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她招了
“在这里呆着真的好无聊啊。”李飞秋将眼前的棋盘打乱，烦躁地说道。
“啊，你干嘛？我都快赢了。”杨子俞急忙制止，但是李飞秋的手速更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棋盘上的黑白子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心态崩了，不想丸辣！”李飞秋喊叫。
“那，那你好歹让我赢一把吧。”杨子俞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说道，“唔，这个棋子应该放到哪里来着？我还有点印象，应该是这里吧……”
“那个位置是他的棋子的位置，往上三格才是你的棋子该呆的位置。”丁定缺一边翻阅文档一边说道，“第四排第三列那个位置放一枚棋子，以这个棋子为中心，周围一圈也全是你的棋子……李大人，这个公文上的批示是啥？我没看懂您写的字。”
“我看看……唔……”
“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你不认识自己写的字了吧？”杨子俞一边摆棋子一边嘲笑道。
“嗯……”李飞秋没理会她，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份公文。
“不会真的不认识自己写的字吧？”杨子俞严肃起来。
“啧，你说你，不认识不早点来找我吗？我现在都忘了我写的是啥了。”李飞秋叹了口气，翻开公文，“不过没事，我的智慧还在，我重新看一遍这篇公文。”
“自己写的字自己都不认识，你……真丢人！”杨子俞笑出声来，“那个，我说，你想过没有，你这个破字，发到各个部门去以后，他们要怎么执行你的想法呢？”
“我会誊抄一遍，然后将原版和誊抄版一起发出去的。”丁定缺说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西，面的部门都不需要我的誊抄版了，他们好像能看懂大人的字了，说明大人的字迹还是有进步的。”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就是不是他的字迹进步了，而是下属的能力进步了呢？”杨子俞点着李飞秋放在桌子上的公文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个字迹和两年前他签发的公文字迹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唯一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写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之前签发公文的时候大多只会盖个章子了事，连签字都很少签，现在他都能自己写批示了……这可能也是个进步吧，脸皮更厚了。”
“你赶紧出去，在这里碍手碍脚。”李飞秋恼羞成怒，伸手就要赶人。
“我棋子都快摆完了，你又来这一套是不是？”杨子俞赶紧按住棋盘，防止李飞秋再搞小动作。
“你真没意思。”李飞秋眼见她摆好了棋盘，于是开始专心看起了公文，完全不再理会她了。
“喂，你要是不下的话，我就视为你跳过了嗷。”杨子俞说道。
正在这时，之前李飞秋见到的那个侍女走了进来，“大人……”
“好大的熊猫啊！”李飞秋抬起头，发现那个侍女浓重的黑眼圈和散乱的头发，不由吓了一跳。
“你什么眼神，这明明是个人……话说，熊猫是啥？”杨子俞问道。
“不重要，啥事？”李飞秋看向那个侍女。
“是关于查案的事情。”
“查不出来也不要紧的，审断司这里也有一大堆悬案在这里呢不是？”李飞秋拍了拍桌子上的公文说道，“不用管小花怎么说，到时候我跟殿下说这个事情。”
“不是，我们找了个专门处理这个事情的人，她有办法处理这个事情。”
“……还有这种断案大师？”李飞秋吃了一惊，“你们这么多人查了几天都没有结果，她就能给查出来？”
“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正说着，丁红花满脸疲惫地走进门，“查出来了，是几个官员接受贿赂让她进来的，因为她级别比较低，所以更多的情报就没有了，反正在计划中，只有她一个晶魂者进入了九平府中。因为是个比较低级的晶魂者，所以小楼的那些侍女们疏忽大意，把她放过去了，说实话，这个舞姬的实力不怎么样，如果不是偷袭的话，你都能正面打倒她。”
“不不不，我可没本事一下子跳起几丈高，从舞台跳到高台上，然后给上面看戏的人来上一刀。”李飞秋连连摆手，“不过更关键的问题是，她是怎么查出来的？”
“很简单啊，她招了呗。”丁红花说道。
“……”李飞秋沉默片刻，“我问一下，这个招了的人，是那些收受贿赂的官员吧？”
“不是啊，是那个舞姬啊。”
“呃……”李飞秋转头看向沈虚。
“别看我，那个舞姬肯定死透了，这么近的距离，我不可能打偏，心脏被太虚印直接洞穿，不可能有活路，别说她了，就算是……对，就算是这个小姑娘，也不可能活。”沈虚将目光放在丁红花身上，“这是目前我见过最强的晶魂者了，她都活不下来，更何况一个低级晶魂者呢。”
“她都三十了吧，小姑娘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哦。”李飞秋小声提醒。
“无所谓，我的意思是，那个舞姬不可能活，就这么简单。”沈虚说道，“因为我刚刚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对我的质疑，所以我特意跟你解释一下。”
“谢谢你的解释，但是我更好奇的是，既然人死透了……她招了？”
“对。”丁红花点点头，“她招了。”
“……这是什么苏联冷笑话吗？”
“苏什么？”丁红花眨眨眼。
“这不是关键，重点是，一个死人，招了？这是哪里来的酷刑专家？把尸体给弄说话了可还行？”
“哦，我没说清楚，她是晶魂者来着。”丁红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她是啥也不行啊，这尸体……死者也会开口说话？”
“会不会是通灵类型的晶魂者啊。”杨子俞猜测道。
“嗯，就是个通灵晶魂者，正好今天头七，啊，人来了。”丁红花正说着，一个黑裙少女推着一辆轮椅走进来，轮椅上还放着具尸体走了进来。
“你好，你就是这里的老二吗？我是桃花，是师父让我来的。”黑裙少女很自来熟地打招呼。
“是月仙子的弟子……她是这么说的。”丁红花点点头说道。
“啊，你好你好……”李飞秋赶紧打招呼。
“我把人给弄来了，你有啥要问的，赶紧问吧，等会儿魂散了就没的问了。”桃花热情地将那具尸体推倒李飞秋身边，正正好对上了李飞秋的脸。
“不问，赶紧把尸体弄走，太晦气了。”李飞秋连连后退。
“这是偏见！”桃花鼓起腮帮子，“这有啥晦气的，快，趁着热乎，想问啥问啥。”
“我还能问啥，赶紧把尸体弄走。”李飞秋连连摆手。
“那，那你得安葬她，要紫云木棺材才行，还不能弄到乱葬岗，得找个风水宝地。”桃花说道。
“这是个刺客诶，我为啥要给个刺客搞这么好的东西，还紫云木，我们现在和紫云关系成啥样了，弄紫云木得从落霞转运，价钱那么高，财政本来就吃紧……”李飞秋絮絮叨叨。
“那她阴魂不散哦，会缠着你的。”桃花警告道。
“你敢刚刚还说她要散了呢。”李飞秋质疑。
“是啊，她的意识快散了，但是怨气还在，意识散了以后，她就成恶灵了，天天缠着你，直到弄死你为止哦。”桃花阴森森地说道。
“……”
“看我干嘛，我办不了这个事情，”杨子俞见李飞秋看向她，于是赶紧避开，“你可以试着躲到异域里，我不确定你能不能躲开。”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想法的杀手
“我不太确定太虚印有没有用，但是她附在你身上的话，我放太虚印可能会牵连到你。”沈虚势挑了挑眉毛，“不过我会控制力度的，保证你不会感到痛苦的。”
“所以，你为啥要把人送到我这里啊？”李飞秋无奈地问道。
“这个女的要见你。”桃花说道，“你以为招魂很容易吗？不得满足她点愿望啥的，她才肯回来啊？而且这个人刺杀你，你就没有啥想问她的？”
“又是哪个孙子跟这个龟孙子说我在这儿的？”李飞秋暴跳如雷，“谁把这个人引到这儿来的？不想问，赶紧走，趁她没认出我来。”
“这样，也不用什么紫云木棺材，也不用什么风水宝地，你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去把事情给你办妥，这怎么样？”桃花问道。
“……你跑这儿敲诈勒索来了？不给，坚决不给，没钱。”李飞秋说的是实话，之前沈小小买苏紫剑的时候，把他的钱全抢走了，一文钱都没给留。
“李大人，财政支出文档。”丁定缺小声说道，“只要该几个数，加点损耗，就能凑出五百两银子出来。”
“小花可还在呢，你说什么胡话呢？”李飞秋说道。
“啊？啥？掏耳朵呢，有啥事等会儿再说。”丁红花一边掏耳朵一边大声说道。
“哪有人掏耳朵两只耳朵一起掏的啊，你是存心让她贪污公款了是吧？”李飞秋嘴角直抽抽。
“大人的官印在这里啊，那我就先盖上了。”丁定缺旁若无人地拿起桌上的官印，“啪叽”一声盖在了公文上。
“好了，完成。”丁定缺吹了吹印章，将公文塞到桃花怀里，“行了，多谢姑娘协助我们查案，之后不妨在这里住下吧，休息几年再回去也无妨。”
“你是准备把人留在九平了是吗？”李飞秋吐槽。
“还是算啦，师尊还等着我呢，我还是回去……”桃花说道。
“唔，可惜了之前开宴席的时候剩了好多酒菜，你留下来帮忙吃点就好了。”丁定缺说道。
“我仔细想了想，师尊现在在山上清修，我回去反倒是打扰了她，不如在这里住上个几年也好。”桃花赶紧改口。
“……月仙子，是个正经人吧？怎么弟子这么不正经呢？”杨子俞小声说道。
“你太年轻了，到时候你看看桃灵就知道了，小小年纪，天天诈骗蹭酒……喝多了还耍酒疯。”李飞秋说道。
“？……！”
……
“老师，你终于出来了？”李飞秋走出辅政殿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白不离，因为她来历不明，所以之前的一段时间一直被安排在别的地方住。
“还好有小小作保，要不然这个时候你都被遣送回齐州原籍了。”李飞秋说道。
“李大人，虽然现在暂时确认九平府中没有敌对的晶魂者，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中了箭或者被下毒的话，照样会死掉的。”丁定缺提醒道。
“是啊，人的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啊。”李飞秋叹气，“所以，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了了是吗？”
“当然不是，我们给您挑了位专业的试毒员。”丁定缺一边说着一边招手，一只大黄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直扑李飞秋。就在它即将要撞到李飞秋的时候，沈虚飞起一脚，大黄狗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拍在红墙上，留下了一滩糊状物。
“好了，麻烦你们再找个更合适一点的试毒员，顺便提一下，不要太热情的，最好高冷一点的那种，要不然可能还会变成这样。”李飞秋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才转过身对丁定缺说道。
“……我会考虑的。”丁定缺点点头，“在我们安排新的试毒员之前，您能不吃饭吗？”
“……你认真的吗？”李飞秋说道。
“要不您先从侍女里挑几个给你试毒算了，不过这个水的话……也请务必将杯子里的水让别人尝过再喝。”丁定缺嘱咐道。
“神经病啊，我为啥要别人帮我试毒？没必要这么害怕吧？”李飞秋说道。
“要不然怎么办呢，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丁定缺说道，“当然，还是建议大人只在公主府和辅政殿附近行动，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我们能及时抓住人。”
“那我还不如待在辅政殿不出去呢。”
“那就更好了，归海也不用出外勤了。”丁定缺说道，“显然，您是不太可能一直待在辅政殿的，不是吗？”
……
“真没想到啊，老师，这个时候你还敢跑出来。”李飞秋离开了辅政殿，就找了个酒楼喝酒去了。
“不是说没有晶魂者在了吗？”李飞秋懒洋洋地说道，“有子俞和沈虚在，普通人还真不一定能伤到我。”
“客官，您的菜上齐咯~~~”正说着，小二已经端上酒菜来了。
“太好了，就爱吃这种重油重盐的菜……”
“最好还是先试一下毒比较好……我去，你这也太馋了。”杨子俞还没说完，李飞秋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你嗦啥？”李飞秋嘴里塞的鼓鼓囊囊，说话口齿不清。
“这个小二看着好像不太像正常人，他走路有频率的左右摇晃，上菜的时候眼神时刻观察周围……”沈虚说道。
“你太谨慎了，之前事情闹得那么大，查的那么紧，他一个杀手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当小二，掌柜的难道不汇报吗？”李飞秋的心很大。
