奥米加能量的晶体弹头碰在立场上，爆发出骇人的嘶鸣！
随后是将两人身影都掩盖住的火红爆炸。
火光来去如迅雷，如果没有狂风与凶浪，怕是没有点点证据显示着它曾经来到过此世。
李华牧此时已经转身看向陌生男人。
他鼻头以上的面容都被高科技眼罩掩盖着，难以辨认身份。
但是那一根香烟，让李华牧隐约有了猜测。
“烟鬼？”
对方听到后，把挂灰的烟屁股吐到海中，又从腰间携带的铁盒中抖了数下，才倒出最后一根香烟。
他一扔一咬，用那发烫的枪膛抵住烟头，两腮子一抽一抽间，把烟给点出火光。
李华牧观察着他使用的枪械，没有见过。
询问十二。
十二说道：【这枪械应该是使用深海能量转化出奥米加能量，人类应该很早以前就禁止了这种技术实际投产才对，在他手中出现很可疑。】
李华牧更加凝重了。
比起枪械对立场造成微小伤害，来者的身份更加是一种巨大的无形威胁。
那男人美美吸了口气，呼出一大团白烟。
左手夹烟，指向李华牧，用沙沙的烟嗓说道：“难道我会问你是不是那个到处打着我们名头抢劫其他深海部队的人？”
听到这里头盔下的李华牧笑出了声，应道：“我不是。”
“你是。”男人含着烟，又给黑枪填入一颗晶体子弹。
“这要比之前还要强上十倍的威力，你要尝尝吗？”
面对如此危机，李华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攻守游戏吗？倒是不错的消遣娱乐。”
“只是你可以承受得起，惹怒我的后果吗？”
男人嗤笑，道：“不，这是你惹怒我们的后果，后生仔。”
心跳在加速。
爆炸的火光伴来一声“tin！”音。
双方的身影却反冲向能量火焰之中。
三个空间漩涡齐齐出现。
是久违的契约空间格！
男子身边有两个！
李华牧身边也有一个！
三个空间漩涡中也是不约而同地伸出了一只手臂。
三重领域瞬间挤压在两人身前的小小空间内。
李华牧体内那原始阿尔法能量如同被点着的天然气，轰然爆发出体内，然后顺着心灵契约的链接灌输到另一端。
这边的领域刹那间压倒了对面。
只见四周的空间出现了更大的扭曲，将两人与三个契约空间格统统都卷入到另外一层空间中。
李华牧睁眼、闭眼、再睁眼间，已经进入到那闻名已久的紫色世界。
早有准备的他与身后的那位，齐齐稳稳地落到地面。
而对面男子与他的两位深海大领主则是差点没摔个底朝天。
稳住身子的男子，看到周围的一切，脸色凝重。
可他再多看一眼，望到了李华牧身后之人，瞬间连烟也没能咬紧。
幸亏他手快，赶在烟头掉地前捞住，不然就没得止瘾了。
“真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他站直身子，将烟咬紧。身后两位深海大领主也是神色数变地走到男子身前。
其中一位露出少见的癫狂战意，愉悦喊道：“能够在这里与深渊者一战，是我的荣幸！”
“当然，如果能够摘下你的桂冠，那就更好了！”
“东之深渊，卡瑟拉！”
面对狂言，李华牧身后之人唯有冷笑。
第十章 气氛爆炸的分析会议
黑暗的阶梯会议室中，数台联动投影仪、一块纯白幕布、一位穿着军服的讲解员将黑暗中其他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台上。
讲解员手持激光遥控笔，将投影的画面切换到下一页。
“接下来是第三议题——东庭洋当前敌方大领主的情报。”
第一张画面同时列出十位相关领主的图像，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讲解员拿出另外一份资料，说道：“在屏幕上的是海军已经确认讨伐击杀的十位深海大领主。”
“第一位是【双髻鲨】梵露，她隶属于海皇组织，评断能级为两万七千法加，悬赏金为四种资源结晶各三千五百万。于五月十六日晚，在争夺东庭洋第六号大转移漩涡控制权战斗当中，被来自萨诺亚之环的迪恩上将率队击杀，在同一行动里，还有一位深海领主被击杀。”
讲解员随后深吸一口气，快速说道:
“第二位是【北端上陆姬】，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三万二千法加，悬赏金为五千七百万资源结晶。
第三位是第二代的【装甲航母姬】，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二万六千法加，悬赏金为三千三百万资源结晶。
第四位是第三代的【驱逐古姬】，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二万五千法加，悬赏金两千万资源结晶。
第五位是第二代的【防空栖姬】，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二万五千法加，悬赏金为两千两百万资源结晶。
第六位是【飞行场姬】，隶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二万九千法加，悬赏金为四千万资源结晶。
第七位是【集积地栖姬】，隶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二万六千法加，悬赏金为两千四百万资源结晶。
第八位是第二代的【战舰栖姬】，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二万九千法加，悬赏金为三千五百万资源结晶。
以上第二至第八位深海大领主，还有另外八名深海领主，均是在代号“响雷”的战斗行动中被我方击杀，此行动成功让鬼姬对东庭洋的侵略受到大挫折，为我们将来的收复战略提供了不可低估的优势。”
感受到听众席上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屏幕上，讲解员赶紧换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
“第九位是【彼岸栖姬】，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三万五千法加，原悬赏金为六千万资源结晶，在她对繁花市偷袭后，上升至七千五百万。
第十位是【血鬼姬】，属于鬼姬组织，能级为二万五千法加，原悬赏金为三千万资源结晶，和彼岸栖姬相同，在她对繁花市偷袭后，上升至三千五百万。
但根据东庭洋上将班熙的汇报，彼岸栖姬是被血鬼姬偷袭杀死，然后血鬼姬又死于冰公主的偷袭。在同一场战斗中，发生连续两起内讧杀戮，实在让人很好奇，她们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仇恨……”
“没有答案的猜测就算了，我们要的是真实情报。”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讲解员的自我分析。
看到是远程连线的一位元帅发来的语音，讲解员尴尬一笑，回归正题说道：“以上便是所有目前已确认死亡的深海大领主。”
遥控笔一按，投影画面转到下一页。
“因为鬼姬组织有太多深海大领主，接下来我主要为大家重点讲解值得关注的几位。”
投影出现一幅极为清晰的照片，内容是两位舰娘正与一位白发白衣、拥有巨型舰装的深海进行战斗。
那位深海还操纵着三块带有红色中间光纹的浮空黑色金属板，显得极为特殊。
“照片上与衣阿华、黎塞留两位女武神战斗的是鬼姬布置在东樱南方海域的深海指挥者——【中间栖姬】。两位女武神初步评定她的能级介乎于三万六千法加至三万七千法加之间，是陆基型深海。拥有炮塔舰装部件，能释放战机，并且能够通过三块金属板的不同组合方式，构成护盾、近战武器、物质轨道炮、纯能量炮等。”
网络中，一位中将提问道：“能够透露一下中间栖姬与两名女武神的战斗结果吗？”
讲解员瞬间望向听众席上的一名女子。
见女子点头，讲解员快速接话道：“根据两位女武神的汇报，她们并没有分出胜负，迫于战场的劣势，中间栖姬主动撤退。”
讲解员顺手将画面转到下一页。
“下一位是【中枢栖姬】。”
页内，第一幅图片是鸟瞰图，有一个粗粗的红圈将被诸多下级深海拱卫着的高大深海划分出来。
第二张图片则是比较模糊的近照图。
是一位同样的白色头发，但是身体呈白色肤质外表、内部存在红黑机械构造的复杂人形深海。
“这两幅图片均是中枢栖姬最新的照片。”
讲解员目光从投屏上回归到手上的资料，道：“能级评价在三万七以上，陆基型深海。炮击、导弹鱼雷投送、战机操纵的水平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场能领域是极为特殊的对心灵思维类能力，危险性评价等级是极高。”
“她目前是鬼姬组织在东樱西方海域的总指挥，统领超过两百万深海，与张寄远总督率领的东庭洋第一集团军正在相互抗拒。但是‘响雷’行动的成功实施，显示出中枢栖姬率领的深海部队并没有我们初期想象中这么难以攻克。”
这次并没有人发言，在场参会的人员基本上都在翻看着手上那份更加详尽的资料。
率领超过两百万深海的指挥者，什么概念？
将她看作旧时代手拿两百万核弹头的寡头国家独裁者也是远远不如。
而首席上，一只手将讲解员唤来。
手的主人将遥控笔取了过来，接着代替讲解员登上了讲台。
她从黑暗中走出的一刻，金色的马尾长发被解放出迷人光彩，黑色军服将矫健灵活的身段承托得更加刚硬。
她没有带着军帽，象征身份的重担落在肩章之上。
暗金色底子、闪亮的银色镂花圆环盘踞在肩章的中央，而被圆环所环绕的是一颗更加闪烁的黄金十字星。
银星为元帅，金星为总督。
白色军服为地方海军，黑色军服则是联合总督府直隶军人。
再加上彰显资历与军职的胸章，和数个无比闪耀的战功勋章。
在场没有一人敢轻视这位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女子。
因为她是年仅四十，便成为联合总督的天才女子——阿米LS诺亚九位总督之中，因为特殊原因，统领北极洋与南极洋的总督，也兼任联合总督府总督一职。
“行了，中枢栖姬再强也强不过接下来要说的人。”
阿米拉的声音很是响亮，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回来。
在她操作下，投影屏快速闪过十多张画面。
最终定格在一张黑白色的图片上，然后随着阿米拉按下播放按钮，“图片”立即活动起来。
这是一段黑白色的视频，画面都是模模糊糊的，很难有清晰的一刻。
只可惜或许是对战的双方行动太过于快速，连摄影者都无法顺利跟上，所以画面一直是在追逐着。
但无论战况如何复杂，无论镜头怎么转动，画面最终都会定格在一个黑衣女子身上。
阿米拉暂停住画面，用红色激光圈出那个女子的头像。
“【鬼（hexie）夫人】秦，第一批降临萨诺亚的深海，鬼姬组织的创始人，四十二年前的十天泪战役内的杀人鬼，本次东庭洋战争的策划者与发起者，拥有超过五十名深海大领主、数百位领主手下的深海帝王。”
阿米拉环视在位的诸位提督。
“一切有关她的情报都是四十二年前的版本。
发动战争的理由？未知。
她的实力到达了何等程度？未知。
世界会因为这场战争走向何处？未知！
假如你们之中还有人对于这场战争抱有乐观态度，想要做一位旁观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阿米拉的目光如火炬，耀破黑暗，一犹如天际的鹰隼审视大地上的狡兔一般，说道：“你们知道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应这个火头。
“诸位总督、元帅能够明白我所说的话吗？你们应该也在刚刚收到情报才对。”
还是没有人愿意回应。
阿米拉在阶梯会议室的最低端，却是压得其他人不敢俯视，只能默默然地看着手中的资料，又或者别开目光，避免一丝的直视。
“在五分钟前，东庭洋传来消息，一直表示中立的三角黑礁域，作为深海提督的盟友参战了！”
“我们在东庭洋的盟友正在失去优势，如果失去东庭洋的屏障，西庭洋将直接受到威胁，萨诺亚之环将变得更加混乱。”
阿米拉直言道：“我会向联合政府递交第二轮增派援兵的申请，到时候被抽调到的军部绝不允许再出现任何推诿和狡辩！如果你是真的病了、伤了，那就趁早把那身军装给我脱下来!给我退役回家乡，享受人民和政府给予你们的福利去！”
“我以上所说的话，望诸君牢牢记住，不要因为眼前的利益而失去作为军人的信节！”
第十一章 斩一臂
不规则的紫色世界中，烟鬼与两位深海大领主正在急急奔走。
可前方却又发生变化。
脚下的大海变成了沙漠，紫色液状物质成为晶体沙砾。
沙砾旋转扭曲，纷纷团结成一个个方块。
巨浪先是成了沙暴，后来又成为了方块山。
本来应该就像是现实世界投影的紫色空间，现在如同积木方块一样，被无形的大手随意堆积摆砌。
但是更为要命的是，这些不断吸收、释放方块的山体正向三人不断靠拢而来。
烟鬼倒是冷静万分地把最后一口烟吸完，然后重重呼出。
“不逃了，用最蠢的方法吧。”烟鬼没有把那燃尽地烟头吐掉，而是少有地咬住。
一开始挑衅卡瑟拉的那位大领主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叫道：“早说了卡瑟拉才是离开空间的关键，明明浪费时间。”
无视妄语，强大的能量波动首次从烟鬼身上升起。
身旁的两位大领主发丝的瞬间闪耀出各自的能量光芒。
心灵爆发！
联结阵！
三人倒着来路疾奔而去！
