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只有凯莎能做到的事
天使冷和天使彦在发觉梅洛周围多了很多未知的战士后,对于白枭的离开也是意料之中了。
“白枭怕是去寻凯莎女王了。”
天使冷点点头,认同天使彦的猜想:“枭对女王的看重谁不清楚,女王失踪他跟个热锅上的蚂蚱似的,直蹦跶。”
“嗯,话说回来,冷你有考虑过未来的事吗?”
“你是指哪方面?”
“白枭解决完这些事情后定是要回到神都的,你要走吗?”
“走啊,为什么不走?我不会和白枭分开的。”
冷说得理直气壮,她仍然记得上一次拒绝时白枭的表情,悲伤且落寞,她可舍不得白枭那般难过,陪他走便是,在神都那边,冷相信白枭会安排好一切的。
“这样啊。”
“嗯?难道你要留下?你舍得白枭?”
“不知道,我不舍得。”
“有所顾虑吗,怕女王留你?”
“不,女王这次不会再留的,即便是留我也不会听。”
“那你担心什么呢?”
彦抿抿唇:“冷,你有没有想过到神都后的称呼问题?”
“哦,我明白了,这件事白枭之前跟我提过,他不会分什么后位和妃位的。”
“完全不分吗?”
“不分,他觉得分成那样侮辱了大家付出的真心,虽然表达方式不太一样,但大家的付出是相同的,爱意是真挚的,不应该存在阶级问题,而如果什么名分都不给,到那边白枭怕有人在后面嚼舌根,所以决定如果要称呼,那就一律是名字或者姓氏加王妃这样称呼,不过到时候枭会让我们挑想做的工作的,大家都会有官职,称呼问题不必担心。”
彦恍然:“原来如此,蛮不错的。”
“我也觉得,只是到时候喊凯莎女王为凯莎王妃总感觉有些别扭。”
“哈?女王和白枭已经分开了,为什么要喊凯莎女王为王妃?特设的吗?”
这下换冷懵了,分开了?凯莎女王和白枭分手了???
“你,你是说他们分开了?”
“是啊,白枭没和你说吗?”
冷茫然的摇摇头:“什么时候的事啊?”
“前段时间吧,白枭刚回来还是猫那阵。”
“等等,是暂时分开了,还是彻底分手了?”
“后者。”
若宁走过来就见冷石化在原地,她眯起眼上下打量冷一番,这瓜娃子又怎么了?
“冷,你怎么了?”
冷的脖颈仿佛上锈的机械一点点转动着,目光中带着渴求:“师傅,你知道白枭和凯莎女王分手的事吗?”
“我知道啊。”
若宁说得理所当然,白枭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凯莎在他心中又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第一次失恋肯定对他有影响,作为朝夕相处的伴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呢?谁犯原则性错误了吗?”
“没有,只是观念不同,感情没办法延续而已。”
“就为这?”
“这很严重的,冷,白枭不是当年那个小菜鸟,就知道种田养生,他是王,王与王之间观念不同是很难相容的,就像当年的凯莎和凉冰一样,打了多长时间呢,关键点不就是因为观念问题么。”
冷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就是有一种不真实感,白枭带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柔包容的形象,仿佛无论发生什么这个男人都会在她身后...
若宁似看出冷的顾虑,略重的捏了捏她的脸:“别胡思乱想,白枭和凯莎之间的情况比你想象的复杂,你和白枭的感情很纯粹,他不会放弃你的。”
虽说若宁不太会安慰别人,但她的话确实有定心的作用,冷慌乱的情绪很快平稳下来,她乖乖的点点头:“嗯,知道了。”
倏地,一道讯息打了过来,是白枭的。
“冷,你那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梅洛一切正常。”
“我不问梅洛,我问你,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能量刚刚很不稳定,我不放心。”
“我没事啦,只是刚刚听说你和凯莎女王的事。”
白枭愣了下,想了想有了思绪:“冷,我和凯莎之间的情况很特殊,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过她,所以才会分开的。”
“啊?爱没爱过女王你不知道吗?”冷傻眼了,这爱不爱白枭还能不清楚?那即便是不清楚也不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谈那么长时间吧,到底什么情况?
“额,怎么说呢,这样吧,你先问若宁,她会跟你解释的,等我找到凯莎回去后,我会再细细跟你重说的,请耐心等我一下好么?”
听着白枭的声音,冷的心彻底放平:“好,你一路小心,我等你。”
“嗯。”
白枭挂断后继续赶路,刚刚冷突然异常活动的能量情况真是吓他一跳,他都差点要掉头回去了。
【宿主,快到了,请准备小心着陆,以防有陷阱】
白枭:知道了。
--------
“追的蛮快的啊,他到这边了。”
凯莎知道他说的是白枭,神色淡然的喝了口茶:“没事的,继续吧。”
“他这么急着找你,你不惊喜吗?”
“这有什么值得惊喜的?白枭责任心重,失踪的就算不是我,他也会如此的。”
“哦,那你笑什么吗?”
凯莎一愣:“我有笑吗?”
“没有,还没到耳朵根。”
凯莎略显窘迫的轻咳一声:“言归正传吧。”
“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跟我说了神都的情况,白枭对于神都的意义,神都的历史,可你并未与我说夜明和白枭到底是什么关系。”
“夜明就是白枭,二者是一人,这一点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那为什么那个虚空引擎对夜明有隔阂?”
“那个时候的白枭身上差东西,没有识别码,引擎无法直接对接。”
闻言,凯莎心里有数了:“还有一事,你说我的责任是教会白枭坦然接受爱,这件事谁都做到吧。”
“爱他自然是谁都可以,那个叫若宁的小姑娘做的比你好多了,但论狠心这一点,没人比得过你。”
凯莎的大局观是最清楚的,她绝对不会完全沉沦于一段爱情,责任与使命是绝不可抛弃之物,他需要凯莎去教会白枭这一点,白枭必须承担起他神王的责任。
若宁也好,那些小天使也罢,都是一样的,站的位置不够高,看的距离不够远,她们的爱会让白枭感到幸福,但却注定无法理解身居高位的意义,他不能让白枭成为自私的王,也不能让他成为那股东西的食粮!
所以啊,有些事情只能选择凯莎,也只有神圣凯莎才能够做到...
凯莎还欲再问些什么,就听远处传来震耳的爆炸声。
将军瞥了眼:“想聊的话得换个地方了,那些陷阱根本拦不住他。”
“不留下吗?你既然不是恶意对他动手,实话实说的情况下白枭不会贸然动手的。”
将军笑了,仅能露出的双眼流露出瘆人的杀意:“你还真是单纯啊,我是恶意对他动手的,一直都是,抱着杀掉他的愿望不断努力。我的双手沾满他的鲜血,我曾亲手掏出他的心脏,你觉得这样的我还可能和他坐在一桌平静闲聊吗?”
凯莎瞳孔微缩,思绪一时间又乱了,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316:莫名当了电灯泡的鹤熙
白枭赶到地点后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意外,为了找寻凯莎的线索,也为了不错过任何可能,白枭是硬生生把所有机关都踩了一遍,人也从白变成了黑。
白枭抹去脸上爆炸带来的灰烬,呼吸有些急促,擦破皮的地方也在快速愈合。
白枭:小管家,凯莎的位置动了吗?
【有细微的移动,但还在这个地方】
白枭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继续地毯式搜索,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耐心的人,但对这件事,他有没有耐心都得有耐心。
将军望着白枭勤勤恳恳的模样,啧啧两声:“为找你他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凯莎望着白枭的狼狈模样心疼不已,她想让白枭停下,没必要为她一个都算不得朋友的家伙如此。
将军侧首扫了眼凯莎,轻笑一声:“心疼了吗?你可以反悔即刻跟他回去。”
“不,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所有的事肯定是不能告诉你,还不到时候呢。”
“那我要知道你和白枭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旧识。”
“这我知道,具体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将军不愿在这个问题是过多纠缠,凯莎却已有了猜想,她准备就此试探一番。
“白枭是神王且他说过神都只有他一位王,神都又曾大型搬迁过,旧址地底有监牢,而你与白枭作对并自称杀过他,以此可推你和他应该是君臣关系,你是叛军,监牢里困得就是你。”
将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只是漠然看着凯莎,似乎在看一个笑话。
凯莎不慌不忙,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想:“当时放你出来的就是现在的鹤熙吧,她违背了神王的意愿,私放你出来,后来东窗事发,她也因此殒命对吗?”
“你都活着呢她又怎会殒命于神王之手。”
将军就很想笑,凯莎作得还不够吗?她可是险些弑夫的女人啊,性质比违背王的旨意更加恶劣吧。
“确实,但这一点绝对是导致她失踪的原因之一。”
凯莎笃定这个想法,白枭和夜明的性格内核中真正的差距很小很小,所以鹤熙也不会变多少。
鹤熙重视责任,恪守君臣之道,对自己她时刻保持着尊重,当年神王建国,她主动去帮忙足以见她是认可他做她的王的,而做出了背叛的事,她的精神肯定饱受折磨,离开是意料中的结果。
将军笑了,话语中听不出嘲讽和赞同那种更多,又或者是两种感情互相掺杂。
“凯莎啊凯莎,你真的没有辜负我对你的能力猜想。”
凯莎坦然接受对方的阴阳怪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是准备让我继续往下说,还是直接告诉我呢?”
“这个么...”将军抚上自己的下巴,似在思考,却在下一刻以手化刃刺穿了凯莎的心脏。
面对凯莎惊讶的目光,他伏在她的耳边:“我说了吧,还不到时候。”
“凯莎!”
远处传来白枭的咆哮,将军抽回手即刻开溜,但白枭反击的速度远比他逃跑要快,倏地一股黑气完全贯穿他的身躯,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这一击实属重创,但并未影响将军的离开,他侧首看着白枭:“力度和速度都不错,可惜你还杀不了我。”
说完将军便消失在白枭面前,白枭也来不及去追踪他,连忙抱住凯莎为她治疗。
“凯莎撑住!”
凯莎躺在白枭怀里,看着身上人慌张的脸,扬起一抹笑容,她伸出手按在白枭的手上,安抚道:“没事的,我死不了,别担心。”
白枭眼看着凯莎胸膛的缺口处随着她每说一句话都形成有规律的小喷泉,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先别说话了,血都止不住。”
“没关系的,我是神圣之躯,他这一下看似狠辣,但其实都没有凉冰当年背后给我那一剑严重。”
凯莎是想安慰白枭,但有些事情不提还好,一提白枭拧起的眉头更深了。
凯莎见白枭不说话,眼神骇人,也乖乖的闭上嘴巴装哑巴,白枭一般不生气,生气也不会生大气,但如果真生大气了,最好道歉撒娇求原谅,越巴巴越容易挨揍。
即便凯莎没被白枭揍过,但这个情况她是清楚的,自家男人的秉性她也是有所把握的,目前撒娇的话白枭够呛能接受,所以此时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装昏。
打定主意后凯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在那温暖的怀里,慢慢放松身体与精神,准备装一装,可那怀抱的温暖超出了她的预期,眼睛一闭她竟真睡了过去,再睁眼就已经回到梅洛了。
凯莎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乖巧的眨眨眼睛:“枭,你干嘛?”
“等你醒,然后好问话。”
“我又不是沉睡,不用这么急吧。”
白枭的皮肉之上浮现一抹笑意,但眸中的寒光却让凯莎心颤:“是啊,你怎么会觉得需要急呢,你在那跟那个老登喝茶聊天多开心啊,顺便还能看我给你满地放‘烟花’,这日子过得多美好呢。”
凯莎听出了白枭的弦外之音,连忙解释:“不是那样的,我和他全场都在谈论你的事情,我是为了打探消息才和他聊的。”
“哦吼,这样啊。”
白枭毫无信任的回答,让凯莎有些着急:“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对你的心思你能不清楚?”
白枭耸耸肩,坐直身体,无奈叹息:“我哪里玩得过众神之王神圣凯莎呢,唉,罢了,反正也没关系了,我不在乎你如何选择,把你救回来我也算够意思了,战争结束后我就离开,不在这碍你事。”
凯莎被白枭的话逗得直想乐:哟,这酸味有点过分了嗷。
白枭说完也发觉自己状态不对,这是什么话越听越像吃醋,那凯莎跟谁端着茶水聊天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凭什么要求人家不许这样?他和她已经不是恋爱关系了,他也不再爱她了。
白枭甩甩头,不能继续这样了,要拎清自己,赶紧结束战事赶紧回去吧。
凯莎见白枭要走,她当然不会允许,这多难得啊,多少年没看到白枭吃醋了,这必须哄一哄啊。
凯莎抓住白枭手腕往回用力一拽,将白枭扯回自己的怀抱,紧紧搂着,未着长裤的双腿也卡在白枭的胯骨上,不让他离开。
“乖,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跟我没关系。”
“好好好,那你赏个脸听我汇报一下战果怎么样?我可是好努力才骗出这些信息的。”
白枭整张脸都埋在凯莎的胸口,沉默几秒后发出闷闷的声音:“嗯。”
凯莎听着这声回答,笑容更加真切灿烂,不管白枭此时的不悦是出于爱意还是单纯的占有欲,她都为他此刻的失态而感到喜悦。
鹤熙发觉凯莎能量恢复正常后,知晓她这是醒了,连忙赶到天刃宫,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这少儿不宜的一幕:
凯莎带着笑容搂着白枭的肩膀,双腿缠着他的腰,白枭则埋首于凯莎胸前,没有丝毫挣扎和抵抗,顺从的听着凯莎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鹤熙面无表情:咱就是说,你们两位王换个时间好么?这大白天的,你俩是真不怕赶上现场直播啊。
317:凯莎:于我,你即为正义(二合一)
凯莎见用微弱的力量就能将白枭锁在自己怀里,心知白枭就是傲娇,既然需要一个台阶,那她给他就是。
“枭,那个男人知道你的一切过往,这对你极为重要。”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费心费力。”
“这是什么话,那被他绑走也是我的选择呢,你又何必如此拼命?”
“......”