“说得好。”沈虚伸手一拍桌子，一根筷子飞向小二的后心，正在此时，那个站在柜台后面翻看账本的中年女子翻身跳了出来，一脚踢在身边的长凳上，长凳飞出，将那根筷子挡掉。
见筷子力道绵软无力，女子脸色大变，起身就要跑。“不过试了一试，没想到连掌柜都是个杀手。”沈虚抄起桌子上的筷子筒一挥，几十根筷子如利箭一般飞向正向外跑的掌柜。她的身体瞬间就被洞穿，身上出现数个小洞，随后被筷子上附带的气劲带着飞出数丈，重重落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这下好了，连个活口都不留啊。”李飞秋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那不地上还有个小二吗？”杨子俞将手中的碗丢出，砸在小二的脑门上，小二还没起身就再次倒了下去。
“一个小二，能知道多少东西？”
“他才是老大，没看见那个女的这么着急跳出来救他？而且咱们进门的时候，他们俩在商量事情的时候，那个女的明显是在听他的话。”沈虚说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直接下杀手，让她跑出去抓到人质就不好了……不过这样的话，口供的真实性就要考虑考虑了，因为只有一个人，没法和俩人对口供。”
“那不有厨子在吗？不过……飞秋，你吃了这么多，是不是要中毒死了？”杨子俞问道。
“呃……”李飞秋放下手中的鸡腿，“他们一伙人都是杀手……我擦！”
“现在，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我让他们给你准备解毒药剂。”沈虚问道。
“那倒是没啥不适，就是……肚子疼，擦，茅房搁哪呢？”李飞秋跳了起来。
……
“大人，查出来了，只是普通的泻药而已……我猜测，他们可能是觉得您身边会有试毒人员和保卫。泻药的毒性不够，一般的晶魂者吃下去甚至不会表现出异常出来，只是普通人会有异常表现。至于为啥下泻药……应该是想让您去茅房的时候，和保卫人员分开的时候趁机动手。”丁定缺说道。
“这群杀手，真特么有想法。”李飞秋脸色惨白。
第二百四十三章 问完了，全是些没用的情报
“我要去见那个刺客。”李飞秋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死啦，没啦。”丁定缺摊开手，“大人您换个要求吧？”
“这就给弄死了？”李飞秋问道，“你们也太着急了吧？”
“倒不是我们着急，是那个叫桃花的小姑娘，她说了，反正都得死，还不如赶紧弄死，早死早超生。”
“那，那还有情报没问呢？”
“那个小姑娘说了，反正到最后能直接通灵，想问啥问啥，这人活着可能不说实话的，弄死了，保证说的每句收拾实话。”丁定缺说道，“我们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所以就给弄死了。”
“厨子呢？厨子和他们是一伙的不？”李飞秋问道。
“嗯，和小二通灵完了以后，确认了身份，也给弄死了。”丁定缺说道。
“但是我还没问呢？让桃花把尸体送过来，我有话要问。”
“没了，烧成灰了，问不了啦。”
“这么快？”
“因为之前那个舞姬，你都没问她，所以我们觉得，你应该不喜欢和死人打交道。毕竟一具尸体在那里说话，听着确实很渗人。”丁定缺说道。
“……但是这才不到一天呢，不停个七天再烧？”
“桃花说了，那就要三份的钱，如果今天就烧，和那个舞姬一起的话，就能省掉那两个人的钱。”丁定缺说道，“大人，您昨天贪污的那些钱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贪的话，可能会出问题的。”
“那是你贪的！”李飞秋赶紧澄清。
“那好吧，我贪的，但是是给大人办事，那大人就算是受贿……按照律法，受贿好像判的更重。”丁定缺说道。
“算了，就当是我贪的吧。”李飞秋无奈地坐了回去，“但是我有好多问题要问来着，你们这就把人给弄死了……好多情报都漏掉了。”
“没有关系的，不会漏掉的。”丁定缺一挥手，房门打开，一摞一人多高的纸张飞了进来，分成两摞摆在李飞秋的身边，“这是这个人所有记忆的信息了，七个记录员记录下来的，超了整整一夜呢。”
“……这么多？”李飞秋拿起最顶上的一张纸，“三岁七个月十二天，尿床，被邻居五岁半的小孩嘲笑……神经病啊，这个破玩意儿为什么还要记下来啊！”
“这个人的记忆真好，我都记不得三岁的时候发生了啥，哦，我还是文书类型的晶魂者呢，按理来说，我的记忆力应该很强的，就像昨天，大人和杨姑娘下的那盘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大人从第十七手开始，就出现了失误，但是杨姑娘直到第四十八手，才发现那个破绽……”
“好了，可以了，不要再秀你的记忆力了，这些破玩意赶紧拿走，只总结他的这个酒楼情报站是哪个势力建立的，建立多久了，以及在九平东陵齐州有没有其他同伙了……这之类的问题，汇总完以后给我。”李飞秋正说着，脸色突然变化，抓起那张纸就冲了出去。
“大人，这些纸要不还是给您留着吧，或者……给您送到茅房去？”丁定缺追着他跑出去。
“随便你，反正给我汇总出来一份精简版的，我不看这些东西。”李飞秋已经冲进了茅房，把丁定缺关在了外面。
……
“老师，你有点虚哦，注意身体，不要纵欲过度了。”白不离坐在李飞秋办公室中的摇椅上，一边看作战计划一边提醒道。
“你要是拉上一天一夜，你也会这样的。”李飞秋趴在桌子上，两眼微闭，“这些人真的是有毛病，居然想到泻药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因为身边跟着俩晶魂者，想要刺杀确实不是很容易，沈虚姐姐和子俞姐姐不可能跟着到茅房去吧，那不就是个机会吗？”白不离摇晃着摇椅说道，“这就和你在这作战计划里说的一样，调虎离山……”
“你居然还在看那个作战计划，真的是闲的没事做了啊。”
“作战计划我都已经背下来了，”白不离合上作战计划书，“只是这里面很多计策，之前都没有见过。所以想来看看。而且我看了一下地图，我们突袭的话，除了雁门山，在齐州和清源接壤的那部分山脉中，好像有个叫下旸谷的地方，从哪里走小路，也能进清源。”
“那个地方啊，我看过，之前也想过走那里，那里反而离着清源府更近。但是我的计划是走雁门山，绕后协助正面部队攻打清陵关。在攻破清陵关以后，就能把大部队给放进清源的地界中了。如果走下旸谷的话，还要向东走上千里，才能到达清陵关的位置，实在不能这么搞。”
“那，如果通过下旸谷直接打清源府呢，那不是更好吗？”
“那就不好了，下旸谷的那条路太窄了，最宽的地方不过两丈，最窄的地方甚至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只能少部分兵力通过，大部队很难走。就算是我们全换成轻甲，轻便行军，保证能让大部队通过，那也得保证清源没有发现我们，如果他们在半路拦截，在这种小道上，想要后撤很困难的，最后只能被堵在半路，即使不全军覆没，也会损失惨重的。而且，人好过，粮草怎么办？总不能人力一个一个往里送吧，就算可以，攻城器械也没有办法过去吧，轻兵到了清源府城下干瞪眼吗？”
“哦，好吧，知道了。”白不离耸耸肩，翻开计划书，拿起笔，将自己之前写的字迹涂抹掉了。
“大人，汇总完了。”正在此时，丁定缺走了进来，将一份文档呈上，“整理完了，是清源的人，在九平府中就这一家情报站，其他地方他也不清楚，因为是单线联系，他们只能等着上面来找他们接头。”
“别的地方没找到……”李飞秋敲着桌子，“不可能，九平府有，那么东陵府和齐州府肯定也有这种清源的情报站……难怪小小会到冠山县办公，合着她也知道其他地方会有这种情报站是吧？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丁定缺说道。
“一人多高的记录，要七个记录员才记录下来的那么多文档，就一句话？”李飞秋问道。
“嗯，就这一句话。”丁定缺点点头。
“还没啥用？”李飞秋问道。
“嗯，没啥用，当然，大人要听他尿床的经历或者和邻居寡妇的虐恋情史的话，我可以给您整理成话本小说的。”丁定缺说道。
“那个，我想看……”白不离说道。
“你看个锤子……这些人真的是麻烦的要死，没事搞什么单线联系，对了……”李飞秋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向丁定缺。
“因为沈姑娘当街杀人的状况实在过于震撼，所以这个消息可能早就传出去了，所以，您就别想着让我们的人在那里搞角色扮演了，除非他们是傻子，不然的话，是不太可能上当的。”还没等李飞秋说话，丁定缺就先一步预判了他的想法。
“……行。”
“老师，你还真的是这么想的啊？别说这个事情已经被传出去了，就算是没被传出去，我们也找不到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来当演员吧，情报站换人了，他们还能不知道吗？”白不离抬起头来说道。
“可恶，气死了，气的我肚子疼……”李飞秋趴在桌子上哀嚎。
“老师，我觉得你肚子疼，不一定是气的。”
“说的有道理，我再去蹲会儿坑……”李飞秋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外挪。
“大人，要不让鱼歌给你在这个地方修建一个厕所吧。”丁定缺提议。
“算了，等厕所修好，我早就好了。”李飞秋摆摆手。
“那让鱼歌给你准备泻药……”
“……你说的是人话吗？重点是要在我这里修厕所吗？”李飞秋脸色惨白，一步一步往门外走，越走脸越扭曲，终于……
“擦！不忍了，打！打清源，让公乘风即刻赶往清陵关前，整顿部队，现在开始攻打清陵关，别问为啥，打就完了，不用打下来，天天骚扰他们，让他们难受就行。”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她咋那么开心
“大人，又有任务给我？”公乘风有些惊喜，“我还以为上次我指挥失误，以后可能就不能带兵打仗了呢？”
“我理解你激动的心情，但是我现在在上厕所，你能不能先把门关上。”李飞秋说道。
“呃，大人，如厕的时候还在看情报，果然是我等楷模……”公乘风并不习惯拍马屁。
“这是些废纸，我拿来当手纸用的……话说，你能出去了吗？”
“主要是太激动了，那个，如果我去打清陵关的话，之后雁门山的作战计划，我是不是也能……”
“哦，那个还是你领队，但是你能不能先出去，然后给我把门关上……”
“大人，如果打清陵关的话，我军的伤亡底线是多少啊……”
“最好不要有，非要说的话，受伤人数不能超过一成，伤亡人数不能超过受伤人数的一成，所以，现在能把门关上了吗？”
“大人，如果打不下清陵关的话……”
“没指望你能现在打下来，等到奇袭军从雁门山绕后，协助正面部队攻击的时候，才是破关的时候，所以，你能把门关上了吗？”
“大人，我觉得……”
“你要是再不走，就别去前线了，在后面负责粮草统划好了。”李飞秋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本来就烦，你再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对不起，马上走。您继续，不要急。”公乘风赶紧关上门，一蹬地板向外飞去，迎面撞上了丁定缺。
“公将军，在辅政殿中，最好不好使用晶魂技。”丁定缺提醒道。
“……不好意思，有点激动，您忙，您忙。”公乘风赶紧落地，哼着歌离开了辅政殿。
“李大人中毒了，她这么高兴？还在那里嘲讽那么老半天？”丁定缺大惑不解。
……
“程橙，跟殿下说，让他注意一下下旸谷和雁门山这两个地方，九平方面有可能会从这里过来。”因为东陵战场失利，所以黎叙一回到清源，就被解除了所有职务，这会儿正赋闲在家，闷闷不乐中。
“将军，这两个地方……”
“我知道，正常人都不会选择从这两个地方搞突袭的，但是九平那边有个李飞秋。我看了他所有的作战部署，这个人想法不能按照常人的想法来的，他肯定会想个什么办法绕后突袭的，我至少找到了七个地方可以进行突袭，但是我刚说的这两个地方至少有八成的概率会成为突破口的。”
“不是，将军，现在我们虽然回来了，但是大部分兵力调到了北面抵御大皇子的进攻了，我们现在根本就抽不出兵力来守卫这里了，所以……别说将军您猜测了，就算是他们把作战计划摆到我我们面前，我们都没有任何办法了。”
“如果北面大皇子退兵前，九平方面能把东陵给稳住的话，很有可能会从这两个地方袭击我们，如果大皇子退兵以后，九平才稳住东陵局势的话，我们就有挪转的余地。但是我们不能把希望放在九平那边，这两个地方必须安排兵力，赶紧去跟殿下说去。”
“是。”程橙只好点头应下。
事实证明，沈良现在并不是很相信黎叙的话战术安排了，如果不是因为张猫李狗不在，他都想把黎叙给关起来或者直接给弄死了，但是没办法，高级将领就剩这么一个了，再弄死，他就真的只能让程橙来当清源统帅了。
因此程橙来找他的时候，他虽然当面点头应下，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照做。清陵关那里本来人手就不多，如果再往别的地方调集兵力的话，清陵关就没人守了。
而且，他也不相信九平会从这两个地方走，雁门山虽然说是相对较为低矮，那也是和周围的山脉相比，它的实际高度不说万仞，也有千仞了吧，这个高度，想要大军翻过去，显然不太现实。至于下旸谷，那个地方就是条小路，军队想从那里过，路上就得摔死不少人。
