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待不下去
“他他你去哪儿？”
阿木嘴上焦急地喊，手连忙抓起地上自己的衣服，也不管是正还是反，直接往身上套进去就是了。紧接着，她跑出去，推开许他他的房门，看见她正在叠衣服。
“他他，你在干什么？”阿木把叠的不够整齐的衣服全部都弄乱。
许他他当做是没有看见，抢过所有的衣服，一股脑的塞进了包内，包括桌面上摆放的小物件也是。
“他他，你倒是说句话，别不理我。”阿木哭诉，双手死死地抓紧了许他他的左手臂，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我们不能够再继续住在这里了，”许他他满目凄凉地看向阿木，“你怎么拦着我都是没有用的。”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阿木哭得嘶声力竭，手指甲壳深深陷进去，许他他对此毫无感觉，她魂儿都要炸了。
“阿木你病了，你心病了，我们真的不能够住在这里了。算我求你，别哭了行吗？”
阿木垂下头，“他他我跟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许他他坚决地甩开了她的手，把包抱在怀内，“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必须要带你离开这里。”说着，她伸手把阿木拽起来，“走，我们现在就走。”
“不要，他他，我求你别离开这里。”
“他他，我求你。”
到了大门口，阿木担心被人听到，也不好意思哭得大声，就抽抽噎噎，紧抓住许他他的书包带子不撒手。她用自己的身子抵着门，以示自己的乞求。
“我们现在已经不想要他帮我们找范加成了，阿木，我现在很认真。”许他他从未如此严肃，习惯了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她，变起脸来，让阿木害怕“或许，你根本就没有心思帮我，也行，我自己也可以。”说完，她盯着她的眼睛，嘴角情不自禁地一扯一扯，忍住的眼泪，就在眼眶不停的打转。
“他他，”阿木擦干了眼泪，“不是这样的他他，我会帮你帮到底，因为我们是家人。”
许他他背过身：“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别说些无用的话，我们走吧。”
这一走，连许他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至于去哪儿，她第一个只想到了罗晓。
她背着自己所有的行李，在车站给罗晓打电话，不过，老天一点都不眷顾她，关键时刻，罗晓的两位表妹要在家里住几天，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想到了于鹤，学校不方便，家里更是不方便。
她再也想不到第三个人了。
转眼就到了傍晚，夕阳西下，街上的行人都是匆匆忙忙。
或许公园的长椅可以勉强睡一晚，她想。
硬着头皮走到了公园，发现门竟然锁上了。
“老天，你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点？”眼下，许他他恨不得一嗓子吼出来，好让自己心里面痛快些。
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她乖乖巧巧地抱住阿狗的脑袋，怅然叹气，心想：天无绝人之路。
铛铛，手机响了。
许他他看到了柯牧言的名字，痛恨地关掉了手机。
铛铛。
这一次是王小明。
许他他还是丝毫不犹豫，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柯牧言接着给王小明打电话，得知他也不知道，且被许他他拒接后，莫名地有些生气。
他继续给许他他打电话，听到对方已关机，他冷静下来，只觉着怅然若失。
他完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突然人间蒸发，忽然之间就安静的房子，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晚饭也没有吃，洗了澡就回房，看见自己乱糟糟的床铺，刚要喊一声许他他，后知后觉，知道她已经不在，又是一阵失落。
此刻，许他他还坐在街边的长凳子上，一面眨巴眨巴望着对面鸡排店，一面咽口水摸着阿狗的脑袋。
“不行，旅店可以不找，饭还是要吃的。”许他他连忙站起来，循着炸鸡的香气而去。
一份鸡排，许他他吃了一半，给阿木留了一半。
她又重新回到老地方坐着，天已经完全黑了，身后经过的人是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于鹤从一家文具店内走出来，一手提着画纸，一手正拿着手机给许他他发消息：我已经回来了。
他等了等，没有回复，抬头继续走，过了马路，左拐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长凳子旁，站着一条毛色是黄棕色的狗。
他渐渐走近，看着许他他的侧脸，“他他。”
“是你？”许他他激动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买画纸呢。”
“嗯嗯，你呢？”
许他他移开了视线，笑道：“出来走走。”
于鹤见凳子上圆鼓鼓的包，还有带油渍的鸡排包装袋，重新看着许他他，“吃过了吗？”
许他他搔着后脑勺，点头：“吃过了。”
“鸡排是吃不饱肚子的。”于鹤说并拿过包背上，一面走一面说：“最近我知道了一家川菜很地道的餐馆，让你也尝尝。”
许他他一颠儿一颠儿的跟在身后，害羞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点头就说一句：嗯嗯嗯。
“好吃吗？”
“好吃。”
于鹤就不停的给她夹菜，每过一会儿就给她抽纸巾，喊了好几次服务员都不见人。他放下筷子，就出去买了饮，回头就拧开了瓶盖儿，放在她手边上。
“我吃饱了。”许他他满面红光。
“真吃饱了”于鹤递过去一张纸巾，“他他，你和他是不是闹矛盾了？”
许他他摇头，“没啊，我现在不住他家了。”
于鹤求之不得。
“那你现在住哪儿？”
许他他还是摇头，“不知道。”还没等于鹤开口，她就说：“我不想麻烦你和罗晓，到时候我找到了住处，就给你报信。”
“他他，这不是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你一个女生，一个人在外面住是很不安全的。”于鹤眉头紧皱，“你暂时住我家吧。我爸长期出差，家里只有我妈还有奶奶。”
“不行的。”许他他语气笃定，“谢谢你请我吃饭，以后我一定请你，再见啦。”
话音一落，她就抱上了包，牵住了阿狗一眨眼就冲了出去。等于鹤追出来，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影。
思路客
许他他也就是随便找个方向跑，跑着跑着，累得不行了，停下来，一看四周，陌生的很，心里有些害怕。
“汪汪汪，汪汪。”
许他他抓紧了绳子，路边都没有街灯，路过的人都见不到脸。她提高警惕，两眼随时随刻都扫视周围的一景一物，且做好了随时跑的准备。
这会儿，阿木爬上了许他他的肩头：“他他。”
许他他不理她，继续找回去的路。
“他他，不是这一边，”听声音就可以知道，阿木情绪低沉，“他他，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汪汪汪，汪汪汪。”阿狗不停的叫。
“他他，往右边走，然后直走，穿过那一条巷子左拐就是回去的路了。”
许他他没有沉住气，气呼呼吼了几声，权当做是发泄心中的各种黑色.情绪。
“阿木，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这样做的原因。”许他他苦口婆心。
她也怪自己，若是自己早点发现，郑重其事的去跟她说，她也不会变成一个被幻想而控制的阿木。
而且，若是被柯牧言发现的话，她都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那么喜欢他的阿木。
“他他，我明白。”阿木嘴上说，心里明白是否，是接受还是拒绝，她自己知道。
听到这样的话，许他他还是有些欣慰的。“这样就好。”
照着阿木说的走，许他他找到了之前吃饭的餐馆，她呆呆地站在离着它十几米远的地方，想：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知好歹，就像是农夫和蛇一样？
她看见有一个人直径朝她走来，心里大惊：难道他还没有走一直都在？
事实上，并非如此，来者不过是恰好往这一边走来的一个陌生人而已。
周围的人开始变少了，许他他打开了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十点钟了。
另外，未接电话有十通，柯牧言两通，王小明三通，于鹤五通，还有三条消息。
许他他正犹豫要不要给于鹤回个消息，柯牧言恰好来电。
柯牧言：“许他他！”声音深沉而满含愤怒。
许他他：“干什么？”故意用一种随意的口气。
柯牧言：“你现在在哪儿？”
许他他：“不知道。”
柯牧言：“你周围都有哪些建筑物？”
许他他：“看不清。”
柯牧言:“你别考验我的耐心！”
这就冤枉了，许他他是真心不知道，也看不清，“有事吗？”
柯牧言开始抓狂：“快说你在哪儿？”
许他他：“大叔，咦？信号突然没了……”
一句话还未说话，许他他突然觉着背后有人靠近，正回头看过去，自己的嘴巴已经被捂上。
“唔……唔……”手机仍保持正在接通电话中，另外一头，柯牧言听声音觉着不妙。
柯牧言：“许他他！？”
“放开……放开我……”
柯牧言咬咬牙，握紧了手机，拿上外套就急急忙忙出门，上车之后，眼睛时不时就盯着手机定位。
第152章 张山山家
夜空中只有残星几颗，夜幕虽深，却也是看得出来厚厚的云层，飞机划过，从地面上看上去，它好似一颗正在离家出走的小星星。
夜渐深了，那一条通到底的梧桐路，好久才会听到人声，更多的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柯牧言没时间和心情抬头看天，看好不容易路过陌生人的模样，他的步伐很快。
他知道许他他的家，站在老小区的铁门口，他无意中拽紧了自己的拳头，深思了片刻，抬起脚，毫不犹豫的进入到了32栋楼的楼道。
敲响了门，他又想了想，收回了手，同时也收回了脚，一个转身就噔噔噔跑下楼，走出楼，带着些许无奈的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
此刻，陈梅之犹豫再犹豫之后打开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她心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是依依不舍的合上门。
柯牧言想起来之前在花店门口碰见了罗晓，心想，她家离这里应该不会太远，走路觉着不够快，他就干脆跑起来，停到一家还未关门的烧烤店门前，他放下了自己的矜持，询问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做罗晓的女生，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终于有点欣慰了。
店主是一个看起来就老实巴交的中年秃顶的男人，他不但认识罗晓，还和她的父亲关系不错，时常约在一起搓麻将。他非常热情的带着他走到了新小区的门口，另外还和门口站岗的保安说了几句客套话。
二十三栋，二十三栋……柯牧言嘴巴一直都在念叨，因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紧张，潜意识里定叮嘱自己可千万别糊涂找错了。
二十三栋楼在最侧边，靠近宽大的路，隔着一扇墙便是一条大马路，可以听见来往车辆经过的响声。
只是，柯牧言外耳朵自动挡住了所有的杂音，进了电梯，摁下数字七，叮一声，他的心跳不自然的加快。
出了电梯，第一时间他几乎都看不到前面的路，适应了，念着七零三站在一扇门前。
门铃响了一声，两声，三声……直到柯牧言几乎想要放弃转身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开了。
罗晓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最最喜欢的男神竟然会在半夜里摁想自己家的门铃。
她上下唇张开又合上，心里早已是万匹马奔腾过去，激动得手不安的在背后自个儿掐自个儿。
柯牧言也是蛮紧张的，这种场合从未有过的，他也是想好一会儿，才能够自如的说话：
“许他他在你这儿吗？”
“许他他？”罗晓之前所有的欢喜一瞬间就被一阵突起的狂风扫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手，从背后放到了胸前，两手搅合在一起。
柯牧言心里一惊，有几秒又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你快给她打电话！”
罗晓被吓得愣了一秒，点着头，反身跑开，从房间拿来手机，当着柯牧言的面儿拨打电话。
未曾听到她说话，柯牧言知道结果，问：“她今天有没有和你打电话？”
“没有。”罗晓心里慌乱如麻，闻到父母的问话，她嗓音带点哭腔，连连说了好几声没事没事，回头望了一眼柯牧言，紧忙弯下腰换上鞋子，关上门，告诉柯牧言：
“我今天满天的课，倒是我回家的时候给许他他打了一个电话，她手机关机了。”
罗晓回想，继续说：“昨天我们还聊天来着。”
柯牧言的脸色黑森森，站在罗晓对面一动不动，说话的时候，好似对着冷冻室，浑身都不住的打颤。
“你回去睡觉。”
“嗯？”罗晓不懂他的意思。按照她现在的情绪，她根本没心思睡觉。
柯牧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报了警。
“担心也不是事，回去睡觉。”
说毕，柯牧言进了电梯，对着罗晓说：“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说实话，他自己心里都是空的，听到许他他支支吾吾说放开二字的时候，他已经担心的一塌糊涂，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镇定自若的自己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看起来开朗，傻傻呆呆又可爱的许他他和自己一样，身边的人，一个手指头便是可以数出来。
与此同时，许他他正喝着可乐，躺在一张小床上翘起腿正在看小说。
在背后捂住她嘴巴，还威胁她不许动不准吭声的人，竟然就是张山山。
他家就住在附近，在家坐在电脑前面已有七八个小时，屁股已经麻得，拿针头去扎几乎都没有察觉，至于那双眼睛，眼前的黑简直就不是普通的黑。
万般不得已，张山山关了电脑进入休息状态，肚子挑.逗，他却是顾虑了很多，才是下楼，到处晃悠了一圈，填饱了肚子，还看见了许他他。
就现在他回到电脑前，无心创作，倒是对许他他挺好奇，不禁转过身来，看过去，问：
“离家出走呢？”
许他他把自己翘得高高的腿放下来，含着已经喝完的可乐空瓶口坐起来，“不是。”
张山山不信，拍着椅背，笑着说：“切，看你书包鼓得，不是离家还是私奔啊？”
许他他掩嘴偷笑，“想什么呢你？”
张山山吹了一声悠长倒也优美的口哨，“跟我说说呗，说不定你就变成我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啦？”
许他他嗤之以鼻，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呢。倒是你，瞧瞧你家里面，跟比猪窝还要脏乱差。”
张山山背过去，手握着鼠标：“搞艺术都是这样不拘一格，潇洒，你也是写小说的，跟我多学点。”
许他他吐吐舌头：“我才不要呢。不过，你出版的这本《与猫同居》真心好看。”
张山山好久都没有听到读者对自己的赞美了，这会儿心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不过，这本是三年前就出版了，没有其他的了？”许他他这话顿时把张山山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怎么啦？”许他他合上书，走过去，靠在椅背上，“说说嘛，给我点经验呐。”
“去去去，走远点，别妨碍我创作经典之作。”张山山面上可挂着“我不高兴”几个大字。
许他他自觉走开，眼睛还是盯着张山山的后脑勺。
“汪汪汪，汪汪汪。”
“许他他，别让你的狗别再叫了。”张山山有点想砸键盘的冲动。
许他他灵机一动，拍着张山山的肩膀：“要不，你再写一本《与狗之战》？”
“呃……”张山山有点心动了，看许他他的脸也舒展了些：“要不你在我家多住几天？”
“可以啊！”
张山山大惊：“你还真敢答应啊？万一我是变态狂魔或是恋童癖大叔呢？”
许他他倒是安慰上了张山山：“你看起来不像是大叔，就算是真的变态，你若是想侵犯我，不用我出手，我的阿狗没准就咬死你了。”
这一点张山山是信的。“好吧，我服你了。”他站起来作揖，“我怕你们了。住吧，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许他他忽然觉着不讨厌他了，“张叔，谢谢您。”
张山山苦笑：“就是你……”
恰恰这个时候张山山的手机亮起来，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主题曲铃声，惊得许他他差点失掉了下巴。
张山山做贼似的握紧了手机就一咕噜站起来，跑到了小小地卫生间：“喂？”
林丹：“你声音怎么这么小？”
张山山盯着门，稍微提高了音量，故作轻松：“嗓子有点不舒服。”
林丹：“待会儿我去你家，你等着啊。”
张山山手哆嗦，手机滑落到了无水的洗手池。
林丹：“张山山，你在干什么啊？”
张山山：“没，没干什么，其实吧，我正在洗澡。”
林丹噗呲笑出声：“幸好没和你打视频电话呢。”
张山山傻笑：“也是。丹丹，我身体不太舒服，今晚你就别来了。”
林丹：“不行，我已经好久都都没有听到肖哥哥的声音了。这一次你必须要答应我，必须的！”
张山山：“……”
许他他见他已经进去了很久，不怎么听得到说话的声音，倒是摔东西听得很清楚，然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张叔，你在干什么啊？”
林丹听到了女声：“张山山，你女朋友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挺老的，你马上把她赶走，听到没有？”