白枭没办法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慌,怕凯莎离开是一定的,即便不再爱她,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还是希望他的女王能够好好的。
白枭的沉默让凯莎的底气足了不少,她搂紧白枭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枭,我与你是一样的,你的事我永远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那样你会很累。”
“但看着你的笑容,我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凯莎是极端的存在,她性格偏执,这一点无论度过多少年都无法真正改变,而正义与白枭皆为她毕生所追逐的存在,故白枭之事均成了她的执念。
凯莎轻抚着白枭的脸庞,眷恋的望着那双让自己心神涣散的眸子,神的皮囊可以千变万化,但内核却极难改变分毫。
凯莎曾一度认为她爱极了天昭王的强大,爱他只对她存在的温柔,可与白枭坎坷的恋爱经历终于让她醒悟,爱情不在于肉体的缠绵,也不是因浮于面上的爱护和包容才让人难以自持,她与他是精神的共鸣!
厌恶孤独的她遇到了同样的他,他们的信念源头是一致的,只是表现出的形式有所区别而已。
三万年真的太长了,长到凯莎迷失了自己的初心,画地成牢,自甘束缚,她看不到希望,也找不到未来,就那样一日复一日的做着正义的傀儡,直到他的回归。
爱的模糊性为灵魂的契合盖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让她难以看清自己的真心,生生将本为一体的东西撕成两半放置天平的两侧,使其不断起伏。
凯莎一度认为事业与家庭难以两全,可商量的一方注定要受委屈,可事实上这两者从未有所冲突,白枭是未来,白枭所前进的道路是正义的执行,正义与白枭从不是分岔路口的两端。
“于我,你即为正义。”
凯莎突然冒出的话让白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有一说一,你靠近可以,敢亲过来我可要告你性骚扰了嗷。”
就在凯莎沉默不语的时间内,那柔软的唇是越靠越近啊,白枭严重怀疑如果自己不开口,凯莎真就能毫无顾虑的亲过来,明明之前他们还一脸严肃的说着分手的话。
凯莎略有委屈的抿抿唇:“不可以亲?”
“当然不可以!”
凯莎搂紧白枭,鼻尖讨好的蹭了蹭白枭的脸颊:“为什么?”
白枭:???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我告诉你啊神圣凯莎,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我没说你是随便的啊,我只是想吻你。”
“不行!你也不可以这么随便!”
“我没有随便啊,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
“......”
白枭沉默了几秒,望着凯莎那个委屈巴巴的模样,强忍着不要爆粗口:“女王,你是失忆了吗?我们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哦。”凯莎一挥手一段段影像在白枭面前放映,句句真挚的爱情誓言听得白枭窘迫得要死。
白枭连忙阻断影像的播放,一本正经的和凯莎讲‘道理’:“凯莎,你要知道男人的嘴是不可信的,一切的诺言都是骗人的鬼,你不能那么相信知道吗?”
“哦~这样啊。”
白枭连连点头:“嗯,就是这样。”
凯莎默默点出通讯框:“那这种大道理可不能我一个人独享,我不能那么自私。”
白枭呼吸一顿,一把按住凯莎的手:“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分享而已。”
“你要分享给谁?”
“当然是共享了,哦,你不愿意啊,那我私发给你的老婆们吧,我知道的,你肯定不会介意把‘好东西’发给她们的,对吧?”
凯莎一脸‘我懂你’的模样,看得白枭都要心肌梗塞了。
“不不不,我收回刚刚说的话。”
“那可以亲了吗?”
“不可以!凯莎,你要知道过去的东西是属于过去的,过去说的话是属于过去的我的,它不能影响现在,所以那些话不作数。”白枭开始耍无赖玩学而时习之,凯莎眨眨眼睛,颇为认可的点点头。
“你说的对啊。”
“嗯,所以不可以发知道么?”
“知道了,那以此可推我之前说的话也不能作数了,毕竟过去的东西是属于过去的啊,我可以亲。”
“......”
白枭眯起眼,上下打量凯莎一番:“凯莎,你是不是被换芯了?”
‘怎么会这么无赖呢,以前那个端架子的女王去哪了?’这句话白枭没有说出口,他总觉得凯莎有些不对劲,但基因现实一切正常,精神波动也一切正常。
“换芯?没有啊,我只是在耍无赖而已,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可要吻了。”
白枭不可思议:不是,耍无赖就耍无赖了,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呢?怎么的,凯莎和那个家伙聊得是如何破除万难向他耍流氓吗?
凯莎见白枭呆了,好心情的笑了:“好啦,不逗你了,我来汇报情况吧。”
“我不聋的,距离产生美,请放开我。”
“这个建议我觉得略有不妥,这事关系可太大了,离得远我怕被有心之人听到,还是小声说比较好。”
“那你可以不说,直接讯息发过来。”
“那更不妥了,被外人盗取了怎么办,还是说比较好,说完就结束了。”
凯莎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锁着白枭的四肢是一丁点松懈的意思都没有,白枭气笑了,这女人还真把他当三岁小孩耍是吧。
不待白枭开口怼,凯莎忽然收敛了所有挑逗的情绪,面色严肃的看着白枭:“枭,我知道为什么三万年前小管家联系不到你了。”
“你说。”凯莎这一话立即将白枭的思绪打断了,他不再纠结距离问题,抱着期待而紧张的情绪注视着凯莎。
“你那段二十多年的经历就是连接的关键,没有它,小管家所在的引擎就无法判定你是神王。”
“我明白,可小管家是我神王时期造就的,难道这段记忆是在我未成神王之前就有了吗?”
“那个家伙如果没有欺骗我,就只能这么肯定。”
白枭眉峰隆起:“这不可能,那二十余年是在地球星现代文明期间经历的,总不能时间回溯吧。”
“时间不可能回溯,但时空却可以做到时间错位。”
白枭瞳孔一缩:“我来自平行宇宙?!”
“我猜小管家已经跟你提起过你和三万年前用的能力不一样的事吧?”
“嗯,小管家说夜明时期所用的力量接近于本源,而现在是人造的。”
“对,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可以实现人造?”
白枭愣了下,第一感觉这个问题很可笑,为什么?因为引擎足够强大啊,想到这里白枭刚要开口却倏地停住了,一个问题蹦了出来:那引擎为什么能做到如此强大呢?
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但主观能动性是受限于现实的,人不能凭空造物,只可能是对已知的东西进行二次加工和延伸或者以此为基础进行创新,这意味着神王时期的他在没有小管家之前就一定拥有了至少达到现在程度的力量。
联想到濒死之际,小管家用引擎全开解决了问题却导致他暴走的事情,白枭瞳孔微颤,一些之前不懂的忽略的问题,答案都出来了。
“小管家是用来压制我原始那股无法完全驾驭的力量的。”
“嗯。”
“曾经的死是顺水推舟,他杀为辅,自杀才是决定性因素。”
白枭终于想清楚为什么拥有强大的天昭系统的夜明还会死在华烨手里了,压制力量的方法就是不用力量,例如小管家使引擎全开后就能进入癫狂的状态,战力大增却失去理智。
天昭系统不敌小管家所管理的引擎,压制那股力量肯定费力,当时的天庭又是战事连绵,夜明根本不可能垂衣御八荒,他必须战,而决定战就意味着要接受被未知的力量所蚕食理智。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夜明要第一时间告诫他:‘你可以与黑暗虚无并肩而行,但绝不可让它先你半分’。
凯莎望着白枭的神色,知晓他清楚怎么回事了。
刺激和欲望均会加速一个人的成长,那股力量已经与白枭的基因融为一体,无法剔除,所以无论多么缓慢,只要白枭成长,那它就一定会降临。
夜明没有这段记忆,他基因优良又责任心重,他想要去改变他看不惯的就必须拥有过硬的实力,那勃勃野心也就成了它最好的食粮。
想必夜明后期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在依靠原始之力读取到曾经后,他还做了双份保险,封锁自身情感,生怕再来一次还会重走旧路。
到这里凯莎已然清楚为什么小管家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成功连接到白枭,那个男人说了,当时的白枭缺东西,那个东西是这段记忆,可一直拥有这段记忆的白枭却没能第一时间接收到小管家的信息,这证明昔日的白枭也缺东西,他缺的是夜明有而他没有的东西:野心。
‘喜好和平,甘愿平凡’与‘堪当大任,雄心勃勃’要达到一个合适的点才能被引擎识别成功,直面欲望而能克制欲望的才算是达到了神王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也是入门槛,这一步如果都过不去,那他宁愿自己被吞噬,也绝不会回到神都再任神王。
白枭说过神都虽然无法准确定位他的所处地,但他的情况却是可以查看得到的,凯莎认为就这一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白枭能够和小管家成功连接,那他就一定会回到神都,她的逼迫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因为小管家就是神王理智的证明。
“枭,你觉得神都子民怎么样?”
“他们啊,额...我觉得他们蛮病态的,对于神王是绝对的忠诚和歇斯底里的疯狂,那边的很多文明都说神都的子民是一群疯狗,而神王就是那个唯一具有理智的主人。”
一提起那些人,白枭就觉得脑瓜疼啊,那一双双炙热的眼睛盯得他都发毛。
见白枭这么说,凯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面对无法阻止的未来,凯莎下意识搂紧白枭,似乎这样就可以多留住一些他的温度。
若宁见白枭久不归,在家也闲不住便出来寻他,来到天刃宫老远就看到门口杵着个人,鹤熙也不进去,也不说话,就在那干看着。
若宁疑惑:这女人看啥呢?有好戏是怎的?
“鹤熙,你站这看什么呢?”
鹤熙看到若宁瞬间觉得自己不电灯泡了,痛苦转移了,笑容要降临了,她侧开身指了指屋里:“你自己看。”
若宁往屋里一瞧,凯莎和白枭抱的这个紧啊,说啥重大秘密呢搂那么严实。
“枭。”
听到若宁的呼唤,白枭立即从凯莎怀里蹦出来,十分兴奋的要和若宁分享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
若宁笑着应下,心里感慨:唉,所以说抱的严实有用吗?那白枭最后还不是会把所有事都告诉她,都不用她问的。
鹤熙看着若宁老神在在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若宁这么稳的吗?一点都不会吃醋吗?那一幕多少儿不宜啊。
如果若宁知道鹤熙的疑惑,一定会感到无奈的同时表示理解,鹤熙不知道白枭进入状态的样子,那狗公腰哪能那么老实的呆在原地不动。
若宁听过白枭的信息后,露出恍然的表情,继而反问了一个问题:“枭,你还记得你被宙斯那波神称为厄瑞波斯吗?”
“记得啊。”
“那你觉得厄瑞波斯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认为是真实的,凯莎你觉得呢?”
凯莎直截了当:“是真实的历史,我在夜明那找到过西方神发过来的信件,你有什么疑义吗?”
若宁点点头:“有,三万年前的白枭和厄瑞波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问题让凯莎心头一震,她反应过来问题所在了,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三万年前的白枭就是厄瑞波斯,可细琢磨琢磨时间线对不上啊,按理来说厄瑞波斯若存在那可比夜明大多了,而如果他们不是一个人,为什么那些西方神又抓着白枭不放呢?
凯莎呆呆的望向白枭:“不会还有一段吧。”
白枭也懵了下,还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哈,解决了一个又蹦出来一个,对此他只能将希望全寄托给小管家。
接收到宿主求问目光的小管家:......
318:醋意
【宿主,关于厄瑞波斯的传言有很多,我暂时无法确定哪些绝对是真的】
白枭:也就是说你见过厄瑞波斯,可他所处的时期怎么都不应该在神王时期之前啊。
【宿主,在您失踪后,我也沉睡了很久,再醒来时就已经到天昭王夜明时期了】
白枭:了解了。
【宿主,您可以问一下倪克斯,对于自己的绯闻哥哥她应该是最清楚的】
白枭:好。
“关于厄瑞波斯我们真正掌握的信息很少,小管家对此也无法总结出很确切的人物信息。”
凯莎对这点不意外,小管家若是知道它得早咋呼起来了,虚拟的胸脯子都得给白枭拍出响声来。
“你准备问问倪克斯?”
“嗯,现在也就只有她知道了。”
白枭应下后,倏地一阵背后发寒,似心有所感,他立即联系蝎离,白仙赐,黒西谛他们,命其速速确定倪克斯的安全,但久久未回复的讯息让那份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片刻后蝎离终于给了回复:吾王,黑诺莉率军对神都发起奇袭,倪克斯公爵目前下落不明。
白枭:神都情况如何?
蝎离:已完全抹除外来者,请您放心。
白枭:确定?
蝎离:严谨来说,大家有些兴奋了。
白枭叹口气,他就知道会如此,嗜血好战的战士们遇到这样的挑衅不把他们大卸八块都算是好的了。
凯莎见白枭神色略有沮丧,眸子闪了闪:“倪克斯不见了?”
“嗯,黑诺莉那个狗东西又搞事情,不过她魔高一尺我道高一丈啊,倪克斯身上有我特制的定位,无论到了哪里,我都能知道她。”
白枭自信一笑,凯莎眨眨眼睛:“那位置发我吧。”
“嗯,嗯?不不不,这是我的事你乖乖守家。”
闻言,凯莎顿时眯起眼,默默的准备放映一段录音。
白枭:!!!
一个滑铲来到凯莎面前,狠狠捂住她的嘴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
凯莎微笑着点点头,努力扒开白枭的手:“那我去找倪克斯,你乖乖看家。”
“凯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替我去呢?这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白枭干净利落:“我不信。”
凯莎:......
凯莎叹口气:“那你想听听我的计策吗?”
“我不想听。”白枭转过身不想看凯莎,凯莎这个女人又要自己冒险,一点不让人省心。
“不,你想听。”
白枭背对着凯莎摇摇食指,毫不动摇。
凯莎见状只能伸出手扯扯白枭,小小的撒着娇,可白枭还是不理,凯莎叹口气继续扯,用力扯,360°无限扯。
被迫紧攥着裤腰带的白枭,笑眯眯道:“凯莎,你要是敢把爷的裤子拽掉了,我可就要以牙还牙了嗷。”
凯莎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一双美腿,眸子幽幽往上一瞟,白枭接收到这一眼心里咯噔一下,不待他出言制止,就感受到一阵凉风灌进大腿处。
凯莎见一下未成,一本正经的收回手:“好了不闹了,来谈正事吧。”
白枭震惊:靠,到底是谁在闹啊!
若宁在一旁看着白枭和凯莎的互动,心里总觉得噎得慌,她理解在白枭心里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可凯莎难道就不是了吗?