基于这种考虑下，沈良最后还是没有在这两个地方布置兵力，而是将所有人都调往了清陵关。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兵力不足，实在不能分兵。另一方面，他收到了来自九平的消息，李飞秋在九平连遇两次刺杀。尤其是第二次，是他之前安排下的情报站动的手，对于这些情报人员和杀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没有收到李飞秋的消息，根据九平其他地区的情报站的消息来看，李飞秋去那个酒楼吃了顿饭。然后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只是九平抓到人之后，几乎没有审，当天就把人给杀掉了，第二天就给烧成灰了。
所以他推测，可能是李飞秋中毒死掉了，所以九平方面才会恼羞成怒，将那些杀手全部杀掉了，毕竟不少人都看见了，李飞秋当时确实吃下来饭菜，最近一段时间也确实没有再露面。虽然九平官方公文说他并没有出事，但是沈良是不信的，他觉得，这不过是九平为了安定人心放出的假消息罢了，既然他没有出事，那为什么不让李飞秋出来，让大家见一见呢？只发公文有什么用呢？
果不其然，很快，清陵关那里就传来了消息，沉寂许久的九平突然开始整顿队伍，休整器械，隐隐有向清陵关靠近的趋势，这就更加肯定了他内心的想法。九平肯定是因为李飞秋的死亡，战略安排出了问题，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所以才如此匆忙的向清陵关进发。
而程橙再次来到黎叙家中的时候，黎叙还在看地图。
“殿下怎么说？”见是程橙，黎叙急忙问道。
“殿下应下来了，说会往那里安排兵力的。”程橙回答道。
“老东西，他肯定没往那里派兵。”黎叙哼了哼，继续查看起地图来，“你说，这个李飞秋到底会选择哪里当突破口呢？我原以为是雁门山的概率更大一点，但是现在再看下旸谷，这个地方好像更合适一点啊。”
“将军，您怎么知道殿下没往这两个地方布置兵力？”程橙好奇，“殿下不是都应下了吗？”
“他如果真的想要往这里派兵的话，肯定会询问你具体的安排，比如说派多少人？让谁统兵？调那支部队去最合适？驻防到什么时候？如果遇到袭击，从哪里走支援部队……等等问题，但是现在他一个都没提，显然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好了，回头我会再跟他说的，你先来看，这个下旸谷和雁门山，是不是下旸谷更有可能受到攻击呢？”
“如果非要我选的话，我可能会选择雁门山会好一点。”程橙老老实实地说道。
“不，正是因此，他才有可能逆向操作，从下旸谷出兵，直扑——”黎叙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后停在了清源府的位置上，“这里，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要关注一下齐州方向的九平军事动作呢？”
“属下会安排的，到时候让他们把齐州的情报汇总过来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跑过去
“你咋这就让公乘风开始打清陵关了？计划提前了？我没收到消息啊？”丁红花推开李飞秋办公室的门问道。
“算是我自己下的命令了，我有这个权限吧？”
“有倒是有，但是下次还是要先跟我说一下比较好，因为财户司那里说，东陵方向突然来信说要打清陵关，要求提前给拨发饷银，但是他们收到的计划书里，目前没有对清源作战的计划，所以跑过来问问我，看看计划有什么变化。结果刚才我问了好多人，包括苏玉京田镜这些人，她们都说不知道，最后发现公乘风不见了，所以就过来问你了。”
“这么负责啊，不过你为啥最后才来问我呢？我记得我才是她们这些人中级别最高的那个吧？”李飞秋问道。
“因为你以前可从没干过这种事情，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没想到你会突然下命令。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公乘风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够啊，要不要再调几个人过去帮忙？”
“不用，打着玩，没指望着她能打下清陵关……也说不一定哈，清源现在紧缺人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有机会打下清陵关呢？”
“老师，你是不是因为被下毒，脑子坏掉了？清陵关就算人再少，也有至少六千人驻守吧？东陵那边不过三四万人，就算算上齐州的四万人，也就是七八万人，这些人真的能打下清陵关吗？”白不离问道。
“万一呢，这人数比也挺大了不是？”
“你好像忘了，我之前跟你算过，如果要强行打下清陵关，至少得有三十万人不是。”沈虚插话。
“……那清源不是有那么多人被我们给留了下来吗？真实的驻守人数应该不会这么多吧？”李飞秋猜测。
“算了，不讨论这个了，反正没指望着公乘风能破关，就这样了，既然知道是你下的命令就行了，我还要跟财户司扯皮去了。”丁红花打了个哈欠，“找了一晚上的人，早说是你下的命令啊。”
“我哪知道你在找人啊。”
……
清源府中，黎叙还在死死盯着地图，程橙则是急匆匆地走进书房，看到黎叙的脸色不对，于是站在那里，本来还想说句话的，现在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说吧，啥事？”黎叙知道是她，于是转过身问道。
“将军，殿下已经说了，他已经在雁门山和下旸谷布置兵力了，不会出纰漏的。”程橙说道。
“行，走吧。”黎叙说着，向外走去。
“将军，去，去哪？”程橙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去雁门山！”黎叙脸色发黑。
“小姐，请稍等片刻，下人们正在备马，如果小姐要马车或者轿子的话，还要再等半个时辰……”老管家在黎叙家里当了一辈子管家，黎叙要干什么基本不用吩咐，他会给安排好一切的。
“不用。”黎叙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往外走去，“骑马太耽误时间了。”
“走，走过去吗？”程橙瞪大眼睛，“将军，清源府到雁门山可是几百里的距离，我们这么走过去……”
“当然是跑过去。”黎叙活动了一下身体，“你是晶魂者吧？”
“是晶魂者不假，但是这几百里路……还是骑马或者坐车好一点吧？”程橙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跟着她活动起了身体。
“几年前，先皇还在的时候，我还只是个中级将领，当时和紫云打仗的时候，我孤山一人，两天跑了上千里路赶去支援……”黎叙顿了顿，“算了，以后有空再跟你说，不知道这个距离，一天能不能跑到呢？”
“将军，那次我也在的，你骑了半程的马来着。”程橙脸色有点黑。
“马不是半路给跑死了吗？最后还是我给跑完了后半程不是？”黎叙说着，原地跳了跳，“好了，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倒是准备……”程橙还没说完，黎叙已经跑了出去，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程橙的视野中，因为是在城中，所以她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将军，城中不能这么快的，容易出意外的……”
……
“老师，我一直在想，你这么简单且拙劣的计划，对面难道不会看出来吗？”白不离问道。
“大巧若拙，你懂啥。”李飞秋说道，“再说了，我这不是在打清陵关吸引他们注意了吗？要是他们分兵去守雁门山，我们就咬咬牙，顶着压力打下清陵关好了，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好好学习才是正事。”
“你这里都写了，凡事要准备至少两套备用计划，以防止对手猜透你的意图而没有变更的计划。但是这本计划我都倒背如流了，都没看到你的备用计划是啥。”白不离指着计划书中的一页纸说道。
“写着玩的，把那一条删了就行。”李飞秋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老师，你这么随便，真的好吗？”白不离问道，“清源那边也不是傻子，万一真的在雁门山和清陵关都布置了军队，你这个计划就真的毫无用处。”
“你别管，他们没有那么多人。”李飞秋你满不在乎地说道，“要不是公乘风还放走了一批人，我这个计划初春的时候就可以用了。初春时节，山上冰雪覆盖，虽然大军过不去，但是挑选少部分身体素质强的士卒，备好保暖衣物，也能够从山上过去，绕后奇袭清陵关。但是现在清源的守军还有点实力，所以少部分精兵过去没啥用，只能等夏天，山上的路好走了以后，才能派大军过去。”
“我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老师你这下可能要翻车。”白不离嘟囔道。
“你这破孩子，说什么呢？真晦气。”李飞秋不满，“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老实点学着就完了，为师承认你是有那么几分天赋，但是呢，玉不琢，不成器。你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黑发不知勤学早，芙蓉帐暖度春宵……”
“老师，弟子承认你有那么几分诗才，但是请尽量注意一下两句诗之间的意思搭配。”白不离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就行，好了，继续看吧，还有啥不知道的可以跟我说，有内容矛盾的地方，可以自行删除，不用问我。”李飞秋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镇纸一边翻看话本小说。
“……”
清陵关是环清源山脉的一处山口，宽约百丈，两侧近乎于垂直的山壁加成了一条长约一里的通道，是清源和东陵进出的唯一道路。就像九平关，那道险关让东陵在对九平长期的作战中寸步难进。现在面对险关的人换成了九平的军队，清源显然已经将这道关隘当成了对付九平进攻的利器，沈良正是准备用这道关隘卡死九平的进攻势头。
因此，在这座关隘中，沈良部署了整整八千人的军队，将整个关隘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不够，沈良甚至还准备在这里建设三层城墙，并开凿一条防护河流。
也正因此，除去这八千人和在北边抵御大皇子的两万人，清源内部几乎已经完全空了，一点点的兵力都抽不出来了，沈良不是不知道雁门山有可能受到攻击，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没有丝毫办法了。
不过绕过雁门山奇袭这个策略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旦失败，九平至少三年内，将再没有全面进攻的能力了。现在李飞秋已经死了，那么，九平的那些人应该是不会选择这么危险的进攻方式，所以，沈良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没有在下旸谷和雁门山布置兵力。
第二百四十六章 雁门山还是下旸谷
“果然，一点兵力都没有。”黎叙踩着冰雪爬上雁门山，山上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将军……看完了就下去吧……太冷了……”程橙搓着手说道。雁门山地势低矮，两边的山脉正好形成了一个风口，狂风不断吹着俩人，再加上山上冰雪还没有融化，温度还比较低，即使是程橙这种级别的晶魂者，吹的时间长了也受不了。
“就这地方，九平真从这儿过来，直插我们防御腹地，谁能守住？那个时候再从北线撤军？还是从清陵关抽人？早晚了个锤子的了。”黎叙恶狠狠地说道。
“将军，这个地方环境这么恶劣，连晶魂者都呆不长，九平那边怎么能把这么多人弄上来？再说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法在这里驻军吧，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那支军队能长期驻守在这儿啊？”程橙这个时候其实也有点不太相信九平会从这个地方进攻了。
“走。”黎叙哼了哼，转身往山下走去。
“将军，你这出来一趟，殿下肯定不满意，您回去以后记得跟殿下好好说，哪怕服个软呢。”程橙不是什么高情商的人，但是这个时候也是觉得黎叙跟沈良好好说话，可能会让局势好一点，说不定沈良就坡下驴，双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谁说我要回去的，去下旸谷。”黎叙说道。
“啥？下旸谷离这儿还有几百里路，咱们跑到这儿来，已经够可以了吧？还要再去下旸谷？”程橙问道。
“对，去下旸谷。”黎叙冷漠地说道。
“还是跑着去？”
“我背你去？”
“算了，还是跑着去吧……将军，我如果累死了，请务必将我葬在清源。”
“那就休息一下吧。”黎叙叹了口气说道。
“太好了！”
“一刻钟，应该够了吧？”
“……”
“不说话的话，就算你默认了。”
“将军，我有点后悔跟你来了。”
……
清陵关前，公乘风终于整顿好部队，并开始试着进攻清陵关了，这一举动，让清陵关的守军大为紧张，根据他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九平只要开始进攻，必然是全面进攻，而此时，清源的所有军队都在北方抵御大皇子的进攻，所以，他们等于是孤立无援的一批人，即使如此，他们也在只能硬着头皮硬抗九平的进攻。