张山山捂紧了手机，对着门小声喊：“许他他，请你别妨碍我通便行吗？”
许他他瞬间捂住鼻子，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行吧。”
张山山：“瞧你说的，我哪儿来的女朋友？她是我邻居，她喜欢我倒是真的。说正经的，这几天肖柏都很忙，没空上线视频，你就洗洗睡了吧。”
林丹：“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山山：“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大小姐你就放过我，让我睡一个好觉。好的，晚安。”
许他他坐回到床上，盯着仍旧在充电的手机，默念：等我开机了，他会不会给我电话呢？
会吧？
应该不会的吧？
阿木悄悄地从床底爬出来，“他他？”
第153章 半夜三更
此时此刻，许他他不是很想和阿木说话，看见她那映衬在灯光下水汪汪而又闪亮的眼睛，有那么几秒，她差一点动摇。
阿木见过她的眼神，自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耷拉下脑袋从什么地方爬出来，随后就爬回到什么地方去。
一人一蜥蜴把方才的一幕前部都当做没有发生。
张山山在马桶上蹲了挺长时间，起身时麻木的双脚险些没有撑起他的身子，他踉跄走到洗手台，眼睛仍旧盯着手机屏，打开水龙头，假装自己正在洗手。
放下手机，他竖起耳朵，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是和原来一样，这间破旧而狭窄的公寓只有自己。
只不过，当张山山推开门，瞅见许他他坐在墙角处，走近一看，发现她对着手机看得入神，心想，这要不是离家出走就是和朋友或是恋人闹了脾气。
他倒是想安慰几句，想到自己和她也不是很熟，说起带私人性的话，不太合适。于是乎，反身去了衣柜前，找了一件自认为最干净而整洁的短袖，丢到了她的脑袋瓜上，说：
“闻着你身上一股汗水味，臭死了，去洗个澡。”
许他他还真以为自己身上很臭，抬起两只胳膊前后闻了闻，“也没有嘛，”说着，她站起来，闻了闻衣裳，“一股儿樟脑丸的气味！”
“哎呦，快去洗澡啦，免得待会儿我构思的时候你干这个干那个的，尽打扰我。”张山山说话的时候假装自己很不耐烦。
原来就是让自己洗洗早点睡的意思，许他他不屑丢去一个白眼，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而在床底下的阿木，蜷缩成一个圆，夹在两个鞋盒之间。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通，怎么那个时候许他他就回去了呢？
她责怪自己，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撞见，也更不会在含着羞耻的情况下被许他他强行的带走。
她痛恨而懊恼地捶打自己的尾巴，顿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眼睛盯着离着自己两手臂远的地面，白色的灯光打在上面，甚至刺眼。
阿木听闻到陌生男人对许他他笑嘻嘻地说话，她打心底开始鄙视许他他，觉着自己只不过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一个带着光环的男人，而她嘴巴上总是说靠自己，事实上都要靠不同男人的帮忙。
最后还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教训自己，她猜测许许他他不过是不想自己的面前伪装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实际上就是想要引得不同的男人同情自己。
想到这里，阿木心里之前的愧疚和羞耻，被一种满含着愤怒的极端想法而代替。目光中射着怨恨的光。
张山山本以为和林丹说得够直接够清楚了，等许他他睡觉，他就开始安安心心地开始构思自己的新小说。
电脑前面的他，摘掉了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一点正经儿的面具，高度的聚精会神，一见就可以猜测会是废寝忘食的写作过程。
许他他被这种气场给吓得怔住，她很清楚得感受到他对于写作近乎是疯狂。不禁低头看看自己，这会儿竟然握着手机看是否有柯牧言的电话或是消息而正有点小期待。
默默中，她迟疑了一秒，放下还未开机的手机，看了看手边上的电脑，开始自我洗脑，最终成功受张山山的影响，她开始码字。
两个都对文字热爱的人，看见对方认真而努力的模样，于彼此之间，不需要多久，一瞬间就可以成为志同道合而携手共同奋斗的盟友。
许他他喜欢这种从胸腔喷涌而出，挡也挡不住的那股写作热情和yu望，她和张山山争分夺秒，时而会小声简洁地讨论几句，然后再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投入。
时钟上的时分针还是一如既往的顺时针转圈，他们倒是觉着时间去得匆匆，心中的就紧迫感，让他们丝毫不敢松懈。
状态正佳，传来了几声极其不和谐且是万分破坏气氛的门铃声。
与此同时，两颗正在紧张运行的脑袋，爆发性的情绪失落。
“谁啊？”张山山一开口，听声音就知道他很不耐烦。
“是我。”对方倒是不以为然。
许他他认出这个声音，张开嘴愣愣地看向张山山。
“他他，你……”张山山显得有点慌乱，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床边，“有人来了，你，你就躲在床底下吧。”
也是，除了床底下，其他的地方空间不是太小就是已经被占满。许他他对此无可奈何，只好抱住电脑，抓过自己的包和鞋子，一起钻进床底。
开门之前，张山山大步跑去了浴室，在镜子前，特意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使劲儿摁了摁眼窝，故作憔悴，走到门后面。
林丹内穿着一咖啡色套裙，披着一件颜色稍浅的牛仔外套，一看见张山山的脸，就把自己昂贵的手提小包包冲着他的脸丢去，自个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进了屋。
“你现在怎么样了？”林丹嫌弃他家里且不说寒酸气，实在是太乱了，连站都需要费神找地方，若不是想到知道肖柏的事，她才不愿意来到这种觉着是贫民窟的地方。
张山山山把包丢在了鞋柜上，反身看林丹那一副模样，着实无奈。“都说了，他忙没空视频，你怎么还是来了？”
林丹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我不信。”
张山山哭笑不得，甩手坐下去，“你有什么不信的？”
“我知道你和那个罗晓也认识，也知道她是他女朋友。”林丹不愿意做任何一个地方，直直地站在电脑桌旁，眼睛盯着张山山。
“这也没什么。”
“没什么？”林丹吃惊叫出声，“你是和我一对的，不能够帮她们。”
张山山觉着自己的处境实在够微妙，抓狂中却是无奈，“大小姐，我不是站在哪队的小士兵，时间真是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啊。”
林丹甩开他的手，双手交叉，“没有肖柏的消息我就不走。”说完，她直接坐在了电脑桌上。
张山山心疼地跑上前，把她拽下来，护着自己的电脑，“你不要太任性了，没有就是没有，除非你自己去找他。”
林丹一愣，“你说什么？”
“我还要工作，你就回去吧。”
林丹看出来了，他确实是没有说谎，正要松口，侧头之际看见床头放着的一双小黄鸭的袜子。顿时，觉着很是熟悉。
张山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连忙伸手推她走向门，嘴上说：“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
林丹手伏在墙上，回头望着张山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山山心里着急，面上不惊，他知道她疑惑什么，索性就拿来那双袜子，“这袜子是我网购的，之前才看见肖柏那里也有一双，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是gay？”说着，他阴笑起来。
听闻此话，林丹满脸通红，一刹那甩开了靠近自己的小黄鸭袜子，一面都到门后面，一面回头说：“肖柏性取向很正常，倒是你，年纪不小了，还一点都不正经，如果你真是同.性恋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离我的肖柏十万八千里远。”
说完，林丹拿上自己的包就摔门而去。
她一走，许他他就迫不及待的钻出来，如果再晚一点，她觉着自己要被一股臭鞋味给熏死。
“张叔，穿脏的鞋子你为什么要放在床底下？”许他他都不敢松手，继续紧捏着自己的鼻子走到窗边。
“哎呦，别计较这么多的，继续码字码字。”张山山一点都不会觉着不好意思。
许他他没有关上窗，拉上了窗帘，走到张山山的身边。
“怎么觉着你很听林丹的话？”许他他托腮问。
“这没什么。”
许他他不相信没什么，“你喜欢上她了？”
张山山苦笑，“怎么可能？”
许他他倒是觉着就是。“好吧，我知道承认喜欢一个人不容易，可你这是太明显了，我又不傻。”
张山山听这话觉着蛮好笑的，移开了键盘，扭头看着许他他：“对，第一眼我就喜欢她了。”
接下来才是许他他想到问的。
“可你不能够出卖我们吧？”
张山山被她说话的语气给惊到了，“这，这是个很有趣的巧合而已。”
“呸。”许他他瞪眼，“如果让我知道你因为偏向林丹，知情不报，随便敷衍我们，我可是毫不犹豫会告诉肖柏，路见色忘友，还坑我和罗晓的钱。”
张山山确实怕了。“他他，你这话说的未免夸张了吧，我就是找你们借钱，没坑你们的。”
许他他一掌甩到了他的脑门，“你还真当我们白痴吗？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出版社根本不存在的，还拿你亲戚说事，亏我那么支持你。”
张山山伸手：“我现在对天发誓，它之前存在，现在倒也是真没了，至于亲戚的话是我乱编的。”
许他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承认，开始心软了。“后来呢？”
“后来什么？”
“你找我们借钱呐。”
张山山脸上暗沉，单手握拳放在鼻下，“房租不够，我也没有朋友，就找你们了。”
第154章 见鬼了么
许他他跳过这个话题说起林丹和肖柏的事情，张山山一个字都不提，脸色一变，看似正在聚精会神码字，实则是在心里喊：阿弥陀福。
许他他见他的类似于便秘的表情，没有继续追问，回床上睡觉。身子躺下去，警觉地问：“我睡床上了，那你呢？”
张山山抹着汗水，头也不回，说：“我一般晚上只睡几个小时，一张椅子就可以了，你别担心什么的，我是对你不感兴趣。”
许他他哼哼几声，侧过身说：“这样最好不过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没多会儿就睡着，至于看手机的事，一转眼之间便是给丢到了后脑勺。
柯牧言在外寻找无果，只能够回家，澡也不洗，被风吹乱的头发也不管不顾，就在自己的房间来踱来踱去，整个人除了懵圈之外，脑子里面一团混乱。
他想了很多，只是每一条都不符合许他他说离家就离家，连个电话都打不通，她朋友也不知道。
越想他觉着事情很蹊跷。
半夜两点钟。
张山山对着自己一气呵成的一章满意的一笑，习惯性伸左手去拿起杯子，正准备舒心地喝一口绿茶，杯子都要抽平了，还是没有，往里面一看，原来是空的。
“什么嘛，居然没有。”张山山自言自语，起身把椅子往后随意一拖，椅子脚与地面摩擦的响声，他听得很习惯，回头一看床上隆起的一部分，他愣了几秒，随后就开始小心翼翼。
进了厨房，茶壶里面也是空的，他百般无奈打开了冰箱，眼睛从上而下扫过，全部都是空的，门的侧边也是。
“呃……没想到我的生活会潦倒这种地步。”
感叹完，张山山回到电脑前，一只腿放在椅子上，两手放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不行，我现在又渴又饿，实在是不适合继续下去。”说到做到，张山山关掉了电脑，拿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眼睛正在锁定门钥匙的位置。
东西都拿全了，张山山也穿好了衣服，换好了鞋子，伸手正开门，闻到背后有丝丝拉拉的声音。
一开始他觉着自己是饿昏了头，出现了幻听。
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令他不得不回头去看看。
正反身，还未走几步，左侧的墙面上印着一个弯曲的影子，凭着感觉，他觉着那会是一个人。
他揉揉眼睛，倒吸一口气，走到了床尾，见许他他睡得正香，下一秒不禁毛骨索然。出于本能的反应，他机械转头，看见一人就站在门后。
“你……你你你，你是谁？”说话的时候，张山山忽发力，手中的钱包已经被捏得变形。
“……”对方没有说话，倒是稍微扭头，只能够看见三分之一的侧脸。
张山山很想要直接上前拉住“他”的肩膀，一看究竟，奈何自己的双腿竟然僵住。
仅仅是过了几秒，张山山发现近在眼前的一个背影忽然之间就消失掉，环视周围，一丝一毫的奇怪之处都没有。
他脑子发麻，立马蹲下去，两只无神韵的棕褐色的眼珠子盯着地板愣神，察觉到脚边有东西划过，他才是猛地站起来。
接着，他嘴上大声嚷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抓紧了自己脱下的黑色球鞋，完全就是凭着感觉你接连的往地上拍打。
他不想相信，凭着自己敏捷的身手会让那个还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跑掉。
果不其然，他居然成功了。
这个时候许他他已经被阴险的笑声吵醒，坐起来后，就看见张山山蹲在床尾，背对着自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她快速爬过去，伸手点了点他的背，“你在干什么？”
此时张山山正处于兴奋的状态中，他捏紧了手里小东西的尾巴，嘴角上扯，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头，“你看，这是什么？”
许他他一瞧，心一紧，“你是怎么捉到的？”说话的时候，她的上下唇都在微颤。
张山山露出牙齿笑着，换了一只手捏尾巴，举到了许他他到眼下：“这可是一只神奇的蜥蜴哦。”
许他他结结巴巴：“怎么，怎么说？”
张山山露出神秘莫测的笑，转眼间又变得十分严肃，“刚刚它变成了一个人类，准备从我家溜走呢，好在我反应快，动作敏捷，不然还真的给它溜走了。”
许他他整个瘫软在床上，视线盯着他手里的阿木。
张山山侧头见她这副模样，站起来笑得前仰后伏，“他他啊，你还真好骗呢。”
没错，张山山只是有种借题发挥的意思，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有神的，但是在除去三次元的世界就不同。
“好啦，刚刚都是我编造的故事，你就忘记吧。”说着，他轻步走到床边，随手就将蜥蜴扔出了出去。
许他他跑过去，勾着脖子往外看，什么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扔下去？为什么？”许他他很激动，抓着张山山的衣领不松手不说，还使劲儿的拉扯。
“我就是看你害怕所以就扔了。”张山山表示自己很无辜。
许他他不再搭话，冲出去，到了楼下，两边的花坛树丛进紧密，想要站进去找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趴在地上，一面看一面小声喊她的名字，过去了半个多钟头仍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许他他的举动让张山山匪夷所思，他在便利店买了两袋菠萝面包还有两瓶绿茶，走到她的身后。
“你怎么了”
许他他厌恶地抬起头，“它是一条生命，你说丢就丢了。”
张山山有些无语，“不是我说你啊，不就是一条小蜥蜴，它身上脏死了，万一携带病毒怎么办？”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帮我一起找。”说完，许他他又趴下去。
张山山一只手把她拎起来，将一袋菠萝面包和一瓶绿茶塞进她的怀内。
“吃了再找也不迟。再说了，蜥蜴又不是狗你跟它熟悉了它就知恩图报。”
说起这个，许他他痛恨地拍打自己的脑门，“你拿着。”东西又塞了回去，她快速回到那间脏乱差的公寓，带着阿狗下楼。
“许他他你这也太酷了吧，”张山山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边吃边说，“祝愿你早日找到。”
天都亮了，许他他还在四周围寻找，张山山早已撑不下，拍着她的肩膀先告辞了。
她也是没有办法了，牵着阿狗坐下休息片刻，面前来来去去的人，有意无意的看，或是直接走过去，而她是始终都是盯着张山山公寓对应的那个花坛。
“阿木你会在哪儿？”
“汪汪汪，汪汪。”阿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许他他，不过，她仍旧是伤心和失落中。
她不知道，但是能够猜到，阿木小小的身躯在随处可见人类的地方，天上有鸟雀，路上还有猫猫狗狗，甚至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危险”想到行动，是如何的艰难。
她不会猜到，阿木会变成自己的模样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头而心里毫无畏惧。
张山山下楼好几次，每次劝许他他想开点，不用为一点小事就伤心成这副鬼样子，最后干脆就拉住她拖回公寓。
许他他下半夜几乎没睡，倒也是一点都不困，手机开机后，就看到了很多消息还有未接电话。
正想着要不要给罗晓打过去，正巧儿，她的电话已经打来。
许他他：“晓。”
罗晓正在哭：“终于打通了，他他你在哪儿啊？”
许他他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罗晓登时就生气了，说话的语气变得很凶：“你倒是问我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一个电话都没有打通，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许他他你是个什么意思啊？”