是否对于白枭而言,无论凯莎如何行径,只要她示弱撒娇,那白枭就都可以选择原谅?就可以遗忘曾经的伤痛无条件的再次包容凯莎?
似乎是男人的求生欲作祟,白枭下意识将目光移到若宁身上,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他一跳,若宁整体状态丧得厉害。
白枭立即屈下身凑近她:“宝贝,你怎么了?”
若宁勉强笑了笑,站起身避开了白枭的目光:“没事,你和凯莎商讨吧,我现在也帮不上忙,有需要你再喊我,我先回去了。”
白枭慌了,当即屁颠屁颠的粘了过去:“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该商量事商量事,不必担心我,我这么大个人也不能丢。”若宁头也不回的说着。
“那不行啊,你不在我心慌。”
“是么?”若宁心里冷笑,心慌?她看白枭倒是乐呵的不得了。
“是啊,媳妇你等等我。”
若宁心情一不好,白枭真是瞬间恋爱脑,谈正事?改天吧。
念此凯莎独自叹息,闹过火了啊。
凉冰久未见白枭,也想的厉害,拉着蔷薇就去了梅洛天庭,进了天庭轻车熟路的往白枭的小窝处飞,远远看到白枭,连连摆手。
“枭!”
白枭闻声,也挥了挥手:“我在,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那可以请你过会儿再想我么?我现在事情有点急。”
凉冰一愣,蔷薇拍拍她,示意往白枭前面看。
若宁此时冷着脸,在前面走的迅速,凉冰结合一看惊了,天呐,若宁竟然会生白枭的气啊,啧啧啧,难得,真是难得。
凉冰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货,她琢磨着若宁生气的原因,为那些小天使应该不至于,同辈的只有凯莎和鹤熙,鹤熙不大可能,她惹若宁不等白枭翻脸呢么,所以就只剩下那个碧池了。
凉冰水样的眸子一转:“蔷薇走,我们去吃瓜。”
蔷薇看着凉冰那个皮皮的样子,无奈一笑:“你可不要闹过头啊。”
“不会不会,走啦走啦。”
一道身影隐于暗处静静的看着白枭慌张的追赶着天使若宁,冷笑一声,为一个女人乱了分寸,只是丢人现眼。
白枭跑着跑着脑袋忽然转向一处,目光如刀。
外来者正对上白枭的目光,吓得立即收敛了自身的戾气,现在还不能被白枭抓住。
白枭看了对方几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呼,吓我一跳,只是巧合看过来的吧。”
外来者小声嘟囔着,下一刻肩甲却被敲响,一回头大量的黑气团聚在身后...
若宁跑回和白枭的小家后,也不再移动,只是坐在床边自己缓解着情绪。
白枭紧随其后,从后一把抱住若宁:“老婆,对不起。”
拥抱的力量要比言语大,若宁被白枭抱住的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放松身体倚在白枭怀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没事,我刚刚就是有些想不开。”
“对不起,我以后肯定会和凯莎保持距离的。”
“我不在乎你和她能不能保持距离,你不是只属于我这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那是为什么?”
若宁站起身子,跨坐在白枭腿上:“我气你不自爱!凯莎伤你是一次两次吗?她的执拗让你难过多少岁月?现在可好,她撒撒娇示个弱你就原谅她了,怎么,过去的血与泪都白流了是吗?”
白枭顿了顿,噗呲一声笑了:“宝贝,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原谅凯莎。”
“可你分明不排斥她对你的触碰。”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现在对凯莎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我很确定现在的我不爱她,可我又控制不住的去在乎她,我不想她死掉,若宁,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个舔狗本狗?”
“你是如何确定你不爱她的呢?”
“首先我没有因她的举动分泌超出正常值的多巴胺,其次她的拥抱和吻都无法让我的心有任何起伏,甚至于被她抱住后我也只是觉得她的体温很温暖。”
若宁听完,想了想,忽的吻上白枭,经过常年的训练若宁的吻技自然是没得挑,她边吻边聆听着白枭的心跳,待确定心跳异于正常值后,认同了白枭的话。
“真的很奇怪啊。”
意犹未尽的白枭:“不继续吗?”
“不,谈正事。”
“哦。”
若宁看着蔫了的白枭,颇感无奈,揉了揉白枭的脸颊:“好啦,晚上的时间不是大把大把的,乖~”
白枭搂着若宁的腰,眸中的欲望在翻涌:“那晚上可以换种方式吗?”
“好啊。”
得了许诺,白枭回归正题:“若宁,你觉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就是犯贱?”
“应该不是,我怀疑基因相互吸引的阻断并不完全,凯莎身上的那段基因应该还在吸引你,只不过力度小。”
“那我回头查查。”
“嗯。”
白枭再度和若宁贴贴脸,媳妇哄好了,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啧!”
白枭眼神一冷,幽幽的看向被绑来的人:“你啧你爹干啥?”
对方不予回答,撇过头懒得看白枭和若宁的举动。
若宁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枭,这谁啊?”
“叛徒,黑诺莉!”
319:特殊的背叛者
蝎离向白枭汇报完情况,望着倪克斯那干净整洁毫不杂乱的办公室,很难相信那个女人是被绑走的。
记忆还需回到今早,蝎离一如往常的收拾着白枭的房间,确保每日都能如新。
“蝎离,在忙吗?”
“倪克斯公爵?你找我?”
倪克斯笑着点点头:“王不在,我来这里自然是只为见你。”
“有事吩咐?”蝎离并不喜欢倪克斯,但对公爵还是要有礼貌,毕竟这位置是神王赐予的。
“我估计要离开一段时间了,神王一时也不可能回来,有些事情需要你来承担了。”
“你要离开?”
“嗯,去哪你就无需过问了,问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为神王分忧就好了。”
倪克斯知晓蝎离不喜欢她,她又何尝不是呢,若非这不是他的神都,若非不是他一定还会回来,她又怎可能在这里长久守候。
蝎离沉默了几秒:“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跟我来就是。”
倪克斯并未拜托什么要事,只是将她的日常工作一一介绍给她,对此蝎离很不解:“你这些事情不拜托我也可以吧。”
“是的,但在神都白枭只信任你。”
“这倒是言重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言重与否我心里有数。”
倪克斯说的平静,但语气坚定,蝎离对此没什么想法,行了个礼就准备告辞了。
“公爵若无他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好。”
蝎离刚走出两步,就听倪克斯忽然道了句:“若他提起我,如实说即可,我此生从未叛他。”
蝎离当时并没有理解倪克斯话中的意思,直到黑诺莉攻入神都。
望着身披神王御赐战甲的黑诺莉,蝎离只觉得怒发冲冠:“黑诺莉,你如此愧对神王还敢来犯?”
黑诺莉看着被破坏的地界,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蝎离,你是愚忠的代表,你这般评价我不怪你,只是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真相属于智者。”
“作为神王的臣子,我恪尽职守,愿为神王献上所有,怎么在你那却成了愚忠?”
“呵呵,如果你能想明白我就不会说你是愚忠了。”
瞧着黑诺莉不屑一顾的笑容,蝎离气得青筋暴起:“叛徒!”
“我不是!我是破匣者!”
黑诺莉似乎对这两个字尤为敏感,蝎离不清楚她到底是真有苦衷还是单纯的被戳破了心思而恼羞成怒,但无论如何违背神王之命,便是叛军,格杀勿论!
黑诺莉带来的军队实力不俗,但寡不敌众且神都内强者众多,很快便被尽数擒下。
黑诺莉看着这一幕不急也不慌,刚开启虫洞一柄巨斧便掷了过来。
黑诺莉侧身避开,目光直视:“安瑟斯,你就是这么对待昔日战友的?”
安瑟斯手持斧刃冷笑:“战友?你拓麻也配?不能完全听从神王的家伙我都会将其抽筋剥皮,更何况你一个背叛者。”
“再说一次,我不是背叛者,我无愧于神王。”
“你脸皮是真的厚啊,吾王下令逮捕你,你在那说无愧神王,怎么的,神王大人跟你玩捉迷藏呢。”
黑诺莉张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什么都难以说:“罢了,为了神王的未来,叛徒就叛徒吧,不过抓我这话,你还是别说为好,神都这边风大容易闪了你的舌头。”
安瑟斯耸耸肩:“我抓你确实费点劲,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可是神都,骑士王也不是只有你我。”
话音刚落,黑诺莉便听到了空间囚笼开启的声音,她微笑着,杀意在瞬间爆发。
真是平起平坐久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了啊,骑士王是不止两位,但她黑诺莉位列其中可不是单单因为实力达标,而是神王对于一个战士的最高评价就是骑士王!
蝎离知道黑诺莉神力高强,但以一人之力便可在众骑士王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这着实有些超出她的想象了,以至于这件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向白枭汇报,而神都子民在黑诺莉如此大摇大摆的挑衅下,变得愈发暴躁,若非蝎离强压着,怕是即刻就要倾巢出动,为祸四方了。
黑诺莉一路逃窜,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梅洛天庭的领域,打赢那些家伙对她而言并不难,但毫发无损实属天方夜谭,尤其是对面还有极为擅长基因病毒来攻击的。
许是巧合,也可能是内心的驱使,黑诺莉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潜进梅洛天庭,她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只是想再看看她的王而已,谁知道就这么倒霉的被抓住了。
白枭盯着一言不发的黑诺莉:“回忆完了吗?如实交代吧,你要干什么?”
黑诺莉面无表情:“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枭挑眉:“不对吧,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作为老将的你难道会不知道你的王有多大的能力吗?直接送上门来不就是自首么,怎么,身上绑炸弹了所以不能说?”
黑诺莉耳朵抖了抖,思索了一圈反驳的话,可凝视着白枭的双眼什么谎话都懒得说了。
“如果我说我就是来看看您,您会如何?”
“不如何,对于神都子民而言,我可是个香饽饽,你来看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枭懒懒的瘫在若宁怀里,抓住黑诺莉可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感觉压在心头的阴霾都散了不少,惹得他都有闲心和黑诺莉开玩笑了。
黑诺莉瞧着白枭那个懒散的模样,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能看到你这样真好。”
白枭笑了笑:“你如果乖乖的不闹事,你可以每天都看到我这样。”
“那是不可能的。”
“哈?”
黑诺莉移开视线,望着窗外的阳光:“只要身处屋内,就不可能看到完整的天空。”
“那可以出去看啊。”
“是的,但屋子在的话,有谁会永远不归呢?”
白枭愣了下,摇摇头:“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有个家也挺好。”
黑诺莉扫了眼抱着白枭的若宁:“如果没有她呢?”
“不提如果。”
“嗯,爱情真伟大。”伟大到能以非实物的存在死死拴住神王的心,由不让他飞变为他自己不愿飞,此法当真是妙哉。
仅此一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白枭本该拥有的真正的自由彻底摧毁...
320:与黑诺莉的过往
黑诺莉第一次见到神王时,是在黑暗阴湿的地下市场,以一介奴隶的身份等待着达官贵人的挑选。
对于奴隶,无论是否被选中结局都不会有好,或沦为欲望的发泄口,或葬身斗兽场,亦或者成为实验研究的材料...死亡是他们必定的未来,只是前往的方式有所不同。
黑诺莉本出身皇室,只可惜在王权纷争中落败,她挣扎过反抗过选择寻死捍卫尊严过,但在实力高强的神明面前,这点弱不禁风的力量,实在是不够看的。
渐渐地,黑诺莉放弃了对希望的向往,也放弃了对生活在阳光之下的渴望,就这样等待着,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死期,直到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这孩子是?”
“大人好眼光,这是前朝的遗孤,曾经的长公主,长相不俗身子也干净,您要不要看看?”
“抬起头来。”
黑诺莉听着那男人的使唤毫无作为,地下的商贩见此立即扯住黑诺莉的头发粗暴的将她拎起:“大人您看。”
头皮传来的痛楚让黑诺莉有些烦躁,她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他戴着厚重的面具,完全看不清长相轮廓,只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在外,透露出此人平静的内心。
“眼神不错,我要了。”
商贩立即丢下黑诺莉,搓搓手:“好嘞,不过她的价钱可不低啊。”
“多少直说便是,我不差这点。”
商贩闻言更是高兴:“明白,那就收您两亿七千万好了,毕竟大人是第一次来,给您个优惠,这旁人给五亿我都不卖呢。”
黑诺莉噗嗤一声就笑了:“我这身价长得快啊,直接从两百万没人买,变成近三亿也有人要了。”
商贩脸色顿时一变,抬手就是一巴掌,但却没能达到黑诺莉的脸上,男人的手死死抓住商贩的手腕。
“多少都好,我给就是,别动了,这人是我的了。”
商贩再度笑了:“没问题,您是直接给现金还是用资源换啊?我这都行,绝对市场价。”
男人笑了笑,牢笼外缓缓涌现大片铁甲军:“何必那么费力,我要你的命不就得了。”
商贩在看到铁甲军时就发觉不对了,这可是地下黑市,正规铁甲军是进不来的,想到这里他瞳孔猛缩:“你是——”
话音刚出,长剑就已斩断商贩的脖颈,男人冷笑:“你不配唤我姓名。”
黑诺莉看着那颗人头滚落到自己面前,他的表情定格在惊愕的瞬间,男人屈下身拎起那颗头,举到黑诺莉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眼,片刻笑了。
“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可用之才,想要复仇吗?”
“复仇有什么用吗?”
“你不恨那些奴隶你的人吗?”
“他们已然奴隶我了,我纵然是杀了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吗?我还是奴隶,只是服侍的主人不同而已。”
男人似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淡然:“既然如此,那就为我而战吧,毕竟是我买下的你,两亿七千万呢。”
“你根本没掏钱。”
“可我的武力难道不值这些吗?”
男人非常自信,黑诺莉不屑一笑,真是个无耻的家伙,罢了,什么都好吧,能直接在黑市里闹事的家伙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她的死亡之旅估计会有些意思。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诺莉懒得理这个男人,随口敷衍:“两亿七千万。”
男人无奈:“好吧,那两亿七千万小姐,日后请多多指教了。”
男人并不要求她侍奉,只是教她武艺与科技,培养她有自保之力。
黑诺莉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她只听那些铁甲军都喊他小殿下,他所携带的兵力不算太多,但胜在实力出众,他们一行人不断攻陷着这些做着肮脏交易的组织,处理着贪官腐败,拯救弱者于水火之中且不收分文。
“你是在收买人心吗?”