不过公乘风受到的命令却仅仅只是骚扰和报复性攻击，所以相比于清陵关内的紧张情绪，负责进攻的九平军队倒是轻松写意的很，哪天起早了就早点进攻，哪天起晚了，就晚点进攻。吃完午饭想消消食，就发起一波进攻，吃完饭不想动，就全员休息。那支部队半夜来了兴致，就自己找几架投石车箭塔打两下，打完记得入库就行。
也正是这莫名其秒，毫无组织的进攻方式，让清陵关内的守军几乎崩溃，如此打了几天，守军也发现了问题，这些人好像并不是打算真的进攻，只是想单纯的恶心自己。当然，也有人认为，九平此举显然是想通过虚虚实实的计策，趁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起进攻，一举破关，但是就算真是这样，他们也只毫无办法，谁也不知道对面到底哪次进攻是真的，哪次是演的，过了几天，就有士卒开始扛不住了。
“老大，咱们这样打撑不住啊，他们天天往这儿射箭扔石头，咱们兄弟几个熬不下去了啊。”
“别叫唤了，咱们抽空轮流休息会儿，等到下一班岗到，咱们就能回去休息了。”小兵头说道。
“等他们那班岗的时候，对面又要打上来，还得把我们给喊回来。”
“那咋办？要不你跟上面说，就说我们干脆开关投降？”小兵头瞪了他一眼，靠在城墙箭垛上闭上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动向，离城墙百丈距离的时候记得喊我。”
“老大，你都睡了一天了。”
“我再睡半个时辰，明天你睡，我站岗。”
“老大，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
“闭嘴，别叫唤……还是山头上的人好，基本不用警戒，等着我们给传信号就行。”小兵头哼了哼，抱怨了两句便睡了过去。
……
“将军，这条小道就是下旸谷了，这条道共三十三里路，夹在群山中间，还有好长一段贴近山崖的小道，只能一个人通过，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之中……”
“我知道，之前走过这条路，先皇在时，我……算了，以后跟你说。”黎叙说着，走进了这条小道之中。
下旸谷的路并不好走，因为长期没有人走过这里，道路杂草丛生，有些地方还有钻山洞。如果不是地图上标注了这个地方，说不定都没有人注意这里。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更有可能是九平选择的一个进攻地点了。”黎叙边走边说，“如果九平想过雁门山的话，最好的时间应该是在夏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要在夏季驻守雁门山，他们就不可能打过来，九平显然不会这么傻乎乎地选择那个地方。反倒是这里，距离清源府很近，清源府现在无兵驻守，只要有一万人能从这里秘密潜入，清源马上就会被攻破。而且即使是清源内部，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也就是我之前从这里走过，才会对这里有点印象……”
其实李飞秋没有选择这个下旸谷，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地方能过的人不多，而且清源府不可能没有驻军，哪怕过去一万人，短时间内拿不下依据城墙驻守的清源军，等到边境上的军队赶到，前后包夹，突袭进来的这批军队马上就成了孤军。
但是李飞秋是万万没有想到，清源兵力短缺，已经缺到了清源府内都没有驻军了，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可能真的会选择从下旸谷走小道奇袭清源府了。
“走吧，不用看了，这个地方是防御重点，回去跟殿下说吧。”两个人走到下旸山的山腰，这里就是下旸谷小道的最高点。不管是从齐州还是从清源走下旸谷小道，都是从低往高走，走到下旸山的山腰，再沿山体向下走，下旸山这一段路恰巧就是最难走的那条小路。站在山腰处，向南边望去，便是齐州的地界，因为山中云雾缭绕，所以两人其实啥都看不到。
“将军，我们……”
“这个地方肯定要守的，你回去以后跟殿下说，九平绝对会从这个地方走的，还有雁门山那里，最好也要派兵过去驻守，现在去不了不要紧，夏天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就这样，记住了没有？”黎叙问道。
“是，我知道了。”程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就这样，回去吧，北线那边什么情况？”因为长期关注九平的动向，黎叙现在才想起来，北线大皇子对清源的威胁更大一点。
“北线那边……”程橙也不知道，因为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打探九平的动向，所以对于北线的战况并不是很清楚。
“九平……”其实对于在东陵的失利，虽然沈良胡乱指挥要负很大责任，但是九平的战略安排，调兵的速度，对于时局的把控，确实让她吃了很大的苦头，整个东陵的战役，除了最后突围的时候占了很大的便宜之外，其他的战斗都让她相当难受，对方将领的定力让她相当恶心。至少，如果她把敌人全线包围之后，肯定不会就这么停下来和对方耗上整整几个月，一直耗到时局变化才算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黎叙和沈良
“等会儿我写完这个东西，你拿着它马上跟殿下说，让他尽快在这两个地方驻军，时间不能再拖了，九平的军队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虽然我们撤退的时候把东陵的很多东西都毁坏掉了，但是如果修复和稳定东陵局势用时间太长的话，九平也不可能傻傻的等到我们打退了大皇子，腾出手来加强对他们的防御之后再发起进攻。”黎叙一边在纸上书写一边说道。
“那么将军，您现在是在写什么呢？”程橙问道。
“兵力部署安排，你到时候直接拿给殿下看。让他就这么安排，速度要快。那个老东西，估计又要不听劝了。”黎叙一边说着，手下的速度开始加快，墨汁飞溅，字迹龙飞凤舞，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写出了一份简短的兵力部署安排。
这里说一下，其实沈良并不算老，虽然是几个皇子皇女中比较年长的，但是不过才40岁左右，只是因为长得比较老，满脸皱纹，而且从小就是一头白发，身形也一直驼背，看上去和个小老头儿一样，所以下属一般私底下都会叫他老爷子或者老头子，像黎叙这样位高权重脾气暴躁的，虽然平时也喊老头子，但是当沈良做了什么她不开心的事情的时候，她一般直接叫老东西或者老蠢驴。
“将军，这份兵力部署安排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点？用不用属下再腾抄一份？”程橙看着沾满墨汁的兵力部署安排问道。
“不用了，事态紧急，尽快送过去，顺便打探一下北方的消息。”黎叙匆匆摆了摆手，“另外，我听说，九平已经开始攻打清陵关了，回来的时候再把前线的战报拿给我看一下。”
“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安排。”程橙接过了部署安排，急匆匆的往王府赶去。
来到了王府门口，这里的守卫早就已经习惯了，自从从前线回来，程橙一天要来上王府好几遍，所为的事情除了给她的上司程橙申诉以外，就是要求加强雁门山的防御，所以这些守卫远远看见她的时候就把门打开了。
“为什么大开着门？”程橙问道。
“属下老远就看见您了，所以提前给您打开了。”守卫点头哈腰。
“看见我就给开门？万一我是伪装的刺客呢？连盘问都不盘问一下我来干嘛的吗？”程橙厉声喝问。
“大人，您说笑了，您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在雁门山增加兵力吗？”一个侍卫嬉皮笑脸的说道，但是被旁边的队长拉了一下，那个侍卫也很快收敛了笑容，站直了身子，一脸严肃。
“你们平时关着门干嘛呢？”程橙哼了哼，接着问道。
“那我们到底是开门还是关门啊？”侍卫问道。
“听王爷的呀，这种事情还用我教吗？”
“是，那王爷让我们关着门呢。”
“一个王爷，成天关着门儿，不知道在里边儿搞什么？现在清源都成这样了，不赶紧想想办法，就知道窝在王府里……”
“是，您跟我们说这个也没用，那我们又管不着。”那个侍卫说道，但是再次被队长拉了一下。
侍卫队长是看出来了，这娘们儿心里有气，在这儿找他们撒气呢，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说啥应啥，赶紧把这个瘟神打发走，要是说错哪句话让她缠上，那比现在挨顿骂还难受。
“大人，您不是要去见王爷吗？赶紧进去吧，别在我们身上耽误事儿，这要是耽误了大事儿，我们几个可担待不起，您要是看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您商量完事儿出来再找我们说也行。”侍卫队长说道。
“行了，继续守着吧，不跟你们磨叽了。”程橙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任务，于是哼了哼，迈步走进了王府。
轻车熟路的来到书房，沈良这个时候正在书房里查看战报，北面战场上的局势终于是稳住了，但是刚刚清陵关又传来消息说九平正在攻打清陵关，清陵关内八千守军轮流休整，才算是守住了这里，目前对面并没有进一步的动向。
对于沈良来说，北面没有动向，就是最好的动向，因为他清楚大皇子的家底，这个时候公式被止住，就证明大皇子真的后继乏力了。但是南边儿不行，他最近查看了一下齐州和东陵的战报，只要九平的攻势放缓，证明他们在酝酿更大的攻势。
比如济县，九平在那里围困了近一个月，就在所有人以为九平进攻乏力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势如破竹，拿下济县的同时，仅仅几天的功夫就突进到了齐州府。再比如，围困东陵府和守御三城的时候，他们整整沉寂了几个月，只为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打一场歼灭战。现在打清陵关，貌似也是这种情况，打的不温不火，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真的发起进攻。
再加上李飞秋遇刺一事，九平那边这会儿正发了疯的想要报复，现在的攻势有可能只是在试探，他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从北面战场抽掉一部分兵力增援清陵关。
正在此时，程橙走进了他的书房，现在看到这个人他就头疼，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找自己商量黎叙复职和增兵雁门山的事情，弄得他烦不胜烦。
“殿下，这是份兵力部署安排计划书，是将军写的，请您仔细考虑一下。”程橙说道。
“我知道了，你来了好几遍了都，我会安排的。”沈良叹了口气说道。
“殿下，您最好还是看一看这份计划书，是将军和我实地考察以后做出来的，我觉得将军说的有道理，敌人真的有可能选择这种方式来突袭。”程橙说道。
“我知道了……”沈良没办法，只好拿起那份计划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这个事情，且不说这段时间程橙已经跟自己提了好几次了，计划书上面的内容他都能背下来了。就说这份计划书，上面全是大片的墨渍和相当潦草的字体，如果不费点心思的话，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上面写的啥，再加上战况不佳，他就更没有心思查看这些东西了，“好，我知道了，北方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到时候我会从那里抽调兵力过去的，行了，就这样吧。”
“殿下圣明。”程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程橙走出书房的那一瞬间，沈良就将那份计划书揉成一团丢到一旁，“写的什么玩意儿？还增兵？我要是有兵力，我还能不增吗？”
可能是因为觉得事情办妥了，程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出门的时候也没再找侍卫的麻烦，这倒是让门口的几个侍卫松了一口气。
回到黎叙府上之后，黎叙还在那里等着消息，程橙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将军，这下殿下应该会像雁门山增兵了，您就不用担心了。”
“他又在这儿糊弄你，我根本就没有从北面调兵的计划安排。他压根儿就没有看那份作战计划。”黎叙头都没抬，“我猜他直接把那份计划书给丢了。”
“将军，我觉得殿下可能只是暂时没有时间看而已，说不定等他看完战报就会看了呢。”程橙说道。
“他连看的想法都没有，我写的第一段话就是一段毫无意义，毫无逻辑的话，如果他真的看的话，哪怕扫一眼就能发现不对。”黎叙卷起地图，“我亲自去一趟吧，老东西冥顽不灵。”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上了大当了