许他他有些明白是什么回事了：“是是，是我错了。晓，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完好无损，你不用担心了。”
罗晓：“你在哪儿？”
张山山猜到对方是谁，见许他他望着自己，摊开手送肩膀。
许他他：“我在张山山家。”
罗晓：“什么？你，你去他家了？”
许他他：“嗯。”
罗晓：“你现在马上到我家来，立刻，知道吗？”
许他他的耳膜差点都要被震破了：“一定要吗？”
罗晓：“是的，如果你不来，我们绝交。”
许他他一听，小脸吓得惨白，丝毫不带犹豫的点头就答应了。
许他他带着阿狗来到罗晓家，门一开，见她满脸写着不爽，自己就很自觉地低下头，进门走了几步，看见柯牧言坐在沙发上，她很是不解，冲着罗晓手指向他，“他怎么来了？”
柯牧言的前所未有的冷，“过来坐下。”
原来早在一个小时之前，柯牧言去过警察局，之后是顺道去了罗晓家，恰好，她给许他他打电话打通了，他也就没有走。
至于罗晓的父母一般都很早去了店里。
“说吧，怎么突然就走了？”柯牧言冷言冷语。
刚开始罗晓还是生许他他的气，这会儿听柯牧言的口吻，她瞬间就倒向许他他这一边。
“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好。”
许他他反手抓紧了罗晓的手点头笑，“嗯嗯。”
柯牧言冷不丁冒出一句：“说清楚！”
第155章 争风吃醋
“什么说清楚？”许他他故意装傻，且避开了柯牧言不带温度的视线。
柯牧言从容不迫翘起了二郎腿，转头看了眼罗晓，问：“我可以抽支烟吗？”
罗晓想都没有想就点点头，还起身把烟灰缸递过去。
许他他就愣愣地看，心想，原来他是会抽烟的呢。
“看什么？”柯牧言问得很突然。
许他他偏过头，“没什么。”
“说。”柯牧言话里话外都是你若是不说的话有你好看的意思。
罗晓夹在两人的中间很尴尬，觉着自己很多余不说，似乎还挺碍眼的。
“我上午还有课，你们继续聊，我就先走了。”
听这话的语气，许他他知道不过是借口而已，顺手就拉住她：“该走的不是你。”她站起来，对着柯牧言说：“说都不说一声就走是我不好，之后我不会在你家借住了，感谢你之前收留我。”说着，便是三个鞠躬。
柯牧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抬眸看了看许他他，“我要知道原因。”
许他他缄默不语。
“如果说不上来你就回到别墅。”柯牧言总结似得丢出了一句话，随后站起来，一副欲要走的样子。
与此同时，接到罗晓电话的于鹤正急急匆匆地赶来，正摁着门铃。
罗晓一听门铃，后悔不迭，心里怪自己，早知这样就不会给他打电话了。
于鹤见到柯牧言同许他他一眼吃惊，心里对他得厌恶无疑只增不减。当着他和罗晓的面，他揽过许他他的肩膀，“谢谢你之前对他他的照顾，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照顾她。”
呃……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许他他看向罗晓。
“……”罗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许他他想了想，迟疑之后说：“也不是这样的。”越是想清楚的说话，舌头偏就是作对的打结，“我知道，我，我笨，不过我现在找到住处了，环境也是挺好的。晓，我刚刚在电话里面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是不是？”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罗晓开始变白的脸上。
“嗯嗯嗯嗯。”罗晓点头如捣蒜，“他他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毕竟现在也不早了。”
话音一落，许他他拎起包就急忙往外走，其余的人紧跟随后，尤其是于鹤。
下了楼，于鹤靠着一股冲动，走近了许他他之后，毫不犹豫的搂住她的肩膀，低声说：“别怕，要什么事情你尽管跟我说。”
许他他勉强笑笑，“我现在挺好，真的。”
于鹤面色严肃：“他他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一定是吵架了。你不回家也是担心你外婆，我都知道，我家里还有房间，你跟我回去吧。”
许他他摇头，心想，怎么拨开那只手。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学校，教师宿舍基本上都没有人。”
许他他仰起头无奈一笑，“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已经找到住处了，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不行的！”于鹤说得很坚定，“你现在不再是以前那个走到哪儿不会有多少人认识的你，万一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
“嗯？”许他他很感动，只是感动中缺少了以往那种自然而然就会期望的心，还有那一份淡淡地欢喜。
与和柯牧言走在一起的罗晓，全程见他的脸都阴沉沉而散发着一股杀意，话也不敢说，步子也不敢迈大，缩短了脖子紧紧地跟在身边。
她正疑惑他的一系列反应，转头偷看的时候，只见他忽然就咬了咬唇，直接冲到前面许他他和于鹤的中间。
柯牧言拉过许他他，对着于鹤严肃道：“你是位老师，不应该迟到。”
于鹤见他的手，环过许他他的腰，神经紧绷起，“放开他他。”
柯牧言：“不放！”
于鹤前额青筋凸起，两侧的汗水直流，“放开！！”
柯牧言冷笑，抓紧了许他他的手，“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说罢，强迫性的拉走了许他他。
于鹤想要追上去，只是被罗晓拉住了。
“你拉住我干什么？柯牧言又怎么在你家？”于鹤现在的模样就像是被抢走了棒棒糖的小男孩，红着眼睛，咬着牙。
罗晓拉了拉他的衣角，“是柯牧言来找我，我才知道他他离开了，而且，”
于鹤追问：“而且什么？”
“柯牧言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报警之后还告诉我们一有消息就告诉他。”罗晓一字一句说，“我没给他打电话，他已经来了。”
于鹤呼了一口长长地气，“他们一定是假扮的情侣，一定是这样的。”
罗晓张开嘴，随后又合上。
于鹤：“现在时间确实不早，我赶去学校了。”
罗晓点点头，望见于鹤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是复杂，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站在于鹤这一边还是柯牧言。
于鹤是开车赶到罗晓家，回去的路上，他看见了街边一位正在行走的女生很像许他他。一开始他以为会是相似的人，靠近了看，觉着就是许他他。
“他他？”
“许他他”微微一笑，说：“我正在找你呢。”
于鹤受宠若惊，连忙就帮忙打开了车门，邀请她上车。
“你不是被柯牧言带走了吗？”于好小心地问。
“许他他”：“我为什么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很讨厌他。”
于鹤一听松了口气，腼腆笑笑：“你讨厌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许他他”往于鹤身上靠过去，压低了声音：“谢谢你担心我，我很开心。下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好吗？”
于鹤半边身子都酥掉了，“嗯嗯。”
“好了，我就在前面下车。”
于鹤惊道：“就前面？”
“嗯嗯，你现在马上就要赶去学校，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下次吧。”
“嗯。”于鹤很高兴。
“许他他”下车后，走到无人的小巷内，变成了蜥蜴。
真正的许他他正被迫的坐在车内，一旁的柯牧言板着一张臭脸。
“说。”
许他他扭头不答。
“突然就走，是不是找到了范加成？”
许他他一笑，“不关你事。”
柯牧言：“你最好是如实说出来。”
许他他直言：“我不说你能够把我怎么样？”
柯牧言把车听到了路边。
“你们之中是谁翻过我东西？”
许他他心里觉着不妙，立马移开视线，“你在说什么？”
“别装糊涂了。”
柯牧言说完就下车，他买了一包烟，重新坐到车内就点燃了一根，从鼻尖和嘴角吐出来的白烟火，飘向了窗外。
“你不说我不是猜不到。”柯牧言吸了一口，“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在外面跟其他的男人卿卿我我，被记者或是哪个路人甲看见，你觉着你的名声会好吗？”
许他他恍然大悟，笑得很大声，“怪不得呢。”
“什么？”
“怪不得你会那样说，原来就是担心被偷拍，然后外界评论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柯牧言没理会，将烟头丢进了烟缸内，继续开车。
“没有找到范加成你就不准离开。”
许他他鼻子直哼哼，“别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阿木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许他他无言。
“都说你一个人不行，你骗不信邪，现在好了？”
听闻此话，许他他更是觉着委屈。
“我要下车！”
“……”
“你聋了吗？我说我要下车，现在马上立刻！！”许他他面无表情，“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你的事，我现在要开始我自己的寻找生活了，与你无关。”
柯牧言倒是停了车，不过，没让许他他下车。
“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和事情可以阻拦。”柯牧言欺上许他他的身，“我们是约定过的！”
“那又怎么样？”许他他叫道，双手放弃了挣扎，“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这张脸！”
“没关系，我不生气。”
许他他攒积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双手一起推开了柯牧言，“我看见你生气，很生气！”
说罢，她抓住门，回头狠狠地盳了一眼柯牧言开门而去。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在眼眶内无限打转，许他他骂自己没有用，使劲儿的揉着双眼，至于方向的话，仍旧还是随意。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呢？柯牧言那个臭东西凭什么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还以为他有多贴心呢，结果都是为他自己，自私的死家伙！
“喂！”柯牧言没有任何的顾忌，一面跑一面大喊。
闻声之后，许他他有些小吃惊，倒也不是没有停下脚步，只想着离着他越来越远。
“许他他，你给我停下来，听到没有？”
许他他只顾着跑，没有注意两边来往人去的方向，一个不小心被一个大个头的嘻哈装的男人撞到。
“嘿嘿，走没走路呢？”男人眯着眼睛，龇牙咧嘴。
柯牧言大步冲上去，横着眼瞅着面前块头巨大的男子，“说什么呢？”
“你？”男人看着面熟，“哦哦，你就是柯牧言啊，这个小姑娘……”
“是我女朋友！”柯牧言咬字很重，“既然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你！”
“当然，撞到你是我女朋友的错，我向你道歉。”言外之意是你可以马上滚了。
第156章 种在心里
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你的时候，或许在此之前你已经种进了我的心里。
柯牧言和许他他同样感情比较迟钝，抑或是说即便是骨子里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全身的细胞也不会承认。
于许他他而言，这种英雄救美，不，救下无名女的桥段已经老掉牙了，她心里虽然颇受感动，却也是几秒的时间，随后一切都照常。
柯牧言望着她离去的声音，鼻孔同着脸上的毛细孔微张，眼神抽离，坚硬的拳头紧贴着裤缝，迟疑了一会儿，终将是行动了。
他也不去剧组了，也没有和王小明打电话，做的唯一件事情便是拉着许他他的手一秒钟都不放手。
路过的女孩们的目光，留恋在那张俊俏的脸上，都无不是疑惑，心中的男神怎么会和一个普通的女生在一起。
阿狗跟在许他他的身后，异常乖巧，跟到哪儿都不会汪汪汪的乱喊乱叫。
许他他全程黑着脸，盯着前面柯牧言的后脑勺，想着，若是眼神能够灼伤的话，她一定要把他的脑袋瓜盯得全部都窟窿。
心里很是清楚，柯牧言是那种你越是逆着来，自己惹下的仇像是雪球一样，会越滚越大。
眼下，许他他为了自身和阿狗的安全着想，暂时没有任何反抗之举。
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市一中学校门口是怎么回事？
许他他用力甩开手，“来这里干什么？”
柯牧言没答话，自顾自的走进大门，许他他愣在原地，看见一位保安从保安室里面走出来，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都蛮开心的样子。
“小姑娘你可以进来了。”保安冲着许他他招手叫道。
许他他半信半疑，往前走了几步，见保安进了保安室，而柯牧言已经不见踪影，连忙就反身，正准备跑，无奈被发现。
“趁着我心情不坏，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柯牧言警告道，拉住许他他的书包带子，顺手一扯，竟然把带着给扯断了。
“你离我远点，我不会跑了。”许他他嫌弃地远离他，双手抱住书包，“没事来这里干什么？”
柯牧言一直都走在最左侧，顺着花坛的边沿，停在一个台阶口，一步步走上去，坐在一张树桩凳子上。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压力很大所以就逃走了？”柯牧言弯着身子，双手半握在一起，眼睛盯着地面正在爬行的一只黑蚂蚁，“今天学校放假，不会有人的，你有什么话就说。”
许他他坐看看看，选择了一张比较干净的凳子坐下去，听他这么一说，四周围的确是除了鸟叫声以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而且，葱葱郁郁，小径环绕，地面上布满了可爱的青苔，无论是往哪里看去，都是一片浓浓的绿色。
十分养眼。
“也不是。”许他他想顺着他的话说，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就变了。“我离开你家也是好事，至少，这样你就不会再因为我生气了。”
柯牧言缓缓抬起头，眸底就像是一束阳光透过一片树枝，深深浅浅，圆圆点点的光，清晰可见，“那是因为什么？”
许他他别过头去，手指头缠绕在一起藏在书包底下，“也没什么具体的原因，你别想多了，范加成的事情，我是吓唬你的，若是知道的话，我顺便会通知你的。”
顿了顿，许他他补充：“你要知道，我为了找范加成已经付出了许多，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既然这样话，你今天就回别墅。”柯牧言斩钉截铁道。
“不行。”
柯牧言两手抱拳，“之前约定的事情，我不会让它有所改变，况且，现在阿木不见了，对于她来说，最熟悉的莫过于我家和你家了。”
这话倒也是不错，只是，许他他权衡之后，还是不会答应回去。
她站起来，“约定也是可以改变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现在要回去了。”
许他他离开了，柯牧言坐在原地，他脑中嗡嗡作响声，扰得他十分糟心，他追了上去。
“你现在住在哪儿？”如此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关怀，在柯牧言的嘴中说出来，永远都会带上几分苦涩。
许他他：“无可奉告。”
说罢，她觉着自己一秒钟都不能够停留，抱紧了包就笔直往前冲。
许他他找不到回公寓的路，给张山山打电话，他因为担心她，没在电话里面仔细说，而是放下手里的事情，亲自去接她。
接到人，张山山开始打趣她：“怎么？和情人见面了？”
许他他痛斥一顿，罢了，恶狠狠地盳了几眼，继续说：“看来接下来的几天我真的要借住你家了，你别担心，我会交房租的。”
“房租是小，就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呢，你说是不是？”
张山山话中调戏意味十足。
许他他亮出拳头，“本姑娘芳龄二十，那些看见的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管不着。”
“不会吧？”张山山有点不相信。
“不会什么？”
张山山指着她的脸：“你才二十？”
许他他反问：“不然呢？你以为我多大了？”
张山山思考了片刻，道：“最多只有十八。”
“呃……”许他他无言以对。
……
翌日。
许他他正睡得香，张山山把她从床上抓起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夸张到了一种极致。
“你又见鬼了？”许他他打了三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看见张山山冲着自己努了努下巴，眼睛瞟向了手机，看见自己和夏令的合照，还有和于鹤的走在一起的照片。
没等她说话，张山山倒是问话了：“他他，你和照片中的女人认识？”
他问的很急，许他他点点头：“嗯。”
见他脑袋立马耷拉下去，她问：“怎么了？你们也认识吗？”
张山山背过身，痛恨地把手机丢到了床头，“嗯。”
“听你这语气，你们俩儿仇人不成？”许他他凑近了问。
“没什么。就是要提醒你，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还小，别和她走太近，不然最后吃亏的人一定会是你的。”
许他他完全不懂这番话的含义，只是张山山只说不解释，之后就坐在电脑前，也不码字，就是呆呆愣愣的干坐着。
许他他这会儿已经不用担心阿木的行踪了，捞起轻松了不少，倒是被张山山一大早上这么一闹，好心情顿时就没了。
阿木从枕头底下钻出来，爬到许他他的肩头上，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她，低声说：“我们出去说。”