迎面而来的是卡瑟拉。
只见三人前方地面浮动出大量方块，直接将三人的冲锋阵型冲散。
烟鬼下达数条心灵通讯，被方块隔开的一位大领主直接启动了自己的领域能力，化为一道能量流光朝远方而去。
而烟鬼与另外一名大领主则是跨越过诸多活动的方块，正面迎向卡瑟拉。
双方深海皆是放弃了射击，采取了原始的近身肉搏战。
烟鬼则是一个翻身，越过碍事的大方块，同时从怀中取出那把单发手枪。
填入身上最高档次的晶体子弹。
上膛。
如隼利目，越过众多活动的浮动方块，牢牢锁定卡瑟拉的脸容。
枪口一拉，震动。
子弹横穿空间，眼见要击中数十步外的卡瑟拉。
却是被那人随意地扬起左手，挥掌拨开。
随后两下轰鸣才同时响起。
烟鬼定眼，心里估算着。
常态大概有三倍音速的爆发力么……
这边再次往弹仓中填入子弹。
那边卡瑟拉已经与狂妄的大领主再次对上。
双方的拳锋瞬出。
眨眼间，狂妄的大领主已经挂在数百米远的方柱上，鲜血从她脸蛋中纷涌而出。
这时，卡瑟拉那毫无感情的紫色眼珠才转到打出第二发子弹的烟鬼身上。
另一边战场，深海大领主利用超音速领域能力搜索到了停留在原地的李华牧。
深海很是果断，一话不说，直接扑杀。
但流光穿越了头盔散发出的黑雾，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这人类有特殊能力！？
不！应该是东之深渊那未知的第二领域能力保护了这个人！
惊讶间，深海大领主猜测般又发动了数下各式各样的试探攻击。
结果都是如同穿过真空宇宙一般，毫无效果。
连奥米茄能量没有被接触消耗……这个人没有实体吗？还是说，这是一个投影？
可目标确确实实地发出了心网波动，这点是不会有错的。
诡异的场景让深海大领主停下了进攻。
这时候，李华牧才悠悠转过身来，说道：“你试多几下说不定就伤到我了。”
半天之后
在一望无际的遥远海域之中，空间突然微颤。
两个人从那片微颤的空间之中显影而出，然后狼狈地往东而逃。
而李华牧背着一具深海大领主的尸体，与卡瑟拉在别处回归到萨诺亚。
解除了能量输出的卡瑟拉，脸色发青地半蹲在海面上，喉咙间翻滚着不受控的热流。
“呃啊……”
呕吐一声，卡瑟拉嘴角挂着数道红艳鲜血，脚下的海面则是漂流着若隐若现的血丝。
李华牧俯身问道：“伤得怎么样？”
“旧伤复发而已……深海大领主再弱也不是你这个阶段该接触的对手。”
卡瑟拉没好气地擦掉嘴边的血迹，说道：“更何况这两个不是普通的大领主，那个深海提督也比你要强。如果她们没有一开始就被拉扯进我的领域之中，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李华牧承认道：“这都是您的功劳，如果今天没有您在，恐怕我早被撕碎了，这份恩情都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来报答。”
“保护你是我和李华梅的约定之一，你的报答……哈哈！”
也不管李华牧的心思，卡瑟拉朝天而笑，而后又吐出一口鲜血。
“如果你不是李华梅指定的人，你什么也不是！”
面对卡瑟拉的真心话，李华牧波澜不起，他到萨诺亚以来，确实一直没能够帮助到大家，反而向大家索要的越来越多。
这也是他的心结。
面对事实，李华牧不作狡辩，转话道：“至少您回去契约空间格休息吧，我会为你提供修复身体的资源的。”
卡瑟拉伤重，懒得再废话，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契约空间格中修养去。
李华牧独自一人站在大海上，思索着。
卡瑟拉为了杀死深海大领主，触发了当初与北之深渊战斗的旧伤，现在这张华梅阿姨留下的保命牌怕是短期内不能再打出，必须将接下来的行动把握得更加细致，才不能置身于险地之中。
为了方便行动，李华牧也不惜动用宝贵的能量将背上的深海大领主的尸体分解掉。
而这个过程中，拾贰现声，道：【你果然很不可思议呢，背负着特殊能力的外来者。】
李华牧反过来赞道：【拾贰姐你才是啊，刚才你使用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居然可以让我的实体消失。】
拾贰：【我说过我是维度姐妹中的一员吧，将你暂时保持在升维态或者降维态，都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李：【轻松地说出让人感到畏惧的事情呢……不过真的可以让人升维或者降维吗？这已经超乎掌控空间的级别了吧。】
拾贰：【维度就是空间，别想得太复杂了，不管她发生如何的变化，空间属性是她最原始的基础。】
李：【对不起，我大学物理挂科了。】
拾贰：【总之维度这种东西，你别去想就对了，虽然说高维由低维组成，但是维度之间是互不干涉的，不同维度间是不可以理解的。】
李：【你的存在不就说明维度是可以被人理解吗？只要你向我说明高纬度……】
拾贰：【没用的，就算你曾经去过三维空间、五维空间，只要你回归到这个四维空间的那一个分歧点，你的身体、思维就会瞬间变化为适应四维空间的物质、波动，这样一来失去别的维度属性的你就模拟不出别的空间了。】
拾贰继续说道：【说一句你无法想象的，失去力学属性的世界，你能够理解吗？不能就给我停止探索这个无聊的问题。】
你倒是给我讲讲啊！
好吧，李华牧也只是在分解尸体过程中，无聊与拾贰聊天而已，探索维度对于李华牧现在来说还太遥远。
但是，他毫无疑问已经削减掉深海提督的部分实力了。
一位两万九千法加级别的深海大领主，战死，也即将死无全尸。
烟鬼和另一位大领主也被打了个落荒而逃。
折角海域的战争天平已经倾斜。
第十二章 背叛者
击败恶名昭彰的烟鬼，又“消化”了一位深海大领主，李华牧此战收获丰盛。
马不停蹄地借助拾贰的导航，划水划了半天，终于回到之前的海域。
海域的大战还在进行着，但是已经少了许多烟火，看来也快到尾声了。
没有贸然接近，李华牧用心灵通讯呼唤起血鬼姬两人。
很快，身边的海面破开一圈白浪，血鬼姬顶着淌水的黑色长发爬到海面上。
李华牧问道：“彼岸呢？”
“还在捡东西。”
回答完，血鬼姬心思想念之间，一条古怪狰狞的鲨鱼在灰暗的海面具现而出，那是她专属的，由生物与机械混合构造成的深海舰装。
她跨坐到鲨鱼背鳍之后，邀请李华牧说道：“上来。”
李华牧道：“有这个就早点拿出来啊。”
“之前你给的资源结晶，还没有多到可以随意驱动舰装的数量，说到底就是你太穷了。”
“我穷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十万资源你给我赚回来！”
说罢，李华牧便习惯性搂住血鬼姬的细腰部。
血鬼姬大吃一惊，急忙拍掉那双温暖的手，扭腰推开李华牧，喊道：“你在干什么！”
李华牧一头雾水，答道：“我干了什么？！”
“滚蛋吧你！”
血鬼姬一脚把李华牧踢下了鲨鱼背，然后指挥鲨鱼往战场那边游去。
李华牧爬回到水面上：“叫我上去是你，踢我下来也是你，真搞不懂女人……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等到李华牧两人赶到战场边缘，彼岸也恰好回归队伍。
她朝两人说道：“两边都有王牌登场了，我建议马上离开这里。”
李华牧惊讶于彼岸的谨慎态度，问道：“王牌？”
“是人类的东庭洋第三集团军主力，还有深海提督这边的。”彼岸指向身后那广阔的大海，“我们现在这种小身板抢抢小队伍还行，面对大队伍就是送战绩了。”
李华牧眺望眼前这片又要被战火肆虐的大海，遗憾地轻轻叹息一声。
被烟鬼耗掉了底牌的他，确实没有能力去掺和大战。
于是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
……
担任支援队伍副指挥官的迪妮莎·温莎，以往常挂在嘴角上的微笑已经全然消失。
深海提督与三角黑礁域的军队不容小瞧，即使是由三十万军力的第一批次支援队，也是一时之间拿不下关键海域。
幸亏数小时前，恢复了与折角海域区府的通讯，不然恐怕连深海有多少都不好判定。
此时心灵网络中传来中将指挥官的一道命令，要她一小时之内突破深海侧翼，促使部分深海下潜改变战阵。
“真是为难人的主意。”
迪妮莎望向身边的两位女武神。
“看来海军打算借我的名义，让你们两位出手。”
【英武】纳尔逊，【碎金】罗德尼。正是英联邦委以重任，保护他们的皇长女的强大舰娘。
见两位女武神没有意见，迪妮莎指挥队伍迂回取道西南方，不快不慢朝深海侧翼贴去。
交战半小时，成功逼近不愿退后的深海队伍。
女武神罗德尼凭借迪妮莎的心灵同步增幅，突然发动场能领域能力，将深海原本牢固不可摧毁的联结阵撕破出一大缺口。
瞬间，数不胜数的炮弹将深海打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数位领主舰娘领着精锐突入到深海队伍中，利用领域阻止这片区域的深海联结阵的再次联系。
肉搏战开启，深海士气被精锐舰娘们一挫再挫，后续的那些深海不少已经抛弃了前方搏杀的友军，自行潜水退却。
望着即将崩溃的深海队伍，迪妮莎寻求身边两人的意见：“深海这么容易被击退，怕是有什么陷阱准备着我们掉进去。”
一直仔细观察战场的纳尔逊认同道：“数万深海只有六位深海领主作为统辖，的确不合常规。放缓进攻速度，保持队伍的间距。”
听取纳尔逊的意见，迪妮莎不急于追赶深海，在督促队伍保持警惕心同时，她也大胆地将比较弱小的侦察型巡洋舰娘派遣到先锋队伍中去。
果然不出意料，巡洋舰娘们监测到前方海域内有异常的能量反应。
“前方两千米，水下深度八百三十米至九百米，宽度一千米不定，阿尔法能量浓度对比周围海域下降百分之五点四。”
听着报道，迪妮莎基本确定是深海一方的潜艇单位，迅速下令道：“驱逐反潜队伍上前，领主级单位保持原位，主力舰们退为第二序列，继续推进。”
不管是否为伏击，抑或是拖延时间，对于迪妮莎来说并无分别。
杀戮而已。
从明月高挂，战斗至烈日午间。
迪妮莎这一五万人分部队，成功将深海右翼打崩溃。
深海一方极为畏惧，只能是一退再退。
遥望眼下不断收拢战线的舰娘一方，深海提督们的心灵网络再次沸腾。
【烟鬼输给了无名的小鬼，现在右翼战线也被迪妮莎那臭女人抢去，你们太无能了！】
【你如果打得过迪妮莎、纳尔逊和罗德尼，那么这次领队就是你了，怎么样？敢不敢挑战一下？】
【呵！自己的战线自己顾好！】
【烟鬼在哪里？也不见他人影。】
【他估计去养伤了，毕竟对上的可是东之深渊。】
【那个小鬼头除开东之深渊还有两个深海领主，实力不弱的，想办法招揽一下吧。】
【青苹果你是不是傻，他杀了我们一位三万法加的深海大领主，你转过头去招揽他？你是想勾起我们手下那些深海领主的不满吗。】
【烟鬼太冲动了，他不过是抢些资源而已，给他便是，把一位有潜力的深海提督赶走，怎么样都是亏损啊。】
【行了，倒不如查一查他的身份到底是谁。能够与卡瑟拉签订契约的小鬼头……呵呵，有趣。】
现实之中，一位跃跃欲试的深海女提督被身边一位老练的深海提督拦下。
他朝年轻的她说道：“你还太年轻，再成长几年后再与迪妮莎争锋吧。”
可那位女提督却是反手甩开，冷静说道：“我和她拥有的资源相差太多了，如果在等多几年，再遇到她的时候，身边就不止这两位女武神了。”
“把卡珊德拉她们四人叫过来，控制住她身边的两位女武神。”
男提督惊讶于她的战意：“你不是她的对手！放弃吧……”
女提督轻蔑笑道：“哼！首领说过要拿下折角海域，可如果连她们都无法击败，青苹果你们凭什么拿下折角海域。”
“给我兵力，是生是死由我自己来掌握！”
女提督的话，让化名为青苹果的深海提督为之畏忌。
果然是带有深海血脉的，都是疯子。
特别是你，普里西拉！
第十三章 斩杀者的斗场
面对极端压力，深海提督一方突然猛然反扑。
暗藏于水下的深海潜艇军团比起驱逐舰娘们更快一步，一箩筐把身上整备的鱼雷统统放出。
一瞬间，数万枚鱼雷驰骋在海面之下。
舰娘们闪避之时，却是从上空之中迎来又一轮高压打击。
深海战机集群不顾密集的防空火力网，直接朝那些相对弱小的驱逐舰娘进行点对点的精确打击。
十多秒内舰娘一方阵型出乱。
尽管提督们极力安抚、调整命令，但是充作前军的反潜部队已经被打散。
而之前尚在深海队伍之中的深海领主们则是领着精锐，架出一条凶猛的火力战线。
即使有着联结阵的加成，小舰娘们也是被这三个层面的攻击，轰炸得人翻浪涌，战线被拉扯出一大破口。
位于中军的迪妮莎脸不改色，命令数千主力舰舰娘直接更换高爆弹，采用抛射，越过前军，对妄想重新建立防御线的深海进行毫不留情的覆盖式火力打击。
但深海一方此时表现出远超预想的坚韧，居然真的扛住了十分钟的不间断火力打击。
“这边的深海提督换了人，现在负责这边的应该是领军的主要人员。”
迪妮莎双目反射出点点能量光芒，在心灵网络中报备战情的改变后，立即将包含全部航母舰娘的后军往集团军方向撤去。
同时派巡洋舰娘支援前方反潜的驱逐舰娘。
英武与碎金两位女武神，则是雷打不动地守卫在迪妮莎身边。
维持战线稳定，等待友军前进，这是迪妮莎的当下想法。
可是事与愿违。
她这边固守，深海提督那边反倒是一鼓作气加大了火力输出。
在铺天盖地的焰光中，数道微弱至极的波动被纳尔逊和罗德尼捕捉到。
两者立即展开完全的舰装拱卫在迪妮莎身边。
与此同时，深海那边让出了一条道路，数道身影从那之中冲出，直扑舰娘队伍。
“高阶的深海大领主！”
发出警告的【英武】纳尔逊从心灵仓库中取出特殊合金制成的机械臂，安在缺失的右臂上。