“殿下，我给你的作战计划安排书你看了吗？”黎叙一见到沈良，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看了，都说了现在人手紧，北面战局不是稳定下来了吗？到时候我从北面那边调来人去镇守这两个地方。”沈良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黑龙潭呢？那个地方要怎么守？”黎叙追问道。
“黑龙潭？”沈良有点蒙，“在哪儿？”
“殿下，你不是说我的作战计划书你看了吗？”黎叙问道，“怎么我问起来你不知道呢？”
“啊，对，那个地方也得等北线空出人手来才行啊。”沈良说道，“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手可用。”
“殿下，作战计划书，你果然没看吧。”黎叙说道。
“看了，写的挺好，但是现在确实没有人手，再等等，再等等。”
“整个作战计划书里，我都没有提过黑龙潭这个地方，你还说你看过？”黎叙问道。
“那现在能怎么办？清陵关的八千守军，正在面对着九平的数万大军，让我再从哪里抽调部队，从九平的战俘牢房里吗？。”沈良终于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给激怒了，毕竟按照级别来说，他才是上司，黎叙才是下属。
“哪怕再缺人，也不能放着这么两个缺口不管！”黎叙态度更强硬。
“你知道缺人当时为什么不把队伍全带回来？”沈良反问道。
“殿下觉得东陵当时的情况是我造成的吗？我难道不想把人全带回来吗？”黎叙也开始愤怒起来。
“到底是谁的问题，谁应该清楚。”沈良冷漠地说道。
“对，谁导致最开始的战略布置出现问题谁最清楚，放弃掉那些人，在战术安排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一个人都不想放弃的话，根本不可能突围成功。至少我想象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所有人都带回来，除非在一开始就不管东陵，或者在九平完成合围以前就开始撤退。”黎叙怼了回去。
“现在讨论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沈良颓丧地坐了回去，身形愈加佝偻，脸色苍白，神色灰败，看上去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清陵关已经到了极限，一兵一卒都没法调动，倒是北线战场最多还能抽调出一千人，最多只能守一个地方，到底是雁门山还是下旸谷？或者是那个黑龙潭？”
“……”沈良说的对，这个时候讨论谁对谁错确实没有意义，兵力短缺就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当时带着那三万人回来的话，他们或许就不用面对这么窘迫的境地了，“先去下旸谷，起码春秋冬时期，这个地方受到攻击的可能性远远大于雁门山，到了夏季的话，还是尽量抽调兵力去守一下雁门山为好。”
“这样的话，北线战场就会出现一个空缺，等北面的人回来，你就去北面战场顶一下吧。”沈良这个时候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了，刚才说那话的时候，其实就相当于默认了自己之前的决策存在失误，所以才没有继续和黎叙争辩，现在清源前狼后虎，进退维谷，左支右绌，内忧外患，张猫李狗不在，清源只剩了黎叙一个高级将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她闹矛盾了。
“我知道了。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前往北面战场。”黎叙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
“大人，有人找。”李飞秋正如往常一样，待在辅政殿自己的办公室中喝茶聊天看小说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谁啊，要钱的话去财户司，我这里不管钱的。”李飞秋说道。
“不是来要钱的……”
“军事安排啊，现在还不到时候，公乘风打清陵关主要是因为我想报复他们，不是正规的军事行动。”李飞秋头也没抬。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来问你军事安排的，她的打扮不像是官员或者将领。”
“喊冤叫屈去审断司，审断司不给判的话再来找我。”
“她说也不是喊冤的。”
“刺杀我啊，麻烦下次换个更隐秘点儿的手段，直接来找我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李飞秋懒洋洋地说道。
“不是，她说是小郡主让来的。”
“叶凉水吗？我估计也就她了吧？小小这孩子懂事儿了，知道我遇到刺客，怕我应付不过来，所以派保镖过来了。”李飞秋喜极而泣。
“老师，先冷静一点。我记得好像之前有个叫苏紫剑的姑娘来着，比起叶凉水，我觉得她来的可能性更大一点。”白不离说道。
“一边玩去，你个乌鸦嘴。”李飞秋斥责道。
“我又不是瞎说的，算算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白不离说道。
“那，那我是不是要躲躲？”李飞秋缩了缩脖子说道，“我记得当时柳无忧跟我说，这娘们儿可不听话啊。”
“我觉得不用太担心，既然人家都找到这儿来了，证明她应该不会不听话，要不然半路就给跑了。”白不离说道。
“还不一定是谁呢，万一是小小给我推荐的另一个人才呢？也没说来的人是男是女啊。”李飞秋说道。
“是个女的。”那个传信的下属说道，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个挺漂亮的女的，应该是晶魂者。”
“看起来我说对了。”白不离说道。
“你说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做？成天在我这里晃悠啥？那么多军事将领，这么好的机会，你去跟着他们学点儿东西去。”
“去就去，要不要我把沈虚姐姐和子俞姐姐喊过来给你撑撑场子？”白不离跳下了摇椅问道。
“用不着，再说了，她们就在隔壁，想要喊的话还要你帮忙吗？”李飞秋挥手把她打发走，“行了，让那姑娘进来吧。”
“是。”那个传信的人应了一声，跟着白不离出去了。
过了片刻，一个少女推门走了进来，“是李飞秋李大人吗？”
“虽然是我，但是也不要这么问，感觉有点像是刺客在确认目标人物一样。”李飞秋扫视了一眼少女，如传信人员所说，长得确实很漂亮，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可惜身形有点瘦小，头发也有些干枯，衣着破破烂烂，鞋子上甚至有个洞，露出了半个脚指头。
“我以前叫苏紫剑，现在是你买下来的奴隶，所以没有名字，本来是要送到齐州的，但是车马费用不够了，向冠山县那里问过，说可以直接去九平府找你，所以我就过来了。”
“车马费用不够了？这是什么破理由？”李飞秋感觉这个理由太新奇了。
“其实本来我可以走过去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晶魂受损，身体素质不太好，你要是肯给我一点御寒的衣物，我也能去齐州的。”少女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在落霞还好一点，但是过了大江以后，就有点不太够用了，再往北面走的话，就更不容易了。我冻伤的话可能不太要紧，但是会耽误很多事情，为了保险的话，还是先弄点儿衣服来比较好。”
“那你先留这里吧，我让人准备衣服食物和药品啥的，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吧，回头我和你一块儿去齐州好了。”李飞秋想了想，觉得留下她也不太要紧，毕竟连晶魂都用不了，和个普通姑娘没啥区别了……“等会儿？晶魂受损？”
“是这样，之前被卖出去的时候我反抗过，被退回之后受了一下伤，所以晶魂受损，不过一天能用一次晶魂技，就是释放一道剑气……因为刚才证明身份的时候用了，所以现在暂时用不了，您要是想看的话，明天可以给你演示一遍。”
“我说那娘们儿怎么这么便宜就卖了，还真以为只是不听话，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瑕疵，那么些银子我都能买上几十个侍女了。”李飞秋终于差觉自己被柳无忧给骗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计划变更
虽然没打算从下旸谷走，但是齐州方向依旧对下旸谷做了严密监视，当有清源的军队进驻下旸谷的时候，这个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李飞秋的桌子上了。
“看吧，我就说清源的人都不是傻子，肯定会在这种地方布防的，你等着吧，下一步就是雁门山了，老师，你还不打算想办法吗？”白不离问道。
“雁门山方向不是还没信吗，这你着什么急啊？”李飞秋懒洋洋地问道，“等他们开始在雁门山布防再说，行了，你赶紧去找她们学兵法去，在我这里耽误事儿。”
“老师，我可提醒过你了，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嗷，赶紧想办法才是正事，要不然真的要出大问题的。”白不离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去，去，赶快走，别在这里耽误事儿。”李飞秋呵斥道。
目送白不离离开，李飞秋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打开一道缝向外看去，正好看见了白不离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啊啊啊啊啊，赶紧让人严密监视雁门山，让清源内部的人查一查，看看到底是那支部队去了下旸谷，再查一查清源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兵源了。”李飞秋慌慌张张地对杨子俞和沈虚说道。
“我说，你现在咋知道着急了？刚才怎么还这么淡定呢？”杨子俞笑了起来。
“还笑，还笑，这些人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补充兵源的办法，那么他们真的有可能在雁门山布防，下旸谷有人就算了，要是雁门山上也出现人的话，哪怕只有一两千人，卡住有利地形，照样能让我们数万大军过不去……”
“行，我等会儿去查，你先别着急好不好？”杨子俞笑眯眯地往外走，“你要查什么来着？驻守下旸谷的是那支部队？”
“最重要的，清源有没有能力在雁门山布防，这才是关键。”李飞秋补充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不要急，这个时候急也没有用，你说万一你心火上来，嘎一下死过去，这谁付得起责任？”
“我觉得现在我暂时还没有要死过去的理由，只是现在，我得想想新的作战方案的，不离说的没错，凡事都要准备两套方案才是。”李飞秋说道。
“我记得那句话是你写的。”沈虚说道。
“早知道不涂改掉了，这下给打脸了。”李飞秋捂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杨子俞就回来了，看到李飞秋垂头丧气的模样，于是安慰道，“别这样了，我已经去问了，很快就有信了，再等几天就好了。再说了，现在才初春，离计划实施还有好长时间呢，实在不行就选择直接攻打清陵关呗他们还能一直驻守在雁门山吗？”
“不用一直驻守，守到夏末就行，到了秋天，雁门山就又不能走了。”沈虚说道。
“……对，啊啊啊啊，烦死了！”李飞秋抓了抓头皮，“等下去议事殿商量商量吧，趁着她们几个人还没去往前线。”
……
“话说，你的计谋被识破了哦。”当李飞秋来带议事殿的时候，几个人便看着他笑。
李飞秋便涨红了脸，说道，“不要取笑！”
“取笑？那天我路过的时候都看见了，你抱着脑袋嚎。”
“失恋，失，失……”李飞秋说道。
“你要是失恋……呵……”
“好了，先不要笑了，我们现在是有正经事情要说，不要在这里嘻嘻哈哈了，现在清源增兵下旸谷，目的很明确，就是放着我们搞突袭。之前问过乘风，她说了清陵关内的守军没有调动的迹象，那么对方的来源就很明确了，那就是北线战场。”丁红花将手边的战报递给李飞秋。
“大皇子最近这么拉了？这都打不过清源？还能让清源从北面战场抽调人过来？”南辞树懒洋洋地说道，“之前就看那个小破孩不行，现在一看，果然不行。”
“我记得，大皇子都快五十了吧？小破孩？”李飞秋瞪大眼睛看向南辞树。
“我看着他长起来的，叫他一声小破孩还是抬举他了。”南辞树说道，“打小我就看那孩子不行。”
“我悄悄问一下，南将军今年多大了？”李飞秋捅了捅一旁丁红花的胳膊问道。
“七八十了吧……你问这个干嘛？”丁红花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以为她最多三十呢。”李飞秋小声说道。