许他他一人下楼，坐在无人的长椅上，竖起耳朵听。
阿木：“昨天我找回来的路的时候，看见夏令了，她就徘徊在这附近，我盯了许久，她迟迟都没有走过来。倒是张山山，见了她像是见了鬼一样，东西也不买了，就跑上楼。”
许他他思忖中。
阿木为了将功赎罪，把自己所看所闻所想全部都告诉了许他他。
“嗯嗯，这样一想，他们两人一定很熟悉。”说着，许他他站起来，她嘴巴回去问个清楚。这样的话，她或许就能够明白当初柯牧言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
推门走进来，迎面的一股臭袜子气味，许他他无奈捂住口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拉开了窗帘，登时，屋里面敞亮了不少，就连看张山山的脸，也多了几分人样。
“你和夏令怎么认识的？”许他他小心地问，同时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张山山斜过眼睛，愣了好几秒，“小孩子不用问这种事情。”
“呃……什么叫做‘这种事情’？”
“对了，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张山山很自然的就问出口。
许他他一惊一乍，心想，难道真是我太天真？
“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山山点开了手机，指着许他他和夏令背景墙，“这地方是她之前卖唱的地儿，很多和她一起的女孩，再天真再可爱，都变成了她的复制版，你懂我意思吗？”
许他他很老实，不懂就摇头。
“她有没有和你说些自己的遭遇，再就是告诉你一个女人要如何靠自己，自立自强自大？”现在的张山山从未如此认真而严肃。
“她算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什么事情，什么话都能够做出来说出来。”张山山这时，万般无奈的摊开手，整颗脑袋掉下去似得，靠在椅背上。
“她最曾恨的就是不劳而获的女人，”张山山猛地坐起来，眼珠瞪得极大，“就我知道的，有几位小姑娘被她搞得很惨。”
许他他唇色略色发青，“又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时候上下唇瓣在微微发颤。
张山山仰天长啸，一手无奈的敲击着桌面，沉吟了片刻，说：“波脏水，暗地里抢走，再比如其他之类的。”
张山山注意到了许他他的表情，“看来你还一点都不了解她。”
许他他：“……”
张山山转过身，现已经无心码字，关上电脑，嘴上继续说：“所以，许他他，你现在趁早离她原来远。要不然，她就凭这你这些小事情就可以闹出无数让你不敢出门的消息来。”
第157章 你我变了
在外界许他他这个小人物再次升级了。
从当初的那个不知名的花店老板榜上大明星的小野草，变成了夜店里张狂女郎欺骗看客的渣渣恶心女。
欺骗巨星柯牧言，攀上女星夏令，人前小家碧玉，可爱也不失漂亮，人后却是毫无节制的放.荡生活，肚子里面尽是糜烂之物的心机女。
不少网友贴上了：渣女、各种心机婊的集合、社会分泌物……标签。
许他他的心理承受是有限度的，对于这种纯碎的污蔑话，她很想要像之前一样，置之不理，视若无睹。
可越是想要忽视，她的那双眼睛，那双手，还有那颗变成灰色的小心脏，就不得不去时时刻刻关注底下网友的评论。
柯牧言被认为是受害者，在剧组被工作人员，抑或是导演安慰，劝他趁早和她分手，撇清了关系之后，也就用不着每一天都被那一群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嘴上说个不停。
对此，柯牧言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王小明倒不是很担心柯牧言，反而是许他他，即使是工作期间也总是让他莫名其妙的想起来，担心她会不会轻生或是跳海跳江。
正想要和柯牧言商量下要不要去看看许他他，他举起手机的同时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从眼前很快的走过去。
一刹那间，王小明放下手机，连忙赶跟上去，不过是走了几步，迎面就看见柯牧言和颜溪并排而走过去。
“言言？”王小明还是喊了一声。
王小明气得咬牙切齿，根本就不去想适合不适合，掉头就跟上去。
剧组对面有一件小小的便利店，平时不到早中晚这样的整点，很少会有客人。
王小明为了掩饰自己，特意戴上了一顶花边卡其色帽子，一副深紫色的墨镜，他若无其事走进去，一眼看见两人在零食区，自己就慢慢都找了紧挨着冰箱前。
“朗马，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听着声音，王小明做出一副快要呕吐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掐住自己喉咙管的位置。
“你去哪儿了？”柯牧言冷冰冰地问。
“我去国外学习了，”颜溪想要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稍微抬头见他不乐意的脸色，也就只是想想，“不久前我回国，去你家的别墅找过你，也抱着期待参加了化装舞会。”
柯牧言有点吃惊，“怎么都不和我打电话？”
颜溪：“我知道你很忙，就不好意思打扰你。”
“更重要的事，当初我都没有和你说一声就出国，见到你我也不不知道该说什么。”颜溪补充。
“今天怎么来了？”柯牧言看在颜溪。“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问过好多人，这才知道的。”颜溪立马转移了话题，“你和许他他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不是。”
颜溪一笑，仰起头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柯牧言侧过身，一眼看到了王小明，没有当即揭穿，自顾自的随便拿了一袋三明治就走向收银台。
“请问你们是一起结账吗？”
柯牧言冷冷说：“不是。”
颜溪的脸瞬间就垮掉，远远看着的王小明笑得很欢。
结完账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柯牧言说：“没有事情你可以走了，下午我还有几场戏要拍。”
颜溪笑得很淡，“导演新加了一个人物，而她就是我。”
柯牧言：“……”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拍戏了。”
柯牧言：“你真得这样想？”
颜溪不解，顺手拉住柯牧言的胳膊，“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柯牧言：“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
两人已经两年半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说话，在一起也基本是零交流。
颜溪不怪柯牧言对自己的冷淡，然而，自己一次次又一次的主动得到的依旧只是冷淡，她不能够忍。
晚上收工后，颜溪瞄准了柯牧言的位置，瞅着大家都离开，立即就走过去。
与此同时，夏令停在门口，回头多看了几眼，转身便是走了。
“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可以吗？”
柯牧言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不过没有拒绝。
颜溪喜上眉梢，连忙去换衣间脱下了戏服，换上了自己时尚又独特的半身裙，出来冲着柯牧言甜蜜一笑，恍惚之间，她觉着回到了从前。
只不过，到了餐厅，她原本记得他喜欢的食物，现在都已经变了，不能够像从前那样一面你喂我，我喂你，同时还可以畅所欲言。
饭后的甜点也不那么甜，颜溪很不喜欢，喊来了服务员，指着精美小巧盘中的糕点，好不认真的数落了一番才是解气。
柯牧言没有说话，脸色极为难看，他以为她多少能够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事实上从头至尾她都是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而生气。
“你觉着这家餐厅怎么样？”
柯牧言直截了当的回答：“都还不错。”
“不错吗？”颜溪很不赞同，“你看看方才那个服务员的态度，看着就可气，还有食物也不够精致，味道也不够地道，下次我们就不要来这里吃了。”
“你从前从来都不会抱怨食物，即便是不喜欢。”
颜溪一开始一愣，“人都是会变的。以前没有钱，能够选择的余地很少，现在不同了，我有钱了，想吃点好的，也没有错。”
柯牧言丢开了纸巾，站起来，“这餐饭我来请，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颜溪点点头，拿上自己的包也站起来。
“一共是两千六百三十八块钱。”
柯牧言拿出钱包，数钱的功夫，颜溪递出自己的手机，“手机支付。”
柯牧言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颜溪，“不用了，我现金足够。”
“我说手机支付你听不懂吗？”颜溪对着收银的店员喊，很干脆的把手机放在了台子上，“麻烦你动作快点！”
“是是。”
“小姐您的手机。”
“我们走吧。”颜溪踩着二十厘米的细跟黑色高跟鞋，故作高雅的走出去。
柯牧言把她送到了车旁，却没有要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意思，“我想起来还有事，不能够送你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颜溪一把手拉住柯牧言。
柯牧言拿出钱夹子里面所有的现金，塞到了颜溪的手里，“说好的我请客，这钱你拿着。”
说罢，柯牧言抽回手，走到驾驶位那一边，正要进去，颜溪喊出来：“你和许他他不是一般的关系对不对？”
“那一天我都看见了，”颜溪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旁，伸长了手，牵过他的手，顺便合上了车门，“她坐在长凳子上，你站在她身后就那么看着她，你还送她回去。”
“然后呢？”
颜溪瞳孔放大，“你是我男朋友，你怎么能够对其他的女人那么好？”
“等等，”柯牧言打了一个手势，“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早已分手，你突然冒出来，跟我说这些，你觉着我会接受吗？”
颜溪抿着唇点头，“是是，朗马。是我不好，可我是有我的苦衷，我想在演艺圈里面有我的一席之位。所以我就出国学习，现在我终于看见你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颜溪声泪俱下，手，无声中已经抚上了柯牧言冰冷的脸颊。
“你觉着你告诉我，我会阻止你吗？”
“不是，不是的，”颜溪在柯牧言的怀内，眼睛含着泪摇头，“我是担心我自己不能够下定决定，这样的话，我和你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
颜溪仰起头，握紧了柯牧言的左手，“你妈妈不喜欢我，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我们，如果我不努力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站在你身边。”
柯牧言坚硬如核桃壳的心，被颜溪的眼泪的解释，开始自动裂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你身上并没有多少钱。”
颜溪的心咯噔一下，她快速的想了想，“是我厚着脸皮找不同朋友借的钱，我想找你的，可是，我……我最后打消这个念头了。”
柯牧言反手抱住了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自己回家，我还有事。”
颜溪不松手，“别让我一个人回家好不好？”
柯牧言：“你……”
“拜托你送我回去，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一秒钟都不要。”
柯牧言眼睛凝视前方，迟疑了几秒，松了口：“你上车，我送你回去。”
车内，颜溪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她侧头顶着柯牧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为什么不换一辆车？”
“没必要。”
“你还是以前那样，”颜溪笑着，“你现在可是当红的明星，若是买一辆更好的车不是好事吗？”
“不见得。”
颜溪收回手，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几秒，她拿出来一看，脸色微变，“我想起来家里的牙膏用完了，你在前面的超市停车。”
车停了，柯牧言正开车门准备下去，被颜溪拦住，“刚才是我太任性了，你有事就赶快去忙吧，若是耽误了，我可是会自责的。”
柯牧言重新发动了车子，车，驶到路口开始左转掉头，折回的途中，他手机响了。
第158章 你放弃吧
耳机内的声音很熟悉，同时很陌生，另外一头已经说了好几句话，然而，柯牧言起初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到了路口，红灯亮，提前了一分钟减速，接着停下车，方才张开嘴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对方是他的父亲朗天骏：“若是没事就最好不过了。”
朗马：“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说到这里，他听到了母亲向芬的声音。
绿灯亮了，车重新行驶起来，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一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若是没事我就挂了。”
向芬叫出来：“别别别，儿子。他他的事情我和你爸爸都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不会看不出来。再就是，你们圈子本来就乱，他他现在受了委屈，你可不要什么事情都不管，知道吗？”
朗马：“我知道的。”
闻声后，夫妇俩儿大惊，一面盯着手机，一面同时侧头相互看看。
向芬：“妈妈知道你不会置之不理的，就是，就是我这心里吧，总是很不安，万一他他出了事，你说我怎么向她的外婆交代？”
朗天骏：“你妈妈说的很对，他他这孩子小，我们什么事情都不问你们，但也不代表你们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和你妈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们有事能够回家说说，人多好想办法。”
朗马放在膝盖上的手抓了抓裤子，视线盯着前方，心思有些飘了。他切身感受到静下心来在电话里面听父母叮嘱的话是一种什么感觉。
朗马：“我知道了。”
向芬兴奋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对着电话说：“他他呢，我想和她说说话。”
朗马手一顿，迟疑了几秒，“她现在不在，之后再说吧。”
向芬：“那好，你们回到家再说哈。”
挂断电话后，向芬直接扑进了朗天骏的怀，呈现一幅小鸟依人，幸福美满的画面。
“老公，我觉着我们家朗马变了。”
朗天骏装出一副不懂的模样，一手掌着妻子的后脑勺，一手勾着腰，“你倒是说说看？”
向芬坐直，两手搁在朗天骏盘起来的大腿上，“照以前的话，儿子难得回一趟家，就算是回来了，我们也难得说上几句话。现在不同了，我感觉他长大了。”
朗天骏轻轻地刮了刮向芬的小鼻子，“咱们儿子早就长大了，只是我们俩儿还不懂事呢，竟然让一个孩子和我们处理关系。”
“你说得对，老公。”
朗天骏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啊，我们可要多多跟他拉近关系，不然这辈子就成了遗憾。”
向芬抱住他的左胳膊，“说得对，我还指望着他能够早点结婚生子，好让我带带自己的小孙女呢。”
父母的话倒是提醒了柯牧言，他之前倒是挺少想到许他他外婆的事情，现在想来，自己考虑的还太少，不禁对她挺抱歉的。
本意想给许他他打一通电话，可手始终都摁不下去，加上后面有车不停的摁喇叭，他索性摘掉了耳机。故意保持原速，眼里流露出凶光。
过九点半，天色被满街的灯光照得发蓝玄色的光。
颜溪从一间咖啡厅内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看似魁拔的男人。
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便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转身，然后离开。
颜溪准备拦一辆的士，走到路边，方伸出手，一个不经意的侧头，看见夏令正挽着一个女生的手臂，正朝着自己走来。
她很想要走开，事实上她也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当对方招手说好巧的时候，她只能够笑笑说同样的话。
“你是？”笑笑看着眼前的女人觉着十分眼熟，绞尽脑汁，想起来，“哦哦，你就是颜溪对不对？”
“嗯嗯。”
夏令站在两人的中间，露出僵硬的微笑，侧头对着笑笑说：“你们认识？”
“也不是，她刚刚出道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她了。”说话时，笑笑一副崇拜的颜溪的模样。
看得夏令心里很不是滋味，手不自然抓紧了自己的袖口，“笑笑，你回去吧，我们俩儿也是老相识了，想要找个地方聊聊。”
笑笑没有听出话中的意思，很不识趣的问夏令自己能够留下来，顺便还搂住颜溪的一只胳膊。
见状，夏令伸手就扯过笑笑，眼神里的微妙表情一点一点的放大，直到她清楚的看见她松开了手，说自己这就走，方才变回原来的脸色。
颜溪对此一点都不在意。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女人？”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夏令交友底线未免也太低了。