独目独臂的纳尔逊与脸带伤疤的罗德尼，是世界顶尖的那批舰娘之一。
久经战争的她们对于深海这种主动冲锋的行为很是敏感，所以根本不懈怠半分。
罗德尼率先开炮，冷然说道：“来了！”
海面上划过八道流光，逆着无数的炮弹直插入舰娘阵营中。
迪妮莎命令其余领主舰娘拦截深海大领主，但是根本拦不住。
“不要让她们破坏我们的联结阵，纳尔逊你去赶跑她们。”
面对迪妮莎的指示，纳尔逊摇了摇头，说道：“没用，深海已经开始反冲锋了。将部队后撤，避免被拉扯进深海的战线中。”
迪妮莎放眼一看，果然远处的深海开始向这边冲来，看来是想把这一整支队伍都拖在这里。
思量十多秒后，迪妮莎冷静道：“改变阵型，全力坚守，我们必须保障大部队的侧翼。”
随后向大部队发去深海侧翼正在反攻的情况。
半小时后，两军已经战斗至近距离接战。
连纳尔逊和罗德尼两位女武神，也被八位深海领主拉扯着，逐渐脱离了迪妮莎。
察觉到不对劲的两人同时动用起第二重的领域能力，但是深海大领主的舍命围攻下，一时半会根本脱不了身。
另一侧，迪妮莎挥舞着军刀，眨眼间便斩杀了数位不自量力的狂妄深海。
但就在此时，她的心灵世界突然颤抖。
心网波动变得无比狂躁！
在极限的感知下，迪妮莎凭本能，扭身向身后挥出一刀。
金属间的激鸣声随着幻影般的对决，回响在迪妮莎与一位陌生少女的战斗空隙之中。
见偷袭已被拦下，右手持着一把宽刃剑的少女将平举着左轮手枪的左手放下。
“真不愧是上一届萨诺亚超新星大赛的冠军。在人类提督之中，你应该是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吧！”
少女用充满战意的饥渴目光凝视着迪妮莎，微微弯腰致敬道：“我是普里西拉，能够在这里与你战斗是我的幸运。”
迪妮莎神情冷淡，下意识看向留有数道弹坑的军刀。
【面对她手上的高能量晶体子弹，就算军刀附有奥米茄能量作为能量层也会受损，加上她那可以跟上我的反应力和身体素质，不能太拖沓。】
随后出言道：“深海提督出了个不可小觑的年轻人呢。不过这位小妹妹，如果你找我作为对手，实在太不明智了。”
普里西拉满脸认真地往左轮手枪中填入晶体子弹，说道。
“这场战役里，黄元、西林真、彭凯旋、李炫一，这些海军将领都被我击败。
但是都比不过，伊妮莉·伊格拉斯带给我的满足感。
现在我知道你比伊格拉斯更强，那么击败你我所取得的满足感也会更大吧。”
听到某个冰山的名字，迪妮莎的脸色首次有了些许变化。
“你在自寻死路，年轻的深海提督，你很快会用身体的痛楚明白到这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话声还没有传开，双方身影瞬间贴合，而又分开。
左轮手枪中的六颗子弹只打出两颗，半截枪管从枪身中滑下，落入大海。
普里西拉随意扔掉已经作废的枪械，单手握持着三指宽的剑刃，爆开重重音障，砍向迪妮莎。
却是被迪妮莎那更为单薄的军刀挡开。
双方在狭窄的水域中爆发出超越数倍音速的速度激烈交战着。
剧烈又狂躁的奥米茄能量、难以被捕抓到的交战速度，直接让附近的舰娘与深海打消上前相助的想法。
有能力介入的纳尔逊和罗德尼却又被八位深海大领主死死拖住脚步。
目标是迪妮莎吗……
纳尔逊两人全力奋战半小时，斩杀了霍普兰、米切斯这两位有名有姓的深海大领主，却未能够使余下的六位深海大领主后退一步。
所幸，虽然普里西拉刚开始的攻击很是凶猛，让迪妮莎数度落入下风。
可后面习惯了普里西拉的进攻节奏后，迪妮莎即使在武器上有所劣势，也将普里西拉打得节节败退。
最后更是一刀将普里西拉打得横趴在水面上。
当普里西拉她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却发现恐怖的对手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前。
少女的脸蛋上浮现出不曾有的惊恐脸色，只可惜对手没有生出一点同情。
迪妮莎正举起手中已经卷刃的军刀，打算砍杀这位天赋异禀的深海提督。
心网波动再次预警！未知的领域在这一刻笼罩着两人。
迪妮莎身边凭空出现了两位散发着恶心深海能量的男子。
本该落下的刀刃轨迹，瞬间改砍为扫。
虽然迪妮莎凭借极快的反应砍伤了一位，但却被另一人用晶体子弹击中。
在高浓度奥米茄能量的帮助下，晶体子弹瞬间从迪妮莎背部打入，再从左胸肺飞出。
留下一个明晃晃、隐约透亮的血洞。
迪妮莎霎那间脸色青白，未待她稳定身形。
数发晶体子弹又击穿了她的躯体。
深海提督【青苹果】一边捂着胸膛前深可见骨的伤口，一边不停地朝迪妮莎射击着，被痛感和快意包裹大脑的他大声说道：
“这每一颗子弹，都是用五十万弹药资源结晶，通过顶级工艺才勉强浓缩制成的极稀有晶体子弹，用来为温莎公主你送行，我们也够大方了吧，哈哈。”
与得手后嚣张无比的青苹果不同，真正的【酒鬼】浑身散发着酒气，在射击头两枪后便是停了手。
迪妮莎运动起全身能量，保持着精神上的清醒和肉体的力量，一目扫视过两人。
在酒鬼的脸上停顿了一瞬。
【柳德米拉的父亲吗……】
与酒鬼害她首度受重创的恨意相比，还是青苹果的狂妄更加让人厌恶，她忍着疼，格挡开射向她头部的数发子弹。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青苹果看着朝他看来的迪妮莎那寒意目光，身体就忍不住颤抖。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青苹果，怎么会害怕着一个重伤的小家伙，就算她再强也死定了，我用不着……
寒光一闪，脑海中的想法瞬间停滞。
迪妮莎爆发出受创之前的速度，一刀枭首。
“怎么可能……”
青苹果嘴里还喃喃着快要听不清的话语，孤零零的头颅却是抛向了战火的大海。
被震撼到的酒鬼，立即忍住心里想要喝酒的强烈瘙痒感，举枪射向迪妮莎。
迪妮莎冷眼再转，身体瞬间闪到酒鬼面前。
两道寒光同时闪过。
迪妮莎与酒鬼皆是负伤撒血。
已经恢复过来的普里西拉从背后给了迪妮莎狠狠一剑，这下几乎要把迪妮莎的脊椎砍断。
腰部使不上力，迪妮莎勉强依靠自身雄厚的阿尔法能量流保持站立。
转身与普里西拉鏖战，却是手中的军刀再也坚持不住，在又一次的刀剑相撞中赫然崩碎，飞溅的碎刃随后被奥米茄能量湮灭在空气中。
但迪妮莎还是将余下的残缺刀刃全部送进了普里西拉的腹中，直到顶着刀柄也无法再进一分。
普里西拉痛苦地往后退步，逃离那残缺的军刀。
顾不上这大伤口，双手挥剑，全身疯狂转化出的奥米茄能量全部用于宽刃剑上。
只为全力砍向迪妮莎！
只为将这位可怕又可敬的敌人，在此地斩杀掉！
第十四章 超越百万人的混战
战场中汹涌澎拜的能量浪潮，让见识过顶尖战斗的李华牧也为之惊讶侧目。
“但愿他们不要出大问题。”
李华牧细语祈愿，但事情远没有就此结束的可能。
本来冷眼旁观的彼岸脸色一变再变，担忧地往南边看去。
血鬼姬的探测能力不及彼岸，但注意到她的凝重神色，便问道：“又有谁来了？”
彼岸直言道：“多萝西的大军先锋出现在一百公里外的海域。”
此番一言惊醒李华牧，太阴姐确实说过，多萝西会慢上一点发动大军，以等待舰娘提督与深海提督的双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与太阴姐分开后，他忙于四处捣乱，倒是忘了此番要紧的事。
虽然不认为太阴姐那边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保险起见，必须通知这边的友军。
李华牧随机吩咐道：“血鬼姬送我去舰娘军团的附近，彼岸你随意行动，如果失去联系，那么大家就在菱心湖岛集合。”
可以自由行动，彼岸求之不得，立即是与两人分别。
而血鬼姬与李华牧同行。
李华牧坐在深海鲨鱼上，搂着前方人的腰说道：“你放出战机监控多萝西大军的动静，随时与我汇报。”
血鬼姬被搂着，总感到很不舒服，放出战机后说道：“我倒是想知道这种傻瓜做法有什么好处？”
“海军可以失去折角海域，但东庭洋不能失去更多的人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随她去吧。”
到了几千米外，李华牧便与血鬼姬分开，独自前进。
沿途抗了不少友军炮火后，凭着“李华梅”和“绯虎”的名号，他终于和这边的一位提督取得交流。
将目前三角黑礁域大军压境的情况细细诉说后，李华牧说道：“接下来我还需要继续去监视三角黑礁域军队的动向，请中校您立即向指挥官报告此事……”
话语还未能说完，空中呼啸而来的数百发炮弹落在了舰娘队伍之中。
李华牧他们急忙抹掉脸上的流水，放眼望去却是一片黑色云潮。
目测，至少十多万的深海战机正向他们涌来。
“李中尉看来你不需要离开了。”中校喊道，“全体集中防空火力！”
就在他们奋力与头顶上数不胜数的深海战机对抗的时候。
一股铺天盖地的浓白如纱的海雾已经在折角海域的南方升起，然后逐渐向北方侵蚀。
游在水面上的彼岸，感受到白雾中那雄厚的阿尔法能量，有点怀念起当初自己率领的军团。
“夫人、中枢……”
彼岸能够隐约猜测到，自己的死亡原因并不单纯。
血鬼姬的记忆本应该被中枢栖姬牢牢掌握，甚至为了保险，中枢栖姬在每场大战之后也加固了一次精神控制。
可血鬼姬却摆脱掉了一连串精神层面的暗示与枷锁。
排除极端意外，以利益推导，有能力且会插手其中的，也只有夫人了。
彼岸知道自己本该怨恨的，但或许是死了一次的原因，体内的死黑雾被削弱，现在居然没有什么恨不恨的感情。
更加的强烈感觉是，可笑。
对自己把未来压在中枢栖姬身上的可笑。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还会和中枢合作吗？”
自问却不能自答，彼岸对着浓雾叹息一声。
不是谁都可以迎着时代的巨浪前进，更多的是化作海底的船骸，只能留给后人残缺不堪的往事。
多萝西，你的野心又可以走到哪一步？
……
天上的战机如同陨石雨，落到已经无力嘶喊的大海之上。
白雾一波又一波地侵吞着想要逃走的巨浪。
在乱战的黑白双方中，一道一闪而过的流光将大海斩出白色伤痕，直至没入白雾中。
然后那片白雾轰然炸散，露出隐匿着的真面目。
一位浑身散发着澎拜能量波动的舰娘，立于一众惊讶的深海之中。
被数位领主拱卫着的【操偶师】多萝西望着这位杀气腾腾的对手，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
“神速的蒙大拿和你的契约者萨莎，你们这个组合真是让我感到兴奋。”
处于同心共体状态的萨莎与蒙大拿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打出一轮齐射，然后身体再度加速。
炮弹爆炸的瞬间，除了领主级的深海，其余深海根本连应对方法都没有，直接被冲击波扫飞。
蒙大拿越是攻击，多萝西的笑容则是越发的残忍。
直到其余深海领主完成对蒙大拿的包围。
那一直在人堆中闪现的身影突然停滞，与此同时三位假装成深海领主的强者同时出手。
【海狮子】菈、【白铁】哈尔、【假人】蕾，三人从左右后三个方位齐齐扑向蒙大拿。
但见蒙大拿身形再一闪烁，便是与多萝西一起飞砸到深海队伍的深处。
不过互相零距离轰了几炮，下一秒蒙大拿的身形消失在多萝西眼中，随后便是从侧脸感受到的巨力一击。
多萝西再度被击飞，沿途碾翻数千深海。
只是，她那微笑却还没有消失。
多萝西手指微曲，凭空点击数下，本来在海面疾驰的蒙大拿瞬间摔倒，冲入海中。
脚踝破坏！
水中的蒙大拿不急不慌，迅速取出晶体与修复液，对左脚脚踝进行简单治疗。
与此同时，一直隐藏不发的空中援军在蒙大拿的领域能力的加成下，以十多倍音速的速度，从万米高空瞬间直插入被打乱的深海队伍。
在两三秒之内，即使深海一方的自动防空炮已经全力射击。
可无数朵巨大的火色焰花和白色水柱，还是如同计划般接连升起，让深海队伍倍受打击。
在混乱之中，恢复过来的蒙大拿上浮回到水面，对周围惊慌失措的普通深海进行毁灭性打击。
多萝西始终瞄准着蒙大拿，趁着场能领域占据优势，与哈尔三人一同对蒙大拿倾泻着疯狂的火力。
蒙大拿见骚扰敌军的计划已经达成，也不敢在敌军深处久战不走，便是放弃了攻击，集中能量开始左右突围。
而此刻，三角黑礁域的大部队和跟随萨莎的第三集团军主力也完全接触上。
联合海军、三角黑礁域、深海提督三方共同构成了超越两百万人的混战。
折角海域瞬间成为世界上最为激烈的战场。
第十五章 秦
折角海域的战斗自从多萝西指挥军队北上后，又持续了六天。
纵使人类和舰娘投入超过百万计的部队，但是面对三角黑礁域那些精锐善战、素质强悍的深海部队并不能有任何优势，而且她们要面对的敌手也不单是三角黑礁域。
深海提督一方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军力，与之前那些数百数千的小打小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前后两批次一共投入战斗成员一百六十万多，其中光是像【烟鬼】、【酒鬼】这样有名气的深海提督，就有十二位。
最后在十二月十六日，因为深海提督和三角黑礁域强强联手，东庭洋第三集团军和榆林元帅府守备军在折角海域失败撤退，深海成功切断了东庭洋和萨诺亚之环、西庭洋两个海域的海上通道。
李华牧与其中一部分败退残军一起退往到附近的陆地，血鬼姬阿法娜则是受命前往更遥远的海域发展，等待时机。