黑诺莉的疑问给男人弄一愣:“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救那些平民?”
“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不过恃强凌弱而已,酒囊饭包之辈有什么资格凌驾于百姓之上?”
黑诺莉最初以为这就是个从哪个大家出来的太子爷,有些善心喜欢锄强扶弱,但当这男人开始设计应对王城的战士时,她开始怀疑起这男人的动机,他大概率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单纯,随后不久男人便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野心,他吞掉了整个北部,一共三十四个国家。
结束征北之旅后,男人还黑诺莉以自由:“两亿七千万小姐,就送到这里吧,你的任务完成了。”
黑诺莉有些茫然:“我有任务?”
“是啊,没有你这个人形指南针我又怎么会这么快找到那些国家,你立这么大的功劳,重获自由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你...从不怀疑我的话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两亿七千万小姐的人品。”
“你相信一个奴隶的人品?”
男人隆起眉峰,眸中流露出满满的失望:“跌落云端并不可耻,但自甘堕落绝不可续,你若还如此,那便忘了这段旅程吧,连自己的人格和尊严都不愿捡起的你不配做我的战士。”
“我重拾人格与尊严有什么意义吗?”
“人生本就没有意义,意义自始至终都是由自身赋予的,抬头看看天空吧,自由就在眼前,在这触手可及的地方,它属于你。”
“可无限的自由令人惶恐。”
“那寻求不再惶恐的方法不就是你现在继续走下去的意义么?”
黑诺莉沉默了,她细细咀嚼着男人的话,男人见她沉思也不再打扰,能想清楚自然是好,想不清楚他也无能为力,事在人为,旁人事用不上力的。
走出百米后,黑诺莉忽然赶了过来,拦在男人的马匹前,目光直直的望着他:“我会找到人生的意义的,也会成为最好战士,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男人笑了,笑得温和:“好啊,在下静候佳音,两亿七千万小姐。”
“我叫黑诺莉。”
“那我就等着诺莉小姐用实力来让我后悔莫及了。”
“你就等好吧。”
男人笑着点点头,手轻微扯动缰绳座下马匹平移两步再度向前走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这个么,暂时保密,等诺莉小姐重新成为我的战士后,我会郑重介绍自己的,不要急。”
黑诺莉啧了一声,这个男人又打哑谜。
“时间这么长,你丫忘了我怎么办?”
“那你不会再自我介绍一次么?我记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这点包容性都没有?”男人震惊的看着黑诺莉。
黑诺莉:......
黑诺莉很无语,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小,她磨磨牙吼了一声:“殿下,一路顺风!”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黑诺莉知道他听到了。
此后黑诺莉一直在北部活动,凭借过人的战力,她收获好一批追随者,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他的影子,保护弱小,不为索取,单纯看不惯而已。
黑诺莉不曾主观去寻他的位置,但他们还是再次相遇,他周身围绕着长久不散的黑气,皮肤已被染成墨色,若非有泛着亮光的神文闪现,黑诺莉都很难看到黑气团中有人存在。
“殿下?”
男人愣了愣,空洞的双眼瞥了过来:“你是说我?”
黑诺莉走到男人:“我履行承诺了,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重拾自己的人格与尊严,你也该履行了吧。”
男人很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认识吗?”
黑诺莉不可思议的望着男人,片刻耸耸肩:“罢了,你记性不好,我重新自我介绍吧,我叫黑诺莉,你的专属战士。”
男人点点头,扬起笑容:“你好,诺莉小姐,很遗憾我记不得我是谁了,你能告诉我吗?”
“我也不知道,你之前许诺的是再度见面你会向我郑重介绍自己的。”
“这样啊,那我很抱歉,不过你愿意的话,可以为我重新起一个名字,这样我就可以完成诺言了。”
黑诺莉看得出男人状态不对,那双眼睛空洞得吓人,告知着自己面前的人有一颗空无一物的心,他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
打量着男人乌漆嘛黑的模样以及那团不明所谓的黑气,黑诺莉想了想:“就叫厄瑞波斯吧。”
“厄瑞波斯?听起来不像是随口起的,是有什么寓意吗?”
“有些地方传说厄瑞波斯是象征黑暗的神,你现在就挺像的。”
男人流露出一抹恍然的神情:“谢谢,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请允许我在此郑重介绍自己,我叫厄瑞波斯,虽然我忘记了一切,但很庆幸能在此时此刻遇见你,诺莉小姐,日后请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
“喂,喂!黑诺莉!”
耳边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呼唤将黑诺莉的意识从回忆中硬生生扯回,她抬眼望着躺在女人怀里的王。
“怎么了?”
白枭无语:“你还问我,你丫怎么了?看着窗外走神走好大一会儿了,这么向往外面的自由吗?”
“不是我向往外面的自由,而是那自由本就该属于你!”
当年您将那麻木迟缓,放弃人格与尊严的她于深渊中温柔托起,而今您忘却前尘,被贼人算计,于那美丽的谎言之下自甘沉沦。
作为您的王臣,您的骑士,她不会放弃,哪怕您不在乎,可就如当年的您没有放弃自诩两亿七千万的那个女孩一样,她也将不惜余力,倾尽所有将自由重新送还给您。
我那伟大且尊贵的神王殿下啊,自由同样属于您!
321:囚笼还是王城只在一念之间
白枭不是很能理解黑诺莉的想法,不过他能感受到黑诺莉并无逆反之心,她不是被奴役或洗脑驱使的,全程都是主观判断。
“黑诺莉,你究竟想如何?我并没有对现实有何不满。”
黑诺莉笑了:“如果您不曾见过光明,您自然就可以安心的在深渊中沉眠,而我只是想让您去见一见。”
白枭无语,他起身走到黑诺莉面前,指尖点点她的额间:“不要以己度人,我们不一样的,你也没资格为我做主,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可您在牢笼之中!”
“我心甘情愿。”
“您会这么想是因为您从未感受过真正的自由,只要感受过您就不会这样想了。”
“黑诺莉,你是傻瓜吗?”
“嗯?”
白枭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女人:“听着,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要干什么了,你不断行动屡次进犯,挑衅的不是我,是神都的子民,你希望他们暴动,毕竟根据神都律法,不经过神王允许就擅自行动伤人者杀无赦,对吧。”
黑诺莉沉默着,白枭也不在乎她是否回答,继续着:“我猜你一定是认识那个一直在背后和我作对的人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黑诺莉依旧沉默,白枭眼神一冷:“回答我!”
“合作...不,互相利用吧。”
“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黑诺莉察觉到白枭此时脸色极差,连忙继续:“他没有和我说过任何关于他的计划,甚至说我都没有见过他,第一次相遇时是他主动来找我,他说他神圣凯莎很快会来寻我,要我满足她的愿望,作为交换,他愿意告诉我一个关于神都,也关于你的残酷的真相。”
“真相即是神都是束缚神王的囚牢,神都子民会为神王献上所有,但想获得这些神王需要付出自己的自由,他是这个意思吧。”
“是。”
“黑诺莉,你真是傻了吧唧。”
“哈?”
白枭懒洋洋的窝回若宁的怀抱:“搞清楚,神都于我不是必需品,我捧着那是玻璃杯,松手就是玻璃渣,我既能凭一己之力管束所有人,自然也能凭一己之力毁了一切。”
“那你为什么?”
“我说了啊,心甘情愿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有这份能力,我创建了这样的神都,我就需要对它负责,黑诺莉你给我记着,神都是我的王城,如何处理它是我的责任,而你是我的王臣,我的骑士王,我的命令和要求才是你唯一需要考虑和执行的事,别越界了。”
黑诺莉望着白枭锐利的目光,他的坚定和不容置疑完整的传达过来,许是真的跪久了,她面对他真的站不起来,明明之前还义正言辞的要给王以自由...
黑诺莉自嘲的笑了笑,直起身子,勐然俯身,前额重重的砸在地上:“臣遵旨!”
白枭点点头,挥挥手:“嗯,起来吧。”
这大响头磕的,能不能折寿啊,白枭不合时宜的思虑着。
“黑诺莉,你虽不是为逆反且是老臣,但终究是做了违背律法的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目前所处这这片宇宙你给我盯好了,若有丝毫差池我都唯你是问,听懂了吗?”
“是!”
“干活去吧。”
白枭松开黑诺莉,摆摆手让她赶紧闪人,待黑诺莉离去,若宁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枭,我理解你的一切决定,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还留着黑诺莉,她的自主性太高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黑诺莉资历非常深,可以说是目前神都中最老的战士,而且实力尤为突出,根据蝎离传过来的消息,黑诺莉以一挑所有骑士王,在神都内各种引擎的削弱下,她依然做到了完胜,还浪悠悠的来到这里看我,你说这个人有没有利用价值?”
“有是有,但她真的不会叛变吗?”
白枭摇摇头:“不会,我刚刚给她治疗伤处检查基因时发现,她的引擎能够正常运转的前提就是对我保持足够的尊重的忠诚,不然就会爆体而亡,所以我暂时不准备疑她。”
“懂了,那查到相关事情了吗?”
“查到了,我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家伙的情况了,虽然他对黑诺莉的记忆数据动了手脚,抹去了他存在的痕迹,可我又不是个傻子,数据断层能看不出来么。”
“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白枭伸了个懒腰,侧过身搂住若宁的腰肢:“大概率是为了杀我而存在的吧。”
若宁童孔勐缩,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枭,白枭却缓缓露出一抹笑容,示意若宁放心。
“你有万全的对策了?”若宁有些紧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白枭若是没了,她怎么办?
“赢不赢暂且不论,但我绝对不会输。”
“真的?”
“真的。”
若宁看着白枭的笑容,第一次依旧感到不安,她俯下身啄吻白枭的脸颊与唇:“别丢下我。”
白枭坐起身来紧紧抱住若宁:“相信我。”
在白枭的拥抱下,若宁渐渐放松下来,信他吗?当然,她一直都信,无条件的。
-----------------
庞大的棋盘之上,再度崩塌一座高塔,男人瞥了眼,似无奈也似意料之中,黑诺莉被捕了呢。
他拿起高塔的碎块看了看,否决了之前的判断,黑诺莉是自首的,这么多年了除了实力以外,那孩子的心态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娃娃呢,离了神王就仿佛是离了生命之源,一分钟都活不下去。
男人随手丢掉碎块,罢了,本也没准备把希望都寄托于她的身上,解密嘛,还是让人有所获才有意思,信心啊,也是在胸有成竹时击破才最具有打击性,进行下一步吧。
他抬手拿起一对小人偶,一黑发一红发,看着那Q版的小脸,男人有些迫不及待了,神王会如何破解此局呢?
“这次是这两个小女孩,按计划行事,不要再重蹈罗三的蠢事了。”
“遵命,定不负将军期待!”...
322:疯狗与烂狗
白枭收到蔷薇发来的求救时,并不惊讶,从黑诺莉身上他已经得到了目前最有利的信息,关于那股本源力量的出处...
“蔷薇别慌,凉冰不会有事的,交给我。”
“嗯,拜托了。”
白枭起身准备出发,若宁紧随在后,白枭见状无奈一笑:“若宁,你在家里的等我就好,不会有事的。”
“可我不放心。”
白枭想劝说若宁,但望着那双充满忐忑和不安的双眼,他笑了:“那就一起去吧。”
白枭带着若宁赶到蔷薇所说的地点,周围一片狼藉,看得出来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
“蔷薇。”
蔷薇看到白枭到了,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白枭,凉冰被一股无形的东西吞掉了,就在这里,但我找不到这里有什么不对的。”
“我明白,凉冰没事,你别怕,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黑诺莉!”
黑诺莉从空间中出现,行礼:“臣在。”
“看好这两个女孩,出事了屁股给你打成八瓣。”
“是。”
白枭走上前几步,活动活动肩膀:“喂,你就是这么迎接你的王的吗?给我滚出来!”
通过特殊方式传递出的声音让将军愣住,转而一笑,显出身形。
“看来黑诺莉的记忆对你非常有用呢,她真不会是一条好狗。”
“少在那阴阳怪气,你这条烂狗!背叛我的感觉如何?”
“还蛮不错的。”
“是么。”
将军笑了笑:“是的。”
白枭看着男人的笑容,回以一抹看不清喜怒的微笑:“行啦,门开开吧,我去征服它。”
“你现在真的准备好了?”
“你有在乎过我准备的好与不好吗?打开门,放了我的凉冰。”
“抱歉呢,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鲁莽,不够理智。”
闻言,白枭脸上那敷衍性的笑容都消失了:“你是笃定我杀不了你吗?”
“是的。”
“那要不要现在试一试?”
将军后背一凉,白枭的眸子不复正常的姿态,漆黑的眼球传递着无限的怒火,见此,将军轻咳一声,让开位置,一道无法检测的时空门出现在眼前。
白枭冷哼一声,刚抬脚就听:“枭!”
白枭回首望向若宁,拍拍胸脯,笑容灿烂。
转回头白枭继续前进,几步来到时空门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只是在进入的瞬间抬腿直接就是一击后踹蹬在了将军的屁股上。
这一下给将军踹一跌强,他不可思议回头却只看到白枭的背影被那道门吞噬。
白枭不担心门的里面是陷阱,那个男人不会如此,他需要他活着。
黑诺莉的记忆库中有一段模糊但真实存在的记忆,她跟随那个失去记忆后被他命名为厄瑞波斯的男人一路征战,屡次濒临死亡。
从当时引擎保存下来的数据来看,当时的黑诺莉根本活不下来,甚至是抢救都救不下来,更别提她当时还在战场上,可现实很梦幻,黑诺莉不仅活了下来而且基因还得到了优化。
这一点让白枭想起了凯莎私下里传给他的关于夜明的信息,夜明是被斩头都不会有事的,那股奇怪的力量似乎可以违逆任何规则,使已死之人迅速复活,如果这股力量可以传递给他人,那黑诺莉会活下来就一点都不奇怪了,而一旦这个理论成立,白枭十分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就一直准备要这个东西。
强大的力量一直都是人们不断追求的,那个男人曾是他的臣子,对于这份力量定然不会陌生,他会想要也很正常,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白枭猜想应该是除了特定方法之外无法完全继承这股力量,就像黑诺莉被救赎了那么多次可依旧无法使用。
梅洛天庭的空间外有自设空间,存在的时间至少有三万年,这意味着男人一直在监视着他的行动。
白枭猜测自从他重新拿回小管家后,或者更确切的说从他可以用这股力量击败阿波罗起,这个男人应该就开始了对他的监管和觊觎。
想到这白枭磨磨牙,当年赫拉会对烈阳星下手,杀死蕾娜的母亲,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阿瑞斯被他生擒了吗?