“你没见过晶魂者老年状态吗？都是这样子的，晶魂本身就有延缓衰老的特性，再加上晶魂者个寿命长，七八十岁长这个样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丁红花问道。
“我说她的席位怎么比公乘风和司千寒都高，话说，你……”
“别看我，我没有谎报年龄，真的是三十岁。”丁红花皱了皱鼻子，瞪了他一眼说道。
“没，没说你不是。”李飞秋悻悻地缩了回去。
“既然是从北线调过来的军队，那么雁门山这个计划完全可以继续执行，我不相信他们还能再从北线战场抽调出兵力来驻守雁门山。”司千寒说道。
“如果是大皇子的话，还真不一定，要是他那边没打下来的话，说不定会暂缓进攻，让清源的防守重心再转移到我们这边来，恶心我们。”南辞树说道，“那小子，从小就没什么好心眼。”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不需要太过担心，雁门山的防守重心是在夏季，所以他们真的想防守这里的话，肯定会在夏季的时候才会在这里驻军。这个季节，基本没有那支部队能长期驻守在那里。”丁红花说道。
“这就简单了，计划不变，只要把时间稍微提前一点就行了。”李飞秋说道。
“提前？提前到哪一天？”司千寒问道。
“你能想办法清理山上的冰雪吗？”李飞秋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以在最陡的地方弄出一道台阶出来。”司千寒说道。
“够了，就这么搞。”李飞秋拍板，“初夏之前实施计划，公乘风先想办法把人带上去，司千寒开路，保证大军能过去，人数稍微减一点，只带一万精兵过去，其余所有人，全力进攻清陵关，就这么定了。”
第二百五十章 打劫！
“好烦啊……”李飞秋现在每天都在烦恼中度过。
“老师，我建议吧，你可别再抖腿了，我看沈虚姐姐要劈了你。”白不离好心提醒道。
“那倒是不会，但是打断腿倒是可以。”沈虚面无表情地说。
“……这么凶残？”李飞秋停止了抖动。
“老师，不是都商量好了计划了吗？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你懂什么啊？”李飞秋瞥了她一眼说道，“现在是商量好了，但是等到清源那边再出问题，那该怎么办呢？”李飞秋说道。
“老师，你安心好了，现在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沈良脑子一抽，和大皇子联合起来一起进攻我……”白不离还没说完，就被李飞秋捂住了嘴。
“可不能乱说话，你个乌鸦嘴，上次就是这样……”李飞秋说道。
“那不管我的事，那是事实，不过无所谓，沈良的那个表现，就证明了他和大皇子不是一路人，这个人就算是死都不可能和大皇子混到一起的。”白不离说道。
“没有就最好，在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说这些话，有些话真的很灵验的。”
“那好吧，虽然我是不信这个东西了。”白不离耸耸肩，“老师，说实话，你现在可能脑子是有点问题了，看啥都神神叨叨的。”
“因为事情真的很关键啊，如果不成的话，那我们可就倒大霉了。”李飞秋搓着那块镇纸说道。
“不要紧的，就算真的要到大霉，最多不过损失一万精兵，大头还安全着呢。”白不离说道，“更何况，就算真的进攻受挫，也不一定全军覆没不是？那这样算算损失，可能都不如之前乘风姐姐指挥失误造成的损失大呢。”
“那，那你说的有道理。”李飞秋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地方了啊。”
“不，你还是要害怕一下的，因为这是唯一一次能一举拿下清源的机会，如果这次拿不下清源的话，对方势必会有防备，从正面进攻所需的兵力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起码现在的九平齐州东陵三地弄不出来这么多人。”沈虚说道。
“请不要再给我泼凉水了，谢谢，我现在已经凉透了。”李飞秋拜拜手说道。
“老师，你这是逃避现实啊。”白不离吐槽道。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啊。”李飞秋抄起一本话本小说，“这个时候要是月仙子在就好了，让她给我算算，看看这次进攻有没有效果……”
“她徒弟不是在这里吗？既然是徒弟，总是能学到些皮毛的不是，走吧，去问问她去。”白不离提议。
“呵，我不信她。”李飞秋知道，诸葛月尘所说的算命，不过是查看了过往和未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算命，她依靠的就是自己的晶魂技而已，但是桃灵的晶魂技是通灵，很显然，她的算命能力不会太准的。
……
“大胜而归！”
“……”
“绝对大胜而归。”桃花以为李飞秋没有听见，于是又重复了一句。
“你……你怎么算出来的？”李飞秋舔了舔嘴唇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期待大胜而归，所以我就这么跟你说了啊。”桃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算命看人下菜碟啊？”李飞秋气不打一处来。
“那怎么办嘛？我要跟你说什么？全军覆没？丢城失地？”桃花问道。
“那，那还是大胜而归吧，说几句吉祥话也好。”李飞秋说道。
“好的，承惠十八两银子。”桃花伸出小手，“铜钱银票纸钞都可以，我不挑。”
“所以，为什么你说两句吉祥话，我就要给你银子呢？”李飞秋问道。
“你不给我就诅咒你。”桃花说道。
“你们谁把这个瘟神招到这里来的，你们谁给我把她赶走。”李飞秋面无表情地看向白不离杨子俞沈虚三人。
“我叫来的，但是我没有钱。”白不离说道，“老师，先借点钱，等小郡主当了皇帝，我就有官职了，她说到时候给我一个月三钱银子，我留两钱银子，这样一个月就给你一钱银子，十个月就是一两银子，一百八十个月……差不多十几年就能还给你了。”
“槽点太多，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首先第一点，三钱银子一个月，苦工都没有这么点儿吧？而且……”
“不要紧的，小郡主说了，包吃包住，过年过节送小礼物。”白不离如是说道。
“真廉价，给小小当大臣真倒霉啊。”李飞秋说道。
“飞秋，您先别笑话她了，你的月钱是多少啊？”杨子俞问道。
“我的俸禄也不多，就是……诶，多少钱来着？”李飞秋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月钱，或者说之前沈怀玉给钱的时候他没听到，“反正我没钱，就是没钱。”
“你没钱，你怎么这么自豪啊？”杨子俞问道，“我身上也没钱，我们又不是九平的官员，自然不可能有钱，身上的钱也都是你的。”
“……打她！”李飞秋想了想，指着桃花说道。
“啊？”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蒙了一下。
“打她，打到她不敢要钱为止。”李飞秋又重复了一遍。
“别打，我不要钱了！”桃花的反应速度很快，马上就举手投降了。
“晚了，你等会儿出去又要诅咒我，先打一顿再说。”李飞秋说道。
“我不会诅咒啊，我怎么可能会诅咒你呢？”桃花赶紧喊冤。
“那也不行，先打了再说，以防万一。”李飞秋说道。
“别打，我给钱，我有钱的。”桃花大喊。
……
“兜里有钱的感觉真好。”李飞秋一边往兜里塞银票一边说道。
“呜呜呜……”
“别哭了，不是都留你在这儿吃饭了吗？”
“呜呜呜……”
“你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伙食费也不止这么点吧？算下来你还赚了呢。”
“呜呜呜……嘎呜呜呜……”
“怎么还哭出猪叫了呢？食堂今天有酱肘子，你吃不？”李飞秋问道。
“呜呜呜……吃呜呜呜……”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家庭教育的缺失
“现在感觉天气有点热啊，是不是该发起进攻了？”李飞秋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道。
“老师，我觉得你只是太过紧张了而已，现在才四月份。”白不离推开窗户，一阵春风吹了进来，“你看，天气虽然在转暖，但是想要过雁门山还是不太容易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李飞秋将扇子丢到一旁，颓废地趴在桌子上，“好慢啊，好慢啊……”
“不用担心，我暂时看不到失败的状况。”就在他哀嚎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李飞秋办公室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洞中钻出来一个人影，正是诸葛月尘。
“蛙趣，是月仙子！等你太久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飞秋猛地坐直了身子。
“因为桃花说你抢她钱，喊我来主持公道来着。”诸葛月尘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先说战局吧，首先呢……”
诸葛月尘说着话，一伸手，将正在吃瓜看戏的白不离给丢出去了。
“诶，不能丢她的，抢钱的时候有她一份的，她怎么着也算是个从犯。”李飞秋说道。
“啊，我不是管那个事情的，毕竟那小丫头成天只想着坑钱，吃个亏也有好处。”诸葛月尘说道，“我只是跟你说，这把算你赌赢了，雁门山的作战计划你打赢了，很成功。”
“那，那你把不离给……”
“这个消息就是给你定定心而已，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可能是会影响未来的，比如说有些将领，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会盲目自大，或者不小心透露消息，导致作战失败之类的事情，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无关人等先请出去了。”诸葛月尘说道。
“那个，你的徒弟怎么都这么不靠谱呢？”李飞秋迟疑了一下说道，“之前的桃灵也是，现在的桃花也是。”
“那个小丫头不靠谱吗？不是你们俩给送来的吗？”诸葛月尘说道，“我看着她还行啊。”
“那，那可能是在你身边表现的挺好吧，反正来我这里以后天天喝酒，这个桃花就天天来骗钱……”
“家庭教育的缺，这俩孩子都命苦啊，从小没了父母，我也不会带孩子，就这样……”
“再说我就要哭出来了，真的。”李飞秋连连摆手，“我这就去把钱还给她。”
“也不用给她，长长记性也好……五月十八号，我会再来找你的，你在清源等我哦。”诸葛月尘说完，一招手，一道门再次出现，她一扭身跳了进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等到她身形彻底消失，李飞秋才站起身来，“不离，去把小花叫来，我有事跟她说，进攻计划确定了，就五月十八号！”
“老师，之前定下来的日期不是六月份吗？提前了吗？”白不离一溜烟跑了进来。
“你别管了，先去给小花说，就五月十八号，不，五月十七号，我跟着突袭精兵一起去清源。”李飞秋跳了起来，“就这样，你先给她说，我去找桃花……你知道她在哪吗？”
“在食堂呢。”白不离说道。
“你怎么知道？”李飞秋好奇。
“老师，你要是去食堂吃饭的话就知道了，她好像抑郁了，天天在食堂吃饭，从早吃到晚，几乎没有停过……嗯，这么个吃法，她的体型居然没有什么变化……真难得，不过我猜，她可能是想把自己给撑死。”白不离说道。
“这不是难不难得的事情，难怪月仙子会来找我。”李飞秋叹了口气，“算啦，我去找找她吧。”
“那，我先去给小花阿姨说事儿去了？”
……
来到了食堂，李飞秋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桌前胡吃海塞的桃花，看着她周围堆满的盘子，证明她确实如白不离所说，她抑郁了。
“那个，桃花啊，”李飞秋咳嗽两声，坐到了桃花的对面，把她吓了一跳。
“嗷！你不要过来！我没有钱了，没有了！”
“不是，这次来呢，主要是想还你钱的。”李飞秋将一张银票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敲诈勒索的新方式吗？”桃花盯着那张银票问道。
“那个，你师父来了一趟，跟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所以就……”李飞秋说道。
“哈，你是被师父给打了吧？”桃花摸着那张银票，神色突然开始得意起来。
“……”
“我就说师父会给我报仇的，呜呜呜……”桃花泪流满面。
“你师父没打我，我和她关系好，主要是跟我说起了你小时候的事情，我觉着你有点可怜，所以就把钱还你了。”李飞秋说道，“还给你算了利息，自己再补了点，给你凑了个整出来，你放心好了，以后你缺啥，只管跟我说，我看情况帮你……”
“谢谢，你是个好人……诶？”
“很多情况都帮不上忙，但是这个时候我能给你个手帕……”李飞秋递过去一张手帕。
“谢谢，”桃花结果手帕，顺着脸抹了一把，鼻涕眼泪食物油渍抹了一手帕，“喏，还你。”
“没事，我不要了，你丢了吧。”李飞秋眼角直抽抽。
“那，那多浪费……”桃花嘟嘟囔囔。
“没事，你接续吃，尽量少吃点……不不不，不是吃不起，主要是怕你身体出问题，你还是少吃一点为好，当然你要是想吃的话，吃就行，吃就行，不是供不起你。”李飞秋眼见她嘴一瘪又要开始哭，于是赶紧说道。