彼岸栖姬则是如同李华牧的设想失去了联系，不过她还没有主动切断契约。
跨越万里之遥，从折角海域来到东樱之东的辽阔海域之中，再次来到这个心中有点抵触的老地方，彼岸栖姬只为了解决心中的一个疑惑。
“彼岸统领？！”
“我要见夫人。”
在战姬级守卫的惊呼中，彼岸仿佛重新回到了以往。
而山洞中的那位，已知晓了彼岸的到来，传声守卫放行。
彼岸走入被点点荧光所照亮的崖边洞穴，数十步便是来到被扩建得光亮整洁的巨大洞中厅堂。
在这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厅中，中轴线上那孤单的石质王座尤为显眼。
数位领主分坐在矮了一头的石凳上，而端坐在王座上的女子还是穿着彼岸栖姬记忆中那熟悉的黑色主调衣着。
“夫人。”
尽管心中千滋百味，但是对于强者的尊敬与畏惧，还是让彼岸先行低头问好。
夫人秦的脸上带着黑色面纱，看不到丝毫神色。
而那些领主则是以很玩味的目光看向彼岸。
列位左边第二的深海领主是船渠栖姬，能级两万八千法加，悬赏额为四种资源结晶各一千九百万单位。
左边第一的是深海雨云姬，能级两万六千法加，未被人类悬赏。
右边数起，第三位的是防空埋护姬，能级两万六千法加，未被人类悬赏。
第二位是鬼姬的另外“一”名统领，她们是有着两个人形躯体、彼此间共享生命的特殊深海，两人合称为海峡夜栖姬。能级三万三千法加，悬赏额为四种资源结晶各四千七百万单位。
第一位则是稀有的客人，来自另一个深海组织“破败者”的领主——海月姬，能级三万以上，悬赏额为四种资源结晶各三千五百万单位。
见到破败者的领主在此，彼岸心中对夫人策划的战争又忌惮了数分。
秦打破了彼岸问好后的寂静，向海月姬说道：“海月姬，看来我们的会晤就到此为止了，为我向你们的首领问好，我很期待和她会面那一天。”
顶着巨大又累赘头部舰装的海月姬起身，答道：“感谢夫人的热情招待，我一定会将夫人的心意与计划完完整整带给首领以及组织中的诸位姐姐，最后我也祝愿夫人您百战百胜，早日将东庭洋的舰娘击溃。”
海峡夜栖姬与防空埋护姬一起送走海月姬，船渠栖姬和深海雨云姬则是在夫人的命令下离开。
与往时的同僚擦肩而过，但是双方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也没有一丝心灵交流。
除了脚步声，厅堂中又回到诡异的寂静。
还是夫人秦打破了沉默，问道：“现在与你契约的那位深海提督是谁？血鬼姬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询问彼岸为何还存活，一切仿佛还是以往那般的上下级关系。
彼岸不答反问：“夫人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秦直说无妨：“多萝西。”
“原来是这样。”彼岸想起了那时并没有遮住脸容的冒失举动，还是太大意了。
既然事情已经暴露，那么彼岸大方回应道：“我和血鬼姬因为那位深海提督又活过来，而他向我们索取的回报正是要我们与他进行契约，正如夫人您现在所知道的一般。”
“活过来……是复活吗？真是神一般的能力。”
夫人还是那不冷不淡的语气，仿佛完全没有被“复活”两字所震撼到，哪怕这一词是从当事人口中说出。
而彼岸此时也问出了自己此行的最重要目的：“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发动这场战争。”
此话一出，秦隐藏在黑纱后的目光首次认真地投向眼前的重生者。
“看来你确实与以前不同了。”
秦缓缓将双手放到王座两端的扶手上，说道：“这是我们深海的生存战争，必须赶在第九把钥匙出现之前，将人类和舰娘的实力大幅度削弱，不然在那一天来临时恐怕会出现更大规模的战争。”
彼岸内心震动不已，夫人发动战争确实是为了与人类和舰娘争夺生存的空间，但更深层的因素却不单是这么简单了。
第九把钥匙……
彼岸联想到在海岛上不小心听到、和故意偷听到的那些信息。
绯虎太阴不惜这么大心力去培养李华牧，甚至将霸者武装送赠，为得是否就是那第九把钥匙？
彼岸虽然努力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但是那个刹那间暴露出来的情绪，让心网波动异常活跃了数个呼吸。
原本还端坐在王座上的秦，此时从她的黑纱裙底下涌出无数黑雾，直接将彼岸包围起来。
秦还是那样的平静，说：“果然，智慧和情感的生命，还是会被‘感触’和‘联想’这些脑部活动暴露出不必要的情报。”
“彼岸你应该明白我向你透露真相的代价是什么吧，说出是谁救了你和阿法娜，我会放你离开。”
彼岸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展开自己的领域，将这些令人畏惧、身心寒颤的黑雾隔在领域外。
秦没有任何动作，黑雾绕着彼岸的领域旋转包围，期间发出了无数令人生厌的“吱吱”声。
尽管两个领域间的能量波动起伏不定，可黑雾最终还是在一连串细微的晶体碎裂声中进入到彼岸的贴身处。
已经在领域对抗中轻松取胜的夫人没有选择扑杀彼岸，而是撤去了黑雾。
黑雾淡淡隐入空气中，留下气喘吁吁、半跪在地的彼岸。
“你即使已经尝试死亡的滋味，也不会再想死一次。”
秦说完，第一次在人前叹了口气。
“唉，彼岸你何必倔强。”
彼岸听到这种话后，抬头看向秦，愤愤不平地说道：“夫人，好话容易说，你对我又何时有过半点情谊！折角海域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陷阱，不！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啪！”
在彼岸语气激昂时，秦已然走到她面前，一巴掌将彼岸掴得倒在地上。
“愚蠢……傻瓜！”
秦单是气势便瞬间压垮了彼岸的心堤，冷话道：“如果不是你当初默许中枢对阿法娜进行意识改造，你会被恢复记忆的阿法娜背刺？”
“你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而与中枢合作，我默许了，但有些界线是你不该跨越的。”
彼岸惊恐，但还是忍不住狡辩道：“我没有，我不是……夫人你明明知道，但你不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做，你也是造成这一切结果的帮凶啊！”
秦轻蔑地向彼岸一句一句叙说着：“你想说你也不是主犯，但你能够摆脱你是帮凶的身份吗？”
“中枢搞得那些把戏，瞒得住所有人吗！当我在黑棺中苏醒时，中枢对组织成员下手的报告已经送到我手中了，只不过大战在即，我不可能把中枢这位大统领贸然拘禁，但让被思维改造的成员恢复清醒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可以坦白与你说，是我让冰公主沐带着附有我领域能力的结晶球出发，但阿法娜的战斗不是我可以预见的，那么你可以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彼岸匍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纵使与自己猜测的十不离九，可面对他人亲口说出的事实，她还难以接受。
望着那不堪入目的落魄姿态，秦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回到了王座。
彼岸心中，羞愧与不甘像是旋转的涡流，半清半浊的铺满了心间。
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要遭这些罪！为什么！！
好想逃！
不要再待在这里！
彼岸打颤的身体瞬间绷紧，下一呼吸中，便是往大厅门廊跑去。
只是不知道何时，通过山洞出口的门廊已经被黑色的气浪所填充、遮蔽着。
那些气浪翻滚着，像是从深渊中涌出的飞天黑水，散发着不安的气息。
并不是单纯的奥米加能量，而是领域能力！
“我说过你要说出是谁救了你和阿法娜，才可以离开。”
幽幽的冷声从背后传来，彼岸回身，用尽最后的倔强望着秦。
“无聊的坚持。”
轻语一出，秦首次在彼岸面前展现真正实力，前所未见的强大能量波动从她身上扩散到彼岸身上。
一时间彼岸脑袋翻涌出无数破碎的回忆，在混乱的思绪间，无由的愤怒、不安的狂躁、贪婪的杀戮欲、欢欣的破坏欲、畏缩的畏惧感……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被扩大，被凸显。
仅剩的理智与经验告诉彼岸，这是【深海暴动】时才会有的精神冲击。
然而她想从心灵仓库中取出净化结晶时，却是什么也取不出。
为了重生，她已经耗尽了自己一切的能量，自然也包括心灵仓库中任何包含阿尔法能量的东西。
绝望！
难道自己要成为深海暴动的傀儡吗！？
被本能和理智折磨着的彼岸，痛苦地对四周围一切胡乱攻击着，少许的发泄着脑海中的混乱。
大厅被秦的领域保护着，任由彼岸胡乱攻击，愣是敲不下一小块碎片。
十多分钟后，秦收回能量，挣扎在心理崩溃边缘的彼岸立即瘫痪在地上。
秦放任着时光流逝，等到晚上，彼岸终于恢复了一点，勉强站立到秦的面前。
尝过苦果的彼岸，主动坦白道：“不是谁救了我……我，我是，因为自己的第二领域能力才活下来的。我的第二领域能力是【奈何桥】，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便能无限复活。”
秦审视了半死不活的彼岸一会儿后，说道：“真是与你名字相配的能力，不过你还差阿法娜那部分没有说出来。”
“我不知道。”
听到这番回答，秦已经没有耐心，阴森的气息再出。
数十支黑色金属外壳，流溢虹光的四棱锥型浮游炮被具现到这个位面中。
秦再问：“说出他的名字。”
彼岸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生死，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华牧和小萝德尼的脸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思维中。
“我不知道！！！”
“啾。”
随着彼岸的回答，数十道激光从浮游炮尖端射出。
结果却是，远非彼岸所料的那般粉身碎骨。
本要带来死亡的数十道激光消融在彼岸身前的一道无形立场前。
是谁的因菲尼提立场！？
是她！
彼岸看到了曾经同处一个战场的深海，她正从石质王座后的幽深黑暗中步入彼岸的视线中。
被妹妹篡夺权威的，被众多统领非议嘲讽的，落魄的北之深渊——伊丝卡。
彼岸与她共同战斗过，那时她远非此时那么强大。
伊丝卡散发着与秦不分上下的能量波动，走到两人之间，遮住了秦看向彼岸的目光。
秦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伊丝卡身上，问道：“你一定要阻止我吗？”
伊丝卡回答：“现在那个名字还不能被你知晓。”
秦觉得如今这种行为实在是好笑至极，说道：“不用你们说，我也大概知道是谁，一个叫做李华牧的小鬼是吧。”
伊丝卡的回答十分霸道：“你喜欢猜谁是谁不是，我不在乎。你暗中能够调查到什么情报，我也不在乎。”
秦倏然站起来，用苍白的手指指着伊丝卡骂道：
“我知道你什么也不在乎！现在你只在乎和李华梅的决斗！你从来都是那样子的自顾自，当我们拼死拼活为母亲的意志而战斗时，你只会躲在北极洋；当我们输掉十天泪战争时，你还是在北极洋！
你自以为世界无敌，坐在北极洋的王座上看我们‘小打小闹’。可当现实来临时，是你被一个小女孩一个小舰娘击败，然后更是被空白赶出北极洋，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你给我说话啊！伊丝卡！”
伊丝卡躲闪着秦那热烈如火的目光，转折答道：“不管前事如何，现在你没有我就要独自对上李华梅，你有自信可以赢吗？而且就算你能赢，接下来面对其他觊觎者，你又一定能赢下去？”
秦走到伊丝卡的身前，说道：“我敢发动战争自然会有我的把握，别以为我缺了你就不行。”
伊丝卡坚定地拦在秦的面前：“你不懂李华梅的可怕。”
秦反问道：“我不懂你为何畏惧她。没错，她是很强，在十天泪战役里我与她交过手，世界第一女提督当之无愧，可并没有到达碾压我的地步。四十一年后的现在，我只会比她更强。”
伊丝卡叹了一口气，与秦商议道：“我会把当年的实情告诉你，对于彼岸，你可以杀死或者放走，但是她决不能说出那个名字。”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我会抢先杀死彼岸。”
双方相持不下。
秦取笑道：“真是好笑，刚才我要杀她，你不让；现在我不想杀她，你反倒要杀。伊丝卡你今天真是让我厌恶。”
伊丝卡淡然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你又何必为了些许面子而杀掉彼岸，你好歹也算是她半个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待永恒和艾丽卡那样疼爱她？”
然而随着伊丝卡说出那个名字，秦整个人瞬间变得阴森可怕。