退一步讲哪怕是因为这个,可西方神不是梅洛所在的这片宇宙的,按道理消息绝对不应该传的那么快,除非有人告密。
如若这个猜测成立,那以此为基点很多事情怕是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了,西方神的飞蛾扑火其中有多少因素是因为这个男人暂且不知,但对方苦心积虑的摆了这么大一盘棋,想要获得的东西定然得是宇宙间绝顶昂贵的,他这能力还真是香饽饽啊。
白枭抬眼望着远处带着点点星光的银河,深吸一口气:小管家,引擎全开。
【是】
-----------
白枭进入后,黑诺莉直接怼上将军,武器架在他脖子上:“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刮了你。”
“你这条疯狗一直都是这么不听话的吗?你的主人的要求记不得了?你得护好你身后的那两个小姑娘。”
将军丝毫不慌,笑呵呵的看着黑诺莉,虽然她的自投罗网给他带来一些麻烦,让节奏变快了很多,但走向没问题,白枭还是如他期待的那样走了进去。
黑诺莉也笑了,笑得森森:“你最好祈祷一下我下一个任务不是撕了你。”
“就你?”将军上下打量了一圈黑诺莉,冷笑出声:“也配?”
他靠近黑诺莉一步,毫不遮掩自己的嫌弃与厌恶:“你不过是神王捡回来的垃圾,一个奴隶,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给我搞清楚了,如果不是神王这般善良,如果不是你们这群杂碎这般贪婪,毫无下限的索取,神王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了。”
“你拓麻说什么呢?造谣不要成本是吧,一个背叛者,一个被吾王称为烂狗的家伙,难道就有资格在这里叫嚣了?”
将军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神王,我也比任何人都要值得神王信任,你们懂个屁。”
“是啊,不然你的背叛又怎么会让一直保持理智和温和的神王气到竟然需要饮酒来买醉,自你开始,神王再无特设战士,骑士王成了所有人的顶端,我们与神王彻底有了君臣之别。”
这一次将军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看着已关闭的时空门,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也没人理解他当年的背叛。
黑诺莉收回武器,压低声音:“神王如此信你,你当真未有一次,哪怕一瞬间对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吗?”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即便时间倒转,我也依旧会如此。”
黑诺莉合上眼点点头,重重的道一声‘好’,转过身回到了若宁和蔷薇身前。
接下来的时间黑诺莉和将军都没有再对话,因为彼此心里清楚,结局不可能再有更改,神王和将军必须死一个!
323:若宁要移情别恋?
神圣凯莎在得知白枭捕获黑诺莉后,先是一喜,但见他没有来与自己商讨,心又是一沉。
黑诺莉的记忆数据绝对可以弥补上一大块的信息缺口,但白枭没有来与她共享,说是不信任吧可能性低,之前的都说了也不差这块了,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凯莎前往白枭的小岛看过,他不在,若宁也不在,正常情况下白枭办事是不会带着若宁的,他怕她有危险,但现在这个时间也不像是一起去游玩。
凯莎的心思转了转,转头前往鹤熙的天基宫,白枭不是一个疑心重的男人,但却是一个很能忍的男人,如果影响过大,或者结果无法保证,他很可能就会闭口不言,而她身边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过去情况的就只有鹤熙了。
鹤熙得知了凯莎的来意,没有丝毫犹豫的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如果查看自己的引擎能够对白枭有利,那就查吧。
“白枭也曾来看过,但没说什么,大概率也是没查到什么。”
“嗯,能料到,不过我这次主要是想验证一件事。”
“一件事?”
“当年的你究竟有没有背叛神王。”
鹤熙点点头,放松身体和基因锁,等待着凯莎的检测,房间内一时静得吓人,只有彼此淡淡的呼吸声。
片刻,凯莎猛然后退一步,发出在此时显得尤为突出的声音,鹤熙不解的睁眼看去,对面的人已是脸色苍白,满目皆是不可置信。
鹤熙一愣:“凯莎?”
......
白枭进入状态后,又一次在一片混沌中听到了那个声音:‘哟,这次自己回来的啊。’
白枭耸耸肩:“没办法,不回来这安生日子就没得过了。”
‘宰了他们啊。’
“我尝试过,但没成功,那家伙还在搞事情。”
‘哦,懂了,就是力量不够呗,你说你早回来不就妥了。’
“相比于那个,我更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们又是如何相遇的呢?”
‘前者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后者是你自己的选择。’
白枭一愣:“意思是我主观的吗?”
‘是的,你是怎么找到的这得问你自己,我也是被你吵醒的,不知从哪跑过来的小娃娃一顿哇哇哇。’
“那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当时你说你想要我所有的力量,然后借此为我塑造人身换我自由,我同意了,但昏睡过后力量还在,你却没了。’
闻言,白枭发现了关键点:“你是被困在这了吗?”
‘不知道算不算,但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这一抹特殊的颜色,我知道你眷恋着外面,但外面会让你伤痕累累,你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抱有希望,然后惨白着脸接受那令你感到绝望的现实。’
“所以,你想留下我?”
‘是的,这也是你答应我的,你会献上自己的一切,我给过你机会,你放我自由也可以,但事实你没能做到,还兜兜转转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可清楚我等得有多心烦吗?’
白枭脸色渐白:“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吗?我可以倾尽所有为你打造能够自由连通外面的通道,你不会再感到孤独的。”
‘不需要,我从不讨厌孤独,只是有了你让我不再感到寂寞。’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人不要太贪婪了,你要我的力量,你又要我给你自由,这不能什么都可你的心思来吧。’
白枭知道索求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年选择了要这么力量来平复当时的乱象,那就要承担应得的代价,可知道归知道,他不想如此啊,爱人还在外面等着,他不想就呆在这里。
‘啧啧啧,这脸色真难看啊,不就是喜欢外面的那几个小姑娘么,我替你解决一下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枭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你要对她们做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枭感觉那家伙好像离开了,联想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暴走,他后背冷汗直流,不会吧...
---------------------
蔷薇等了会儿也不见凉冰的身影,心里很是着急,看着远处的男人:“凉冰呢?”
将军头也不回:“没到时候放她呢,急什么。”
“你绑凉冰到底想干什么?”
“瞎了吗?你没看到白枭进去了吗?”
“你想对白枭干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算是个...”将军正侧首说着,但突然顿住,眼前的视线开始出现360°翻转。
谈判失败了吗?
“挡道的东西。”‘白枭’甩了甩手上的血,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将军无首的身躯瞬间反击,手执光枪刺向‘白枭’胸膛。
“还我神王!”
‘白枭’看着掉落的头还在发出呐喊,啧了一声,一个闪身来到头颅上方,高抬膝重落脚,碰的一声世界清净了。
‘白枭’抬眼看向若宁她们,笑了:“你们谁是呢?”
黑诺莉警惕的看着他:“你是吾王吗?”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枭’歪歪头,充斥着歇斯底里的疯狂的眸子紧紧锁着对面的三人:“罢了,都杀了吧,这样是与不是结果都不会有问题。”
‘白枭’抬起手,刚准备移动一柄利刃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不是主人却用着主人的身体,当杀!”白捡号目光灼灼,死死凝视着那道熟悉的背影。
凯莎来到黑诺莉身边:“你带着她们赶紧走,白枭被吞掉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若宁心头一震,一把抓住凯莎的手臂:“你说白枭怎么了?”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那个身体里的不是白枭,白枭的意识被吞掉了,我们必须杀了他,不然所有人都要完蛋。”
“杀了白枭?不可能!”
“若宁,这不是任性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你的爱人了,白枭死了。”
若宁没有理会凯莎的话,直接开启虫洞来到白枭身边,扯过还在和白捡号缠斗的人,上去就是一耳刮。
“白枭,你给老娘出来!”
‘白枭’被这轻飘飘的耳刮子打一愣,哎哟呵,打人?当即目露凶光,一掌挥了过去。
若宁后撤闪过,接着又是一想重但下意思放缓的耳刮:“你拓麻答应我了,你不会丢下我的。”
‘白枭’更是怒意,抬腿一脚,若宁也懒得躲了一把抱住踹过来的腿,另一手薅住白枭的衣领,继续咆哮:“白枭,你不许骗我!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都会帮你,你不许这样,给我出来,不然...不然我可走了!”
憋了半天,若宁也只能说出这句自认为很狠的话,她做不到对白枭下手,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你以为他会在乎?滚蛋吧,像你这样的女人他要多少就多少!”
望着那双毫无爱意甚至还带着戏谑的眼睛,若宁怒到极致,也是第一次感到绝望,下手再没了轻重:“那就分手吧!”
啪的一声,白枭不动弹了,他不可思议的望着若宁:“媳妇,你移情别恋的挺快啊,我才进去多久你就变心了?”
若宁:...草,老公为什么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出现。
无头的将军身体也在这段时间重新装上了脑袋,他看着恢复正常的白枭,松口气,倪克斯赶上了呢。
趁着白枭和若宁争论的时间,将军传了道讯息给神圣凯莎,自己则转身隐于虫洞内。
神圣凯莎看完讯息,将目光投给蔷薇:“我去接凉冰了,白枭若问起,让他别急。”
蔷薇点点头:“好的,不过你和凉冰...”
“对她,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324:托付于凯莎的使命
白枭在那道声音消失后咆哮了好一阵,但依旧没有任何响应,这让他心急如焚,他试图调用力量,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
一阵已经好久没有过的无力感笼上心头,仿佛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竹篮打水,他还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放弃了吗?吾王。”
一道声音轻轻传入耳中,白枭仿佛看到了救星般望了过去。
“倪克斯?你怎么会在这?”
倪克斯看着白枭哭丧着脸,来到他面前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自感受到你进入此地后我便一直在寻你。”
“为什么?你也被绑了?”
“不,我是将军为您留的最后一张王牌,我会教会您如果掌管这里,驾驭本就属于你的力量。”
白枭有些错愕:“这力量不是借给我的吗?”
“如果是借的,那为什么偏偏只借给了你呢?难道会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倪克斯的话不全,但一针见血,白枭沉默了几秒,望向远处的银河:“我能完全驾驭它?”
“难度肯定是有的,但照比曾经可太有希望了,您眷恋着外面,也眷恋着生存,这份执念或许足以撑到最后一刻。”
“我有几次机会?”
“就这一次,您不能失败,一旦被对方重创,便再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需要坚持大概多长时间?”
“坚持到您能够完全吞噬这里的一切,驾驭这股力量。”
“...我知道了,不过你最好呈给我一份关于你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情况,不许隐瞒。”
倪克斯挑眉:“吾王可是吃醋了?”
白枭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没事吧。”
倪克斯被白枭逗笑了:“好吧好吧,我都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您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不然您的小媳妇可就要命丧于此了。”
“那你快说怎么做啊。”
“哟,急了。”
白枭眯起眼:“倪克斯!”
倪克斯笑得花枝乱颤,啧啧啧,逗她的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呢...
--------
若宁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眨眨眼睛:“白枭?”
白枭默默拿出一块镜子,看着脸色的巴掌印,眸子一转:“你刚刚说什么呢?”
若宁乖巧一笑:“没说什么啊,商量一会吃啥呢。”
“那我为什么听你说要分手?”
“幻听,绝对是幻听。”
“那就是幻听,我脸上这巴掌印怎么回事?”
“额...我刚刚骂的打的不是你啊。”
白枭眯起眼:“那是谁?”
“是那个,那个占了你身体的人。”
“你认识他?”
“不认识。”
“哦~”
若宁总觉得白枭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一时还有些着急:“真的啦。”
白枭望着若宁那略显慌张的面容,笑了:“不逗你了,我知道的。”
若宁松口气:“你吓我一跳,对了,凉冰呢?”
白枭惊了:“凉冰?那个家伙没放人?”
“没放啊。”
蔷薇听到这里飞了过来:“白枭,神圣凯莎刚刚说去取凉冰了,让你不要急。”
一听这话,白枭松口气,在他心里凯莎是一顶一靠谱的,有她担保问题不大。
“既然这样你们便都随我先回梅洛吧,等凯莎回来再议。”
“好。”
---
凯莎跟着将军来到他目前的安营扎寨处,一如既往的绿草地和茶。
凯莎懒得和将军费什么话:“茶就不喝了,交人谈事赶紧的。”
将军一挥手将沉睡的凉冰拿了出来放到一边:“茶可以不喝,交人也没问题,但有些事情你站着听怕是要站到腿酸啊。”
凯莎无语,拉过椅子坐下:“现在说吧。”
将军拿出一柄赤金色的短刃:“这东西你拿着,它足以杀掉白枭,无论暴走到什么程度。”
“你什么意思?要我杀掉白枭你觉得可能吗?”
“刚刚那副情景,你带着那个人造人下手可一点也没留力啊。”
“因为那不是白枭。”
“是啊,我也没让你杀掉神王白枭。”
凯莎顿了一下,明白了将军的意思,她看着桌上精致的短刃:“这把刀占满了白枭的血吧。”
“嗯,吾王特制的弑神武,明明是他的武器,他却因此命陨不止一次,想想还挺可笑的。”
“侵占白枭身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也不好说,但大概率是曾经消失在时间里的文明的产物,神王白枭出生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世中,没人知道祖上来自哪里,他们的基因也很特殊,不过当时的我们也不讲究基因,只是发现神王所在的家世中,人人皆是实力高强,潜力很大,故而当时的帝王为保国家安稳暗地里抹掉了这一家,只将最小也是潜力最大的孩子引进宫中做了公主的伴读。”
“那位公主就是曾经的鹤熙吧。”
“是的,公主待神王若亲弟,极度宠溺,而神王也被抹去了曾经的记忆只认可信任公主,后来公主成了女王,神王为了稳定新任女王的政权请旨亲征北部,也是在那里结识了黑诺莉等战士。”
凯莎点点头:“那时候的姐弟情感已经变质了吗?”
“不知道,我不是和神王一起长大的,我是在神王已经是神王时被征服的众多文明中的一位王而已,我只知道北部被神王吞下后,政局稳定了很多,国家一时繁荣昌盛,但...”