“那，那我再吃点……师傅，麻烦再来三斤面条，多加羊肉，少放葱花。”
“为什么不胖呢……”李飞秋摸了摸肚子，来到了九平以后，自己的身材也开始稍微有点走样了，“以后还是吃健康餐吧。”
……
“做作战时间修改到五月十七号？他还要跟着去？”丁红花对于李飞秋这个变更计划的行为有点不解。
“不知道，反正老师就是这么说的。他要在五月十八号前到达清源。”白不离耸耸肩，“好了，小花阿姨，我传完信了，能把你看的那个兵法借我看看不？”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最终版本计划
“你这个计划变更的是不是太突然了一点？”对于李飞秋连续更计划的行为，丁红花很不满意。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是最终版本了，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半月，正好够前线将领士卒准备了，现在开始，让回家休假的那些人收拾东西，一个月内，来到前线集合报道。统计身体素质好的士卒，取一万人当做突袭先锋，顺便把过冬的衣物找出来一些，留作保暖用……就先这样，其他的我想到了再说。”
“还有，让乘风姐姐进攻频率更快一点，让齐州方向的部分军队往下旸谷方向增兵……哦，这是我想到的，你们要是采用的话，能不能给我算点战功……还在不行给点钱也行。”李飞秋说完，白不离补充道。
“当做疑兵倒是可以，只不过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也要分出不少兵力出去了？”丁红花倒没觉得不好，只是担心兵力问题。
“那个不要紧，我们的兵源不是很缺，实在不行就把那些暂时上不了战场的新兵拉过去吧，反正只是展示，又不是真的要他们打下下旸谷来。”李飞秋说道，“当个疑兵也确实不错，最起码让这两个地方的人不敢轻易去支援雁门山，清源北线战场能不能再调集过来人了？这个消息探子查清楚没有？”
“查了，结论就是基本不太可能往外调兵了，就算他们调集军队去守卫下旸谷，但是清源北部的防线也出现了一个缺口，最后还是让黎叙去补上的，所以现在，清源基本不太可能再从北线调兵了。”丁红花把桌子上的一沓文档递了过去。
“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他们没有多余的兵力，我们就有机会，就这样吧。”李飞秋一目十行扫过那份情报，“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个探子是哪来的？这个情报都能搞来？”
“本来就有，只不过我们的这个探子的级别比较高而已，所以情报隐秘一点也很正常，不过从这之后，她可能就不会再往我们这里发消息了。”丁红花抖着腿说道。
“……真难，不过无所谓了，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她不往我们这里发消息也不要紧了。”李飞秋说道，“你知道她是谁不？打下清源府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见一面呢？”
“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去北线战场了吧，等你完全打下清源以后就能见到她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考虑考虑打下清源以后的行动了？”丁红花问道。
“那个不要紧，这回我打清源，不会让沈良死掉的，借着他的名号，完全可以巩固北方防线，等待我们前去支援，到时候大皇子看到我们拿下清源以后，肯定会直接退兵，然后考虑如何应对我军的进攻了。”
“老师，你说得到好听，现在咱们打下一个地方死一个皇子皇女，这要是沈良也死了，清源北线马上崩溃，还不如进入清源的军队先行前往北线接管防御……”白不离说道，“这样的话，清源最后还是在我们手中的。”
“你说的到也有一定道理，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进攻方向就要再调整调整了……不离，考你一下，你弄个作战方案出来，我明天检查，就这样。”
“……老师，你只是单纯的懒吧？”白不离说道，“你确定我拟定的作战计划能有用？”
“没事，我会做修改的，保证……”
“你的修改有可能只是在标题下面加上自己的名字，假装自己也出力了是吧？”丁红花说道。
“怎么会呢，我会严格审核的，就这样，时间的话也不用太紧，只要在作战开始之前弄好就行。”发现自己被拆穿，李飞秋赶紧改口，放松了时间限制。
“其实也无所谓，因为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所以拿去练手也不是不行。”丁红花说道，“那，进入清源之后的作战，就你来定吧，我们给你兜底，到时候战功算你一份。”
“那，那试试？”白不离试探性地问道。
“加油，相信你。”李飞秋嘱咐道，“但是你别忘了加上我的名字嗷。”
“听他的，反正到时候我会给删掉的。”丁红花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么无情？”
对于李飞秋改变作战时间这个事情，一众将领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对于他要参与到作战计划中来，几乎所有人都反对。
“看吧，这些全都是拒绝的信件，这可不是我不让你去啊。”丁红花指着从前线送来的信件说道，“但凡你的那几个破晶魂技有用，她们也不至于不让你去不是？”
“也不是说没有用吧，偶尔也能恢复一下体力什么的，关键时刻还有个保命技能……”李飞秋说道。
“约等于没有用。”丁红花改变了一下措辞。
“不要紧的，我有天命加身，再说了，到时候有公乘风和司千寒在，再加上沈虚和杨子俞子在……这个阵容，你确定我会遇到危险？”李飞秋问道。
“她们担心你的危险，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因为司千寒和公乘风都在雁门山，我和苏玉京在清陵关，所以我想让你带着和沈虚和杨子俞去下旸谷来着，那个地方一个高级一点的将领都没有，我怕那边会出事。”丁红花说道。
“那不有苏紫剑吗？”李飞秋突然想起来，之前有这么一号人来找过他，后来让他给打发走了，这会儿估计正在养伤吧，“不过她说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晶魂技，所以她不是很适合出现在正面战场，但是在下旸谷吓唬一下对面倒也不错。”
“那个小姑娘吗？今天来辅政殿的时候倒是见到她了，我看着她精神头倒是很不错，居然也是个晶魂者？”
“小小买的奴隶，呃，她还欠我一千两银子呢，殿下会给我报销吗？”李飞秋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会的吧，既然她也能撑撑场面的话，那就让她去下旸谷吧，至于你的情况，我会跟乘风千寒说的，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兴致……”丁红花一边写信一边说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突袭路线
时间到了五月初的时候，李飞秋和公乘风等人就已经到了雁门山脚下，在这附近的小村子里暂时住了下来，而准备突袭的精兵正在清陵关方向集结，只等发起进攻的命令传过去，便从清陵关战场往雁门山下移动。
“这就是雁门山啊。”李飞秋站在雁门山脚下，仰头看去，山峰笼罩在云雾中，单从山脚下根本无法窥见全貌，“乘风，你能把我带上去看看吗？”
“李大人，你现在穿着这件单衣，确定要上山顶看看？”公乘风瞅了瞅雁门山，又看了看李飞秋问道。
“你别管，我就要上去，赶紧，带我飞上去看看去。”李飞秋很倔强。
“那你起码准备个小暖炉吧，”司千寒说道，“我之前爬过这个地方，确实很冷，我在上面都待不了太久。”
“那是你身体虚，还晶魂者呢，真丢人。”李飞秋无情嘲笑。
“……乘风，带着他上去吧，冻死活该。”司千寒皱着鼻子说道。
“那，那行，大人，你真的不要紧吧？”公乘风又确认了一遍。
“快点，废啥话呢。”
“那，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呃，准备一下抢救设备啥的嗷。”公乘风说道。
“准备……啥？”司千寒以为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那，那我不能真的把人送到山顶上去吧，那里要是有驻军怎么办呢？不还得再往上飞飞才能看见吗？那样的话，不是更冷吗？”
“大人，祝你好运，我们现在在这穷乡僻壤上哪给你弄药品啥的？托你的福，我们都是秘密出行，随从一个都没有，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要给我们添乱，自己上去冻死好不好？”司千寒说道，“这样的话，准备葬礼要比准备药品和抢救措施要容易太多了。”
“这次上完雁门山以后，你就呆在后方去统调粮草去吧。”
“别啊！大人我错了，我给你准备冻伤药去！”
……
跟着公乘风升空，穿破云层，便看到了雁门山的全貌，这里空气稀薄，气候寒冷，即使现在已经五月份，山风依旧吹得公乘风呼吸急促。
“大人，可以了吧，山上也太冷了。”仅仅飞上来一刻钟的功夫，公乘风就有些受不了了，但是当她回头看去，李飞秋倒是神色如常，并无异样。
“唔，你如果贴着山体往上飞的话，会不会好一点？”李飞秋问道。
“没有山风的话会好很多。”公乘风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如果我们遇到阻击，溃败下来的话，你能带下来多少人？”李飞秋接着问道。
“不好说，山风强劲的情况下，能带的人也少了很多，一次一千人的话，能带三趟，也就是三千人。”
“那咱们先下去吧，回去记一下地图……三千人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人，你不会是冻傻了吧？救下来三千人，损失是七千人，如果您还要加人的话，那损失上不封顶的。”公乘风一边下落一边说道。
“我知道，我就是说能救下来这么些人就不错了，发动第二轮攻击的人数就够了。”李飞秋如是说道。
见俩人落地，山脚的几个人也便围了上来，司千寒有些错愕，因为冻得瑟瑟发抖的居然是公乘风而不是李飞秋。
“咦，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啊？”司千寒一边在公乘风身上拍打着一边看向李飞秋。
“都说了，你身子骨不行，还晶魂者呢，真丢人。”李飞秋说道。
“……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司千寒怀疑地看着李飞秋说道。
“飞秋，什么时候能把太虚印还我，刚刚一瞬间，我感觉它和我断开联系了。”沈虚说道。
“……你就非得现在要吗？”李飞秋装到一半就被揭穿，感觉有些不爽。
“因为它确实和我断开联系了，可能是离我太远了吧，反正我需要进行排查，你得先给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了。”沈虚认真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还装起来了，靠这玩意儿撑下来的啊？”司千寒鄙视道。
“你少管，反正我就是撑下来了，”李飞秋将那枚太虚印还给沈虚，“不离，拿地图来，我要记录一下上山的路线。”
“老师，这还要分路线吗？”白不离一边摊开地图一边问道。
“东面是陡峭的岩壁，如果对面真的有人驻守的话，这个地方布置的兵力将会很少，乘风先领三千人提前出发，从这里贴着山壁飞上去，达到一个突袭的效果，中间这一块，地势较为险峻，不少地方有断层，千寒领两千人从这里搭阶梯上去。最西边山路平缓，我和沈虚子俞领剩下的四千人从这里走，如果有防守军队的话，沈虚和子俞能拖住他们，给你们两路吸引注意，不离你和蒲正泱文白藤在山下等着，如果顺利的话，你们就领着一万人的后续部队从西边上山，布置前进营地，如果事情不顺利，你们就组织防线，防止对面借势反扑，就这样，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倒是没有了，不过我们调来一万突袭部队还不算，又从别的地方又调来一万人，那清陵关那边人手是不是会不够啊。”白不离把李飞秋的话记录下来后，一边卷地图一边问道。
“没有办法，我之前忘了前进营地的事情，如果不设置前进营地的话，一旦那一万人被围，连撤退的路线都没有。”李飞秋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皮，“其实前进营地是小花的主意，她经验丰富，能想到这个东西。人数也是她定的，至于清陵关那边……唔，小花会安排好的。”
“目前清源方面还是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留下雁门山这么个大窟窿在，不会是他们弄的陷阱吧？”
“是不是陷阱的呢，事到临头，是陷阱也得踩，别管了，我神机妙算，保证万无一失的。”李飞秋挺直腰板，“就这样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打下清源，一统天海的伟业就算是完成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队伍到齐，准备开战