夏令皮笑肉不笑，将包的带子往肩膀上提了提，扭头看了一眼她，一面招手一面右拐，一面说：“这个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好妹妹，你现在是准备待在国内了？”
颜溪跟在她身后，边观察是去向何处，边回答：“应该是的吧。”
“应该？”夏令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回归头，抹去了笑出来的眼泪，“你该不会是在外国找到了一个男朋友，准备结婚了？”
颜溪只当是玩笑，没有过多的理会，拉住夏令的手，问：“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去咖啡吧，那个充满着我们姐妹俩儿回忆的地方。”
登时，颜溪用力甩开了夏令的手，屏住了呼吸，随后压低了声音：“你疯了。”
“怎么就疯了呢？”夏令靠近颜溪，“你是担心你会和许他他一样，因为和我这个背景不清不白，和男人乱搞的女人在一起之后被那些狗仔抓住把柄吗？”
颜溪极力掰开了那只手，用自己的包挡在胸前当做盾牌。
“我想你应该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说着，颜细把夏令的两只手拽在一起，她的力气特别大，让夏令丝毫都不能够抽出来。
回到了路边，颜溪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打开后车门，把夏令硬生生的塞进去，随后嘭一声合上车门，自己坐到了副驾驶。
“去琚湾园。”颜溪说完，回头看着夏令，“你现在就休息一会儿。”
出租车听到琚湾园附近，司机正要继续往前再开一点，颜溪已经叫停，丢下钱就下了车。她挽着夏令的手，跌跌撞撞走到琚湾园的门口。
“我没有喝醉。”的确，夏令只是装出了一副醉态，想不到自己亲爱的好妹妹竟然第一秒就相信了，她这会儿笑得狂风，一只手报复似得，使劲儿的掐住颜溪的手腕。
“你掐疼我了。”颜溪警告道，同时加快了脚步，把夏令带进了电梯。
两人一进去的瞬间，夏令立马弹开颜溪，自己靠在侧面，两手整理头发，余光瞅着身旁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一层？”
“你之前告诉我的。”颜溪没能够在第一时间说出来，说完，她仍旧在犹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令脑袋靠在侧壁，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我就是想，你或许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所以就装作好心好意的送我回来是不是？”
夏令忽地仰起头放声笑了笑，下一秒，电梯门打开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手搭在电梯门，“我之前可没有告诉你我具体住在那一层，你早就来过这里。”
这话说得颜溪无言以对，她默默地点头。
夏令以主人翁的姿态，邀请颜溪入座，给她丢来了一瓶没有看日期的水，坐在她对面，眼睛瞪着她。
“说吧，”夏令脱掉了外套，丢在了脚边，“想问什么？”
颜溪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切入话题：“你和许他他是不是挺熟的？”
夏令不说话，象征性的点头。
“我想知道她的事情。”
夏令眯起了眼睛，双腿放下去，穿上了拖鞋走到颜溪身边，“怎么对她好奇了？”
“你应该知道。”
“也是，”夏令点点头，“她现在成为了柯牧言承认的首个女朋友，整个演艺圈都闹腾了好些日子，我还当你已经放下了，所以一直都没有疑问呢。”
夏令话锋一转：“现在怎么问了？”
“柯牧言是我男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的。”颜细挺起胸，浑身都燃烧着怒火。
夏令举起杯子喝了口水，随后笑得时候，手自然地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你以为你在柯牧言的心中你永远都是number1？”
“……”
夏令：“你也不要太天真了，妹妹。”
“不，你不懂我们的感情，我们……”
夏令思考不讲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你们是认识的早，可这又怎么样？他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是许他他，不是你颜溪。”
“姐，”颜溪站起来，“我觉着他们只是假装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会和我一起吃饭不去找许他他？还有他怎么不站出来替她说话？”
夏令笑着摇头，“不懂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你之前能够和柯牧言在一起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有人疼爱，有人替你撑腰，吃喝玩乐住行都不要操心----”
“可你是觉着不够多，居然一声不吭就抛下我和你男朋友去国外。柯牧言的心里已经没你了，你放弃吧。”
颜溪：“……”
第159章 命里缺土
那天颜溪下了飞机，回到自己的国家，走在自己能够一眼看懂的城市，还有她最笃定的就是----柯牧言对自己的爱是不会变的。
夏令告诉她的话太叫她心碎了，她没有办法继续留下去，拿起包就冲出去。
叫她更伤心的事情还在后面。
零晨三点半，柯牧言用自己的微博号公开说不管外界怎么评判许他他，在他的心里她的为人，只要他知道并且懂就好。末尾，还添了一句ps：想要吐糟的网友，你们随意。
这一条微博底下，留下了无数网友的回复，有支持也有喷血模式吐糟的。
网友们认识柯牧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从未发过微博，更不谈回复网友的评论了。
但是，这一次就颠覆了他们的所有的想象力。
由此不少网友路转粉，黑粉化为了品性纯良的粉。
让时刻关注两人消息的朗夫妇，看见后不禁心花怒放，连忙给他们的宝贝儿子打电话，说他干得好，还说有空的话，带着许他他回家吃顿饭。
天知道，柯牧言的心情也是挺好的，虽然嘴上不会承认，一张臭脸看不出任何。
唯一比较懂他的王小明看破不说破，一个人躲在身后掩嘴偷笑。
倒是好几天没有见着许他他，他心里说不出的想，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他特意晃悠到了柯牧言的眼前。
“言言，你看现在办公室也找好了，海鸥基金会也基本上稳定了。今天两个导演好不容易同时都有事，你看要不要去找他他坐坐下来，喝杯茶，聊个几句？”
“你什么时候话变得这么多了？”柯牧言的语气一如既往，倒是进了王小明的耳朵，却是听出了几分调戏的意味。
“言言，瞧你说的，”王小明一副娇羞状，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上，“你之前跟我说许他他搬出去了，差点咬掉我的舌头，你说说，那个丫头能够一个人住吗？”
柯牧言把海鸥筹备的所有金额核对了一遍，拿起一叠文件，一面看一面问：“我看了办公室的租约合同，价格你确定？”
王小明转过弯，“没错，就是你看到的价格。”
“未免也太低了，你可不要贪图便宜惹了事。”
“言言，这价格我是反反复复确认了确认才签字的，这个你放心好了。”
柯牧言合上了文件，起身走到饮水机旁，“你刚刚说了什么？”
“好多天都没有见着他他了，”王小明把自己的空杯子顺手递了过去，“还有啊，昨天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怎么一个都没有接？”
柯牧言把接好水的茶杯一起放在了办公桌上，人靠在桌角，“昨天和颜溪吃饭。”
“……”王小明本能咂舌。
“怎么？很奇怪吗？”
王小明反问：“能够不奇怪吗？”他的音量提高了好几度。
“算是吧，”柯牧言双手交叉，“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你有空的话，我们出去吃了饭再回去。”
正合王小明的心意，他暂时把颜溪抛到后脑勺，趁着柯牧言去取车的时候，给许他他打了电话。
回头柯牧言见他对着手机叽叽喳喳，也没有问，眼神示意他现在可以坐进来。
“你和他他是不是吵架了？”
柯牧言面无表情。
王小明的一颗八卦心瘙痒难耐，若是不问出一个来龙去脉的话，他的心脏恐怕是谁停止跳动了。
“凭着我对你的认识了了解，言言，其实你和许他他还是很合适的。”王小明说着，举起了手，掰开一只指头，“你性子稳，对什么事情都是冷冷淡淡的，看起来不大容易相处。可你内心还是挺火.热的，事事都是蛮关心的，只是对事不对人。”
“许他他就可以解放你的天性，你看你现在哈，话变多了，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不说别人，就我的感受的话，这才是真正的你。”
柯牧言表情一顿，“你什么时候和许他他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王小明比了一个V字，“听听你刚才说的话，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柯牧言要笑不笑，“是吗？”
“可不是？”王小明越说越带劲儿了，“若是让我在许他他和颜溪之间选择的话，我一定选许他他。”
柯牧言唏嘘一声，“看来你已经被许他他收买了。”
“得得，言言，反正我是不赞成你和颜溪继续交往的。”王小明赌气似的扭过头，“网友对你的看法好不容易有了改变，再蹦出一个前女友，你的人设立马崩坏。”
柯牧言和王小明到了相约的小餐厅，从头至尾都没有等到许他他。
殊不知，她此时此刻正在为写作而奋斗。
茶不思饭不想，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至于柯牧言的那一条微博她未曾看见，脑子已经把这个人名自动屏蔽，一切外来事情都不足以打消她对码字的热情。
她其实是在强迫性的让自己远离柯牧言这个“毒药”所以，结果也不太乐观。
保持了一个半小时之余的亢奋后，秒秒钟就泄气。
“你休息会儿吧，我看你脑门发青，唇色透黑，你怕是会有大凶降临。”
许他他现在一听到这种带着迷信的话，心里还是有几分相信的，“你会看这个？”
张山山是给了一点阳光就可以灿烂的类型，听闻此话，连忙拉过许他他的手，仔细看了手掌纹，煞有介事的说：“小姑娘，你命里缺土，切不可同阴气过盛的人长时间待在一起，时常外出走走，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惊喜正等着你。”
许他他听着倒挺像那一回事，笑嘻嘻地问：“缺土该怎么办？怎么分辨阴气盛不盛呢？”
张山山右手半握拳，放在下唇，咳嗽了几声，“是这样的小姑娘，你属性为火，火大了容易成灾，土能灭火也能够燃，就看你自己感受。再者，阴气过盛者，通畅都是笑面虎，嘴甜心苦的人物。”
“张叔你……”
张山山：“打住，你别问我了，我也就知道一点皮毛，其余我都是我瞎编的。你听听就好，别当真啊。”
许他他鼓起腮帮子，“我倒是觉着挺真的。”
张山山笑笑不说话，从垫子上爬起来，继续回到电脑前码字。
“他他。”
“哎？”
“你和柯牧言应该是真的情侣吧？”
许他他满脸黑线：“张叔你怎么也八卦？”
“你就说说嘛，让我参考参考。”张山上瞬间转过头，“我准备写一篇娱乐圈文。”
“我不知道。”
张山山拉长了声音：“他-他-呀-你-就-说-说-嘛。”
许他他站起来，套上了外衣，“我是真心不知道那里面是个怎么回事，如果你想知道，还不如直接去问柯牧言。”
“我跟他又不熟。”
“是啊，我也不熟啊。”许他他愤愤道，叉着腰，眼珠子瞪圆了盯着对着自己嬉笑的张山山，心道，怪不得老大不小了还没有结婚了。
“说什么呢？你和他不熟？不熟他能够帮你说话，还说‘我的女朋友我自己最清楚’许他他你虚伪不虚伪啊？”
许他他听得云里雾里，见张山山摇晃着手机，反过身伏在床边，打开了微博。
“看见没？人家对你还是不错的啦。”
张山山锲而不舍，继续追问：“柯牧言这号人我之前也听说过，比我也小不了多少，之前我还是他学长呢。”
许他他白眼丢过去，“你这都是什么年代的学长了，还好意思说出口。”
张山山听着不乐意了，放下手机，拉开抽屉，埋头找了许久，掏出一本小相册，甩到了许他他的脚边。
“你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柯牧言的照片？”
许他他龇牙，心里虽不信，手还是把相册翻开了，眼睛不放过每一个小男生，忽然，视线落在一个长相清秀，眼神却是犀利的男孩脸上。
许他他指着他，问：“这个吗？”
张山山夸她的眼力不错，转眼笑着说：“从小就长得好看，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也没有长残，老天真是不公平。”
许他他表示同感。
“你真的和他一个学校？”
张山山回忆起来：“你咋就不信我嘞？我们同一个小学，一开学，那场面简直就是壮观。所有的小女孩，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往他抽屉里面塞，到后来，他受不了，就转学了。”
“真的假的？”
张山上单手掌着下巴，“你爱不信不信。”
“对了，你该不会是暗恋他吧？不然的话，你和他又不会一个年级的，对他印象竟然这么深？”许他他坏坏地笑，眼睛盯着小时候的柯牧言。
“是啊，想不到我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又学富五车的美男子竟然拜倒在一个学弟的膝盖下。”张山山双手付心，表情很到位。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不说这个，你倒是说说你和他的故事啊。”
许他他回答得很干脆：“想得美。”
“哦哦哦，我知道了。”张山山笑不露齿，“你们俩儿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第160章 迫于压力
两人说话间，罗晓按照许他他所说的地址已经找到了一个单元的楼下，电梯出现了故障，她不得不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爬楼梯。
只是，她体力不足，爬到一半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一般，于是乎就给许他打电话。
许他他想过他会来找自己，但是不是这个时候，免不了惊讶一场。她拉着张山山一起去接罗晓，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挽住走不动的罗晓，一人拎着所有的袋子。
一进门，罗晓慢慢地走了一圈，发现张山山的屋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干净许多，之前的担心也就放下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许他他和阿狗的成果。
张山山看出来她的意图，难为情的转过身，拿出一个主人的样子，端茶送水，拖椅子送到她手边。
罗晓买来了许多食材，还有饺子汤圆和糍粑。她问两人有没有吃饭，得知答案后一点都不吃惊。
她拎着东西进了厨房，瞅见料理台上几乎盖了几层灰，拍着自己脑门，想：幸好今天一整天有空可以来看看，要不然，许他他的身子就吃了垃圾食品，总有一天会日渐消瘦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罗晓的厨艺不错，让许他他甚是喜欢，无论是再简单的食材在她的手里烹饪，最后不仅好吃，还带着一种家的味道。
所以她的到来完全就是许他他的幸福，同时张山山有了口福。
这会儿三人挤在一张小桌子上吃饭，一道腊肠炒大蒜，清蒸鱼，麻婆豆腐和清炒菜薹。
张山山吃得是红光满面，泪水直流，直呼自己已经十几年都没有吃过如此佳肴，末尾，还说让自己想起了家乡的味道。
本来一句话都说完了，忽然冒出一句：若是肖柏在就好了，至少我们可以喝几两白酒。
许他他一抬头见罗晓神情闪躲，嘴角虽有笑意，却是勉强的很。她暗地里踢了一脚张山山，冲着他挤眼睛，立马转移了话题，笑道：“晓，要不你就和我们一起住，这里离学校也挺近的，是不是？”
罗晓听清楚了，因为满脑子都在想肖柏和考研的事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被许他他又问一遍，才是说：“他他，我有事想跟你说。”
许他他还没有吃饱，不过见罗晓忽然严肃，她顿时没了食欲，放下筷子，她很认真的点头，“你说。”
与此同时，张山山咀嚼的动作不禁放慢，也不好意思发出过响亮的声音，两眼珠一面盯着面前的饭菜一面盯着罗晓。
“我决定了，我要考研。”
罗晓说完，脑袋一点点耷拉下去，“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会住校，我爸妈那一边我已经说服他们了。”
许他他嘴巴微张，想了想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听肖柏说你成绩蛮好的，家离学校近，用不着住校的。”张山山忍不住发言，一旁的许他他听着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也不是，我成绩滑落的厉害，转眼就要大三了，我若是再不努力的话，我和肖柏……”
许他他一语打断：“我知道了。我支持你！”
罗晓感激地抬头，看着许他他坚定不移的小眼神望着自己，“嗯嗯，谢谢你。以后我恐怕会更忙，就不能够经常和你一起唠唠嗑，逛逛街了。”
许他他挤出几丝笑容，一手撑着桌面上，另外一只无处安放，几分尴尬中，调转了方向冲着罗晓甩甩手，“你就只管安心备考，其他的事情都是浮云。”
张山山看出来，这姐妹情深似海，比起以往自己看见的那些玻璃姐妹，纯洁而真挚许多，本想调侃几句，受气氛影响，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就是，该干啥的就干啥，又不是非要天天腻在一块，来，我们吃饭。”
罗晓之前是没有想过考研，预想，一毕业就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也不管工资高不高，健平安健康，平日里有时间给爸妈的店帮忙就足够。