凯莎接过话:“出现了降维打击,星际侵略开始了。”
“对,你确实聪明。”
“算不得聪明,国家如此繁荣昌盛却还是逼得白枭要靠出卖自己才是平复战乱,这一情况也就只有敌我双方实力过于悬殊才能达到吧。”
“是的。”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将军摸摸自己的下巴:“大概率就是神王白枭通过一些方法成功返祖获得的而已,那东西对精神力要求高得离谱,已经远远超出了已知认定的正常强大的标准,或许称为执念更合适些。”
“所以选择了我吗?”
“这是原因之一。”
“那厄瑞波斯是什么情况?”
“那是神王的一种特殊状态,精神属于恍惚的阶段,最初是在神王第一次返祖成功时出现的,后来每当神王失败就都会如此。”
凯莎恍然,现在时间线清楚了,神王争取控制权失败后,进入了空我的状态成为厄瑞波斯,找回自我后来到天使一族重头开始,这就成为了夜明,再然后就是白枭了。
“你知道白枭记忆中那段属于现在的地球文明的数据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不过你说的这个东西应该是神王返祖后得到的,具体时间我并不清楚,或许等神王拿回了控制权一切也就都清楚了。”
“西方神是你造的吗?”
“不是,神王率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返祖导致的,我的王无论到哪,无论是否有心,总会莫名其妙的建立神权,然后被卷进神权的纷争。”
“那倪克斯也是?”
“不,倪克斯是特殊的,她是神王带回来的,事实上她并不能刻板的认证为生灵,关于她的事你不能问我,要问你的男人白枭。”
凯莎点头,拿起短刃:“我知道了,其他的没什么可问的了,不过你把这东西给我是准备和白枭鱼死网破吗?”
将军一愣:“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与我的王做最后一搏呢,他想要我的命,我自会给,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我来解决,这一次是王最接近胜利的机会,不能错失。”
凯莎望着眼前这个一直戴着面具的男人:“你就这样一辈子了?”
“不悔,没人能比我更值得王信任,也不会有人比我更值得王如此托付,这是我毕生的荣耀。”
说到这里将军有着不复以往的平静和淡然,他显得极为亢奋,因为这是神王赐下的,他为自己的使命感到自豪,哪怕结局无人记起,哪怕毕生只留恶名...
凯莎站起身,向将军微微行了个天使的礼节:“辛苦了。”
将军接受了这一礼节:“回去吧,此后便拜托于你了,若真有那一日,他信你,也不防你,一次了断,切莫留情,这事你能做到,也只有你可以。”
“...好。”
凯莎默默收起短刃,抱起凉冰转身离开,她的心情在得知真相后没有任何喜悦,相反沉重得让她感到无力。
凯莎无比希望白枭能够胜利,不止是担心爱人的再次离去,更是不想面对那托付给自己的使命。
如若白枭失败,那她必将为他送上命定之死,为大局,为所有人,她必须亲手中断爱人的心跳...
325:拿凯莎磨牙?
白枭有些紧张的不停盯着凯莎看,自打凯莎带着凉冰回来后,这女人的状态就明显不对,好像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凉冰抬眼注意到这一情况,轻咳一声挑逗道:“哟,这眼睛都快粘凯莎身上了,枭,你若是喜欢强抱进怀里不就完了,凯莎又不会拒绝。”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直接说呗,怎么的嫌我和蔷薇是外人了?”
凉冰说这话时还扫了眼白枭身边的若宁,她故意不带上若宁,但若宁也不是个傻子,这些来话就该由她接了。
白枭连忙摆摆手:“怎么会,只是这事可问可不问,问了感觉不好,可我又想问。”
若宁起身:“既然如此,我先离开了”
白枭一愣,若宁咋走了?
凉冰见若宁撤了,也拉着蔷薇溜了,独留白枭迷茫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凯莎,她们怎么都走了?”
“这得问你啊,你要问我什么?”凯莎放下茶杯平静的望着白枭。
白枭被凯莎盯得莫名有些心虚:“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同以往。”
“以往我不是如此?”
“也是,但不像现在这样疏远。”
“之前是我固执,总是厚着脸皮试图越界,现在我想通了,自然是要与以往不同些了。”
白枭看着凯莎的样子,犹豫了下:“凯莎,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说谎技术很差。”
“我没有说谎。”
白枭一个箭步窜到凯莎面前,凝视着她:“可你现在连看着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明明你是喜欢且习惯看着人说话的。”
凯莎被点破心思,呼吸节奏顿时变了频率,她努力平缓着,抬眼对上白枭的目光。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
“没有什么?”
“说谎。”
“连起来说一次。”
“我说,我没有说慌,我已经放下了!”
凯莎竭力保持平稳的将这一句话连了下来,她觉得她做到了,但白枭却笑了。
“凯莎,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被逼急的兔子,再紧一紧可就要咬人了。”
白枭眼中的笑意让凯莎努力保持的平静顷刻间崩塌,她立即起身就要离开却反被白枭扯住手腕拽了回来。
“不许走,你还没解释清楚情况呢。”
凯莎被白枭这一拽,跌在他身上,感受到身躯下那炙热的温度,凯莎的心更是慌乱,她绷起脸:“白枭,你别欺人太甚,是你说分手的,我也同意了,你如今这是几个意思?”
“哟,说不过就要翻脸吓人啊,凯莎,我不是当年那个小不点了,你少吓唬我,快如实交代。”白枭的手掌扣在凯莎的腰间,微微用力压着她,目光灼灼。
凯莎挣扎了一番,终是在白枭的压迫下,半推半就的放弃了,她埋首于白枭怀中,叹息一声:“你这人当了王之后真是越发混账。”
“所以说,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又是一阵沉默后,凯莎抬头主动对上白枭的双眼:“枭,我且问你,如果有一日我不得不杀你,你可会怪我。”
“你杀不了我。”
“如果我有特殊武器呢?”
“那也杀不了,你当神王是个好位置啊,想杀我的要排号的话能从这排到天庭外,特殊武器又算得了什么。”
“......”
眼见凯莎又充满了,白枭无奈:“打起精神来,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家伙还跟你说了什么了,他让你杀我,你同意了对吗?”
“不是杀你,是...罢了,也是杀你。”
白枭想了想,忽然抬手捏了捏凯莎的脸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没人能杀了我,除了我自己,所以如果真有需要你刺我一剑的时候,那定然不是你下手,而是我命令你下手。”
“你会怨我吗?”
“怨你?怨你什么?怨你在我自杀时没搭把手还是你搭手搭慢了?”
白枭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压在身上的女人,凯莎这脑回路他咋没捋明白呢,这锅是怎么轮到她身上的呢?
凯莎知道白枭的意思,心头的沉重似乎轻松了不少,可一想到会有执剑刺入爱人胸膛的那一天,她就感觉无比的心痛和难以置信。
正如白枭所说的,杀他只能是他自身选择自杀,所以下手时必然得是白枭的意识掌控身体时才能做到,也就是说凯莎必须顶着爱人的目光将利刃送入他的胸膛,这和杀一个占着白枭身体但不是白枭的情况完全不同,强烈的负罪感简直要将她压垮了。
白枭也反应过来凯莎的想法,他坏笑一下:“凯莎,你是害怕我恨你吗?”
凯莎愣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其中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她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凯莎,如果你对此心有愧疚,那你就更不应该疏远我了啊,你不得好好补偿我么,这样我才能开开心心的上路...嗷!”
白枭说到一半,凯莎上去就给白枭胸口一口,咬的白枭直叫唤。
凯莎微红着眼眶:“白枭,你能不能自信点!你就不能凯旋吗?还高高兴兴的上路,难道又要我再来一次童养夫吗?”
看着凯莎的模样,白枭有些窘迫:“抱歉凯莎,我一定会倾尽所有的,为了那一线希望拼到最后。”
凯莎听到了目前最让她放心的话,眼泪顺势而下,一滴一滴砸在白枭身上。
白枭抬手抱住凯莎,静静的陪伴着她缓解着内心的压力,心里暗骂那个男人不是东西,你丫要杀就杀,把锅丢给凯莎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凯莎下手会很难受吗?
嗅着凯莎身上的香气,不知不觉间白枭的记忆回溯到和倪克斯的交谈:
“吾王,如果你希望占据上风,那就去寻一样东西成为自己的执念吧,执念越深,便越是与外界难以拆分,越放不下,也就越难被对方击垮,执念会成为救赎你唯一的方法。”
“现在的我还不够执着吗?”
“你一直以来都让理智统治身躯,主宰一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都是一件极好的事,也是一件必行的事,但现在不行理智终会被击溃,如果您想赢,那就必须将理智放到最低,让情感横行。”
“可那般放任怕是没等那家伙吞掉我,我就自己疯掉了。”
倪克斯点点头:“所以,这就需要您极为细致的把控了,放任欲望而不让欲望彻底失缰,这个尺度只要您能把控到,那胜利就不是问题,与那家伙的谈判也会显得游刃有余。”
白枭思考着这个尺度,手抚着凯莎的背,一下又一下的顺着,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尺度不好把握,而且也没有什么参考物。
凯莎哭着哭着,就发觉身后的手越摸越不对劲,白枭的利齿也在自己肩膀上磨来磨去。
凯莎微微直起身子试图躲避,肩膀却传来微微的刺痛:“不许动,我想事情呢。”
“枭,你咬我了。”
“所以呢?不能咬?”
“...能。”
等凯莎和白枭分开,凉冰撞上要离开的凯莎,瞄了眼她的脖颈,吹了声口哨:“挺激烈啊。”
凯莎没好气的白了凉冰一眼,揉了揉自己被咬红的肩膀和脖颈,扭头就走。
凉冰在后面连连啧啧,幸灾乐祸,若宁却觉得有些不对,凯莎那脖颈不像是缠绵导致的,倒有些像是...磨牙。
白枭难道会拿凯莎磨牙?!
326:彦入枭口(二合一)
若宁进入屋内,看着衣冠楚楚的白枭:“枭,你和凯莎怎么了?”
“相比于那个,我更好奇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关于什么?”
“若宁,与你而言何为执念?”
若宁走到白枭身边坐下:“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养成执念吧。”
“嗯,论精神力我敌不过那家伙。”
“我不建议你如此,如果方向错了再多的努力都会是徒劳,剑走偏锋未必是上策。”
“可若不这样,我没有胜算。”
“强迫自己去变成另一副模样,哪怕获得了胜利你就会开心吗?”
白枭摇摇头:“不开心,但我想为你留下。”
“枭,我自始至终都希望你活得快乐,活得自我,所以日常生活中我选择无条件的去爱你,或许这份爱确实让你感觉舒适和幸福,你也因此眷恋着,但我还是要强调一点,你无需对我的选择承担后果。”
白枭有些不明所以:“若宁,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之所以会屡次失败,追根究底是因为你从未发自心底的想留在这里,你欲望低迷,不在乎权力与富贵,闲云野鹤便觉为世间极乐,这样的心性注定了你会随遇而安,那段二十多年的经历也让你对这个世界有着不可磨灭隔阂感,所以我希望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吗?”
“我当然了...”
若宁忽然按住白枭,中断了他的话:“不要考虑旁人,也不要在乎什么情爱,就问自己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还会对这个世界留有眷恋吗?”
白枭隆起眉峰:“不算那些外在的话,哪里不一样吗?我都是一个人。”
“是啊,所以才会输啊。”
白枭的瞳孔颤抖,张张嘴想要回复些什么却又一字未吐,望着若宁那祈求的双眼,他无力的垂下头,不知该如何许诺。
若宁见此,叹口气:“枭,找到你真正的欲望吧。”
依靠于外在的眷恋是不可取的,谁也无法保证外在的存在就一定不会出现变化,最好的办法还是发自肺腑的想要留下,哪怕一无所有,哪怕形单影只。
若宁没有再向白枭发表自己的想法,只是静静的退了出去,有些事情旁人是使不上力的,除了白枭自己想通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走出门不远后,若宁瞧见了一直守在屋外的女人:天基王鹤熙。
“那些话你为什么不自己和白枭说?”
“你说更合适。”
“合适的理由是什么?白枭不是听不进去建议的人,你说他会听的。”
鹤熙笑了笑,摆摆手:“与那无关,我说白枭确实是能听,但能不能细细思考就不为人知了,而你,哪怕是陈年烂谷子的话,他依然会认真聆听。”
若宁双手环于胸前:“说到这一步枭就能想明白吗?不需要再细致暗示一下吗?”
“不需要,道理很简单,参透也不难,但做到对白枭而言可不是一件易事。”
鹤熙清楚,白枭现在如此抵制被吞噬说到底就是因为放不下爱人,之前被凯莎伤了后他可很轻易的就进入了那个自闭的状态。
爱情是虚无缥缈的,无依无靠的,咬死爱情这根弦肯定不够,白枭必须找到一个必须留下的理由,不为旁人,不为爱恋,只是源自内心深处原始的欲望,坚定不移的想留下来。
鹤熙回到自己的寝宫时发现凯莎已经泡上茶等她了,她无奈一笑。
“凯莎,我没事的。”
“你现在怕白枭了吗?”
“...不知道。”鹤熙一回想起凯莎给她看的那副副画面,顿时秀眉蹙起,心上人将自己一下下撕开的情景太过狰狞可怖,如若可以她宁愿自己从未看过,也从未知晓。
“抱歉,你不该知道的。”
“不需要道歉,那是一个事实,只是我遗忘了而已。”
鹤熙不觉得凯莎做错了什么,她本就该知道的,只是看过那些画面后,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后怕,仿佛被生生撕开的痛苦依旧存在。
“你恨白枭吗?”
“不恨,当时那个情况他不如此,那个星球上所有的文明都会被抹去,我也依旧爱他,只不过恐惧那份返租后的力量,不知道如若他再度失控我该如何。”
凯莎静静的抿口茶:“不会如何,他若是在身体争夺的战事中失败,我会体面的送他走的,你不会再受到伤害。”
“凯莎你别勉强,白枭失控后你独自得手的概率太低了,你需要我。”
“我已经与白枭约定好了,他会给我机会的。”
鹤熙愣了下,反应过来凯莎话语中的意思,心跳当即乱了:“你舍得?”
“不舍得,没办法。”
“下得了手?”