在清陵关前的一部分士卒早就有了预感，自己这一批人可能不是为了攻打清陵关来的。打下东陵之后，他们便回乡探亲去了，但是刚回到家乡不过半个月，马上就被再次叫了回去，而且只叫了一部分人，同乡的很多士卒并没有收到集结命令，这说明他们这些人是被专门挑出来的。
甚至即使回到了军营中，也不是回到他们之前在的队伍，而是被组成了一支新的军队，这支军队中的士卒，无一例外都是人高马大，身体健硕的，岁数在二十到二十七岁之间的成年男子。在东陵集结完毕后，经过短期的整训，便匆匆前往清陵关前。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是要当先头冲锋队伍，全力拿下清陵关的时候，他们再次接到了整训通知，也就是在清陵关下摆摆样子，实际上还是训练，训练的东西也很奇怪，不是什么攻城演练或者是拼杀格斗，反而是攀岩和爬山，一群人在清陵关外的几座山头上来回练习爬山，每天吃好喝好，饷银也比之前多了好几倍，只是钱可以寄回去，但是不许给家人写信，行军休整都严格保密，让这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会是想让我们从清陵关旁边的山壁上爬上去吧？”有人这么猜测道。
但是清陵关旁的山壁近乎垂直，岩壁相当光滑，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想要从这里爬上去基本不太可能，要是再有敌人骚扰，那就更不可能上去了，所以这个人的想法很快就被其他人给否决掉了。
但是这个人可能没想到，他还真猜对了，但是这个山壁离着清陵关稍微远了一点，大概有三百里左右。
时间到了五月份，这些人的训练也越来越频繁，配发的物资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护膝护腕之类的东西，现在顿顿大鱼大肉，搞得像是最后一顿饭一样。
五月十五日夜间的时候，这些人正要入睡，就被领头的将领给叫醒了，开始给他们配发棉衣，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现在都快夏天了，怎么还给发棉衣呢？有这钱置办身铠甲什么的不好吗？赶着让我们送死吗？
“现在，大家拿了棉衣，立刻带好武器出营，排列好队伍，分三路出发，找好自己的位置，趁夜色行军，昼夜兼程，十七日黄昏之前，务必到达指定地点，不得有误，一个个往下传，尽可能保持安静……”
听了这个安排，众多士卒更不解了，行军就行军，哪有夜间行军的？也不怕混乱吗？而且还要十七日黄昏前到达指定地点，但是你这也没说指定地点是啥，我们就光跟着跑吗？虽然迷惑，但是很多人都发现了，棉衣当中还有一小块银子，估计一下大概有十两重，这可不算是个小数目了，而且这种的算是赏钱，和军饷是单算的。
“咱们这是要干嘛去？怎么一下子给了这么多钱？之前还说财政紧张，饷银都是欠了好久才给发，怎么一下子给我们这么多钱？”
“你管那么多呢？估计是什么要死的生意，要不然不可能给这么多钱，不过也无所谓，这么些钱，再加上抚恤银，也够一家老小好活了不是？”
就在这边正在秘密调配的时候，清陵关内也发现关前的九平军阵好像少了不少人，但是因为情报工作没有做好，他们完全不知道走的这批人是哪个部分，他们的行动有要往哪里去，只当他们是去别的地方训练去了，就这样，清源算是彻底放掉了阻止九平突袭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号称能卡死九平一辈子的清陵关，连今年的夏天都没撑到就彻底崩掉了。
这些人的行进速度相当快，十七日中午时分，这些人就已经到了雁门山下，并且扎好了大营，而后续的一万人部队也正从后方向这里赶来，根据公乘风的情报，到了黄昏时分，那些人也就能到达这里，在夜间发起进攻前，这些人完全能构筑起一道阻止清源反扑的防线出来。
“将士们，大家想必也发现了自己衣服兜里多出来的银子了，放心好了，放到你兜里的，那就是你的了，当然，我也很希望大家能够活着花掉这个钱，所以，希望大家都能活着回来。看到身后的这座山了吗？雁门山，跨过这座山就是清源的腹地，那里防卫极其空虚，从后突袭，敌军自溃，拿下这座山，清源唾手可得，拿下清源，便是一统天海之日！请千夫长级别将领来领取作战计划，各部先就地休息，更换服装，保持安静吗，随时准备出发。”
领头的十位将领纷纷出列，来到大营的位置领取作战计划。李飞秋这个时候反倒是放松下来，“清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不过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本来这个时候传递情报就相当难，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我们的人应该是不会往这里送情报的。”公乘风说道，“不过下旸谷那边，清源没有什么调动的痕迹，清陵关那边也没有，除非清源再从北方秘密调过来一支部队，不然的话，雁门山上应该还是处于无人防守的状态。”
“反正今天晚上就知道结果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留在山下大营好一点。”司千寒说道。
“李大人也要上山？”是个千夫长多是晶魂者，只有两个男的，还是那种身材健硕，胳膊比李飞秋大腿都粗的那种壮汉，听到李飞秋这种身体素质极差的人也要跟着上山，都有些吃惊。
“我是一定要去的，有子俞在，我真的走不动了可以进异域，不会出问题的，就这样了，今晚亥时，正式开始进攻，悄悄的上山，喊叫的不要，就这样，各自回去准备，还有什么问题？”
“大人，我们翻过山后再干什么呢？总不能在山顶过夜吧？”一个千夫长举手问道。
“当然是攻打这里了。”李飞秋指向地图，地图上在雁门山下标记了一座小县城，名字叫做雁门县，“尽快攻城，城中没有守军，只有十几个衙役，事情顺利的话，天亮前打下雁门县，后面的跟进队伍会跟上的，你们直接前往清陵关，协同外围部队，合力攻打清陵关。入城之后，不侵扰百姓，就这样，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就回去准备吧，我们万事俱备，给清源来上致命一击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最后一道工序
几位千夫长领了命令便离开了，营帐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李飞秋在不急不慢地一边抖腿一边敲桌子，虽然有诸葛月尘的预言，但是他心里还是没底，她说是在清源见到他，难保不是自己被人给抓住了送到清源去。
“实在不行，李大人，我再飞上去看看？”诸葛月尘问道。
“不用了，你还是留点体力吧，我们之前不是看过了吗？没有人在，这几天的功夫，他们不太可能部署多少人过来的……要不，去看看？”李飞秋是越说越没底，最后还是来了这么一句。
“算了，不会有问题的，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都不紧张了，你怎么反倒开始紧张起来了？”司千寒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老淡定了来着？”
“你先别说话，我现在有点想吐，唔，是高原反应吗？是不是要准备氧气罐？”
“高原反应和氧气罐是啥？”司千寒问道。
“就是，登高之后，会出现呼吸不畅的情况，这个时候……”
“倒是听乘风说过这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上山呢？千夫长才刚刚下发任务，你还在山脚大营里呢。”司千寒说道。
“也对，但是现在我确实感觉有点难受。”李飞秋叹了口气，“夜间突袭，胜在隐秘，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夜黑风高，突袭又不可能带光源……”
“今晚有月光的，天气晴朗，没有云层，白天站在山脚下就能看到山顶，不用怕看不见的。”
“那对面在山顶上，看的不是也很清楚吗？淦，忘了这一层了。”李飞秋懊恼。
“乘风，要不你上去看一眼吧。”司千寒说道。
……
“大人，我们的后续布置前进营地的人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十里外等候，您看……”
“先暂时休整，今夜亥时我们出发，你们迅速跟进，在山下布置营地，点起篝火，给上山的人提供指引，如果我们被迫撤下来的话，请准备一条通道。如果遇到敌人反扑的话，组织好防线，把人顶回去……不不不，敌人不会太多的，最多有个一两千人就不错了，我主要是害怕他们借着地势居高临下，我们一旦溃败，他们趁势掩杀，我们要倒大霉的。但是他们冲到山脚下的话，气势就没那么足了……对了，你说如果这个时候你们再打一波回马枪，是不是还有拿下雁门山的希望？”
“大人考虑事情真周到，那属下就回去等候消息了？”
“你真会拍马屁，这考虑事情哪里周到了？”白不离翻了个白眼，对着那个将领说道，“行了，来到大营以后记得来找我，我来安排防线布置，明白了没有？”
“大人，这个……”
“没啥，小郡主给我找的小徒弟，学识浅薄，用兵之法不到我万分之一，但是布置防线什么的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李飞秋如是说道。
“……喂！”
“嗯，实在不行，你也能自己决断……当然，最好还是听一听她的，这孩子确实有点东西。”李飞秋说道。
当然，李飞秋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但是将领理解的意思就不一样，比如李飞秋刚才说的，他就理解为，这个小姑娘背后是小郡主和李飞秋，说她才疏学浅，那就是在谦虚，说最好听她的，那就是必须要听她的，要是不听的话，从山上下来就砍了他。
既然上面的人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要干嘛了，于是立刻摆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得嘞，大人您只管放心好了，我们一定把事情给办妥了。哎呀，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就能统兵作战，倒是让我们这些人自愧不如啊哈哈哈……”
“她说的对，你真会拍马屁，那就这样吧，反正前面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你先回去安排吧。”李飞秋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到现在，九平的所有前置工作已经做完，所有人都在等候着最后的时刻到来，整个营地当中上万名士卒，却无一人出声，只有粗重悠长的呼吸声。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令号……”
“我说，你怎么还唱起来了呢？”杨子俞活动着身体说道。
“因为比较紧张，所以缓解一下紧张情绪。”李飞秋说道，“现在什么时分了？”
“快了，快了，走的时候会通知你的，话说，你是不是要弄点防护措施什么的？”沈虚问道。
“防御的话，子俞会把我拉进异域的，至于保暖的话……给块太虚印，谢谢。”李飞秋伸出手来说道。
“走的时候再给你，”沈虚一边说着一边帮杨子俞穿戴盔甲，“真难得，居然还专门给你定制了一套盔甲，我还在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准备一套玩具盔甲来着。”
“很多高级将领都是幼儿体型，所以小盔甲也不稀奇，比如小花，雾影，以及千寒……”
“嗯？”司千寒发现有人在喊自己，于是转过头来看向李飞秋。
“没事，说你骁勇善战，分封行赏的时候准算你头功。”李飞秋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司千寒喜笑颜开。
“呵，呵，”公乘风笑了两声，引来司千寒不满。
“你笑啥？我头功你有什么不满意？”司千寒凶巴巴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李大人刚刚说的不是这个事情……”公乘风说着，故意挺了挺胸，还比划了一下身高。
“呃……”
“差不多了，该集合了，我先去找我的部属了，你们也尽快收拾收拾吧。”公乘风趁着司千寒猪脑过载的期间，赶紧溜走了。
“走吧，我们去找我们的部属去……哦，如果吓到尿裤子的话，可以不去，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可以偷偷换裤子。”杨子俞推了推李飞秋。
“瞎说呢，”李飞秋站起身来，定了定神，“走，出发。”
“飞秋，你要是真的吓尿了的话，我偷偷给你块太虚印，你自己路上烘干也行……”
“爬开，今夜劫营，夜袭敌军，挫其锐气……奇怪，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感觉有种蒸蒸日上的感觉？”李飞秋嘟嘟囔囔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