现实却是大不相同，肖柏出国留学了，她最近知道，自己很多同学都已经投入考研的准备中，暑假期间也有过在公司实习，积累了些社会经验。
而自己仍旧是一个没有被记过，但也不突出、算不上优秀的在校生。
罗晓在学校里她总是能够看见林丹，她的优秀让自己自卑，内心里怀疑自己，再加上，经常性听到她的冷嘲热讽，她的神经不自然就开始随时随刻出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考研不是一件难事，但也不简单。罗晓一个人苦苦纠结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她要翻越面前的两座大山，一，让想念成为自己的信念，而不是痛苦，二，考研成功。
眼下，她叫她最痛心的是，让许他他突然之间接受自己接下来的人间蒸发而埋单一切情绪。
时间太快，眨眼便是一天。
罗晓太想和许他他继续聊下去，只是她不得不起身，说一声再见。
张山山没有掺和姐妹送别，默默无声的回到电脑面前，看似在思考，实则是在发呆。
许他他要送罗晓去车站，两人在路上走得很慢。
“他他，不管那一群人怎么说呢，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他他。”罗晓咬咬牙，握紧许他他胳膊的手，不由得就使劲儿，“我觉着吧，柯牧言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
这句话许他他似乎挺罗晓说话，但是她记不清，只是竖起耳朵继续听。
“之前你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他来找我，还报了警，当时我就是觉着他很在意你。”
罗晓忽然停下脚步，两手移到她的肩头：“他在保护你，到目前为止，说真的，能够让我放心的人也只有他。”
许他他心里大惊，她还以为她会让自己尽量的不要和他有任何关系。
“晓，你怎么这么说？”
罗晓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娱乐圈的太复杂了，就算是你被牵扯进去，心里有多么的委屈，受了多大的冤枉，都是一个人的事情。”
顿了顿，罗晓继续说：“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可是他他我就是想要告诉你，别一个人躲起来默默地承受本不该承受的事情，你认识柯牧言，他的经纪人也很熟，他们可以帮你。”
“嗯，我知道了。”
许他他脑子是懵的。
“他他，车已经到了，你就回去吧。”
许他他不敢眨眼睛，担心一眨泪珠就滚了下来，她就笑笑，冲着走远的罗晓招招手。
罗晓上了公交车，许他他转过身就哭了，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碰巧看见林丹，就像是她故意等在一个地方看自己出丑。
许他他手速极快，擦干了眼泪，佯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时，林丹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真是可惜了。”林丹一点都不怕冷，着一袭小短裙，外披着一件粉嫩的风衣，“我正想有事情告诉你朋友呢。”
“什么事情？”
林丹一笑，“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今天呢，就是想要来看看一位朋友，竟然遇见了你们，你说巧不巧？”
许他他龇牙冷笑，毫不客气的反击：“是吗？你出个国还要给我报告，若不是这以后你干什么都要向我汇报？”
许他他斜着嘴巴坏笑，完全不给林丹插话的机会，“那可不行，我可忙了，没空听你那些有的没的破事。”
林丹怒极反笑，单手叉腰，手指着许他他，“你也就只有嘴硬的份儿。”
“我嘴可不硬，脑袋蛮硬的，要试一试？”
林丹见许他他要干架的气势，心里多少有点后怕，面上却是故作高雅小心退步，“我和你不一样，从来不会和人动手。”
“切，我又不关心。”
林丹气结：“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说完了？”许他他翻白眼，“完了你就走吧，我不太想看见你。”
林丹一声叫住：“明天我就要去找我的肖哥哥了，你告诉你的朋友，若是她很想去看看的话，我可以考虑带上她一起。”
许他他继续大步往前走，举起手摇来摇去，“不必了。”
“许他他，等我到了澳大利亚，肖哥哥就是我的了，你就劝你的朋友趁早放弃，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这话许他他心里极其不爽快，她咽不下这口气，瞬时就回头，气势冲冲的走到林丹的面前。
“林丹我发现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不好？你也别那么幼稚行不行？有时间和我在这里挑衅，还不如去想想肖柏为什么不喜欢你，都不知道该说你是白痴还是花痴。”
许他他满脸涨红：“我现在心情特别不好，这可你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的，别怨我骂你什么之类的。”
说完，许他他只觉着无比痛快，嘴角自然上扬，正要走，被林丹一把拉住。
“许他他你死定了！！”
林丹的脾气一般都隐藏得很好，总是会让人误认为她是那种长相好，脾气好的女生，可是在与自己针锋相对且是打心里瞧不起的女生，和一眼就讨厌的男生以外。
“我告诉你我林丹不是谁都可以欺负你，许他他你……”
“干什么？”一声忽起。
第161章 小两口儿
许他他不用转头就知道这个人是谁，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
半个小时前。
“言言，我知道你知道他他是在哪儿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柯牧言冷冷回复：“不要。”
王小明嘴角无限上扬，都扯到耳根子后面了，“哎呦，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们这小两口儿就不要置气啦，大家伙儿的和和气气岂不是好？”
柯牧言冷眼盯着空杯，冷言冷语：“你是找抽吗？”
王小明倒也是配合，做出一个被挨打的小受模样，“言言，我错了。”
柯牧言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手指头瞧着桌面：“正常说话。”
“我就是担心她想不开。”王小明实话实话，眼神真挚，确实是担心的模样。
柯牧言冷笑：“然后呢？”
“不是我说你啊，言言，你有时候吧，真真就是铁石心肠。”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柯牧言抽了一张纸巾，“走吧。”
“走？”
柯牧言已经起身，顺手留下了用过的纸巾，“嗯。”
只是走到一半，王小明接到一通电话，临时有事不得不折回去。结果，就剩下柯牧言一人来找许他他。
许他他结结巴巴：“你……你是怎么来了？”
这也正是林丹想要问的话。
柯牧言走近许他他，勾起一抹对于许他他来说阴森森的笑容，同时他搂住了她的腰，“我来接你。”
“你……你不就是柯牧言吗？你们真的……真的交往了？”林丹的高端舒雅的形象一瞬间荡然无存。
柯牧言：“嗯，我女朋友一向都不招人待见，有什么事情还望你原谅。”
林丹还未想明白，只见柯牧言带着许他他反身而去。
“喂，你可以松开了。”许他他保持敌意。
柯牧言黑着脸，仍旧不松手，“做戏就要做全套。”
许他他白眼一翻，龇牙咧嘴，“做的大头鬼，你给我松开，不然我喊非礼了！”
“威胁我？”
许他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喊，柯牧言完全不放在眼里，继续搂住她的腰，嘴上问：
“你住在什么地方？”
许他他是不想告诉他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张山山竟然牵着阿狗竟然下楼，好巧不巧就遇上了。
张山山高度近视，他又作死没戴眼镜，惊呼了一声，很夸张的上前两手握住了柯牧言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搞基呢。
“认识我吗？”张山山问。
柯牧言立即抽回手，侧头冷眼盯着许他他，眼神警告她。
“你好，你好，我是张山山，你小学的学长。”张山山兴高采烈的作自我介绍，一点都不把许他他的脸看在眼里，“我想你应该忘了，我提示一下，总是在你身边晃悠的那个又高又成绩也很好的男孩，我就是他。”
事实上柯牧言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问：“你就是帮许他他的男人？”
张山山尴尬扭过头冲着许他他无奈的笑笑，回过头，“嗯。”
“请你现在带我去。”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也不容反驳。
张山山在心里唏嘘，想，大明星果然还是大明星，走到哪儿自带气场，更是崇拜了。
三人加上一只狗在电梯内，气氛由冷变得更冷。
许他他不想看见柯牧言那张脸，索性就背过身，埋头盯着正在仰起头张望自己的阿狗，至于站在身边时不时掐掐她的张山山，她置之不理。
“马上就到了。”张山山苦笑。
“谢谢你照顾许他他。”
张山山受宠若惊，舔了舔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今天我要带她回去。”柯牧言很自然的说出口。
许他他一愣，“不要。”
这时张山山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他他，女孩子的脾气不能够太大，乖，待会儿收拾了东西就跟着你的男朋友回家。”
许他他撇撇嘴，“我没有男朋友，你别瞎说。”
张山山咂舌，“别赌气了，生气会变老的。”
说话的时候，张山山已经带着两人站在了一扇门后，他掏出钥匙打开门，率先走进去，见柯牧言停在门口愣是不走一步，心里有些纳闷。
“马上收拾好东西，现在就走！”柯牧言的语速极快，张山山一脸懵逼，许他他倒是不同细听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故意和他唱反调，找到一张椅子，坐下去。
“快点！”
许他他哼了一声，瞬间扭过头去，“都来了也不进来坐坐，一点都没有礼貌，是不是张叔？”
许他他把话丢给张山山，本是指望着他好歹能够替自己说几句，奈何，倒是给自己挖了坑。
“他他你也是的，他太拘束了，你也不说句好话。”张山山说话的同时，顺便给许他他收拾东西，“望你见谅，我平时都是挺爱干净的，只是吧，许他他这么一来，家里就乱了。”
许他他懒得炸毛，夺过自己的包，吐着舌头说：“狗尾巴草。”
“许他他你快点。”柯牧言已经受不了眼前的脏乱差已经那一股似有似无的怪味。接着，他拿出钱包，也不没有数，凭着感觉抽了一叠红钞，“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张山山着实一喜，心里自然是想要收下，毕竟现在真需要一笔钱出版小说，转头看见许他他幽怨的小眼神，稍微有些犹豫。
“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柯牧言只希望他能够接受，然后他带着许他他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你这……这也太多了。”
“许他他给你添了麻烦，这点钱不算什么，麻烦你务必收下。”柯牧言语气生硬。
许他他浑身血液倒流。
“是是，谢谢你。”张山山心花怒放。
话音还未落下，柯牧言拉过愣在一处的许他他，一手拎起包，吹了一声口哨唤阿狗，随后就大步流星走进了电梯。
许他他偏就不走，手能够抓到什么就丝毫不松手，尽管如此，被掐住了软肋，挠痒痒之后，一切努力便是作废。
“救命啊，救命啊！！”许他他别无他法了，只能够扯着嗓子喊出来，“他是人贩子，救命啊。”
一喊出来，四周围就有人往这里看过来。
柯牧言还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此下策，无奈之余，倒是想看看许他他接下来会耍什么把戏？
“救命啊，你们救救我。”
有人靠近了，打量两人，“吵架了呢？”
许他他心道：这大妈什么眼神啊，哪有这样吵架的？
“阿姨，你猜的没错，我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她吵着和我分手，我不答应。”柯牧言不紧不慢的解释。
“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吵也不能够在大街上，快快，带回去哄哄就好。”
“就是，一个包，一套化妆品的事，别在大街上吵，看得我们心慌。”
柯牧言谦谦有礼，“是是，你们说的是，我这就带回去。”
许他他：“不是，我们不是……”
柯牧言把许他他拖到车里，两人是上气不接下气，阿狗在后面却是叫得那叫一个欢脱。
“丢人现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柯牧言的脸黑云密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哼，还不是因为你，我至于那样吗？”
柯牧言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你这意思你还委屈上了？”
许他他点点头。
“别说话了！”
许他他也没力气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直都在吐着粗气。
柯牧言背上都是汗，一面开车一面在心里想，要早点回去洗个澡。
没过多久，王小明给柯牧言打来电话，具体的没有说什么事情，语气上很急，他希望他能够快点去一趟办公室。
柯牧言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半了，放许他他一个人回别墅他不太放心，转念想了想，改变了车的方向，准备回父母家。
车，驶入梧桐路，柯牧言无意间看了眼后视镜，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他减速行驶，瞅见了两位打扮奇怪的人。
“许他他。”
许他他半醒半睡中，恍惚听到了有人喊自己，应了一声：“嗯？”
“马上就到了。”
“哦。”许他他坐直了，打了一个哈欠，偏头看见柯牧言，“你就让我回去不行吗？”
柯牧言快言快语：“废话少说。”
“你凶什么凶啊？”许他他一脚一蹬，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只听到碎掉的声音。她缓慢地看向他，“刚刚听到什么没？”
“那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许他他抹汗，“怎么不早说？”
“到了。”
车一停，车前车后围满了人，他们之中有人拿着纸和笔，有人拿着单反，还有人举着耳麦。
“请问许小姐你和柯牧言交往多长时间了？”
“你们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听说你们已经同居了，请问是真的吗？”
“很多网友想知道，你的前女友，颜溪现在回国后，你们见过面吗？”
“你和颜溪还会复合吗？”
……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柯牧言面色严肃，左手把许他他护在自己的怀内，右手挡去靠近的摄像机和手。
“借过！！”他提高了音量，“借过。”
“据网友爆料，柯牧言你的真名其实叫做朗马是不是？”
许他他有点呼吸不畅，一眼看去，她觉着有更多的人靠近了。
第162章 旧情复燃
办公大楼，第十层，走廊尽头的一间矩形办公室内。
王小明满头都是急出来的汗，他站在落地窗旁，眼睛牢牢地盯着窗外，即便是根本就看不到楼下来来去去的行人，仍旧是渴望柯牧言赶快赶到。
没一会儿，等来了一阵踩高跟鞋的声响。
颜溪推开门，一眼便是认出了王小明，她扫视了一圈，对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招招手，不一会儿，男人便是出去了。
王小明不曾想过和颜溪见面的场景竟然是如此的囧。
“事情我都知道了。”颜溪轻描谈写的说，“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需要一个办公的地方，恰好我也是，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合租，你看怎么样？”
王小明移开了视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心里是恨死自己了。若不是自己贪小便宜的话，也就不会被骗，办公室没有租到，反倒是花了一笔钱，到头来，真正签合同的人竟然还是颜溪。
“我想你应该告诉柯牧言了，他很快就会来了是吗？”
王小明脸色酱紫，说话的声音很小：“没错。”
颜溪明知道王小明对自己没有什么喜感，但是看在他是柯牧言经纪人也是朋友的份儿上，就算是没有话要说，也不能够让气氛冷掉。
“小明，你还是老样子，喜欢时尚，眼光独到，不做造型师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小明都出冷汗了，侧头看了一眼颜溪，很客气的说：“你说的太夸张了，时尚这东西，我顶多是个半吊子。倒是你，和以前一样漂亮。”
“也不是，应该是更漂亮了。”王小明倒也是没有客套，说了实话，观察了她，继续说：“看来消失也是有用的，瞧瞧你现在，手里的资源成把抓，人红了，衣品越来越高端，走到哪儿都不得多看几眼。”
颜溪应付地笑笑，“你就别夸我了，倒是和我说说柯牧言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王小明脸色骤变，平稳的语气变得很冲：“这是我们言言自己的事情，现在轮不到你来问，别说我只是他的经纪人了，就连他现在的真正的女朋友，也不会向我打听他过去的事情。”
颜溪脸上也随之变了，笑容开始僵硬，为了不让自己此时的情绪被看见，她默不作声的转过头去，“看样子，柯牧言的这个小女朋友还真是不简单啊。”
王小明听这话心里很是冒火，什么客气都不需要讲了，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你是来合租的，你就留下来等柯牧言来了我们谈谈，你若是来套话的，别说门了，连个窗户都没有！”