凯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回鹤熙一个眼神,眼神中有不甘,有愤恨,有不舍,有挣扎,也有绵延不绝的爱恋,但最后统统都化为了坚定。
对视间,鹤熙明了了凯莎的态度。
白枭此时还在思索着若宁话语中的意思,如果什么都没有还愿意留在这个世界吗?事实上他无所谓愿不愿意,没有若宁她们,这个世界与他曾经生活着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吗?
天使冷拿着一篮新摘的桃子找到白枭,看着对方愁眉哭脸的样子,扔过去一个桃子。
“好啦,吃点再想吧。”
白枭接下桃子,随意咬了口:“嗯,挺甜的。”
“那当然,我特意挑的。”
冷熟练地往白枭腿上一坐,躺进他的怀里,继续吃着桃子。
白枭嗅着冷身上传过来的香气,心情有了些好转:“冷,你说如果没有我你会退役吗?”
“大概率不会吧,没有退役的必要啊。”
“那如果没有凯莎女王,也没有梅洛天庭,你会想换一个地方生活吗?”
“不会,我生长在这里,也属于这里。”
“意思是在哪里生长就属于哪里吗?”
冷摇头:“不,是哪里让我有归属感,我便属于哪里,昔日追随凯莎女王让我有归属感,我便成为了天使战士,而今你的怀抱让我有归属感,我便退役成为你的战士兼爱人。”
“那归属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这怎么说呢,对我而言接近一种亲切感吧,就像你在无数果蔬地中仍然可以一眼看出哪一片是自己耕耘的般,熟悉且自在。”
“冷,如若你跟随我留在神都万年,你还会希望回到梅洛吗?”
“当然会,天天都待在神都的话我会感到不适的。”
“为什么?神都的子民都会对你保持尊重和敬爱的。”
“跟那没关系,我可以去神都,也可以为神都而战,但我心里很清楚,我不属于神都,神都不是我的归属地。”
“哪怕生活得再久?”
“再久也不是,神都于我是异乡,梅洛留存了神都永远无法代替的记忆。”
“可反过来不一样吗?神都也会产生梅洛无法代替的记忆。”
冷无奈:“怎么可能会一样,神的寿命几乎是无限的,容貌外在也可以保持不动,但心理年龄不行,有些事情一旦度过了就是度过了,再过一百万年我也回不到最初那个稚气的时期。”
白枭呆呆的点点头:“哦。”
冷见白枭还有些似懂非懂,继续道:“梅洛对我而言,是承载了我所有年少记忆的地方,多少的第一次都在这里发生,或喜悦或遗憾或悲伤,我在梅洛服役期间经历了由稚气到成熟的蜕变,再之后的时间很难再发生质的变化,至多就是继续沉淀,往日的经历再度重演,所以我很难对神都有归属的感觉。”
冷说着摸摸白枭的脸颊:“即便我已退役,可只要梅洛天庭需要,我仍然是梅洛的战士,为正义而战,我死不足惜。”
白枭贴贴冷的手掌:“凯莎的魅力真的很大呢。”
“是的,纵使她欺骗过我,可我依旧无法憎恨她,不过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我承认且对自己的过去感到自豪,无论女王是谁,但只要梅洛有难,我都会回归。”
“因为那是你的归属地。”
“对,在梅洛我很幸福,也很感激。”
白枭望着冷那双亮亮的眼睛,能感受到她的至诚,不禁有些感慨,冷就是这样一位单纯耿直的天使啊,爱憎分明,恪守本分。
细品着幸福二字,白枭觉得他似乎找到了寻觅的方向。
单手抬起冷的下颚,附上一吻:“亲爱的,谢谢。”
冷被吻一愣,歪歪头:“谢谢什么?桃子吗?那不用客气的,都是你种的。”
白枭的笑意加深,瞧着面前的女人是越看越觉得可爱,要不要吃掉呢?
冷在白枭怀里敏锐的发现身上的男人目光变了,心头一跳,翘臀开始悄悄往外挪,事情可不对啊,枭是不是又饿了?
但此刻的逃离为时已晚,事后冷懒懒的躺在床上表示:给白枭送桃子有风险,要送需谨慎!
神清气爽的白枭总算是溜溜达达的开始找让自己幸福的根本,观察着梅洛的野花野草时,眼前忽然被盖住,身后传来声音:“猜猜我是谁?”
对于天使而言,变个声音说话并不难,但改变气息却不容易,白枭勾起嘴角:“彦,你很皮啊。”
彦松开手,盈盈一笑:“猜到啦,还可以嘛,耳力不错。”
“不是耳力的问题,是太令人舒心了。”
“舒心?”
“嗯,你身上的香气独树一帜,很淡也很让人舒心。”
彦倒是知道女性天使身上有香气,但舒不舒心也就是主观判断来的,说到底就是白枭觉得她让他舒心。
彦主动上前抱住白枭,感受着温暖和安心:“枭,你知道你的味道像什么吗?”
白枭默默掏出若宁给他准备的沐浴露,瞟了眼,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茉莉花。”
“哈?”彦呆了,白枭整个人都像是被太阳烘烤过的棉被,暖呼呼的味道,上哪蹦出来的茉莉花?
白枭又拿出来看了眼,确定没错后,坚持着:“是茉莉花。”
彦看着白枭手中的沐浴露,深感无奈:“你确定我说的是这个吗?”
白枭想了想:“我这段时间用的是这个,之前是玫瑰花,再之前应该是兰花,再再之前就不清楚了,是若宁挑的。”
彦:......
彦懒得和白枭兜圈子了,伏在他耳边:“你像太阳,暖暖的。”
白枭被彦的呼气打红了耳朵,眼神微变,搂紧彦的腰肢:“你在挑逗我吗?”
“嗯哼,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你会被惩罚的。”
“哦?是么?”彦的腰身一摆,成功脱离白枭的束缚,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抓不到我。”
“那我抓到了,有奖励吗?”
“当然没有啦~”彦缓缓抻长尾音,在白枭略显蔫的时候,给上一记兴奋剂:“不过可以任你惩罚。”
白枭的眼睛瞬间冒出绿光:“确定?”
“你来试试不就好了。”
彦本想逗逗白枭,但白枭却没这个想法,不过几秒就将彦带回她的房间,压在了她的床上,特制的锁链缠住彦的双腕,将其固定在床头。
彦试着挣了挣,铁链纹丝未动,见状她也知道白枭是认真的,双腿略有紧张的曲起合拢,面上还是镇定自若。
“干嘛这么绑着,我又不会跑。”
白枭半压在彦的身上,双手撑在她的脖颈旁,坏笑一下:“惩罚么,面上功夫还是要走一走的。”
彦哼了一声,抬腿轻踹了下白枭的腰间:“不要,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白枭惊了,哟呵,都这样了还威胁人呢?
一把抓住彦踹过来的腿,细细的脚腕不经一握,白枭微微张开嘴露出口中的小尖牙。
“彦要乖哟,不然你懂得的。”
彦莫名反骨上身,用另一条腿踹了下:“不懂,你能怎样。”
白枭微笑,很好,彦真是个坏孩子呢。
和鹤熙闲聊喝茶的凯莎忽然发现彦的信息断了,介于白枭在梅洛,她轻叹一息,彦被吃掉了呢。
鹤熙察觉到凯莎的反应,有些好奇:“怎么了?”
“彦入枭口了。”
“你怎么知道?”
“她的信息断了。”
“那她完蛋了。”
凯莎挑眉:“怎么呢?”
“炙心与我说起过她无意打断过白枭兴致的事,想来这次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允许外人打扰,白枭的体能你心里也有数,这再没人提醒时间,希望彦能平安吧。”
鹤熙幽幽的说着,凯莎眨眨眼睛,是错觉吗,她怎么感觉鹤熙十分了解白枭的情况呢?两人的关系有所发展吗?
327:挖掘内心真正的欲望
彦享受着余韵,摆弄着白枭的羽翼:“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
“彦,你对归属感如何定义?”
“我觉得归属感主要还是看有价值的记忆大多都留在了哪里。”
“如果关于天使战士的记忆全部清空,你还会觉得梅洛是你的归属地吗?”
“不会。”
彦的回答十分果断,白枭却为此有些发蔫,他原本以为找到欲望的根源就好了,可存在于无法探知的时空中的人定然是可以操纵他的记忆的,如果记忆被清空,那他还会卷恋此地吗?原始的欲望还会存在吗?
彦也看出了白枭的状态不对,贴近了些:“枭,虽然我认为记忆被清空后归属感也会清零,但这毕竟只是一个理论,已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我是天使战士,无论何时,发生了什么事,这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如果记忆会被修改,那现实与否还有意义吗?什么都变了。”
“不不不,枭,你不能想得那么片面,过分强调意义时本身就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们回归原始,首先你愿不愿意承认一点,无论人的记忆如何变化,核心根本是不会动摇的,就像你无论是白枭还是夜明,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殊途同归。”
“我承认。”
“既然如此你就没必要非拘泥于一段记忆,或者一段现实了,哪怕记忆错乱,可只要黑核心不变,那追求的东西也就不会变,你终究是你。”
彦不是个傻子,她是没有成王的资质,但又不是愣头青,白枭明显是在困惑于什么,结合目前得知的信息,白枭八成是在恐惧失败,而白枭与对方的战斗中主要是精神方面的,所以彦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想让白枭自信起来。
对方没有直接吞掉白枭的精神,也没有让白枭的精神崩溃,这很可能是因为彼此棋逢对手,或者没有碾压的实力,所以只要白枭保持绝对的自信,那至少可以不输吧。
白枭思考了下,觉得颇为有理,望着怀里乖巧的彦,不由得搂紧些。
“谢谢。”
彦埋首于白枭怀中,笑着摇摇头:“枭,我定然是万分希望你能获得胜利,但如果真的意外失败也别太难过和纠结,大不了我再等你几万年,到时候我童养夫把你养大再拐回家。”
白枭:???这么喜欢养成系吗?
白枭搂着彦的手缓缓下移,目光逐渐变得炙热,彦眨眨眼睛:“我们刚刚才结束。”
“嗯,那你现在休息好了没?”
“我说没有你会放过我吗?”
“这得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彦思索了下,叹口气搂上白枭的脖颈:“算了,开始吧,我对你说不来谎话。”
白枭笑了起来,彦还真是可爱。
等白枭搂着彦从屋里出来,凯莎那边和鹤熙茶都喝完一缸了。
凯莎瞧瞧时间,呵,真能折腾。
鹤熙瞧瞧凯莎,呵,吃醋了吧。
这一次白枭找上鹤熙,进入屋内时看到凯莎也在,心中一喜,挺好省得跑两趟了。
“凯莎,鹤熙,你们觉得埋在我内心深处的欲望是什么?”
凯莎:“扮猪吃老虎。”
白枭一愣:“我有吗?”
鹤熙微笑:“凯莎比较喜欢说一些委婉的话,你可直白点理解的,就是说你扮和尚实色狼。”
白枭眯起眼:“鹤熙,你是不是皮痒了?抽你屁股信不信?”
鹤熙上下打量了眼白枭:“哦吼。”
白枭:......
“鹤熙,不要认为你曾经是我的王兼姐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以装作不知道这段记忆,反正也没有读取都是道听途说。”
鹤熙修长的手指摆弄着茶杯,听着白枭的威胁,毫不在意:“如果你想打,那我是怎么样的身份都不耽误,如果你只是吓唬我,那即便我为所欲为你也不会如此,所以你真的想打吗?”
白枭默默抬手拿开鹤熙手中的茶杯,扣住鹤熙的纤腰拎起来一转,让她趴在自己腿上,啪啪就是两下。
鹤熙:尼玛,他真的想打。
皮皮熙不敢皮了,乖乖的缩在凯莎身边,开始一本正经的分析白枭的疑惑。
“实不相瞒,我觉得你内心深处并没有特殊的欲望,同时你不希望别人更改你的习惯和保持的状态。”
这一点在鹤熙看来是非常明显的,白枭第一次主观想回神都就是因为有人想要摧毁他平静的生活,这在他看来是无法容忍的。
凯莎看着正经起来的鹤熙,不禁感到无奈,你说说啊,早这样多好,非皮一下,挨打后就乖了。
不过凯莎很赞同鹤熙的想法:“或许这种不希望改变的想法就可以理解是你的欲望。”
鹤熙点点头:“赞同,欲望不是单指想要得到什么,只要是想要做的事,在乎的东西,无法退让或者退让很痛苦的事都会是你的欲望来源,因此我觉得如果你想要加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重视,完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凯莎:“谁痛苦谁改变,谁改变谁受益,枭,只要你还对改变生活状态这件事感到不爽,那就去改变吧。”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白枭捉摸了下:“你是说让我去改变让我痛苦的东西?”
“或者是造成你痛苦的人,就比如你在烤火,火焰温度太高令你感到痛苦,想要结束痛苦就必须改变,要么收回手,要么降低火焰的温度,看你的选择了。”鹤熙懒洋洋的补充着。
白枭点点头,他明白了:“谢谢,我懂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的。”
白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后,很快就离开了,凯莎看向一旁的鹤熙:“你这么说是希望白枭干掉那个家伙吗?”
“不一劳永逸还等着接着养成系吗?”
“那后果...”
“没有后果的,凯莎,你要信我,对于白枭这个男人的根本我比你清楚,他不轻易发怒,但触及底线绝不姑息,白枭比任何人都要重视稳定性,动他的稳定性比杀了他还难受,故而我们只需要将他埋在内心深处的欲望挖出来,让他直视就可以了。”
凯莎看着胸有成竹的鹤熙,一时间竟感到十分陌生:“你是鹤熙吗?”
鹤熙眉眼弯弯:“当然,只不过托你的福,记忆恢复的速度很快,想必现在白枭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了,等着看热闹吧。”
“你一早就知道白枭的想法?”
“你觉得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会死在他手里吗?要知道白枭自始至终都未曾亲口对你我细细描述那二十余年对他的意义。”
这一句话让凯莎一愣,转而恍然,白枭想要稳定的最主要的来源就是那二十余年的无所依,曾经的白枭也不可能细谈伤疤,而他身为神王引擎高级,也不可能允许别人探查,所以才会误了时机,曾经的鹤熙也才会命陨。
凯莎端起茶杯,望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这一次他会赢吧。”
“尽人事听天命,不问结果。”
鹤熙自觉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能不能发挥好就看白枭的了...