她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诅咒着：“我没有这种女儿！如果当年永恒不是被人出卖，绝对不会被伏击致死！如果让我查到是谁出卖了永恒的行踪，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说着，秦一把推开了伊丝卡，抢身来到彼岸面前，掐着脖子将她提起。
“说！这件事是不是中枢做的！你和她走得这么近，绝对知道些什么吧！”
然而那只掐着脖子的手就像不断收缩的巨力钳子，让彼岸根本说不出任何话。
因为秦那强烈情绪而暴走的阿尔法能量，更是让彼岸连心灵通讯也发不出。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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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PS：
（1）空白，伊丝卡的妹妹，外号【白世界】，在十天泪战役结束不久后，将伊丝卡赶出北极洋，成为极北海洋唯一的女王。
（2）永恒，外号【永恒姬】，鬼丨夫人公开承认的两位女儿中的年长者，在十多年前被联合海军伏击杀死。
（3）艾丽卡，鬼丨夫人两位女儿中的年幼者，在永恒死后，对联合海军实行一系列报复行动，因此被海军单方面称为【虐杀姬】。
第十六章 当年的实情
伊丝卡迅速打开秦的手，彼岸摔回到地上。
“伊丝卡！”
精神不稳定的秦，毫不犹豫地攻击起伊丝卡。
可惜，几下交锋便被伊丝卡反扣住双手手腕。
然后伊丝卡双腿夹着秦的胯部，用脚顶开秦的两个惨白圆润的大腿。她同时操控寒气慢慢冻结住秦的身体，加上控制四肢，让秦无法用上力气。
伊丝卡大喝道：“冷静点！难道秦你要在这里进入负面化吗？！”
也不知道是寒气起效果了，还是秦真的恢复冷静，僵持数十秒后，秦慢慢放弃挣扎。
此时彼岸战战兢兢，半伏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想，中枢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秦冷眼，嘶吼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们！你敢说中枢没有篡夺我这个位置的野心吗？！你有胆量说你们没有做过结党营私，控制下属的事情吗？！”
彼岸颤抖地爬向秦，祈求道：“确实我们做过很多不光彩的事情，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害死过任何一位深海姐妹啊！我们只是想要得到母亲你更多的关注而已！”
秦一脚踢开想要靠近的彼岸，骂道：“你们有当我是母亲的话，就不会违背我定下的规矩，直接对自己人使用心灵类的场能领域能力，扭转她们的意志，我没有直接杀死你们就已经是很大的宽恕了！”
彼岸纠缠住秦的左腿，大哭道：“可是母亲你也没有找过我们啊，我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一次坦白的机会！”
“滚开！”
“母亲这不公平！为什么就我要死！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你自己惹的祸！阿法娜会如何对待你，都是你应得的！”
“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得更好！”
“你给我走！我不需要你这种女儿！”
面对这种情节，伊丝卡非常不自在，向彼岸打眼色道：“你妈妈让你走就走，说什么废话！”
秦挪着左腿，想把彼岸甩开：“滚回去你的契约者那里，以后都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不要！”
“你有病？还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妈妈你现在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而已！我相信……”
“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秦大喝一声，周身爆发出极强的能量冲击环带。
这冲击带破不开伊丝卡的禁锢，但是彼岸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她直接硬生生扛下了能量冲击，连周身防护的因菲尼提立场也尽数破碎，被击飞到大厅的墙壁上。
墙壁有着秦的领域加护，一点伤痕都没有，彼岸却落在地上大口吐出鲜血，终于晕死过去。
没有了那令秦厌恶的声音，终于慢慢的，她恢复了冷静。
她传来近卫，把晕死的彼岸扔出去，同时也通知远在前线指挥的中枢栖姬回来复命。
“秦……”
伊丝卡有些担忧秦的精神状态。
“好了，不用再说，我把彼岸放回去，你也该向我坦白关于当年你与李华梅的事情。”
那时候的秦虽然近乎发狂，但还是清晰记得伊丝卡说的每一句话。
伊丝卡的眼色有点迷离，但还是将当年李华梅主动到北极洋挑战她的事情说出。
“那是发生在十天泪战役前一年的事情。
当年李华梅和太阴用了不为人知的方法，无声无息地穿越过北极洋众多领主来到我的面前。
刚开始我既惊讶又不屑地接受了她们的挑战——毕竟那时候我自认为以她们的年龄，还能厉害到哪里去，即使她们两人融合成的同心共体形态很强，但向我挑战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在我答应后的瞬间，我就被带到一个异空间中，随着战斗开始，我的噩梦也开始了。”
说到这里，伊丝卡停顿了许多，或许是那场让她丧失王座的“噩梦”太过深刻，以至于难以组织言语来形容。
“一开始是我碾压李华梅的，但是从我为了尽快解决战斗而发动领域能力的那一刻开始，形势被逆转了。
李华梅她们将我的第一场能领域能力‘抹去’，同时也限制了我的第二场能领域能力。
而且我身体的阿尔法能量被快速消耗，甚至无法维持上限，出现了能级下降的情况。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李华梅她们在异空间中战斗了五天，最后我的能量被耗尽而落败。”
秦此时望着伊丝卡，说出了那场战斗的结局：“但李华梅她们没有杀掉你，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取走了胜利，却留下你的性命，让你继续做北极洋的女王——这是你以前与我说过的结局。”
这是伊丝卡迷茫了许多年，至今也不懂的答案，她答道：“是的，我不明白。从那以后，我消沉了许久，哪怕十天泪也没有参战、哪怕被妹妹驱逐出北极洋也没有抵抗。想的只有与李华梅再战一场，胜过她，然后询问她那天不杀我的答案而已。”
秦好笑地哼了一声，道：“哼，无聊的执着。”
“不，是余生的执着。”伊丝卡更正道，“所以你要是没有我的帮助，是打不过李华梅的。”
谈回到李华梅的能力，秦露出思索的神色：“李华梅和太阴合体后，拥有着能够克制住敌方场能领域的能力，这就是你认为我打不过李华梅的最主要原因？”
伊丝卡答道：“是的，你应该清楚我的第一第二场能领域能力是什么能力，被她抑制后，我就只剩下操控水分子的能力了。”
秦又问道:“这是一对一的能力吧，我在十天泪中没有见过李华梅使用这种极具针对性的领域能力。”
伊丝卡道：“的确是只针对个体的能力，但是对于被抑制的个体来说，被抑制的能力不单只是一种，而且时间是永久性的，至少在李华梅解开能力封锁的那天以前，我都只能操控水分子。”
秦略有所悟地说道：“难怪你之前一直只操控水结冰，原来是这种缘故，我还以为是你故意隐藏实力。”
可秦再仔细一想，却是发现自己掉了天大的坑里。
她恼羞成怒地抓住伊丝卡质询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拉你进入战斗，李华梅就得一直保持对你的能力的抑制？！”
“你想得太理想了，解除抑制的主动权在于李华梅，必要时候，我相信她一定会解除对我的抑制，而对你进行抑制。”
伊丝卡微笑着，反过来包住秦的小手，解释道：“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肯定会被抑制，所以由我来对付李华梅是最好不过了。”
秦才不吃这套，挣脱开伊丝卡那亲昵手挽手，不满意道：“当年你拥有操控物质粒子和能量转换的能力都会输，现在，我只怕你会再输一次。”
伊丝卡知道秦的担忧，道：“这次我不会再输了。”
为了证明自己绝不会再输的信心由来。
伊丝卡将能量攀升至顶点，展露出那一瞬间的第三场能领域能力。
“那是？”
“和你的第三能力一样，是秘密的王牌。”
第十七章 当下的现状
原来的折角海域压制区府，现在的深海领地。
多萝西和深海提督的主力部队就驻扎在此。
偌大的战略会议室中，多萝西和十多位深海领主正围观着投影出来的立体战争沙盘。
“呵呵，人类的科技和建筑物还是很值得我们参考的。”
多萝西并非肤浅的深海战争狂，她很早就明白到天性无序的深海，发展潜力很有限。
很早便是在默默地学习着人类的自然科技、人文社会的知识。
不过对于高尖端的科技，不亲身体验是无法明白的。
此时接触到一些皮毛便是让她颇为惊讶。
旁边一位深海领主接话道；“刚才能够轻易破解海军的自动销毁程序的深海提督，也是不能够小觑的潜在对手。”
“那个先不用担忧，你们现在的第一要事是学习人类知识，我已经与鬼姬那边商议过，很快就会有教师前来这边向你们传授一些知识。”
教导了下属后，想到深海提督在这次战役里损失惨重，多萝西倒是隐隐有些担心。
深海提督在这次战斗中把仇恨拉得太大，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扛过去。
还是尽早找机会撤退，保全派系实力为好。
多萝西寻思着未来时，【白铁】哈尔从门外走来，报道：“域主，人类最新的消息传来了。我方参战过的领主，基本全部被悬赏。但是人类很奇怪，只是恢复域主你在数十年前的悬赏，并没有额外增加。”
多萝西会心一笑，道：“这不是更好吗，说明我在人类高层眼中不过还是四十年前的威胁性而已，而且我估计深海提督的悬赏金额会上涨得很高。”
哈尔点头：“域主的预料完全正确，深海提督的悬赏额平均上升了两千万结晶，手下深海领主也涨了五百万以上。”
身边一位年纪较小的领主，颇为兴奋地问道：“那哈尔姐姐你有没有悬赏吧？”
“有，三千万结晶。”哈尔答道。
“蕾姐姐她们呢？”
这些年纪较小的深海领主简直将人类的悬赏额当成了自身武力的评判标准，叽叽咋咋的热烈讨论着。
直到其中某位大胆发问：“那么域主以前的悬赏额是多少啊？”
哈尔望了望多萝西，说道：“一亿。”
众人大惊。
“哇哇啊哇！！！”“域主好强！”
……
与气氛欢喜的战略会议室不同，岛上的深海提督们三五成群，在医疗分区待命。
手术室的门从内被推开。
在远处坐着的烟鬼望向了身上沾有斑斑血污的医师。
医师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精神不振的烟鬼则是气得把尚未烧尽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上数脚。
肌肉拉扯，使得身上诸多未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烟鬼那怒火掩盖住了痛楚。
“又一个！”
烟鬼一拳打出，将水泥墙壁捶出一个破碎的拳印。
“麻蛋！”
本次作战虽然成功打败了海军，但是深海提督组织自身受创也很大。
甚至引起其他海域成员的质疑与暗讽。
“发什么神经病，一定要去挑战迪妮莎那个天才，集体作战最基本不要英雄主义的原则都忘了吗！”
烟鬼的愤怒埋怨，却是引发走廊远处的一句讽刺。
“嘴上说不要英雄主义，但你也是独自抛开队伍，勇闯危险源的莽夫啊，烟鬼。”
说话的是一位眼角带有深刻鱼尾纹的中年男人，他大步生风，走近烟鬼。
烟鬼毫不畏惧，直接对上男人，说道：“你的好女儿普里西拉轻率开启与迪妮莎的生死搏杀，使得我们精锐队伍大损，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才是造成现在我们人手空缺的问题所在。赌鬼，我们的军队不是你家的财产！”
被称为【赌鬼】的男人对这点苛责不屑一顾，道：“在战争中歼灭敌方主力，才是取得胜利的最好保障，像你一样磨磨蹭蹭，难道要给海军修养调整再次反攻的余地？”
烟鬼气在头上，骂道：“在原定计划里，说好是退敌而不是歼敌，免得让那些女武神肆意出手破坏大局，现在可好了，海军只要想着怎么搞死我们就可以了！”
“你的胆量连我女儿都不如，与你说话简直浪费力气。”赌鬼冷脸嗤笑。
“普里西拉之所以会死，都是你把她培养成冲动任性的性格，才会有这种结局！”
赌鬼眼色变得狂躁，紧盯着烟鬼，说道：“我以我女儿为荣，深海提督以你这种人为耻。”
就在两人即将动手之时。
旁边轻悄悄地又来了一人，他开口道：“你们可以住嘴了吗？酒鬼现在马上要死了，我们去见他最后一脸。”
“药鬼。”
赌鬼脸色收敛，谨慎看向带着重重黑眼圈，嘴唇发青的药鬼。