颜溪强颜欢笑忍下了这口气，笑容停留在嘴角，久久都未散去，声音变得更酥更嫩：“小明你真是误会了，我推掉手里的工作来这里就是想要和你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叙叙旧，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管不着。”王小明用力扭头，心想，话说这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
颜溪的耐心早已磨光，她现在是硬着头继续坐在原位上等待，心里估摸：若是十分钟之后再不出现的话，那她实在就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
就在她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柯牧言牵着许他他的手，风风火火的推门而进。
王小明见状，心里已经打嫣儿的花朵立马重新绽放，他几乎是兴奋的跑过去，一手拉过柯牧言一手拉着许他他，带着两人去了隔壁茶水室。
“言言，你们总算是赶来了。”王小明两手举到自己的肩膀位置，不由自主就翘起兰花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现在这套办公室已经被颜溪签下了，她想说合租，言言你的意思呢？”
柯牧言只听前面的半句话，他秒懂，“我知道了。”
柯牧言牵过许他他的手走出去，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颜溪，伸手给了王小明一个眼神。
王小明会过意，出去准备买咖啡。
“她是谁？”
柯牧言一本正经的介绍：“她是许他他，我女朋友。”
许他他闻言后，半个身子都是僵的。
“我希望只是炒作。”颜溪打开窗户说亮话，丝毫不遮掩。
柯牧言一笑，把手盖在许他他放在腿上的手背上，“我从来都不炒作。”
“朗马，我希望你别这样，我求你。”颜溪挪到柯牧言的右手边，眼神炽热，试图把手伸过去，只可惜，对方避开了。
“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这套办公室是属于你的。”
颜溪万万没料到他会拒绝，“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想和你共处在同一间办公室里面，这样说你应该懂了吧？”
颜溪欢笑不出来了，嗤笑了一声，起身后双手拉起柯牧言，连说带拽的到了茶水间，最后她嘭一声，把门反锁上。
“朗马，我知道你记恨我一声不吭就离开你，我是有苦衷的，我也知道错了。”她几近崩溃，泪目通红，手不停地在比划，“我现在很光彩的回来了，可以配得上你，站在你身边了。然而，你……你居然交了其他的女朋友。”
“停-----”柯牧言顺便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从未觉着你配不上我，颜溪。”
“不是，不是这样的。”颜溪自然垂落下去的深棕色卷发变得一团糟，“就算不是这样，周围人都会说，很多网友也会说，我受不了这样，受不了你知道吗？”
柯牧言被触动到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爱，现在也没有忘却的女人，他很想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十全十美？
“我爱你，朗马。”颜溪紧紧地抱住了他，“曾经很爱很爱，现在也是，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孩子，想和你做好多好多的事情。”
“……”柯牧言下意识里瞥了眼门。
“我现在也知道了，之前对你爸爸妈妈的态度不够好，我都能够改，你不喜欢的我都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柯牧言推开了颜溪，“我现在没有这个心。”
“嗯？为什么？”颜溪指着门，“因为外面那个女人吗？”
“她叫许他他。”
颜溪眼神忽然就黯淡，“朗马，你别跟我说你喜欢上她了？”
“不是。”
颜溪放心了，松了口气，却也是伤心难过，“可是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
两人正说得激烈，王小明买了四人份的同口味咖啡回来，只看见许他他一人傻不拉几的坐在沙发上，刚刚想说一句，听到从茶水间传来的声音。
许他他蓦地站起来，冲着表情停顿的王小明笑笑，“也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就先走啦。”
许他他走到门口，王小明叫住她：“我陪你下去。”
说是陪下楼，王小明强硬要求送许他他回去。
“心情不好？”王小明轻声问。
“也不是。”许他他歪着头说。
“言言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这个你别担心。”
“你在说什么？”许他他装出一副大惊的模样，“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哎，你就嘴硬吧。”
“没有的事。”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王小明无奈笑笑。
“小明你把我放在前面就可以了。”
王小明不答应，“听说你现在又回到言言身边了，我干脆就送你去他爸妈家。”
许他他叹口气，“随你便，反正我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丢到那儿都是一样。”
“这话怎么说？”
许他他把她和柯牧言在一起被记者围堵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了。
“不会吧？”
“难道我需要骗你不成？”许他他到现在都觉着气愤。
“好啦，你也别太较真了。这种事情嘛，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别生气了哈。”
许他他拍了拍王小明的肩膀，“你是站在他那一边的，自然不会帮着我说话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柯牧言出门发现许他他不见了，打她的手机也打不通。同时也没有找到王小明，心想，这两人应该就在一起，这才有些放心。
“你这是担心她吗？”
“这很正常。”柯牧言说完，直径走向大门。
“一点都不正常，你从来都没有像刚才那样那么露骨的担心一个人，这一点你自己不会不知道。”
柯牧言无言以对。
“被我说中了。”颜溪拿起自己包，走到柯牧言的身后，“陪我吃饭吧。”
“不了，我晚上还要拍戏。”
颜溪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做不了原来的情侣，连朋友也不行吗？”
“没时间。”
“我知道你这是在找借口。”
“的确不是。”
“你有时间没时间我是知道的，晚上九点半，我在老地方等你。”颜溪说完，竭力笑了笑，“我会等到你来为止。”
说完，她松开了他的手，背上包，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柯牧言的视线。
他独自留在办公室内，坐在许他他之前坐过的位置，单手捂住自己的脸，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阿木从抽屉里面爬出来，变成人形后，站在柯牧言的面前。
第163章 花店转让
如果在几天之前，阿木觉着自己是不会心安理得的站在柯牧言的面前，更者，开口和他说话。
只是，现在就是现在，不是一个小时之前，也不是几天之前那个让自己后悔又羞愧的一天，撇开这一切，她给自己鼓气，让自己坦然。
柯牧言已经习惯阿木忽然出现，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正在消失，交叉的双手脱离开，身子坐直了，问题的答案只是寥寥几个字便是应付。
敏感的阿木不会不能够察觉到他现在根本不想说话的心情，她收放自如的给自己和柯牧言找台阶下，且不会发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声音，安安静静的呆在他身边。
气氛比起之前更冷。
柯牧言解开了袖口，脱掉了外套，搭在自己右手手臂上，起身对着站在一旁的阿木，说：“我现在带你回去。”
阿木心里是喜悦的，她变回了蜥蜴，跳上了柯牧言伸向自己的手掌上，随着他一起离开这一栋需要仰起头才能够看见全貌的大楼。
路上堵车，除了人行道时而有人走过，各个车道的车都被迫停在原地，每隔七八分钟才能够往前移动不到一米的距离。
阿木心里感谢这场漫长的堵车，她十分轻松地趴在坐垫上，仰起头来观察柯牧言的表情。
“你想听歌吗？”
柯牧言看了眼她，“不想。”
再次陷入了沉静。
“你应该知道许他他为什么忽然离开吧？”
阿木直接跳上了方向盘上，“这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完全不能够说的秘密？”
阿木给了一个很坚定的答案：“是。”
柯牧言也就不问了。他一闭嘴，阿木就有些着急，“是不是因为你能够和我说的话很少所以每次都提到了他他？”
被这么一说，柯牧言回想起来，记得自己的确是和阿木在一起的时候说的都是许他他的事情。
“也不是。”
阿木立马抱有期待，“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柯牧言听阿木的语气，与以往大不相同，不由得多了一分认真。
阿木顿了顿，她探索出的这件事情在心里已经埋藏了许久，好几次能够有机会和他说到头来都是被突发的事情给阻断，这一次机会再降临，她可不想错过。
“我曾经无意间钻进了你房间的画框缝里面，看见了一张纸条。”
“那一幅画？”柯牧言直接忽视掉了前缀，重点只听到了画。
阿木瞳孔微张，继续说：“就是那一副抽象画。”
“然后呢？”听语气似乎兴趣顿时就不大了。
阿木提高了音量：“纸条上面写着夏溪，是一封情书。”
柯牧言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内容还记得吗？”
阿木自然是记得的，可她借口自己记性不好，全然已经忘记，而且，还说那封情书有因为潮湿发霉，已经不再完整。
柯牧言无声地默念这两个字，每多说一遍，他就感觉多一分熟悉，可是仔细一想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阿木捕捉到他的每一丝表情，都藏记于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话说一出口，柯牧言都被自己无奈的语气给吓到了。
阿木还未说完，她盯着柯牧言的眼睛，“我知道她是谁，谁是夏溪。”见他不以为意的模样，她心里深知，脸上的表情终究只是表面的。
“颜溪就是夏溪，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咳咳咳，够了！”柯牧言语气生硬，打断她的话，也明确的告诉她不要继续说下去，板着的脸已经不能够再臭了。
阿木降低了声量，话还是继续：“抱歉，我知道跟你说这个很突然。可你相信我，我确实是调查过的，颜溪的梦中，时常有人喊她夏溪，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我说够了！”柯牧言丢出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当王小明调查了夏令的背景后，就知道她有一个妹妹。从哪个时候她就把颜溪和夏溪这两个人想到一起。
只不过，之后发生了很多也参杂了很多事情，他的脑子自动把它封存起来。
他想起自己认识颜溪的第一天至现在，她一直就是颜溪，一个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就因选秀而踏进了娱乐圈，每一天都不知白天黑夜的给自己争取试镜的机会的认真、努力的女孩。
如若真是如此，那她就是从头至尾的欺骗自己？？
不，不，柯牧言怒吼，打从心里是抗拒这个浮现在眼前的半事实。
柯牧言到的思绪被后面的喇叭拉回到了现状。
原来前面的车尾距离自己已有十多米，然而自己还停留在原地。
柯牧言心情是灰色的，他看着自己的车子缓缓向前，余光瞅见阿木侧着头正盯着车门而一动不动，他恍惚间很想问。
内心挣扎了许久，他没有开口，而是选择了逃避这一件事。
过了半个钟头，车流算是通畅了。
柯牧言无意识就加速，再加速，再加速，扣了的分数他一点都不在意。
见他这样，阿木都后悔自己说出来，同时她想，不管是颜溪还是夏溪，在他的心里位置还是很重要的，或许远远地就超过了自己和许他他。
回到父母家的时候，柯牧言已经比较平静了，开车门，下车，带上阿木，一切都没有特殊的变化。门钥匙搁在车里，他忘记了，正准备折回去去取，登时听到了阿狗的叫声。
“朗马，你回来啦。”一见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向芬，永远都是笑容满脸，活力四射，根本就不像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连忙把他拉进去，嘴上喊着他他，“时间正好，我们一家人喝一杯下午茶。”
郎天骏也在家，之前在电话里面听到自己老婆说儿子带着他他回家，他就把下午四点半的会议改到晚上八点，直接开视频会议。
这会儿他已经泡好了色泽翠绿的毛尖茶，正端着托盘往院子的长桌走。
许他他一回头，连忙起身去帮忙，柯牧言瞟见，立马伸手拉住她，毫不客气的批评：“你就坐着，别帮倒忙。”
向芬喜笑颜开，拉过许他他的手，“是是，这种事情就让孩子爸做，你就坐在这里等着就好。”
朗天骏撇嘴，“瞧你说的，我这大老远的回来给你们泡茶，你好歹都要为我说几句不是？”
“是是，老公你来，我给你捶捶肩。”
许他他不习惯喝茶，捧起茶杯看了几眼，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好喝。
“你们喝着，我上楼了。”
向芬推开自己的老公，起身拉住儿子的手，“别啊，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喝茶，你就别忙工作了行不行？”
“阿姨，他是真有事，还挺着急的，我陪着你们就是了。”说完，许他他就恨不得打翻自己的嘴，心道：他是一个会领情人吗？你就喝你的茶吧。
柯牧言却是留下来了，而且，还把椅子挪到了许他他的左手边，两人紧挨着，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向芬给朗天骏丢了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就不说了，倒是之前我看了视频，朗马你和他他？”向芬哽咽了一下，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们是真的在处朋友吧。”
“不是。”柯牧言直截了当的回答。
“不是？”向芬略微有些激动，起身掏出了手机，放在他面前，“就之前的事儿，你亲口承认他他是你女朋友，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这些话妈妈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都是随口说说的，你们别当真。”说完，柯牧言这一次是真的上楼了。
向芬可没心情喝茶了，心里就是纳闷，自己儿子的心思怎么就那么难猜。再就是一想颜溪，胸口就发闷。
“老婆你脸色都白了，进屋坐。”朗天骏说着，回头看许他他，“孩子你别在意。”
许他他笑着摇头：“没，叔叔，我不会在意的。”
看着夫妇俩儿并着进屋，外面就剩下了自己和阿狗，许他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没事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有的没的，我……我好想外婆……
许他他用自己冰凉的双手盖住眼睛，一个人坐在长桌旁，等待自己冷却下来。
事实上心里是愈发的毛躁，许他他抬眼看了看身后的大门，牵着阿狗出门了。
顺着弯曲的浅灰色泊油路，许他他一路没有目的的晃悠，到了转口处，她停下来，想了想决定继续往前走。
走到花店附近，四周围都是往常的模样，唯独点么门紧锁，涂鸦门上张贴整一张店面转让的告示。
那一瞬间，许他他心头一惊，丢开了牵着阿狗的绳头，冲到了店门口。
“外婆呢？”
与花店比较近的店都换了主人，许他他没能够问到外婆的事情，匆匆忙忙跑到了王大婶的馄饨店里，庆幸她在，气喘吁吁的问：“王婶儿，我外婆呢？”
“他他啊，你可算是出现了。”王大婶一面择葱一面说：“你外婆回乡了。”
“回乡下？”许他他不曾听到外婆还有乡下这种事，“那花店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哎。”王大婶抬头，“转让了呗。”
“不，不是这样的，”许他他不相信外婆会把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花店转出去，“不是这样的！”
第164章 像一坨屎
向芬出门没有看见许他他，回头问朗天骏，两人把院子都看遍了，同时抬起头，正要问一问朗马。
这个时候许他他正往这里冲来，进门的一瞬间把夫妇俩儿吓坏了，一人往前走了一步欲要叫住她，见脸色不对，前后让出了路。
许他他正着急，也没时间和两位说话，一股脑就跑上楼，站在柯牧言房门后不过一秒，就拧开了门。
“借我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事实上包括了她所有的纠结和挣扎。
柯牧言对与她的无厘头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搭理，扭头继续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游.走。
许他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跑到他身边，“你现在身上有多少现金，借给我，我之后一定会还的。”
柯牧言不是在意钱不钱的事情，只觉着她莫名其妙的借钱本身就是一件突发事件，直觉背后一定出了大事。
“借钱干什么？”
许他他好似一个自己苏醒过来的梦游人，她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二话不说，转身就冲出了房间。