328:‘诸君皆待您凯旋’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枭就显得十分平静,与所有人说说笑笑,还有时间回地球星去和雄兵连聚一聚。
许是妖精的本能,苏小狸就感觉白枭要消失了,她主动找上这个男人,再度以自己的方式发起邀请。
“白枭,我的男人呢?”
白枭无奈:“你还在执着于这件事啊。”
“嗯,男人呢?”
“绝对不要放弃?”
“绝对不要。”
白枭想了想:“这样吧,如果百年内还能回来,我定带你走,给你找一个伟岸的男人,好么?”
“只要百年就可以吗?”
“对。”
“你真的会回来吗?”苏小狸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白枭。
白枭将一道数据无声无息的打到苏小狸身体里:“放心吧,我若是回来定来接你,我没回来的话,我的子民也会来接你的。”
闻言,苏小狸却摇摇头:“不是你的话,我待在这里也挺好。”
白枭听出来苏小狸的弦外之音,说实在的他挺不能理解苏小狸的想法的,或许这就是妖精的特殊性吧。
白枭叹息:“你还真是固执啊。”
“对不起。”
“罢了,若可以我会来接你的。”
苏小狸得了许诺,顿时扬起嘴角,眼睛亮亮的看着白枭:“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琪琳虽然不知道在白枭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白枭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枭,你怎么了?”
“没事啊。”
“可我总感觉你有心事,遇到难题了吗?”
“算是吧。”
白枭坦然的笑了笑,并不准备细谈这方面的事情。
琪琳细细品了品白枭的状态和语气,忽的问道:“你是在准备后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就是有这种感觉,你没有之前那么有活力了,宽容得让人都觉得你是圣母降临。”苏小狸如此纠缠,白枭不仅没有拒她千里之外,还给了许诺,这事怎么想都不大正常。
白枭哭笑不得:“你这话说的,我之前是很暴脾气的人吗?”
“请不要转移话题好么?你来是为了告别吗?”
“...算是吧。”
琪琳点点头,没有再问缘由,只是笑着看向白枭:“只需要百年对吗?”
“快的话可能我过两年就回来了,慢的话就得几十年,一旦百年还未归,那就没必要再等了。”
琪琳蹙眉:“这么危险?”
“我未曾赢过,但这一次我想要看到胜利。”
“那好,我等你。”
白枭顿了几秒:“你也要执着吗?”
琪琳背后的尾巴摆了摆,摊摊手:“我又不后悔,百年时间而已,我连条皱纹都不会长。”
“琪琳,我回来也不意味着你的执着就会开花结果...”
“我乐意走在一直付出的路上,你少管我。”琪琳根本不给白枭继续讲大道理的时间和机会,非常傲气的抬抬下巴。
白枭:...行事,琪琳你真牛逼。
“琪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不可能的事,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高兴,你于我而言是天边的白月亮,是我深陷困顿时看到的第一抹希望,也是我第一次心动,我想要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我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至于结果和终点,无所谓是哪里。”
琪琳说的很平静,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与白枭很难有未来,但她撤不回来,她也纠结过努力过尝试着抽离,但情感是不可绝对按照主观发展的,压制也好,转移也罢,殊途同归,她还是会在看到白枭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靠过去。
既然如此,那还克制什么呢?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白枭看着这样的琪琳,再度回忆了下自己的举止,不理解,无论怎么想他都无法理解琪琳爱恋的来源。
“随你吧,不过你会后悔的。”
“我都不对你抱有希望,何谈后悔呢?”
“不要求回报的话,没必要付出的。”
“我该怎么解释呢,你可以大致理解为我在追星,我是你的粉丝,你是我的偶像,所以不需要考虑回报。”
白枭想了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琪琳走过来拍拍白枭的肩膀:“好啦,不要再纠结了啊,你跟个老妈子似的,生怕咱们做赔钱买卖,放轻松,有需要再喊我吧,我随时奉陪。”
说罢琪琳转身离开,独留白枭在阳台上看着满天星光,是他太古板了吗?
想不通的白枭只能摆摆头,开启虫洞去下一个目的地了。
在高高耸立的城池上,凉冰摆弄着红酒杯,漫不经心的望着天边。
“凉冰。”
“来啦。”凉冰微微侧首,余光扫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是一阵叹息。
“别唉声叹气了,怎么未战先唱衰呢。”
“是我唱衰吗?你自己写遗书,还特地打造了一个位置引擎埋入自己的核心基因中,并将其的定位数据与恶魔一号连接,这不是准备后事的节奏吗?”
被戳破心思的白枭轻咳一声:“我,我这叫两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你真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又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说到底不是你自己也心里没谱么。”
“我......”
凉冰见白枭半天没有解释,哼了一声继续叹息,倏地身后一暖,白枭贴了过来。
“凉冰别叹了,我只是觉得这么做能让我底气更足点。”
“要我看想要底气足就应该破釜沉舟,不留退路,逼到极限了你自然就爆发潜能了。”
“那万一失败了呢。”
凉冰蹙眉:“你瞧瞧,你不还是害怕,怂什么,这是你的身体,谁敢抢就揍他,别扯什么力量是借的,你那是返祖,你凭能力返的祖凭什么要受别人的控制,这一切本就该由你来做主!”
白枭没有回答,直接捏住凉冰的下巴令她侧过头,凉冰不解:“你干嘛?”
行为给出了答案,唇齿的相接让凉冰不悦的眸子出现了涣散,这混蛋学聪明了啊。
白枭吻得认真,凉冰的愤怒他感受到了,没错,他是怂了,害怕那从未得到的胜利,害怕大家的失望,也害怕再也不能见到她们,但越恐惧什么就越要直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一次他一定要赢!
白枭:小管家,准备一下吧。
【时刻准备着,您现在需要引擎全开吗?】
白枭笑着放开凉冰:“等我。”
凉冰捏捏白枭的耳朵,眼中含着若隐若现的泪光,娇嗔一声:“快去快回。”
“我会的。”
白枭回到梅洛天庭,凯莎和鹤熙她们已准备就绪,他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限制器中,在这里哪怕他失控也需要时间冲出去。
凯莎上前一步关闭限制器,看着里面的男人,目光深情,语气郑重:“诸君皆待您凯旋。”
白枭笑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小管家,引擎全开!
329:最终之战
这一次白枭看清了那家伙的模样,他并无实体,但庞大的身躯笼罩在自己上方。
‘回来了啊,哟,这脸色比上一次好多了,嗯,眼神也很不错,看来你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是的。”
‘你的选择是?’
“我是贪婪的家伙,力量和自由我都要得到!”
‘好孩子,那就来试试吧。’
白枭的目光冷冽,他无畏袭来的冰冷气息:“你的力量仅此而已了吗?”
‘语言挑衅我对你可没有好处。’
“你终究是要葬在我手的,有好处与否对我有什么区别吗?”
‘呵呵呵,很好,咬紧牙关保持住你态度,我们之间的接替仪式正式开始。’
不似刚刚那仅是冰冷的气浪,随着无形之人话音刚落,白枭的衣衫被撕碎了,一道道血迹斑斑的锁链探向他。
白枭一愣,痛楚瞬间从身体的四处传来,锁链刺穿了他的四肢与后备,牢牢咬住他的骨骼。
“靠,这是什么?”
白枭怒视对方,却反被一双手毁了双眼,冰寒刺骨的疤痕清晰的留在他的脸上,脖颈也被套上禁锢,扼住了咽喉,猛烈不间断的痛楚袭击着白枭的神经,令其发出痛苦的呐喊。
‘现在你我平等了,白枭,贪婪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还想要继续吗?’
似乎是因为锁链的特殊性,被刺穿的地方传来的痛意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是愈演愈烈,极具的痛苦让白枭的呼吸变得极为粗重,而脖颈的禁锢却在此时一寸寸缩紧。
白枭笑了,发出沙哑且略显微弱的声音:“别开玩笑了,我决不允许你摧毁我那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足够吓退我,可未免太自信了。”
“我是很胆小,我怕疼,我也不是什么英雄,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你是被我唤醒的,也必将由我再度将你埋葬,做好准备吧。”
‘...你觉得现在的你能赢我?’
“能不能的,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枭猛然挥动自己的手臂,带动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次他的拳头碰到了可以被认为是液态的东西,随之一声细微的吸气时响起,证明了拳头并没有落空。
‘混蛋!’
“痛吗?痛就对了,别忘了这还是你告诉我的,你我现在是平等的。”
白枭嘲讽的向对方笑着,但下一瞬固定在骨头上的锁链再度收紧,传到脑海中的痛楚猛然加剧。
白枭如法炮制,继续向对方发起攻击,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是由对方控制的,他控制时是无法隐去身形的,只要抓住这个时机,那胜利就不是梦!
随着重重的一拳降临在无形之人的脸上,战斗正式打响。
削骨之痛在此时已经无所畏惧,白枭仿佛被打开了某些不可言诉的开关,愈打愈凶。
正当白枭觉得他可以做到时,锁链倏地爆发出庞大的力量,白枭不受控的被困在空中,脖颈上的禁锢正式进入倒计时。
‘我真是惯坏了你,你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
已经无法发出声音的白枭朝着他冷笑,以唇语宣告着自己的态度:你真拓麻能吹牛逼,来啊!
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白枭的身体即将被彻底撕碎,骨骼与血肉横飞,象征着精神的崩塌,但他依旧冷笑,仿佛身上发生的东西都是错觉而已。
‘认输吗?只要你乖,你就还是我可爱的孩子。’
以尊严和自由换来的生活那根本不叫生活,叫做苟活,我是枭,我自当凌驾于天空之上,与天地和山海为伴,与风暴和冰霜为侣,我不属于这里,却也必将驾驭这里!
无法传达出来的话依靠欲望的气息告知了无形之人,白枭的态度和信念在此时如同一道光刺入了这虚无之地。
‘很令我欣慰,这样的你确实有几分王的样子了,只不过在这里可容不下光芒!’
无形之人猛然挥手,那道光瞬间被黑暗蚕食殆尽,望着再度陷入黑暗中的白枭,他笑了。
‘认输吗?’
白枭:......
‘为什么不回答,是无法相信现实吗?你已经没有后手了,胜利仍然属于...’
“神王白枭!”一柄泛着光芒的长剑刺入了无形之人的胸膛,将军抬眼看向被束缚着的白枭,万幸,这一次他没有迟到。
将军抽出曙光,来到白枭身边,几刃下来斩断了白枭身上的束缚。
“吾王,臣救驾来迟。”将军将曙光奉上,恭敬道。
白枭接过曙光,拍拍将军的肩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切都刚刚好,辛罗。”
辛罗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王:“殿下?”
白枭嘴角缓缓勾起,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被摧毁的双眼让人难以洞察他的心情,可那熟悉的感觉让辛罗清楚,最初的神王回来了。
白枭一个闪身持剑刺进无形之人的心脏,半压在他身上,势在必得的声音响起:“我说过的吧,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若重来,胜利女神将只属于我。”
‘神王...你会后悔的。’
白枭缓缓俯下身,压低声音:“知道吗?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第一次斩了你,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陨落在你的手里。”
‘你恨我?’
“你猜呢。”
‘你杀不了我,呃!’
曙光的剑刃在那伤处玩了个爱的魔力转圈圈,虽然看不到让他觉得有些遗憾,但这痛呼也足以让他满足。
无形之人痛呼一声后,瞬间消散,束缚在白枭身上的禁锢也纷纷消失。
‘搞清楚神王,能不能杀我的关键在我而不是你,只要我想你连碰到我都是个难题...’
话未说完,白枭集中所有精神,猛然刺出一剑,无形之人没有躲闪,但随着能力的大幅减弱,他恍然,自己被刺中了?
滴答,滴答...
顺着曙光剑刃的弧度,鲜血一滴滴落下,尼克斯的身影在无形之人后面出现。
“惊喜吗?神王的后手可不止一个。”尼克斯肆无忌惮的调侃着。
无形之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疯了?你我本为一体!’
“对啊,所以才能束缚住你。”
‘呵,束缚住又能如何,不过是刺中一剑而已。’
“新造的曙光中含有专克制我的物质,你猜猜被它捅到要害,会发生什么?”
无形之人慌了,他清楚后果,尼克斯虽没有他强大,但构造是一样的,能杀死尼克斯的,自然也可以杀死他。
‘看来你们是笃定要杀死我了。’
白枭握着曙光,似有不解:“这件事你是才知道吗?”
‘这样啊,呵,你还真是个乖孩子呢,不怕我生气吗?’
一听这话,辛罗以最快速度撞飞白枭,一刹那无数黑色的尖刺戳穿了他的身躯。
辛罗:“吾王,回到现实去,他活不了多久了。”
尼克斯:“吾王,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你快走,你的精神已经在完全崩塌的边缘了,不能再承受任何伤害。”
无形之人怒火中烧,不行,即便是死,白枭也必须留下来陪着他,这是他选中的孩子,没人可以从他的身边夺走!
辛罗眼看按不住了,一个猛子抱紧无形之人,任由尖刺将他的身体戳烂,继而一巴掌将白枭抽飞,送回现实世界。
白枭瞳孔一缩:“辛罗!”
“吾王,活下去!”
白枭被送回现实,黑暗空间中无形之人彻底暴走,他绝不接受自己独自消失,白枭是他的!
尼克斯抬手死死抓住曙光的剑刃,任由其深陷皮肉,搂紧无形之人,轻笑一声:“别费力了,你终究是要与我一同泯灭的。”
‘尼克斯,你不是深爱着神王么,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的!’
“爱又不是非要在一起,我的命是神王救的,也是神王教会了我生命的意义,为神王,死亡不足为惧。”
‘尼克斯你这条疯狗!’
“谢谢,我喜欢这个称号,我尼克斯,即为神王麾下最为痴狂的忠犬!”
无形之人见尼克斯说不通转头看向辛罗,却发现他已经咽气了,只是身体还按着他。
辛罗嘴角带着笑意,这一次他终于做到了昔日的承诺,也终于无愧神王的嘱托。
神王啊,请遗忘掉您那任性且扶不上墙的臣子吧,您的未来必将光明璀璨,或许期间还会经历坎坷和苦难,但请不要犹豫回头,大步往前走吧,那些污秽与黑暗都将由我们带入坟墓!------忠于神王的特殊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