而烟鬼暂时放下对赌鬼的不满，迈步往手术室走去。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药鬼，自然明白烟鬼和酒鬼之间的友谊有多深厚，也对赌鬼的表现十分不满。
明明女儿死了，却像个政治家一样在队伍中投机倒把，各种宣传功劳与战斗的惨烈。
自以为是的垃圾。
如果没有众多提督和领主前赴后继，普里西拉在第一轮战斗里，早被迪妮莎斩首了。
只可惜了普里西拉她，死了还要被自己的老爹当成工具人来制造功绩。
带着这般想法，药鬼打着哈欠，也尾随烟鬼走入手术室。
……
东庭洋沿岸国家泰澜，距离折角海域五公里内陆。
在灯光灿烂的营地中，不断传来的急促脚步声、痛苦吸气的嘶声与低沉细语，构成一个阴沉的世界。
李华牧与自己的舰队临时驻扎在这拥挤的营地之中。
这一场折角海域的战斗，是李华牧来到萨诺亚后遭遇到最惨重的战斗之一。
包括罗德尼在内不少舰队成员都受伤过重，造成实力的下降。
但万幸的是，没有出现死亡性的减员，李华牧已经是心满意足。
艾拉作为李华牧的副官，每日都向李华牧报告着外界一些重要的消息，但现在李华牧明显精神有些恍惚。
“提督，现在折角海域又出现异况，来自三角黑礁域的部队正在往西方的萨诺亚之环进军。”
“嗯，我知道了。”
“提督，英联邦在联合政府会议中的战争提案被否决，后续表示将会派遣特别分队前来东庭洋助战。”
“是么。”
赤城进入帐篷后，看到李华牧仍旧是恍恍惚惚的神色，终于是忍不住。
她道：“提督你有什么心事，请一定要与我们述说，你现在这种样子，我们都很担心你。”
“唉！”
李华牧叹了口气，他知晓自己并非是抑郁，只是意难平而已。
此时被问到，倒也坦白：“以前的我还是经历的太少，现在是每打一次大仗，心中就越加清楚的了解到个人力量的渺小。”
“而且今次在折角海域的失败，实在是太惨了。”
李华牧唏嘘不已，这也是自然。
光是正式的海军提督便折损了五千余人，另外学生提督死亡、失踪合计三千多。
这对于指挥官阶层来说是惨重的损失。
至于舰娘阶层，目前明确牺牲的人数已经超过五十万。
疯狂。
疯狂！
海面上四处都是飘着的尸体残骸，过于浓烈的铁味鲜血让最颠狂的鲨鱼都不敢游来。
纵使时光飞逝，大海会将这一切都带走，但李华牧还是会记住。
会记住这一场，人生中的第一场杀戮盛宴。
第十八章 献花与反攻前奏
殡仪馆礼堂摆设的众多烈士照片中，有一幅彩色人像照片。
带伤的伊莉妮来到这里，为照中人献上一朵不值一提的白色菊花。
曾经连风儿也会留恋的身影，那娇媚胜花的笑脸，现在都只能在照片和记忆中回味。
伊莉妮没有想过她会遇见这一幕，她以前只会设想自己死去的时候，那个人是否会为自己伤心流泪，还是会屠戮复仇……
只可惜，现在全都让她来感受了。
“真是一个无论生死都让人羡慕的混蛋……你就会笑，笑得让人喜欢，我多么想现在是你为我流泪啊……”
但伊莉妮知道自己现在的悲伤不会化作泪水。
没有再徘徊，伊莉妮在缅怀与哭泣的人群中起身，向室外迈步而去。
“伊莉妮，你要去哪里？”
在大门擦身而过的李华牧望着熟悉的身影不禁大喊。
他能感受到伊莉妮心中那深沉得不可动摇的悲伤，十分让人敬而远之。
如同被死者的灵魂缠绕着的生者，那股不详却又诡异的平静。
伊莉妮回头，是与平时一样、望不到表情的冰山脸，她说道：“我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
李华牧朝她敬礼说道：“我会等待你回来指挥战斗的，伊格拉斯少将！”
伊莉妮回礼，道：“那你要做好准备，接下来的复仇战争会很可怕。”
说完，她便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李华牧也收敛起心情，花了不少时间寻找到迪妮莎·温莎。
在她的照片下有着数十朵鲜花，想必其中有一朵是伊莉妮的。
连迪妮莎这等强人都会在战争中不慎死去，李华牧也不敢多想，献花后躬身数拜，也算是与这位曾有数面之缘的师姐作了永别。
只是正当要前往别处祭拜时，李华牧转身迎面就碰上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她有着一头纯白色的长发，睫毛眉毛都是白的，加上灰暗色的瞳孔，不是白化症就是稀有的血统。
但更让人注目的是她那身白色军服上的肩章与资历章。
又是一位少将，现在已经将军随街走的版本了吗？
吐槽归吐槽，李华牧还是先退让出了位置，顺带敬礼说声长官好。
她明显也是奔着迪妮莎来的。
只不过她随意献出一朵花后，便是喊住了想要离开的李华牧。
“中尉，你认识去海军在这里的指挥部的路吗？”
被将军询问到了，恰好闲暇的李华牧便亲自引路。
可这一路走来，这位女将军无形中散发的气场便让李华牧越来越不舒适。
明明有着洋娃娃般的姿容仪表，微微颤抖的长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湿润饱满的桃红色嘴唇。那一头亮洁闪耀的乳白色秀发更是世间罕见，秀丽华美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李华牧所认识的舰娘。
论气质稍差迪妮莎，论五官比伊莉妮和冬月老师更漂亮。
李华牧不自觉地拿起熟悉的几位大姐姐型女提督与身边这位女少将比较。
可经过李华牧十多次偷瞄，都望不见她目光中的神采变化。
伊莉妮只是冰山脸而已，但这位是毫无冷暖外露，从感觉上就不一样。
真的就像是洋娃娃人偶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正常人。
到了指挥部门前，李华牧本想寻个借口自觉告退，但又来了一个人，让他有了旁观的兴致。
华梅阿姨的学生，万世禄学长的堂姐，那个曾经想找自己帮忙建造舰娘装备的女人——万世语。
曾有一面之缘，李华牧自然地想起了她。
毕竟这等年纪就成了将军的女提督，在李华牧的脑海中，数来数去也就阿姨的那几个女学生。
万世语瞧了一眼李华牧，便朝白发女子说道：“真想不到柳德米拉你会主动申请调来东庭洋，是因为深海提督的原因吧。”
被称为柳德米拉的女少将毫不在意，反问道：“铃瑛素在哪里？”
万世语也无所谓柳德米拉是否答复，直说答道：“素素姐在执行别的任务，我带你去见萨莎总督。”
李华牧轻声说道：“长官，我还有别的工作，就先离开了。”
万世语点头示意，李华牧离开后询问起拾贰关于柳德米拉的事情。
【柳德米拉·内罗夫斯基，二十八岁。和迪妮莎她们一样，十八岁就在华梅手下做实习提督，二十一岁完成所有课程在军校毕业后，通过实打实的功绩申请成为驻岛提督，二十四岁参加萨诺亚超新星大赛，取得第五名成绩。现在少将军衔，在北方的西格玛海域担任区府长。】
区府长，海域压制区府的最高指挥官，在当今萨诺亚的战争环境下，相当于一个数百万人口中型城市的市长。
按照身边人来对比，柳德米拉是这年龄里成就最高的。
不过刚才获得了相当有趣的信息。
李华牧问道：“她是为了讨伐深海提督才来的，这应该有什么内情在吧？”
【在她十五岁时，她的父亲背叛人类，抛弃妻女，成为了深海提督。十六岁时，她的母亲忍受不住外界的非议责备，选择了自杀。所以她才会这么恨深海提督吧。】
“原来是仇恨啊，拾贰姐你知道为何她的父亲会成为深海提督，是自愿还是被陷害的？”
【这种内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说到这个问题，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为了什么才选择走上这条路的？】
“我只是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已，华梅阿姨需要我这样做，我就这样去做好了。”
【像你这种人啊，在古时候最适合当个大头兵送死了。】
“不说这些了……”
就在李华牧一边走着一边与拾贰在脑海中闲聊着时，久违的空袭警报响彻了整个城市。
望着天边涌来的那片“乌云”，李华牧不敢小瞧。
直接撑起因菲尼提立场，往小路跑去。
心灵世界的通讯枢纽则是直接信息量爆炸。
他找到赤城和列克星敦，让她们所有人的舰载机紧急升空。
“深海战机怎么绕过雷达阵和光学卫星的，东庭洋那些老爷们怎么就这么不给力！”
骂完了，头上的炸弹也被扔了下来。
十多分钟的巨响不停，十七平方公里的丘陵山地便全部成了土黄色的平地，真的是一点植物都被烧个精光了，大地震都没有这好的“平整”效果。
军部花了半天时间来确认损失，结果第二轮空袭又来了。
这次不止是李华牧在骂了，营地中许多舰娘和提督都叫骂了起来。
这什么侦察水准？
就算对面深海有针对性的领域能力，也不用低效率到这样吧，敌机都飞到头上了，还用你侦察？
诚如李华牧一群提督的抱怨。
现在第三集团军的军情部被萨莎总督骂得是一个狗血淋头。
能让萨莎这么温柔的一位总督在通讯中放口大骂，总参谋长不说话，军情部全体成员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声。
等萨莎骂得气差不多消去，军情部的参谋长才敢报告道：“深海对战机群施加了复合型的隐匿能力，能够吸收常规的各类雷达波和阿尔法能量射线，就算通过光学观察也必须靠近到四到三公里，才能通过被扭曲的环境光来判断异样。”
“目前，综合军情，我部建议采取增加哨机小分队的方式，通过每两公里设置一个带阿尔法能量混合红外线发送能力的浮空球，加上在高空区域巡逻的预警机构成信号网进行预警性防御。”
萨莎听着这个方案，就很是头痛。
又问有没有一些主动点的方案，可军情部除了主动出海寻敌，其他建议一个也给不出。
萨莎脸都快黑了，要不是人数处于劣势，现在她们会被逼到上陆地吗？还主动出海！
此时身在萨莎身边的柳德米拉，进言道：“无论采用何种方法防御，只要战场在陆地上，那么山脉和林地被夷平的这种情况就不会消失，主动出击是正确的。”
萨莎回话道：“是正确的，但是不合实际的。”
柳德米拉主动请战：“我听闻纳尔逊和罗德尼两位女武神每天都会出海炮击深海，我请求总督给我一支千人的精锐队伍，我亲自去试探深海在近海处的战斗决心如何。”
听到这个请求后，萨莎就想起关于柳德米拉的个人资料。
急于和深海提督战斗吗……
做了一番权衡后，萨莎同意了柳德米拉的请求，但是限定最多只能离岸一百公里。
柳德米拉知晓萨莎要等后续的部队人员补充上来后再作打算。
现在不过是委任她进行侦察而已。
但总好过无事可做，柳德米拉敬礼答道：“我会小心行事的，长官。”
第十九章 葬礼
“……你存在于故乡的殿堂之中，你存在于温柔手臂的梦乡之中，伟大的人与事将成为漫长历史中渺小的一页，所以我们并不伟大也不渺小。
去了远方又复生，所以我们呼唤着你——那个去了远方的你。
我们在陌生的大地上彷徨徘徊着，找寻着你的踪迹，却得不到答案。
在忧愁的世间中，只看到斜阳下的影子，但是我们仍不会害怕，因为我们明白了沉默的语言，因为看见了看不见的人。
我们变成了你，你变成了我们。
远方的你请安息，
在无限的爱与梦之中，请安息；
在眷恋的故土与亲友之中，请安息。
以此悼词，致我们一直并将继续爱戴的迪妮莎。”
神父垂首以默哀，众人献花以默哀。
今天天气很晴朗，配合二月的清凉柔风，很温柔。
就像迪妮莎的笑容那样，冬日的阳光总是容易让人生出眷恋难忘之情。
伊莉妮出席了葬礼，她穿着一套黑纱裙与保暖的黑色针织披肩，场中不少女性也和她同样着装。
本来她想与迪妮莎的其他亲友们进行交谈，但看到他们的表情，伊莉妮还是打了退堂鼓。
皇长女的葬礼按照传统在皇家墓园完结。
但死亡遗留下的情绪，还未能被安息的悼词淡化。
英联邦在战场上丧失了他们的皇长女，皇家嫡长血脉断绝，那就必须要用敌人的血祭奠生者的恨意！
作为迪妮莎的祖父，国王哈罗德四世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望着结队离去的追悼者。
他在十多年前失去了体弱多病的长子，如今又失去了长子留存于世上的唯一血脉，他的嫡长孙女。
如今皇室的正统被诸多旁支血脉所觊觎。
而仇敌又远在万里之外的东庭洋，这如何能让他内心平静。
他那历经沧桑变换的心灵并没有将这一切表露在外，他依然是那位国民心中严肃端正的国王——即使他没有不曾参政、也没有参军，但亲民而公正的形象已是深入人心。
但今天不同，今天的他只是一位丧失孙女的祖父。
他又望向墓园围墙外络绎不绝来献花的国民们，终于是开启了干涩的嘴唇。
“虽然迪妮莎在死前已经杀了不少深海提督，但这还不够。
她是为了战友、为了未来的和平而死的，我身为一位国王已经无法为她做更多的事，但是我想作为一位祖父寻求您的帮助。
神啊，我请求您，以一位国王为断绝的血脉请求您，以一位祖父为死去的孙女请求您，去为她复仇吧。”
同样站在树荫下的还有伊丽莎白、铁公爵、胜利三位舰娘。
她们自然明白哈罗德隐藏于词语之间的想法。
伊丽莎白叹息一声，回应道：“哈罗德，在私下向神祷告是无用的。”
哈罗德：“来自大亚普纳洋和奥卡加洋的深海还在窥探着海军的行动，英联邦已经无力进入第二个战场，我除了寄希望于无影无踪的神，还能为迪妮莎做些什么。我知道这是无用的，或许我，只是想寻找虚无的安慰。”
铁公爵轻轻提了一句：“雇佣军。”
“光是展现你的恨意还不够，也向那些一直关注着事件的舰娘们展现你的诚意，让她们看看你的恨意究竟能够到达什么程度。”
“我明白了。”