她忘记了，柯牧言不属于热情助人的那种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到外婆的乡下在哪儿。
许他他长大了，开始学会控制住自己不安的心和走在崩溃边缘的情绪。
草草地收拾好了东西，她回头眼睛盯着门，却是视若无睹，一副自说自话的模样，“阿木，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拜托你代替我留在这里。”
说完，房间落针可闻。
许他他又张开了嘴：“只求一点，别让自己因为柯牧言陷得太深，你要自爱，学会自我保护，你能够答应我吗？”
阿木想说不，可是眼前这个她从未看见过的许他他让那个字吞到肚子里面。
“谢谢你。”说完，许他他给了阿木一个深情的拥抱，没让她看见自己变红的眼眶，甩起包扛在肩上，爬上窗户，踩着外沿，接过阿木丢下来的长绳子一点点的落下。
许他他一口气又跑到了王大婶的店里面，只可惜，照看店的人是她儿子，她问他是不是回家了，他说是陪着几位大婶去跳广场舞。
也就是这个时候，许他他才注意到原来已经天黑了，她直愣愣地站在店门口，无奈的张望天空。
“你找我是因为你外婆的事情吧？”
许他他终于听到了让自己能够打起精神的话，她几乎兴奋地点头，“是是，你知道吗？”
男人看许他他的眼神不太友善，还带点瞧不起的意思，说话的口吻也是不冷不淡：“你也就只有外婆这么一个亲人，放在家里也不管，自己出去快活，现在回来关心是几个意思。”
“……”
“你以为我还相信你外婆替你说得那些借口？”这时有服务员问男人店里有没有高脚杯，他黑着脸吐了一句没有，回头，盯着许他他，“看你年纪轻轻的，别没事尽干些没趣的事，你外婆现在回乡了，你也别打扰她老人家了。”
“……”许他他心里委屈，嘴上说不上一个字，在她看来，说什么都是掩饰和解释，只会让周围看自己的更是瞧不起自己，讨厌自己而已。
“你别站在走道上，挡着客人了！”
许他他很快就挪了脚，仍旧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等关店了再说，”男人说话很冲，瞥了眼许他他，丢下他就朝着一桌客人走去，跟自己的顾客说话，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三倍。
许他他在原地愣了好几秒，盯着自己的鞋头，倒吸了口气，反身出了店，蹲在一边的长凳子旁。
她感觉得到，他其实是一个好心人，不然的话，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脸红脖子粗的说上好一通话。另外一方面，她放弃去找王大婶，而是选择蹲在这里，一直等到所有的客人散席。
广场上人山人海，灯火通明。
家长带着小孩儿的、孙子孙女带着爷爷奶奶散步的、小情侣携手进超市购物，拎着一手满满塑料袋的零食在回家路上的、一群大妈大婶跟着音乐跳舞的、遛狗的、逗猫的……
热闹一点一点变得不够热闹，再变得冷清，街道上，广场上，超市里，烧烤摊前……人已散去，唯独，在一家小餐馆店门口旁的长凳子上，一直以来都坐着一位抱着书包的小姑娘。
此时已经十一点了，按常人的作息时间，这个点不是在睡觉中就是在睡觉的准备中。
而许他他还在焦急，想：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店里楼上的灯还亮的刺眼？
不幸也是幸运的是，五分钟之后，灯，总算是熄了。
她腾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看这从店里走出来的几位店员，最后便是看见了王大婶的儿子。
“还在呢？”惊讶之余，男人话里还带着讽刺的意思。
许他他一点都不胆怯，笔直走向前，“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问问我外婆乡下具体的位置。”
男人点了一根烟，一面抽一面自顾自的骑上了一辆青草绿的电瓶车，“我不知道。”
许他他拦在前面，“是这样的，我要去找我外婆，若是你知道的话，请你一定告诉我，拜托你。”
“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这人怎么听不懂？”男人将还没有抽完的半截烟直接丢在了脚边，用脚尖用力的一摁，“走开走快，我现在要回家了，别拦着。”
许他他没能拦住，在后面追，而男人却是加速离开的更远。
“我一定要找到外婆。”许他他差一点哇一声哭出来，她原地蹲下去，两手抱住自己的膝头，将脑袋埋进腿里面。
早已看不下去的柯牧言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假装自己路过，用自己买的一瓶柠檬水的顶端敲了敲许他他的脑袋。
“站起来。”
许他他着实一惊，她下意识里脑袋往腿上蹭了蹭，“你怎么在这里？”
“我出来买水。”柯牧言为自己随口编造的理由唏嘘，“然后就看见一个蠢蛋在这里蹲着哭。”
“我没哭。”许他他大声吼出来。
柯牧言一笑，干脆松了手，柠檬水掉在了许他他的脑袋瓜上，“你这是怕人不知道你哭了吗？”
“才不是呢。”
“不是就起来！”柯牧言命令道，欲要伸手拉起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你走。”
“凭什么？”柯牧言也蹲下来，“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许他他才没有心情和他玩猜谜的游戏呢。
“就像是一坨随意制造出来的屎！”
许他他一个抬头，指着面前的柯牧言：“那你就是另外的一坨屎。”
柯牧言鼓掌，“哦，你承认自己是屎了，不错不错，还是蛮有觉悟的。”
许他他想要站起来，碍于双脚已经麻了，她怔了几秒，反驳：“我没心情和你说话。”
柯牧言突然一脸认真，“我都知道了，你外婆的事情你就别担心。”
“什么？”
“果然，你脑子里面装的就是屎。”柯牧言站起来，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
“别看了，快起来。”
许他他正在犹豫，柯牧言已经拉住她的胳膊带来起来。
“回去。”
许他他抽回自己的手，拽着书包带子，“你要怎么帮我找到外婆？”
“这你不用知道。”
许他他轻轻地锤了锤自己的左腿，跟上了柯牧言，“我要知道，她是我外婆，你是外人，不懂的心情。”
“那好，我会找人帮你找。”
“可是我……”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以为你现在找到了你外婆，然后就可以带她回来？”柯牧言单手放在后脑勺，“你可千万别忘记了，你外婆是有心脏病的，回到乡下，或许正好养病，也是一件好事。”
许他他满脸吃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知道这么多。
“问你啊。”许他他一只手拉住他，“你是不是也找人调查过我的外婆甚至包括我父母？”
柯牧言回答得很干脆：“是。”
“我就知道是这样。”许他他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关心我外婆的事情。”
“许他他。”柯牧言侧过身，“你把我想得有多么的冷血？”
许他他一时回答不上来。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柯牧言很失落，毕竟过去了很长时间，自己竟然在许他他的心目中还是最初的印象，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酷了，至少对她来说？
“朗马。”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本人喊出这个名字，“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也请你一定要找到我外婆，拜托！”
柯牧言双颊飞红，他很快扭过身子，紧张的右手盖住了自己半张脸，“你就这么喜欢给人鞠躬吗？”
“没什么不好的。”许他他觉着这很正常。
“算了，回家吧。”
“嗯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
许他他仰头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还真是蠢！”
“死开！”说罢，许他他一脚踩在那只正在行走的皮鞋上。“对付你只能够用狠的。”
“是吗？”话音还未落下，柯牧言的手伸向许他他，“不想被挠痒的话，就小心行事。”
“哈哈哈哈，我不……哈哈哈。”许他他被挠笑得满脸都是泪。
第165章 林丹着魔
早上七点半，林丹推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准备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一想，自己现在刚刚回来，心情还未没有缓过来，若是被父母知道的话，自己的耳根子定不会清净。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头也不抬，报出了一个地址，埋头一直刷微博。
约过了一个小时，出租车师傅问她是在前面的岔口停还是开进去，没听到，也就谈不上回答，师傅干脆就开了进去，路比较窄，快要接近一个十字口，他连续摁了几下喇叭。
林丹这才注意到车的位置，倒也是没有反感司机的自作主张，埋头继续打游戏，以便于让自己暂时什么都不用去想。
到了一个单元楼下，车停在路边，林丹握紧了手机，拎起包包，也不着急下车，冲着司机调皮地眨眼睛，开玩笑问他能不能送上楼。
玩笑归玩笑，林丹见司机竟然当真，噗呲笑出声，打开车门，抬手敲响了车窗，“帮我拿行李。”
两个拉杆箱，一只限量版的lv手提包，司机师傅，一戴眼镜的中年大叔，根本不认识包的牌子，当做普通包搁在行李箱上。
放在以前，林丹是会发怒的，不过现在的话，她还真没有那个心去发脾气，跟在好心师傅后面，随意而悠闲的盯着手机，嘴上吐了一串具体.位置。
人家司机默默无闻送东西上楼，林丹也没有一句感谢的话，扭过身就一心放在摁门铃上，至于自己身后的一束视线，才不去管他。
“你怎么现在才开门？”话里话外全是不爽的意思，说完，林丹顺手还推了一把张山山，两只眼睛因为过分的斜视，几乎只能够看见眼白。
她用甜腻的声音吐脏话，生气似得甩掉了脚上的白色高跟鞋，曾经来一次都要大放肆吐糟一番他的屋子，这会儿，坐在被子枕头乱成一团的床上，一点预兆都没有，抱住自己的胳膊就开始哭。
张山山刚刚睡醒，开门之前到现在都是懵逼的状态，忽闻一声痛哭，他打了一个哈欠后，开始有点清醒。
“你跑我这里哭个什么？”张山山原先想说的是：发生什么事让你哭成这样，说到底，人还是糊涂的。
林丹一听这话自然是更不高兴了，抱起手边的枕头，站起来就对着张山山连续拍打，面上的妆已被泪水弄花。
“人家都哭了，你还要这样说，你张山山是什么意思啊？”林丹嚎啕大哭，手也不耽误，掐住张山山的手臂就是不松手。
“行行行，我错了，大小姐您哭啥啊？”张山山怕痛，若不是看在她是真伤心的份儿上，他早就痛得哇哇哇叫出声来。
“张山山，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张山山觉着这话里有诈，只是看她不说话。
“你说话啊？”
张山山没辙了，连忙点头：“是是，您到底是要说什么？”
林丹用力吸了吸鼻子，伸手吵着要纸巾，张山山听见就忙不迭屁颠屁颠的拿一盒纸巾来，举到她的前面。
“肖柏骗我……”林丹泣不成声，接连抽出来的纸巾一沾脸就立马湿透，“他骗我！！”
张山山抱头欲哭无泪，心想，肖柏骗你你来找我哭有什么用？
林丹：“说好的去墨尔本大学，我瞒着我爸妈去找他。人生地不熟的，可我就用几天的时间，都要把澳大利亚找遍了，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她夸张化的说。
张山山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大腿，“你心里苦你跟他说去，找我干嘛，还有，”他走到行李箱旁，指着问：“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林丹把擦鼻涕的纸巾揉成一团丢到了张山山的脸上，“我身上的钱已经用光了，家暂时不能回去，暂时住在你这里了。”
张山山内心是很拒绝的，“不行！”
“为什么啊？”林丹边哭边说，“和我在一起住，是你的荣幸。”
在张山山的面前，林丹放下了伪装出来的矜持和高雅，随意所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吃什么就吵着他下楼给她去买，味道不好，牌子不喜欢，统统都要重新来过。
他死活不答应，她就从厨房里举着一口锅回到房间，对准了电脑威胁他。
张山山心里虽然不情愿，细细一想，这样宠一个女生的感觉还行。
林丹学校不去了，家也不回，窝在张山山的家里，做一只排解忧愁的咸鱼。
不到两天，她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
“你每天呆在这间破房子里面不耐受吗？”林丹问得是真心话，她是难受的。
张山上正在写作的兴奋劲儿上，没空搭理，可是又预想不到她接下来会做哪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往往都会以妥协收场。
“你可以去上学。”张山山只有只言片语，接着就盯着电脑不断的敲打键盘，那种快.感是任何事情都代替不了的。
林丹反应平淡，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学校，若是罗晓不在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要你陪我出去逛街。”
张山山一听这二字脑仁就发痛，“人家罗晓现在已经进入备考的状态中了，你倒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去逛街？”一个不小心张山山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他暗暗拍自己的嘴巴。
“你刚刚说什么？”林丹有种被挑衅的感觉，因为这样她变得兴奋起来，“张山山你送我去学校，正好我约你们一起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林丹浑身都充满了一股“复仇”的能量，违背者，一个字：死！
时间也卡的刚刚好，这会儿罗晓正巧已经下课，她正想是去小超市买面包回寝室还是去食堂，还没有决定，就看见了林丹气急败坏的冲进教室，没等自己说话，便是被她拉起来。
“林丹你这是做什么？”罗晓伸长了手扣住教室们的门把手，“你怎么了？”
这时张山山走过来，手里各握着一杯奶茶，他故意笑得露齿，“好巧，罗晓，我们一起吃饭吧。”
“啊？”
林丹没好气的从牙缝里面蹦跶出几个字：“不去也得去。”
说着，她倏忽间用力一扯，连包带着罗晓的人一起拉到自己的身边，一个转身就大步流星走完了走道，一路干脆利落的出了学校。
“你说，肖柏现在在哪儿？”林丹已经没耐心走到任何一间餐厅内，过了马路，就拦住她逼问道。
罗晓迷离的小眼神看着张山山，他倒是好了，一副“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偏过头吹起了口哨。
“还有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林丹说着，一脚就踢到了张山山的小腿肚上，“你们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罗晓都吓蒙了，心想，林丹这是着了什么魔？
“肖柏去澳大利亚留学了，你应该知道的才是呀。”罗晓小心翼翼地说，余光瞥向张上山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点提示，只可惜，只得到了无知的眼白。
“肖柏不在澳大利亚，我亲自去了难道不会知道吗？倒是你，若是知道他究竟在哪儿，就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
林丹无意中就提高了分贝，“叔叔大姨现在以为他去了澳大利亚，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事实上罗晓的确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她摇头说不知道，林丹愈发是生气，恨不得就地甩她几个耳刮子的好。
张山山掺和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结果是两边都得罪了，看着罗晓怒气冲冲回学校，林丹朝着相反的方向也不看灯看路，头也不回的离开。
犹豫了几秒，他追上了林丹。
林丹见他跑来，全然不顾自己形象，伸手就是打，出脚都是猛踢。
到头来，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张山山浑身都是伤。他倒是不后悔，只是替罗晓委屈，趁着林丹睡觉的时间，他拿上了钥匙出门。
找到罗晓后，用尽了自己逗人的招数才是让她愿意开口说话，他等她放学了，两人一起坐在学校食堂内。
“你知道吗？”
张山山连忙摇头：“我哪儿知道？”
说完，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食堂内的人越来越少了，与罗晓同寝室的一个姑娘，瞟见了她，错当张山山是她男朋友，走了一半，退回去，同自己的朋友一起离开了。
罗晓看见了，转过头正眼盯着张山山：“你三番两次来学校找我，不知道的同学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你以后都别来了。”
张山山很严肃，“行，我不也想给你添乱。”说罢，他拿出了几张红钞，叠成很小的豆腐块，特意放在她的茶杯旁，“这是之前找你借的钱。”
“不缺钱了？”
“瞧你说的，我也不是每一天都差钱。”张山山脸红了，“林丹她其实也不坏。她一个人找到澳大利亚去，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心里一定会难受。也不是成心要和你过不去的。”
罗晓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怪她，就是你真的不知道肖柏去哪里留学了吗？”
张山山：“我爱莫能助。”
“也是，这事我应该自己问，时间到了，我该去学习了。”