胜利听着他们的谈话，默然不发言。
……
飘着大雪的街头，伊莉妮独自行走着。
直到她注视到街边蛋糕店内的电视播放出这样一条新闻。
她停下了脚步。
“国王哈罗德四世在今日上午与议会通过了《皇室对深海战争特别拨款议案》，该议案主要内容为由皇室出资，经国家筹备规划，由退役舰娘与提督组成军队编外的临时战斗部队，投入对深海的战斗。目前该议案已转送联合政府作进一步沟通协商。皇室方面透露，如果议案正式被联合政府采纳，第一期战争拨款将高达二十亿资源结晶……”
伊莉妮冷静地听完了整个新闻。
看来扶棺来到英联邦的她不能再养伤了，脚下这块土地即将迎来震荡，恐怕这不会是迪妮莎愿意看到的。
只是……
或许这就是人吧，那位老人家舍弃国王责任的最后坚持。
第二十章 自然，万物共鸣
转眼间已到三月份。
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柳德米拉率领队伍打了数场千人规模的小胜仗，基本摸清深海对于折角海域的掌控程度。
加上联合总督府从其他大洋调派来的四百万军力，折角海域的夺回战争势在必行。
然而就在柳德米拉联合十多位将军提议早日开始夺回战争时，萨莎却是选择暂时按下提案。
在长达半个小时的紧张讨论后，以柳德米拉一行人带着情绪离开萨莎的办公室为终结。
萨莎拍了拍自己有点紧绷的脖子，起身来到办公室后的会客小室。
绯虎太阴与自己的亲卫蒙大拿正在这里喝着茶，等待着萨莎的决定。
萨莎坐到太阴的对面，说道：“我已经暂时按住夺回战争的提案。”
在隔壁早已偷听到消息的太阴认同道：“萨莎总督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萨莎：“但是另外一个方面的问题是，诚如太阴阁下带回来的消息，多萝西已经突破了三万九千法加的能级障碍点，那么一旦开战我方并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她。”
“萨莎总督认为自己无法牵制住多萝西吗？”太阴平淡问道。
但萨莎直接摇头否认：“多萝西的领域能力太克制我了，而且我与蒙大拿进行同心共体后也只有三万八千法加的能级。硬实力上我已经落后于多萝西，恐怕必须协同【英武】和【碎金】两位女武神才能够在不折损人员的情况下，成功击败多萝西，而着将会引发战力分配不平衡的问题。”
太阴：“无论是否选择开战，与何时开战，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萨莎听到后，以一种奇怪的眼光望着太阴：“如果能够得到太阴你们的全力支持那是极好的，但她能够出现在这里才是最好的。”
太阴望着茶杯道：“她？”
萨莎不打算猜哑谜，问道：“李华梅女士的身体在研究室中突然化成灰烬的消息，你很早就知道了，我记得是你从繁华市出发到折角海域启程的那天。”
太阴脸容无波无浪，唯有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悲哀，半晌后才答话：“我也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过生命只要不死亡，终究要不断前行，有很多事情留在心中缅怀就足够了。”
萨莎又抿了一口水，蒙大拿起身为两人倒水。
“没有考虑过再与其他提督契约吗？”
太阴看向萨莎摇头道：“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我现在只想把李华牧培养成一位足以独当一面的提督。”
萨莎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怎么样？虽然年纪轻了点，不过总比其他老人家总督有潜力吧。”
太阴再次婉拒：“我还有一大群姐妹要照顾，真的暂时没有这种想法。不过像萨莎你一样好的提督，在萨诺亚是找不到第二个了，如果你要扩张舰队的消息放到外面去，也会引来众多领主的追随。”
蒙大拿兴致起来了，搭话道：“想不到我们家的提督这么好啊。”
萨莎则是笑了：“如果真的这样，恐怕第二天来我家的不是未契约的领主们，而是联合政府的调查员了。”
太阴眼帘微微下敛，问道：“哦喔？现在对高层也这么严格的？”
萨莎在此地也不避忌，拿着旧事说起：“在提督这个职业刚开始出现时，就有社会学者认为提督这个职业是个人性质的【军阀】，会延续【深海暴动】成为毁灭和平和现有人类社会秩序的最后一把推手。”
“而太阴你也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高级提督会越来越受到政府的限制，全因为有人突破了原则性的底线。经营党羽、以权谋私已经是坏风气了，围猎忠良、以战养己则是更进一步的堕落。”
太阴不可置否的应道：“人之常情，只有好人没有坏人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萨莎：“是的，如果不是舰娘们大多数心思善良，不会服从于那些阴暗扭曲的思想，恐怕这个世界不用等深海毁灭，人类就自己毁灭自己了。”
太阴：“萨莎你知道吗，没有理由的恶是支持不了这么多深海的负面思想的，同样，没有理由的善也支持不了这么多舰娘的正面思想。
所以与其纠结于人类本身就复杂的思想，探究舰娘和深海为何会分离成两种对立面的思维，更有研究的价值。”
有些惊讶太阴的说法，萨莎问道：“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这种假设，但是资料太少，无从考究。太阴你会有这种想法，是获得了某些重要的信息了吗？”
太阴眼眸不再看向茶杯，而是静静看着萨莎，说道：“只有突破到三万九千法加，才有资格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信息，我们人类舰娘这边突破到三万九法加的就只有八个人，而深海在一年前有九位，现在算上多萝西，便有十一位。”
被惊天消息震惊到的萨莎和蒙大拿，瞬间目瞪口呆，急问：“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你不早点通知我们？！”
“我也只是恰好获得相关信息而已，这十一位深海中我能够明确身份的有八位……你们不知道【红名单】的存在吗？难道米娜拉没告诉你们？”
太阴说着，便是狐疑地看住萨莎。
那目光仿佛在说“你在开玩笑”。
萨莎则是又有些头痛了，道：“米娜拉女士没有向我们说什么红名单的事。”
“看来米娜拉比我更挑人啊。”太阴想了想，突然笑起来，“如果你和蒙大拿合体后无法突破三万九千法加的门槛，她是不会和你们说真话的。”
萨莎稍稍释怀，但随后便是有些不服输地说道：“有必要这么保密吗？连时任总督的我也不能知道。”
太阴摇头拒绝：“看来米娜拉是有自己的考量，我必须尊重她的想法。
但是我可以稍稍给你说一下【红名单】的由来。
它是在【十天泪战役】后，由当年包括我在内，一批最顶级提督经过慎重考虑，所设立的有关深海危险目标的一纸名录。
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当年【十天泪战役】胜利后，没有急于把残存深海赶尽杀绝的唯一原因。”
萨莎认真倾听后问道：“多萝西已经够资格进入到所谓【红名单】中了吧？”
太阴答：“现在是足够有余。”
萨莎听完这种明示后，眨眼间便设想了设立名单的数种可能性。
这一份名单应该不单单涉及危险性的问题，不然不会保守得这么严密。
但既然太阴现在不愿意细说，那么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萨莎的淡定让太阴很是欣赏。
茶水既过，太阴说出了今天来此的第二个目的。
“我们的顶级战力与深海已经拉开了差距，想要打赢就必须先让我们的顶级战斗力变多。”
萨莎疑惑道：“变多？你有什么计划？”
太阴答：“战斗，只有生死之间的战斗才能让你们快速进入到心网波动的第七阶段。”
听到【第七阶段】一词，萨莎与蒙大拿的心脏一紧。
“是档案中的【NATURE】吗？”
“没有错，【自然】或者【万物共鸣】都是表述它的名词。那么你愿意接受这种死亡式的训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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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PS：
米娜拉：现任联合政府一级议长，第一代舰娘提督，【十天泪战役】策划者之一，因为巨大的功绩与谦虚的性格而广受萨诺亚上下层各界人士的爱戴。
第二十一章 再战时刻
在一个寂静无声信的心灵中枢内，一道来自外界的心网波动被引导着、遵循本能般突破了严密的桎梏封锁。
进入到心灵中枢后，这段心网波动化成一个不可测的心灵奇点，在中枢印下了属于自己的标记。
而受到新标记的刺激，这个心灵中枢空间中，突然变得活跃。
黑暗的空间渗出无数阿尔法能量。
充沛到洋溢的能量潮流，遵循着不可思议的规则，一片片、一格格地将黑暗空间点亮成七彩的“水晶宫”。
那个初来驾到的心灵奇点链接着一个外界思维，在这片华丽的空间中构造出一个虚幻的人形。
人形好奇地扫视着这片从未来过的空间：“实质化的空间壁，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人形便是多萝西，她在经历太阴的对战后，迅速突破到三万九千法加。
然后通过第七阶段的心网波动，发现了存在于世界间隙中的这片独特的心灵空间。
面对未知，无论多么陌生，智慧生物也会一点一滴地去探索，这便是天性。
更何况是这种出现在晋升后的奇怪东西。
所以多萝西最终是尽自己所能，进入到这个奇妙的空间。
而且她很快便察觉到这片空间不单单只有她一个意识存在。
是先驱者？
戒备着的多萝西看到数个浮动的光带幻化成与自己一样的人形。
其中一位人形走向多萝西问道：“新人，是多萝西吗？”
多萝西却是沉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多萝西的态度也没有引起对面那些人形的不满，看到多萝西这种反应后，那个首先说话的人形朝另外一个人形说道：“看来就是多萝西没错了，也只有她才会这样子胆小。”
被搭话的人形则懒得与那人纠缠，认真与多萝西说道：“不管如何，你是深海的事实是无容置疑的，欢迎来到【第七会议室】。”
另外八个迟一步凝结的人形则是分别站在四周。
多萝西此时姣美的脸容浮现出灿烂的微笑。
终于来到这里了，“王座”！
……
秦与伊丝卡站在一起，遥看着天际线上，那遥不可及的星星们。
伊丝卡：“世界的演变变快了。”
秦：“潮汐将至。”
伊丝卡：“秦，如果我们的存在是错误的，那该怎么办？”
秦：“对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成果，只需要沿着母亲的轨迹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
秦：“那我会让我们变成正确。”
……
转眼又来到五月。
李华牧每日勤加锻炼，加上太阴姐给的大量资源结晶供给。
在个人，还是舰队方面的实力都已经有所提升。
可惜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定于五月中旬的折角海域反攻战。
李华牧的心底里还是存在畏惧的颤抖。
并非是害怕个人的生死，只是害怕……
害怕失去身边重要的人。
害怕辜负那人留下的托付。
为了丢掉、忘却这份害怕，李华牧也只好逼迫自己沉浸于锻炼中。
只是这样子的他却是让舰娘们很是担忧。
列克星敦愁绪万分，望着李华牧那流满汗水的背影说道：“即使是这样望着，我也能够感受到从提督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我怕他还没有参与战斗就先把自己压垮了。”
海伦娜一众也认同列克星敦的说法。
而纳尔逊她们这些战列舰娘并没有阻止李华牧的做法。
死过一次，到现在还没有能够彻底摆脱深海能量影响的科罗拉多说道：“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战斗，提督他很明白为何要竭尽全力去变强，只是为了不再感受失去的痛苦。”
罗德尼面对列克星敦说道：“如果提督要战斗，那就去战斗，不需要多想。”
而赤城则是来到李华牧的身边递去一条毛巾，说道：“先擦擦汗吧。”
“谢谢。”
李华牧高兴地接过毛巾，擦拭起不断漫出的汗水。
就连那黑色的短裤也被汗渍浸染得片片白霜。
加贺递来水瓶，问：“军部的会议还有一小时就要开始了，提督你要洗澡换身衣服，这样子太失礼了。”
洗刷、穿衣不过十几分钟的事。
望着镜子里穿着军服的自己，李华牧也感觉到自己好像变老了。
不，应该是变成熟。
来到萨诺亚，重活一次的这个身子也快十八岁了，成年在即。
有些梦幻，但是远比上辈子要活得精彩。
老爸老妈，我会好好活着的……
门外的艾拉问道：“差不多了，还没有搞定吗？别像个小女孩似得。”
真是烦人，李华牧难得怀念一下远方的父母，却被打断了。
出来后，艾拉急忙走进浴室关门。
李华牧恶意猜测她肯定来大姨妈了。
“别管艾拉。”海伦娜走上来为李华牧再整理一下衣装，“好了，提督别迟到了。”
“我会抽个好签的。”
“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来到第九分会场，李华牧找到自己所属的座位号坐下。
再过了十分钟，会场中所有座位都已经坐满。
与总督的视频连线也已经接上。
萨莎总督的脸出现在投影屏上，喇叭传来她的声音。
“各位提督你们好，今天召集各位开展这个会议是为了部署折角海域的反攻计划……”
第一主题很快便过去了，接下来像李华牧这些低军衔的提督都打定了十二分的精神，聆听着对于个人来说最主要的消息。
第二主题是重新分配战力。
“这次我们第三集团军所有战斗力将分为十六个军团，包含进攻、防御、后勤、突击等军团，战斗序列为D3T001至D3T016，具体到各位提督的分配，将于会议结束后统一通过手机信息下发，请注意接收，并按时到达指定军团部署地。”
萨莎最后起身向全体敬礼，致意：“为了和平，我们终将胜利！”
在全体提督鼓掌中，萨莎断开了连线。
结束会议后，李华牧并不急着走，而是与身边几位提督交流起近日的战情信息。
不久大家的手机都陆续收到信息。
李华牧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词，眼神凝重了许多。
D3T016，东庭洋第三集团军下属第二突击军团。
第二十二章 天际伞兵
D3T016，第二突击军团。
刚来不过四天的李华牧现在只想吐。
为什么会玩翼装飞行……
念头刚闪过，李华牧就“呕呕呕哗哗哗”的吐了一地。
旁边多的是和他同样吐一地的提督。
高死亡率的翼装飞行摔得死普通人，摔不死他们这些拥有因菲尼提立场的家伙。
但是不熟练时的恶心感嘛，则是大家都一样的。
休息中，李华牧与同队的另一位提督玖月一，一起喝水解渴。
这位玖月一，别看她身材娇小，可年龄与李华牧相差无几，更是上级从第二集团军调来的辅助型提督之一。
她手底下主战的舰娘只有几位，但辅助后勤类的舰娘多达二十多位，完全有能力组建出一支战地医疗小组。
是一位十分可靠且重要的队友。
这也是上级特意把她分配给李华牧这支队伍的原因之一。
就像游戏中的战牧法组合，李华牧这种莽夫就是典型的“战士”，玖月一则是“牧师”。
而“法师”……
李华牧拿着矿泉水走向在悬崖边的万世语和伊莉妮。
是的，这支队伍是双“战斗法师”输出位。
其实是伊莉妮已经在向舰娘转变，丧失了作为高级提督的一些能力，所以上峰直接把万世语也调来队伍。
“两位队长请喝水。”
李华牧递出两瓶已经开口的矿泉水。
万世语接过便喝下去，而伊莉妮只是拿在手里。
伊莉妮对李华牧说道：“刚才传来捷报，D3T001第一攻击军团已经歼灭了深海外围十多支千人级巡逻队，成功引起了深海提督那边的注意力，目前折角海域的能量场已经再次混乱了，看来我们也会很快出动。”
万世语：“不过看来你们还没有适应空中投送，抓紧时间训练吧。”
此时电话铃声一响，万世语接过电话后脸色变得严肃。
“马上就位。”
挂掉电话，万世语朝李华牧无奈说道：“不用练了，现在就去实战。”
此话一出，惊得李华牧和默默观察的其他提督心里咯噔一跳。
“怕什么，又摔不死你们。”
因为单次空投的人数有限，所以只能是挑选精锐上场。
李华牧带了二十五个高级舰娘。
玖月一带了十五个辅助舰娘。
万世语和伊莉妮则是各五十位舰娘。
他们这支编号为S003的小队将在本次战斗，以一百三十九人组成一支空降突击分队进行对敌袭击任务。
大半天过去，众人已经在一架重型运输机上。
李华牧身边坐着罗德尼、列克星敦她们，纳尔逊和科罗拉多两大战力因为深海腐蚀尚未解除的原因并没有被李华牧带上。
机舱中的喇叭传来机长的声音。
“各位，我们已经快要到达指定地点，根据随行侦查战机的侦察报告显示，前方有不少深海巡逻队，接下来为了避免行动被发现，必须提前进行投送，祝你们好运。”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每五人一起用绳子系住，防止降落时人员太过于散乱。
李华牧和海伦娜、萤火虫、企业、信赖一组。
看着缓缓打开的机舱门，那仿佛要被瞬间吸走的气压差，让李华牧的心开始加速。
看着一队又一队的人员下跳，他赶紧调整呼吸。
不用紧张……
列克星敦朝李华牧摆了摆手，喊道：“提督我们先跳了！”
李华牧点头应道：“下面见！”
紧跟着罗德尼那队也跳下，李华牧向四人说道：“我们走！”
五人几步小助跑，手牵手地俯身跃出舱门。
在八十多千米高的中间层，全身融入高空的那瞬间，无形的气流仿佛要撕裂李华牧的脸庞。
“展开立场。”
通过立场对身体的包裹，塑造出更加完美的流线型体积。
李华牧放眼看下，之前跳下的队伍都是化作一个个黑点了，唯有比较近的几支队伍还能看出个人形。
周边的温度变热，已经快要进入平流层。
李华牧看向手腕上的测速器，已经达到三百多公里时速，而且数字还在渐渐上升。
星球引力将他们快速拉向目的地。
又下降了七分钟，此时速度已经到达每小时五百一十七公里。
寒意涌上，下方正是对流层的云雨区。
与平流层的落日余晖相比，漆黑昏黄的云雨区真是让人本能的抗拒。
此时其他队伍也散落的七零八碎。
在敌方区域也不能随意使用远程通讯，唯有靠自身了。
李华牧在短程无线电中说道：“收起翼装，我们俯冲通过云雨区。”
他选择直接向下俯冲，尽快到达海面，避免在上空盘旋太久。
五人将手臂并拢于腰间，速度瞬间猛然提升，化作五颗流星斜斜插入下方乌云之中。
黑云遮目，寒汽凝冰，唯有瞬间的闪电雷鸣能够让李华牧看到周边的环境。
突然数道磨盘粗细的狂雷闪电像捕猎的银蛇一样，狠狠朝队伍咬了上去。
其中一道直接劈到李华牧的脚底。
那瞬间的火热与颤抖，让有立场保护的李华牧也为之一震。
不过对于这种上亿伏特的电击，还不如被腓特烈打一拳来得疼。
阿尔法能量真是一种可怕的玩意。
李华牧杂念一闪而过，他们也已经冲破了乌云，身边只剩无数雨点。
在极速之中，李华牧看到了远处其他队伍降落时砸出的浪花。
可不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翼装展开！减速降落！”
最是考验训练成果的时候到了。
五人翼膜一展，阻力猛然从四肢间的翼膜冲来。
气流不停震动。
加速度却是在减少，但是速度已经控制不住。
面对激涛浪荡的灰暗大海，李华牧只能直接降落。
失速的五人一起砸落到十多米深的海里。
就算有着立场保护，但闭气不及时的李华牧还是呛水了。
四人拉着李华牧上浮回到海面。
等了几分钟，李华牧总算是把肺部的水咳干净了。
“走。”
知道是自己耽搁了些许时间，李华牧急忙带着四人寻找起其他空降小队。
在狂风暴雨的敌占区中，企业也不再避忌，直接放出全部战机开始寻找起其他人。
只是从八十多千米的高空空降，众人散落的区域怕是不止几十千米。
这也是突击计划的缺点之一，所以才会找李华牧这些有自保能力的人来做。
这次行动一共投送了一万五千多位精锐人员。
目的是歼灭深海在后方区域的补给队伍，抢占能够产出四种资源结晶的固定资源点。
孤军深入，没有援军。
李华牧不禁想起了在地球上二战中那些欧陆战场的伞兵。
……还是别多想为好。
第二十三章 抢资源
最先找到的是玖月一的五人小队，她与另外三位辅助舰娘被万世语麾下的一位领主级战列舰娘保护着。
李华牧问道：“长官与你们联系了吗，我和她的心灵链接中断了。”
战列舰娘道：“联系了，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只能隐约从心灵链接的能量传输方向判定她在我们的更东方。”
李华牧捉了捉头发，建议道：“那我们先把散落在附近的小队收拢起来，避免分开太久。”
有了领主级舰娘的庇护，李华牧的行动也大胆了许多。
随后几个小时里，他们先后收拢了包括罗德尼她们在内的九十五位舰娘，但还是寻找不到其他提督。
心灵链接也不敢随意使用，怕被深海截取到信号。
只是这样子的隐蔽行动，最终还是引来了深海的注意力。
企业等航母陆续报出数支深海巡逻队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赶来的情报。
李华牧是中尉，以他和玖月一的上士头衔还不足以领导有着领主舰娘的队伍。
不过因为罗德尼和胡德这十多位战姬级的存在，让李华牧的发言权有力了许多。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直接开战，不用逃避。”
李华牧又让两位舰娘摊开海图，在蓝色探照灯的照映下，指着图上的数个标记点说道：
“击破这几支深海后，我们先去附近这几个资源点，等待它们在白天的第一波喷发……现在是二十一时，夏季早晨约五时，还有八小时，应该足够我们击败深海巡逻队并重新隐藏行踪了。”
众人同意。
只是突破深海巡逻队的包围时，李华牧一行人受到了意料之外的深海潜艇伏击。
瞬间是被数百道鱼雷将队伍打散。
单个舰娘要躲闪鱼雷很容易，但是舰队想要无伤躲过鱼雷网就很是困难了。
“深海潜艇在北面发动的进攻，估计距离我们只有三百米，深度九十米，驱逐舰娘进行反潜！”
“巡洋掩护驱逐！”
果不其然，就在驱逐想要离开队伍时，一千米外的深海攻击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每秒都有数以千计的炮弹轰到联结阵上。
在夜色下，火光闪烁得如同连环霹雳，加上狂风暴雨，战局对李华牧一众并不有利。
李华牧向贴身保护自己的金发美人问道：“罗德尼，你能不能直接轰到水下那些潜艇？”
罗德尼答道：“我需要几分钟来蓄力。”
说完，罗德尼的炮管上开始凝聚起点点金光，闪耀白色的纹路在她的舰装上逐渐变大。
等待罗德尼示意可以后，李华牧向另外两位领主舰娘喊道：“支起领域！”
罗德尼将炮管朝水下瞄去，同时发动起自己的领域能力【碎金】。
一瞬间将对面的联结阵撕碎，然后便是一炮过去。
午夜幽海，瞬间升起了一个太阳。
被爆炸波掀起的百米巨浪，将近距离的舰队众人，打了个集体泡澡。
不过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们快速聚集回队员，直接朝缺口处打去。
“不要吝啬资源结晶，深水炸弹统统放下，必须让深海潜艇队伍全灭在这里！”
在背后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中，以领主战力为冲角，队伍直接将挡在前方的数百个深海打成一具具尸骸。
李华牧搀扶着一位受伤严重的舰娘，向罗德尼问道：“你的炮管冷却好了吗？”
“还有五分钟。”罗德尼答道。
“先离开这里！”
或许是深海损失太大，又零星交火了十多分钟后，便是停下了炮击。
李华牧众人害怕还有别的深海前来，又是隐秘前行了三个小时，才停下休整。
赤城报告道：“有三位舰娘受损严重，估计要十几个小时的修复时间，其余都只是轻伤。”
李华牧又看向手表：“还有两小时就要天亮，估计到时候会到处都是深海的巡逻机。”
玖月一难得发言，说道：“之前的战斗这么夸张，估计少将她们也会率领队伍向这边靠拢，所以我觉得，趁现在深海还没有出现领主级战力前，先主动寻找巡逻队下手，减轻以后的压力。”
和数位老经验的舰娘商量分析后，队伍决定来个“围点打援”。
直接埋伏在资源点附近，打掉前来收集资源的巡逻队，如果不小心引来大规模的队伍，那就往南走，尽量将深海的战斗力量拉散。
按照计划那样，海洋迎来破晓。
李华牧众人潜于波涛的海面下，上空是飞驰的深海战机。
又等到早上十点，终于磨磨唧唧的深海巡逻队出现了。
因为昨晚的战斗，今朝前来收集资源的深海巡逻队人数众多。
从能量波动分析，在这三百多的深海里至少混杂着十多位深海战姬，还不知道存不存在领主级的深海。
“打！”
该打就打，没什么好犹豫的。
一公里外的深海被突然的袭击打得那个是手忙脚乱，直接就前锋变后卫，头也不回的撤退了。
“追！”
只是她们也不能追太远。
因为资源点快要喷发资源了，还是得优先收集资源结晶和其他阿尔法能量产物，补给人员。
李华牧指示道：“释放战机，在附近警备。”
在收集资源的时候，驱逐舰娘发现了附近四边的水下都有几位深海在监视着他们的动向。
这也是队伍规模起来后的弊端，太容易被监视到动向了。
“到下一个资源点去。”
再担心也没有用，且看看深海究竟能够分出多少兵力来追赶我们。
谨慎前行，一直到傍晚，李华牧这支队伍连续抢夺了十个资源点的资源，依仗着三位领主舰娘的压阵，以百人击退两千多普通深海。
只是没有遇到别的队友，还有深海尚未出动领主来驱逐他们，实在令人忧虑。
晚上，稍作休整歇息时，李华牧与众人商议。
李华牧：“空降已经过了一天，其余队伍的信息没有接收到，我们受伤的人员也渐渐变多，这样下去恐怕难以完成抢夺资源的任务。”
玖月一：“主要是现在没有其他队伍为我们分担压力，现在我们有三位领主碾压普通的深海，所以才会有连战连胜的错觉，但是其余舰娘可没有这么坚硬不破的身体，只要深海拖多几天，我们队伍得不到充足的休整时间，伤员一多，就没有今天的战绩了。”
万世语的领主舰娘道：“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主动打破通讯沉默，必须将我们的情况发送给其他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